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关于死亡的诺言
叶雨泽上来的这个岸边离银花很近。银花扔下手里的树枝飞一般跑了过来。
这时候叶雨泽还处于懵逼状态，连手里的石头都不知道放下。
银花一把紧紧的搂住他。似乎把想把身子整个和他融为一体。那样这辈子两个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直到嘴唇被那个熟悉的冰凉的嘴唇堵住。熟悉的窒息感传来。叶雨泽才算是清醒过来。
手里的石头滑落，砸到脚上也没觉得疼。也一把抱住银花。两只胳膊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
银花只觉得自己的腰椎肋骨都被勒的咔咔在响。无法呼吸。但是她忍着。哪怕这一切就这样定格。哪怕就这样死去。她也是幸福的。
“你们！你们救救我！”
直到一个声音在水中响起。两个人终于清醒过来了。
原来是杨革勇为了找叶雨泽，在水里耗尽了力气。正握着树枝在休息。
结果银花扔下树枝就跑了。他根本游不动了，在水中挣扎了几下。不得不喊救命！
银花“妈呀！”一声才想起他来。赶紧松开叶雨泽往回跑。抓起树枝把杨革勇往岸上拽。
叶雨泽拉着自己那跟鱼竿也上了岸，他这边河岸平缓，可以自己走上来。
到了岸边。他使劲拉扯起鱼竿。为了这个家伙几个人都差点没淹死。不生啖其肉出不了心头之气！
果然，一条足有十几斤的大草鱼被拉了起来。
拖着鱼竿折腾这么久，它的力气也耗尽了。所以任凭叶雨泽把它拉到了河岸上。
叶雨泽狠狠在它身上踩了几脚。大鱼象征性的动了动身子。然后不动了。
这时候叶雨泽又想起那块救他命的石头，连忙下水又搬了上来。
然后“噗通！”一下躺在河岸上不动了！他真的是脱力了。
这时候银花把杨革勇拉上岸，两个人一起跑了过来。银花一下子坐在叶雨泽腿上，就要往他怀里扑。
叶雨泽却疼的“哎呀！”大叫了一声。
银花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了？
叶雨泽指指腿。“有伤！”
银花毫不犹豫的解开他的腰带往下一扒。
这才发现他大腿内侧的伤口。本来涂了紫药水已经被拔干已经开始结痂了。
只是被水一泡。细嫩的肉又全部露了出来。
银花一屁股正好坐在这伤口上，不疼才怪！
“这是怎么弄得？疼吗？”
银花心疼的抚摸着伤口，关切的问道：
“别摸，疼！”
叶雨泽心里一阵吐槽。不知道女人们都是怎么回事。小刘和银花都是一个毛病。
一边摸着伤口一边问疼不疼。等你们自己受伤了摸摸就知道疼不疼了。
银花赶紧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反正都湿了，正好晒晒。
这个叶雨泽到没有阻止。在银花面前他不害羞。
杨革勇也走到一边也脱了上衣和裤子。放在挂在红柳枝上面晾晒。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这小子不好意思当着银花面脱衣服。
银花的连衣裙也湿了。紧紧贴在身上。
不过一个九岁的小丫头没啥看头。还没长开呢。
“要不你也脱了晒晒吧，那样干的快！”
银花皱皱小鼻子，“想得美！我才不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你早晚是我媳妇，怕啥？”
银花的小脸红了起来。“我妈说，男女只有结了婚才能脱衣服睡在一起。不然就是坏女人，没人要的！”
叶雨泽也没强求，指指自己肩膀。
“那就借你个肩膀靠靠吧！”
银花对这个到不抗拒，笑眯眯的枕在他的肩膀上。
“对了，你那腿是怎么弄得？”
叶雨泽只好说了上午掏鸟蛋的惊险。
银花被吓得小脸发白。一把拧在他的胳膊上！
“以后不许再干那事了行不行？叶雨泽郑重的点头。我发誓，再也不干了！”
银花这才放过他。
躺了一会，银花突然问道：“你救我时候想什么了？”
“什么也没想，就是不能让你死了！”
叶雨泽没有思索的就答了出来。
“可是你差点就死了。你怎么那么傻？你当时放开我就可以自己上岸的！”
这事叶雨泽还真没想过。银花问出来。他才认真思考了一会。
“我死没关系，但是不能让你死。因为我是男人！”
银花静静的转过身盯着叶雨泽的眼睛悠悠叹道：
“可是你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叶雨泽也是一愣。又思索了好久。
“也是啊！你要是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两个孩子不会什么海誓山盟。就是这平淡质朴的语言，表达出了他们心中最真挚的东西。
银花抱住他。“那咱们都不要死。还得活一辈子呢！”
叶雨泽点点头。“好！都不许死！”
又躺了一会。银花突然冒出一句。
“就算我死了，你也得好好活着。我放不下爸妈，姐姐。你的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叶雨泽一把捂住她的嘴。
“不！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活着。那样真的没意思！”
银花这次却没有妥协。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许死！这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叶雨泽移开目光，想岔开这个话题。
“别瞎说了，我们都不会死！”
银花执拗的盯着他。“不行，你必须要答应我！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叶雨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压抑的难受。他一把推开小丫头。
“你别胡说了行不行？烦人！”
银花站起来就走，走到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不再说话。
“你神经病啊！我们都不会死！”
叶雨泽近乎咆哮的喊道！
银花就是扭着头不看他。眼睛看向河水。或许是刚才的遭遇对她触动太大了吧。
死对孩子来说本来是一件毫无概念的事情。
可是刚才那一会，竟然经历了几次生死。这让银花的心极为不安定！
叶雨泽知道这丫头的脾气。执拗起来谁也劝不了。
只好叹口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若是我死了。你也要跟我一样！”
银花摇摇头。“不，你不会死。今天连着两次你都没有死。你以后永远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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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咸鱼寡肉
对于女人的夹缠不清叶雨泽早有领教。争论到这个地步，他也懒得争了。
只心里有一份莫名的沉重。但是不知道为啥？
叶雨泽打量起自己搬上来的那块石头。只见这石头颜色洁白，质地细腻。近乎于透明。
想了一会，他决定把它搬回家。不管咋样这石头也等于救了它。
叶雨泽觉得不该让它永远在河床里孤寂下去。
北疆的夏天太阳很炎热。但是河水却清冷。在水里泡一会，那凉气就往骨头里钻。
几个人折腾的时候没觉得。但是闲下来浑身都开始打颤。
特别是银花，穿着湿衣服。一个劲的哆嗦。
叶雨泽不顾她反对，赶紧把她裙子脱了。然后紧紧搂在怀里。用体温给她祛除寒意。
好歹衣服干的很快，一个小时左右。衣服就处于半干状态。只是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只剩下一片金灿灿的晚霞浮在西边的山峦上。
天色不早，叶雨泽他们收拾一下就朝家里走。
杨革勇把所有的鱼都用红柳穿起来。自己背着。
而叶雨泽则扛着那块救命石。五里路走起来也很快。没用一个小时就看见连队的房子了。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杨革勇把那条大鱼放在杨雨泽家里就回去了。
这时候父母已经下班。看见这鱼也吃了一惊。
叶雨泽直接用刀切了一半给银花家里送了过去。
三个孩子谁也没敢把落水的事情告诉家里。
没办法，这种事若是告诉家里，后果就是以后谁也不许去河边了。
只是叶雨泽有些不放心，因为银花的嘴唇始终是紫的。可见根本没有恢复过来。
于是他嘱咐李珍阿姨给她炖点鱼汤喝。说是今天游泳时间长了，冻着了。
李珍阿姨做事他还是很放心的。比那个不靠谱的赵叔强多了。
他也回家开始做鱼。没办法，老妈老爸对于做鱼都没啥心得。也只限于能够做熟。
但是那味道就不敢恭维了。最主要的就是他们做鱼永远去不掉那股腥味。
中国资源辽阔，地大物博。最令人赞叹的也是饮食文化。
就比如吃鱼，同样的鱼。南北方的做法就完全不同。
南方人吃鱼讲究个鲜，基本都是用最简单的方法用最少的调料来烹制。
但是北方人却讲究个炖！而且有个口诀叫做咸鱼寡肉。
就是炖鱼的时候盐一定要足，而且火候必须到位！
叶雨泽家乡白洋淀那里饭店里面做鱼。你若是想第二天吃。那么第一天晚上必须要预定。
这鱼要足足炖一夜半天才好吃。当然不会是全程大火。而是用大火煮一阵之后再用小火煨。
这种做法对于南方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他们不肯定会说这鱼得被炖成粥。
其实不然，真正的炖鱼讲究就是十几个小时过后皮都不能有一点损伤。
而且最绝的就是里面的骨头都酥了。就是你不用再担心有刺。因为吃鱼时候连刺都可以吃了。
而且炖鱼时候一定要加一些肥肉。这个能提高鱼的香味。
叶雨泽当然没有那么做。因为这么大的鱼没必要那么费事。
叶雨泽把鱼肉整个剔下来。切片做糖醋就行了。
三弟来这一阵，便由那个又黑又瘦的小猴子一样的孩子变得白白胖胖了。
营养一跟上。身体就会很快改变。原来他看见肉就没命一般的往嘴里扒拉。
现在也学的挑三拣四，肥肉根本不吃了。
不过对于大哥做的鱼他显然兴趣很浓。从那白白的鱼片成型开始。他的眼珠就没离开过。
当一盘子带着脆皮的糖醋鱼片上桌的时候。叶雨凡都差点没抢过他！
最近老妈又开始忙起来了。老爸身兼二职更别说了。
老妈现在埋怨最多的就是嫌叶雨泽多管闲事，铅笔盒的新样式太受欢迎。孩子们都疯了一样购买！
家境稍微好一些的孩子，都闹着要把师徒四人的图案集齐才算罢休。
这也是当初叶雨泽玩的一个小花招。孩子都是这样的心理。虽然不见得喜欢每个人物。
但是若是只买一个，他们就会有选择困难症。觉得哪个都好！
本来兵团的铅笔盒已经快饱和了。结果这东西一出来，每个孩子都闹着换。这一下就等于又重新开始了。
现在铅笔盒厂日产已经到了一千个。
连里很多人都出去盖房子去了。之所以叫基建连，就是因为这个连本来的专职就是盖房子。
每年团里的基建任务都要靠基建连完成。甚至师里一些工程基建连也得去。
三个排已经派出去两个了，只剩下赵登宣叔叔的三排留在家里维持副业的运营。
不过铅笔盒厂到是没受到影响。因为除了马洪奎之外都是女人。
到处都是催货的。虽然铅笔盒由团里统一销售。
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产地是哪里了。所以基本都是自己来拉。
这个没办法，各地供销社都一样。这东西一上货架基本就是个空！
顶的的内地大厂过来的货都卖不动了。
甚至大厂的业务员还有直接找上门。要买基建连的铅笔盒。
这个连里自然不敢，都推回团里去了。
刘庆华当了三团副团长之后，到是想做点事出来。
也张罗着要做铅笔盒。只是他自己去了天津那个塑料布厂之后。
人家根本不给他面子。一米布都没能买回来。
这家伙不死心。来基建连企图分走一部分。
但是连领导还没说话。就被老妈直接顶住了。
这一下刘庆华没了办法，指导员是她老公。不可能向着自己。
马全义就算跟叶万成不那么和谐。但是也不会傻到把自己连队的金字招牌让给别人。
铅笔盒厂的业绩越好，他这个连长功劳也是越大的！
