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5章 战团云集
送走维罗妮卡后，索什扬便回到岗位上，全身心投入到决战的准备之中。
针对休伦的计划，他做出了系统性的应对。
首先，是增加毁灭之月上的防御力量，该处将需要直面那艘被奥卡姆说的神乎其神的太空废船，由于行星上并没有部署太多武器，时间上也不允许，因此只能作为战机的临时机场，而红海盗肯定会发起大规模跳帮作战，而由于该行星体积较大，想要全面防御是肯定办不到的，好在索什扬已经让机械教在行星地下挖掘出复杂的通道，且为了限制混沌星际战士的作战，所有通道一律按照比成年人略小一点的规格制造。
也就是说，该处的守军将会全部都是凡人！
他们的任务就是利用复杂的坑道网络以血肉之躯阻挡敌人混沌星际战士的攻势。
这也是索什扬考虑了许久，并且与参战的所有战团长集体讨论出的结果，主要原因也只有一个——
兵少，或者说阿斯塔特少。
在白色圣堂抵达后，除了红色猎手继续在血腥骸骨星系和秃鼻鸦星系执行巡弋警戒任务外，参与大漩涡远征的所有战团都抵达了卡拉星系，除了星界骑士自己外，还包括苦行者，游侠战士，新星战士，帝国之拳，多恩之子，钢铁骑士，黑色圣堂，绯红之拳，天狮战团，白色疤痕，掠夺者，毁灭者，狂暴者，螳螂勇士，风暴领主，恸哭者，撕肉者，深红之刃，鲜血之剑，星辰巨龙，火蜥蜴，黑暗天使，奉献者，卡利班门徒，星空幻影，以及米诺陶战团，总计27个战团！
在帝国历史上，自叛教之乱后，只有诅咒建军那次深渊远征超过了二十支战团参与，这一次同时聚集27支战团可以说是帝国近五千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阿斯塔特聚会。
虽然大部分战团都是部分连队参与，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战团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严重，即便如此，在卡拉星系及其周围聚集的星际战士数量依旧达到了6112人！
六千名阿斯塔特，放在以往任何战斗中，都足以横扫对手，极少有什么力量可挡住这一击。
但他们要面对的，也是仅次于黑色军团的第二大混沌集团，还有一位几乎被逼到绝境的混沌巨擘，对方的拼死挣扎力量也决不可小觑。
所以他们手上的力量，尤其是阿斯塔特力量，是极为宝贵的，投入在毁灭之月的拉锯战中明显不划算，几乎所有战团长都同意让凡人配合护教军防守毁灭之月的方案。
为此，索什扬还特意从众多星界军参战部队中挑选出了远征以来表现不错的部队，其中有来自卡迪安的军团，也有来自莫迪安的军团，还有克里格，卡塔昌，塔兰等一系列知名要塞世界的军团，他们都创造了辉煌的战绩，或者是在地狱般的战场中坚韧的撑到最后一刻。
当然除了这些知名军团外，索什扬也调了一些本土征募的军团，他们也都表现得十分优秀，甚至还有从炮灰团规格创造，但却实现了很多精锐团都没有实现的战绩的奇特步兵团。
所有部队加起来有三百五十万，与他们配合的还有一百余万护教军，武装机仆和战斗机器人，而他们要面对的，根据估测，可能是3000-5000混沌星际战士以及数以百万跟随他们的混沌仆从，扭曲的恶魔引擎。
守军的压力可能会很大，但因为时间紧迫，机械教也没办法继续挖更多地下空间，无法容纳更多兵力，只能让这些部队咬紧牙关，发扬作风，敢打硬仗。
为此，索什扬还专门召集这些部队的团级指挥官，开了一次动员大会。
一方面，他对这些军官们阐述了这次作战的艰巨和困难，但所有人都斗志昂扬，表示将与敌人死战到底，绝不后退一步。
另一方面，他也宣布所有参与防守的部队都可以得到堪称豪华的军械补充，简而言之就是除了大型装甲和重型火炮外，他们想要什么装备，都可以直接申请，类别不限，等离子也好，热熔也好，破甲火箭也好，甚至是自动炮台也好，只要他们申请，后勤方面立刻就会送过去，当然数量是有一定限制的。
之后他还接见了一批优秀的年轻指挥官，其中就有老莫拉莱斯的儿子阿尔尼·莫拉莱斯，本来他的部队应该是在血腥骸骨星系执行镇压和治安作战任务的，但却提前完成了作战任务，后被调动在这里。
说实话，他那一个炮灰团在这一堆精英部队里是有些扎眼的，但也正因为如此，索什扬不免对这个部队产生了一些兴趣。
在看到阿尔尼时，索什扬也想起另一件事，他已经在考虑光复地区的人事任命和土地安排有一段时间了，在他的计划中有很多星球和空余土地是作为战后本土征募士兵的安置地，当然是指那些不愿意返回家乡的士兵，同时还有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园或者穷困潦倒的平民的新殖民地，而为了保证这个计划后续可以落实，就必须由索什扬亲自安排管理者，这就不可避免涉及到人事任命的问题。
按理说，星球总督的任免不该是他一个远征指挥官来插手，但帝国那庞大的法律和规则，就像一个筛子那样，到处都是漏洞和空子。
索什扬作为战区一把手，恰好就拥有临时任命星球管理者的权力，而这个权力的来源可以追溯到马卡里乌斯远征时期，太阳领主与高领主议会的一份授权协议，虽然原则上该授权协议只针对太阳领主一人，但帝国讲究的就是一个只要有前例可循，后者亦可仿，毕竟在帝国庞大而臃肿的官僚结构里，惯例和传统的力量大部分时候是可以凌驾于明文条款之上的。
不过要怎么任命，任命什么人，这又是一个问题，那些不关键的，或者被毁灭的世界还好说，但一些关键世界，牵扯就比较多了，不是他想要谁来谁就坐得住，毕竟没点背景的话，在他离开后还是免不了要被其他人用各种手段掀翻。
其中最关键，也是最显眼的位置，自然是巴达布星系的总督。
第2096章 各显其能
在巴达布主星被完全毁灭后，这个多灾多难的星系只剩下了一个宜居世界，而该世界也是被战争摧残得遍体鳞伤，巢都只剩下半个，人口也是全部被迁走了，如果不是有大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死寂世界。
但即便如此，它的价值依旧无可估量。
因为巴达布星系的位置注定了它永远是大漩涡贸易航线的中心，只要恢复星系的轨道航运设施，它很快就能够成为大漩涡最繁华的世界之一。
也是由于它的关键位置，泰拉的特使几次都对索什扬表示，高领主议会对这里另有安排，希望他能够尊重高领主的意愿。
索什扬当然想尊重高领主的意愿，但考虑到未来的长治久安，他并不认为高领主们的安排会是有益的，他也直言不讳的向特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巴达布现在还是大漩涡远征的关键节点，必须要有一个人来主持，等高领主做出决定太晚了，反正这个任命也是“临时”的，到时候他们想更替自己也管不着。
对于索什扬这种说辞，泰拉特使也只能沉默。
索什扬对巴达布比较上心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左尔格的意见，他对索什扬详细阐述了该星系的重要性和它能够产生的利益，这位昔日的密探现在已经是大漩涡首屈一指的黑暗领袖，他的灰狐集团在这几年时间依托“官方”的庇护和利益输送，已经膨胀为核心成员上百万，拥有各类大小船只三百余艘，并染指金融，农业，工业生产，巢都地产，违禁品走私，军火贸易等诸多领域的庞然大物，现在大漩涡哪怕是最偏僻的巢都下层的小帮派，只要看到携带灰色狐狸标志的人，一定会毕恭毕敬。
甚至有人笑称，这次远征最大的赢家不是帝国，而是灰狐，因为它完全吞噬了昔日红海盗在大漩涡经营许久的灰色网络。
左尔格劝说索什扬安排一位能够控制的人担任巴达布总督，那个人最好还有很深厚的背景，这样在索什扬离开时，泰拉方面也不好更替，但这些条件本身就有一定冲突的，毕竟背景深厚的人天然就不好控制。
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所以他故意放出了自己要任命巴达布临时总督的风声，就是想看看会有哪些“应聘者”。
结果还真不少，不仅老莫拉来斯入场了，那位沃恩伯爵也开始行动，试图把他那个私生子推到台前，或者说索什扬面前，那其中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甚至有些人能找到维罗妮卡那边，某天她去检查统计部门的工作，回到私人办公室时桌上就多了一个朴实无华的礼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幻石”。
幻石是一种传说产自恐惧之眼的宝石，外形酷似一滴水珠，平时是七彩缤纷，如同贴近人体就会变成朦胧的澹蓝色，而它不仅有观赏价值，更重要的是还有极为神奇的作用，就是能够让人控制梦境中的自己，就是说当人携带着它入梦时，是可以保持和现实一样的清醒意识的，某种意义上可以让人遨游自己的梦境，这听起来近乎是一种悖论，因为清醒的人就不该会做梦。
正是因为这种离奇的效果，幻石在帝国黑市中价值连城，字面意义的价值连城，而且有价无市。
但维罗妮卡却哭笑不得，因为人类所谓的幻石，其实是来自灵族的老妪世界，它有另一个名字——
莉莉丝之玉，就是和之前打开莉莉丝神龛用的宝石类似的东西，都是梦境女神的祭司们与女神沟通的道具。
之后她把这事告诉索什扬，并怀疑自己身份是不是暴露了，但索什扬认为不是，并让她先不动声色的收下，对方既然送礼还不留名，想必肯定是试探，试探她是否喜好这些，显然对方肯定下过些功夫，知道维罗妮卡平日喜欢灵族的饰品，也知道幻石正是灵族造物。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又一个礼盒出现在维罗妮卡必经之路上，里面还是一颗幻石，能一次拿出两颗这种至宝级别的东西，可见送礼者实力雄厚。
维罗妮卡马上就找到了送礼者，竟然是她颇为信任的一个中级战团仆从，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文员。
面对维罗妮卡，对方没有隐瞒，直接向她坦白，是沃恩家族联系上的她，起初她也是拒绝的，但是她的儿子，一个目前是战团低阶仆从的年轻人，在驻扎萨甘时因为不懂事欠下一大笔赌债，当时是沃恩家族的人出面解决的，现在人情债到了，也考虑到儿子未来的前途，她不得不接受对方的安排。
沃恩家族也知道她会被找到，因此还特意留了口信，他们别无所求，只是希望维罗妮卡能够提他们家族那位候选人美言两句。
通过这位中级仆从的只言片语以及日常维罗妮卡偶尔出面处理一些重要事务的行为，那位沃恩伯爵判断出这个美丽的女性恐怕在星界骑士中有着特殊的地位，立刻判断这是一个最佳的突破口。
事实上他倒是没选错，维罗妮卡说出这事的时候，索什扬确实有些意动，主要是沃恩伯爵体现出来的手腕和财力，某种意义上是他的私生子能坐稳巴达布总督位置倚仗，也是打通泰拉那边的资本，至于说怎么控制对方，索什扬倒是有办法，沃恩伯爵那些不干净的手脚是很好拿捏的把柄。
