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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素先生     我在诸天有角色txt下载     我在诸天有角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章 真摸头杀!心魔诅咒,与我何干!

    苏真再次盘腿坐在了巨石之上,眼眸合上,运行天河正法,嘴里发出一声讥讽。

    “就这点实力,也敢冲出血河,想要在人间掀起风雨,真是不自量力!”

    苏真在天坑下镇守了三四个月,遇到不知多少妖魔冲出,只是再无一个修成元神之辈,最多也只是练气九层温养境界的妖魔,连他一剑都接不住,让他提不起兴趣,倍感无聊。

    这一日苏真修炼已罢,睁开眼,便见到十余道剑光落下,为首的正是掌教郭真人,苏真起身见礼。

    郭嵩阳真人见苏真气息晦涩,神色平静,沉静威严,显然并未受伤,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多亏了你镇压天坑,这次的危机算是渡过了,我们决定用一千三百颗碧雷珠,把这处水眼一起震塌,到时候这里再无通道,血河一族也不可能从这里冲出来了。”

    苏真点点头,知道危机已经解除,也不愿在此多待,星河横空,星辉闪耀,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天坑之中。

    郭嵩阳真人也不怪罪,眸子转动,看向了天坑之中,只见妖魔尸体无数,不由大惊,他没想到这段时间内,居然有如此多的妖魔想要冲出血河,重见天日。

    “咦,那居然是一具元神妖魔尸体,看来我还是小觑了他!”

    郭嵩阳手一挥,这些妖魔尸体飞出,落在了他的袖中,这些妖魔修为强横,最差都是练气成丹的修为,一身血肉骨骼,内丹鳞甲都是宝物,如果炼制成法器或者丹药,足以让弟子们实力提升不少,他自然不会暴殄天物。

    苏真自从镇压血河一族之后,少有露面,一心潜修,虽然未能臻至法身之境,却也将神魔之躯更进一步,修成了滴血重生,只要还有一滴鲜血,一点魔躯,便能不死,重新生长。便能重生过来,只是要耗损巨大元气罢了。道魔都已经臻至了元神第二重境界,修为更加强横了几分,只有佛门金身未曾变化,依旧处在罗汉金身之境。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苏真起身而立,走出了洞府,站在北极阁前,俯视着滔滔波浪,心神微动,知晓机缘已至,金身将要突破,一朵金莲飞出,金莲之上端坐着一位古佛,古佛宝相庄严,慈悲怜悯,周身有着四十八道光圈,这是佛门四十八种大神通,每一种大神通都无比玄妙,深奥晦涩,少有人能领悟出。

    即使佛门正宗弟子修成金身最多依旧只能领悟出六种佛门大神通,也只有苏真累世修行,底蕴深厚,智慧无量,才能一突破罗汉金身,就将佛门四十八种大神通全部领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即使佛门二祖也难以做到,可谓是天生的佛陀。

    古佛神色凝重,抬头看向了万里之外的东海方向,周身有着金花乱坠,水面浮现莲花,将周围化为了一方净土,手中结印,智慧般若,禅音阵阵,开口说道。

    “祖神荼即将挣脱封印,会在海外掀起巨大的风波,将心魔大咒传遍是海外修行界,正是我成道机缘到了!”

    说罢,金莲飞遁,长虹悬空,古佛已经消失在了西域,奔向了东海方向。

    东海浩瀚,风平浪静,一座乱石礁轰的传来一声巨响,乱石飞溅,足有一座小山大小的礁石被炸得粉碎,一道碧火直冲云霄,畅快狂放的笑声响彻海面。

    “哈哈哈哈哈,我祖神荼终于脱困了,三百年了,老秃驴你再也困不住我了,我要将心魔大咒传遍七凰界,练成无上心魔,成就元神道果,长生不死,逍遥世间,到时候我再和你一争高下!”