刘庆华碰了一鼻子灰走了。老爸到是拉着他来家里吃了几顿饭。
买卖不成仁义在吗？虽然都是兵团战友。但是人都有小集体荣誉那一块的本位思想。
这个谈不上自私或者狭隘。换谁都如此。
老妈一面埋怨儿子，一面幸福的劳累着。
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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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接生
夜已经很深了。基建连除了站岗的人。基本都进入了梦乡。现在站岗的任务基本都交给青年班了。
因为男劳力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几个女青年负责轮班站岗。
赵登宣负责全连的警戒任务。所以他每天都要去查岗。
他每天查岗时候都要绕一下叶雨泽家门口。是为了叫上银子。
如今的银子已经长成了半大狗。非常的机灵而又凶悍。把整个基建连都当成了它的领地。
外面的动物不管是什么。只要踏入基建连地盘，被他发现就是一顿撕咬。
不过这家伙也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晚上睡觉必须要趴在叶雨泽家门口。
赵登宣每次查岗都带上它也有壮胆的意思。毕竟黑兮兮的夜里自己溜达说不怕那是假的。
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今天是月末，没有月亮。但是满天的繁星到是把大地照耀的清晰可见。
银子看见赵登宣，站起来摇了摇尾巴。回头看了看家门，就跟着他走了。
基建连就两个路口，所以也就设了两个岗哨。
东边路口一出连队就有两条岔路。
往山上拐就是通五连和团部那条路。往东走就是就是通往老裕民那条。
赵登宣走到路口，正在观察岗哨在哪里。一个声音突然喊道“口令！”
“昌盛！”赵登宣刚回答完。一个身影就从一个树后面闪了出来。
赵登宣点点头。“做的非常不错。我都没能发现你！”
对面的姑娘一个敬礼：“报告赵排长！一切正常！谢谢鼓励！”
赵登宣点点头，鼓励几句便朝西边路口走去。
银子用身子在女青年腿上蹭了蹭，也跟着离开了。
走到西边路口的时候，赵登宣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似乎有声音传来。
这个就不正常了。因为连里面有规定，任何人不许去接触站岗的战士。哪怕老婆站岗，老公去陪着都不行。
赵登宣警惕的摘下背着的冲锋枪，蹑手蹑脚的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超前摸去。
银子更是早就察觉到了不寻常。一个箭步窜进了树影里慢慢的朝声音传来处潜行。
“站住！口令！”
一个高亢起来的女声喊道：
“我是阿米尔！来找叶医生！我老婆快生了！”
然后一个男声也跟着传来。
“口令！”
女声毫不妥协。继续冷静的问道。
这时候赵登宣已经凑到了跟前。借着星光看清了确实是阿米尔。
这家伙一脸焦急。对着暗影处拼命想解释自己的来意。奈何对方毫无所动。只是坚持着问口令。
“安康！”
赵登宣喊了一声走了出去。不过口令是必须要回答的。
银子到是跟阿米尔很熟悉。围着阿米尔的马打转。
紧张的阿米尔终于松弛下来。他是真的不敢硬闯，他知道就算认识。自己答不出口令，对方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赵登宣表扬了哨兵几句。小姑娘也就十八九岁。长得不漂亮。脸上还带着一些雀斑。
听到排长的表扬，小姑娘激动的脸都红了。星光下那雀斑都显得格外鲜艳。
赵登宣着阿米尔朝连里走去。这事不能耽误。好歹路很近，很快就到了叶雨泽家门口。
听到阿米尔和赵登宣的喊声，叶万成赶紧爬了起来。
那时候医疗条件落后，没有产检之类的措施。女人生孩子所有的结果都是在生的那一刻才能知晓。
老妈把叶雨泽喊了起来。虽然儿子还小，但是有他陪着，老妈也能放心一些。
阿米尔带来了两匹马，其中一匹就是让叶万成骑得。
叶万成带好了药物和器械，带着儿子骑上马背就朝阿米尔的毡房跑去。
艾米尔一家都是牧民，夏天正好是放牧的最好时刻。
虽然这个季节马上就到秋天。但是在第一场雪下来之前，牧民都不会去往冬牧场的。
毡房离基建连不算远。大概五公里的样子。只是没有路。出了连队基本都是在山坡上跑。
牧羊人不喜欢树林，羊群若是钻进树林很容易丢失。
加上一些野兽时刻会在树林里面盯着这些乖乖羊。所以牧民们宁可离水源远一些，也不进入林子。
只是山坡马是跑不起来的。白天也许还行。但是晚上马看不清路。
很容易被石头或者老鼠洞之类的障碍绊倒。所以一路上马都是小跑。
不过五公里的路半小时也就到了。远远的，叶雨泽就看见一个白色的毡房外面燃气了火堆。一帮人围在那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来到近前，那帮人都围了上来。热情的跟叶万成打着招呼。
只有一个女人拿着一个木杵，不停的在地上捣着，每捣一下。嘴里就喊出一声什么。里面立马就会回应。
进了毡房，叶雨泽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大肚子孕妇跪着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一根羊毛编制的绳子上。
她的肩膀上搭着两样东西。一边是一个手工编制的腰带。上面的银饰闪闪发光。
另一边是一个缠着铜丝的马鞭。叶雨泽怎么看都觉得面熟。
仔细看了一会，还真认出来了。就是阿米尔用来抽自己的那一把！
她的旁边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不停的在旁边的铁锅上面磨着。锅里装着一锅奶。不过这奶明显是冷的。
刀过锅沿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音。听的叶雨泽一阵牙酸。
孕妇头上冒着豆粒大的汗珠。可见她已经坚持了很久了。
不过哈萨克女人坚韧，她们不会发出惨叫声。疼的厉害的时候，就会紧紧咬住那根羊毛绳。
哈萨克女人生产一般外人是不能观看的。但是兵团进入北疆后。抢救了不少难产差掉死掉的产妇。
他们也就逐渐接受了现代医学。生孩子经常会请医生去。
但是他们传统中的仪式还是不会取消的。
因此也就造成了这样古今合璧的接生场面。
叶雨泽看的害怕，就跑了出去。
艾米尔的大儿子比叶雨泽还大两岁。他们是不进屋子的。
看见叶雨泽出来就领着他朝马圈走去。给他看自己的小马。
阿米尔的大儿子说，给不给票票？不给我就骑着马找你们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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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分娩
哈萨克男孩基本到了七八岁的年龄。父亲都会给他一匹马。
一般这个马不会是训好的马匹。而是一匹小马。这个马也足以负担起他的体重了。
能和主人一起成长起来的马。感情会很深。一般这样的马都会养到老死而不会吃肉。
能拥有一匹马，就是哈萨克男孩变成男人的标志。虽然他其实毛还没长齐。可能象征的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吧。
不过哈萨克男孩到这个年龄独自骑马放牧已经没有啥问题了。
这个男孩叫艾米尔。跟他老爹的名字发音差不多。哈萨克人是没有姓氏的。
他们起名字就是把老爹的名子放在前面，后面加上自己的。
艾米尔之所以这么晚才有自己的马。就是因为他老爹想给他找一匹好马。
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这是一匹真正的伊犁马。枣红色，身高足有一米五。
最神奇的是四条小腿确是纯白色的。看起来格外醒目。
马头相对于别的马有些小。但是肌肉强劲，看着就充满了爆炸力！
叶雨泽立马爱不释手，上前就要抱马脖子。
却没想到那马一仰头，发出稀溜溜一声嘶鸣。似乎就要朝叶雨泽进攻！
“住手，阿克克烈！这是我朋友！”
艾米尔一声大吼。
这匹马似乎听懂了一般，终于不再躁动。歪着头看向叶雨泽。
“妈妈生孩子，他爸爸是医生！”
艾米尔又向马解释道，看的叶雨泽一脸懵逼。难道他们真的有共同语言吗？
结果，那匹马伸过脑袋。亲昵的在叶雨泽身上拱了拱。
叶雨泽当时心态都快炸了。这尼玛还是马吗？简直就是人啊！什么都听得懂！
艾米尔的三个弟妹都被裹在毯子里睡觉。生孩子时候，小孩子是不允许留在毡房的。
和马亲昵了一阵，叶雨泽也有些困了。毕竟半夜爬起来他还是个孩子。于是便也躺在了毡子上。
艾米尔心里担心母亲。根本睡不着，坐在叶雨泽身边一个劲朝毡房里面观看。
“她在喊什么？”因为那个拿着木杵一个劲捣地的女人声音太大。吵的叶雨泽睡不着。
“她在问，生了吗？里面的人回答生了！这是我们民族的一种祈福方法。好让妈妈快点生出来。”
叶雨泽一脸懵逼的点点头，这也行？
“那那个拿着刀，不停在锅边磨的女人是干啥？”
叶雨泽想起毡房里面的情景，又问了一句。因为那个女人表情有些吓人。
艾米尔笑道：“她是告诉妈妈快生啊！刀已经准备好了，生出来他就用这把刀隔断脐带！”
叶雨泽心头飘过一万头草泥马，这种催生方式也够惊艳啊！
艾米尔这时候也来了谈兴，
那个拿刀的女人就是我们的二妈妈。我们要把她当亲妈妈一样对待的。
叶雨泽已经无力吐槽了。好吧，这这样拿着刀子比划比划就能成二妈。
你看见我妈妈肩膀上那鞭子和腰带了吧？艾米尔接着问道。
叶雨泽心想，咋会没看到。那鞭子还抽过我呢！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因为那次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确实是做错了！
于是点点头。
那个就是代表我父亲一直和妈妈在一起陪着她。叫她别怕。
“你爸爸不是一直跟妈妈在一起吗？”
叶雨泽好奇的问了一句。因为人都在，还背着那鞭子和腰带干嘛？
艾米尔摇摇头，这个他也不懂。都是听来的罢了！
“对了，饿了吗？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叶雨泽摇摇头，这一会他只想睡觉。
艾米尔看他没了说话的兴趣，也只好躺下。只是没一会两个人都睡着了。
此刻毡房里面正乱做一团。
阿米尔老婆这已经是第五次生孩子了。按照惯例来说，就跟下个羊羔子没啥区别。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次竟然出事了。现在已经三点半了。骨缝已经开到了十指。早就应该看到胎儿的脑袋。然而什么都没有。
叶万成这时候已然明白，这是胎位不正。这里又没有任何仪器，没办法进行探测。
该怎么判断孩子现在是什么姿势待在肚子里呢？这个就只能凭经验和感觉了。
那几个在一旁叫喊助威的妇人早已经没了办法。
叶万成戴上手套，在孕妇的肚子上慢慢摸索着。终于在肚子的左侧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他知道这肯定是脑袋！这孩子这么不老实，竟然把身子横过来了。
这种姿势，他妈妈就就算累死也生不住来啊？
关键这样熬的时间稍微一长，孩子也会因为缺氧造成各种危险。
叶万成不再犹豫。两手缓慢而有力的转动着。引导腹内的婴儿头部朝下。
只是这个小家伙显然不太听话。在里面不时的踢腾一阵，但是就是不肯按照叶万成的引导来行动。
这时候叶万成也已经满头大汗。要是够得着他早就想照着这小家伙的屁股扇两巴掌了！
终于，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折腾累了。终于不再挣扎，顺着叶万成转动的方向开始移动。