不过战团仆从被其他人渗透也给索什扬提了一个醒，这个倒不是维罗妮卡的问题，她强大的灵能反而能避免这种事，发生这些事恰好是因为她那段时间并不在战团，而那个文员仆从无论她有什么苦衷，最终的结局依旧是剥夺一切头衔和地位，她的她的家人将会在底层甲板挣扎求生。
不过维罗妮卡这边还没完，随行的亚瑞克某天在汇报星界军情况时，忽然来了句阿尔尼·莫拉来斯这个团长挺不错，虽然贵族出身，但敢打能打，当时索什扬就有些奇怪，亚瑞克怎么会注意到一个炮灰团的团长呢？
之后亚瑞克告诉他，有人汇总了近期一批表现优秀的政委，其中就有阿尔尼那个团的阿尹政委，而且还是在第一页，其中故事包括但不限于，协助团长力斩混沌星际战士，跟着团长只十几人夜袭数百敌军驻扎据点，并成功将敌人指挥官斩首，还有和团长在战线即将崩溃的时刻高举团旗发起绝命冲锋......这些事例加起来够得上一个传奇之名，不过里面所有事都带上了那个团长，亚瑞克自然有了很深的印象。
第2097章 兵分四路
得知亚瑞克忽然赞扬阿尔尼的缘由后，索什扬不得不承认，那些人套路是真的深，这绕一大圈反而能绕到自己面前。
老莫拉莱斯也不愧是混迹军界的老油子，对星界军这套系统还是非常熟悉的，想到了这么一个迂回策略，通过抬高团政委的方式承托起他那个儿子。
从个人喜好来说，索什扬更偏向老莫拉莱斯这种侧面迂回，或者说更委婉的推荐方式，沃恩伯爵那家伙功夫确实下得很深，但也是过于深入了，让人不适，而且维罗妮卡是他的禁忌，这家伙却试图刨根问底，有些过于不识趣了，说不准他还打算把维罗妮卡作为要挟自己的把柄？
虽然概率很低，但并非不可能，这些贵族最喜欢玩那些阴谋伎俩，所以非要两者选其一，索什扬个人还是更倾向阿尔尼，不过那两枚莉莉丝之玉确实让维罗妮卡非常开心，因为那种宝石即便在灵族中也已经消失很久了，在大陨落中关于梦境女神莉莉丝的结局有很多说法，虽然普遍认为她与其他神祗一样被色孽吞噬，但也有些灵族先知和学者认为梦境女神可能在母神伊莎的掩护下躲藏到了她那神秘的梦之国里——在灵族神话《天堂陨落》中，莉莉丝被描述为伊莎的女儿。
莉莉丝之玉作为梦境女神的占卜祈祷器物，不仅可以用于建筑新的莉莉丝神龛，也能让维罗妮卡获得梦境行走的能力，或许有助于她破解关于伊莎的困境，其中各种作用非常之多。
如此重宝，也不能就无视了。
不过入场的人也不止这两位，也是一个月前，维莱茨送来了远方那位宗主教的讯息，不得不说，国教的人就直接很多，那位宗主教向索什扬推荐了圣克鲁斯家族的高阶圣骑士（十字军最高级别）波特。
那位波特也在这次远征军中，他领导着一支名为永燃之剑的“民兵团”，如果不考虑他们那一身封闭式甲壳甲和全员人手一把地狱枪以及大量的惩罚者和驱魔者装甲的话，从成分来说完全是一支国教正规武装，他从远征中期加入远征，参与了十几次战斗，以及后面的巴达布围攻战，称得上战功显赫，甚至还有带领身边的圣骑士主动对敌人混沌星际战士小队发起冲锋的事迹。
国教显然对于掌控大漩涡中心也充满兴趣，甚至有可能想要将巴达布改造成一个朝圣世界或者宗教世界，而他们开出的价码也是最高的，在远征结束后，国教将会宣布索什扬本人为大漩涡永恒的守卫者与帝国最强大的惩戒天使，所有教堂都将刻绘上他的形象和名字，并将会有数个以他名字命名的节日或者特殊仪式，这些看起来非常虚无且没有实质利益，然而却能够给索什扬带来在这41千年几乎无人可以企及的声望，毕竟大漩涡可是帝国贸易航线的中心节点，他的名字和事迹将会借助大漩涡扩散到整个银河，传颂百年千年。
对于以荣耀为生命的星际战士来说，这几乎是最无可挑剔的奖励。
话虽如此，但索什扬对国教却没多大信心，如果说贵族的话，泰拉方面或许还有各种疏通的手段，但国教自从叛教之乱后一直是高领主们警惕的对象，哪怕自己真的任命一个国教背景的总督，他也很难在各方面力量打击排挤下坐稳位置，如果位子都保不住，那谈后面就没有意义了。
不过目前来说，索什扬心中还没有一个真正确定的人选，大漩涡各个力量也还是在你方唱罢我登场，而最终一切或许会在战斗结束后才能知晓。
因此在会见阿尔尼的时候，索什扬不免与对方多聊了两句，这个年轻的“将星”显得十分激动，又是宣誓与敌人死战到底，又是要以死效忠帝皇，索什扬只是笑呵呵的告诉对方，活比死更难，尤其是能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在战斗中也能尽可能活下去。
在安排好毁灭之月的防守部队后，索什扬也对阿斯塔特各个战团和舰队做了安排，大体上他将各个战团分成了四个部分。
首先是协助毁灭之月防守的舰队，该舰队主要由黑暗天使及其子团舰队，以及海军的果戈坦巡弋舰队组成，旗舰为荣光女王不屈真理号，包含战列舰2艘，战列巡洋舰1艘，战斗驳船7艘，打击巡洋舰23艘，重型/大型巡洋舰21艘，轻型巡洋舰14艘，驱逐/护卫舰92艘，保护该舰队的则是黑暗天使，奉献者，卡利班门徒，星空幻影等四个战团，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攻击敌人的太空废船野蛮坩埚，并保护主力舰对抗敌人的跳帮部队。
第二部分则是拦截朱福的舰队，该舰队主要由白色疤痕及数个战团，以及海军的哈米吉多顿舰队组成，旗舰是帝皇级战列舰勇气赞歌号，包含战列巡洋舰4艘，战斗驳船2艘，打击巡洋舰19艘，重型/大型巡洋舰14艘，轻型巡洋舰31艘，驱逐/护卫舰85艘，保护该舰队的则是白色疤痕，掠夺者，毁灭者，狂暴者，风暴领主五个战团，他们的任务就不是防守了，而是进攻，这也是科萨罗可汗的意思，朱福带着一群散兵游勇，看似声势浩大，实则破绽百出，这位狩猎大师有信心在海战中斩落这位叛逆的可汗子嗣。
既然科萨罗有这个信心，索什扬也不好拒绝，而且他相信休伦也不会给朱福太强的力量，某种意义上，说不准黑心王还指望帝国帮他解决掉这个麻烦。
第三部分是驻防卡拉星系的部队和舰队，里面包含了查拉顿舰队的大部分，旗舰是帝皇级战列舰，包含天灾级战列舰1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1艘，战斗驳船3艘，打击巡洋舰12艘，重型/大型巡洋舰10艘，轻型巡洋舰14艘，驱逐/护卫舰52艘，保护该舰队的是火蜥蜴，鲜血之剑，星辰巨龙，苦行者，游侠战士，新星战士等五个战团保护，他们的任务就是防范红海盗对卡拉星系的攻击，并随时支援另外两个战场，但更重要的是，给休伦制造出卡拉星系防御空虚的假象。
对于休伦来说，索什扬此举必定是正中其下怀，一个设置在卡拉星系的陷阱便是休伦计划中的一部分，按照他所想，索什扬肯定会在他亲自领兵攻击卡拉星系时，展开他的伏击，届时索什扬手上将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力量，此时只要黑石要塞能够穿越亚空间而来，那么就能反将索什扬一手。
索什扬要做的就是按照休伦的思路走，但他相信最后的结果会不同，在休伦满心期望他的黑石要塞创造奇迹时，他会发现黑石要塞永远也赶不到战场了。
所以第四部分也是索什扬的本阵，除了太阳舰队外，还包括了星界骑士，白色圣堂，帝国之拳，多恩之子，钢铁骑士，黑色圣堂，绯红之拳，天狮战团，恸哭者，撕肉者，深红之刃，米诺陶等12个战团，大型战舰数量足足有68艘，还有上百艘中小型战舰，目标也只有一个。
休伦！
第2098章 穿越时光的重逢
虽然知道消灭休伦可能会让其他混沌力量占便宜，但索什扬还是决定拿下这位祸害大漩涡百余年的大叛徒，因为按照奥卡姆的说法，怀言者的据点伽尔梅克也是无人主事的状态，所以在灭掉红海盗后，索什扬可以直接挥兵伽尔梅克，不需要占领，用灭绝令就能带走这个恶魔世界，还大漩涡真正的太平，到时哪怕阿巴顿想要收拾局面，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于休伦身后隐藏的力量，索什扬也有应对预案，他故意没有召来红色猎手就是专门作为后手，包括灰骑士也是，他们都没有出现在作战序列里，但一旦开战，他们就会来到战场周围区域集结等待，虽然不知道休伦的赞助者身份，但毫无疑问肯定是亚空间里东西，而这两个战团又是对付亚空间力量的专家，没有比他们更适合的选择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安排，这也需要他一一经手，因此虽然决战的方案定了下来，但还需要一点时间。
就在远征军主力部队为决战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时，在遥远的萨甘主星那隐秘的河谷中，一个鬼祟的身形悄然靠近了昙宗的秘塔。
此时正值星球午夜，周遭一片漆黑，那个悄悄行走在灌木丛之中的形体身材高大却驼背，手上还握着一根长杖，行走时竟没有一丝声音。
就在它不远处，昙宗的浮屠静静伫立在河谷深处。
但忽然，它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抬手，在一种奇异的量子态扭曲后，三十名身形巨大，手持盾牌的身形出现在它身后。
接着，它们几乎用一致的步调迈向浮屠
“俱比罗，多年未见，你所窃之物想必又多了很多，为什么还不知足？”
释大师的声音幽幽回荡在空气中，那靠近的身形微微一僵，悬在半空中的左脚随后轻轻放下。
随后浮屠大门打开，外面的灯光一一点亮，昙宗电僧们鱼贯而出，列成一队，手持长棍，最后便是释大师。
在灯光的照耀下，那个鬼祟的身形也无法再藏匿，露出的惊人的外表。
它比正常人要高出一大截，浑身没有一丝血肉，只有暗淡的金属板和怪异的符号，瘦削的金属骷髅脸上架着一顶装甲兜帽，身披一块如星辰般闪烁不定的金属披风，手持一根巨大的带刃的长杖，上面有一枚发出暗光的绿色宝珠。
在它身后是一群覆盖着厚重装甲，手持盾牌和发出淡绿色幽光利刃的卫士。
正是太空死灵的巫妖卫队。
看到释大师后，这名太空死灵领主发出了异常人性化的嘎嘎笑声，随后上前一步，将长仗夹在手肘，双手合十微微弯腰。
“好久不见了，阿难尊者。”
释大师随后也回以礼节，缓声道：
“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再见故人，亦感宽慰，索勒姆纳斯的塔拉辛霸主。”
被称作塔拉辛的死灵霸主下巴开阖间发出愉悦的笑声。
“我也很高兴，能够再见到除了呆瓜欧瑞坎外第二位曾经让我体会到气馁情绪的老朋友，不过我还是更习惯你叫我俱比罗。”
说完，这位太空死灵甚至还叹了一口气。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湮灭在那漫长的时间里了，当初你执意要帮那个人之主，导致那烂陀僧伽蓝被至上天的邪神放逐进连我无法找寻的永恒深渊中，当时我还差一点点就能窥探到那个秘密了你们这个种族永远都能带给我新的惊喜，又总是会出乎意料的给我带来失望。”
说着，塔拉辛微微抬起头，看向浮屠的顶端。
“但至少，那个东西还在.”