    碧火化为一道身影,凶恶桀骜,俯视着下方的焦飞,眼眸中闪过一道凶光,但是想到自己如今正处在虚弱状态,就连咒灵都匀给了焦飞三道,更是舍弃了肉身,这才哄骗了对方帮助自己脱困,如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老祖脱困而出当真可喜可贺!不知是否这就回转东极教重掌教主大权!”

    焦飞见祖神荼眼中凶戾神色,心中微沉,但是却也无惧,祖神荼如今舍弃了肉身,好不容易修炼成的咒灵也失去了三道,修为大减,不一定能够敌得过此时的焦飞。

    祖神荼心中忌惮,须发皆张,神色桀骜,看着焦飞,暗叹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如今修为大减,却是奈何不得这个黄脸少年,碧火闪耀,染尽海天,尽成一色,一句狠话都没有说,就消失在了焦飞的眼前。

    焦飞暗暗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次他真是闯下了大祸,居然将祖神荼这个老魔头放了出来,对方的心魔大咒诡异神无比,对修为的提升极为快速,用不了多久,这个老魔头就可以冲击元神,证就长生道果,到时候海外必将生灵涂炭,死伤惨重,这些因果都要算到他的头上了。

    可是焦飞也无可奈何,他如今不过刚刚凝煞成功,虽然根基稳固,法力强横,不弱于寻常丹成修士,但是面对练气绝顶的祖神荼还是捉襟见肘,难以应对。

    想到此处,焦飞无可奈何,只能独善其身,向着中土方向而去,准备将此事禀报宗门,看能否请得宗门元神真人出手,降服这位旁门散仙一般的魔头。

    二人离去之后,一道金莲浮现,上面端坐着一尊古佛,庄严慈悲,佛眸璀璨,看着祖神荼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低声呢喃道。

    “祖神荼果然脱困了,我能否修成佛陀佛果就要看你的了!”

    说罢,禅音暂停,金莲消散,古佛就不见了踪影。

    祖神荼一朝得自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一路上也不知分化了多少咒灵分身,种在了东海生灵体内,为他提供法力愿力,他原本只是一团碧火凝聚的身躯,如今已经变得栩栩如生,看不出一点异样。

    转眼间就是半年时光,祖神荼将心魔大咒散及东海,掠夺东海散修修成的法力,将众人都化为了他魔功的鼎炉,一身修为突飞猛进,到了冲击无上心魔,修成元神的境界。

    无尽碧火横在虚空,一道虚影在碧火之中浮现,须发倒立,狰狞凶戾,眼中冒着绿光,看上去格外阴森诡异,嘴里发出桀桀笑声,震动虚空,引得海水激荡,掀起了百丈巨浪,在这道虚影胸膛位置一颗黑色的心脏正在缓缓跳动,这颗心脏好像汇聚天地间最邪恶的气息,无比黑暗,就连目光都会吞噬,不见一点光芒,无数众生虚影烙印被困在魔心之中,面色狰狞扭曲,发出一道道哀嚎,仿佛这颗心脏就是冥狱,有着无穷无尽酷刑折磨。

    “无上心魔,长生道果!”

    祖神荼一声爆喝,无尽碧火收缩,虚影散去,尽数融入了无上心魔之中,天地色变,无尽黑暗笼罩方圆数万里,好像是昭示天地间诞生出了一位惊天动地的大魔头,虚空中甚至隐隐传来了众生哭泣,似乎是在哀叹命途多舛。

    “哈哈哈,我祖神荼终于成就了元神境界,证得了长生道果,老秃驴当年你诓骗我修炼七宝如意大咒,将我当做踏脚石,后来又将我封印,如今可曾想过我也证得无上心魔,不弱于你的罗汉金身!”

