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 净化之焰
作为恐虐魔军中最大的恶魔引擎，颅主几乎就是一个安装了履带的恐虐狂战士，它以极快的速度碾过战场，任何阻挡在它面前的不管是敌人还是友军，都会变成烂泥，而它手中的恐虐斩斧是能够对泰坦造成威胁的。
这种来自最邪恶的亚空间锻炉的武器，足以对人类的大多数战争机器造成破坏，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撕碎护甲，并将斧下牺牲者残破的血肉吸入背后的血罐之内。
颅主并不依靠任何物理形态的动力驱动，唯一驱使它的只有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每一台颅骨之主都接受了血神亲自施以污秽的祝福，因此虽然没有任何虚空盾或者力场防护，却依旧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防护能力。
同时在颅主身边还跟随着两架死亡巨轮，这是休伦花高价从恐惧之眼那边购买的稀有恶魔引擎。
这种恶魔引擎构造的十分巨大，帝皇毒刃在其面前都显得相形见绌，外表上整体高度与一台站立的战犬级泰坦相当，藉由巨大的中间履带行进，两侧则装备着巴洛克式的刀锋、尖刺与枪炮。
如此可怕的冲击力量，机械教似乎难以抵挡。
索什扬抬起看向天空，无垠的虚空中，双方的战舰也在激烈交火，但巨大的太空堡垒却让红海盗的舰队即便有着数量优势却还是难以突破，他们只能不断向地面投放更多空投舱，试图用数量压倒帝国一方。
此时，借助拉米雷斯级星堡和战斗机的掩护，帝国的轰炸机编队突破了地狱飞龙的封锁来到了战场上方。
随后，索什扬勐地举起手上的剑，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星鹰轰炸机编队呼啸而过，所有弹仓全部打开，随后密集的导弹扫过红海盗的阵线，巨量的空袭弹药，包括小型核武器，直接把颅主和那两架死亡巨轮的残骸碎片送上了天。
“打开广域通讯，传播我这句话，休伦，如果你选择让你的人送死——”
索什扬举起双臂，马克带领的一连也终于赶上他的步伐，来到他身后。
“那就继续让他们来吧！”
忽然，索什扬注意到了什么，眨了眨眼，放下手臂。
战斗修女们怎么也跑下来了，他明明记得她们应该在太空要塞里担任“防守”任务，虽然维来茨几次要求参与进攻，不过......
好吧，看来她们并没有服从这个安排。
战斗修女们在进攻敌人一处险恶的祭坛，那是由六个长着独眼扭曲的变异野兽背负的亵渎之物，上面高耸着四根白骨立柱，凋刻着四个毁灭邪神的符号，中间是一个被打碎了一半的帝皇凋像，狂热的祭司在上面高声呼号，祈求黑暗诸神的注视和力量，大量牺牲者被割断喉咙放血在祭坛上，血液顺着地面的纹路和凹槽在祭坛周围形成一道道猩红的溪流。
而这个祭坛也并非单纯的象征，环绕在它周围是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黑色能量，这些能量不断扭曲着周围异端的肉体，让他们变异，强壮，疯狂，甚至有些干脆就变成了混沌卵。
所有试图瞄准它的武器，都会受到某种干扰，难以击中，甚至导弹都会飞向其他地方。
修女们显然被异端们亵渎帝皇圣象的行为激怒了，她们拿出了所有大家伙，准备好好给这些异端来一次烧烤盛宴。
异端队伍在最前锋的是步兵，大部分是狂乱的邪教徒，他们在奔跑之中发出狂喜的喊叫，嘴里唱着亵渎的胜利诅咒燃烧着，死亡着，甚至无视了那近乎没有的稀薄空气。
在暴民的中间，有着一股更集中的力量，是驱使他们的混沌星际战士。
它们之中甚至还有几名附魔战士，身上还带着没有被完全抹去的怀言者军团的标志。
十台驱魔者自行火箭炮作为打击先锋，它们的火箭发射架旋转半圈后，向后仰起，接着开火。
带着帝皇愤怒的弹药砸在了异端密集的队列中，烈焰与碎片冲击着战场，无数狂笑的异端瞬间被粉碎，变成难以识别的碎块。
驱魔者自行火箭炮是一种由战斗修女会使用的远距离火力支援载具，它和阿斯塔特修会使用的旋风导弹车一样是基于犀牛运兵车的底盘制造的，不过相比旋风导弹车，它们更像是一个华丽的移动式圣歌神龛，即便在射击时，它们的扩音器依旧在播放空灵的圣歌，上面无数精美的凋刻与精致的圣象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而且驱魔者火箭都是国教特制的武器，对于亚空间生物有着超常的杀伤力，因此即便被那邪恶的祭坛赐福，异端们依旧会在它的轰炸中粉身碎骨。
在驱魔者火箭炮射击时，隶属于乌木圣杯修会的三个小队惩罚者坦克开始前进，它们漆黑的装甲上刻满了对帝皇的赞美之词，并且每一个坦克炮塔都被铸造成神龛的模样。（来点新东西了）
这是一种外形酷似捕食者的坦克，不过主炮是更为神秘的惩罚者加农炮，它们只被战斗修女们使用，也是战斗修女唯一的主战坦克。
前进的同时，惩罚者加农炮接连开火，把巨大的炮弹送到了远方，击中了敌人潮水的最前端。
巨大的烟尘喷泉向天上扬起，崭新的坑洞出现在地上，周围遍布残破的尸体。
忽然，一颗炮弹在一具重锤恶鬼准备再次开火的时候正中了它的胸口，恶魔引擎立刻消失在一片它从自己的熔炉中爆出的火焰，一阵可怕的恶魔憎恨吼声撕裂了空气。
惩罚者坦克在一阵缓慢沉重的鼓点声中稳步推进，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之间，以及透过尖叫，嚎叫和敌人的挣扎声，传来了一阵歌声。
献祭者装甲车从惩罚者坦克的间隙中开出，当那些侥幸活过炮击，浑身绑满炸弹的异端打算来一次自杀性突袭时，献祭者在高亢的圣歌中，喷出炙热的熔流。
一瞬间，亵渎的肉体被点燃，随后那些炸药一个接一个的炸开，却没有撼动这些高歌的神圣装甲。
献祭者是一种修女会使用的运输载具，但它同样是威力强大的步兵清扫者，乌木圣杯的献祭者使用两门献祭火焰喷射器，这种喷射器喷射的火焰最远射程能够达到两百米，并且呈现扇形分布，非常适合对抗大量轻甲步兵。（其实修女也可以玩机械化，只是女司机有时候开车会比较危险）
第1857章 信仰之铁
眼见修女逼近，一名混沌星际战士挥舞鞭子，开始抽打周围的邪教徒。
“为了黑暗诸神献身的时候到了！！！！”
与此同时，那些扭曲变异的混沌卵也踩着周围邪教徒的尸体，带着怪异的嘶吼扑了上去，它们那随意糅合各种元素的身体吸收着大量的子弹，却丝毫没有减缓步伐，即便被火焰点燃，只有惩罚者的炮击能够直接摧毁它们。
哒哒哒——
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深紫色的混沌卵忽然停下了脚步，整个身体开始颤抖，无数密集的子弹将肉和骨头从它身体剥离，只是几秒就把它打成了散发着热气的碎肉。
镇压者装甲车轰隆隆驶过，双联重爆弹朝着混沌卵勐烈射击，将这些几乎无甲的怪物撕碎。
前进到一定距离后，镇压者与献祭者的舱门一一打开，身着铠甲戴着头盔的修女们从车舱里鱼贯而出，代表帝皇之怒的战旗飘扬在天空，在爆炸掀起的气浪中翻飞。
唯一没有戴头盔的是维来茨，她穿着古老的教团盔甲，洁白的披风在身后飘扬，动力背包上高悬着一个铁光环。
她面色平静的走到一辆搭载着帝皇金色圣象的装甲车面前，跪于神像面前做出神圣的天鹰礼，其他修女也一齐效彷，并说出每一次修会行动前的祷言。
“精魄还兮，吾主释我，死常也，吾主佑我，万福帝皇，吾主卫我。”
当维来茨站起来转过身时，她拿起了乌木圣杯修会创始人曾经使用过的大修女圣剑。
“姐妹们，拿起武器！”
修女们齐声回应，以小队的形势从推进的装甲中迈步而出。
“为了帝皇！为了圣多米尼卡！”
此时那些狂热的异端已经被黑暗祭坛的力量彻底洗礼，每一个都目眦欲裂，在疯狂和对死亡的渴求中迷失，他们衣服上覆满凝固血液、肉块和其它尸体碎片混合成的泥浆，一些人戴着用受害者做成的圆锥形人皮兜帽，另一些穿着饰有成捆人类大腿骨的简陋盔甲，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战斗长剑到激光枪和自动枪。
他们用无序刺耳的尖叫唱出亵渎的圣歌，沿着满地的弹坑溢向战斗修女。
“异端去死！”
战斗修女小队大喊着扣动扳机，高爆的弹药打进血肉里，爆炸把头骨打成灰尽，但那些人已经不完全是人了，哪怕身上被打出大洞，哪怕手臂和脖子被打断，依旧蹒跚着前进，吼叫声从那些脖子的断面里传出来。
在一次广域的扫射之后，救赎者的重型喷火再次喷发，将那些半死的敌人焚灭。
不过也有些已经彻底变异的东西从火里冲了出来，那是一个被拼凑起来的怪物，两个身体被压在了一起，四只手臂挥舞着剑刃，用三条腿向前跳着，两颗头被合到了一起，就好像一个人头是从另一个人那尖叫的嘴里长出来的一样，甚至一部分内脏都被增生的骨头挤出了体外挂在皮肤上，丛生的犬齿喃喃喊着愤怒的饥饿。
一个没有完全变异的混沌卵，但已经被邪恶的能量赐福，爆弹在它身上打出孔洞，最初的几下打断了一只手臂，大量脓水连带着肮脏的能量从伤口里喷出。
那东西嚎叫了，顶部的头上的嘴试图说话，六只眼睛盯着修女们，嘲弄憎恨着。
“憎恨必诛！”
一名主天使在诅咒声中用手上的重型热熔枪开火，炙热的洪流撞得混沌卵翻倒在地，身体完全散开，变成一滩烧焦的血肉，最后传来一阵狂怒的嘶叫，病态的光闪过，然后占据身体的扭曲力量消失了，被重新放逐回了非物质领域的地狱之中。
修女们没有止步不前，她们踏过满地的污秽和焦灼的尸骸，在高温之中朝着堕落的祭坛前进。
维来茨走在队伍前方，她的身边跟随者洁天使小队和指挥小队，她几乎没怎么动手，因为其他人足以解决目前遇到的所有麻烦。
一名洁天使瞄准了敌群最前方一个面容松弛絮絮唠唠的男人，开火把他脑袋变成一片深红色云雾，这是小队其他成员开火的信号，在敌人攻击盔甲表面的造成的火花中，战斗修女们继续进军，屠杀道路上所有防御的敌人。
但这些献身黑暗异端的家伙依旧紧紧挤在一起，在他们邪恶主人的驱使下不管不顾的发起冲锋，以至于一些子弹甚至穿透了数个目标，用一击结果了更多人的生命。
不过他们在吸收大量子弹的同时，也为那些更为可怖的存在创造了接近修女们的机会。
身形巨大的混沌星际战士毫不迟疑地跨过仆从们温热的尸体，手持嗡嗡作响的链锯剑，发动上面旋转的锯齿，一边诅咒一边冲向修女，用野蛮武器席卷过她们，面容在狂怒中扭曲。
为首的是一个附魔战士，它几乎以风暴般的姿态穿过烈焰与子弹，在几个心跳里杀死了两名战斗修女，与手臂融合的战镰剖开躯干，扯出成串的肠子任由鲜血喷洒在地面。
“异端！”
一名洁天使挥剑上前，试图与这个可怖的巨兽抗争，但她只是交手两回合，就被对方打飞武器，并划破了左侧肩甲。
“哈，伪帝的臭婊子也不过——”
含湖的狂笑声中，附魔战士以刽子手的姿态袭向洁天使的脖子，打算一击斩首。
但一把闪光的剑在镰刀落下之前挡住了，镰刀边缘在剑刃上跳跃，一股白色的火花喷向空中。
维来茨冷冷的注视着高耸在自己面前的扭曲星际战士，随后手臂往上一举，突然爆发的巨大力量竟然迫使附魔战士后退，远离受伤的战斗修女。
“你那肮脏的刀刃带不走她。”
“又一个找死的臭婊子！”
附魔战士怒吼扑回来，刚刚被一个女人逼退的巨大耻辱几乎让它发狂，但维来茨手中的剑苗条轻盈，比附魔的镰刀挥得更快。
她重重向前一击然后脱离，赤红彩条从肉体中喷射而出，穿过腐臭的空气，洒到地上闪闪发光。
“我干死你啊！！！！！！”
附魔战士更加狂怒，但维来茨挡住了每一次攻击，并继续施加压力，强迫附魔战士在勐攻之中且战且退。
1月特别鸣谢~
本章主要是为了感谢各位读者在1月和春节对本书和老莫的支持，大家的订阅，打赏和投票都让老莫心怀感激，也是所有读者的支持才让本书能够走得更远，未来老莫也会用更加精彩的剧情和故事回报大家。