当孩子的头部到了骨盆下方。叶万成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那个拿刀的女人走过来，从衣襟里面掏出一块布给他把头上的汗擦去。
只是她手里闪亮的钢刀把叶万成吓了一跳。
脑补一下，一个女人左手尖刀。右手手帕。一脸意味不明的表情走到你跟前你会是啥感觉？
“好了，使劲！”
被擦去汗水的叶万成朝着孕妇喊道。
孕妇对叶万成也是极为熟悉。前面四个孩子有三个都是他接生的。
所以对他有着极大的信任。虽然此时已经筋疲力竭。还是咬着牙使起劲来。
婴儿的头顶终于露出来了。拿刀的妇人一声欢呼。
也跟着大声喊道：“使劲，使劲。快出来了！”
孕妇虽然看不到，但是生了那么多孩子。还是有经验的。知道必须一鼓作气把孩子的头生出来。不然容易让孩子窒息。
孕妇攒足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猛的使劲。孩子的头终于整个露了出来。
可能有些缺氧，嘴巴和眼睛都张着。轻轻喊道，快拿票票砸我，不然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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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闪电
接过生的都知道，只要头出来，别的地方也就好办了。
当孩子整个出来以后，一看是个儿子。毡房里面沸腾起来！那个拿着尖刀的女人过来就要割脐带。
叶万成看了一眼她那闪亮的刀子。默默的在他割断的位置上又用剪刀剪断一截才系上。
没办法，她们不知道消毒。新生儿脐带感染很麻烦的。
只是新生儿还是张着大嘴一声不吭。
叶万成一把攥着腿就倒提起来，朝着后背就是一巴掌。婴儿嘴里吐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声音，真叫一个洪亮。毡房外面都听的一清二楚。
阿米尔激动的嘴都合不拢了。生了大儿子以后，一连三个都是丫头。
虽然他并不排斥女孩。但是牧民家里还得靠男人顶门立户。不然牛羊谁去放？
他上前一把抱住叶万成。激动的拍着他的后背喊道：
“阿哈音。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要报答你！”
叶万成笑着回应。“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我们都是兄弟！”
孩子生下来，自然就要庆祝了。哈萨克人庆祝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杀羊！
对待尊贵的客人，他们不会用事先宰好的羊来招待的。
而是让客人在羊群当中自己去挑。挑中哪头就宰哪头。
叶万成自然就是今天最尊贵的客人。
他象征性的指了一头羊，然后那头羊就被拉出来现场宰杀了。
叶雨泽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跑进毡房看了看那个初生的婴儿。黑黑的，脸皱的跟包子一样。立马没了兴趣。跑出来就去吃饭了。
这时候手把肉已经煮熟了。他们煮肉更简单，除了盐之外。就没看见他们放别的调料。
但是就是这种简单而原始的烹饪方法，却让羊肉有着无与伦比的味道。
叶雨泽吃的是胃口大开，连那些肥肉都不在乎了。直接往嘴里填。
而作为贵宾的叶万成，则被一杯一杯的敬着酒。说不喝敬酒的的人就不放下杯子。
一遍一遍的唱着祝酒歌，直到叶万成把杯里的酒喝干才完事！
他本来就几乎一夜没睡。最后终于不胜酒力，躺在地毯上就睡着了。
敬酒的的人们都哈哈大笑。仿佛把他灌醉了是这些家伙们的荣耀一般。
这下可把叶雨泽急坏了，这一夜未归。上午再不回去。老妈肯定得着急啊？怎么也得回去报个信。
于是叶雨泽就去找阿米尔，这时候阿米尔也早就醉醺醺的了。看见叶雨泽似乎才想起来昨晚叶万成把儿子带来了。
于是吆喝一声。“艾米尔，套上你那匹伊犁马。送给我们恩人的儿子！”
艾米尔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老爹发呆。
叶雨泽连忙推拒：“不不不！阿米尔叔叔，你让艾米尔把我送回家就行。我的回去告诉妈妈一声。不然她会担心的！”
谁知道阿米尔眼睛一瞪！“你爸爸是我的阿哈音！你就是我的儿子！爸爸送儿子一匹马不应该吗？
还是你看不起我这个哈萨克爸爸？觉得我不配送你马？”
叶雨泽满头黑线，决定先别跟这个酒鬼计较了。等他酒醒把马送回来就是了！
没一会艾米尔就把马套上鞍子牵了过来。
叶雨泽悄悄对他说：“明天你去连里把马再牵回来。”
谁知道艾米尔立马收回眼神里面的不舍。正色说道：
“哈萨克人把阿哈音当做家人的。父亲说送你就是送你了！请你不要推拒！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们！”
叶雨泽赶紧闭嘴，这个艾米尔真不愧是艾米尔的儿子。不喝酒说话跟他爹都是一个口气。
叶雨泽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看的阿米尔挑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阿哈音的孩子。我们北疆的儿子娃娃！比那些兵团娃娃强！”
叶雨泽挥挥手没在说话，夹了一下马肚子就纵马朝连里跑去。
五公里的路程二十分钟就跑到了。老妈正好还没去上班。看见叶雨泽自己回来立马追问老公的行踪。
叶雨泽实话实说，她才放下心来。
忙着伺候老二和老三吃完饭，然后送去幼儿园。然后直接上班去了。
叶雨泽闲的无聊就去找杨革勇。看见叶雨泽这匹马，杨革勇也许喜欢的不得了。
不住嘴的夸奖着。就想上去试试。只是这马根本不让他靠近。
只要他一走过来，就把屁股对准他。看样子随时准备蹄之！
叶雨泽没记住这匹马的哈萨克名字。只是看它脸上竖着的一道白毛就像闪电，喊了一声。
“闪电！这是我兄弟。不要踢他！”
没想到马立刻打了个响鼻。似乎真的喜欢这个名字，竟然主动把身子靠近杨革勇。
叶雨泽是目瞪口呆。难道这马真的能听得懂人类语言？
关键艾米尔他们说的都是哈萨克语。谁教你的汉语呢？
杨革勇窜上马背，跑了一小圈。高兴的喊道：
“雨泽，这马跑起来不颠！”
他这一提醒叶雨泽才想起来，这一路跑回来真的没觉得屁股疼。
“来，你上来。咱们出去玩！”
叶雨泽突然想起小拐子刘新华。答应过要去看他的，还一直没去呢。于是也上了马背。两个人一直朝五连跑去。
闪电似乎有着使不完的精力。两个人本来打算是让他小跑的。
结果这家伙没一会就没了耐心。“噗噗！”的一个劲打着响鼻。
叶雨泽只好松开缰绳，双腿在马腹上一磕。
闪电就真的如一道闪电一般。在大路上疾驰起来。
直到看见了五连的房子，马才自动开始减速。
大人们都在地里忙活。叶雨泽问一个小孩子刘新华去哪里了？
小孩子指指东边的地里。
“他去捡油菜籽了！他妈说今天捡不够半口袋回来就不让他吃饭！”
路上叶雨泽已经跟杨革勇说了刘新华这个人的情况。
杨革勇听见这孩子的话也是一脸阴沉。两个人之间骑马去地里找刘新华。
油菜地就在连队边上。金晃晃的一望无际。
几台大型收割机在地里收割者。所过之处油菜籽秸秆齐刷刷的都被割倒。整齐的排列成两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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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又见小拐子
而收割机的一侧，金黄的油菜籽从出料口里直接喷出来。装在跟它并排走着的拖拉机里面。
所以，尽管这地看着一望无垠。但是收割机所到之处，立马就收割完毕。
所以，不管土地有多宽广。也禁不住拖拉机这么走！
一群孩子们个子拿着口袋，跟在收割机的后面。机械这东西，收割起来自然不可能有人工收割那么干净。
这群孩子们就是跟在后面拣收割机遗漏的菜籽秧。
他们把菜籽拔掉，然后干透的菜籽夹往口袋里一撮。那金黄的小米一般的菜籽便落在口袋里。
几万亩的菜籽田，相对于这帮孩子。就有些太大了。
一个秋天下来。每个人拣几口袋油菜籽很平常。
但是这东西颗粒太小了。所以需要的是时间的积累。
象刘新华妈妈这样逼着他一天拣半口袋油菜籽。这就是强人所难了。
刘新华拐着腿，一边和身边的小伙伴嬉闹。一边迅速的把看见的油菜籽弄进袋子里。两只手迅速而又准确。
而他身边放小伙伴可就没有那么专心了。一会去抓飞起的蚂蚱。一会看见一只兔子便开始追赶。
所以，来地里两个多小时了。他们的袋子里还只是薄薄的一层。
而刘兴华的袋子已经开始有了重量。他必须保持最快的速度，才能保证晚上能吃上饭。
他拿出口袋里装的一个干馒头啃了一口。
早上他就没吃饱，后妈早上没做饭。而昨晚剩的东西还不够老爸和她吃的。
好歹一边的盆子里还有几个准备用来喂猪的干馒头。后妈就拿起两个塞给他。
“你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孬货，今天不捡够半口袋没你饭吃！中午别回来了！就吃这个吧！”
刘新华看看父亲，他的脑袋低垂进碗里。喝着粥，仿佛根本看不见刘新华的目光。
刘兴华叹口气，拿起袋子就走了。本来他还想那个水壶装点水。
奈何家里两个水壶老爸和后妈一人一个。哪有他的份？
他只能先在连里面喝饱。地里是没有水可以喝的。
五连不比基建连，有条小河。到处都可以喝到清澈甘甜的水。
因为地处山坡上。所以连里打了一口井。这井很深。没有安装辘轳。
而是井旁竖着一个架子，一根木杆支在架子上。
木杆一头拴着一条绳子。绳子末端系着一个木桶。木桶垂进井里。木杆另一头吊着一块铁。这铁的重量和一桶水分量差不多。
这个装置充分利用了杠杆原理。让打水变成了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刘新华拽着绳子打了半桶水上来。然后把脑袋扎进木桶。
“咕嘟咕嘟！”狂喝了一气。他的保证这一天的水分。因为这一天没有时间再回来喝水。
妈妈走得早，他身体还有残疾。本来父亲还对他不错。但是娶了那个后妈以后，就彻底变了一个人。
刘新华摇摇头，似乎要把往事都从记忆中甩掉。想那些没有用，目前要做的就是努力挣到晚饭。
因为他看见后妈早上拿出一块咸肉泡上了。晚上肯定有肉。
“小拐子！”
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刘新华身后响起。
他扭头一看，非常高兴。原来真是叶雨泽。
叶雨泽的口音区别于兵团娃娃，带着一股唐城味。所以他一下子就分辨出来。
叶雨泽是和一个高个子男孩一起来的。看着就非常壮硕。
“这是我兄弟杨革勇。这是刘新华！”
叶雨泽为两个人做了介绍。
“你就是杨革勇啊？”
刘新华上下打量了杨革勇几眼。然后露出崇拜的目光。
虽然没有交集，但是连队相邻。杨革勇的光辉事迹他自然也听到过一些。
“听说过我？”
杨革勇不以为意。似乎听说过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刘新华点点头。连忙说了几件杨革勇的战绩。
杨革勇点点头，神情间非常得意。
寒暄几句，叶雨泽看见了刘新华手中的干馒头。一把抢了过来闻了一下。
都有些馊味了。气的一把就给扔了出去。
“别，那是我一天的干粮！”
刘新华想跑去捡，被杨革勇拉住了。
“别捡了，一会我们给你吃的！”
杨革勇淡淡说了一句。
刘新华顺从的答应一句。便没有去拿。
叶雨泽掏出一把糖。朝着那帮孩子喊道：
“谁想吃糖？把你们口袋里面的油菜籽倒给小拐子。来我这里领糖！”
孩子们本来就是嘴馋的年龄。看见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手里那点可怜的劳动成果。
纷纷跑过来把口袋里面的东西倒给刘新华。
叶雨泽根据油菜籽的数量，分别给予一块或者两块糖的奖励。
当然，也有不给的。有两个小孩装模作样的把空袋子在刘新华袋子里倒了一下便来领糖。
这种人自然马上被杨革勇揪出来。挨个教训了一顿。