随后，他向前迈出一步，他身后那些巫妖卫士也同时迈进一步。
然而他的第二步，却没有能够迈出去。
释大师伸出的左手手心上，则多了一个东西，它看起来像是一个金属筒，通体明黄色，上面是无数细小如发丝的文字，漂浮在空中不停的转动，没有什么异响，也没有什么奇光，但却让这位在太空死灵诸王朝中大名鼎鼎的窃贼霸主停下了脚步。
金属颅骨中眼眶中那幽绿色的光甚至微微闪烁起来，随后它轻声道：
“梵轮.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有八个，但如果我没记错，应该都用光了你们的教义可是不允许撒谎的。”
释大师微微一笑。
“我记性不太好，记错了。”
塔拉辛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随后手指对方说道：
“行行行，又给你摆了一道，洞悉了古圣秘密的存在留下的圣物，确实很厉害，我认输，这局你赢了。”
轻轻摇了摇头，塔拉辛话锋一转。
“你这次现身是因为索什扬吧，这件事牵扯很广，连那个发誓一辈子不说话的混蛋都插了一脚，你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释大手收回手掌，那器物也消失在他掌心，接着双手合十低声回答道：
“一切只是随缘。”
“啧，我一直偷偷隐藏在他身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艾达肚子里——”
塔拉辛的眼睛眯了起来，从两个光点变成了一条缝。
“这件事很危险，至上天那些邪神不会坐视不理的，你现在不是过去的实力，别把自己赔进去，为了帮你那个爱做大梦的师弟你已经赔进去一次了，结果呢？白费力气，他想要弄的人间净土，成了无间炼狱，你想这些年你肯定很自责吧？是不是后悔没听我劝？”
释大师依旧只是浅笑摇头，长吟道：
“不惧世路多魔鬼，只叹吾愿如血飞。”
“啧，你果然一如既往的没变，和欧瑞坎一样死脑筋，你们一个个都是死脑筋。”
用手掌摩挲着下巴，塔拉辛思考片刻后，试探性的询问道：
“你对索什扬身上不灭星陨的情况了解多少？”
释大师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所有计划，在一万年的时光磨砺下正逐渐走向失控，但原本对的现在就未必是对的，现在错的未来也未必是错的，一切诸行无常，一切法无我。”
“那你知不知道，有人要杀了那个艾达？”
“既然你都知了，其他人又怎会不知？”
塔拉辛思索片刻，仿佛在想对方口中所指“其他人”是谁，片刻之后他似乎有了答案，抬起手缓缓后退，他身后的巫妖卫士们也缓缓后退，当他们退出光线外时，就如一阵尘烟般消失。
第2099章 归乡螳螂
就在索什扬紧锣密鼓的筹备决战事宜时，两个神秘的访客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工作。
而这两个神秘的客人其实出现的时间各不相同，第一位早在两年前就乘坐一艘神秘的，布满伤痕的巡洋舰出现在大漩涡边缘的苍白恒星附近，因为其带着帝国阿斯塔特战团的识别码，当地守军只是向其发出讯号，不过对方并没有应答，而马拉金因为已经调去巴达布扇区，在无人主事的情况下，此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直到最近，那艘神秘的巡洋舰突然出现在卡拉星系附近，也直到此时，它的龙骨代码才被邻近的机械教侦测阵列捕捉到，并迅速发给索什扬，因为它属于——
螳螂勇士。
梅特卢斯，螳螂勇士的二连长与冠军，也是第一个没有将螳螂勇士的基因诅咒“虔信螳螂”视为缺陷，反而开发其战术价值的人，其倡议组建一支完全由“虔信螳螂”组成的特殊部队，名为祈祷螳螂，但当时已经是巴达布战争的末期，该计划最终未能实现。
而梅特卢斯也是第一个意识到休伦彻底背叛帝国这一事实的螳螂勇士指挥层，可惜他也是唯一一个，在劝说无果后，他带领自己的座舰煎熬灵魂号以及螳螂勇士的二连独自追踪休伦进入大漩涡深处，从此一去不回，杳无音信，后续螳螂勇士战团一再寻找也未能找到他们消失的二连长。
可没想到，他居然又自己出现了！
在得知是螳螂勇士的巡洋舰后，索什扬立刻传讯让对方解除武装并停靠在卡拉星系边缘的轨道站，同时带着螳螂勇士本部前往与对方接洽。
当他来到轨道站时，等待他的只有一位浑身伤痕的战士和23位疲惫不堪，身上装甲东拼西凑如同乞丐一般的老兵。
索什扬没有急着与对方直接对话，而是让螳螂勇士先自己内部沟通，想必他们之间有很多话要说。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在差不多三十个小时后，索什扬终于等到了对方要面见自己的讯息。
“抱歉，索什扬·阿列克谢最高领主指挥官，没有第一时间向您报告。”
永恒忠诚号的大型接待厅里，看着这位换上了一身较新动力甲的连长，穿着仪式甲坐在王座上，左右都站着一位终结者的索什扬笑着摆摆手。
“无妨，我知道梅特卢斯连长你离开战团很久，肯定要重新了解很多事情。”
这位梅特卢斯连长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天生的强壮身躯被盔甲衬托得更加突出，两把修长略带弧度的弯刀交叉在他的腰后的铁链扣上，而他那未带头盔的脸上除了疤痕和两枚金色服役钉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和他近乎如凋像般沉寂的暗澹气质。
他的眼睛非常非常的特别，是罕见的双童，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他具备了某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将螳螂勇士那种恍忽的视觉变成强大的武器。
根据其他螳螂勇士指挥官的说法，昔日大漩涡经常举行过战团间的竞赛比武，而梅特卢斯是休伦发动叛乱前，持续百年的不败冠军，换而言之，可以说是大漩涡联盟最强者之一，绰号刀螂。
听到索什扬的话，梅特卢斯轻叹一声。
“没想到最后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尼奥特拉他.....唉。”
尼奥特拉正是那位被判处终生囚禁的战团长，索什扬闻言，好奇的问道：
“说起来，当初似乎您与尼奥特拉意见相左，现在又看起来很惋惜？”
“尼奥特拉不是叛徒，他对帝国和帝皇的忠诚母庸置疑，他只是......太固执了。”
索什扬微微一笑。
“固执，这似乎是绝大多数星际战士的通病，但仅仅是固执，恐怕走不到这一步。”
梅特卢斯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把其中内情道出。
“休伦与帝国决裂后，尼奥特拉的战意迷心也越来越严重，这开始影响他的判断和思绪，我一直试图帮助他，但沉重的战争压力让他难以平复心情。”
索什扬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那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就去追休伦了？”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他发现休伦叛乱的本质也不是很早，这位卓越的连长是在星空幻影最终攻破巴达布周围的防御前才发现问题，并向尼奥特拉发送过一份报告。
当星空幻影的空降舱砸进荆棘宫殿时，梅特卢斯便知晓休伦的那颗黑心已经被混沌污秽填满，与此同时尼奥特拉还在他的战斗驳船上拼命地坚守阵地，参与到阿斯塔特联军对星空之爪发起的最终决战，在意识到尼奥特拉完全没办法思考后，梅特卢斯做出决断，他直接冲出本方阵型，将他的巡洋舰煎熬灵魂号的炮口对准崩溃防线上的星空之爪船只。
梅特卢斯朝他的“友军”开火了，加入到星空幻影的火力之中，进而将螳螂勇士的阵型一分为二，为星空幻影的空投舱开辟出一条通道。
在激烈的战斗中，梅特卢斯没有留下解释，仅仅只是说他相信战团长尼奥特拉会和他做出同样的举动。
最终，当休伦本人的巡洋舰冲出轨道并击穿驱魔人战团的包围时，尼奥特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战团很可能遭到事后清算的梅特卢斯为了“将功补过”，当机立断选择追逐着大势已去的大漩涡暴君，煎熬灵魂号不断开火追杀，一头扎进了大漩涡之中。
之后的事情就不在梅特卢斯控制之中了，他们还是跟丢了休伦，更糟糕的是，导航员因为意外身亡，只有一个见习导航员，但由于对方不熟练的导航技术，他们被迫在亚空间里飘荡了一段时间，等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身处极限星域边缘了。
之后梅特卢斯听闻了螳螂勇士被发配救赎远征的事，他以为尼奥特拉已经死了，心灰意冷之下也不愿再返回战团就这样经常在大漩涡周围飘荡，想要找机会斩首休伦，但一直没成功，反而是身边的战斗兄弟在漫长的时光中逐渐因为战斗损失，原本76人的连队现在只剩下23人。
第2100章 星爪智囊
虽然很早就听说了远征的事，但梅特卢斯对此次远征并不看好，他觉得帝国能够集结的力量恐怕拿不下休伦，更何况在整个四十一千年帝国都没有很顺利的大型远征，像阿基里斯远征更是从41打到现在都没结束，中间换了数任大元帅，进度依旧缓慢，即便是星际战士担任总指挥官，他也觉得这会和阿基里斯远征那样变成一笔烂账。
这种毫无意义的消耗梅特卢斯并不感兴趣，之后为了补充装备他便与一支机械教探险队达成保护契约，一去就是两年，最近返回时才知道远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连忙赶来支援，其实就是想要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将功补过”。
听完之后，索什扬也是唏嘘不已，但他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
“梅特卢斯连长，当初你是怎么发现休伦叛变的真相的？”
“因为我们连队的智库赛丹军士，他发现荆棘宫里所有原本星辰之爪的星际战士都涂花了原本的颜色，盖住战团纹章，还挡住了双头鹰徽，之后他从星辰之爪那些人的口中了解到，休伦告诉他的战斗兄弟们，巴达布的围攻证明帝皇最终还是抛弃了他们，休伦声称帝皇的目光已经被帝国的官僚体系所腐蚀，因此祂无法分辨忠诚与暴虐，休伦甚至自己第一个凿掉了肩膀上的双头鹰徽，并发誓继续为了帝皇而战，发掘真相，将结束自己对愚钝头脑的侍奉并向帝皇展示祂所失去的理性，哪怕自己万劫不复也要将帝皇重新带回光明之中，这将是他最无私的奉献，即便不再以祂的名义。”
“呵，休伦这厮口才还不赖嘛。”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星爪出问题了，异端言论和流言蜚语会在战争中盛行，当时战争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年，我也能够想象到各个战团内部的压力会有多大，但我从未听说过战斗的疲惫能够将一个战团的意志摧毁得如此彻底！阿斯塔特修会为了永恒的战争而建，这便是我们存在的理由，我不相信休伦或是他的星空之爪会如此脆弱，根本不可能，他们应该品味自己的荣耀与正直的死亡，而不是因为被抛弃而哀天悯人，除非除非休伦知道他做错了，我终于意识到，休伦做错了，而他也知道他错了，他有意误导我们为他的自私自利服务，他让我们他让我们背叛了帝皇，而我们相信了他.轻率使得我们没能看见真相，我们想要帮助这个战团，因为在他们之中我们误以为看见了自己的一部分真相，即便是混沌的爪牙也比这种唯利是图，玩弄权术的家伙更有尊严。”
索什扬微微点头，关于巴达布战争的那些迷雾似乎在这里，终于清晰。
休伦确实未必与混沌直接有染，最初腐蚀他的是权力，这是值得警醒的告诫，即便是强如阿斯塔特的心智，也未必能够抵挡那些凡夫俗子为之争夺的事物。
随后他把自己与朱巴可汗讨论过的事情与梅特卢斯说了一番。