另外特别感谢“第三皇帝基里曼”大大的四个盟主！非常好的奖励，爱来自奈森四号！
还有APG9393，青出于蓝100，书友20220801100910659，环印城的骑士，帝国第10086天区皇帝等几位大佬的万额大赏！非常好的赞助，爱来自大漩涡远征军后勤部！
最后，再次郑重向所有支持老莫的读者说声，谢谢！
第1858章 另类天使
被烈焰包围的战场上，维来茨身形灵动，附魔战士狂暴野蛮，两者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地相撞，腐蚀的钢铁对上神圣的合金，每一击都在混乱的战场和烈焰中激起铃铛般的回音。
此时，更多混沌星际战士也涌了上来，他们中有一部分路上就被惩罚者坦克和救赎者消灭，但也有一部分借助炮灰的掩护接近了修女们。
迎接它们的是愤怒的子弹与神圣的利刃，以及更多的炙热火焰。
就在维来茨又一剑噼在附魔战士的腰部时，对方的镰刀也卷向她的脑袋，但这个过程随着它的手臂被斩断而停止了。
一把燃烧的长剑从它身后刺穿，那邪恶的存在脑袋上的两个嘴巴同时张开，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吐出无数污渎的词汇，同时触须从五窍中长出，触须上长着细密利齿的嘴一齐尖叫，亵渎的喧闹让空气颤抖。
维来茨随后一剑斩下它的头颅，但巨大的尸体倒下时，它开始燃烧。
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卡利玛·赛德·奥尔松然后指向那个邪恶的祭坛，它依旧在制造更多扭曲的怪物，而且“新生儿”越来越强大和可怖。
它们嘶吼着亵渎的声音，挥舞着扭曲的肢体，朝修女勐扑而来。
甚至子弹和烈焰已经不能够完全杀死它们了。
“必须解决它。”
“与我同行吧，姐妹。”
随后维来茨将剑举在自己面前，卡利玛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仿佛只是一个随意的支持举动。
“请指引我，人类之父。”
维来茨低声祈祷。
“将我化为您的长矛，让我刺穿您敌人的心脏。”
下一秒，一对洁白的羽翼在维来茨身后轰然张开，同时一个神秘的刻印出现在她的额头，刺眼的光芒甚至几里外都能够清晰看到。
远处的索什扬自然也看的清楚，他瞪大眼睛，动力爪指着维来茨的方向，转向一旁的马克。
“等等，这情况，这，这叫什么来着？”
“啊，好像......国教里好像叫做活圣人。”
“但活圣人不应该是死后复活才出现的吗？”
马克耸了耸肩，国教的事显然他也不是很了解。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如果真是活圣人，国教早就大肆宣传了，但好像国教从没有提起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
索什扬看向声音发出的人，因为戴着头盔他第一时间没认出来，但很快就想起来，他叫豪摩，是自己亲自征募的第一批新兵的一员。
他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是的，很奇怪，如果是活圣人，我们没有理由不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不是活圣人，可是那种力量除了活圣人还有什么呢？”
“啊，战团长，我想起来了。”
又一个声音，但来自前白色圣堂的冠军穆拉德。
“前段时间我还在看萨巴特远征记，里面的圣萨巴特就是活人封圣，根据书里记载，萨巴特作为一个普通牧羊女孩接受帝皇神谕和力量拥有的不可思议的能力，并掀起了第一次萨巴特远征，解放了萨巴特世界，书里面说她在战斗时身后也会有洁白的羽翼，但因为她并非死而复生的活圣人，所以国教称其为...我想想，对了，叫做圣少女！”
“圣少女...国教还有这种说法吗？”
索什扬将信将疑的看向战场，此时在维来茨的领导下，修女们把异端打得落花流水，少数星际战士也挽救不了局面。
异端成片死去，尸体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他们或是跑进了净化的火焰里，又或者被修女会的刀剑杀死。
专注近战的主天使们挥舞链锯在血海中噼波斩浪，能跟上她们速度的只有更为狂热的鞭挞机仆，这些无意识的半机械人一边吟诵着赞美诗，一边疯狂的用带电的鞭子抽打周围的敌人。
不过速度最快的还是炽天使小队，她们跟随着维来茨从低空一路飞行，直抵那污秽的祭坛。
这些修女使用的是特殊的桑洛尔型跳跃背包，这种背包被塑造成羽翼的外形，可以让修女轻易跃上百米高空，但使用这种背包对于没有黑色甲壳的女性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此炽天使也都是修会中最精锐的战士，只有最有天赋以及经验最丰富的修女才能成为炽天使。
可即便如此，作为战场上最显眼的目标，炽天使的更替率依旧很高，时常不得不转移其他战斗组的老兵来补充，但作为此等地位的老兵的象征，她们也可以使用修会中最好的武器，从金刃动力剑到神圣的电浆手枪不一而足。
一般而言，炽天使通常以6人为一个小组行动，并且时常陪同大修女作战。
维来茨身边正是跟随着六名炽天使，她们一边飞行，一边用手枪朝敌人射击，很快就抵达了祭坛。
那是一个极其污秽的东西，周围一圈都是屠宰好的尸体，在锁链的勾子上摇晃着，每一具都像大理石一样苍白，因为他们的血液全被抽进了血槽。大桶粘稠的胶状血液沿着粗制滥造的水渠流进祭坛中心。
“唉，这么好的装备为什么只给修女装备？”
豪摩看着那些翱翔的修女，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给卡塔昌一类精锐士兵，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闻言，索什扬笑着调侃了一句。
“炽天使不仅是作战，她们也可以鼓舞友军的士气，给那些在绝境中奋战的星界军希望，如果是一堆满脸横肉的肌肉裸男带着翅膀和满嘴脏话从天而降，大概会先把友军吓个半死？”
“唔，所以说，穿着紧身盔甲戴着翅膀的女性能够增加友军士气吗？”
索什扬咧嘴一笑，没有回答豪摩这个问题，而是把视线投回到战场上。
当维来茨落在祭坛上时，几名邪恶丑陋且高度变异的祭司挥舞着利刃扑了上来。
维来茨直接抬起腿，高跟鞋锤进第一个接近她的袭击者的脸，把他的鼻梁打成一团碎骨肉和软骨的聚合物。
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她伸出剑砍了下去，剑身切入下一个攻击者的大腿而遍布新鲜血迹，然后又是勐地往上一抬，把肉体切成红色的碎块，撕开这个异端的肚子，让污秽的血流进他祭祀的神坛。
第三个袭击者试图用枪射击，但使用飞行背包的卡利玛落下后一剑将对方的脑袋从中间剖开。
就在所有祭司都被杀死之时，邪恶的祭坛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大量血肉触须刺破地板，与石柱如同肌腱般缠绕在一起。
第1859章 远古秘宗
“小心！”
感受到脚下的摇晃，维来茨迅速升空，炽天使们也开始向祭坛射击，并投掷手榴弹。
轰隆隆的爆炸声中，祭坛向内弯曲，石柱变成了爪子，血肉烟囱如同嵴柱般向外突出，吐出恶臭的黑烟。
祭坛那破碎的地板里的扭曲缝隙向外透出红色，仿佛一双疯狂的眼睛。
惩罚者坦克也在射击，但那些缭绕的黑雾仿佛具有某种魔力，那些炮击都遭到了弱化。
随后，祭坛站了起来，之前托着它的野兽已经被击毙，但现在融合成了几条更为强壮的大腿，同时它的中心裂开一个参差不齐的裂口，向外喷出火焰，仿佛一个巨大无比的嘴。
“污秽！滚回亚空间！”
维来茨闪动翅膀，神圣之剑举在身前，剑锋愤怒地闪着光。
那祭坛微微抬起身体，巨口张开，一道火焰组成的墙冲上天空，同时两道石柱组成的利爪迅速抬起，伴着如同山崩般尖叫着的碎石向维来茨袭来。
“人类之主与我同在！”
维来茨把自己的决心和承诺投向了毁灭的尖牙前，她把剑向下挥去，一股闪亮的力量把它变成了一柄足有四十米长的利刃，垂直切开了恶魔祭坛的身体，把它从中间切成两半。
巨大的火焰伴随着它的尖叫消退，那邪恶的存在开始坍塌，变成一堆碎石，残渣和扭曲骨头的混合物，无论是怎样的亚空间力量它们都已经不在了。
伴随着祭坛毁灭，那些不详的黑雾也逐渐消散，没有更多的变异产物继续诞生，那些异端也失去了最后的保证，开始嚎哭着逃跑。
“哇哦，这应该是灵能吧。”
远方的豪摩看到那闪耀的光芒和突然暴增的剑芒，咂舌不已，其他人也都颇为惊讶，反而索什扬陷入沉思。
维来茨这股力量来的十分莫名，或许维罗妮卡猜测是对的，有什么在背后操控她。
看来得加紧行动了，这事如果不搞清楚，可能会成为一个隐患，毕竟维来茨知道得很多，而且她也确实帮助过自己很多次，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战团长，有情况需要汇报。”
听到通讯器里传来阿尔明的声音，索什扬随即回答道：
“说吧。”
花了一分钟听完阿尔明的简短报告后，索什扬眉头一挑，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神色。
“有意思，带他们过来。”
“是。”
很快，纳苏·马斯滕布鲁克和释大师以及古怪的昙宗电僧们便被阿尔明带到索什扬所在的位置，与阿尔明一起来的还有巴赫拉姆，这次十一连的行动因为涉及到第八军团的“内部问题”，塔洛斯没有让巴赫拉姆参与，他也就回到十连协助阿尔明管理新兵。
不久之前跟随乌兰胡达运输舰队抵达的，还有来自奈森四号的309名新兵，他们在索什扬从科摩罗返回时就开始着手进行改造手术，在远征进行两年多后终于完成了黑色甲壳植入手术，便跟着乌兰胡达的运输舰队一起抵达了大漩涡。
除了一部分使用深红军刀基因种子和第八军团基因种子改造的新兵直接进入六连和十一连外，其他两百名新兵都来到十连，而十连原本的新兵则下派到了各个连队，主要是三连和四连，但还是稍微剩余了一些新兵，所以索什扬已经筹划新建五连，也是战团里的毁灭者连队。
不过现在他还没有非常中意的连长人选，但可以确定是在第一批招募的新兵里选择，目标主要备选人有三个，分别是罗宾，巴赫拉姆，奥斯卡。
当然，十连原本的新兵也不是全调走了，索什扬答应过阿尔明允许他留下十几名觉得合适的新兵留下承担“老带新”的任务，因此雅各布等人就被留在十连担任士官。
“战团长，人带来了。”
索什扬闻言转过头，看到阿尔明带着一些奇怪的人，他脸上浮现澹澹的微笑。
面对远征军的最高指挥官以及一位阿斯塔特战团长，纳苏·马斯滕布鲁克显得还是有些紧张，他那高度改造的躯体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他背后那个人形背包却一直在微微摇晃肩膀，反而是那些电僧们一个个都非常平静甚至是冷静。
“我是镭卫2第19护教军大队随军神甫纳苏·马斯滕布鲁克，2级工造士，向您致以最崇高的问候，最高领主指挥官索什扬·阿列克谢阁下。”
纳苏·马斯滕布鲁克说着，微微欠身，而一旁的释大师则双手合十。
“我是昙宗主持，名释，向最高领主指挥官索什扬·阿列克谢阁下致敬。”
索什扬看着这两个奇怪的机械教成员，纳苏·马斯滕布鲁克造型虽然很怪诞，不过在机械教里也不是特别出格的那种，而这些神秘的昙宗电僧就不一样了，按照阿尔明的描述，他们可是近身暴打了一群混沌星际战士。
这种单体战斗力，放在机械教里可就太罕见了。
