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救人
不过这个季节，啥车也不好使。都是用爬犁。
和马圈挨着的就是连里的油菜籽库房。很大的一个库房。六米宽。二十米长。
里面能装多少油菜籽可就不知到了。库房的门是厚重的木板外面包上铁皮。
一把巨大的将军牌铁锁挂在锁环上。这样的大锁如果丢了钥匙。估计的用那种十八磅大锤抡圆了才能砸开。
这是叶雨泽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带锁的屋子。
库房的地基并不是平的，而是依山而建。所以这房子内部也是南低北高。
当然，这也是叶雨泽进入库房内部以后才知道的。
原来，库房的最北面有一个窗户。窗户里面通向外面有个钢板焊接的滑梯。
当然，这个滑梯可不是给孩子们玩的。而是为了卸油菜籽。
滑梯一直延伸到大路上。路基高度正好跟库房的房顶持平。
车停在路边。把油菜籽倒进滑梯里。正好能流进库房。
加上库房地面一也是倾斜的。大门那里也有个滑梯。直接流进榨油坊。
这个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相当精巧。连传送带都省了。
走到漏斗跟前，杨革勇四处看看没人。一下子便爬进漏斗。
等到叶雨泽进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看着这全封闭的滑梯。叶雨泽有些肝颤。太特么黑了。
不过杨革勇已经进去了。自己说啥也不能怂啊？只好一咬牙就钻了进去。
“嗖！”因为不太了解里面的情况。忘了刹车。
结果又来了一次风驰电掣的感觉。还带着风声。
等叶雨泽明白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跌在油菜籽堆里。
油菜籽光滑。十来米高度的冲刺。一下子把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这好歹还是斜着冲进来。一骨碌就爬出来了。要是直着跳下来。结果可就难说了。
这库房高度足有六米。菜籽也得四米厚了。要是栽到底，能不能上来还真不敢说。
不过在这上面打滚还挺好玩。
这时候一道手电光射过来。照的叶雨泽赶紧闭上双眼。
原来杨革勇是带着手电进来的。
“来这里干嘛？”
叶雨泽好奇的问道。刚才那个滑梯可够刺激。
不过也只能是他们这么大的孩子能进来。大人进来身子就得卡在里面。
杨革勇把手电放在菜籽上。从腰间解下一个大概一米长，手臂粗的袋子。
叶雨泽见过这个，是干粮袋。自己家也有。里面装的油炒面。
这个是因为边界局势紧张。一旦冲突发生。大人们都会背上这个和武器弹药立即集合的。
杨革勇一共带来了两个。别看袋子细，一个足足能装五斤呢。
把两个袋子装满。杨革勇听了听外面没动静。便叫着叶雨泽一起顺着滑梯往外爬。
还别说，里面的铁板虽然光滑。但是因为狭窄。四肢都能用上力。
十几米的距离。几分钟便爬了出来。
到了这时候叶雨泽才明白。原来杨革勇带着他来装油菜籽了。
可这算不算偷呢？叶雨泽摇摇头。
“我不知道！”
两个人从漏斗里面爬出来。来到马圈旁边的一个草垛。
扒开一个洞，里面有一个面口袋。杨革勇解开口袋的绳子。
原来里面已经有半袋菜籽了。杨革勇把干粮袋里面的也都倒进去。这口袋也差不多满了。
再用草盖好，杨革勇嘱咐道：
“等明天大人们上班后我去找你。你现在回家睡觉。”
叶雨泽点点头，两个人的家不在一个方向。杨革勇家在最上面一排。而叶雨泽家在最下面一排。
叶雨泽走到半路，突然听到一个地窝子里面穿出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所谓的地窝子，就是在地上掏一个洞。上面盖上顶。人等于住在坑里。
这还是兵团人最初进疆时候住的地方。
虽然这里面冬暖夏凉。但是没有光线。还非常潮湿。住在里面的人被子经常都是湿的。
时间久了，很容易得关节炎。所以。等条件稍微一好。所有的连队都开始盖了房子。没人住这东西了。
但是谁会住在这里面呢？叶雨泽有些好奇。
里面没有电灯，也没有门。只是挂着一个厚厚的草帘子挡着寒风。
叶雨泽悄悄顺着土坡走下去。然后掀开帘子。
昏黄的马灯下，一个骨架高大。但是却极为消瘦的人正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看见有人进来，汉子艰难的抬起头。看见叶雨泽愣了一下。
“你是谁？”
叶雨泽有些慌，这个人明显是发病了。很可能是心脏方面的毛病。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拔腿就往外跑。还没忘喊了一声。
“我是叶医生的儿子，你别急，我去叫我爸！”
说完，便磕磕碰碰的朝家里跑去。
连里虽然有电。但是却没路灯。今天晚上连月亮都没出来。叶雨泽路又不熟，一路上跌了好几个跟头。
等他推开门，老妈看见他一身泥吓了一跳。刚要问怎么回事？
叶雨泽却顾不上回答老妈。朝着老爸喊道：
“爸，快！住在地窝子那个人趴在地上动不了了。”
老爸眼神一凝。“老吴？”
然后就没有再问。抓起墙上挂着的急救箱就跑了出去。
急救箱就是那种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棕色皮包。上面印着一个红十字。
里面装着一些急救药品和绷带。
叶雨泽跟着老爸跑了出去。一直来到了地窝子里面。
这时候那个汉子已经双眼紧闭，面色青紫。紧咬着牙关晕厥过去了。
父亲也顾不得说话，打开急救箱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片药就要喂那个汉子。
只是那人牙关紧咬，根本张不开嘴。
老爸又拿出一个类似于勺子把的不锈钢铁片。
把那个人身子扶起来放在腿上。然后用铁片直接撬开他的嘴。把药片放了进去。
只是这个人早已经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吞咽了。
老爸看了叶雨泽一眼。“去，倒点水！”
叶雨泽迅速环顾屋子。只见一个茶缸里面还剩半缸水。
便又从炉子里的水壶里面兑了点热水递给老爸。
老爸接过来，缓缓的朝那个人嘴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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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住地窝子的男人
“咳咳！”
汉子晕厥中突然被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连嘴里的药片都咳嗽出去了。
老爸的神情反而缓和起来。等他咳嗽停止，又给他喂了一片。
这一次药片终于顺利的喂了进去。
老爸拿出听诊器，放进他的棉衣里面听了听。终于放下心来。
叶雨泽好奇的问道：
“爸，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老爸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最终还是回答了。
“他是团部的人，因为一些事情要在连里干活。身体不是太好。营养也有些缺乏。”
叶雨泽心中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便问道：“爸，今天晚上咱家的饭还剩了一些。要不我给他拿过来吧？”
老爸看了一眼这个人碗里的凉馒头和咸萝卜。点点头。
“那你快去拿吧！”
叶雨泽又飞奔回家，锅里面的红烧排骨没吃完的妈妈已经盛了出来，放在橱子里。
不过排骨基本上已经没了，基本上都是土豆。叶雨泽端起来就往外走。
老妈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你这是打算端哪去？”
叶雨泽吃疼，这时候他可没有勇气抗争，连忙甩锅。
“我爸叫我给住地窝子那个人送去。他缺营养昏迷了。”
老妈愣了一下，松开手。嘴里还数落道：
“你这性格就跟你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拿着啥东西也不当好的！
那个人醒过来了吗？给他拿点奶茶。”
叶雨泽端着碗抓着两个花卷还背着一壶奶茶，很快就跑了回来。
这时候那个人已经醒了。看见叶雨泽进屋，似乎很是感慨。
“叶医生，今天多亏了你这个儿子。不然我今天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老爸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叫叶雨泽喊吴叔叔。
叶雨泽乖巧的喊了声吴叔叔。
叶雨泽直接把碗里的菜给他放到炉子上热了一下。并把花卷烤在炉子边上。
香味很快就在屋子里散发开。老吴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赞一句。
“好香啊！你爱人做的？”
老爸一脸嘚瑟，指着叶雨泽说道：
“这不今天下班一到家这小子就把饭做好了。没想到味道还行。你快吃点。”
老吴直接坐在炉子边上，直接在锅里面捞出一块排骨便啃了起来。
没嚼几口便咕咚一口咽了下去。赞道：
“这哪里是不错啊？团部的炊事员也没这个水平啊！”
说完这句话，便低头吃了起来。直到把锅里的汤汁都用花卷擦干净。然后灌了几口水。才满足的拍拍肚子。
“这才叫饭啊！前面这几十年简直白活了！”
父亲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夸的是他一样。
看见老吴没事了，老爸拉着叶雨泽就要回家。
还没出屋，外面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吴天明，明天穿水裤下河砸冰！这是连长亲自布置给你的任务！”
老爸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外面一个个头高大的家伙。足有一米八。
这个家伙不但高，身材还非常魁梧。一看就是那种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人。
老爸对着来人冷冷的说道：
“马洪奎，吴天明心脏病犯了。明天不能参加劳动，我明天给他开病假条！”
没想到马洪奎眼睛一瞪。
“叶万成！别以为你是医生就可以随便开病假条。我认为他这是逃避劳动！”
老爸却不再理他，拉着叶雨泽就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朝马洪奎说道：
“我是连里的医生，什么人需要休息自然我说了算。要不这医生你来当。那么假条就是你来开了。”
马洪奎眼睛一瞪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说。
虽然他是二排长，但是连里的医生比他级别并不低。主要人缘还好。
退一万来说，自己要是哪天病了。还得求人家。
万一人家一生气给来点巴豆啥的吃。自己就是头牛，也得拉废了。
马洪奎虽然性格莽撞，但是并不傻。知道关键时刻刹车。
不过叶雨泽到是回头看了他好几眼。把这个人的那张大脸刻在脑子里。
回到家，收拾一下就睡了。叶雨泽今天一天爬了两座山，虽然恢复的快。但是还是累了，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醒了。没办法，时差没倒过来。明明都已经八点了。可天就是不亮。
这种事谁也没办法，总不能去给太阳叫早吧？
反正也睡不着，他索性爬起来做饭。
一看老妈没有发面。这早饭做啥他也没底了。毕竟来了两天都是吃的馒头。
灵机一动，突然想起来一种东西。摊煎饼。这个东西简单啊。
于是往盆里放了一勺面，切点胡萝卜丝。再打上两个鸡蛋，然后放水搅成糊。
这东西做起来非常快。锅里放点油，然后用勺子把面糊淋在锅底。
因为面糊比较稀。所以基本面糊摊匀就熟了。翻个面烙稍为一烫就出锅了。
一摞煎饼很快弄好，又做了一锅面疙瘩。
没办法，家里除了白面啥都没有。只能因陋就简了。