“.朱巴可汗让螳螂勇士来参与远征也是希望能够用此功绩抹去赎罪远征的惩罚，并想办法救出尼奥特拉战团长。”
梅特卢斯点点头。
“这件事我也大致听说了，非常感谢您的仗义相助。”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能救出尼奥特拉战团长最好，如果如果审判庭坚持不放人的话，我们作为阿斯塔特，总归还是得遵守规则，所以您也要做好担起战团的责任心理准备，这次远征结束后，螳螂勇士的赎罪远征也将随之结束，你们失去的家园却无法再要回，只能另寻他处发展生存，这些都需要有一个坚强的领导者。”
对方只是沉默，没有接受，也没有回绝，但索什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既然没什么了，梅特卢斯连长，这次作战您就担任螳螂勇士的代理战团长吧，有什么需要和想法，都可以直接与我联络。”
梅特卢斯随即握拳于胸，弯腰向索什扬致敬。
“非常感谢，这次作战请务必让我们担任对休伦本阵的攻击，无论敌人多么可怕，无论它们数量有多少，我们必以死相拼，誓要拿下这个叛徒的脑袋！”
索什扬点点头，笑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的，不过想要休伦脑袋的人可不少，或许到时候您最大的困难可未必是红海盗呢。”
在接见完梅特卢斯后，索什扬立刻又前往去见了第二个客人，但并不是在接待区，而是在永恒忠诚号的军械库里，或者说无畏保存间。
“索什扬·阿列克谢最高领主指挥官阁下，非常感谢您拯救了萨尔塔克兄弟。”
在智库无畏，最后的星辰之爪萨尔塔克那庞大的身躯边上，站着一位身穿死亡守望黑色马克Ⅷ型动力甲，披着野兽毛皮披风，肩甲一侧已经被抹去的战士，他的右手装备了一副闪电爪，没有戴头盔的脑袋光秃秃的，但是有三道从头顶延伸到下巴，几乎将他的脸分成几块的骇人疤痕，左眼也替换成了机械义眼，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悍凶猛。
他就是目前唯一在死亡守望中服役的星辰之爪战士，并且已经成为守望连长的安达尔·斯凯瑞翁。
安达尔·斯凯瑞恩是在41时期加入的死亡守望，当时星辰之爪还未叛乱，但死亡守望也没有向星爪发出征召请求，安达尔是自己前往死亡守望要塞要求服役的，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在见到安达尔后，索什扬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安达尔曾经是星爪的十连长，也是休伦非常倚重的智囊，他是一位骄傲而无情的战士的同时，也非常善于动用所有可用的战略和政治资源为战团服务，是一个极为罕见的军政复合型阿斯塔特，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休伦初登上战团长位置时，非常倚重这个顾问和好友，安达尔也尽心尽力的辅佐自己的战团长。
之后休伦许多明智的策略和计划实际上也都是出自安达尔的手笔，包括先吞并再重建虎爪战团的方案也是他的意见。
在41时虎爪战团的维塔拉连长带着一百多名幸存的虎爪战士试图向泰拉申请重建战团但是遭到拒绝，休伦的上任战团长便决定收容这个子团，但之后该怎么做没有留下方案前任战团长就战死了，到休伦接手时，虎爪依旧是星爪内部一股较为独立的力量，并且有不服从指挥的倾向。
安达尔建议先把虎爪中的老兵抽出来加入到战团长的荣誉卫队中，然后剩下其他人编制打散纳入星爪各个连队的指挥体系，未来再用截留的基因种子什一税来重建虎爪战团，届时大漩涡联盟也可以多出一支战斗力。（索什扬：此计甚.甚不忠诚。）
只是他也没料到休伦只是采纳了他一半的建议。
第2101章 政治动物
导致安达尔与休伦分道扬镳的直接原因是在41时，休伦在粉碎了一次失败的政变后，他将统治者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自封为巴达布之主，宣布将巴达布星系在内的周边地区全部化为战团私有地，当时安达尔极力反对休伦这么做，认为这样粗暴且急促的越界会引起各方面的极力反弹，那些贵族和行商看似不堪一击，但他们联合起来反对的话，事情就很容易闹到泰拉那边，安达尔的建议是让休伦徐徐图之，通过扶持代理人的方式缓慢的扩展战团在大漩涡的影响力。
很显然，当时休伦完全听不进去，极度失望的安达尔似乎预见到了未来战团可能发生的剧变，加之休伦对于他这次劝阻而产生的厌恶，安达尔选择出走战团，前往死亡守望。
安达尔选择的服役地点是伊利奥赫守望要塞，该要塞位于耶利哥星区，主要的敌人是钛帝国的渗透入侵和泰伦虫族大衮舰队的攻击，同时也是阿基里斯远征的主要方向。
直到返回大漩涡之前，安达尔一直在阿基里斯远征军中服役。
在阿基里斯远征军中，安达尔通过自己无情的战斗方式与敏锐的政治嗅觉，成功让自己受到远征军指挥官们的重视，尤其是他与远征军最高领主指挥官塞比亚斯科·埃邦格雷夫的私人联络被死亡守望的堡主认为是一项宝贵的财产，也只有他能够驾驭远征军中那复杂政治生态命，并管控埃邦格雷夫总指挥日渐疯狂的行为，确保他不会影响到死亡守望在卡尼斯突出部的行动。
“忠诚的战士不应该受到往日身份的牵连，帝国在各方面都足够严厉了，我们作为阿斯塔特修会，没必要再更加严厉。”
听到索什扬这番话，安达尔用仅剩的右眼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位远征军指挥官，沉声道：
“不得不说，索什扬总指挥官，在某些方面，你确实很像昔日的休伦。”
“安达尔，你太无礼了。”
萨尔塔克的喇叭中响起清晰的斥责声。
“收回那不恰当的比喻。”
索什扬抬起手。
“无妨，也不止一个人那么说了。”
随后他反问道：
“那么在你看来，安达尔连长，我与休伦的不同点在哪呢？”
“只是从行事风格看，您比他更懂得利用规则和适应规则，过去虽然休伦一直表现得像是一个政治老手，但他依旧有极为幼稚的一面，他急躁的想要自己创造规则，一旦不如愿就会暴跳如雷，同时无法隐藏自己对于凡人的那种偏见，虽然阿斯塔特确实从根本上优于普通人，另外他虽然懂得联合盟友，但眼界还是过于狭窄，局限于一时的情绪与利益，当初与黑色圣堂闹出的不快完全没有必要，导致战团平白损失一个可能的盟友。”
索什扬微微一挑眉，他听萨尔塔克介绍过这个出走战团的连长，萨尔塔克对安达尔的评价就是这个人与休伦几乎就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如果当初是他成为战团长，星爪结局或许会有不同，但也可能早就在战争中覆灭了，安达尔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比休伦还要蔑视凡人，此人在作战中完全将凡人部队视为可消耗资源，任何损失都是完全可以容忍的，而休伦至少还会善待战团的辅助部队和愿意追随他的凡人。
但毫无疑问，安达尔把他这种蔑视隐藏得极好，也难怪萨尔塔克将此人评价为“政治动物”。
如果不是星爪真的已经没人了，萨尔塔克也不想和对方站一条船上。
索什扬点了点头。
“安达尔连长，虽然萨尔塔克兄弟说要寻找你，但我是打算远征结束后再向死亡守望发去讯息，现在你却主动返回了大漩涡，是有什么打算吗？还是说你听到了什么消息和风声？”
安达尔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一份卷轴递给索什扬。
索什扬接过羊皮卷后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随后抬起头对安达尔说道：
“你解除了守望誓言？”
“是的，现在我不再是守望连长安达尔·斯凯瑞恩，我是星辰之爪安达尔·斯凯瑞恩。”
“那么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先完成这次远征，后面会有很多时间详细说这件事的。”
安达尔既然这么说，索什扬也没有继续追问，便让他暂时担任自己的战术顾问，毕竟他也曾经是星爪的指挥层，虽然现在红海盗也没几个星爪了。
就在索什扬为决战做着最后的准备时，他也没有忘记另一支不受控制的战团，噬人鲨。
噬人鲨战团按照最新的消息，也一直在玛格星团附近游弋，当它们没有表现出任何目标性，只是攻击了几个不重要的红海盗占领世界，抓走了一大批上面的居民，索什扬也知道这帮人的德性因此没有感到意外，但他还是认可这个古老战团的战斗力的，几次用星语者传讯，希望泰伯利安能够加入作战序列，至少在这次决战中出点力。
可对方没有任何回应，索什扬也没办法，只能希望对方别捣乱就行，不过从对方行动的方式看，他其实也有了一些猜测，噬人鲨战团恐怕是打算在休伦倾巢而出主力决战的时候，袭击对方在大漩涡最后一个落脚点，玛格星系。
不得不说，这种摘桃子的行为还是很让人反感的，但噬人鲨就是这样，它们根本不在乎荣誉，也不在乎其他人对它们的看法。
可休伦真的会无视这群“老对手”吗？
要知道当初巴达布战争噬人鲨战团可以说是对大漩涡联盟造成打击最大的战团之一，它们的行为逻辑休伦应该也是很熟悉，索什扬觉得泰伯利安的算盘未必能如愿。
大概半个月后，奥卡姆传来了休伦即将出击的讯息，索什扬也对兵力做了最后调整，考虑到阿兹瑞尔方面的压力会比较大，他将机械教的一半舰队也调到了该方向，之后下达全军备战命令，所有高级指挥官必须做到24小时响应，为了不提前暴露情报线，索什扬也不能大肆宣扬休伦即将到来，只是宣称亚空间潮汐出现异常波动，可能是敌人要发起进攻的征兆，虽然这可能会让人误解他有些草木皆兵。
而休伦那边，虽然也知道了远征军全军戒备的信息，但并没有改变计划，他也知道红海盗这种大型混沌集团一旦集体动起来几乎是瞒不住的，反正这次的计划说简单也简单，本身就不是一次“突袭”，所以对隐蔽性要求没多高。
一天，两天随着时间推移，紧张的气氛逐渐弥漫在卡拉星系及其周边区域。
第2102章 揭幕战（上）
标准泰拉历968.M41
大漩涡区域，卡拉星系，毁灭之月
一支由五艘舰船组成的小编队正在太空中航行，舰艇上特殊标记表明这支舰队属于卡斯戈巡弋舰队的第十九护卫编队，也可以叫做菲尔中队。
该编队由一艘挑衅级轻型巡洋舰和四艘弯刀级护卫舰组成，正在距离毁灭之月大约1200万公里的位置执行战备警戒任务，因为远征军总指挥部下达了战备指令，他们还要去检查该区域由机械教投放的小型探测器和亚空间探针。
所有人都在说敌人马上要来了，但到底什么时候来，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问题。
对于奇内杜·席尔瓦也是如此。
在经历了上一次九死一生的行动后，他被远征军总指挥部点名褒奖，并很快从一个驱逐舰舰长擢升为中队指挥官，而他的旗舰也从那艘几乎被打废的驱逐舰变成了一艘九成新的挑衅级轻巡洋舰。
不过就他本人的性格来说，其实并不太喜欢航母这种舰船。
他更想驾驶强大的炮舰，用咆哮的炮火宣告敌人的灭亡，尤其是在他用驱逐舰被异端的主力舰打得抱头鼠窜的时候，更是渴望洗刷这种耻辱。
但介于他现在才32岁，或许在讲究资历的海军之中，还是太过于年轻了一点。
另一件让他有些烦恼的事就是自从上次战斗后，他似乎就得到了“特殊照顾”，不但在港口休整了三个月，后面的航线也基本都是比较安全的位置，这让奇内杜有些郁闷，毕竟远征眼看就要结束了，如果再不创造一些功绩，他那个父亲给他安排的路恐怕也就不那么好走了。
不过关于巴达布总督的位子，他其实也没多少信心，因为他知道很多人盯着那个位置，而他的身份——
终究还是尴尬了一些。
因此在无聊之下，他干脆就直接和自己的儿时玩伴兼参谋在舰桥上比起武来。
他们就在地板上简单画的白色圆圈中占据了自己的位置，两人身都穿着正式的制服，身上带着装饰，奇内杜顺着整齐的背头，有着两撇整齐的小胡子，非常俊朗干练，左额头有一处新鲜的伤疤，是上一次战斗给他留下的“勋章”。
两人手中各握着一把训练剑，在相互致敬后，奇内杜以一个佯攻开始，然后转身，并试图向参谋左侧挥出一记斜线。
对方灵活的后撤，并向下一刺，但被招架。