这时候刘兴华的袋子已经装满了。叶雨泽扎好放在马背上。
“走，带我们转转。”
刘新华看着叶雨泽，眼睛里面也满是崇拜。这个家伙虽然比他小。
看着也没有杨革勇的战力。但是心眼太多了。
上次来一趟帮着教训了自己后妈。让他出了一口气。
到现在后妈也不敢让他去隔壁要红糖水喝了。有了后遗症。
他眼珠转了一下。我带你们去哨所看看吧？
杨革勇刚想阻拦，叶雨泽却跳了起来。
“好啊好啊！我早想去看看了。”
杨革勇叹口气。“就一匹马，三个人怎么去？”
小拐子神秘的一笑。“这个你们就别管了。”
说完带着两个人朝不远处的一个山洼走去。
那里绿油油的长着一片东西。叶雨泽看不清是啥？
谁知道牵着的闪电却发出一声极为欢快的嘶鸣。挣脱了叶雨泽的束缚。自己跑向那个山洼。
几个人赶紧跟了过去，却见闪电低着头在那狂啃着那些植物。
“野苜蓿？”
杨革勇轻喊了一声，显然他认识这东西。
这片野苜蓿地也很大。这显然是闲地。
北疆的地方上种地和团并不同。兵团有化肥之类的农资产品。国家供应的。
而地方人搞不到这些。只能一块地种一年，放牧一年。这叫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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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的名子充满了忧伤。一切都会好的。不然我帮你介绍个能骑马能打狼的兵团妹子？
还有那些看盗版的。反正我也叫不回来你们。但是能不能去书友圈评论一下。互动太少了。数据不好看。那个又不花钱。动动手好不？
地123章 小白杨哨所
牛羊在这里吃过草以后，粪便自然也会拉在这里。
加上秋天把长满的枯草一烧。这都是上好的肥料。
苜蓿地里面还有几匹马，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只是都没有马鞍和缰绳。
杨革勇不等小拐子说话，早已经朝着一匹看着极为雄壮的马走了过去。直接抓着马鬃就翻上了马背！
这匹马显然不满意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骑上。身子一下子直立起来。
只是甩了几下没甩掉之后，也就由的他了。反正一个小孩也没啥分量。还是抓紧吃饭重要。
小拐子转了一圈，朝一匹毛色灰白的马走过去。
这马似乎认识他，当他走近。还用头拱了拱他的身子。小拐子也迅速爬上马背。还朝叶雨泽炫耀道：
“看我的坐骑咋样？”
叶雨泽看了一眼那匹跟人类少白头一般毛色斑驳的马。点点头。
“嗯，跟你很配！”
小拐子咧开嘴幸福的笑了。
“走吧，我们去哨所！”
杨革勇喊了一声，带头骑着马朝东边走去。
本来叶雨泽还在担心两个人没有缰绳怎么控制马？
但是看着他们悠然自得的样子也就闭嘴了。看来就自己是菜鸟啊！
叶雨泽催马跟了上去。好奇的问道：
“这些马是谁的啊？为什么自己跑出来？”
小拐子指指马屁股上的印记。
“看看这个，这就是主人从小烫上的记号。这都是马群里面的马。它们有一些调皮的经常会自己溜出来。
大部分晚上就回去。也有一些不愿意回去的，主人也会出去找。”
叶雨泽明白了，这都是马中的中二啊！
闪电是个好胜心极强的家伙。看见两个陌生的同伴便有了比较之心。
它仰头长嘶一声，都没等叶雨泽准备好。迈开四蹄就在草地上飞奔起来。
叶雨泽有些慌，骂道：“你光知道赢人家。可我不认识路啊？你把我带去哪里？”
闪电对于主人的这些唠叨显然不屑一顾。继续飞奔！
好歹杨革勇骑得那匹马也是极为雄壮。体力比闪电还要出色。
不管闪电多么不服输，他也只是一匹一岁的小马。面对一匹壮年马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直到跑的嘴里都吐出了白沫。看看实在拉不下人家。自己也就放慢了脚步。
只是两个人一回头，发现小拐子不见了。
叶雨泽想回去找。杨革勇摇摇头。
“他的马慢，不用找。一会就跟上了。”
果然，十几分钟以后。小拐子骑着那匹杂毛马一溜小跑的跟了上来。
那步伐不紧不慢的。若不是能看到外貌，只看那速度。估计都得把它当驴。
小拐子兴高采烈，“怎么样，我这坐骑不错吧？你们拉不下我！”
叶雨泽满头黑线。“这还不算落下？非得等半天才算吗？”
三个人又骑了一个多小时。目光中出现了一个连队。
兵团和地方非常好区分。兵团盖的都是那种连排的屋子。而地方都是农村一样的小院子。
而且兵团的房子都是砖的。而地方上大部分都是干打垒或者土坯房。
“这是几连？是我们团的吗？”
叶雨泽好奇的看着这个连队问道。
杨革勇点点头。“是我们团的。是牧一队！”
叶雨泽便明白了，这边都是草场。没有庄稼。看来属于牧区了。
三个人没有进牧一队营区。而是绕过去一直向东。
这边已经没有什么道路了。只是从草地中偶尔露出的车辙印能看出这是一条路。
路上，叶雨泽看见了一个帐篷。这种帐篷是那种帆布做的。明显跟哈萨克族的毡房不同。
毡房是圆的，而这个帐篷确是方的。
小拐子撇撇嘴。“牧一队的帐篷太简陋了。不如人家哈萨的毡房！”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帐篷里面钻出来。看见他们三个挥挥手。
“别朝前走了。到边境线了！”
三个人没有理他。加快速度一闪而过。
这次用的时间不长。叶雨泽远远的就看见了几栋建筑。
最显眼就是那两个两层楼高的哨所。河对岸的哨所下面整个是用铁架子焊接起来的。
铁架子上面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有一个木屋。木屋的四周都是带着栏杆的平台。
而河这边，是一栋砖垒成的两层楼。底下一层是方的。上面一层是圆形。
圆形房子的四周也是一圈瞭望台。
“这边是咱们的。对面是邻国人！”
小拐子臭屁的赶紧跟叶雨泽介绍。
叶雨泽白他一眼。“我又不瞎！上面都有站岗的！”
小拐子尴尬的挠挠头。杨革勇大笑起来。
哨所的二楼个子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相对而立。
只是解放军战士双手持枪，一直保持立正的姿势。
而对面士兵却松松垮垮的。身子靠在木屋上。懒懒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连军姿都不会站！”
杨革勇也不屑一顾的嘟囔一句。
叶雨泽有些失望，想象中的碉堡战壕，坦克大炮都没有。只是这么几栋房子。
这时候杨革勇又插了一句嘴。“这个哨所还是咱们连盖的呢！”
哨所下面还有几间房子。房子的空地上有几个解放军战士正在出操。
而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土堆。土堆的前面立着一块石碑。
叶雨泽下了马走过去。这块石碑并不规则，只是一大块石头被凿成了平面。
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孙……烈士之墓！”
叶雨泽走过去默默的鞠了三个躬。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英雄。兵团战士们他们为了建设和保卫祖国边陲，流下的可不仅仅是汗水。
时过境迁，大部分人都会被人忘记。但是兵团人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战友？
杨革勇和小拐子也跟着鞠了几个躬。
不远处的战士们看见这几个孩子的举动。齐齐的立正敬礼！
他们是正规的解放军战士。不属于兵团编制。
但是他们明白。真正离他们最近。而且能不顾一切支援他们的。一直是这些兵团的前辈们！
叶雨泽不知道的是，这就是后世的小白杨哨所。只是那时候白杨树还没有种上罢了。
后世人大部分都会唱那首歌。但是有几个能知道里面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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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124章 越境
他们又站了一会，有战士便叫他们离开了。边界线上，原则上百姓是不能靠近的。
几个人开始往回走。走了一段小拐子突然调转马头往北走。
杨革勇和叶雨泽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也只能跟着他走。
走了没多久，一条小河出现在几个人眼前。小拐子指了指河对岸对叶雨泽说道：
“你跳过去！”
叶雨泽不明所以，下了马一步就跨了过去。
小拐子义正辞严的端坐在马上右手比做手枪状朝叶雨泽瞄准。
“你个叛徒，我代表祖国和人民枪毙你！”
然后嘴里发出“乒！”的响声。结果那声音还没说利索。
旁边马上的杨革勇一脚便揣在他背上。
“你特么敢朝我兄弟开枪。信不信我真揍你！”
小拐子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来。委屈的看着杨革勇。
“我闹着玩的！”
杨革勇却表情严肃。“这种玩笑不好玩！”
小拐子不敢说话了。
叶雨泽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这是越境了！只需轻轻一跳，就跑别国去了。这个也太简单了。
这时候，一对士兵骑着马从远处走来。
几个人没有躲，因为他们都在自己的边境上。
那队士兵到是也没有为难他们，领头那个还朝他们招招手说了句。
“哈拉少！”
叶雨泽好歹也啃了几个月教材了。对这些简单的问话自然听得懂。
回了一句“До?брыйдень！”
搞得那些士兵一阵惊奇，对着叶雨泽七嘴八舌来了一串话。
这一下叶雨泽被整得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了。
看到叶雨泽呆立在那里。士兵们也是一阵哄笑。然后一个小个子士兵扔了个东西过来。他们就走了。
叶雨泽捡了起来，原来是一大块锡纸包着的巧克力。
他掰了一块递给杨革勇。杨革勇却摇头。
“我不吃他们的东西！”
小拐子一把抢了过去。“给我吃。”都没等叶雨泽反应过来，直接填进了嘴里。他是真饿了。
几个人往回走的时候，绕开了牧一队。
从牧一队的南边直接朝五连插过去。
突然听见一阵歌声传来。几个人循声望去。
原来是一个哈萨克族小姑娘正蹲在毡房门口一边挤牛奶一边唱歌。那歌声极为悦耳。
杨革勇调转马头就朝毡房骑了过去。
小姑娘这时候也听到了马蹄声。抬头看见叶雨泽他们几个便笑了起来。
“贾克斯吗？”
杨革勇下马问候。
小姑娘弯腰行礼，把他们让进毡房。然后拿下炉子上面的水壶给他们倒奶茶。
“沃顿，恰依稀！”
看来这是个不太会说汉话的小姑娘。
虽然叶雨泽听不懂，但是倒也明白人家的意思。就是叫他们坐下，喝茶。
几个人也渴了，特别是小拐子。一杯一杯喝个没完。弄得小姑娘都快来不及倒了。
后来她想了一下，去拿来了几个馕。
小拐子如同饿狼一般直接拿起一个就啃。
又弄得小姑娘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哈萨克人的奶茶叶雨泽非常喜欢。她们先把茯茶饼敲碎，然后包上纱布放在水里煮。
等到茶叶完全煮开，再加上鲜奶和盐巴。有的还加上一块酥油。
酥油就是牛奶里面捞出来的油。
这样熬出来的奶茶非常香，还有助于消化。是牧民们离不开的东西。
还有他们放的主食馕，相对于维族人花样繁多的馕。哈萨克人的馕相对要粗犷简单一些。
这跟彼此生活环境也有关系。哈萨克人的馕大部分都是塔克馕。就是厚厚的面饼。
两面烤的金黄，中间还非常的暄软。她们喜欢用牛奶和盐合面。在加点糖。
这样的馕烤出来离着老远都能能闻着香味。
而且他们生活习惯非常环保。除了真的需要，从来不会去砍伐树木。
哪怕灌木都不会去动。他们爱护大自然中的一草一木。做饭用的燃料都是干牛粪。
下雨天牛粪若是湿了，就喝酸奶。
他们的酸奶就是把当天喝不完的鲜奶放进一个牛皮口袋里。然后自然发酵。