想想奶奶家还在吃榆树皮，高粱面。就知足吧。那些东西是真咽不下去。
这时候老妈也起来了。看见儿子又把饭做好了。心里虽然高兴，但是还是呵斥道：
“你还是孩子，不能起这么早。以后早饭等妈妈做。你要把觉睡足。不然我揍你！”
叶雨泽赶紧点头答应，没办法，这是亲妈。
老妈切了一盘咸菜。这时候外面传来马的嘶鸣声。
老妈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叶雨泽也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追了出去。
只见老妈正冲着骑在马上的阿米尔横眉冷目。
“你以后别送了，我们不喝你的奶。连我儿子都打，他才八岁。我们以后不是朋友！”
阿米尔满脸尴尬，呆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雨泽赶紧跑了出去。接过阿米尔握在手里的皮囊。
不好意思的笑笑。“阿米尔叔叔，我妈不知道那天的情况。您别生气。”
艾米尔没想到自己抽的这个小家伙竟然会给他道歉。一下子也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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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销赃
他赶紧下马，从马背上拿起一个羊腔子。递给老妈。
“这是早上刚杀的羊。送给叶医生尝尝。”
老妈身子一扭，“我又不是叶医生，别给我！”
这时候老爸也走了出来。看见这情景赶紧接过来。
“阿米尔，今天怎么这么早？你从冬窝子跑到这里也得一小时吧？”
阿米尔憨厚的笑笑。叶医生是个对他有恩的人。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他给接生的。
结果人家儿子却被自己用鞭子抽了。
这事虽然事出有因，但是确实做的不妥。所以今天才特意杀了一只羊带过来。
于是他挠挠头，把皮帽子往上推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天我喝酒了，看见牛被刀扎。就拿鞭子抽人了！我们草原的孩子犯错都是这么抽的！”
老妈却不依不饶。“我儿子是骑你牛了。可牛却不是他扎的。你为啥抽他？”
阿米尔一愣，这情况他还真不知道。问了一句。
“那是谁扎的？”
老爸赶紧把他往屋子里推。“起这么早，一定没吃饭吧？赶紧进去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阿米尔常来叶家，自然也就没见外。顺势就往屋里走。
老妈此时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气也小了很多。特别是人家羊都提来了。自己再闹也就没有理由了。正好拿这羊给儿子压压惊。
其实老妈对阿米尔一家人也是没当外人的。
夏天放牧时候，阿米尔一家人都毡房离连里很近。经常送一些奶食过来。
而自己家有啥好吃的也会给他家娃娃送过去。走动的跟亲戚一样。
而冬天所有的牛羊都会赶去冬窝子。那里雪少，牛羊还能啃到一些枯草。
不然一冬天下来，得饿死多少？
但是冬窝子离连队二十多公里呢。人家还每天骑着马这么按时送奶。这可就是人情了。
老爸之所以打断老妈的话，是怕这家伙真的找去马建民家。
哈萨克人脾气直，不会拐弯。知道自己错了。一定会去讨个说法。
进了屋子。老爹已经把奶茶煮上了。
北疆人爱喝奶茶。但是他们喝的奶茶可不是现在街上卖的那种。
而是用茯苓茶在锅里煮，然后捞出茶叶。再往里面加奶加盐。
说实话，叶雨泽对这个喝的不是太习惯。不过想想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也逼着自己每天喝。
洗完手，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哈萨克人不会用筷子。
老妈对这个早有经验。把咸菜单独弄了一个小盘子放倒阿米尔跟前。
阿米尔对于疙瘩汤不是很爱吃。但是对于煎饼却非常喜欢。一个人一口气吃了一半。
这一下东西就肯定不够吃了。好歹昨天的花卷还有几个。老妈直接放在炉盘上考热了吃。
叶雨泽对这个到是非常喜欢。花卷放在炉盘上面外皮烤的金黄。
不用菜都能啃的非常香。
阿米尔吃完饭便走了。家里就他一个成年劳力。必须要回去放羊。
老爸把一袋面放在他的马背上。阿米尔也没有推辞。
哈萨克人的习俗，朋友的礼物是不能推辞的。
吃完饭老妈老爸就去上班了。这时候弟弟刚爬起来。
叶雨泽伺候他吃完饭，把屋子收拾完。外面就传来了杨革勇的喊声。
他赶紧穿好衣服走出门去。只见杨革勇背着个袋子站在门口。
两个人一起朝连队东边走去。刚出了连队不远。就看见一个院子在路口的拐角处。
这地方叶雨泽来的时间见过。叫“老裕民粮站。”
两个人走进粮站，办公室里面就一个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龄。头发乱蓬蓬的似乎很久没有梳理。
穿着一件绒衣。
看见两个人走进来，这个人问了一句。
“喂，两个娃娃干撒？”
杨革勇放下口袋解开绳子。
“我来卖油菜籽。你看看这是几级？”
那人扫了一眼便含混道：“这个颗粒不饱满，二级！”
没想到杨革勇却不乐意了。抓出一把油菜籽问道：
“你告诉我哪一粒不饱满了？这可都是一等品！”
那人眼睛一瞪：“我说二级品就是二级品！告诉我，你们这油菜籽哪里来的？要不要我去你们连问问？”
叶雨泽瞬间便明白了杨革勇这是干啥来了。
原来这家伙是叫自己偷了油菜籽来卖钱啊！
叶雨泽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年代偷盗集体财产罪名可是很大的。就算他们年龄小也不可能完全不追究！
不过到了这时候，输人也不能输阵。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杨革勇。
叶雨泽便开口道：
“叔叔，这是去年秋天我们在山上捡的。我是基建连的人。这个菜籽不应该算二级吧？每一粒都那么饱满。”
中年人看了一眼叶雨泽，眼珠转了一下。
他叫王海，今年38岁。工资不高，不属于兵团人。每月才42.5。
孤零零的守在这个粮站，一星期才能回县上一次。
这个粮站一共才三个人。站长，会计还有他。
他们每年的任务就是收粮食。收购附近老裕民公社的粮食。
兵团和他们完全两个系统。所以兵团的粮食也不会卖给地方的粮站。
他看叶雨泽说话老道，便没有再废话。点点头。
“嗯，刚才我看错了。这菜籽不错。是一极品。娃娃们真能干。”
说完就拎着油菜籽朝库房走去。
进了库房，叶雨泽看了一眼。比连队榨油坊的库房小多了。
王海把口袋往秤上一放，随便扒拉几下标尺。
“15公斤整，去办公室跟我拿钱！”
说完直接把菜籽倒进大堆里面。把口袋递给杨革勇。
叶雨泽没有说话，心中暗叹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啊！
等级上没能作弊，秤上找回来了。刚刚那随便一扒拉。最少两公斤没有了。
要知道一等品一公斤一块四。二等品一公斤一块二。那么一共差三块钱。
现在直接抹掉两公斤，那就是差两块八了。关键现在证据都没了。
拿到二十一块钱，杨革勇兴高采烈。带着叶雨泽就朝老裕民公社的商店走去。
这里离基建连大概有五里地。是一个汉族和少数民族混居的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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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供销社
不过这里的公社跟内地的人口是没有办法比的。在兵团战士没有进入北疆以前。
北疆的农牧业发展跟原始社会没什么区别。牧民逐草而居，没什么防备自然灾害的能力。
而农民就更别说了。基本就是挖个坑埋上种子，剩下的就是老天爷说了算了。
兵团进疆以后，不但自己大力发展农牧业。还积极帮助百姓发展经济。
现在地方各个地方的百姓在兵团战士的扶植下。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改观。
先进的耕作方法，优质的牲畜品种。让北疆百姓彻底告别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另外还有大批内地百姓也拖家带口来到这里。因为这里地多，不愁没饭吃。
因为年龄和一些别的原因。兵团已经在1974年后不再扩充人员了。因此上，后面来的百姓都被划归地方。
和当地的少数民族百姓们一起成为公社和生产队社员。
他们和内地的体制一样，也是采用工分制。年底根据产值分红。
日子过得也不错。但是相对于兵团战士。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杨革勇带着叶雨泽来到供销社，也就是后世的商店。
不过那时候的供销社都是国营的。在地方上来说，能在供销社当个职工那是很高大上的事情。
供销社是一个三间连在一起的房子。后面还有仓库。
不过此时那仓库估计也是摆设。因为前面的货架上也只是稀稀拉拉的摆着一些货物。
相对来说，还是各种农具要多一些。毕竟生产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叶雨泽他们自然对农具没啥兴趣。他们直接来到摆放冰刀的地方。
说实话，叶雨泽对这个东西喜欢是喜欢。但是谈不上迷恋。毕竟两世为人。心理上怎么也不是个孩子了。
售货员是个脸上长了一些雀斑的女人。
对于他们的到来根本不屑一顾。只是对着一面小镜子深情的发呆。
似乎看久了那雀斑就会没有了一样。
“同志，请吧那个冰刀拿给我看看。”
杨革勇学着大人的样子对售货员说道。
然并卵，人家毫无反应。继续对着镜子发呆。仿佛把叶雨泽他们当成了空气。
“姐姐，请把冰刀那给我们看一下好吗？”
叶雨泽跟着也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这句姐姐起了作用。
售货员终于扭过头来。冷漠的说道：
“买不起就不要看，那可是国家财产。看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买不起？”
杨革勇脾气不是太好，眼睛瞪着就要跟人家吵架。
叶雨泽赶紧拉他一下。继续卖萌。
“姐姐，我们真的想买的。你就给我们看看吧！”
售货员终于不情愿的终止了自恋模式。走过来拿起一双冰刀。重重的摔在两个人面前。
杨革勇拿到冰刀根本没在意人家的态度。不停的比划着。还想踩在脚下试一下。
售货员厉声喝道，“不许放地下。脏了我什么卖！”
杨革勇一下子被唬住了，拿着冰刀在那里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冰刀的鞋托也是根据鞋号的大小做的。虽然适用的范围广一些。但总是有个范畴的。
对于叶雨泽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不拿着鞋比划一下。确实不知道大小。
叶雨泽一把从他手里把冰刀拿过来。直接放在地上用脚踩上去。
售货员脸色一下子变了，一面喊着，一面就要从柜台里面冲出来。
叶雨泽冷冷看她一眼。“你告诉我不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
售货员喊道：“那上面写着号呢！你自己穿多大鞋不知道啊？”
叶雨泽摇摇头，“我得鞋都是我妈做的。没号！要不你来给我量一下，看看我的鞋是什么号？”
售货员愣住了。其实在那个时代确实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做鞋传。
当然，兵团除外。因为他们穿的都是军装和解放鞋。就连孩子们也是解放鞋多。
因为兵团有自己的被副厂和鞋厂。基本都是配给制，虽然也是花钱买。但是那都是象征性的。
不过对于售货员来说，帮助顾客量鞋子和衣服的尺寸也是他们的职责。
只不过这个年代能当售货员的人基本都是一些有背景的人。