奇内杜恢复并重新猛攻，有那么一瞬间，两人被锁在了一起，长剑对上长剑，举起的刃互相抵住。
他们相互推搡，分开，互相注视着对方。
然后再次前进，当刺击遇到阻挡时，灵活的身位成为最好的防御，滑动遇到偏转招架，奇内杜的选择是佯攻。
在舞动的漩涡中，是两个男人全力以赴的动作。
最终，在一声撞击声中，参谋的左臂出现了一条深红色的线。
参谋原地不动，他的剑被击落了，然后奇内杜直起身子，把剑竖直地举到面前。
“第一滴血是你的，兄弟。”
参谋苦笑着拾起武器，奇内杜也放下了他的剑。
并没有真正的流血，那只是训练武器制造出的效果，两人随后走到侍从身边拿起酒杯。
“我真想摆脱这种无聊的任务，艾力，你看到那艘荣光女王了吗？”
参谋点点头。
“嗯，看过了，那真是传说中的战舰。”
“一个人如果能够指挥那样的强大的战舰，那么他的一生价值便已超过绝大多数人。”
看到奇内杜有些忧郁的表情，参谋艾力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杯子。
“你的成就实际上就超过大多数人了，而且你的父亲会给你安排好的，毕竟他那些后代除了嗑药就是玩女人，没一个是有用的。”
奇内杜冷笑一声，举杯饮下一口葡萄酒。
“但我永远也不可能继承他的头衔和财产，我和他的那些仆从手下一样，不过只是他巩固家族的工具。”
忽然，警铃声中断了两人谈话，奇内杜立刻奔跑到指挥位置。
“报告情况。”
“指挥官，菲尔3号在检查侦测器时收到扫描信号，有敌对目标正在接近，目前判断为2艘巡洋舰和2艘掠夺舰！”
事实上红海盗的这支舰队在五分钟前就已经发现了第十九护卫编队，它们的任务正是过来清理帝国释放的侦测设备，随后便开始转向显然准备拦截这支小舰队，他们最初相对于发现信号的护卫舰位置航向160，但随后红海盗舰队的指挥官怀疑这股小舰队是在掩护重型舰只，于约又很快转向左舷，并保持航向360。
这一举措尽管谨慎，但却失去了最先攻击护卫舰菲尔3号的机会。
发现敌人后，奇内杜上校立即下令护卫舰中队一起转向右舷，保持航向060，并加速，四艘护卫舰随即按照先前的命令以分队形式集中在旗舰弩箭号周围。
综合分析了敌人的动向和舰船扫描数据后，奇内杜判断这应该也只是敌人的侦查舰队或者前哨舰队，两艘巡洋舰大概率也只是轻巡洋舰，可以一战！
“传达各舰，航向190，水平14度，全速！”
随后他下达第二条指令。
“命令第一，第二轰炸机中队立刻进行起飞准备。”
弩箭号携带了三支星鹰轰炸机中队和两支闪电战机中队，总计74艘战机，不过同一时间只能发射两支编队。
此时距离发现敌人舰队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一艘敌人轻巡洋舰于率先向菲尔中队开火，它是一艘无畏级轻型巡洋舰，装备了舰首光矛，因此可以优先攻击。
不过红海盗战舰的战备情况并不太好，第一次射击竟然没有命中，毕竟它们丢失了大部分领地，船坞肯定也非常紧张。
随后弩箭号的舰首光矛也开炮还击，正中敌人另一艘轻巡洋舰，但是被虚空盾化解。
同一时间，菲尔1号与2号开足马力快速接近对方，敌人另一艘未知型号的轻巡洋舰随即开火，但射击并不稳定，少量火力被虚空盾吸收，大部分都打空了。
意识到双方距离迅速缩短，红海盗巡洋舰不再迎头拦截帝国舰队，而改为向转向，打算用曲线机动以使己舰在护卫舰的舰炮射程的极限外并避开可能的鱼雷攻击，但这个过于理想化的战术又使红海盗失去了利用优势火力的很好的机会。
第2103章 揭幕战（中）
“航线向270，释放第一第二轰炸机中队，攻击指定目标！”
“菲尔1号，菲尔2号，向敌人无畏级发射鱼雷！”
收到指令后，弩箭号的两侧飞行甲板全部打开，一架架星鹰轰炸机滑出轨道，并迅速组成编队，朝着敌人舰队飞去。
此时红海盗的舰队发现了袭来的航空编队，随即保持航向270，并再次提速，试图绕到帝国编队的另一侧，而帝国的两艘弯刀级护卫舰也转向170，以占据舰艏方向的有利的鱼雷发射阵位。
随后它们发射了鱼雷，目标正是敌人的无畏级，而敌人指挥官则出现判断失误，认为鱼雷和战机都是冲自己来的，立刻招来两艘掠夺舰试图拦截这些攻击，导致另一艘巡洋舰短暂陷入孤立无援的状况。
当星鹰轰炸机编队突然转向冲到那艘轻巡洋舰的火力范围时，它才匆忙启动防御武器，但作为一艘经过大量粗糙改装且战备情况极差的小型舰船，它根本无法独立对抗两支轰炸机中队的攻击，各种爆炸，导弹尾迹，激光虽然让场面看起来很热闹，但直到突破虚空盾都没有一艘轰炸机被击落。
数十枚等离子导弹拖着尾迹从轰炸机的弹仓中飞出，大部分都在轻巡洋舰的船壳上炸出巨大的窟窿，有两枚导弹则直接击中了舰桥位置，令上层建筑化作了一片火海。
导弹完了就是一枚枚等离子磁性炸弹和热熔导弹，这艘小船在轰炸之中如将死的困兽般颤抖，穿透层层甲板的炸弹在船舱，黑暗神殿和奴隶甲板中爆炸，它的主炮，引擎，燃油库和货舱都被炸得灰飞烟灭。
无数冒着烈焰的金属碎片从它破裂的内部结构中向空中喷涌而出，等离子火焰也如血液一般从它的伤口中喷薄而出。
随着一架轰炸机向战机爆炸的内层结构中投下最后一枚炸弹之后，舰船的引擎也发生了灾难性的爆发，星鹰们迅速离开这艘断成两半，变成无数肮脏碎钢的目标。
这时敌人的无畏级和两艘无信者级掠夺者还在规避菲尔1号和菲尔2号发射出的12枚鱼雷，这种武器它们之中任何一艘都无法对抗，只能用火力尽可能在远距离拦截，这也使得它们无瑕去顾及被轰炸机围攻的友舰。
结果当那艘巡洋舰在灾难性的爆炸中断为两截后，红海盗的舰队立刻发生了出乎意料的情况。
一艘掠夺舰直接脱离编队，向着另一个方向加速脱离。
“呵，这就是异端啊，临阵脱逃真符合它们的身份。”
只看了一眼，奇内杜就知道那艘船是打算抛弃友军自己跑路了，这种情况在与红海盗的作战中并不少见，“海盗”两个字就决定了它们的作战风格和战斗意志。
“不要管它，集中火力攻击那艘无畏级，第一，第二轰炸机中队从左侧甲板依次降落，第三轰炸机中队从右侧甲板起飞。”
“改变航向至160，敌舰航向090，方位188，水平20度。”
3分钟后，弩箭号再次开火，命中敌人无畏级虚空盾。
同样的，敌人主炮的射击也打在弩箭号的虚空盾上，激起一片涟漪。
“护盾削减约24%！”
“反应堆功率增加10%！”
“引擎出力降低17%！”
奇内杜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敌人的垂死挣扎，无畏级哪怕是非常完美的状态下其速度与挑衅级也相差无几，更何况这种低战备水平的无畏级，它已经没有再摆脱追击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菲尔3号与4号也脱离编队，驶向弩箭号左舷前方，在极限射程集火射击敌巡洋舰，但5分钟后停止，因为这个距离它们的火炮无法有效威胁敌人虚空盾。
奇内杜命令护卫舰——
“靠近并以鱼雷攻击敌人！”
但当指令抵达时，敌人巡洋舰于突然急剧改变航向，反而朝弩箭号冲来，似乎有同归于尽的打算，可奇内杜与红海盗作战那么久，非常清楚对方应该是要进行跳帮作战，那也就代表着，那艘船上很可能搭载了混沌星际战士。
这些家伙可是很危险的，一旦被它们跳帮到船上，哪怕只有十几人，也不是船上那些护卫可以抵抗的。
不过在海战中跳帮可没那么多容易，更何况它们使用的还是一艘并不是为了近距离交战而设计的轻巡洋舰。
奇内杜于是命令各舰一起改变航向至215，并让护卫舰们成一字队形，随即敌人巡洋和仅剩一艘掠夺舰也转向215，打算机动使其位于弩箭号的舷侧。
之后护卫舰们在最大射程上射击了几分钟，敌人的掠夺舰向左舷改变航向，试图掩护巡洋舰逼近弩箭号并阻拦已经飞到攻击距离的轰炸机中队，但它实际上才是轰炸机们的攻击目标。
菲尔1号和菲尔3号用持续火力削弱起虚空盾，随后星鹰轰炸机穿过敌舰孱弱的防御火力，发射出大量等离子导弹与热熔导弹。
大多数掠夺舰都强调速度和承载力，其防御能力通常较差，因此仅仅只是一支轰炸机中队，就让其整个上层建筑土崩瓦解，变成喷射的大量燃烧金属，并在一分钟后炸成三截。
最后一艘僚舰毁灭，敌人的无畏级开始了孤注一掷的冲锋，它的炮火转回方位210的弩箭号，不顾一切的射击，试图削弱虚空盾。
然而它要面对的一整支护卫舰编队，而此时它的距离完全无法保证跳帮鱼雷的命中。
当出击的轰炸机编队返回时，闪电战机编队被释放出来，还有另一支轰炸机编队。
“菲尔3号，菲尔4号，自身安全优先，以极限距离向敌人无畏级发射鱼雷！”
12枚鱼雷被发射出去，但无畏级单舰火力就完全无法拦截了，它只能改变方向试图机动，并发射干扰信标，而鱼雷要在极限距离击中一艘中小型战舰也并非易事。
6枚鱼雷与目标错开，2枚被诱饵欺骗，2枚被击落，但还是有2枚穿过虚空盾击中目标。
红海盗的无畏级停下了，一发鱼雷击中了其船尾左侧，可能伤及动力系统，使得电力系统也随之瘫痪，包括炮塔和转向机构都停止了，所有灯也都熄灭了，另一枚则击中舰首使得其光矛阵列被彻底湮灭在巨大的爆炸中。
第2104章 揭幕战（下）
当敌人的无畏级轻巡洋舰失去动力后，护卫舰编队改变航向至240，以集火射击敌舰，那艘无畏级只能沉默地漂浮着，被连续不断地击中，整个舰桥和上层建筑迅速被火吞噬，但仍然漂浮着。
无畏级作为一种强调独立作战能力的巡洋舰，其防御能力彰显无遗。
此时它也做出了最后一搏，弩箭号的扫描阵列发现了从敌舰出发的小型高速目标。
“敌人跳帮鱼雷接近中！”
“扫描到3架雷鹰信号！”
雷鹰作为阿斯塔特战团常用的作战飞行器，其性能自然不错，但其主要作用还是地面支援和运输，面对专门为空战设计的闪电，其不管是速度还是灵活性还是远远不如，虽然它更为坚固，可再坚固也吃不了几发导弹。
“命令，闪电中队拦截敌方雷鹰，第一轰炸机中队拦截敌人跳帮鱼雷。”
之前奇内杜就下令将星鹰轰炸机的导弹换成对敌机和小型目标的空击导弹，同时星鹰本身携带的双联长管激光炮塔也可以有效攻击那些跳帮鱼雷，同时护卫舰们也迅速转向，用交叉火力拦截跳帮鱼雷。
如果它那些掩护的战舰还在，或许这次绝命突袭将会有成功的可能性，但它们偏偏选在穷途末路时才拼死一搏。
奇内杜的评价只有两个字。
“愚蠢。”
此时，那艘无畏级的尾部已经起火并持续的爆炸，接着舰体中部也发生一次大爆炸，浓烟中整个舰桥被炸飞。
而那三架雷鹰，在16架闪电战斗机的追杀下疯狂乱窜，虽然闪电战机的激光炮和自动炮短时间内难以迅速摧毁雷鹰，但它们发射的导弹在太空中却比大气层中更为致命，而雷鹰要追击闪电却太难了，两者的速度和机动性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很快就有两架雷鹰使尽浑身解数后还是被导弹击中，炸开的同时将一些穿着红色盔甲的身形抛入太空中，奇内杜特地释放出观测器，将镜头对准那些被抛入虚空的混沌星际战士。
它们看起来是如此亵渎，如此可怖，又如此——
愤怒。
即便被扔进太空里，它们还倔强的用爆弹枪朝根本伤害不了的目标扫射，这就是堕落的半神，那种挣扎的样子就好像被拖上岸的鱼。
一架闪电飞过，机炮开火，瞬间将一名混沌星际战士扫成不断溃散膨胀的碎肉和金属块。
而那些跳帮鱼雷，它们也没有一个真正抵达目标，最近的一个在距离弩箭号15公里的位置被五枚由星鹰发射的导弹击中尾部和中部，惨烈的爆炸将一群微小的红色身形抛入虚空。
其实奇内杜很想抓些俘虏，那将会是无比的荣誉，但他也只是想想，海军条例里有很明确的一条——
任何条件下，都不得将任何状态（无论死活）的混沌星际战士带上舰船。
毫无疑问，这是无数鲜血总结下的条例，它们即便堕落了也是阿斯塔特，甚至堕落本身也让它们具备了某些诡异莫测的力量，哪怕是看起来已经死的，也可能突然活过来，并在舰船内部制造出恐怖的危机。
所以，他只能下达一个命令。
“消灭所有叛徒。”
因为有混沌星际战士存在，连逃生舱也不再保险，一旦发现也必须击毁。
就在第十九护卫编队进行着最后的战场扫尾工作时，远处探测器和亚空间探针忽然发来强烈的信号，并立刻被弩箭号的探测器捕捉到。
“接收所有信号，命令战机返回甲板。”
奇内杜来到沉思者阵列附近的显像仪，此时两名技术神甫正在忙碌，很快分析数据就以具体的形势体现出来。
在前方广阔的宙域中，一个巨大的信号源出现了，随后是密密麻麻的小型信号源，就好像一只从深海中浮出的巨大海怪和它无数仆从子嗣，奇内杜瞪大了眼睛，嘴唇抖了抖。
“这是.”