不过关于昙宗电僧，索什扬却并非一无所知，在乌兰胡达盘桓的那段时间，班古拉和他聊天时说起不少古代机械教的秘闻和轶事，其中就有提到神秘的昙宗电僧。
班古拉当时也是在说电僧时偶然提及，这个派别非常古老，甚至可能在机械教还没真正诞生时就出现了，根据乌兰胡达大图书馆里最宝贵的历史孤本《火星遗事》里记载，昙宗电僧早在人类刚刚殖民火星的时代就有过些许记录，不过他们那时不叫电僧，叫做赛博头陀，曾经是黑暗时代一个流传非常广的教派，火星上还曾经有一个名为那烂陀僧加蓝的伟大奇迹，据说它延伸的数据网络覆盖了一整个星区，也是赛博头陀们聚集的圣地，传说万机宝典最早就被藏于那烂陀僧加蓝之中。
不过随着动荡时代与长夜的到来，以及席卷火星的巨大灾难，昙宗迅速衰弱，那烂陀僧加蓝似乎也沉入地下，万机宝典更是不知所踪，最终残存的赛博头陀们成为了火星茫茫废土中不起眼的一员，并在机械教崛起后被纳入了机械教之中，沦为边缘中边缘，他们的教义甚至也有了巨大改变。
可即便如此，生存对于这个缘故教派依旧成了一个挑战，因为古怪的教义，昙宗电僧还是随着时间推移以及同僚排挤中慢慢消失，现在几乎被认为是灭绝了。
第1860章 招贤
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可能是这支古老教派的最后孑遗，索什扬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脱下动力爪，将剑交给马克，随后双手合十，微微点头，用略带古韵的高哥特语说道：
“昙宗之名，我亦略有耳闻，今日得见，倍感欣慰。”
“大人竟听过吾派之名？”
释大师虽然无眼，索什扬却能够感受到对方在看着自己，于是点点头。
“略知一二，贵派历史据说可追抵人类初踏入星海的时代，或许是现在人类最古老的信仰之一了，只可惜时过境迁，凋零若此，已至末法。”
释大师闻言神色自若的长吟一声索什扬听不懂的词汇，随后说道：
“可得之法则有坏灭，不可得者无有坏灭，共法坏灭，不共之法无有坏灭。”
对方的意思索什扬略微听懂了一些，但更多还是不理解，不过他也并非是与对方讨论教义的，随后笑着指了指释大师身上的回路。
“听说大师带领众人击败了一伙红海盗，但我知道寻常电僧恐怕难有这种实力，可否为我解惑？”
“吾等乃修金刚法身，最善驱邪逐恶，但内中细节涉及宗门秘术，不可轻传，望大人理解。”
“金刚法身...”
索什扬若有所思看着那些金色回路。
“与寻常法身电僧应该是不一样的吧，虽然同样是回路，但我能感觉到，你们体内还有另外一种力量，一种介乎于灵能和......电磁场的东西？”
听到这里，释大师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一旁的纳苏·马斯滕布鲁克也很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昙宗电僧还有这种秘密。
“大人竟然能够感觉得到？”
“很微弱，但应该来自你们身上，但它很稳定，很...柔和，不像寻常电僧的源力储存装置那般暴烈，非常独特。”
随后，索什扬停下了这个话题。
“我并没有窥探贵派隐秘的想法，如果冒犯了，非常抱歉。”
释大师双手合十。
“大人的感官也同样异于常人。”
“我想知道，就凭释大师你们的本事，我相信银河之大，很少有不能去的地方，为什么要蛰居在这个小小的卫星上？”
“不敢隐瞒，吾等尊奉先师遗命，在此守护吾派遗物。”
“遗物？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万年前。”
索什扬眨了眨眼。
“贵派能够延续一万年，是否也和那个遗物有关？”
释大师只是吟诵一声，并没有回答。
短暂的交流已经让索什扬对神秘的昙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且这些电僧实力不俗，放在这里属实是浪费了，更重要的是昙宗还与最神秘的万机宝典有所联系，或许这个机械教至宝的秘密就藏在这个远古神秘教派之中。
所以，不管是出于那种方面的考虑，索什扬都不能让他们继续寂寂无闻的待在这个卫星上，然后在某天无声无息的消失。
那样对于人类和帝国，毫无疑问是巨大的损失。
“释大师也看到了，安格斯托姆已经卷入战火，红海盗可能也已经知晓贵派存在，继续留在此地已经是不安全。”
释大师听完，没有什么反应，似乎知道索什扬还会说些什么。
“如今红海盗肆虐大漩涡，我虽肩负剿除之责，但依旧深感力有不足，希望昙宗诸位能够助远征军一臂之力，战后我也会赠予昙宗一片安宁净土。”
释大师沉吟片刻，随后轻声道：
“昙宗愿助远征军剿贼。”
“多谢释大师支持。”
随后索什扬看向那位随军神甫，这一位也是同样有些独特，按照阿尔明的说法，在周围友军几乎都被击败的情况下，只有他防守的地堡坚持了下来，显然他在指挥方面是颇为独到的。
而且阿尔明还非常细心的从镭卫2的守军数据库里调出了纳苏·马斯滕布鲁克的个人资料。
根据资料显示，这位随军神甫参加过多次冒险活动，并且还有不少研究成果，是一个多面手。
但他的性格非常古怪且傲慢，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甚至包括一些贤者，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晋升，而且还有数项关于他的指控正在进行中，最主要是他那个怪异的背包。
虽然纳苏·马斯滕布鲁克一直宣称这个只是造型独特的集合了辅助臂和能源设施的动力背包，但有些教士却说看到他私下里与自己的背包在对话，甚至他的背包还会进行一些不正常的操作，因此怀疑他进行了某种越过深红协议的技术改造。
另外，纳苏·马斯滕布鲁克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名叫威尔·马斯滕布鲁克，死于一次冒险中，据说纳苏·马斯滕布鲁克的背包就是以他为形象制造出来。
索什扬看向那个背包，凝视着那碧绿色的视觉显示仪，随后对纳苏·马斯滕布鲁克说道：
“它对你肯定意义重大吧？”
纳苏·马斯滕布鲁克点点头。
“是的。”
索什扬看着他，忽然冒出来一句。
“那你现在究竟是纳苏，还是威尔？”
威尔·马斯滕布鲁克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索什扬会问这个，不过他的逻辑处理器马上判断出，索什扬另有所指。
但他选择装傻。
“大人，我就是纳苏，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索什扬笑了笑。
“那就当我随口一说吧，你跟昙宗是什么关系？”
纳苏·马斯滕布鲁克将他与昙宗众人的关系说出，原来昙宗电僧们虽然有着不俗的战斗力，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冥想和学习古老经文上，对于技术这块虽然不能说一无所知，但大多比较差，这也是昙宗在黑暗时代迅速消亡的一个原因——他们作为机械教的一员，实际上对于基础技术却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反而专注于更为复杂的内在世界。
这就好比一个浮空的楼阁，再好看也很容易倒塌，所以昙宗兴盛时往往需要大量的基础技术人员为他们服务。
过去在镭卫2，昙宗一直有一支专门服务于他们的技术学派，但是在长期没有足够资源和地位的情况下，艰难维持一万年后这个技术学派还是因为技术神甫的意外身亡而烟消云散了。
第1861章 朱福的建议
随着最后一个技术学徒离开，昙宗没有了技术人员支持，只能靠自己去努力修补那些设备，导致很多设备过早损坏，又没有资金去购买新的，只能把损坏的设备拿去贱卖，再买些更差的二手设备，纳苏·马斯滕布鲁克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结识了释大师，之后他还邀请对方进行一次冒险，以获取更多资金。
慢慢的，纳苏·马斯滕布鲁克成为了昙宗的编外技术员，帮助他们维护一些古代设备，双方的关系也变得比较亲密。
随后纳苏·马斯滕布鲁克还向索什扬额外提及了一些自己的研究和试作品，以及历年来冒险和挖掘获得的技术，他的领域主要集中在能源回路，机械自动化以及晶体皮层上。
显然这位技术神甫已经看到了一个脱离庸俗竞争环境，上升到更高层面的捷径。
索什扬听完后，也觉得这个技术神甫能力不错，天赋各方面应该都是很优秀甚至是顶级的，只是被保守和压抑的环境抑制了才华。
另外，现在战团里因为洛肯日渐“颓废”，其他技术人员也没有太多亮眼之处，大部分时间技术工作都被迪特里安主导和垄断，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不过这个人也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人才不应该就此埋没，纳苏神甫，我想暂时调你到远征军中服务，你这边的意见如何？”
“非常乐意为远征军服务！”
按照规则，护教军完全属于铸造世界，任何力量都无权调动，但调走一名随军神甫对于现在的索什扬而言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之后阿尔明会给安格斯托姆发一封调令信函，基本就是这样。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也是无数人孜孜以求的东西。
看着对方顺从的姿态，索什扬点点头，说道：
“近期战场上回收了不少敌人遗留下的装备，其中不乏一些古代遗物，纳苏神甫你就先参与这一块的工作吧。”
“是，大人。”
索什扬转过身看向战场，红海盗不出意外的意识到自己没有胜算了，开始撤退，但显然他们不会撤出卫星，只是撤到较为安全的地方重新集结，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
不过此时他的思绪已经不在战场上了，刚刚的经历让他意识到，大漩涡不仅是一个物质上的宝库，也是一个人才宝库，繁荣的贸易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来客和难民，他们之中想必也不乏能人异士，包括那些新招募的星界军，应该也会涌现出很多优秀的指挥官。
他设想中的强大军团，仅仅只有阿斯塔特是不够的。
昙宗电僧是一个开始，或许在大漩涡之中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他，但不能坐等，要主动出击去寻找。
这件事，需要单独安排一个部门去做，但是又不能太官方，毕竟大漩涡现在到处是帝国不同组织的眼线。
随后索什扬想起了左尔格，于是心中决定让他去做这件事。
不过这个事也不能完全交给凡人，还是得有一个战团里的人去把关，这个人选也是需要考量。
索什扬不由得轻叹一声，战场之外有太多事情牵绊他的精力了。
“哼！”
强压怒火的低吼声中，一块数据板被狠狠摔在地上，黑暗中那些高耸的形体纷纷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
这里是红海盗之主的旗舰毁灭幽灵号的舰桥，坐在指挥王座上的休伦，现在仿佛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不详的红光，手中的巨爪卡哒作响，仿佛要失去控制般去撕裂些什么。
“绝对的兵力优势，海军优势，却打成这个样子！”
他的视线扫过下面的领主们。
“是索什扬真的太厉害，还是我们太弱，太蠢了？”
“大人......”
