“进来。”这人仍未抬头，声音低沉有力，手腕在宣纸上潇洒地游弋。
惑雪轻轻往里走，转过博古架，来到书桌前。
虽然对方低着头，但惑雪的一米六的个子在一米九的他面前，实在太矮，轻易便看清他的相貌。
那刚毅冷硬的面部线条，粗犷、斜插入鬓的浓眉，还有那狭长、与帝无垢有几分相似的丹凤眸、紧抿的薄唇……
“王爷！”抓她的人，竟然是睿王帝无言……
帝无言书完最后一笔，才将毛笔搁到笔架上，抬起头：“来，看看本王写的如何？”
惑雪的目光移到字上，四个龙飞凤舞、苍遒有力的大字跃然纸上，这是……草书？
本来她就认字不算多，这草书，她就更不认识了……
“王爷，我不认识。”
帝无言说道：“本王没让你读，你就看这字写的如何？”
她哪会欣赏……
钢笔字的好坏她还能看出来。
不过惑雪还是说道：“王爷写的真好。”
帝无言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小东西由太监变成女人，这嘴巴依然那么会说话。”
帝无言虽然气场强大，不怒而威，但此时似乎心情不差。
惑雪大着胆子问道：“不知睿王将我千里迢迢抓来做什么？”
帝无言目光犀利：“抓？本王是请，他们虐待你？”
想到黑灏和黑翎那一脸的惧怕，惑雪说道：“没有，好吃好喝好住来到这里。”
帝无言深沉道：“那还算他们听令。本王送你的扳指可还在？”
深遂的目光如发现猎物的花豹般紧紧盯着惑雪，似乎只要她敢说没有，他便会立刻咬断她的脖子。
惑雪有些害怕，这种强烈的、占有式的目光令她心里有些发慌。“还在。”
帝无言板着脸问道：“在哪？”
惑雪咽口唾液，伸手往袖袋掏。还好有胎记空间，否则又是昏迷又是这番折腾，有也丢了。
那自己还不得陪上小命？
难道费这么大的劲将她带来，就是为了那扳指？
惑雪伸出小手，那碧绿大气的扳指静静躺在她的手心。
帝无言却未拿，满意道：“嗯，你收好。”
惑雪默默放回去，这是做什么，只看一下又不要了。
帝无言踱步来到客厅的茶几旁坐下，见惑雪还在原地占着，说道：“过来。”
惑雪顺从地走过去。
帝无言目光凌利道：“这可不像你。当初你在宫中当太监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活泼倔强。现在如何这般文静了？”
惑雪安静强调道：“我现在是宫女。”
帝无言不悦道：“宫女也好，太监也罢，不都是你？你为何这般惧怕本王？”气息猛得阴沉下来，似有乌云正在酝酿着雷电。
惑雪在心中拍拍小心脏，努力平静道：“不怕。”
帝无言猛得拉住惑雪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如炬的眼睛富有穿透力地望进她的眼里：“你，不需怕本王。”
不怕？这像要吃人似的目光……咳咳。
帝无言放开她，说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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