而供销社又是所有商品的唯一供应渠道。
所以大多数人对于他们都是有些巴结的。为的就是有好东西时候他们能告诉一声。
毕竟物资匮乏，很多东西都是狼多肉少。这个时候交好售货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就造成了售货员们高人一等的心理。所以见了大多数人，他们是不屑于笑脸逢迎的。
叶雨泽的话切中要害，无论她多牛叉。但身份毕竟是售货员。
若是顾客买东西不知道自己尺寸。售货员是必须给量的。
若为这事闹起来，这供销社可是有领导的。她一个售货员肯定得挨批。
不过若是让她去给叶雨泽他们量鞋，她肯定是不乐意的。
两个人一路踩着雪从基建连走到这里。要知道大路是有人打扫的。
那时候的路都是土路上面垫一层石子。这一路踩过来鞋上面不可能没泥。
叫她拿着尺子去量这两双泥脚。打死她她也不会干。
看见她不动了，叶雨泽把冰刀放在地上试了试。并叫杨革勇也试试。
两人试完，其实这双就合适。毕竟售货员拿得时候肯定也是按着他们的年龄拿得。
叶雨泽把冰刀拿起来放在柜台上。
“售货员，再给我拿双这个号的！包起来！”
说完他就把钱掏出来准备付款。
售货员到是满脸差异。“既然这个号合适，为啥还要拿一副？”
叶雨泽嫌弃的撇撇嘴。“这个太脏了。都是泥。人家谁买东西不买新的？”
“可是这是你们自己踩脏的！”售货员据理力争。
叶雨泽点点头。“是啊，是我们踩脏的。但是我不买脏的啊！”
“你……！”
售货员的那张脸涨成了紫茄子。那一点点雀斑却变得更加显眼。
但是终于没说什么，又拿了一副新的递过来。
“你要什么？”叶雨泽看向杨革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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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知道鞋号
杨革勇眼睛盯着摆罐头的地方。头却摇得象拨浪鼓。
“我什么都不要了。”
叶雨泽笑了一下，指着一瓶山楂罐头说道：
“你把那个给我拿来！”
然后又略一沉吟。又指向一瓶酒，那个也拿来。
那个时代冬天是没有水果吃的。只有病了的时候。大人偶尔会买瓶罐头安慰一下。
对于孩子来说，这东西可比药管用多了。估计不少孩子吃着罐头时候都会想。
“我要是天天病该有多好啊！”
售货员这时候也不再嘚瑟了。她知道这个孩子太厉害。虽然谈不上怕，但也没必要找不自在！等下次来不搭理就是了。
一瓶罐头八毛。一瓶68度的塔城白干一块二。加上冰刀三块八。
原来冰刀降价了，这对于两个人到是意外之喜。
买完东西两个人就急着往回赶。没办法，那马尾套还没收那！
用了半小时赶回去，结果又碰到一帮孩子在那里滑冰。
一个个子不高，脸长得有些着急的大孩子用雪杖在冰面上不断点击。在冰面上滑的飞快！
叶雨泽一眼就看见弟弟满脸羡慕的坐在爬犁上看着人家。而小丫头魏玉翠则努力拉着爬犁。想跑起来。
奈何年龄小力气不够，加上冰面太滑。爬犁没跑起来。自己却摔倒了。
而叶雨凡那个傻货，根本没注意魏玉翠这边。眼睛还是围着人家滑冰那人转悠。
直到魏玉翠哭了起来，他才站起来过去拉人家。还满脸嫌弃。
“哭什么哭？女孩子最烦人了！”
这时候滑冰的那个家伙滑到他跟前一个急转身。朝着叶雨凡吹了一声口哨。
“羡慕不，好玩不？”
还没等叶雨凡点头自己又说到。
“多好玩我也不给你玩！你个穷鬼，想玩自己买！”
叶雨凡满脸怒火，瘪了瘪嘴就想哭。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啪！”
一个响声把叶雨凡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双被纸包着，外面还捆着绳子的冰刀。
之所以知道是冰刀。是因为那纸包的不严，一眼就能看到。
叶雨凡欣喜的一把捡起来。这时候才扭头看看这东西哪来的。
结果一眼看见哥哥站在自己身后。
叶雨泽拍拍弟弟脑袋。
“这是哥给你买的冰刀。咱们家玩这个都是玩新的。那些废品回收站捡回来的东西谁要！”
那个大男孩一脸阴郁，想说什么，看见叶雨泽旁边的杨革勇终究是没说出来。
杨革勇却不屑的看他一眼。
“马国军，就有欺负小孩子的能耐了是吧？要不咱俩试试？”
马国军看他一眼，雪杖一点，便又离开了。
叶雨泽问道：“这是谁呀？”
“这是马洪奎的儿子。跟他爸一样心术不正！”
杨革勇语气中有些蔑视。
叶雨泽有些愕然。
“他爸爸看着五大三粗的，为啥他长得这么瘦小？”
杨革勇摇摇头，“好像说他不是他爸亲生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叶雨泽点点头，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且不说身材，就是五官区别也很大的。
叶雨泽让弟弟自己滑冰。边跟着杨革勇去爬南山了。
没想到到了山顶之后，竟然给了一个大惊喜。套住了一个雪鸡加两只鸽子。
叶雨泽也想不通这东西难道看见有被套住的咋还吃。总不能这三东西一块被套住吧。
有了收货自然开心。两个人分了战利品然后就各自回家。
只是叶雨泽和杨革勇分开后却并没有回家。
而是来到那个地窝子跟前。这时候大人们还都没有下班。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吴叔叔，你在吗？”
“谁呀？”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听见吴天明在里面。叶雨泽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很暗。吴天明蜷缩在被窝里不知道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
看见叶雨泽进来，连忙把本子收了起来。
“雨泽来了啊？快坐快坐。”
吴天明想从床上下来。却被叶雨泽拦住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雪鸡。“吴叔叔，我刚才和杨革勇套了只雪鸡。拿过来给你炖了补补身子。”
“是你爸让送的吗？”
愣了片刻的吴天明问了一句。
叶雨泽摇摇头，“我爸让我没事来看看你。这不正好抓了雪鸡。我就直接拿来了。”
吴天明赶紧推辞道：“那你赶紧拿回去。拿回家自己炖着吃。”
雪鸡这东西不仅味道好，而且营养丰富。
但是这东西非常难抓。主要它们都是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活动。而且非常警觉。
你就是拿着枪去打。还没等你走到有效射程。它们就飞走了。
所以，吴天明才会坚决推辞不要。
叶雨泽笑了一下，从怀里把酒瓶掏出来。
“吴叔叔，你就不要客气了。我爸让我给你带来的。
他说你这屋子太潮，适当喝点酒对你有好处。但不能多喝啊，你心脏不太好。”
吴天明突然不说话了，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叶雨泽便也不在说话。
这时候炉子上的水壶里面的水刚好开了。叶雨泽便把雪鸡放在盆里，拿起水壶就浇了下去。
很快，雪鸡便被剁成块放进了锅里。
看看没啥事了，叶雨泽拿起屋里的水桶便走了出去。
吴天明在后面喊他几声他也没理会。
这个地方可没有自来水。都是去河边挑。
河边随便挖个坑，没一会清澈的水就能冒出来。
这里的河边可没有土，都是沙子和石头。所以不用担心不干净。
就连河里的水都是清澈见底的。之所以还在河边挖坑，其实就是为了多过滤一遍。
现在挑水有些费劲，因为都结冰了。
不过早上挑水的人多。所以坑里的冰不厚。
叶雨泽搬了块石头就给砸开了。
北疆的桶都是小桶，那种上面粗下面细的铁皮桶。倒进脸盆里也就两盆。
亏得是小桶，不然叶雨泽这个年龄还真提不动。
吴天明的地窝子离河边不远。但是这一担水挑回来叶雨泽也是脚步虚浮。
这个没办法，身体太幼小了。
叶雨泽把水桶放好就回家做饭了。老妈老爸回来又是吃的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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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两个小萝莉
平静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了。
只不过这个年三十过得有些沉闷。因为敬爱的周总理去世，所以，家家户户都不许放鞭炮了。
都是军人，对于周总理自然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当然，小孩子们除外。只是不大人们不放那种整挂的鞭炮了。
小孩子们也舍不得把一整挂鞭炮一起放掉。他们都是把鞭炮一个个拆下来。然后一个个的扔着玩。
白天父母已经把各种肉都炖好了。
猪肉，羊肉，牛肉。都是成盆的放在屋子里。
兵团是难得放假的，但是经连领导商量决定。放假三天。
白天把家里面的事情都忙完了。各家的大人们也各自找关系好的人一起喝酒打牌。
那时候的玩法一般都是打升级。
叶雨泽家里也凑了一桌。不过这一桌都是连里重量级人物。
有指导员刘庆华，司务长习德和。一排长杨玉林和三排长赵登宣。
大人们在一起玩，孩子们自然也跟来。
杨革勇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也都跑过来了。
让叶雨泽眼前一亮的是赵登宣家的女儿。
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那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的。仿佛会说话一般。
她叫银花，跟叶雨泽同龄。姐妹三个。她是最小的。
不过她的两个姐姐都大一些了。不爱跟小孩子们掺和在一起。
银花跟大家玩的非常开心。她比较善于调动气氛。连杨革勇那种性格桀骜的孩子。跟她的关系都很好。
叶雨泽一直没跟她说话，到是弟弟叶雨凡跟屁虫一样跟在银花后面。
叶雨泽一直没跟她说话，这可不是装逼或者欲擒故纵。
他是突然有些自卑。这女孩不但漂亮。还特别清纯。
他竟然觉得自己面对她的时候哪怕看一眼。都会觉得是亵渎。
但是他不看，但阻止不了银花的目光。
小丫头对他似乎也是非常好奇。不管跟谁说话，眼角的余光都在追随着他。
这时候杨革勇跑过来，对着叶雨泽耳朵轻轻说道：
“咱们去侦查一下敌人那边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啥。但是叶雨泽觉得好高大上的样子。立马跟着就跑。
这可能就是男孩子的英雄情节吧。
杨革勇带他来到连队的最后一排房子。
连长马全义住在这里。两个人探头探脑的从窗户里看过去。
只见桌子上，几个男人正围在一起喝酒。
杨革勇指着那些人一个个介绍到。
“正对面那个是连长马全义。左手那个是副指导员。右手那个是二排长。背着身这个是副连长。”
叶雨泽看看杨革勇，他不明白这几个人咋就成敌人了。
杨革勇似乎看出了叶雨泽的疑惑。
悄悄说道：“这几个人和咱们的老爹们不和。所以就是敌人。”
叶雨泽点点头，表示理解。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爱憎分明。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杨革勇，你们在干嘛？”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站在他们身后。眼睛里面充满了戒备。
这个小姑娘算不上漂亮。眼睛不大，还是单眼皮。鼻子小巧有些上翘。
小嘴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的两颗小虎牙。
属于那种淘气小姐姐的类型。让人看着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但是此刻那双眼睛却瞪圆了看着两个偷窥她家里的人。眉头还紧紧皱起。