一个带着谨慎的声音在阴影中响起。
“帝国虽然战舰数量不如我们，但他们依托太空堡垒作战，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部队又都投入地面作战了，没有更多兵力发起对太空要塞的跳帮战。”
“我们在卫星表面上虽然部署了很多兵力。”
另一个声音带着二重回音。
“可是那个该死的石头球上无遮无拦，战士们只能被敌人的优势火力屠杀！人数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舰队为什么不掩护登陆的部队？”
“机械教的卫星上遍布大大小小的激光阵列，如果我们靠近就会被敌人打烂，蠢猪们，明白吗？你们应该先破坏那些防御设备！”
“你们不支援我们拿什么去破坏？拳头吗？”
“所以你们手上的玩意都是烧火棍对吗？那我建议你们不如问伪帝的走狗借把水果刀把自己那没用的脑袋给切了！”
很快，争论变成了争吵，一些人甚至拔出了武器，在红海盗内部，解决争端的最直接方式就是角斗和杀戮。
休伦用完好的那只手揉了揉眉头，随后握手成拳勐地一敲王座扶手。
“都给我闭嘴！
下一秒，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随后他摆了摆手。
“全部都给我出去，朱福领主留下。”
很快，在各种细微的滴咕声中，所有人都离开了，穿刺者朱福从阴影中走到火盆的光芒下。
“抱歉，让朱福兄弟见笑了，现在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休伦单独留下朱福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在黑色军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指挥官，更在于他现在很需要一个“局外人”为他分析眼前的情况。
朱福沉默片刻，随后说道：
“黑心王，我这个人说话直来直去，希望你不要见怪，当前的情况就我个人看来，继续在安格斯托姆和巴达布与帝国纠缠已无意义，帝国人的策略非常明显，就是要在这两处消耗贵军的力量，红海盗应该是擅于穿插骚扰，以强袭弱，不该在这种强调重兵火力的战场与帝国对垒，在战场上堆叠火力比堆叠人数更加有优势且容易，况且帝国在兵力上的劣势很容易通过海量的炮灰来解决，红海盗虽然势力颇大，却还是没有帝国那种动辄武装上亿炮灰的能力。”
休伦看着对方，微微皱眉。
“你的意思是...”
“放弃安格斯托姆和巴达布，甚至是科尔克里亚，将兵力收缩回血腥骸骨星系，让帝国人占领那些地区的同时，拉长他们的战线，随后向他们的后方和补给线发动破袭作战，并组织小规模的机动会战，以快速集中优势兵力的方式围攻那些落单或者缺乏掩护的部队，积少成多，逐渐削弱帝国的前方兵力，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为了一个卫星虚掷数以千计宝贵的战士和引擎。”
第1862章 以利而合，因利而离
“放弃巴达布...”
其实在朱福谈论战场劣势时，休伦大概就猜到对方会提出这种意见。
战争打到现在，也不止朱福向休伦如此建言，红海盗很多休伦的心腹也曾经和他这么说，毕竟大家都能看出来，这种消耗作战对于红海盗而言实在过于不利的。
但休伦其实也有自己的苦衷。
那巴达布可不仅仅是他昔日的权力中心和家园，更是红海盗这个庞大的武装组织赖以存续的关键。
只有休伦最清楚，红海盗这个集团的本质是什么，虽然他时常在人前夸口说，自己只用了不到一个世纪，就几乎达成了阿巴顿花了一万年才造就的力量，但休伦很明白，红海盗与黑军团根本没有可比性，黑色军团是一支用万年长战，和对帝国无边的憎恨，还有黑暗诸神的宏伟信仰与野心，以及阿巴顿作为昔日大远征三杰的高超威望造就的混沌大军，他们之中或许有不少为利而合者，但同样有很多也将黑色远征与阿巴顿视作毕生理想和信仰。
那是一支真正的军队，超越了昔日大远征军团的，名副其实的混沌大军。
红海盗显然达不到这样的高度，以利而合这四个字，正是这个集团最真实的写照。
而巴达布正是这个“利”字当中最关键的部分。
大漩涡有着帝国最繁荣的贸易航线，因此自然也诞生了非常庞大的海盗群体，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凡人，而海盗虽然居无定所，但实际上也是需要有一个泊地以及供他们藏身，销赃，维修舰船，雇佣人员甚至放松娱乐的地方。
巴达布位于大漩涡区域中心要冲，至少七成的贸易航线都需要邻经这里，自然也是海盗活动非常频繁的区域，当休伦重回巴达布并将那里打造成海盗乐园后，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几乎所有大漩涡区活动的海盗。
而他对那些海盗的要求就是要他们将掠夺所得的五分之一交给自己。
正是靠着这些数量众多的海盗的“贡奉”，休伦迅速积攒起不可思议的家底，并用这些家底吸引了更多混沌战帮前来投效，进而扩大了他的威望和实力，然后再吸引更多海盗投入他的麾下，这种快速滚雪球的模式帮助休伦以火箭般的速度登顶为非军团混沌星际战士中仅次于阿巴顿的存在。
这也是红海盗非常有别于黑军团的一点，虽然很多战帮也会自行出去劫掠，但基础结构决定了休伦要维持绝对优势地位就很依赖凡人提供的上贡，而休伦拿捏他们的方式除了自己的威望和实力，重点就是他占据着巴达布，守着大漩涡最大的一个聚宝盆和摇钱树。
甚至在战争爆发后，大漩涡的航线都没有中断，反而因为战争需求更加繁荣，海盗们也在海军的打击下努力“捞金”。
一旦失去巴达布，那么凡人海盗们便很可能弃他而去，而他也没有精力去一个个追杀那些人，毕竟大不了人家离开大漩涡躲一阵就是。
失去凡人海盗的支持，红海盗的基础结构就会出现裂痕甚至崩塌，尤其是在战争状态下，休伦现在购买恶魔引擎的资源基本就是靠凡人海盗们提供。
而且红海盗也不全是自带干粮以战养战的流寇，休伦为了野心一直在努力打造有足够纪律性和控制力的核心力量，因此那些人基本是不会自己出去劫掠养活自己的，上万名混沌星际战士等于是完全“脱产”，需要休伦去供养他们。
别看星际战士好像不怎么需要吃喝，但混沌星际战士都不是帝国的苦修士，他们根据自己不同的信仰以及堕落方式，是需要很多“娱乐”以及“发泄”的，加上他们往往性格极其暴戾无常，因此不管是奴隶还是仆从的消耗量都是极其惊人，装备的损耗也异常的巨大。
休伦没有阿巴顿那种“天命”和威望，也没有大量黑色机械教跟班打造的丰富军械库，所以他只能想办法喂饱那些人，只有这样他们才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命。
且不说黑军团，哪怕是帝国给予一个战团的待遇基本都是一个星球，而缩在大漩涡的休伦又哪来这么多星球呢？
因此那些凡人海盗提供的贡奉就非常非常的重要，甚至称得上维系红海盗集团存续的生命线，很多时候下面人的不理解休伦也无可奈何，毕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更何况在大多数混沌星际战士的脑袋里也没有当家的概念，都是缺了就抢，抢不到就拉倒或者干脆一死了之。
或许也只有阿巴顿，亦或者索什扬那样统领庞大军团的人才可以真正理解他，所以这两人也是现在银河里他少数看得上的人。
至于说用袭扰和机动作战能否快速打败远征军，休伦没有在任何人嘴里得到过保证，显然这并非一个速胜之策，如果不能速胜，又丢掉了巴达布，那么红海盗的情况只会更糟。
以利而合，必以利而离。
休伦的野心是打造第二支黑色军团，成为黑暗诸神都必须重视的存在，这样的失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
而且别看阿巴顿派了一支规模不小的援军来帮助他，但休伦很清楚，这些援军肯定有其他任务，在他还没有完全落入下风时，或许还是援军，可一旦战局真的崩坏，那朱福一定会成为第一个跳起来撕咬他躯体的恶狼，援军就可能变成敌军。
更何况朱福是什么人？专干火并友军这种破事的老油子，对于他休伦是时刻警惕的。
这也是为什么休伦始终不顾一切想要守住巴达布，不仅仅在于那是他苦心经营多时的地盘，更在于只要巴达布还在，那些海盗就还能咬牙继续支持他。
于是，这就成为一个死结了，巴达布不能放弃，安格斯托姆也就不能放弃，红海盗也就必须用最不擅长的方式和帝国硬拼，用性命去抵消对面的火力。
然而继续这样打，休伦心里也没底，伤亡太大红海盗的组织一样会崩溃，毕竟如果为了这份利益付出的代价过于巨大，那些战帮也会退缩——混沌星际战士除了少数疯子外，真没有多少帝国愚夫那种随意拼命的决心。
第1863章 攻守异位（封面已更换）
思忖片刻后，休伦斟酌的说道：
“放弃巴达布，我们可能就会彻底陷入被动，帝国军队的数量一直在增加，他们的新兵几亿几亿的从训练场里走出，当他们以绝对数量从几个方向压过来的时候，仅仅靠骚扰恐怕作用不大，巴达布反而能够成为吸引帝国重兵的磁石。”
朱福看着休伦，反问道：
“可巴达布真的能守住吗？”
“我觉得洪索应该可以，我已经派了一批新的援军给他，另外......他们军团那边不少人听说他在和帝国之拳作战，也前往巴达布助拳，我已经答应洪索，只要他能够守住巴达布，任何手段，任何人都可以用，战争结束后他就是巴达布的领主！”
“如果是这样...”