他已经判断出信号扫描到的是什么了。
红海盗的主力舰队！
“编队转向！航向180！全速脱离！立刻给毁灭之月发信号！红色警戒信号！！！”
在第十九护卫编队与敌人前哨舰队发生冲突三个小时后，巨大的太空废船野蛮坩埚拖着猩红色的尾迹出现在帝国远征舰队的星系观测系统之中，它就像一个野蛮的肿瘤，没有任何规则，没有任何标志，甚至不属于任何种族，一如混沌那无常的本质。
从扫描轮廓中就能看出大量附着在它躯体上的战舰残骸，它们就像矗立的漆黑丑陋的金属塔楼，无数的炮塔和导弹发射管如猛禽利爪伸向太空，另外还有很多类似血肉的物质附着在废船表面，代表着它那亵渎的恶魔之力，不断在周围升起的黑色涟漪则是它拥有的强大防御护盾的物质表现。
而在它周围，是数以百计的舰船，从战列舰，到巡洋舰，再到掠夺舰，甚至是武装民船种类繁多如同一场观舰礼。
登上和净化从亚空间随机跳出、独自在虚空中漂浮的太空废船已经够危险了，现在，面对由敌方护航舰伴随的，经过专门武装的废船，那基本是一项需要投入一整支完整的远征舰队才有成功机会的任务。
而等待它的，是来自人类帝国最辉煌时代的遗物与回声，也是伟大远征中最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力量。
“这个太空废船有古怪。”
站在阿兹瑞尔身边，与至高大导师一起审视传来的影像讯息，黑暗天使牧师长萨福皱起眉头。
“它是被什么力量驱动的？又是什么力量让它屈服于红海盗的操控？战团自大叛乱后一万年，处理了接近三位数的太空废船，可从未有力量能够真正驱使这种扭曲的聚合物。”
屹立在不屈真理号那古老的舰桥上，阿兹瑞尔没有急于发表看法，他依旧在谨慎的审视那艘废船的细节。
这废船是如此庞大，最长保守估计超过100公里，就如同一座漂浮在太空中的山脉，也只有疯子才能想象出这样的山脉，周围那些红海盗舰船，即便是战列舰看起来也像是蚊虫般渺小。
第2105章 野蛮坩埚
即便不是一个技术军士，阿兹瑞尔也能够从外观判断出，这艘废船可能是几十个，甚至数百个舰船的聚集体，它们被亚空间的能量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只有帝皇才知道这艘变异废船在亚空间的激流中漂流了多少个世纪，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由扭曲金属、突变恶魔增生物和各类岩石组成的邪恶存在即便在不能动是也是一件强大的武器，而当它动起来，那就是毁天灭地之物，连不屈真理号也相形见绌。
“奇怪，有这种东西，休伦怎么会这时候才拿出来？”
站在阿兹瑞尔身后阴影中的萨缪尔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阿兹莫代回答了他。
“说明异端得到这东西的时间不长！”
萨福点点头。
“应该是如此，索什扬战团长早先提醒过我们红海盗可能会有一艘强大的废船，我还以为是那种由驳船拖拽的死物，没想到竟然是一艘‘活’废船。”
“它很大，很强壮，但很畸形。”
忽然，阿兹瑞尔缓缓说出了他的看法。
“制造它的力量很强大，但却很像是一个大而求全的机械教设计师，它赋予了这个武器坚韧的躯体，并希望它具备尽可能多类型的武器应付绝大多数麻烦，然而这也导致它没有武装决定性的武器，它独立作战的能力很强，但在决战时，能够发挥的火力未必比几艘战列舰更强，它的火力分布太平均，只要不是挤在敌群之中，大部分火力是无法发挥作用的，这就是它的缺陷。”
说着，阿兹瑞尔伸出手，在显像仪上画了一个n形线。
“敌人以废船打头，组成了一个v形突击队形，那么我们便围绕毁灭之月构成一个n形阵列，这样就能最大化规避那艘废船的火力，当敌人深入时，阵型将转变为M形，届时那艘废船将会直面毁灭之月，而索什扬战团长在毁灭之月准备了一份大礼给敌人。”
萨福眼睛一亮。
“是什么？”
阿兹瑞尔微微一笑。
“看罢，到时候就知道了。”
很快，他收敛起笑容，转身走到指挥王座前。
“下达作战指令，所有单位与舰船按照预定方案各自就位。”
根据一系列扫描器回传的结果，庞大的沉思者阵列计算出了敌人大体的兵力，1艘无比庞大的太空废船，2艘战列舰，1艘战斗驳船，15艘大型/重型巡洋舰，50-60艘中型战舰，100-120艘小型战舰，由于红海盗舰队型号非常杂乱，甚至有很多用民船和商船改造的，因此从实力来说，并不比拥有1艘荣光女王，2艘战列舰，1艘战列巡洋舰，7艘战斗驳船，23艘打击巡洋舰，21艘重型/大型巡洋舰，14轻型巡洋舰，和92艘驱逐/护卫舰的帝国舰队更强，甚至还要略弱。
唯一的变数就是那艘巨大无匹的太空废船。
阿兹瑞尔的命令通过电波传递到每一艘战舰上，无论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还是刚加入战团的新兵，每一位战斗修士都已整装待发，每一部战争机器也全部启动完毕，只等一声令下。
舰长们都接到了指示，舰队主力以数个独立战斗群的形式分散成一个n形阵列，毁灭之月将会成为阵列的凸出部，直面敌人的冲击，而黑暗天使的舰队与不屈真理号则是它身边的少数护卫。
很快，敌人的舰队出现在目视距离内。
在至高大导师的命令下，舰队点亮了信号，引擎在响彻动力室的祈祷声中发出咆孝，虚空盾闪烁着将舰船围在中间，战斗的口号在频道中传播。
为了帝国，为了卡利班，为了雄狮！
双方第一波交火来自蜂拥的机群。
帝国一方，黑暗天使派出超过100架涅法雷姆战机与150架黑爪战机，同时还有帝国海军的64支混合了雷霆，闪电与狂怒等常规战斗机的中队总数超过1200架战机，以及36支星鹰轰炸机中队总数超过500架轰炸机，而混沌一方也有大群混沌飞龙和地狱刃，地狱爪战机，其中很多都是刚刚制造出来的。
双方的战机在冰冷无情的虚空中展开了激烈的近距离格斗，不断有战机被打成碎片，或者因为受损在虚空中翻滚，但毫无疑问帝国有着数量和一定的质量优势，而束缚了恶魔的混沌战机同样悍不畏死。
而就在它们盘旋追逐，上演一场场炫目的死亡之舞时，巨大的战舰也正在附近缓缓前行。
太空废船野蛮坩埚将护卫它的舰船衬托得无比渺小，红海盗摆出了一个非常恰当而标准的V字型突击队列，野蛮坩埚既是突击的矛头，也是其他战舰的盾牌，因为大家都不想吃帝国舰队的第一波打击，现在有个那么大的肉盾在那，自然尽可能先躲远一点，这也是它们必须使用V形阵的原因。
当野蛮坩埚逐渐进入帝国前锋舰队的炮火的射程时，光矛炮台，重型火炮和某些神秘的武器纷纷苏醒，眩目的火斑顿时照亮了黑暗虚空。
荣光女王开火的场景即便是许多经历了大叛乱的混沌星际战士亦感到胆寒，并让他们回忆起一些让他们难以忘怀的古老战斗，那是足以让宇宙空间都为之颤栗的绝对暴力。
没有战舰能够正面对抗它的锋芒——
但今日注定要出现例外。
野蛮坩埚沐浴着亵渎的光芒，一面面护盾层层叠加，让它在减速的同时没有受到太多伤害，之后它苏醒过来，仿佛被激怒的野兽，每一寸畸形的船体都在发射着暴雨般的导弹、射线、光束和灵能炮弹。
不到五分钟，野蛮坩埚击毁了一队隶属于卡利班门徒的护卫舰以及海军的月级巡洋舰苍茫号。
而此时，它距离毁灭之月已经不到500公里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太空作战来说已经非常接近了，同时黑暗天使的舰队则开始后退，尽可能让太空废船只能发挥一面的火力。
眼见帝国舰队稍稍退却，混沌舰队开始骚动起来，它们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无数奇形怪状的战舰加入到了野蛮坩埚的冲击之中，仿佛簇拥着战争头目的屁精群，从怯懦到勇敢只是一瞬间的转变。
而庞大的毁灭之月此时几乎没有什么武器，寥寥的一些炮台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完全只是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小行星，这更让攻击的红海盗指挥官感到兴奋，因为如果能够摧毁这个东西，毫无疑问就是超前完成了任务。
当然，要想摧毁这个东西并不容易，怎么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星体，因此最好的办法是夺取它，用它反过来对付帝国！
第2106章 激战正酣
数千公里的战场上，光芒四射，电闪雷鸣，伴随着红海盗舰队的逐渐突进，双方的接触曲线开始改变，从正锋相对变成了红海盗逐渐陷入帝国的阵型之中，变成了V与M，阿兹瑞尔直接下令放弃攻击野蛮坩埚，转而攻击那些尾随的红海盗舰船。
此时野蛮坩埚也不再专注于攻击帝国舰队，它距离毁灭之月只剩下不到250公里，因此投放出了大量登陆舱和登陆艇。
当帝国反击开始时，红海盗的一艘亵渎者级战列舰首先遭殃，当它的虚空盾被连续的攻击削弱时，来自不屈真理号主炮强力的一击直接将它上部一主炮塔从甲板上撕下，同时爆炸还引燃甲板下的弹药储存室，后者还有几枚正要被送入炮膛。
剧烈的爆炸瞬间杀死了炮室和工作间内的所有人，烈焰直冲上舰桥的高度。
更可怕的事情随后发生，由于损管反应不及时，加上供电系统因为鱼雷攻击而短暂中断，使得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等船上的系统有所反应开始封闭主要舱门抽干氧气时，一团红色的火焰已经席卷了它的前部舰体，随后前部弹药舱也发生了殉爆，紧接着中部弹药舱发生更剧烈的爆炸，整艘庞大的军舰被一折两半，里面搭载的超过四百名混沌星际战士瞬间阵亡。
红海盗的战舰开始为他们糟糕的战备情况付出代价。
眨眼间被击沉一艘主力舰让红海盗的士气受到很大打击，然而野蛮坩埚依旧存在，它强大的火力依旧让大多数帝国战舰难以抵抗，不屈真理号的虚空盾也在它的连续打击下削减大半，之后群聚一团的红海盗舰队发动了它们最擅长的攻势。
大规模跳帮作战！
在大量战斗机和恶魔引擎的协助下，红海盗的跳帮队乘坐跳帮鱼雷和登陆艇直冲帝国主力舰，尤其是不屈真理号。
但同样的帝国的战机也在追杀这些跳帮队，许多跳帮鱼雷被战机的交叉火力打成燃烧的碎片，或是被闪烁的导弹引爆。
许多身穿红色铠甲的身形被抛入太空中，成为这残酷战场鲜明的一笔。
针对不屈真理号的跳帮全都失败了，没有一个目标能够穿透它的虚空盾抵达船壳，但另外一些则获得了成功。
“卡利班门徒隶属的天罚化身号遭到入侵！敌人规模约为两支战术小队，驻防该舰的连队正在消灭入侵者！”
“黑暗航行号遭到入侵！敌人规模约为一支战术小队，不可饶恕者正在将其歼灭！”
“异端之灾号遭到入侵！敌人规模约为一支连队，还有一支终结者战术小队！需要支援！”
阿兹瑞尔和指挥层在不屈真理号的舰桥上持续关注着战局的进展，同时还得时刻注意战舰的火力分配和护盾能量分配，虽然己方舰队在受到混沌军队的第一波攻势后顺势退却，但那只是为了收找阵型并重整态势。
“异端之灾号情况比较严重，萨缪尔人呢？”
“至高大导师，萨缪尔导师已经传送过去了。”
鸦翼大导师萨缪尔带着一群黑甲战士和来自星空幻影的终结者战士小队行走在宽阔的通道中，对于萨缪尔来说徒步奔赴战场是很罕见的，但这是反跳帮作战，因此并不奇怪。
在通道两侧，卡利班门徒的战团仆从正努力为这些庞大的战士让出道路，他们之中有很多伤员，一些人躺在担架上，一些人失去了手臂或者半张脸，但没有人呻吟，也没有哀嚎，只有偶然响起的沉重喘息声。