杨革勇看见是她，立马松了一口气。不屑道：
“你个丫头片子走远点。我们干啥跟你有关系吗？”
这个小姑娘似乎被杨革勇的无耻激怒了。小脸涨红。挥起小拳头怒斥：
“你趴在我家的窗户上凭啥跟我关系。你趴在自己家窗户上叫我管我都不管！”
杨革勇一下看见她不依不饶。一下子也怒了。把拳头举起来走近一步。
“你再喊信不信我打你？”
谁知道小丫头胸脯一挺，直接跟他脸对脸。
“你打啊！不打你就不是儿子娃娃！”
叶雨泽一看真要出事故。赶紧一把拉住杨革勇。
笑着对小姑娘说道：“我是刚从口里回来的。他说带着我看看连长家。你别误会啊。”
小姑娘眼睛看向叶雨泽，眼里的怒火渐渐消散。然后突然露出了笑容。
“你长得真好看。叫什么？”
叶雨泽神情一滞。心想，这不是我的台词吗？你咋就抢了。那你让我说啥？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回答：
“我叫叶雨泽。”
小姑娘伸出手，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我叫马敏，是连长的女儿。咱们认识一下！”
看着小姑娘伸出来的手，叶雨泽有些懵逼。看看人家这举止做派。
想想刚刚还在趴人家窗户偷窥。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猥亵。
不过小姑娘的手伸在那里。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于是也伸出手去，和小姑娘握了一下。
软软的，有些凉。突然间有些舍不得松手。
小姑娘脸有些红，抽了两下。终于把手抽了出去。然后看了一眼叶雨泽。跑回了家里。
杨革勇看着叶雨泽，眼神中有了怒意。
“你是个叛徒，为什么和敌人的女儿握手？”
叶雨泽无奈的看着他：“是她先伸出手的啊？”
杨革勇绷着脸。以后她伸手也不许握。
叶雨泽点点头，暗叹道：“真不愧是一个意志坚定的战士。自己太容易叛变了。”
这时候杨革勇掏出半盒烟来。掏出一根递给叶雨泽。
叶雨泽犹豫了一下，没敢拒绝。男孩子小时候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能说不会！
因为被马敏发现。窗户自然不能再趴了。两个人蹲在雪地上开始抽烟。
因为不往肺里吸，到是也没觉得呛。
吸着烟卷，叶雨泽突然心中一动。又跟杨革勇要了一根。
他把烟丝掏出来，把一个小红鞭塞到里面。然后又用烟丝塞满。
发现鞭炮所在的位置烟丝塞的不饱满。于是找了根树枝往里捅。
刚弄好，马国军领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杨革勇把叶雨泽手里的烟卷拿过去。递给马国军。
“这个给你爸抽吧。就剩这一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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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防空洞
马国军疑惑的接过烟卷，看着杨革勇。
杨革勇不耐烦的骂道：“看什么看，劳资就剩这一颗了，不要还给我！”
马国军听到这话立马跑进了连长家里。把烟卷递给正在喝酒的马洪奎。
马洪奎拿着烟卷还对连长谦让了一下。连长摆摆手。他就叼在了自己嘴上。
那个时代虽然兵团战士的工资算高的。但是烟卷绝对算奢侈品。
他们还是习惯卷莫合烟抽。毕竟几毛钱一盒的烟卷谁抽也是心疼加肉疼。
杨革勇和叶雨泽在窗户外面看着马洪奎把烟卷点燃。然后还深深吸了一口。那神情极为惬意。
只是下一刻，那烟卷突然冒出火花。还没等他从嘴唇上把烟卷拿下来。
只听“啪！”的一声。
烟卷在马洪奎嘴上四分五裂。嘴唇一下子都黑了。
亏得那时候鞭炮都是黑火药。爆炸力不强。
不然这一下，他的整个嘴唇都得炸烂。
虽然没受伤，但是因为惊吓。他一下子跳起来。把摆满菜的桌子一下子掀翻了。
马国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他爸的巴掌扇下来都忘了跑。
“啪！”
马洪奎的巴掌象蒲扇一样。狠狠的扇在马国庆的脸上。
他那个小身板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打击。直接倒在地上滚了两个滚。
整个左边脸蛋一下子肿了起来。就像发起来的馒头。
连长马全意一把拉住马洪奎。呵斥道：
“他才几岁？禁得住你这样打吗？”
马洪奎额头青筋乱跳，指着马国庆骂道：
“这小子连我都害。这样孩子打死去球！”
马全义摇摇头。攥着他的胳膊没松手。
“你把事情弄清楚，我觉得这事不是他干的！”
马洪奎愣了一下。眼睛看向躺在地上的马国庆。
此时的马国庆还处于懵逼状态，哪里看得见老爹的眼神。
还是马全义走过去扶起他。
“你别怕，说说这烟咋回事？”
马国庆站稳以后晃晃脑袋。有点晕。
他胆怯的看了还在暴怒中的父亲一眼。怯怯的说道：
“是杨革勇刚才在外面给我的。说拿给你抽。”
马洪奎这下才明白错怪儿子了。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又被马全义叫住。
“你想去干嘛？”
马洪奎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出去打断那小王八蛋的腿！”
马全义冷冷的问道：“你真敢打断他的腿？”
马洪奎一下子站住了。
他还真的不敢。别说没把他炸伤，就是炸伤了，杨革勇绝对不会有事。
但如果他真敢把杨革勇腿打断，那他肯定就有事了。还不会是小事。毕竟兵团是个有法制的地方。
副指导员刚把身上的油擦干净。因为他和马洪奎坐对面。一桌子菜差不多都倒在他身上。
他长得很瘦，不管脸庞还是身材。都属于那种瘦成闪电的人。谁看见他。都会担心一阵风吹来，会不会把他吹走？
而且他还不苟言笑。每天那张刀条脸阴沉的似乎随时都会下雨。
“这帮人越来越嚣张了。叶医生敢给那样一个人一下子开七天的病假条！
现在一排长儿子又敢谋害连干部。这次若不教训他一下。谁敢保证他下次不会用雷管？”
副连长没有说话，还是坐在那里摸摸抽烟。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马全义叹了口气，“都是一个连的战友。先不要上升高度。毕竟这还是个孩子。”
这时候外面的杨革勇和叶雨泽早就跑的没了影子。追出来的马敏都没能看到他们。
两个人一边跑一边笑着。他们没有往家跑，而是跑到后山的马圈边上。
这里有个防空洞。其实兵团的每个连队都有防空洞。
毕竟邻国的核威慑并不是只会吓唬人。大家虽然不怕，但是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要有的。
山洞挖在接近山脚处。直接掏进山腹，你就是有啥弹也炸不进去。
到时候把洞口一封，什么毒气辐射也顶得住。
我们国家的军队之所以什么样的战争都能挺住。就是靠这样的土办法，打败了用最先进的武器武装起来的敌人。
连里这个防空洞空间很大。里面有弹药室，有食堂和宿舍。
真有紧急情况，全连的人都藏在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把粮食和饮用水备齐。在里面藏个个把月问题不大。
不过这个洞修好后一直就没有用过。尽管洞口弄得很隐蔽，但是还是被孩子们发现了。
不过一般的孩子是不敢进去的。那么深的一条坑道。就是带着马灯孩子们胆量也不够。
不过这个一般孩子里面显然不包括杨革勇。
因为这家伙发现这个洞以后，拿着一盒火柴就整个探索了一遍。
并且宣布，这里以后就是他的根据地。不是他的人，谁也不许进去。
今天来到这里，他也是为了避难。
今天这一下不但把马洪奎炸了。还直接把连长家桌子掀了。
人家就是找他老爸。估计他老爸也只会是一顿皮带！那东西他可没少挨过了。
杨革勇带着叶雨泽进了山洞。这黑乎乎的地方，叶雨泽还真的有些怕。
没想到进洞之后，就从一个地方掏出一盏马灯。点燃后洞里面就亮了起来。
两个人并没有朝里面走。洞口便有一个不大的屋子。应该是给把守洞口的战士用的。
屋子里铺着几捆干草。地上还有几个烟蒂。看来是杨革勇经常来的地方。
叶雨泽看他一眼。“我去跟叔叔说，那鞭是我放进去的！”
杨革勇摇摇头。“反正那烟是我给的。把你搭进去也没用！”
沉默一会。他又说道：“等一会你回去。就说不知道我去哪了。然后从家里拿点吃的给我送来。”
叶雨泽点点头，他在琢磨怎么跟老爸说说。才能叫他劝住杨叔叔，不让杨革勇挨这顿揍！
还没待一会，外面竟然传来了轻轻的喊声。
“杨革勇，叶雨泽。你们两个在里面吗？”
两个人愣住了，同时看向对方。想问问是谁泄露了机密。
但是一想又不对。临时惹了事跑到这里。一直就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没有机会告诉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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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猪肉
“好像是银花。”
杨革勇听完声音后说道。随即又皱起眉头。
“我和这个丫头子没有来往啊？她找来干撒？”
“难道来找我？”
叶雨泽心里暗暗揣测。到是有几分窃喜。不过没一会也是摇摇头。
两个人话都没说过，人家怎么可能来找自己？
外面的声音继续响起。
“叶雨泽，叶雨泽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在里面！”
叶雨泽和杨革勇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啥情况。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这时候，另一个声音响起。
“银花，你在这里干嘛？”
“马蓉你也来了？我在找叶雨泽他们！”
两个人脖子突然一缩，真不敢说话了。
银花那里他们还不是太在意。毕竟是一个阵营的。
但是这个马蓉可是连长的闺女。今天的事情摆明是在他们家发生的。若是被她找到，不挨揍才怪。
杨革勇摆摆手，两个人出了屋子，悄悄往洞里面走去。
“洞里好像有光，你看见没有？”
马蓉的声音传来。
杨革勇一下子吹灭了马灯，洞里一下子变得漆黑不见五指。
银花仔细看了一会洞里面。刚才她走神了，没注意。
“没有吧，一直那么黑！”
“不行，我要下去看看。只要叶雨泽跟着杨革勇，他们肯定就在里面！”
然后就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洞口响起。
“马蓉，你别走啊，这里太黑了。我怕！”
银花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即一溜小跑的也跟拉进来。
女孩子的思维有时候比较奇葩。外面再黑，但是扭脸就能看见连里的灯光。
可是她竟然跑进洞里，只是因为有个伴。这样就不怕了。可是洞里更黑啊！
杨革勇和叶雨泽继续往里走，杨革勇在前面带路。
只是这个带路没啥作用，因为本身就啥也看不见。
杨革勇因为熟悉地形，走到比较快。
叶雨泽可是第一次进来。走的磕磕绊绊。然后一下子被一个土坎绊倒在地上。
这时候杨革勇已经走出去一段了。听见声音本来想喊叶雨泽。
但是后面两个丫头摆明已经追了过来，索性也就不再理会。加快脚步继续往里走。
两个丫头走的更加胆战心惊，本来就黑，路更是不熟。
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扶着洞壁向前摸索。每一步都是高抬腿轻迈步。就象走高跷。
不过两个人的手到是紧紧拉在一起。估计一般都力气扯不开。
听见叶雨泽摔倒的声音，马蓉惊喜的喊道：
“他们肯定在里面，咱俩快点。”
说完也不再扶墙，拉着银花就朝里面快步走起来。