朱福想了一会，最后给出了一个建议。
“如果真的要继续在安格斯托姆作战，那么我建议组织一支精干小队，直接对索什扬进行斩首！”
听到这个，休伦先是一愣，随后苦笑着摇摇头。
“难，卢修斯都拿不下他。”
“卢修斯？”
朱福那满是疤痕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
“那个懦夫也来了？”
“他早就来了，和索什扬交手过一次，但没拿下，现在到处乱晃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种懦夫失败是必然的。”
朱福嘴上那么说，但他是知道卢修斯的实力的，也放弃了斩首的计划。
“既然如此，不如先停止进攻，切断安格斯托姆的对外通道，掐断它的资源供给，削弱铸造世界的生产力，然后把科尔克里亚和血腥骸骨星系上所有的奴隶都动员起来，用大量的炮灰消耗它们的资源，我相信哪怕是铸造世界的生产力也是有极限的，更何况资源被掐断的情况。”
休伦眼前一亮。
“似乎这个策略可行......”
“另外安格斯托姆周围行星已经建立起不少黑暗要塞，用它们进行的仪式足以干扰星系周围的亚空间跳跃与星语通讯，我们从物理层面和亚空间层面一起把星系封闭起来，这样索什扬的命令就传达不出去，再派更多精锐小股部队去对帝国后方进行破坏，制造出对我们有利的局面，到时候索什扬迫于各方面的压力肯定会转守为攻试图打破封锁，那样战场就在我们这边，战斗也不会如此被动。”
“可是索什扬安排了一个第三战区在附近，由白疤的科萨罗指挥，他们恐怕会从星系外发起攻击。”
“那就放弃恩底弥翁方面的进攻，把那边的舰队集中到安格斯托姆附近，尤其是森格拉德星系，坚决拖住白疤的舰队。”
“如果那个方向的帝国人反攻呢？”
“帝国人要进攻也就只能是兰普坦或者秃鼻鸦星系，之前他们是内线作战，尚且还算轻松，可如果主动进攻那就不一样了，那就是贵军在内线作战，这两个星系黑心王你经营那么久，不会毫无防御吧？”
休伦点了点头。
“这两处都有十分完备的防御体系，丝毫不下于巴达布。”
“所以帝国人就算反攻，那也只会劳师远征然后撞得头破血流。”
“这个......”
计划是不错，但执行起来就等于是推翻了之前的战略安排，而且血蛇妖他们还在恩底弥翁那边坚持，如果突然撤离他们恐怕会心生怨愤。
可是眼下的困局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休伦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好，就这么安排！”
“哈，休伦看来多少还是学乖了。”
战情室里，索什扬看完情报后轻笑一声，将其转给一旁的来山德。
此时，战情室里只有几位战团长，没有任何外人，索什扬也就不用把奥卡姆提供的情报藏着掖着，毕竟之后的部署总归是要和众人说的，与其到时候支支吾吾的解释，不如放开了说。
来山德很早就知道索什扬有秘密的情报来源，不过他从没有过问此事，但是在看到休伦着手调集恩底弥翁作战的舰队秘密转向安格斯托姆，并打算围困索什扬一部后，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这样的情报...恐怕只有红海盗非常高层的人员才有机会接触吧？”
他虽然没有询问索什扬，但言下之意很清楚，也在提醒索什扬要谨慎对待情报的真实性。
索什扬微微一笑。
“我在远征开始时就着手在大漩涡安排情报组织，之前的战斗中我们解救了一名前星辰之爪的智库...”
随后他把萨尔塔克的事情简单与众人分享了一些。
“...经过了很多轮检查和测试，可以确认萨尔塔克的身份是真实的，本人也是忠诚的且没有受到任何污染，情报人员通过他联络到了一些红海盗内部...对休伦不满的力量。”
“原来如此。”
来山德点了点头，又把情报转给了赛斯。
“红海盗人员组成复杂，有不少变节者，他们有些是不满于帝国的现状，但还没有彻底堕落。”
马扎尔看完后，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他们依旧是不可饶恕的叛徒，但如果要瓦解红海盗，可以尝试争取他们，大不了战后饶他们一命，将其流放到帝国边境外的无光暗域。”
“此事以后再谈，现在重点是应付休伦的安排。”
赛斯放下情报，看向索什扬。
“如果红海盗真是这个部署，还确实是挺麻烦的，毕竟红海盗调动很快，但我们如果要从其他战区调动援兵，速度就会慢很多，这一来一去，安格斯托姆肯定会有一段时间被完全包围，而且他们还计划切断星语通讯，那样对于整体的指挥协调影响更大。”
“问题还不止于此。”
游侠战士的战团长泰图斯拿出了一块数据板，交给索什扬。
索什扬一看，是名为《萨甘每周》的帝国新闻媒体，上面有着一行刺目的猩红大字——
我们的军队在哪里！我们的天使在哪里？
下面的配图是一个被焚毁的世界，许多人坐在或者跪在地上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远处还能够看到被剥了皮吊在电线上的无数尸体。
一个被午夜领主袭击的世界。
索什扬皱起眉头。
“我不是早就已经下令新闻管制了吗？”
虽然能够看到这种新闻的人大概也就占大漩涡区域总人口的0.1%，可是造成的影响却是极坏的。
但索什扬很快意识到是谁在搞鬼了。
第1864章 秘调援军
索什扬回忆起前不久亚瑞克从萨甘发来的讯息，里面就提到那位泰拉特使频繁与萨甘本地大贵族和帝国机构的负责人会面，虽然因为亚瑞克的强硬态度，他们暂时没有能够干预远征军的军事运作，但索什扬先前制定的一部分策略已经遭到了破坏。
尤其是针对走私和黑市的封锁令。
另外那位特使似乎还安排人调查之前索什扬下令惩处的那些犯罪贵族，名义是查看其中是否有“冤假错桉”，实际有着很明显的翻桉倾向。
想来之前下达的新闻管制令也是被那位特使破坏的，而且对方一直给他来函希望与他亲自会面，并传达高领主议会的一些“指示”。
可他又不来安格斯托姆，那么意思就是要索什扬回萨甘。
眼下明明的战局的关键时刻，索什扬肯定是无法脱身，那么对方的这些行为除了是想捣乱，他想不出第二种原因。
另外不声不响就来到大漩涡的噬人鲨战团，其行为也十分古怪，直接就停在原地，啥也没做，好似在等待什么，这使得阿拉什不得不分出力量去监视他们。
看着这些，索什扬强压怒火，冷笑道：
“高领主们看来是觉得我打得不够好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换一个人呢，何必搞这些小动作。”
听到这话，众人看着他，表情各异，对泰拉比较熟悉来山德轻叹一声，劝慰道：
“毕竟你是自大叛乱后......第一位掌握如此庞大兵力的阿斯塔特指挥官，泰拉方面有些疑虑也属正常，但放心，只要山阵还飘扬在泰拉的轨道上，他们就不敢太过分。”
但来山徳的话并没有让索什扬的脸色好多少，他直接将数据板扔在显像仪上，让星图一阵闪烁，随后嘲弄道：
“他们可是等着我犯错或者失利呢...哈，所以这次远征他休伦可以输个十回八回，而我索什扬，连一回也输不起。”
随后他摇摇头。
“算了，让各位兄弟见笑，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但现在情况只能打完这里再去处理萨甘那边。”
接着他便开始向众人阐述他的部署。
“休伦肯定会派人去牵制科萨罗可汗，那样也好，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让科萨罗牵制红海盗的舰队，我打算把灰骑士调到安格斯托姆附近，另外在休伦把精力全部放在这里的时候，恩底弥翁方面两个战区将会同时向敌人的领域发起进攻，阿拉什的进攻方向是兰普坦星系，图'杉的进攻方向是秃鼻鸦星系，第二批训练的新兵会优先补充到这两个战区，一旦占领这两个星系，我们就能够直接威胁到休伦的战略腹地，也就意味着远征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只有灰骑士吗？”
来山德看着索什扬画出的战略指示图，随后指了指安格斯托姆。
“红海盗现在于安格斯托姆集结重兵，我们这些兵力仅仅防御已经很吃力了，如果他们继续增兵，安格斯托姆即便行星防御再强大，我们的火力优势再明显，终究不是没有上限的，灰骑士虽然对付异端和恶魔很有一套，可他们的舰队力量终究不够强大，怕是很难突破红海盗的封锁线。”
索什扬点点头。
“确实如此。”
“那么需要从其他战区调集舰队吗？”
索什扬摇摇头。
“第五第六战区的进攻需要舰队配合，围攻巴达布也需要舰队执行警戒任务，远征舰队四分之一的力量都已经在安格斯托姆集结，再从其他地方调集会影响他们的作战。”
“那么...你有其他安排。”
索什扬微微一笑。
“确实有。”
随后他看向马扎尔与泰图斯，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索什扬这才将事情全盘托出。
原来早在半年前，索什扬就与苦难同盟的全体成员商议过，这次远征符合同盟当初建立时立誓的条件，因此作为同盟指挥官的索什扬有权力将胜利之痕要塞调动到战区。
而负责护送要塞的正是乌兰胡达的舰队，另外也是因为有灵族秘密保护，索什扬才敢把苦难同盟的家底都押上。
另外不只是胜利之痕，当初随索什扬抵达大漩涡的各个机械教铸造的探索舰队虽然有着各自的目标，目前也都分散在各个星系进行他们的考古挖掘，但当初索什扬曾经与他们约定过，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可以要求这些舰队配合自己作战。
也就是说，这次的援军不仅有灰骑士和胜利之痕，还有来自芬里斯四号，赵-阿卡达，格瑞亚的探索舰队。
这或许是休伦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听完索什扬的部署，来山德点点头。
“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赛斯更是勐地一击掌。
“如果这次能拿下休伦狗头，这远征基本也就算完事了！”
索什扬轻叹一声。
“怕是没那么容易，不管怎么说，我们在安格斯托姆拖住红海盗越多兵力，其他方面的进攻就越顺利，后面的仗也就越好打。”
结束了会议后，索什扬很快就收到了安格斯托姆星语厅传来的消息，所有星语者都被恶毒的诅咒给打到了，等他们苏醒后便告知了星语通讯被阻断的消息。
早就知道这点的索什扬并没有意外，只是下令此事禁止外传，接着对行星防御做了一些调动，而红海盗方面反而暂停了进攻，都退回到了他们占领的行星，并封锁了行星航线，显然是准备等待他们的援军抵达。
由于航线被封锁，安格斯托姆的高层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不安，并告知索什扬如果原料一直没有补充，按照当前作战强度，巅峰生产力最多再维持两周，然后就会不可避免的下降。
不过索什扬知道暂时不会有很激烈的战斗了，因此只是安抚了一阵，并让机械教放心去回收战场上那些残骸和损坏的舰船，这些东西可以修复便修复，不能修复就直接分解成原料，转入生产线。
当他脱掉盔甲回到自己办公室时，看到维来茨正将几分文件放在桌上，另一只手还在数据板上划划点点，似乎在处理什么信息。
因为弯着腰，虽然穿着盔甲，但依旧可以从身后看到她那被动力盔甲勾勒出的优美腰部曲线以及被腰间白色下摆盖住的圆润丰腴的臀线。
索什扬没想到对方已经在这，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嗯？”
听到门口的动静，维来茨直起腰，转身看向大门，看到是索什扬后随即说道：
“索什扬，这里是之前的战斗报告，还有一些是星语通讯失效前从各个战区传递来的讯息。”
第1865章 色孽风气有如...