不过这样的酸奶叶雨泽不太敢喝。太酸了。除非加上足够的糖。
可是人家哈萨克人喝酸奶从来不加糖的。
杨革勇不时的跟小姑娘交流几句。叶雨泽是一句也听不懂。吃饱喝足三个人便告辞离去了。
小姑娘送了他们一段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应该也是整天自己呆在毡房里太无聊了吧。
回到五连的时候，叶雨泽递给小拐子十块钱。
告诉他平常买些糖块。后妈刁难的时候，分给小伙伴们点。让大家一起帮忙。
小拐子红着眼睛接过钱。只说了一句话。
“下次再来能把于兰带来吗？”
气的叶雨泽也踹了他一脚。
回到连队的时候，父亲已经回来了。躺在床上还在睡觉。这摆明了中午又肯定喝了。
叶雨泽转身就去了银花家里。献宝一般把半块巧克力递给她。
他知道，邻国的巧克力可是好东西。
银花躺在床上没啥精神。应该是昨天的落水给冻感冒了。
叶雨泽赶紧给她烧了一碗姜糖水喝。看见她身上出了汗才略微放心一些。
“你这个是从哪里弄来的？”
银花用牙尖轻轻咬了一点。感觉味道挺好。却舍不得吃了。
叶雨泽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银花赶紧掰下一多半递还给他。
“你拿回去给弟弟尝尝吧，他们肯定也没尝过。”
叶雨泽接过来满心的矛盾。这点东西给家里那两个吃货。估计他们连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就得吞下去。
两个人正在说着悄悄话，突然一个声音在外面大喊。
“叶医生，叶医生！快来卫生室。出事了！”
叶雨泽一惊，他知道老爸在家里睡觉。这人这么着急肯定是有大事。
他站起来就往家里跑。怕老爸听不见喊声。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老爸已经穿好衣服往外跑。叶雨泽也追了过去。
他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跑到卫生室门口的时候，看见那里围了一圈人。
叶雨泽跟着老爸分开人群走进去。见到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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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于老贵
这个人叶雨泽认识，是连里赶马车的于老贵。他平时在连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
他们一家人单独住在马圈那边。除了拉东西很少见他们来连里。
他有四个孩子。虽然也都算叶雨泽的同学。可是叶雨泽几乎想不起他们的名子。
记忆最深的就是他们家里人的标配就是脏。
两个大人的衣服永远都闪着光。满是油污。
孩子们也差不多。就是鼻子下面肯定会有两道鼻涕。可能长期被鼻涕浸泡的缘故。嘴唇上面那一部分永远是红的。
在学校里，他们一直会被分在教室的角落。这个真不是歧视。而是老师怎么强调他们也改不了。
他家老大是个女儿，跟杨革勇同岁。她的鼻涕倒是没有了。但是洗脸一直只是洗脸蛋。
以至于脸蛋以下都是黑乎乎的。
于老贵两口子不但负责养马。还养猪。
连里的几十头猪都是这两口子负责喂养。
据偶尔去过他家的同学说。他家基本不吃菜。就连主食也经常吃的饲料。
这个没有人能够求证。不过叶雨泽后来想想。也真有可能。
毕竟基建连的饲料都是麸皮和黄豆。这些东西若是和一些贫困地方比。也算是好粮食了。
于老贵个子很高，也有一米八了。但是很瘦。敞着怀的时候。那胸前的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见。
两条胳膊就象两根棍子垂在身体两侧。几乎看不到肉。
他约摸五十多岁的年龄。头发基本没有了。此刻躺在担架上双眼禁闭。
他的脑袋上有一道很深的压痕。
“这是怎么弄得？”
叶万成有些慌。他不怕外伤。那个就是出血，缝合就是了。
可一个人脑袋被轧出这么深的沟那就可怕了。因为你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一个人回答，他卸饲料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马屁股。他被带倒在地上。马车轮从他脑袋上轧了过去。
基建连的马车轮并不是胶皮的。而是木头轮子外面包一层钢板。他脑袋上这道沟，看来就是这样弄得了。
叶万成趴在地上，轻轻呼喊。“老于，老于！你能听见吗？”
于老贵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叶万成看见他还有反应。终于松了一口气。
“来，倒点水！”
叶万成朝身后的小刘吩咐。
小刘拿自己的茶缸到了半杯水递给叶万成。
叶万成把茶缸凑近于老贵嘴边。慢慢到了一点水。
于老贵有些干裂的嘴唇感受到了水。微微张开喝了进去。
叶万成又喂了一口。便把茶缸递还给小刘。
受伤的人不能大量饮水。这是常识。
“老于，感觉怎么样了？”
叶万成趴在他耳边轻轻问道。
于老贵这次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在说话之前慢慢的举起右手。
“……万岁！宝岛解放了！”
他的手举的很艰难。最终没有伸直便落了下去。
但是那微弱的声音大家却都听见了。很多人眼眶都开始湿润。
叶万成流着泪点点头。“嗯，宝岛解放了！”
于老贵脸上露出了笑容。又轻声说道：
“我攒了一万块钱，国家穷。就算我的党费吧！帮我交给连党支部！”
叶万成现在是指导员。这事自然归他管。
他的眼睛在人群里寻找。看见于老贵的老婆走了过来。
他老婆显然也听到了男人的话。朝叶万成点点头。
“钱在家里放着呢！我现在就去拿！”
叶万成摆手制止了他老婆。然后又轻声对于老贵说道：
“行，这事我知道了。不过以后再说。现在治病要紧，我马上派车送你去团部医院！”
于老贵摇头，似乎不答应。但是这次叶万成没有跟他再说什么。叫人喊来了拖拉机，叫人把担架抬到车上。自己也跟了上去。
拖拉机冒着黑烟“突突突！”的走了。
竟然没有带着于老贵的老婆。
那时候的医院还没有后世那种没有钱没有家属签字就不给治疗的那种习惯。
就如叶万成，到回来回了口里。也坚持医生就是救死扶伤的这个理念。
副指导员还在团部治病。叶万成又跟着拖拉机走了。
连部只剩下马全义副连长和司务长三个人。
马全义看向副连长。“你说他怎么攒下这一万块钱的？”
副连长摇摇头。他想不出来。他们两口子工资加起来才一百元。还有四个孩子。
于老贵是第一批兵团战士。是第二集团军投诚的。所以一直就在兵团。
这样算下来也得十七年了。
关键开始那些年兵团工资没有这么高啊！
特别是兵团创建初期，建设石河子。那么多的企业。国家根本没有钱可下拨。
那些企业都是战士们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钱啊！
满打满算给于老贵算满十年攒钱时间。
一年一千二，十年也就一万二。他不吃不喝吗？
这时候司务长说了一句。“每次连里拉来面粉和副食他家都不要的！”
“那他们吃什么？”
副连长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连里的面粉和副食都不属于免费供应。要从工资里面扣的。但是不要这个。那吃什么呢？
司务长叹口气。“应该是饲料吧！”
三个人都沉默了。都是老兵团。什么苦都吃过。比饲料还差的食物都尝试过。
但是象这样攒钱就为了交党费的事情。自问他们是做不到的！
门被推开，于老贵老婆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肩上背着一个面口袋。
“连长，这是于老贵的党费。你们清点一下收好吧！”
马全义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推拒道：
“钱你先拿回去吧。等老于同志的伤势稳定了再说！”
于老贵老婆却摇摇头：“那不行。老贵说的话一定要算数！你们快清点一下，我还要回去喂猪呢！”
司务长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嫂子，若是老于的伤势控制不住。你把钱都交了党费。你和孩子咋办？”
于老贵老婆笑了。“有兵团和连队呢！还能饿着我们娘几个？”
于老贵老婆走了。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面口袋。三个人没有一个打开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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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件事是真的。肯定会有很多人不信。我也不多解释。因为每代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情怀。他们自己懂就好了！求票票。
第126章 泡挂面
面对这么质朴的一对夫妻。他们唯一的感受就是惭愧！因为作为领导，他们谁也做不到这样的！
团部医院。最好的医生就是李医生。他是从武汉的一家大医院来支边的。
李医生是个很儒雅的人。非常重视仪表。所以他的发型和衣着总是那么整洁赶紧。
一身旧军装也能穿出西装的感觉。
团部医院不可能有什么哪一科的专家。那时候的医生基本都是全科。
李医生之所以能被大家公认为最好的医生。那都是凭成绩干出来的！
本来他已经下班了，被医院的人喊回来。说是基建连的叶医生拉了个病人正在路上。
李医生今年也三十多岁了。跟叶万成年龄差不多。长得也是仪表堂堂。
只是遗憾的是老婆一直没能生孩子。
老婆是因为在连队修水渠的时候受凉了。从那以后一直身体不好。所以结婚后一直也没能生孩子。
李医生站在医院的门口等着。对于叶万成的医术他是了解的。他能提前打电话来叫他等。这个病人情况肯定不会轻。
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驶进了医院。李医生赶紧迎了上去。几个护士也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帮着把于老贵抬下拖拉机。
看见于老贵头上的沟，李医生也被吓了一跳！赶紧问叶万成：
“有别的症状吗？”
叶万成皱着眉。
“有些意识不清！别的没发现什么。”
两个人赶紧推着他做检查。
那时候医院条件简陋，也没什么设备。只是简单的心电图，透视。
“好像没有什么事！”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后。摸着于老贵平稳的脉搏。李医生开口道。
叶万成点点头。“这家伙命真大，可能意识不清就是轻微脑震荡引起的。”
李医生想了一下。表示赞同。
“你跟我去休息一下吧。观察一晚再说。”
叶万成跟着李医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饿了吧？”
已经晚上十点了。两个人都没有吃饭。
叶万成点点头。“你这有吃的吗？”
李医生笑了一下。拿出一把挂面。“这还是你教我的，要不就吃这个？”
两个人笑了一下。李医生拿过一个暖壶。就把一包挂面塞了进去。
“你这有盐吗？没盐可就太难吃了！”
叶万成问了一句。
李医生用手指指他。“你这是堕落了！当初你可是比谁吃的都香！”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不过李医生还是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瓶子。一个里面是盐。另一个是羊油扎的辣椒末！
叶万成拿起来看了看。打趣道：
“还说我，你这完全就是资产阶级腐朽生活吗。”
两个人又一起笑起来。