走了一小段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左脚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还高处地面一块。以为是踩到了土坡，然后脚掌使劲准备爬坡。
却没想到一个声音在脚下响起。
“轻点，疼！”
两个丫头那点勇气本来就是在强撑。
现在黑洞洞的空间突兀的传来声音。那伪装的坚强立马没了踪影。
马蓉“妈呀！”一声直接跌在地上。而后面的银花本来就在靠她壮胆。手还紧紧的握着她。便也跟着一起倒了下来。
叶雨泽被砸的直接发出一声闷哼。
两个本来就被吓坏的丫头听到声音更是惊恐万分。发出非人类一般的叫声！
“啊！”
女人的尖叫声大家都体会过。那种尖利和高分贝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现在是两个人一起叫。还是在封闭的空间里。叶雨泽觉得瞬间自己的耳膜被击穿了。
就连前面本来跟她们已经拉开一大截的杨革勇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最惨的还是叶雨泽，本来就被两个人砸的岔气了。发出一声闷哼后然后胸口疼的说不出话。
这时候再经受这样高分贝生化武器的打击，简直是生不如死啊。只能艰难的抬起双手紧紧捂在耳朵上。
两个丫头的声音终于停止了，马蓉这会头脑也清醒过来。
她有些奇怪的问银花。“咱们好像没趴在地上，咋还热乎乎的？”
其实两人是横着趴在叶雨泽身上的。
马蓉趴在叶雨泽背上，银花趴在叶雨泽腿上。
听到马蓉的话，银花伸出手就往下面摸。一下子摸到了叶雨泽屁股上。
可能是觉得手感不错。她还使劲抓了一下。
而马蓉的手这时候也往下摸。两个人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同时摸得都是叶雨泽的屁股。
这个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因为那里比较高。
马蓉也使劲抓了一把。弹性十足。便好奇的问道。
“这是啥？怎么跟猪肉一样？”
这时候，饱受蹂躏的叶雨泽终于能够说出话了。
他悲愤的喊道：“被你们当垫子也就算了。当时当猪肉我就不能忍了！有这么帅气的猪吗？”
两个丫头又被吓了一跳，刚想故态重施。施展高分贝生化武器。
叶雨泽咋可能让她们如愿？大喝一声。
“闭嘴！”
她们被这一声打断后，开始还有些迷糊。这猪肉怎么还能说话？
但是随即便反应过来。马蓉下意识的使劲又抓了一把。
“叶雨泽，这是你的屁股？”
叶雨泽无奈的回答道：
“大姐，那不是我屁股难道还是你的屁股啊？”
“咯咯咯！”
一直处在惊恐中的银花终于彻底反应过来了。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马蓉这时候不服气的分辨道：“我自己的这样掐早知道疼了！”
叶雨泽无奈道：“大姐，你这意思我是勺子。你掐我我不知道疼呗？”
“哈哈哈！”马蓉也大笑起来。
叶雨泽刚想叫她们起来，两个的个人体重让他呼吸有些困难。但是竟然有些舍不得。
叶雨泽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叶雨泽，你才八岁就这么龌龊，以后可咋整？”
这时候趴在叶雨泽腿上的银花却突然换了个姿势。直接翻身躺下了。
头还朝叶雨泽大腿上挪了挪。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呻吟道：
“这里面还真暖和！”
马蓉则继续趴着，还把两个胳膊肘架在叶雨泽后背上。附和道：
“嗯，这里面还真不错。以后没事咱们也来这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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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人造子弹
叶雨泽有些痛苦。银花也就算了。可马蓉这两只胳膊肘顶在后背上可真有些不舒服。
他可只有八岁，哪怕心智再成熟。可是身体顶不住啊！
这时候杨革勇被那几声尖叫也给吓的走了回来。把马灯也给点着了。
看见他们的情景有些差异。不由得问了一句。
“你们这是在干嘛？”
叶雨泽苦笑一下，替两个丫头回答。
“她们在度假！”
“咯咯咯！”两个丫头同时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后，两个人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从叶雨泽身上爬了起来。
“你们来干嘛？”
杨革勇现在还是全神戒备。毕竟被抓到挨打的是他。
“来找你们玩啊！”
银花没心没肺的说道。显然，她还不知道马蓉家发生的事情。
马蓉看了一眼叶雨泽。然后扭头看着杨革勇。
“你为什么要炸马国庆他爸？”
“想炸就炸呗，这个哪还有理由？就是不喜欢那个勺子！”
马蓉小脸马上板了起来。“他是连里的干部，你就这么无法无天吗？”
杨革勇把头扭向一边。看这意思，他是不屑于和一个丫头解释什么。
叶雨泽到是有些担心。“你爸他们说什么了？”
马蓉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叶雨泽。
“这事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叶雨泽不想隐瞒。直接回答。
“那鞭炮是我塞到烟里面去的。”
马蓉吃惊的看着他。睁大眼睛。
“你怎么也这么坏？”
银花听他们说的严肃，赶紧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蓉便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叙述了一遍。
银花听完，先是呆愣了片刻。然后就哈哈的笑了起来。最后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马蓉无奈的看着她。想责怪叶雨泽几句都给忘了。
银花这会好奇心大起。非要参观这个防空洞。马蓉也跟着起哄。
杨革勇不情愿的提着马灯带着他们整个逛了一圈。
还别说，这里面可真大。等他们走出洞口的时候。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杨革勇本来还不打算回家。这时候马蓉说了实话。
“回去吧，虽然马叔叔很生气。但是他拿你一个孩子也没办法。没有去找你大人告状。”
听到这话，叶雨泽的心也放了下来。几个人便一起回家了。
杨革勇和马蓉住在一排房子他们就直接拐弯了。
叶雨泽和银花相伴一起回家。他两虽然没在一排。但是银花家住在叶雨泽他们家那排房子东边的一个院子里。
那个院子里是连里的库房，一些生活物资和弹药库都在那里。
银花他们两家人住在那里。还有看守仓库的义务。
连里经常半夜搞紧急集合，但是看守仓库的人家自然不用跟着。把收好仓库就好了。
“你是从哪里回来的？”
银花显然对叶雨泽充满了好奇。
“我从唐城啊，火车坐了好几天。然后还得坐汽车。然后是爬犁。才到了咱们连里。”
“唐城好玩吗？”
显然，银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她从出生就生活在这个小山沟里。熟悉的也只有这一小片天地。
“好玩啊，那里好大。”
叶雨泽长开手臂，想形容一下究竟有多大。但是显然做不到。
最后看了一下连队，大概计算了一下。
“大概有几百个连队这么大吧！”
银花的小嘴张成O型。她想象不出来，几百个连队在一起是什么概念。
你们在那里都玩什么？
小萝莉变成了好奇宝宝，那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把叶雨泽都快问烦了。
其实他是没啥可说的了。因为唐城虽然是个城市，但好像也没啥好玩的。
小孩子们在一起无非就是弹玻璃球。玩火柴盒皮。还有弹弓。
有时候也会去公园。唐城有个凤凰山公园。
但是那个实在没啥可说的。连里前后这两座山，哪一座都要比那个公园伟岸太多了。
终于到了叶雨泽他们那排房子。银花告辞回家了。
叶雨泽回到家里，酒早就不喝了。大人们在玩升级。孩子们则在外面放鞭炮。
那个年代的鞭炮也没啥花样，就是后世那种大地红。
可就这个东西，却让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
他们把整挂鞭一个个拆开。装在口袋里。手里拿着香。
点燃一个扔出去。然后捂住耳朵。听到“啪！”的一声后。又开始点燃另一个。
叶雨泽摇摇头，这种弱智的东西他自然不屑于玩了。
这时候魏玉祥走了过来。神秘的掏出两颗子弹。
“玩这个不？”
叶雨泽眼睛一亮，这东西他自然有兴趣。可这个怎么玩呢？
魏玉祥递给他一颗。他仔细一观察不由得笑了。
原来这是打过的子弹。把蛋壳的底火冒去掉。塞进去一根鞭炮的捻。
蛋壳里面装一些炮药。在把子弹头塞回去。
这东西点着了结果会怎么样呢？
叶雨泽问魏玉祥。魏玉祥摇摇头。表示这是他新发明的。自己还没实验过。不知道结果。
看来这魏玉祥也真把叶雨泽当成朋友了。不但送了叶雨泽滑雪板。
还第一时间把自己这新式武器拿来跟叶雨泽一起分享。
两个人找到一个小土坡，扫去上面的积雪。然后把一个人造子弹放在上面。小心的把炮捻点燃。
两个人便迅速跑开。并且趴下。
连里孩子都懂这个道理。只要是玩火药。点着后一定要趴在地上。这样安全。
“噗！”
人造子弹果然不负众望的响了。但是那爆炸声有些低调。就象放了一个屁。甚至还不如声音大的屁！
不过子弹头到是被蹦出去了。不过距离有点近。离蛋壳没超过一米。
魏玉祥拿起来观察一阵。得出结论。这小鞭炮的爆炸力不够。得从弹药库弄点火药出来。
“那个能弄出来吗？”
叶雨泽有些好奇。这东西他在唐城可是弄不到的。也不会玩。
魏玉祥神秘的一笑。这个你别管了。我一会去想想办法。
叶雨泽本想跟着去，却被魏玉祥阻止了。他似乎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这时候家里面大人们牌局也散了。老妈正好招呼叶雨泽回家睡觉。叶雨泽也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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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紧急集合
不知道睡到了几点。叶雨泽被一个巨大的爆炸声惊醒。
可能是离得太近，家里窗户上的玻璃都被震碎。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叶雨泽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鞋也没顾上穿就往外跑。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嘹亮的集合号声又传来。还伴着洪亮的喊声。
“紧急集合！”
叶雨泽哪里经过这样的情况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时候，老爸已经全副武装的冲了出来。叶雨泽惊异的发现。老爸竟然是双枪。
腰上挂着的手枪套装着一把短枪。而手里还提着一支步枪。
身后背着行李包。肩上还挂着干粮袋。
然后老妈也跟了出来。一样的打扮。就是没有手枪。
看见叶雨泽穿着内衣光着脚站在地上。老妈神情严肃的嘱咐一句。
“快给弟弟穿好衣服。带上干粮袋。在家里等我！”
说完跟着老爸就一起冲出门。
叶雨泽赶紧把懵懵懂懂的弟弟弄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悄悄的走出门看看发生了啥情况。
这时候，连里的队列已经集合完毕。不论男女整齐划一的站成了五排。
连长马全义站在队伍前面，挥舞着手臂大喊：
“同志们，刚才接到哨所通知。有一小撮敌人越过边境朝我们这边穿插过来。
咱们得任务就是，迅速的找到这些人。予以抓捕或者歼灭！
下面以排为单位，朝西北，正西。西南三个方向成扇面搜索！”