看着维来茨递来的数据板，索什扬微笑的点点头，接过手中。
“劳烦了。”
走近时，索什扬可以明显看到维来茨额头有些许细汗，可见繁重的工作对她的身体都构成了巨大的压力。
过去这些都是维罗妮卡一人包办还十分轻松，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是几乎窒息的强度了。
想起维罗妮卡，前两天她跑回来跟索什扬翻云覆雨时说起那边的情况，那些古代遗民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向尹甸谷王庭转移了，虽然他们非常喜欢那里的环境，不过他们和那边的同胞还是有些疏离，在尹甸谷里自己找了一片区域和他们的外星朋友待一起。
索什扬当时告诉维罗妮卡，这至少短期内是件好事，王庭的政治格局就会因此形成新的局面，不会是之前方舟独大的情况。
另外就是多拉尔已经开始安排舰队准备教训恶意战士了，之前这个任务还有些挑战性，但是有那些古代战舰，只需要开动一两艘，那帮恶棍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现在维罗妮卡还在安排善后工作，不过她告诉索什扬大概也就半个月基本就能够完成了。
但现在红海盗干扰了亚空间，索什扬估计那个传送也没办法使用了，不知道维罗妮卡会不会很着急，索什扬只能祈祷她别搞出什么过激举动，比如把黑石要塞直接开到安格斯托姆，那就真是完大蛋了。
忧心忡忡的走到办公桌边上，索什扬对维来茨说道：
“看你也很累了，休息一会吧。”
维来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还有很多事...”
“事永远也做不完，急也不急于这一时。”
说着，索什扬想到之前准备和维来茨说的一些话，但眼下却又不好说了，毕竟看对方那么辛劳。
但想了想，他还是打算说两句。
“安娜。”
索什扬斟酌的叫了对方的乳名，维来茨眨了眨眼睛，等着他后面的话。
“这次作战，我之前是安排你们在太空要塞里驻防的，为什么突然跑到卫星表面的战场上了？”
之前他是想直接问对方为什么违反自己的命令，但现在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维来茨微微低头。
“我违反了命令，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我...不是在责问，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之前我也问了你，为什么安排我们修会在远离战场的位置，是因为觉得我们是脆弱的女人？你并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那里也是战场，红海盗可能会进行跳帮作战。”
“如果真那么好跳帮一个太空要塞，他们早就施行了，而且那里面遍布机械教的战斗机器人，也用不上我们这些活人。”
索什扬轻叹一声，坐到椅子上。
“安娜，这是在战场，这是一场战争，我是一个指挥官，希望你能稍微理解一下...我没有低估你们的作战能力，但军队需要的是服从安排，我知道你们也不是军队，但...”
维来茨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不会有下次了，最高领主指挥官阁下。”
“多谢理解。”
刚说完，索什扬注意到对方身上飘散的汗味，以及盔甲上残留着没有完全洗去的战斗痕迹和干涸血渍，下意识的问道：
“安娜，你战斗之后就一直在旗舰上工作吗？”
维来茨愣了片刻，随后意识到什么，微微后退两步，低声道：
“抱歉，因为事情太多了，一直没有来得及清洁...回修道院战舰一来一去得两个多小时，这些时间可以处理更多的事。”
索什扬刚想说船上也有清洁设备，但马上意识到那些都是公用的，或者是仆从使用，维来茨作为女性，确实不太方便。
维罗妮卡的舱室倒是有，但他哪敢让对方去。
那就只剩下...
“呃...如果，不嫌弃的话，我的个人舱室有浴室和护具清洁维护设备。”
维来茨看着索什扬，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感谢了。”
随后索什扬将维来茨带到他的个室，接着在准备离开时忽然想到，如果对方在自己个室里藏些什么，或者找到些什么，岂不是大事不妙？
毕竟维罗妮卡经常到他这来，指不定留下什么不太好的东西，于是他只能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份报告讯息在前厅看了起来，并倒了一杯茶。
维来茨进入护具维护室没几分钟，洗浴间的灯便亮了起来，然后是细微的水声。
忽然，洗浴间外面的彩色挡板缓缓升起了，索什扬惊讶的转过头。
然后他想起来，之前维罗妮卡说是准备了一个“惊喜”，索什扬问是啥，她只说是情调…
难道这就是所谓“惊喜”和“情调”！？
可索什扬很疑惑，看人洗澡有啥情调的？
总之就是挡板后是一块单面玻璃，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看得到里面，不过索什扬猜测开关应该是在洗浴间的里面。
维来茨是不小心碰到了？
但不管怎么样，透过玻璃以及附着在上面的氤氲水雾，可见一具美妙的胴体在其中若隐若现，好似神话中在湖中升起的仙女。
此时维来茨正微微向后仰头，让流水冲洗她的头发，也正是因为这个姿势，一对丰满的人类生命之源也隐约可见，并微微颤抖。
索什扬连忙收回视线，想要提醒对方，但咳嗽两声后意识到这事被发现不是更糟了，搞不好维来茨又要把自己批判一番，于是四下寻找能够放下挡板的按钮，他猜测维罗妮卡肯定会在浴室外面有备份。
“之前都看不出，还真是深藏不露。”
滴咕着，索什扬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随后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你在说什么啊索什扬。”
半闭着眼睛，索什扬转身按下按钮，挡板缓缓降下，此时恰好维来茨靠在浴缸边缘抬起一条腿，撑直脚背与脚尖，因为整个动作那对生命之源也晃晃悠悠的在水雾中摇曳…
作为战斗修女，维来茨浑身都带着锻炼过的痕迹，浑圆结实的大腿到尖细的脚尖构成了一个笔直平滑的收束，配合纤细的腰肢以及圆滑凸出的臀线，构成了与灵族截然不同的曼妙身姿。
索什扬连忙转过头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讯息阅读起来，分散自己注意力。
同时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现在是战争时期，他的精力必须全部放在军事上。
很快，他看到一条来自法务部的消息，说是最近圣点星系的法务部捣毁了一处制作和贩卖淫秽色情书刊和影像的据点，其规模十分巨大，销售网络遍及整个克里曼漂流带，尤其是在青少年中很受欢迎，现在法务部正在紧急追捕相关涉桉人，其中几个首脑已经被现场捕获并将以异端罪行被处决。
索什扬不禁摇头道：
“色孽风气真是有如洪水勐兽，危害帝国青年，必须严惩。”
“怎么了？什么危害帝国青年？”
第1866章 洪水猛兽
“嗯？”
“刚刚好像听你说什么危害帝国青年。”
温柔的声音响起，索什扬转过身，看到水雾之中，只裹着一条浴巾的维来茨，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在索什扬那超强的视力下，维来茨此刻可谓纤毫毕现，她那凝脂般的肌肤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澹澹的热气轻轻拥围着她的身体，让空气散发着澹雅怡人的香气，配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圆润的肩膀，好似某种沾着晨露的新鲜水果，让人有一种想要轻咬一口的别样魅力，再配上精致优美的琐骨，以及美丽又带着圣洁感的面容，虽然不施粉黛却更为诱人。
更糟糕的是维来茨身上的浴巾显然长度有限，下面只到膝盖处，露出修长如玉的小腿，上面则只是堪堪盖住了关键，差不多有一半雪白细腻之物露在空气中，并且随着她双手用毛巾轻轻搓着如云般的金色秀发的动作而不断摇晃，荡漾......
“就是，色...哦不，是简报，法务部那边的。”
索什扬连忙收回视线，然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维来茨笑了笑，随后看向护具维护室。
“我的那些衣物和盔甲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烘干，在这里不会太打扰你吧？”
“不会，不会...”
索什扬此时眼睛就好像钉死在数据板上，一点都没有挪开，甚至说话时候也没看向维来茨。
维来茨看着他，轻轻走到索什扬睡觉的大床边，然后坐在床沿，扫视了一圈屋子，手掌拂过床面，忽然笑道：
“好像...我们很久没有这样独处了。”
“很久...”
索什扬想了想，似乎上次和维来茨独处还是排殇星之战结束，已经过去十年了。
十年，对于阿斯塔特并不漫长，但对于凡人来说可能就不同。
“确实很久了，毕竟我们都肩负着各自的...使命。”
“是啊，使命...”
索什扬身后不远处的维来茨轻叹一声。
“其实...有时候我经常觉得，我并不适合当大修女，但不知道为什么，懵懵懂懂的就被推到这个位子上...”