两个人都是在九师初创时候过来的。那时候住地窝子。点煤油灯。
白天干一天活，年轻人饿的快。晚上饥肠辘辘的。不知道谁发明的泡挂面。
那一次李医生饿的脸都发白了。就是叶万成去借了一把挂面两个人泡着吃了。
两个人的友谊也是从一把挂面维持至今。
面很快泡好了。味道肯定不会太好吃。挂面泡久了就成面糊了。时间短又泡不透。
不过配上盐巴和炸辣椒。两个人吃的也是非常畅快。
估计后世的方便面就是受这个启发才研制成功的吧！
“我几次打报告要你，你为啥不来？”
两个人吃的饭李医生嗔怪道。
叶万成看看李医生雪白的办公室。
“你这太安逸了。我怕没有了斗志！”
李医生撇撇嘴：“你一个医生要什么斗志？好好看你的病不就行了？”
叶万成愣了一会。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我一直喜欢基层。就是不喜欢太安逸。我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你都是指导员了。以后还能做医生吗？”
“我已经跟团长说了。基建连不用配卫生员。如果非要配。那就派指导员吧，我还当卫生员。”
李医生指着他的脑袋笑着戏谑：“你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
两个人又是哈哈大笑！
一包挂面两个人竟然给吃完了。当然不是后世那种大包。
是兵团自己出产的那种一斤包装的挂面。
吃完饭，两个人去了病房。发现于老贵呼吸平稳，睡得正香。两个人也就放下心来。
老爸走了，叶雨泽赶紧回家做饭。老妈一个人忙活还得带两个弟弟。这个他必须得管。
今天叶雨泽决定尝试一次拉条子。这个他看了很多次了。只是一直不太敢做。
他把面和好。醒在那里。就把两个弟弟接了回来。
拉条子讲究一根面一碗。这个他真没把握。
他掀开面盆上的盖子。试了试面的筋性，发现还不错！
于是他切下一块面开始揉搓起来。
人家兰州拉面都是一把一把的拉。一块面几下子就好了。
但是拉条子确是用手搓。一团面拉出头，然后用手搓完。就是一团面搓成一根，抹上油盘在盆子里。下锅时候在搓一遍。
这个工程确实有些繁重。好歹两个弟弟看这个好玩也嚷嚷着要玩。
于是叶雨泽便一人给他们一个盆。守着他们搓起来。
两个小家伙还挺卖力。玩的不亦乐乎。就是经常忘了抹油。
叶雨泽在一边监视着，督促他们搓到位。
很快，三块面就被搓完了。虽然粗细有些不匀。但是肯定能吃！
叶雨泽用羊肉和青椒，豆角，西红柿做的拌菜。然后下锅烧水。
老妈这时候也急匆匆的赶回来。看见叶雨泽松了一口气笑着问道：
“咋知道回家了？没去伺候你丈母娘？”
叶雨泽撇撇嘴：“都是人家伺候我好吧？”
老妈笑着揉了他脑袋。帮着烧火做饭。
面条煮好倒上菜，老妈一尝眼神就亮了。
“不错啊儿子！这味道比食堂大师傅做的好！”
再看两个小儿子，一人抱着一个碗，头都不抬了。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做出来的饭吃着才香。
一顿风卷残云。拉条子全部被吃完了。看着坐在凳子上起不来的两个弟弟。
叶雨泽决定要教他们做饭。自己做的饭吃起来才会香！
还有俗话说，做饭要从娃娃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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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立功
这时候叶雨泽突然想起来兜里的巧克力。
他掏出来走到老妈跟前。“妈，你闭上眼！”
老妈不知道他要干啥？但是还是听了儿子的话。叶雨泽一下把半块巧克力塞到老妈嘴里。
没办法，他只能使用这一招了。不然，你别看那两个小家伙撑得动不了。
但你只要是拿出没见过的吃的。立马又会跟狼一样。
再说老妈也不可能舍得自己吃啊！
果然，老妈嘴里被塞进东西。便下意识的一咬。
老妈以前是吃过巧克力的。这一下便知道了自己吃的是什么。
“你哪里搞来的？”
叶雨泽说了今天的事情。老妈教育道：
“别被他们的糖衣炮弹打败，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
叶雨泽赶紧点头，没办法。老妈觉悟就是高！
“对了儿子。最近要货的越来越多了。他们总是直接找我怎么办？”
老妈眉头皱起，似乎真的为难了。
“你又做不了主。谁有提货单给谁不就行了！”
叶雨泽不以为意，这个时代企业本来就没有什么自主权。何况连队的一个副业。
“可是，可是有些人总是带一些礼品过来。不但想提前提货，还要多提货！”
看来老妈是受贿了。不然不会这么为难。
不过叶雨泽也不担心，凭老妈的觉悟。顶多就是点小礼品，大的他也不敢收。
“老妈，提前可以。但是别多给。口子开了以后就不好办了。”
叶雨泽嘱咐道。提前多少都是计划内，但是多给就是计划外了。这个性质就不同。
“不是，有个外省的人来了。他说可以四块钱购买我们的产品！”
老妈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告诉叶雨泽。
显然，人家这个建议老妈动心了。一个多出这么多，而且这货款是直接给到厂里。这种诱惑，别说老妈。
估计连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好拒绝。人家一定就是三千个。这就是十二万。连里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叶雨泽想了一会，还是破了冷水。
“妈，这是风险太大。这钱又不是归你自己。你没必要担这么大责任！”
老妈不屑的撇撇嘴。要是归我自己我就不动心了！
老妈说的还真是实话，那个时代的人就这么单纯。你要是贿赂他。没准他还觉得你是在侮辱他。
当然，王春生那样的绝对是个例。
在叶雨泽的劝说下老妈也就不再烦恼了。反正都是公家的事情。就让公家去解决吧！
第二天醒来，叶万成去病房看于老贵。他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李医生看见他进来笑笑。“这家伙脑袋真硬！”
叶万成跟着点头。
于老贵却待不住了。“叶医生，咱们回去吧！总这么躺着难受！还有那么多马和猪还得喂呢！”
叶万成拍拍他的肩膀：“安心养伤吧！家里连长会安排的。你的在这里住几天。我一会就回去！”
“老叶！”
叶万成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在病房里面响起。
叶万成抬头一看，原来是马全义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面袋子。
叶万成诧异道：“马连长怎么来了？”
马全义便把昨天他们走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一屋子人都被感动了。
李医生握着于老贵的手。“老于同志，我们得向你学习啊！”
马全义走到于老贵面前。
“老于，你的家境并不好！虽然你的精神让大家钦佩。但是也要先把生活提高一些再谈其他。这个党费就算了吧！”
叶万成在一旁暗自点头。看来这个马全义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关心战士的生活。
没想到于老贵满脸涨红。有些结巴的怒声吼道：
“我于老贵是……是男人。也……是是兵团战士。我给党交钱他不……不要我的吗？”
看到这情景，叶万成赶紧凑过去。
“老于，连长这是好意。你不要误会。”
看见叶万成说话，于老贵不说话了。对于这个叶医生，他是极为钦佩的。
马全义看着这事没办法解决。就朝叶万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走出病房。
“咱们去找政委吧。这么多钱我自己拿着也不合适！”
叶万成点点头，两个人便一起去了团部。
这种事自然要找政委。当两个人说明了情况以后。政委禁不住也动容了。
赶紧叫人把团长叫了过来。团长听完两个人的汇报。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这才叫我们的兵团战士！比那些事情干不了多少，条件却一大堆的人强太多了！这样的同志要给予表彰！
但是钱就算了，但是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我们就收一千吧！”
团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自己就定了调子。
政委犹豫了一下，也点头答应了。他也不得不承认，团长这个办法其实最合适！
团长直接叫来财务人员。收了一千现金。然后开了收据。
然后便叫政委陪同一起来到医院。
于老贵半生老实，哪里想得到五十岁了还能惊动团长来看他。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团长按住他的肩膀，不叫他起来。向他宣布了自己刚才的决定。
别看于老贵刚才跟马全义瞪眼。跟团长他可不敢，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团长和政委走后，于老贵说啥也不在医院躺着了。要回家。
叶万成想了一下，先带他去储蓄所把钱存上。那么多现金放在家里也不安全。
就算没人偷万一老鼠啃了也是是无法挽回的损失啊！
三个人便一起回了基建连。团部的奖状随后也到了。因为于老贵是因公负伤。所以团部直接给了个三等功。
这时候连里的人也都回来了。马上九月份。天气开始冷了。这边的施工都开始结束了。
连里其实一直还在建学校。只是因为团里基建任务比较多，所以拖拖拉拉的一直没能完工。
但是小学的孩子自己走五里地去地方上学。没有哪个家长能够放心。
于是撤回来的人员开始全力奋战自己的小学校。
本来剩的活就不多。这一番忙碌下来。就开始弄屋顶了。
只是这时候开学的日子到了。孩子们还得去老裕民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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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挑衅
开学的第一天，叶雨泽总得去报个到。去年期末考试叶雨泽得了第一名。现在奖状还在墙上贴着呢。
只是班里同学都快把这个第一名给忘记了。
报道的时候，叶雨泽看见了几个新面孔。其中一个还跟叶雨泽打招呼。
“喂，你也是转学来的吗？叫什么？”
叶雨泽懒得理他，周桂花直接替他答复了。
“去年下半年期中期末考试他都是第一名。你说他新不新？”
这家伙一脸懵逼的不说话了。照例的点名，发新书。程序走完之后，叶雨泽背着书包就去了师父家里。
其实练功真的比上课苦多了。但是这个架不住人家愿意啊！
换周桂花她就宁可上课，也不留在家里被虐待。
杨革勇课间时候和张建民几个人上厕所。他们已经四年级了。
都属于学习不好，毛病不少的那一类。不过那时候的老师也不太管这种事。
因为那毕竟是个特殊的时期。老师管多了也是给自己惹麻烦。
几个月的锻炼让杨革勇的身体更加强壮。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就象一炳出鞘的刀。
几个人坐在厕所旁边的双杠上。张建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烟盒递给杨革勇。
杨革勇熟练的打开，发现里面只剩一根。便掏出来叼在嘴上。
旁边的魏玉祥看见这场景扭头便走了。他一直看不惯杨革勇的这个做派。
杨革勇看着他的背影也没说话。两个人一直如此，原本很对立的。
只是因为叶雨泽的原因成了朋友。但是还是有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味道。
其实两个人学习差别不大。杨革勇是根本不学。魏玉祥是拼命学但成绩不好那个类型。