叶雨泽看的热血沸腾。他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军令如山。
老妈平时看着那么娇滴滴的人。此时竟然也是英姿飒爽！
这时候，各排长也站了出来。点名自己的班长。各自带领自己的班朝固定的方向开始前进。
队伍很快就消失在了黑乎乎的茫茫雪原。
叶雨泽跑回屋子。此刻屋里都快成冰窖了。玻璃基本都被震碎。冷风呼呼的吹进来。叶雨凡蜷缩在床上。盖着被子还瑟瑟发抖。
这样下午可不行，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但是小孩们这样肯定会冻坏的。
大人们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孩子。叶雨泽一时间也有些发愁。他拿起被子。想把窗户挡起来。但是发现根本无法固定！
这时候魏玉祥跑了进来，看见叶雨泽家里的情况立马说到：
“走，去跟我拿塑料布。先把各家窗户蒙起来再说！”
叶雨泽也不废话，这里的情况。魏玉祥自然比他清楚的多！
路上，叶雨泽问道：“刚才那爆炸是怎么回事？是敌人来了吗？”
魏玉祥摇摇头。“那是连里放的炸药包。紧急集合用的！”
说完，他也皱起眉头。“以前没有在这么近放过啊！玻璃都震坏了。”
两个人匆匆跑到银花他们住的院子里。这时候院子里两家人也都起来了。
只见银花妈妈和另外那家的夫妻一起拿着枪站在弹药库门口。
魏玉祥跑过去，把情况一说。银花妈妈拿出钥匙打开一个仓库的门。抗出一卷塑料布和一盒钉子。
“你们两个大孩子负责把各家窗户钉起来。我们现在不能离开岗位！”
叶雨泽跟着魏玉祥点头。迅速拿着东西跑了回去。
他们直接来到叶雨泽家里。魏玉祥跑回家又哪来一个纸箱子。
“你把纸箱子都剪成指甲大的小块。我裁塑料布！”
两个人赶紧一起忙碌起来。很快塑料布就被魏玉祥裁成窗户大小。
然后两个人一起挨个在一家家窗户上钉了起来。
塑料布都是桶状的，双层。订在窗子外面。屋里立刻就开始暖合起来。
两人忙完，天都已经大亮了。一排房子的窗户都已经钉完。
魏玉祥又朝叶雨泽说道。“咱们去看看上面的房子有没有坏玻璃的！”
两个人围着连队绕了一圈。发现就他们这排的窗户玻璃坏了。别处根本没事。
他们这一排就魏玉祥和叶雨泽两个大点的孩子。剩下的都是五六岁。甚至还有吃奶的。
其实魏玉祥也就十岁，叶雨泽才八岁。能把这一排房子都钉上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
这时候连里的队伍也回来了。又是整队集合。
马全义站在队伍前面一脸兴奋的表扬道：
“我们连战士都是好样的！并没有因为是年三十就放松警惕。全体人员十五分钟就集结完毕。圆满的完成了这次演习！我代表连里全体领导向你们敬礼！”
说完，他一个立正，对着全连指战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叶雨泽瞬间石化，特么的这是演习啊？
这时候，叶雨泽看见老爸站了出来。冷着脸问道：
“刚才炸药包是谁放的？”
马洪奎也站了出来。眼神里带着挑衅。
“是我放的，怎么了？”
老爸指着一个个被塑料布蒙起来的窗户质问道：
“炸药包的安全距离有多远你不知道吗？
你把窗户都炸坏。家里都是一些几岁的孩子。这么冷的天。出了意外你负责吗？”
马洪奎不以为意的嘲讽道：“他们是兵团子女，自然要从小接受战备训练！”
“那你为什么不去你们那排房子放？你那排才是最高处！”
一直话很少的指导员突然问出了一句话。表情严肃。
马全义赶紧插嘴。“他这也是着急。我临时通知他紧急集合。估计他这是忙中出错了！”
这时候，一帮女人们不干了。老妈第一个站了出来。直接端起枪。
“马洪奎，若是孩子们今天有啥闪失。我直接崩了你！”
刚才那一番对话，大家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毕竟是演习。把炸药包放在房子跟前点燃这本就是大忌。
谁家没有孩子，这么冷的天玻璃都没有了。哪个孩子能受得了？
若只是玻璃还是小事。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一旦发生意外。房子塌了怎么办？
“我建议对二排长停职处理！回头我会召开党支部会议进行投票决定。并把结果上报团部。”
“连队的炸药包都是黑火药。怎么可能炸塌房子。不要什么事情都这样小题大做。都是革命同志！”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副指导员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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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被表扬了
这个家伙在连里是没有一点人缘的。整天阴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
他是去年才从团部调来的。据说是翻了什么错误。而且这个人没家眷，连里的女人们议论。这样的人哪个瞎了眼的女人才会跟他。
他这句话的效果比刚才那炸药包还要猛烈。女人们一下子彻底爆发了！
连里的女人们除了几个年轻人。基本都做了母亲。母爱这东西，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无法超越的感情。
他这话，完全是再扼杀母爱了。虽然理由冠冕堂皇，但是话里面带出的冷漠让人无法冷静。
一群女人如同狮子般围住她。七嘴八舌的声讨着。
面对一群暴怒的女人。同样人数的男人都不是对手。何况他只是一个。
他的那些盟友们那有一个敢上来？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情绪激动的女人们不但动嘴。有些性如烈火的直接就动了爪子。
当马全义大声呵斥着把他从女人堆里拯救出来时。这家伙早就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上还布满了萝卜丝。
马全义愤怒的训斥道：“你们还是兵团战士吗？这样对待自己的领导？”
没有人理他。虽然他平时威信还不错。但是今天他的立场站的不太对。
而且他对这些女人们也没啥好办法。
连里的男人们基本都是退伍兵。组织纪律性极强。
但是女人们可没有几个兵。都是那个年代支边的女青年们。
虽然到兵团后也一直受到军事训练。但是跟真正的军人还是有区别的！
这帮女人真的激动起来，他也吼不住啊！
马全义很聪明。看到今天的事情有些脱离掌控。赶紧转移话题。
“窗子的塑料布都是谁给钉上的？”
正在旁边看热闹的魏玉祥赶紧一个立正回答：
“报告连长叔叔。都是我和叶雨泽钉的。我们还巡查了连里所有的房子。保证没有一件疏漏！”
马全义点点头。“好孩子，你们两个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兵团的合格战士！”
叶雨泽还在等着下文，却听得马全义宣布解散！
却被指导员制止。指导员走回队伍前列。宣布道：
“除了对马洪奎同志的处理意见之外。我宣布对魏玉祥和叶雨泽进行奖励！
他们是我们兵团子弟的骄傲！对这样的孩子我们不能无动于衷！因此上我建议除了给两个孩子发奖状外，并且每人发一个塑料铅笔盒奖励！”
“哗……！”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那个年代的奖励，一般都是精神上的。谁家里贴张奖状那绝对是可以自豪好几年。
但是对于两个孩子，指导员觉得铅笔盒保证比奖状来的实在。
要知道那时候屋子匮乏。很多孩子没有铅笔盒。即便有，那也是一个铁盒。
那种塑料铅笔盒里面很多小设置。
铅笔，橡皮。尺子都有专门的存放区域。孩子们都非常喜欢。只是买不到罢了。
团部供销社每次来货数量都很少。基本上一来货，马上就会被抢购一空。
那个时代是计划经济。不跟现在一样发愁买不到货。那时候永远是买不到货。
北疆因为地理条件的特殊性，对于各种商品还不做限制。基本只要有货，你拿钱就能买。
内地百姓们却买什么都要票的。什么粮票，布票。副食票。工业票。
没有这些票，你就是有多少钱也买不到！
指导员把事情定了调子。马全义没有再反驳。毕竟处理一个排长是需要支部讨论的。还要报团部批准。
解散后，人们都各自回家。支部会也顶在初三上午召开。到时候连里所有干部都要表决的。
进了屋子，老妈担心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因为屋子里暖烘烘的。
整块塑料布蒙在窗子上，比玻璃还要暖和。因为玻璃和窗户框之间会有缝隙。
而塑料布却彻底没有了。这一下屋子里比以前还要暖和。
叶雨凡因为半夜被闹起来。此刻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估计再来个炸药包也醒不了了。
老妈把叶雨泽搂在怀里待了一会。有些得意的看向老爸。
“叶万成，我这儿子厉害吧？”
老爸正在剁一个羊腔子。估计今天要有人来拜年了。
听见老妈的话根本没搭理她。指指盆里的面。
“面已经醒好了了，赶紧炸一些包尔萨克出来吧。别一会客人上门没东西招待。”
包尔萨克是一种哈萨克民族食品。就是用奶加盐和一些面。
然后擀成薄片，再切成长方形小方块。用油炸。
炸好之后就放在盘子里。作为招待客人的零食。这东西就这奶茶吃，绝对是一种美味。
北疆因为太大，各个连队之间离得也不近。所以能来拜年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关系好的周边连队的战友。
当然，也会有一些少数民族兄弟。
现在是冬天，牧民都集中在冬窝子。相对也闲一些。
若是到了春天开始放牧。他们也是难得出来的。
相处时间久了。互相之间的生活习惯也就熟悉了。
比如说彼此的节日。民族人的传统节日有肉孜节、古尔邦节和纳吾鲁孜节。汉族人的中秋节和春节。
各民族之间也会相互走动，送一些礼品庆祝彼此的节日。
叶雨泽的家庭，因为老爸是医生的关系。接触的民族人更多。今天肯定会有来拜年的人。
北疆人的习惯是只要有客人，是必须要留下吃饭喝酒的。
所以，到了节日兵团人也都习惯了这些风俗。早早的预备好酒肉，等着客人上门。
果然，等到十一点的时候。阿米尔和几个哈萨克汉子一起来了。
老爸迎了出去。帮着他们卸下了马背上的礼品。
哈萨克人的礼品永远是那么简单而毫横。一人一个羊腔子加一些奶制品。
这要是放在后世，那可都是价值千元以上的礼品。关键你花多少钱，纯北疆的羊你还吃不到。
把马拴在树上，几个人进了屋子。互相寒暄了几句。
哈萨克人的礼节很优雅。他们先是用右手抚胸鞠躬，然后再起身和你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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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叶雨泽牌美酒
其实在北疆，兵团人和民族人之间还有个最明显的区别。那就是喝酒。
这个事情也是一直被民族人诟病的地方。那就是喝酒。
要知道，在地方民族人的意识里。朋友来了，一定要用最好的美酒，最好的食物来招待。
所以，每一次去他们那里做客。你若是不喝的躺下睡着了，那就是没有招待好你。
XJ牧民的蒙古包叫做毡房，哈萨克语叫做“克依仔宇”。基本上都是白色的。
这个克依仔宇有两个意思，一个是马背上的房子。另一个就是白色宫殿。
想想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矗立着一顶白色的宫殿，那种意境得多美。
毡房里面铺满了地毯。所以进门就得脱鞋。
客人喝酒喝多了，随便躺下也就能睡了。所以，尽管毡房不大。但是睡觉的地方却多。
而汉族人习惯了睡在床铺上。而且家家这床铺很少有富裕的。
若是客人喝醉了。白天在床铺上躺一会还行。若是晚上留宿，那家里人就没地方住了。
几个人开始喝的还比较矜持。因为对叶医生他们从心里是十分尊重的。