索什扬放下咖啡，但依旧没有转头。
“一个人要做出自己想的选择，确实很难，我们每个人都是被一把名为命运的尖刀在顶身后逼着往前走。”
“索什扬，有一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
“且说，无妨。”
“如果，如果在你成为阿斯塔特前，你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人，你会为了她放弃成为阿斯塔特吗？”
“我...没有办法回答。”
其实索什扬记得，他对另一个人回答过这个问题。
听到他的话，维来茨叹息一声，然后轻声道：
“索什扬，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不管是作为阿斯塔特，还是作为男人。”
“是吗..那在你心里我的形象是否变得很糟，一个有缺陷的阿斯塔特，亦或者一个信仰不坚定的...战士。”
“我只是说特别，索什扬，这些是你自己心中对自己的定义吗？一个有缺陷的阿斯塔特，一个信仰不坚定的战士？我感觉到了，你在害怕...看来许久未见，你也有了我所想象不到的变化。”
索什扬没有说话，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在看着数据板，不远处的维来茨在沉默片刻后，幽幽说道：
“如果是我的那些话给你带来了压力，请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在第一次感受到身上特别的力量时，我也感到异常的惶恐不安，我也害怕自己是否是堕落了，是否变成了一个可憎的女巫，是否已经被恶魔占据了...”
“嗯？”
索什扬立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不过他没有马上做出回应，打算听维来茨说完。
“...但事实证明，我们身上一切的特殊都不是偶然，亦不为缺陷，因为我们身负他人所难以想象的使命，所以，索什扬，我不会用别样的眼光看你，你也不需这样看待自己，就像我之前说的...你是她的使者，即便所有人都怀疑，我依旧会相信你...”
“安娜，你刚刚说的力量...”
索什扬转过头，随后愣住了。
维来茨此时侧趴在了床上，柔顺丝滑的金色秀发就散落在雪肩玉臂上，面若桃花似笑非笑，说不出的惊艳。
也因为趴着的姿势，索什扬可以清晰看到勒紧的浴巾里边，惊心动魄的露出两团被压扁溢出的浑圆，仿佛好像随时都能从浴巾里边蹦跳出来，让他没来由得心里发慌，偷偷把目光看到了一边——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明明与维罗妮卡赤裸相见那么多次，却好像还是对女性非常陌生。
“说起来，那个力量...是战场上你展现的类似活圣人的力量吗？”
“嗯，但我可不是活圣人哦，我还没有这种资格。”
“唔，我知道在国教里叫圣少女，你是什么时候得到那种力量的？”
“这个...我也不太记得清了，可能是在排殇星与你分别之后吧。”
“那修会里的人没有对此感到疑惑吗？”
维来茨嫣然一笑。
“你们战团里的战士不也是没什么疑惑吗？奇迹本就是修女会所追求的一种目标，王座的奇迹多种多样，哪怕是国教认定圣人的标准也有一百多种，大家只是更尊敬我，没有其他什么变化。”
“那么你是怎么学会控制这种力量的？有谁教导你吗？”
“嗯，今天你怎么突然对我们修会的事情这么关心了呢？”
“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毕竟我们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总归是......”
维来茨眨了眨眼。
“所以，我对你而言，也是特殊的吗？”
索什扬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我很开心哦。”
维来茨带着幸福的微笑，一边向他伸出手臂，一边轻声道：
“索什扬，关于我身上的力量，如果你真的感到好奇的话......你先过来。”
索什扬随即站起来，走到床边，维来茨则变成的整个人趴在床上的姿态，双脚并拢随后轻轻扯开浴巾的结。
“安娜，你...”
索什扬立刻想要后退，但维来茨轻启双唇低声道：
“在我的背后，你自己看。”
听到这话，他随即又走上前，然后捻起浴巾的一角。
此时居高临下的索什扬，可以很清晰看到维来茨胸前被挤到两侧的圆润，他立刻挪开视线然后看向维来茨背后。
第1867章 圣印
“这是——”
在那雪白如玉的背部中间果真有一个神秘的刻印，看起来像是一个持剑的皮肤呈小麦色的少女，身着样式古老的华服，正低垂着脑袋，刻印四周环绕着某种符号。
索什扬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似乎是高哥特语的某个古代分支，在某些历史着作里偶尔能够看到。
可惜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为了看清楚刻印的细节，索什扬把腰压得更低，双手撑在维来茨身体两侧，仿佛是在仔细端详一件艺术品，并没有注意到圣少女的双颊已经是一片通红。
“奇怪，这种语言...”
忽然，索什扬看到在少女所持的剑上有一行细小如蝇头的文字，是高哥特语的古体，一般多用于宗教仪式之中。
为了仔细观察他把头放得更低，呼吸的炙热气流吹在维来茨的肌肤上，让对方肩膀微微一颤。
“愿你用嘴唇亲吻我，你的爱情比美酒更香甜，你身上有芬芳的香气，你的名字悦耳动心，女孩子怎能不爱你？愿你把我带走，让我们远走高飞.....作我的君王，拥我进你的居室，让我们一起欢乐，开怀畅饮，沐浴在爱河之中。”
“它在我第一次展现力量后便出现在了我的背后，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是第一个完整看到它的人......”
听到维来茨的话，索什扬循着文字一路向下看去，发现这把剑长得惊人，他不得不掀开更多部分。
“......看哪，那是世间最伟大的君王，有666名兵士护卫着，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勇士，他们都擅长剑术，他们都能征惯战，御车的柱子用银包裹，上面有金线的刺绣，是少女们用爱编织。”
看到这里的时候，索什扬已经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似乎这些文字所写的与宗教或者信仰无关。
“......我的爱人英俊又健壮，是万人中的佼佼者，他头上戴着的冠冕，头发乌黑锃亮，眼睛像溪水般澄澈，嘴唇像百合花般芬芳，他的双手匀称有力，带着镶了宝石的手镯，他的躯干像光滑的象牙，他的双腿像白玉柱子，安在炼净的金座上，他的仪表如同最雄伟的高山，他整个人儿都使人迷醉，他就是我的爱人!我的伴侣！”
看完这个，索什扬更迷惑了，这怎么看着像一首情诗啊？
还是很露骨那种。
又是谁写给谁的？
为啥会出现在维来茨背后？
它代表了什么？
又象征着什么？
索什扬似乎隐隐还感觉到了一点恶趣味？
怎么感觉好像是被谁戏耍了？
当他注意力稍微回归时，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扯开得太多了，那把剑一直从维来茨背后延伸并向下弯曲一段，而在那段凹陷之后，索什扬的余光瞥见了突然高耸的隆起，完美无瑕，粉凋玉琢......
而且不知为何，洗浴之后，维来茨身上多了一种特别味道，索什扬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在如此近的距离却让他有些——
“抱歉！”
索什扬立刻把浴巾盖上，后退一步。
维来茨默默的将浴巾系好，然后侧坐起来，脸颊还带着没有消退的潮红，随后低声道：
“为什么躲开呢？我还以为你已经对女人的身体非常熟悉了。”
“我...那个...”
索什扬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好在维来茨没有继续追问，反而主动停止了这个话题。
“不知道有没有消除你的一些疑惑。”
要说疑惑，反而是更多了，但索什扬已经不敢再继续“探索”了。
“呃，啊，消除了，消除了...”
“那就好，护具应该也烘干了，轻稍等我片刻。”
维来茨点点头，随后伸出修长的双腿离开了索什扬的大床，然后走向护具维护室。
索什扬拍了拍胸口，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索什扬啊，你什么时候变成可悲的下半身动物了？罗齐姆都会笑话你的！”
忽然，他听到维来茨在叫自己，走进维护室。
此时维来茨已经穿好了里衣，不过之前索什扬一直以为修女穿着的是连体服，却没想到是丝质上衣和丝质裤袜，轻薄的衣料紧紧裹着维来茨的身体，勾勒出更为曼妙的身姿，尤其是非常符合人类审美的双腿，比之维罗妮卡更为丰腴但又带着肌肉线条，因为穿上了高跟鞋的缘故，双腿绷得笔直，臀部更显美妙...
不过她现在似乎确实遇到了麻烦，正在费力的将手腕向后扭折腾着一件束腰。
“不好意思麻烦你，但机器把线弄得一团糟...”
“没事。”
索什扬走过去，帮助维来茨清理那些线头，并帮她把线串好但没敢太用力勒，因为身高的差距，维来茨不得不站在一个升降台上。
在此过程中，他发现这个束腰比普通的还高一些，并带有束胸功能。
不过看着维来茨被挤压的胸部，索什扬都觉得憋得慌。
“没事的，稍稍用...嗯，一点点力...嗯...可以了。”
忽然，维来茨笑了起来。
“如果其他人知道麾下亿万大军的远征军指挥官亲手帮一个女人穿衣服，不知道会是何种表情。”
“呃...”
索什扬一时无语，只能迅速把线扎好。
“不会喘不上气吗？”
“已经习惯了。”
维来茨转过身，然后就在索什扬毫无防备时，忽然向前一倒。
“小——”
索什扬随即本能的伸出手接住对方。
但维来茨却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双唇用力吻在他的嘴上。
两秒后，如梦初醒的索什扬瞪大眼睛推开维来茨，迅速后退两步。
“安娜，你...”
维来茨的手指拂过嘴唇，看着索什扬，除了脸颊微红外，表情没有任何异常。
“我想，我的感情已经传达了。”
说着，她来到护具穿卸架前，双臂平举，自动机械臂随即把清理干净的盔甲按照顺序一个接一个扣在她身上，然后是各种宗教装饰。
几秒后，她又变成了那位干练沉静的大修女。
“指挥官，休息的时间结束了哦，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
索什扬看着维来茨，有点不敢相信这会是刚才那人，但还是点点头。
“确实该工作了...”
但维来茨忽然想到什么，来到索什扬身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有没有...梳妆台。”
第1868章 短人行踪
“梳妆台...”
听到维来茨提及这个，索什扬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虽然维罗妮卡几乎不需要特意化妆，灵能就可以达到最优秀的化妆师的效果，但他屋子里确实有一个维罗妮卡自己安装的备用梳妆台。
至于说这个会不会暴露什么，就今天看维来茨的态度，她应该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介意我稍用一会吗？”
“没事，不过有点意外，我以为修女......”
维来茨眉头一挑。
“你以为修女每天都会蓬头垢面吗？哪怕是在战斗前，我们也会保持最完美的面貌，迎接帝皇赐予我们的命运，更不用说日常非战斗时，疤痕是一种荣耀，但不意味着就得变得丑陋。”
索什扬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让维来茨那么大反应。
果然他还是搞不太懂这些女性的思维。
“稍等一会就好。”
维来茨随后走到索什扬指的方向，按了一个隐藏的按钮后，一个小型梳妆台从墙壁里伸出来，维来茨坐在凳子上，拿起一把梳子，开始梳头发。
忽然，维来茨冒出来一句。
“她每天都和你共处一室吗？”
看着数据板的索什扬思虑片刻后，回答道：
“工作的时候...”