当萨缪尔穿过两扇防爆门时，通道尽头已经能够听到激烈的枪炮轰鸣，在走进几乎是被炸开的大门时，他看到一名卡利班门徒的战士躺在地上，盔甲碎裂，头盔支离破碎，一名药剂师跪在他身侧正在回收基因种子。
萨缪尔没有说什么，而是抽出了他的鸦之剑，当动力武器被激活时，嗡嗡声划破了空气。
此处大厅中，卡利班门徒的三连正在对抗敌人，战团仆从们前赴后继的为主人们提供掩护，不断有爆炸在掩体上炸开，把脆弱的身体抛向上空，地面已经被鲜血侵染。
大厅另一端，是狂呼嚎叫身穿赤红色盔甲的异端，它们之中还夹杂着高耸的混沌终结者。
“为了雄狮！为了帝国！”
鸦翼连队徒步呼啸而至，激烈的爆弹枪火力洒向敌人的阵线，并伴随着等离子体的闪光，与此同时，星空幻影的终结者们在老兵终结者马拉克的带领下稳步前进，它们的背后都背负着一具具背部旋风导弹发射器，当锁定敌人战线时，一枚枚导弹呼啸而出。
一瞬间，红海盗的阵线被火海吞噬，萨缪尔一马当先，挥舞鸦之剑冲上去。
一名盔甲被点燃的混沌星际战士甚至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一剑斩下头颅，第二个刚要举起链锯剑，持剑的手臂便在空中旋转。
智库哈拉赫尔紧跟着鸦翼大导师，他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动力斧，灵能之火沿着它的边缘燃烧着，挥舞之间血雾翻腾，同时他还操控着火焰将那些混沌终结者包裹起来。
卡利班门徒的战士也冲了上来，用链锯和爆弹终结一个个叛徒的生命，手持动力锤和动力爪的星空幻影终结者也与敌方终结者混战在一起。
不断有人倒下，尸体堆积在一起，很快这股入侵的红海盗就被消灭殆尽，但萨缪尔没有时间休息，他甚至都没时间停留片刻检查友军伤亡，因为还有别的战场需要他。
这次作战黑暗天使一系战团的兵力是远比对方少的，但通过不可饶恕者的指挥体系，他们可以如一体般调动兵力彼此支援，而红海盗则不具备这个能力，他们只能以战帮为单位各自为战。
就在太空作战打得如火如荼时，红海盗投放到毁灭之月上的登陆部队也突破了地面微弱的防御设施，开始向这个小行星内部那如蚁巢般的复杂防御网络发起攻击。
对于防御此地的350万凡人部队来说，最残酷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2107章 月面之下
海斯从来没意识到，人和人的差别可以这么大，大得近乎类似人与异形的差别。
当他们团被派到这个冰冷孤寂的，据说还会动的小行星内部黑暗的地下空间时，海斯感觉他们这段时间可能是触犯了某种啮齿类的神灵，导致对方诅咒他们必须无休止的钻洞。
这个小行星的地下防御网络即便是最浅的位置距离地表也有超过2公里，这样的深度未必能够带来什么安全感，因为海斯在下船时看到了那些恢弘到不可思议的战舰，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超过了他这些年经历和目睹的海战的总和。
毫无疑问这会是一场无比宏大也无比惨烈的战斗，而他们只能待在小行星深深的地下等待自己的命运，就好像风暴里一艘小船的甲板里那小小的老鼠洞。
如果船沉了，那么他们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更糟糕的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虽然卫军士兵的命运从来不由自己把握，但海斯依旧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他已经对未来有了一些憧憬的时候，好在长官们一再强调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很安全的，不需要担心什么轰炸。
不过抛开这不确定的命运不谈，在抵达名叫毁灭之月的小行星后他们的日子倒是好过了很多，首先是饮食供应，消失了很久的天然谷物和蔬菜，甚至肉类居然都出现，着实让他们的胃得到了很好的慰藉，另外他们原本的装备也全都换了一遍，从护具到衣衫鞋袜，统统都换成了新的，武器也一样，甚至海斯他们这个机枪班也变成了重火力支援班，原本的伐木枪不知道扔哪去了，哈布里现在必须扛着一挺巨大的重爆弹，而重爆弹的弹药更是伐木枪子弹的三倍重，温特一个人根本背不起来，只能海斯和其他人都分摊一些。
当然里面也出现了很多乌龙，在一箱箱补给品里，有些箱子里装满了海斯可以想象到的最没用的东西：回形针、蚊帐、泻药、鞋带等等，甚至还有一整箱的生殖预防措施，更为尴尬的是在看到这些东西时，哈谢特还问他之前有没有用过，海斯连见都没见过，也只是通过外形大概知道它们的作用，怎么可能用过。
哈谢特当时就摇头说到，海斯搞不好已经弄出人命了，温特当时还傻傻的说什么叫弄出人命，把海斯整的更尴尬了。
之后他们团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名为A-21-W-118-Z-008的区域，海斯听说整个地下防御被分成了三圈，原本是五圈但机械教没有更多时间挖了，而他们防御的位置就是第二圈的某个区域，该区域由3个大厅和9条通道组成，三个大厅每个都有10-20平方千米的面积，垂直高度超过六米，呈品字型分布，最靠外的大厅连接着友军的防御阵地，后方两个大厅，一个是他们的驻地和仓储所在，连接着更后方两个防御阵地，另一个则连接着地下防御系统的轨道设施。
但与之对应的，连接防区的通道却很矮，最矮的只有不到1米6，最高的一般也不超过2米，而且越往内部通道越窄，据说一些关键通道连海斯都得蹲着走才行。
由于时间仓促，机械教没有能够在所有阵地都铺设轨道交通系统，只能修建一圈围绕二环与三环的交通轨道，这些轨道连接着各个主要防御区域，巨大的电气轨道列车可以快速将支援部队和武器装备送到急需的防御位置。
因此位于二线的他们，除了加固己方阵地外，还必须协助一些因为之前作战损失严重缺少补充的团，毕竟大漩涡本土团补充兵源相对方便，像海斯他们团在抵达毁灭之月后就立刻补充了三千多士兵，一下整个团人数又恢复到八千多人的巅峰时期。
于是海斯他们闲了没几天，就被派去为一支部队运送物资，因为对方的阵地是在他们整个防区的供电周围中心，所以没有轨道直接抵达，需要离得最近的团替他们运送。
如此重要的位置，海斯以为肯定是精锐。
事实也确实是，听哈谢特说，那毫无疑问是一支精锐部队，只是和海斯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记忆中的精锐，怎么也得是卡迪安人，或者莫迪安人那种军容肃穆，有板有眼的模样，可这支部队他一看到就感觉不对劲，因此才有了那个人和人的差别大得近乎类似人与异形的差别的感叹。
因为那支部队叫——
卡塔昌丛林勇士第二团！
他们给海斯带来的震撼太多了，第一次见面他还以为自己是进了某个底巢窝棚区，这些人的驻地突出一个脏乱差，所有东西都随意堆积摆放着，完全没有军容军纪可言，护具和武器就随意的磊在地上或者板条箱上，好像根本没有管理。
至于那些士兵则更像是野蛮人，每一个都强壮得吓人，头上绑着意义不明的红色带子，胳膊肌肉发达得比海斯的大腿还粗，上面往往布满了纹身，包括野兽，恶魔以及种种不堪入目的女性裸露图桉，海斯一度怀疑这团是不是完全没有政委和牧师的存在。
而且海斯很不喜欢他们的眼神和态度，他们总是显得无比傲慢和专横，眼睛总是带着嘲笑和进攻性，并且完全不加掩饰的嘲弄海斯他们，即便是他们辛辛苦苦把一箱箱物资用拖车给这些野蛮的混蛋带过来，甚至他们还会用那种可怕的巨大利刃吓唬海斯他们，称呼他们为“肉头小兵”——起初他们是用更污秽的“奶头小兵”称呼海斯他们，但后面被一个军官咒骂了一顿，于是改成了更为“文明”的称呼。
至于那个军官，好吧，海斯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机械教的人，毕竟除了那些崇拜机械的家伙，他没有见过“机械化”程度那么高的人，基本上半个身体都是金属和机械，他的名字叫‘铁手’史塔克，听名字就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说话嗓门大的就像一辆启动的奇美拉。
但不舒服归不舒服，活还是得干，那些卡塔昌的蛮子除了把玩他们的刀刃或者聚在一起吹牛外，根本不会帮忙，海斯他们只能靠自己把一个个沉重的箱子从板车上卸下来，毕竟靠那几个机仆他们可能几个小时都干不完。
第2108章 与传奇同行
“海斯大哥，这帮肌肉野蛮人神气什么啊。”
吃力的将一个长超过两米的箱子艰难的搬到堆积的地方，温特长出一口气，随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看向那些围坐在点燃的油桶周围，似乎在喝某种酒精饮料的卡塔昌人，皱起眉头抱怨起来。
“一个个那么大块头，就不知道帮忙一下吗？这可是他们的东西！”
海斯竖起一根手指，然后小声说道：
“算了，你看他们才多少人？看起来不到两千，一个团正常不会这么少人，他们肯定是吃了败仗，不用和他们一般——”
“如果你去过巴达布的地狱，就不会这么说了。”
阴影中，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海斯仔细看过去，发现居然是在一堆板条箱里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两人，看起来远没有其他那些卡塔昌蛮子这么强壮，身穿一件深绿色背心和军裤，梳着小平头，背部宽阔强壮。
随后，那人举起一只手，两人赫然发现那人手里竟然一节手指骨，但看粗细程度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类的，基本上只有欧格林，或者.阿斯塔特，才会有这种粗壮的手指，那人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短刀，似乎在指骨上雕刻着什么，打量一会后，他又在黑暗中继续自己的工作。
“巴达布？”
海斯疑惑的说出这个名字，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个神秘的卡塔昌人有着与其他卡塔昌人不一样的气质，就好像藏在一堆岩浆里的冰冷的黑曜石。
“那里不是早就被攻下了吗？你们是从巴达布来的吗？那里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这个卡塔昌人的声音很冷淡，但好像也并不介意这两个并非本团的听众。
“通常情况下，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狱，轰炸让那里每一块泥土都能把人烫伤，敌人是只为求死不为求生的疯子，它们将机枪对准自己的防线后面，当有人越过时他们就会开火，但这相比地下只是小儿科，那些地下通道的复杂程度是这个小泥巴球的一万倍，每当我们攻击时，他们有无数陷阱，那里的每一块石头可能都是恶魔变成的，每一次呼吸可能都会带来扭曲的变异下场，当你昏昏欲睡时，恶魔会在你耳边低语歌唱，将你诱入地狱，还有那数之不尽的地下要塞，层层叠叠的地堡群，甚至堕入混沌的星际战士们不惜把自己埋在泥浆里，只为了伏击一队路过的小兵。”