杨革勇猛的吸了一口烟再吐出去。
“哎呦！**崽子还挺象回事。来，给哥上一炮！”
一个大喇喇的声音响起。张建民几个人面色大变。
原来是初中部的几个二流子学生溜达过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叫龚红旗的家伙。据说他父亲是老裕民公社的革委会主任。
所以无论他在学校怎么闹。也没人管他。
老师都不敢管的人。学生们更加惹不起了。所以这家伙每天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势在学校横着走！
其实他基本不来小学部这边。都是小孩子没什么油水，惹不起他的兴趣。
不过今天他在初中部那边实在无聊看见这边有人抽烟就溜达过来了。
他倒是真没想欺负杨革勇他们。就是想要几根烟抽。要完也就走了。
只是杨革勇那把他视如无物的态度把他惹恼了。
他的眼睛刚一瞪。他旁边的小胖子便猛的窜了过来。一把就想把坐在双杠上面的杨革勇拉下来。
这小胖子十五岁了。个子不高，但是身形却特别灵活。
只是活该他倒霉。杨革勇没练功之前同龄人当中就很少有对手了。
几个月的功夫练下来。那身手更是飞一般的进步。岂是他这个级别的能够对付？
杨革勇都没从双杠上面下来。左脚一抡。“啪！”的一声。
脚背便抽在小胖子的脸上。小胖子哪里禁得住这种力道。
直接一个后仰便摔在地上。
龚红旗眼神一缩。看着杨革勇明显比他们小好几岁的样子。但是这腿法怎么会这么凌厉？
他是个经常打架的人。自己能看出一点门道。这个娃娃不好惹。
只是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前若是丢了面子。以后还咋混？
“你是兵团的？”
龚红旗凑到杨革勇跟前。双手插兜。脚尖还不住的抖着。
杨革勇眼皮都没抬。面对马国平的刀子他都没含糊过。何况这个瘦猴一样的家伙。
龚红旗的几个小弟开始被杨革勇震慑了一下。
现在看到老大挺身而出了，胆气又开始壮了起来。
他们本来就是六个人，现在被人家踢倒了一个还没起来呢。
但是毕竟人多胆就大。而基建连那几个孩子早已经躲开了。
是个没办法，龚红旗早就恶名在外。何况又大他们好几岁。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滚，没你们的事！”
龚红旗嫌这几个娃娃碍眼。朝他们骂道！
张建民哆嗦了一下。又偷偷看向杨革勇。嗖的一下就朝教室跑去。
另外几个也都是老实孩子。别看平时跟着杨革勇混。但是还真没有打过架。看到张建民跑了。忙着跟了上去。
魏玉祥的课桌在教室门口，看见他们回来少了一个就问道：
“杨革勇呢？”
张建民嘟囔道：“龚红旗带人堵住他了。把我们赶回来了！”
魏玉祥骂了一句：“窝囊废！”
然后拔下一条板凳腿就跑出了教室。
刚跑到操场，看见杨革勇已经被几个人围住。不由得大喊一声！
“住手！”
几个刚准备动手的人被喊的一愣。扭头一看。
“原来是一个跟杨革勇差不多大的娃娃提着一条板凳腿站在他们后面！”
龚红旗不由得咧嘴笑了。“刚吓跑了几个。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啊？看来兵团娃娃也不全是没种的！行，那就一起干掉！”
龚红旗说完，竟然一扭身朝着魏玉祥就踢了过来。
他那几个手下正准备跟老大一起群殴魏玉祥。
却没想到老大临时调转枪口换了目标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咋办。地下的小胖子还在那躺着哼哼呢。他们真胆小。
龚红旗一脚直接就朝魏玉祥胸口踢过来。
不愧是经常打架的，这一腿还真有些气势。虎虎生风。
只是他忘了魏玉祥手里还拿着凳子腿。
魏玉祥一看危险，下意识的就把凳子腿抡了出去。
“砰！啊！”
一声闷响，加上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魏玉祥那凳子腿可是方的。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在龚红旗迎面骨上。
迎面骨被磕过的童鞋们应该都知道。那里可是一点肉都没有啊！直接就是骨头。
被方形的木棒砸一下那滋味多酸爽都懂得！
龚红旗哪里还站的住。抱着一条腿“噗通！”一下就坐在地上。
几个小弟一下子傻眼了。这老大还没熬到他们动手就就义了。这架还能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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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嚣张的龚红旗
看到魏玉祥动手了，杨革勇一下子从双杠上面跳了下来。还没等那几个家伙反应过来。
右脚左右摆动。“啪啪！”两声。又抽在两个人腮帮子上面。两个家伙一声没坑，直接载到在地上。
剩下的人一哄而散。没了影子。
要知道杨革勇整天踢得不是树就是木桩。这种血肉之躯哪里禁得起他的一下子？
这时候，上课铃也响了。杨革勇走到魏玉祥身边，拍拍他肩膀。什么也没说就朝教室走去。
回到教室，魏玉祥重新把凳子腿安上。坐在那里变成了一个好学生。
龚红旗抱着腿惨叫了半天，然后才发现除了地上躺的三个。剩下的都没了影子。这才狠狠骂道：
“你们他妈的还要躺多久？准备在这里过夜吗？”
那个小胖子这才讪讪的站了起来。
“老大，我是被他踢晕了。刚醒！”
而那两个刚被踢倒的，挣扎几下还真没能马上爬起来。没办法，头晕！
龚红旗脸色阴沉的象要结冰。
“给我查，这家伙叫什么？是哪里人，在哪个班上学？”
这事虽然旁边没人看到。但是那么多教室的窗户都开着，咋可能谁也没看到？
这事对于龚红旗来说。绝对丢不起这个人。想他纵横老裕民所向披靡。哪里有人敢惹他？
就是老师也是想拉出来声讨就声讨的。结果栽在两个小学生手里。这事肯定不能忍！
小胖子答应一声就跑了。这小子机灵，看见杨革勇和魏玉祥进了哪个班。
小胖子来到杨革勇他们班门口。瞄了一眼上面的牌子。然后又绕到外面窗户旁边。看清了杨革勇和魏玉祥的座位。跑回去跟龚红旗表功。
“老大，我看清了。是四年一班的！一个坐最后一排。一个坐第一排！”
龚红旗点点头。叫什么知道吗？
小胖子摇头。“这个要等会，等他们下课。我找认识的人问一次。”
龚红旗点点头。“你在这里守着，问清楚回来告诉我。”
然后他就扭头走了，没在看躺在地上的那两个小弟一眼。
没办法，守在这里。若是那两个人一会出来，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还是趁早走比较保险。
只剩下无助的小胖子在风中凌乱着。他想大喊一声！
“我他妈也怕挨揍啊！”
但是终究没有喊出来，做小弟就得有做小弟的觉悟。所谓富贵险中求！
终于熬到下课。有学生跑出来在操场上玩。看见小胖子站在这里。都离他远远的。
小胖子一下子又满满的成就感。看来自己在这里还是有些威望的。威慑老裕民小学部啊！
终于，他看见了一个熟人。是他邻居家一个小屁孩。
他朝那个男孩招招手。那个男孩本来想装看不见扭过头去。
结果小胖子骂道：
“想挨揍是吧？滚过来！”
那个娃娃只好拖拉着脚步蹭了过来。喊了声：
“胖哥，叫我干啥？”
小胖子眼一瞪：“你他妈瞎啊！我喊你你听不见！你在哪个班上课？”
这娃娃一听是问这个？忐忑的心情也就轻松下来。
“我在四年一班！”
小胖子心中一喜。
“你们班那个卷毛还有刚才拿着棍子出来那个都叫啥？哪里人？”
娃娃一下子就知道他在问谁。赶紧回答。
“卷毛的叫杨革勇。拿棍子的，不他拿的是凳子腿。叫魏玉祥。他们都是兵团的！”
小胖子大喜。默默这个男孩的脑袋。
“行了，没事了。不要告诉别人我找你问这个了！听见没有？”
男孩点点头。小胖子意得志满的施施然走了。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那个男娃飞一般跑回教室。“杨革勇，魏玉祥。那个龚红旗的小弟刚才跟我打听你们俩了！”
魏玉祥脸色有些忧虑。杨革勇毫不在意。摆摆手。
“告诉他们就是了！”
到了放学的时候，叶雨泽来到校门口等着。没办法。银花给他规定，每天放学必须来门口接他！
他也不想让老妈老爸知道自己一直不上课。不然估计肯定会被混合双打。
看见叶雨泽，银花笑的就像雪莲一样灿烂。
她走上前牵起叶雨泽的手，蹦蹦跳跳的就像刚出笼的小鸟。嘴里还叽叽喳喳的说着班里的事情。
今天杨革勇他们班有点拖堂。等了一会他们才出来。
只是叶雨泽觉得有些不对，魏玉祥面色凝重。手里紧握着一条凳子腿。
而其他男孩子有的拿着棍子。有的干脆手里攥着一块石头。
原来，那男孩回去喊的那一嗓子大家都知道了。
龚红旗这个人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是名声在那里了。
这会张建民他们也鼓起了勇气。下午已经干了那么丢人的事了。若是再怂，杨革勇以后肯定不会再理他们了。
于是各自在学校里找到了武器。主要是杨革勇和魏玉祥两个人就把那些家伙打跑了。
现在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还怕啥？
叶雨泽问了一句，杨革勇便把下午的事情跟他说了。叶雨泽“哦！”了一声也不在说话。
一帮人往基建连走去。走到老裕民路口的时候。果然看见一帮人堵在路上。
只是奇怪的是，还有一男一女站在他们对面。吵吵着什么！
走近一看。原来是刀得瀚姐弟两正和龚红旗一帮人在吵架。
叶雨泽走了过去，银花紧紧拉住他的手。跟在身边。
“古丽姐姐，你们怎么了？”
古丽这时候正气的小脸通红。扭头看见是叶雨泽喊他，立马笑了起来。
不过看看对面那群人生气的喊道：
“他们说要打兵团的人，你们快走！”
龚红旗冷笑一声：“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知趣点就赶紧滚蛋！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原来龚红旗得到小胖子的准确情报后。便召集了所有的小弟等在这里。
他要好好教育一顿这些兵团的孩子。一次性打服。叫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至于刀得瀚姐弟，他本不想招惹的！民族人比较齐心。真动了他们。以后肯定麻烦。
不过看看这架势，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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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团结就是力量
他一挥手。“见一个打一个！把这些兵团娃娃全部干倒！”
他是决定立威了。下午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想堵住人家嘴必须使用雷霆手段！
今天彻底要把基建连的人打服，打残！这样不但能挽回名声。还能声威大震！
古丽神色惶惑一把拉住叶雨泽的手。“走，姐带你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龚红旗带来了二十多个孩子，而且都比杨革勇他们大。这是一场根本不对等的战争。古丽真的怕了！
随着龚红旗的一声令下！那些人如狼似虎的拿着棍子冲向基建连的孩子们。
可怜基建连还没有初中生。最大的也不过杨革勇他们这届四年级学生。更多的还是一二年级的娃娃。
这要是一场混战下来。估计这些娃娃们不知道会被打多惨？
危急时刻杨革勇一声大喊：
“龚红旗你这个王八蛋！打不过你就叫人？你咋不把你妈喊来吃着奶哭诉？
你要是儿子娃娃就自己站出来跟我单挑！要是胆小就多叫几个人跟我一起打！
这样躲在人群后面欺负小娃娃算什么本事？”
龚红旗被骂的老脸通红。但是单挑他是真不敢的！但是人家这几句话切中要害。随即喊道。
“先住手！”
冲上来的一帮人还真听他的话！齐齐站住。