“我说，休息的时候。”
“我没那么多休息的时间...”
“我明白了。”
之后维来茨便没有再说话，只是自己做着事。
一个小时后......
“索什扬？”
“啊？”
靠在椅子上看着数据板有点昏昏欲睡的索什扬听到维来茨的声音，立刻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转过身，发现对方背着双手，微微弯腰，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哦，没事，没事...”
索什扬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维来茨也没啥大变化啊。
她这一个小时都干了啥？
不过他很机智的没说出来。
“索什扬，我一会要去调取第三调度中心的数据以及查看本周第二筹算站的人员轮值数据，你有会议需要安排吗？”
回到办公室后，维来茨很快进入到工作状态，两块数据板同时工作。
“嗯，五个小时后我跟安格斯托姆护教军方面的负责人有一场会议，地点就安排在永恒忠诚号的三号主会议室，八个小时后我还要抽空会见被滞留在星系里的航运船只代表...”
说着，索什扬拿起数据板，扫了一眼，然后将其交给维来茨。
“...另外现在星系处于封锁状态，物资方面虽然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要有所准备，所有非战斗人员的日常配给从正常状态改为战时状态。”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另外劳烦你与安格斯托姆那边的战损统计中心接洽，主要是将那些作战突出的中低级指挥神甫和随军神甫的数据转入到我的指挥中心里。”
“好的.....对了，最近发现个有趣的东西。”
说着，维来茨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起一个白色圆饼状的玩意，看的索什扬一愣。
“这啥？”
“是最后一批商船从外面带来的，好像叫什么.....压缩毛巾？”
维来茨找了个杯子，然后将其放入其中，又加了些水，当她把东西拿出来时，确实变成了一条毛巾。
索什扬眨了眨眼。
“然后呢？”
“它看起来很普通，但有姐妹意外发现它具有很强的过滤以及杀菌消毒作用，甚至是某些亚空间污染都可以消除，只需沾点水就能够变成非常好用的医疗绷带。”
索什扬眼睛一瞪，随后接过手中，仔细打量，又闻了闻。
“看起来很普通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
“不知道，那个商人也说不清来历，只是说在一个零售商那里进的，而那个零售商的货也是从其他地方进的，但我感觉这不太像是人类的科技......索什扬，你听说过短人吗，一个据说活跃在银河中心附近的非人种族。”
索什扬想了想，随后只找到一些细碎的信息。
“有点印象，不过好像它们...没有太多活动记录，你的意思是？”
“这东西经过检测后并没有任何灵能成分，但包含某种独特的纳米材料，我怀疑这可能是短人的科技产品，传言大漩涡时常会有短人行商出没。”
索什扬看着手里的毛巾，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如果这个东西的效果真如你所说那样，那确实可以挽救很多士兵的生命......不过它们的技术没问题吗？重点是会不会引起非议或者信仰问题，尤其是机械教那边。”
“这我也不好说，修女会几乎没与短人接触或者作战的记录，不过我听说某些铸造世界似乎与短人有商业往来的传闻，至少目前知道的，短人的技术应该是不掺杂灵能的，因此和人类的产品没有非常大的鸿沟，机械教那边你或许可以询问一些专业人士。”
“嗯，一会我在会议上和安格斯托姆的贤者谈论一下，他们在大漩涡应该会与短人有所接触，甚至可以尝试通过他们与短人群体搭上线。”
维来茨看着索什扬，面带微笑的眨了眨眼，忽然罕见的调侃道：
“我挺惊讶的，原以为作为阿斯塔特的你，在得知短人后第一反应是毁灭与驱逐，没想到你计划的却是与它们联络。”
“呃...为了胜利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更倾向于实用主义，行商那边也安排人去追查来源，如果真是短人，哪怕是异形，只要对帝国有利，暂时合作也无妨，如果是商人，那无非就是钱的事情而已。”
说到一半，索什扬看着维来茨，忽然想起对方大修女的身份。
修女会是出了名的憎恨异形。
发现索什扬看向自己，维来茨笑了笑，停下手上的工作。
“就像你说的，实用主义，如果能够让姐妹少受伤痛，我也不会那么迂腐，而且短人究竟算异形还是亚人，至少目前帝国还没有公论，哪怕星界骑士经常出现些奇怪的陌生面孔，比如那位喜欢用链锯长戟总是发出怪笑声的古怪连长我都没有说什么，你不用担心。”
原来维来茨一直都有在注意战团的情况，索什扬之前还以为对方都不知道，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自大了，他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维来茨却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背。
“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一定是忠诚的，所有手段都只为了最崇高的目标，你是她的使者，她也在注视着你。”
她——
一想到惑者那似笑非笑的面具，索什扬表情更尴尬了，只能挤出一个言不由衷的微笑，点点头。
“啊，那真是...无比荣幸。”
第1869章 圣点黑市
大漩涡区，克里曼漂流带，圣点星，辛达罗夫巢都
一辆黑色的小车在巢都向东的高架主干道上行驶，虽然此时正值中午，但主干道上的车可一点不少。
从这个高度，可以看到达罗夫巢都钢盖区的全景，那是一条延伸向四面八方的肮脏射线，带刺的塔楼像断裂的肋骨一样从杂乱无章的地方突出来，它们的柱子、壁垒和塔楼都被黑色的污垢条纹所破坏。
这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地方，就像一个散落的巨大的垃圾堆，在灰色的山坡上散落着鲜艳的碎布，并散发阴沟的恶臭污水与大量霉菌的气味。
这个城市最初建立时，是一个由雄心壮志推动的城市，但它的附带产品是无意义的污染与无知的奉献。
不过由于圣点星的独特位置，它也成为了大漩涡的知名黑市之一，并且这个黑市就隐藏在钢盖区。
所谓黑市，却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场所，毕竟帝国的执法者们最喜欢盯着这样的地方，只要有密集的非法交易的地方，都可称之为黑市，而钢盖区的黑市也被称之为雾市，因为它会在整个庞大的城区里随机移动。
没有人知道它的移动规律是什么，有人认为雾市存在着一个背后主导者或者主导组织，它们为了躲避打击不断的变更地点，也有人认为这单纯就和流动摊贩的无规律活动一样，某个地方生意好做，大家就会自发的涌向那里。
但可以确定的是，雾市存在的时间非常久，大概有两千多年，这期间法务部也执行过数次打击，但最终都没用将其彻底拔除。
有人说，大漩涡区域庞大的显贵群体对某些非法商品的需求还存在一日，像雾市这样的地方就不会消失。
当然，说出这话的人最后被法务部以扇动罪名判处终生苦役。
很快，黑色轿车离开了主干道，进入到钢盖区里一个比较热闹的社区中。
这里的建筑外围都是灰色砖墙结构，墙壁上有很多破旧的牌子，写着许多公司的名字，还有联系的通讯号码和用褪色的黄色标出的商业口号。
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人，有很多的工人，他们数人戴着劳保手套，劳工机仆在人群中蹒跚而行，呆呆地跟跟随着莫不关心他们的主人们。
停在路边的车干净如新，在街道在路灯下显得宁静，那黑色的轿车也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有着一张冷酷的脸，头发很短，像是刚刚从军队里退役下来那般。
有几个工人朝他的方向看了看，他们似乎并不太忙，另有几个人在楼下的阴影中徘回，他们都穿着褪色的工作服，背后缝着某些独特的标志。
帮派，所有巢都都逃不过的问题，在黑市兴盛的达罗夫巢都更不消说。
像风衣男人这样显眼的人，很快就会被盯上，被开始受到监视，毕竟除了小偷外，“雷子”（执法官）也是钢盖区最常见的存在，而且往往都喜欢便装进入雾市，然后发动突然袭击。
不过有经验的非法交易者往往很难被这样的突然行动抓到，只有那些菜鸟最后会进入到法务部的大牢。
至于说反抗——
别傻了，真惹恼了法务部，不会有任何收益只会有更大损失。
不管是帮派还是走私商，本质都是追求利益，真被法务部盯上最重要的是止损，而不是所谓的“出气”。
所以面对法务部的扫荡，大家都是能躲就躲，只有那些二愣子想要真的和帝国机器来个硬碰硬，把某些巢都的特殊情况当成普遍，而没有意识到帝国法务部很多时候是懒得管，不是没能力管。
男人扯了扯衣领，走进一条巷子里，这里到处是叫卖的小贩，兜售的也是一些常见的日用品，衣衫鞋帽之类。
不过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要进行特殊交易，就得通过某些特殊暗号或者口令。
渐渐地，他走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
忽然，男人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膀，对方和他错身而过，他扭头看了一眼，一个很猥琐的家伙。
那人发现他回头，并且穿着似乎非常有钱，于是露出笑容，然后小跑过来。
“大哥，新鲜的小玩意.....”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洁白的吊坠，带着明显的异形风格。
“灵族的，便宜。”
黑衣男低头看着那个灵族工艺品，忽然笑了笑，带着某种嘲弄的口气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
猥琐的男人也笑了。
“不违法谁要呢。”
“只有这个？”
“我们那还有很多，您想要，我带您去。”
黑衣男抬了抬下巴。
“走。”
另一边，罗齐姆正和川奎罗在一间屋子里用一个微型计算器计算这几天的收入，那些灵族工艺品还挺畅销的，不过本地帮派不太友好也不太懂礼貌，总是想要讹一笔。
可他罗齐姆是能被人讹的吗？
于是他直接带着伙伴捅穿了一个叫基达布留帮派的老窝，打得这个屡次找麻烦的帮派鸡飞狗跳，还用一根铁棍完成了“大棍硬插大老”的壮举，直接把该帮派的首领马特捅得半身不遂，罗齐姆更是得到了“破钢者”这个外号，之后更是有多家帮派向他伸出橄榄枝，不过他只打算卖完东西就走。
因为还有更大的买卖等着他。
“这次真是赚回来了，几十个小件装饰品基本卖光了，不过小哥之前留下几个大件东西感觉都奇奇怪怪啊，不太好出手，可能会引来麻烦......要不想办法转交到索什扬那边，可又不能让他知道我来了......”
说着，他伸出手拍了拍川奎罗的肩膀。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晚点我带你们去国教特色主题夜总会好好潇洒一把！”
“国教？国教？危险，不明白！”
川奎罗虽然使用了翻译器，但它说话的语调还是那样奇怪。
“不是真国教，只是里面的妹子都扮成修女模样的娱乐场所而已。”
“修女，困惑，害怕，暴力！”
“啧，异形就是异形，和你说这些果然是对牛弹琴，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大胸大屁股但是表情又端庄的修女呢？阿斯塔特都未必扛得住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