海斯吞了吞喉咙，那确实不是他能想象到的战场。
“我们在进攻第一周就失去了722团，只剩下不到两百人，幸存者被合并进了31团，在31团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后，最终他们都成为2团的一部分，于是乎战争变成了一个简单的消耗问题，但用不了多久这样的问题会在这个泥巴球上重新出现，我已经能够闻到亚空间的臭味在弥漫了。“
“呃你是说，这里会和巴达布一样？”
海斯显得很谨慎，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卡塔昌人，因为对方话实在冷静残酷得过分，完全没有其他人卡塔昌人那种张扬的风格。
“当然，如果你问你的长官，他会告诉你这里的战争是为了胜利，这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你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你就无法理解这场本质对于你们来说其实是生存的问题。”
“外面.外面应该是海军的战斗吧，我们只要守好这里就可以了，这里应该很安全的。”
“安全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大部分卫军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你最好忘掉那些足以杀死将军的幻想，你把事情弄得太简单了，阿斯塔特指挥官们不会无缘无故把一个不会动的泥巴球摆在战场上，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冒险一看的景致，他们会让异端来到这个泥巴球上，然后此时那些异端只想杀了每一个人，原因很简单，他们就是为此而生的，仅此而已，所以想想你们真正的任务吧，其实只是活下去。”
“马博，你又在吓唬这些肉头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海斯转过头，看到一个强壮且独眼的卡塔昌人走过来，他的头上有一道吓人的伤疤几乎把他整张脸从颅骨上剥下来。
这个人海斯也有些印象，他曾经看到对方把一挺哈布里必须双手才能抬起的重爆弹单手当哑铃玩，一度让他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没穿盔甲的星际战士。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被叫做马博的卡塔昌人停顿了片刻，气氛顿时变得紧张，海斯和温特不安地变换姿势，好像突然不舒服，并考虑是不是要离开。
然后，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那人微微偏过头，从侧面看那刚硬的脸部仿佛用岩石雕成，随后他唇角浅浅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次开口。
“哈克，我没吓唬他们，只是告诉他们一些应该知道的事。”
“哈，你什么时候有这种闲心了，平日里屁放不出一个。”
“他的头发。”
马博用刀指了指海斯，之前因为搬运东西太热，海斯脱掉了头盔。
哈克看向海斯的脑袋，随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哦，我记得你说过，十三是你的幸运数字，我说你怎么对这俩肉头那么上心，嘿，这哥们发型是挺有意思，改天我也整一个。”
海斯和问题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随后海斯轻咳一声说道：
“如果没事，那.那我们先走了。”
“等等。”
马博却叫住了他。
“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介绍一下？”
“啊呃，我叫海斯，他叫温特。”
“海斯，嗯，虽然我脑子里已经有足够的包袱了，但也不会介意再学习那些可能会写在墓碑上的东西，你想让我记住你的名字吗？如果你能活下来，就再告诉我一次，到那时，也许它刚好值得知道。”
对方的语气让海斯很不舒服，仿佛他必死一般，于是反驳道：
“那么你的名字呢？或许我也能够记住在远征手册上写下的英勇献身者的名字。”
哈克忽然笑了起来，随后马博也笑了笑，但他还是回答道：
“我叫马博，斯莱·马博。”
第2109章 坚守希望（上）
当对方介绍完名字时，温特忽然开口了，显得有些畏缩。
“那个.敌人会冲进来吗？那些堕落星际战士？听其他人说，外面可能会来很多？”
“有时候，新兵，这些东西还是别想太多比较好。”
哈克叹了口气。
“我猜你刚服役没超过半年吧，保持信仰就好了。”
“信仰？你是在说神皇？”
“是的.不.也许吧。”
忽然，哈克的话变得像他的表情一样缓慢而深思熟虑。
“当我刚成为卫军的时候，我曾经相信过很多事情，我相信将军，我相信政委，最重要的是，我相信神皇，现在，前两个我肯定不会相信了，但是神皇？在无数场大屠杀中通常很难看到祂的光芒，但是一个人必须对什么有些信仰，所以，是的，我始终信仰神皇，我相信祂，也相信战友，这是我信仰的两条，但愿你也一样，否则你们很难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活下去。”
马博也再次开口了，说出了让哈克都感到意外的话。
“记住，小鬼，有种东西和信仰一样重要，它叫希望，一个人必须有希望，否则他还不如不要活着，它和我们呼吸的空气一样重要，所以，无论事情变成多么糟糕，不管它们看起来多么黯淡，必须记住不要放弃希望，相信我，如果你能坚持住你的希望，那么在这个地狱中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忽然，远处传来哈谢特的声音，同时尖锐的警笛声开始在通道里回荡，所有懒散的卡塔昌人立刻站起来，开始奔跑呼号，拿起自己的装备。
“什么！？快！快去哈谢特大叔那里！”
海斯连忙抓着温特的手往哈谢特那里跑去，因为这是战斗警告，也就意味着——
敌人马上要来了！
“海斯。”
这时，马博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后面传来。
“如果你们团完蛋了，立刻来我们这里，这是你活命的唯一办法，你们挡不住的，记住，保持希望。”
“马博你今天是怎么了.”
“可能.无聊吧.”
很快海斯他们就回到了团驻地，此时阿尔尼也收到了前线部队需要支援的消息，作为二线防御部队他们肯定不能悠闲的在后面待着，前线部队吃紧的时候需要及时派人支援，若前线果真无法支撑，他们还要收容退下来的部队，并用新防线迟滞敌人，等待新的援军。
就在二十分钟前，敌人的第一波跳帮部队突破地面防御，开始陆续进入到地下第一层防御圈中，根据上面的给出的情报，单就他们所处的这个防御区间，大概就有将近五百名混沌星际战士和大量追随他们的邪教徒以及恶魔机械。
一如既往的，阿尔尼派出了欧兰尼奥斯他们营前去支援部署在连接他们阵地的一环防御部队，对方也是大漩涡的本土团，但关系没有阿尔尼这么硬，事实上被部署在一环的基本都是本土团，因为这条防御线本质就是消耗敌人的，二环部队才是防御主力，当敌人越过一环精疲力尽的抵达二环时，二环部队会立刻反击，在敌人立足未稳前将敌人击溃甚至击垮，再试图夺回一环阵地，这样弹性的防御远比死守要能够争取更多时间。
于是乎，海斯他们营通过第一个防御大厅沿着通道快速行军，大概十分钟后抵达了一个轨道交通站，乘坐简陋的轨道板车快速机动，在半个多小时后抵达了。
当欧兰尼奥斯与这里的团长沟通时，才知道他们已经击退过一波敌人了，都是一些疯子一样的邪教徒，他们数量不多，很明显是试探部队。
随后二营在一片用岩石和金属桶构筑的阵地中部署开来，作为连队的重火力支援班，海斯他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重爆弹部署好，因此他们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不知为何，整个防御阵地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前方宽广的区域，那里躺着很多支离破碎的尸体，看起来都是肉体苍白，没有人样，亵渎的八芒星旗帜斜插在尸体堆里，没有人敢去清理。
更远处，有几条黑洞洞的洞口，它们就是通往地面的通道，现在却成了让所有人都精神高度紧张的魔窟，仿佛一眨眼就会从里面跳出无数妖魔鬼怪。
还有一点就是那些通道也是整个地下防御中最宽敞的，意味着可以容纳更多敌人，之前驻扎在这里的部队已经与通道里的敌人交战过了，杀死了不少，但敌人依旧很多，而且根据幸存者的说法，它们之中有很多“金属恶魔”，并且还有能够将通道凿开的可怖机械。
战壕里的气氛空前紧张，所有人都知道一场袭击即将来临，但最让人窒息的并不是知道会发生的未来，而是不知道这个未来会何时到来，以怎样的形势到来。
尽管这些人在过去曾遭遇过数十次，甚至可能是数百次这样的攻击，但他们脸上的每一道紧张仍然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人都可以看到。
海斯松开握着枪的左手，探入口袋里，拿出那个玫瑰色的小天使雕像。
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一战，他能坚持住吗，能活下去吗？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猛烈的回荡，他却找不到答案。
忽然，那个冷淡的声音仿佛回声般出现在他耳边。
希望——
是那个叫莱斯马博的让人感到害怕的男人。
突然，远方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似乎有数千人在奔跑，用难以理解的口音胡言乱语，喋喋不休。
之后海斯看到了闪光，从细小逐渐膨胀，并且伴随着一种尖锐叫声，越来越近。
直到，几乎出现在他们头顶时，那尖叫声达到了可怕的尖锐和刺耳的程度。
“炮击！”
哈谢特大叫一声，一把拽住海斯的衣领，将他一起拉下来，向着后面在岩石中挖掘出的沟底一跃而去。
当他摔落在战壕地板上时，海斯的屁股猛烈撞在弹药箱上，班里的其他人也接连俯伏在沟底，如同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热情拥抱着地面。
轰轰轰——————
地面因多次爆炸的震动，海斯的身体颤抖着，闭着眼睛，将脸埋在手臂，嘴唇喃喃着一连串哽咽和恐惧的虔诚祈祷，祈求救赎。
当他祈祷时，他的脑海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的问题。
敌人竟然能把火炮带到地下，这怎么可能？
但是没有答案，随着轰炸的继续，只有更多的爆炸和飞土。
然后，突然，谢天谢地，爆炸停止了。
“移动！移动！移动！回到位置上！”
哈谢特忽然大喊道。
“快点！在这些混蛋冲上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