“行，杨革勇是吧？你想单挑几个自己说了算！想跟谁打你也说了算！劳资这样公平吧？”
说完他还甩甩自己那个三七分头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
他的小弟们一阵哄笑！
杨革勇不屑的摇摇头。“想跟你打你敢吗？”
龚红旗一愣，随即不屑的笑道：
“把我这帮小弟打服了你才有资格跟我打？快说单挑几个？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杨革勇一咬牙。“都一起上吧！”
对面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互相询问。
“这小子在说啥？”
龚红旗一下子被气笑了。挖挖耳朵。
“你一个人要单挑我们全部？没疯吧？”
他的小弟们又跟着一阵大笑！然后起哄。
“那就成全他吧！最多把他打的连妈妈都不认识了！”
这时候叶雨泽也甩开银花的手站在杨革勇身边。
“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我！”
随着魏玉祥的加入，张建民他们也纷纷站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嘴炮已经没用了。杨革勇和叶雨泽对视一下，一起直接冲向对方阵地。
那帮人还在嘻嘻哈哈的调笑着。哪里想的到完全处于劣势的对方会主动出击？
还没有反应过来。杨革勇已经不断的摆动双腿，不停的打脸！
而叶雨泽因为个子矮。打不到别人脸上。只是朝着对方的小腹和裆部招呼。
他主要练的是八极小架。讲究抬腿不过膝，出拳不直肘。而且主要是贴身短打。
两个人趁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连放倒了几个！
龚红旗气的满脸通红，高声骂道：
“你们这群丢人的东西！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群家伙这才反应过来。轮起棍子就一起朝叶雨泽和杨革勇招呼！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叶雨泽和杨革勇在雨点般的棍影当中一时真的难以招架。没少挨打。
好歹他们排打功练的还算到位。所以尽量避开头部以后，倒也没受什么伤。
“雨泽！”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
只见银花披头散发的冲了上来。她想拦在叶雨泽前面，替她挡住棍子。
只是这会打的这么激烈。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拦得住？
一个棍子轮下来。直接砸在她额头上。银花惨叫都没能发出。便瘫倒在地。
叶雨泽的眼一下子红了。厉喝一身。一膝盖顶在挡在他前面的家伙档里。
那家伙惨叫一声，便委顿在地！
叶雨泽抢过他手中的棍子，没头没脑的就抡了出去。
杨革勇看见银花受伤也急了。他知道叶雨泽这下肯定得拼命。于是也夺过一根棍子疯了一般朝挡在他前面的人砸去！
叶雨泽拼命的抡着棍子。根本不做防御。不管挨对方多小下。只是朝着对方的要害砸去！
杨革勇比他还要疯狂。一手一根棍子。还时不时打抬起双腿横扫。
根本不管人家打他哪里？他也照样还回去！两个疯魔一般的孩子一下子就把对方给镇住了。
虽然知道一拥而上肯定能把他们两个干倒！但是没人敢在往前冲了！因为冲在前面的肯定会被打！
这时候魏玉祥他们也冲了过来。虽然战力不强，但是气势却勇不可当。
特别那些拿着砖头石头的。还没等近身。手中武器便扔了出去！
随着一阵惨叫响起。龚红旗阵营又倒下几个。
叶雨泽和杨革勇手狠，这种时刻。只要被他们打到的。短时间内根本无力战斗！
这一番争下来。他们的人也倒下一半了。
而叶雨泽和杨革勇还如疯魔一般追着他们打！
一番投掷过后。张建民看见这弹雨见效。哪里还肯放弃。喊了一声。
“拿石头砸他们！”
一时间基建连的娃娃们不分男女大小。全都捡起石头朝对方砸去。
对方被这袭击一下子搞懵了。魏玉祥他们纷纷冲了过去。和他们展开肉搏。
虽然基建连的孩子们小。但是现在人数上已经占据了优势。加上杨革勇和叶雨泽已经打出了气势。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龚红旗的人一下子没有了斗志。
除了被打倒的人。别的都跟着龚红旗跑了。
龚红旗一边跑还一边叫嚣。“你们等着。明天若是让你们上了学。我把龚字倒过来写！”
这时候叶雨泽已经抱着地上的银花查看伤势。
额头青了一块，肿起来了。心疼的叶雨泽说啥也不让她走路了。
可惜夏天没有爬犁。他一路把银花背回了家。
这一夜基建连大部分有孩子的家庭都发现孩子受伤了。
问询之下都是一个答案。那就是上体育课摔得。
偶尔也有家长交流。都好奇老裕民学校这是要干啥？为什么要把体育课上的如此惨烈。
这亏得不是后世。不然家长们集体闹到学校去。老裕民小学一下子就得全国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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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他们有枪
第二天一早，家长发现孩子们的举动愈发奇怪。便开始留心了。
因为学生们上课一般要早一些。加上还有五里路要走。一般八点半就得走了。
可今天的孩子们却不到八点就爬起来了。还都不用父母做饭。
叶雨泽早早的爬起来。动作特别小心。唯恐吵醒了父母。他还进了里屋开了大衣柜一次。
只是老妈带了三个孩子了。有一点动静都会醒。
他的动作怎么可能瞒得了老妈。不过老妈懒得睁眼。
昨晚他的伤势老妈也看到了。只是觉得连里那么多孩子都有伤，就没有小题大做！
八点半的时候，差不多的孩子都在连队的路口集合了。
站岗的女青年看见孩子们这么早都出来了。还觉得有些好奇。
孩子们走出了她的视线仍在等待。最神奇的就是杨革勇的打扮。
大夏天的他竟然把自己那件羊皮袄给穿上了。
看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杨革勇手一挥，一副大将风度。队伍便浩浩荡荡朝老裕民进发。
而老裕民那边，也是同样的场景。
龚红旗昨天手下那么多人挨了打。怎么可能罢休？
他直接找到了老裕民街上的混子。一个叫顾长海的。
这家伙二十多岁。心狠手辣。手下也有几个除了好事别的事都做的小弟。
“顾大哥，你帮我这个忙。帮完这个忙以后你得事就是我得事！”
顾长海斜着眼听完龚红旗的诉说。不屑的冷笑一下。
“你们他妈的一帮半大小伙子带着棍子去打人家一帮娃娃还吃了亏？叫我去帮你？叫我顾老大带着人去打一帮娃娃？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龚红旗一看自己的身份不起作用了。赶忙加大诱惑。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大哥，只要你帮我出这个头。这钱就是你的！”
顾长海眼前一亮。他是真穷。地方跟兵团不一样。他们是挣工分的。年底才跟根据工分分钱。
可是顾长海这样出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挣得那点公分扣口粮钱都不够。哪来的分红？
队里每次分红他都欠队里的钱。
平常吃吃喝喝倒也不怕。他和小弟们整天偷鸡摸狗的。这边家家户户养的东西又多。足够他们吃的。
但是真没钱啊！看见钱不动心那是假的！
顾长海顾不上矜持，一把把龚红旗手里的票子抢了过去！
“你明天多带人。带着家伙。尽量别让我们动手！我带人在一边给你们观敌瞭阵！”
龚红旗巴不得这样！受得委屈他是想自己亲手报仇的。
只是昨天心里被打出阴影，胆小了。
若是请顾长海他们在一边壮胆。料想基建连那帮家伙们也不敢动手了。
他心里得意，挨个找自己那些小弟们通知。明天一早老裕民村口集合。不但要带棍子。还得带刀子！
一场孩子们之间的战争就要拉开帷幕了。杨革勇他们似乎还没有感觉到危险。排着队兴高采烈的朝着老裕民走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杨革勇挥手让大家停住。原来是古丽骑着马飞奔而来。
“你们别去了，龚红旗带着人在前面堵你们呢！还有顾长海那几个无赖！”
古丽显然是害怕了。小脸上面都是汗水。说话都有些结巴！
基建连的孩子们知道龚红旗。但却不知道顾长海。因为他年龄大了。不可能跑到学校去混。
叶雨泽仰起脸。“古丽姐姐别怕。我们不怕他们！”
古丽一把拽着叶雨泽的胳膊就要朝马上拉。想带他离开。
叶雨泽挣脱古丽的手。“你真别怕，我们没事的！”
银花直接拉住叶雨泽的另一只手。不乐意的眼神直视古丽。
古丽又气又急。但又没有办法，只好随着他们一起朝老裕民走去。
果然，一进老裕民村口。果然看见一对人等在那里。
最显眼的就是几个而是多岁的青年。手里的尖刀在朝阳下面闪闪发亮。
基建连的娃娃们有些慌。毕竟还是一群孩子，面对几个拿着刀子的大人怎么可能不怕？
“站住！都特么跪下！让老子挨个抽一顿我就放过你们！”
今天龚红旗胆子是真肥了。小弟二十多个。加上顾长海他们六个带着刀的大人。让他有了足够的嚣张资本。
今天他竟然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把三棱军刺。双方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
杨革勇一声大喊。“卧倒，打开保险瞄准！”
龚红旗到是看见前面的大孩子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用布裹着的长条。还以为是木棍。根本没在意。
可杨革勇这一声大喊却吓了他一跳！
什么叫上子弹？尼玛弄个木棍子怎么上子弹？
只是下一幕他就傻眼了。只见基建连的孩子们把包在木棍上的布拿掉。露出的确是清一色的半自动步枪！
“妈呀！”
龚红旗吓的扭头就跑！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站住！”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顾长海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怕啥？你以为他们拿着枪就敢打？枪口是不准对准自己人的，这是他们的纪律！”
顾长海显然对兵团的纪律比较了解。显然不太害怕！
他往前走了几步，指着杨革勇他们说道：
“行了，赶紧把那东西收起来。别吓唬人了！欺负了别人就得做好被人家报复的准备！
都过来。谁打了龚红旗了，让他打几下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个顾长海显然是见过世面，还真没拿这些孩子当回事。虽然他们拿着枪。
“乒！”
顾长海只觉得脑袋一凉。少了点什么？
不由自主的往头上一摸。原来是自己那顶心爱的军帽没了。
他赶紧在地上寻找。发现军帽果然落在地上。
他一弯腰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多了两个眼。还是对穿的。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这尼玛是我枪打的吗？
他恐惧的朝对方看过去。只见那个领头的娃娃枪口还冒着蓝烟。
而他身边的叶雨泽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笑道：
“你把帽子再戴上，让我打一枪。我的枪法不如他准。估计也能给你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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