他们每个人都端起酒杯向叶医生敬酒。并表达诚挚的谢意和祝福。
但是几碗酒下肚一会。就开始掩饰不住了。
他们是不愿意用酒杯喝酒的，嫌那个太小。所以他们每次来。叶医生都干脆用饭碗倒酒。
那一碗下去，基本上就是半斤。
阿米尔端起酒碗开始唱起了祝酒歌。
便唱还便跳起了舞。他们一般喝道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谁也拦不住了。
叶雨泽饶有兴趣的看着。还别说，他们歌曲和舞蹈都很优美的。
只是跳了没一会，他就停了下来。指着叶医生说道：
“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太小气。每一次来都不给好酒。酒喝不好朋友就做不成吗。”
阿米尔虽然汉语很好，但是也带着一些生疏。毕竟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很多话都带着地方特色。
听到阿米尔这样说，叶医生也只能笑笑。
他毕竟是医生，不赞同每次喝酒都要把自己喝趴下这种事。要知道酒后出的意外可不少了。
不过这时候是不能辩解的，只能由得他们喝！
这时候三瓶酒已经喝完了。他们来了四个人。本来叶医生的意思就是喝完也差不多了。
没想到，人家刚喝出兴致。看来这场酒很可能要直接喝道晚上了。
叶医生叫叶雨泽去南房拿酒。阿米尔嚷了一句。
“要好酒，把你爸爸的好酒拿出来。不要这种没有劲的！”
叶雨泽只好走去南房给他们拿酒。这时候老妈已经带着弟弟去别人家了。
家里的酒是不缺的，南房里还放着一箱子塔城白干。都是68度的粮食酒。
叶雨泽刚想拿几瓶回去。但是突然看到了旁边摆着的几桶酒精。
这些酒精都是卫生室的医用酒精。
叶雨泽灵机一动。他明白阿米尔他们口中的好酒就是烈酒。
北疆因为天气寒冷，牧民都喜欢烈酒。若拿后世那种三四十度的白酒去草原。估计保证被他们摔了。而且会说：
“诶，要尔达西。这水一样的东西你拿来骗人！把我们都当勺子吗？”
要尔达西就是哈语的同志。
叶雨泽稍微一犹豫，就把拿起一个空瓶子。倒了多半瓶酒精。
这是百分之75的。然后再加上水。然后又拿了一瓶塔城白干。
他是想把这酒精先给他们尝尝，不行了再换白酒。不是老嫌酒没劲吗？酒精这东西总有劲吧？
回到屋里，几个人早等的不耐烦了。阿米尔朝着叶雨泽戏谑道。
“喂，巴郎子。叫你拿酒你去喝奶了吗？”
几个人哈哈大笑。叶雨泽也不理他。暗自腹诽。“一会看你还笑的出来不？”
叶雨泽第一个就给阿米尔倒上酒，然后在给他们分别倒上。
几个家伙早就迫不及待了。端起酒互相虚让了一下。然后就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们的神情便凝滞了。阿米尔更是呛得大声咳嗽起来。而那几个人是干脆说不出话。
叶雨泽有些心虚。他想跑。这事要是被老爸知道。铁定是要挨揍的！
却没想到阿米尔咳嗽完以后，忽然一把搂住叶医生的肩膀使劲拍了几下。
“好朋友，好朋友。这酒早就该拿出来了吗！”
看着老爸疑惑的目光，叶雨泽低下头，不敢对视。
不过那几个汉子却喝的兴高采烈。
一瓶酒四个人分，一个人也不过少半碗。哪里能喝爽快。叶雨泽赶紧打开塔城白干给他们倒。
没想到几个人只是尝了一下。便不满了。阿米尔看着叶雨泽。
“巴郎子，你爸爸叫你拿好酒你怎么就拿出一瓶。我们都是你爸最好的朋友。好酒就得给我们喝。”
叶雨泽无奈，心里吐槽。“我可真的不想给你们喝酒精啊！是你们自己要喝可就别怪我了！”
于是收拾好地上的酒瓶直接便拿了出去。
没办法，南房里面没有空瓶子了。他们这酒量。没个十瓶八瓶酒精放不倒啊！
于是，叶雨泽来到南房就赶紧开始勾兑美酒。
他把几个瓶子摆好，尽量把里面的酒精倒得一样多。他是怕万一哪个倒多了，到时候口感不一样。阿米尔那家伙又找他麻烦。
很快，六瓶叶雨泽牌美酒便出炉了。
叶雨泽还没忘了给每个瓶子都盖上盖子。
然后得意洋洋的便回到屋子里。
老爸是几乎不喝酒的，碗里面第一次倒得酒还没喝完。
因此叶雨泽不用担心被老爹发现。
看见叶雨泽回来，几个家伙一口把碗里的酒都喝掉。叶雨泽便又开始倒酒。
这时候老爸终于察觉了不对劲。因为粮食酒都是带一些香味的。
但是叶雨泽拿来的这个只是一股浓烈的酒味。他瞪了一眼叶雨泽。倒是也没说什么。
艾米尔几个人终于满足了。这一顿饭吃的真尽兴。虽然他们并没有吃几口肉。
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终于没人再喝了。
南房里面十斤一桶的酒精早就一滴都没剩。
阿米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告辞。老爸留他睡一觉再走。
他却摇摇头。“你们兵团人的房子没有睡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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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银花牌泡泡糖
叶雨泽跟着老爸送几个人出门。几个人走路都已经不走直线了。两只脚在地上画圈。
本以为他们上不去马了，却没想到走路走不稳的他们左脚粘上马镫就飞身骑在马背上。
上了马之后，身子晃得跟不倒翁一样。看的叶雨泽眼直晕。但是偏偏怎么晃都掉不下来！
老妈在魏玉祥家里看见几个人走了。就开始回家收拾桌子。
因为他们不会用筷子，所以也没给他们炒菜。就是煮了一大锅羊肉。
其实肉也没吃多少。光喝酒了。
老妈沉着脸看着老爹。“这一次又喝进去多少钱？”
老妈是个精打细算的女人。羊肉不花钱。那塔城白干可不便宜。一瓶一块二。
老妈一个月工资才五十出头。这一地酒瓶子不心疼才怪！
老爸却哭笑不得的看着叶雨泽。
“我要是说一共喝了四瓶酒你信吗？”
老妈撇撇嘴。“我信你个鬼！这一地酒瓶子灌得都是水啊？”
老爸苦笑一声。跟水差不多。你这个大少把酒精兑水给人家喝的。
老妈眼前一亮，随即有些担心。
“不会把人喝坏了吧？”
老爸摇摇头。“那倒不会。兵团最早进疆那些人。冬天没房子时候，都是靠酒精兑水御寒。医用酒精比白酒还干净呢！”
老妈松口气。揉了一下叶雨泽的头。
“唉，我真有福。咋就生了这么能干的一个儿子！”
叶雨凡在一边睁大了两只眼睛。似乎听的极为认真。
“哥，那个酒精好喝吗？”
叶雨泽扒拉一下他的后脑勺。“这个没你事，小屁孩！”
老妈这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对老爸说道：
“好像这次马洪奎放炸药包就是针对咱们！你得罪他了吗？”
老爸想了一会。“就是上次吴天明假条的事情吧。他反对，我没给他面子！”
老妈埋怨：“就说你就是心软，那个人怎么处理是组织上的事。你干嘛非要去做好人？”
老爸摇摇头。“在我眼里，他是兵团战士。还是我的病人。所以身体不好的时候，休息是他的权利！”
老妈没有和他争辩，这点他比谁都了解老爸。一旦他要下决心要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下午，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朋友。都是附近连队的战友们。兵团人自己都没有马。
只能是套上连队的爬犁集中去哪里。
第二天老爸也跟着别人一起去团部拜年了。
而叶雨泽却被银花拉着去了她家。
银花有一个姐姐，叫金花。都十二了。长得也是极为漂亮。
一条乌黑发亮的大辫子快垂到腰间了。柳眉杏眼。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
看见叶雨泽进来，连忙拿了瓜子和糖叫他吃。
叶雨泽看着金花发了一阵呆。弄得银花崛起小嘴挺不乐意。嗔怪着问道：
“你老看我姐姐干嘛？”
“她真漂亮！”叶雨泽情不自禁的夸了一句。
金花笑吟吟的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个小孩真会说话！”
叶雨泽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跟接通三百八的电流一样。瞬间全麻了。
不过看着银花银花嗔怪的眼神和皱成包子一样的小脸时。赶紧把目光转回来。
“你和你姐姐一样漂亮。”
但是银花似乎对这个回答还是不太满意。眉头仍然皱着。
“你姐姐跟你一样漂亮！”
这句话马上就立竿见影了。银花的两只眼睛笑的眯成了两条缝。
叶雨泽摇摇头，他其实也搞不清这主语换一下为啥小丫头就能高兴。
看着姐姐出去了，银花便笑着说道：
“我给你做一样好东西。”
叶雨泽点头，不知道这个丫头子会做啥好东西。
只见她开始拿面，倒水。叶雨泽刚刚吃了一肚子羊肉。哪里还吃得下？
连忙喊道：“我不吃饭了。不饿！”
银花微微一笑。“不是做饭，我给你做泡泡糖！”
叶雨泽一脸懵逼，他想不出来。泡泡糖跟合面有啥关系。
银花和好一块面，然后放在清水里不停的洗。换了几盆水，最后手里剩了一小块洗不掉的面筋。
她拿过来，把这团面筋一撕两半。然后一半塞进叶雨泽嘴里。自己把另一半放在嘴里嚼起来。
小丫头一边嚼着，一边试图吐着泡泡。偶尔会成功一个。
但是大部分都不成功。因为面筋的胶性跟树胶跟糖胶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这一下叶雨泽也明白了小丫头的泡泡糖是啥意思。
虽然啥味道都没有，但是这可是人家的一片心啊！是不是可以叫做幸福的味道呢？
小丫头仍然是一个好奇宝宝。不停的问着各种问题。
叶雨泽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两个人聊的正热闹。叶雨泽看见杨革勇带着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外人是进不来的，马上隔壁人家一个阿姨就出去问杨革勇他带人来干嘛？
叶雨泽迎了出去，虽然他不知道杨革勇到底来干嘛？但是这可是自己朋友。不能不出去。
杨革勇看见他，也招呼一声。杨革勇马上给他介绍带来的那个人。
“这是刀的翰，老裕民的。”
刀的翰行了个标准的民族礼。这个叶雨泽也学会了。有模有样的行礼。握手。
杨革勇朝叶雨泽摇头示意。叫他跟着一起出去。
叶雨泽看看身后的又撅起嘴的银花。有些不好意思说。
杨革勇却不耐烦的拉着他的胳膊就朝外走。
“走嘛，跟一个丫头子有撒玩的？”
叶雨泽回头看了银花一眼。只好跟着走了。
虽然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为老婆可以插兄弟一刀。但是现在还不是老婆啊！
领着刀的翰在连里转了一圈，然后来到马圈附近的一口大锅旁边。
这个锅用途广泛。原本是用来偶尔给马炒黄豆的。
但是后来也用它熬沥青！连里的沥青不是用来铺路。而是烫房顶！
就是把沥青熬化铺在房顶上，里面掺一些石子。
这样的房顶不但不漏，而是不怕雪化以后的结冰。
而刀的翰这次来的目的确是沥青。
沥青是那种大方块。外面还带着牛皮纸包装。好歹刀的翰要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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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骑马屁股疼，真疼
他在腰间拔出小刀，对着沥青就切下来几块装进兜里。
叶雨泽正好奇他弄这个干嘛用？结果刀的翰又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起来。
叶雨泽大惊，连忙喊道：“快吐出来，这个不能吃。有毒！”
却没想到杨革勇也同样切了一块嚼起来。
叶雨泽目瞪口呆，心想你们就是自杀也不能用这个吧？效果太慢！
这时候杨革勇吐了口吐沫解释道：
“他们都嚼这个，不用刷牙！还能健齿！”
叶雨泽嚼了几下自己嘴里的面筋。在想这沥青什么味道？
结果杨革勇嘲讽道：“你那个是面筋吧？肯定小丫头子给你洗的。赶紧吐了！那是女人嚼的东西！”
叶雨泽尽管满心疑惑，但是好奇心还是促使他想尝尝。
结果一块沥青嚼到嘴里之后。他才明白为啥他们喜欢嚼了。
其实这东西挺废牙的，不光硬，还有韧性。嚼软了之后，虽然还是有些粘牙。但是不会掉渣。还有一种淡淡的柴油味道。
估计喜欢嚼这个东西的人，平常就是闲的难受。
叶雨泽赶紧吐了，这个可不能上瘾。化工产品没有毒才怪。
不过看看他们两个时不时吐一下口水。便明白这两个人也是知道有毒的。也就没有再劝说。
割够了沥青，刀的翰就要走了。他是骑马来的。
小孩子串门不像大人那样讲究。还得准备礼品啥的。
杨革勇一把勒住马缰绳。
“你先别走。这是我兄弟，他还没骑过马。让他骑骑！”
刀的翰直接把缰绳塞给叶雨泽。
“杨革勇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这马你拿去骑。我走路回家！”
叶雨泽看着手里的缰绳发呆。骑一次牛挨了一顿鞭子。骑着个不会了吧？这可是人家主动给的。
杨革勇一把抱住他的腰，来，我送你上去！
不过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他也只有十岁，叶雨泽八岁。体重比他轻不了多少。
他根本没有办法把叶雨泽送到马背上去！
到是刀的翰比较有经验。让叶雨泽左脚踩到马镫上。然后一托他的屁股。叶雨泽便骑到马背上！
叶雨泽胆子并不小。要不上次那头光背牛他也骑不了。现在又有马鞍马镫的。显然好骑了很多。
不过上次是因为杨革勇在前面牵着牛角。那头牛才好好走的。
这尼玛自己牵着缰绳，怎么指挥这东西往前走呢？
刀的翰看见马站在那里不动。照着马屁股就拍了一巴掌。
然后朝杨革勇挥挥手，扭头就朝连队东边走去。
哈萨克人号称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出生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骑马。
因为在襁褓里的时候，不管父亲还是母亲。都是把孩子揣在怀里骑马的。
逐草而居，逐水而居。他们的毡房无论在哪里都是短暂的停留。
他们只要开始学会坐着。可能第一个给他们坐的东西就是马鞍。
因为这样，刀的翰的意识里面根本就不存在还有不会骑马的人！
他们民族的不会骑马，只是指那些不会锻炼生马蛋子的人。
要知道，马不是拿来就能骑的。它们也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的生命。
若想让它们成为坐骑。就得抓住它，驯服它。让它心甘情愿的被你骑才行。
但是叶雨泽显然不是马背上的民族。
在他八年的生涯里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生物。
而此时马正在朝西小跑。他努力的加紧马腹，不让屁股颠起来。
马小跑的时候是最颠簸的。马的每一步都会让你的屁股离开马鞍。然后再落下去。
要知道马鞍子可是硬的。里面是木头架子。然后上面蒙一层皮子。
想想那滋味，屁股高频率的砸在马鞍上。就象拿着蒜锤捣蒜一样。那是真疼啊！
没一会，叶雨泽就受不了了。呲牙裂嘴的努力踩着马镫想站直腿，不坐马鞍了。
可是刀的翰十三岁了。个子都到了一米七。那马镫绳子自然要长。
叶雨泽的两条小短腿咋可能站直腿。没办法，他只好勒紧缰绳，想让马停下来。
结果没掌握好力度。缰绳勒的太紧。马这种情况对于马来说就属于急刹车指令。
正在奔跑的马一下子两条前腿悬空站起。变成金马独立！
叶雨泽哪里经过这种阵势。马镫本来就踩不住。现在整个滑脱。顺着马屁股就滑了下来。
然后“噗通！”一下子坐在马的两条腿边上。
亏得这是匹训练有素的马。不然后腿一弹，就能直接把叶雨泽踢飞了。
这时候马也放下两个前蹄，转过身子，把头在他脑袋上蹭了蹭。打了一个响鼻。似乎在叫他起来。
叶雨泽本来被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现在这匹马的亲热举动让他迅速反应过来。
赶紧站起来摸摸马脖子，找了个小坡翻身又上了马。
这次是往回走了。杨革勇在远处看见叶雨泽掉下来本来开始往这边跑。
但是看见他自己又上了马，便停了下来。
这次叶雨泽学乖了，他不在让马跑。只是用双腿轻轻磕了一下马腹。马便开始走起来。
马若只是走，那就肯定不会颠簸了。叶雨泽还能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左顾右盼！
只是这时候马突然稀溜溜发出一声长鸣。
原来他是看见自己的小主人刀的翰走了。好像还不要自己了一下子着急起来。
哈萨克人的马一般都是认主人的。因为都是从小就开始骑。而且主人对自己的坐骑都非常好。
所以马同样也依恋自己的主人。有时候主人从马背上掉下来，马一般都不会走。
会在旁边守着你。甚至于看你爬不上马背了。还会主动卧倒让你骑上去。
现在这匹马看见主人不要自己了。一下子着急了。
哪里还有心情哄叶雨泽这个孩子玩。一声长嘶之后便跑了起来。
这种跑可跟刚才的小跑不同。马的身子等于都在纵跃。
每一次腾空时候，骑马的人身子也是整个离开马鞍。不过这样的跑对于屁股的颠簸会好一些。但是害怕啊！
滑雪时候速度虽然比这个还快。但是好歹还是双脚着地。两只手还能掌握方向。
可这个真的把控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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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悬崖原来也是可以下的
一看实在控制不了，叶雨泽干脆放弃抵抗。不就是挨摔吗？哪个想骑马的没有几次被摔下去的经历？
于是叶雨泽干脆放弃缰绳，紧紧的抱住马脖子。两条小短腿拼命加紧马肚子。
可是马肚子有点大，自己那腿有点短。夹不住啊！
不过夹不夹得住那是天意。夹不夹那就是人为了。
反正叶雨泽努力坐正身子。保持身体平衡。渐渐的，他竟然适应了。
不但没被甩下去，反而体验到了那种驰骋的感觉。似乎整个人是在空中飘着！原来马是这样骑的啊？
“稀溜溜！”
随着一声长嘶。马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来，马已经追上了刀的翰。
它本来就是在追自己主人。现在来到身边，自然会停住。
刀的翰没想到马能来追自己。上前摸了摸马头。
然后朝马耳朵说了几句哈萨克语。然后拉着缰绳给它转了个头。
叶雨泽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就想翻身下马。他怕这马再发疯。
刀的翰却笑了一下。挥挥手，
“你骑吧！我跟它说好了，过两天再来接它！”
叶雨泽腹诽：“我信你个鬼呦！马要是能听懂你的话。那我就敢给它喝酒吃肉。”
但是让他大吃一惊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
马竟然驮着他一溜小跑。朝反方向行进，没有再看刀的翰一眼！
叶雨泽百思不得其妹。难道马真的能听的懂人话？
于是他也学刀的翰的样子。贴近马耳朵说道：
“小马，你好好跑起来。别把我甩下去。一会回家我给你好吃的！”
然并卵，马还是按照它的节奏在小跑。没有丝毫改变。
叶雨泽长叹一声，原来这家伙听不懂汉语啊！
这时候，也到了杨革勇站立的地方。这家伙根本不用马镫，直接就窜上了马背。
在马上，杨革勇仔细教了他骑马的诀窍。
其实所谓的诀窍就是放松。顺应马的节奏。不要去较劲。
往往越是不会骑的人，越是拼命想控制马。其实那是大错误！
就跟学自行车时候开始拼命想稳住把，但却稳不住。等熟练以后撒着把也能骑是一个道理。
听了杨革勇的话，叶雨泽的身体也开始放松起来。反正他就坐在身后。
叶雨泽也尝试着开始放松。体会跑起来时候怎么让身体随着马的节奏而自然贴合。
果然，这样一来。立刻轻松起来。两条僵硬疲惫的小腿也渐渐恢复知觉。
只是那小屁股却还是疼啊！
木办法，每一种技能的掌握。都得靠伤害身份作为代价的！
两个人顺着小路往西跑了一段。就带马往回走了。
杨革勇说，再往前走就到边境线了。那边有敌人的哨所。
其实叶雨泽对于敌人哨所到是满感兴趣的。但是也不敢冒险，毕竟还是小命要紧。
回到连里，吃饭的时间还早。杨革勇干脆回家取了马尾套。两个人决定还去下套子。
不过这次杨革勇还带了一捆绳子。叶雨泽问他这是干什么用的。他笑笑没回答。
对于杨革勇的性格，他已经很了解了。属于典型的那种人狠话不多类型的。也就没有再问。
因为有了马，两个人没有从连队这边陡峭的地方上山。而是来到上次下山的地方。
这里马也能跟着上去。当然，骑上去自然是不可能。不过牵着走问题还是不大！
这座山大概七八百米高。所以爬起来很快。连马都没有丝毫费力的样子。
两个人又走到那片悬崖跟前。或许男孩子从小都对比较危险的事情感兴趣吧！
就像所有的男孩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情节一样。
从上次一来。叶雨泽就对这面悬崖非常的感兴趣。他搞不清大自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鬼斧神工。
这么高的一片山崖，就这么直直的削平！
那光滑的石壁，几乎看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自然形成的山，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奇观的！难道真的有神仙？一刀就把这座山劈成了两半？
可是另一半呢？叶雨泽想不明白。难道另一半被神仙搬回家做板凳了？
别看到了山顶，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群山。
叶雨泽站的这座山头，只不过是群山之中的一个小不点罢了。
望着远处那直插云端的高峰。叶雨泽内心有些澎湃。那座山顶会是什么样呢？
人家都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可是可是自己为啥爬半天都是被别人一览最小那个呢？
算啦，不想了！叶雨泽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嘱咐自己。
“我才八岁，我还是孩子。不能太有理想！”
杨革勇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在干嘛？”
叶雨泽赶紧摇头。“木事，风吹的有点疼！”
杨革勇伸出手举高试了试。更奇怪了。“没风啊？”
赶紧岔开话题。“这下能说了吧？你带绳子干嘛？”
杨革勇笑了一下。走到悬崖边上往下看。然后又来回走了几趟。
这才从马背上拿下绳子。找了一颗白杨树把绳子系好。
系绳子时候，他还仔细教了叶雨泽打绳结的办法。
在叶雨泽的认知中，只有死结才是最牢靠的系法。经过杨革勇的一番操作，他才明白。
原来活结才是绳子最保险的系法。而且还好解。
把绳子系好，杨革勇直接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就朝悬崖走去。
把叶雨泽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
“老大，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去干嘛？”
杨革勇拍了拍腰间的绳子。
“别怕，这么粗的绳子断不了！不过一会我上来的时候你要拉我。不然我没力气了就上不来！”
叶雨泽木然的点点头，这事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认识了。还没反应过来。
杨革勇先把多余的绳子放下去。然后才抓紧一头开始慢慢下滑。
杨革勇滑下十几米突然朝叶雨泽喊道：
“一会拉我的时候，你要站在树那里。把拉上去的绳子在树上绕圈。不然你拉不住！”
叶雨泽拼命点头，好歹这具小身体里面装的也是二十多岁的灵魂。这个他懂。
杨革勇的腰上挂着一个布袋子。就是装白面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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