    祖神荼无比畅快,想到几年前,那老秃驴居然伪装成了一个少年,再次诓骗自己,就心中怒火压抑不住,恨不得立刻找到对方,将其斩杀。

    “真空老秃驴你不要让我找到你,不然我定要将伱抽皮扒筋,魂魄投入幽冥,日日受到厉火煅烧,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一落,金莲绽放,一尊古佛浮现,庄严宝相上露出了一道和善的笑容,对神色大变的祖神荼,笑道。

    “乖徒儿,师父来了,不用你耗费精力寻找了!”

    苏真脸上带着几分调侃,他当然不是祖神荼的师父真空大师,但是祖神荼上次就误会了,也懒得解释,口头上占着祖神荼的便宜。

    “老秃驴,你居然敢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今日就让领教一下我的心魔大咒,无上心魔的厉害!”

    祖神荼虽惊不惧,无上心魔已经修成,只要外界还有一道咒灵分身,他就不死,可以借体重生,自然不畏惧苏真,即使不敌,他也可以从容退走。

    “乖徒儿,休得放肆,为师今日就让你明白何为尊师重道!”

    话音未落,苏真的金身就伸出了手掌,手掌探入了虚空,出现在了祖神荼的头顶,轻轻抚摸了一下。

    真摸头杀!

    无数朵优昙波罗花绽放,组成了一座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将士祖神荼牢牢困在了里面,任由他挣扎攻击,依旧无法摆脱大阵封锁,怒骂连连。

    “真空老秃驴,你居然想要再次封印我,痴心妄想,我的心魔大咒已经传遍了东海之上,只要外界还有一道心魔咒灵分身存在,我就可以永生不死,借体重生,你休想再困住我了!”

    祖神荼须发皆张,狰狞凶恶,眼眸黑气,碧火汹汹,疯狂的攻击着佛阵,想要脱困,他虽然可以借助心魔大咒的诡异阴毒脱困,但是需要舍弃无上心魔,重头来过,他哪里会甘心,所以不到绝境,他不会如此做的。

    苏真对此早有对策,金身飞起,落在了大阵之中,口中诵念七宝如意大咒,禅音庄严,传入了祖神荼的耳中,比起诡异,佛门禅音比如魔咒,他全力催动七宝如意大咒,将咒灵侵入无上魔心,任由祖神荼全力阻挡,也无济于事。

    一点金光从无上心魔深处绽放,光明扩张,迅速无比,将整颗心脏都染成了金色,不见一丝邪恶之气,庄严神圣,好似一颗佛心。

    金色的佛心收缩变小,猛地融入了金身之中,缓缓跳动,扑通扑通,活力十足,一路向上,在古佛头顶化为了一颗豆大的舍利子,圆坨坨,光灿灿,透露着无上圆满的气息,佛光闪耀,将整座东海都笼罩在内,佛光普照,禅音普渡,一丝丝,一缕缕的黑气从东海众生体内飘出,化为了无尽愿力,汇聚成了愿力大海,汹涌澎湃,奔向了古佛金身。

    轰!强大的气势展开,金身璀璨,慧光闪耀,头顶之上浮现出了三颗豆大的舍利子,圆满无缺,庄严智慧,金身借助着愿力大海,一举冲破了两重关卡,堪比元神法身之境,证就了佛陀金身,圆满道果。

    祖神荼最后一道心神看到此幕,气的七窍喷火,只留下了一道愤怒不甘的嘶吼,就被佛光淹没,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老秃驴,你居然借助我的心魔大咒收集众生愿力,将我当做了踏脚石,工具人,辛辛苦苦一场,到头来居然是为你做了嫁衣!”

    “我不服,我不甘心!我以无上心魔发出诅咒,真空秃驴你必将遭劫,金身污秽腐朽,堕入无尽冥狱!”

    一道无形的波动融入虚空,勾连了冥冥之中的大道,这是祖神荼用最后的一点力量发出了无上诅咒,阴狠歹毒,如果不能化解,必将遭劫。

    苏真收起圆坨坨的舍利子,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你诅咒真空,和我苏真有何关系?”

    “哎,真是替真空老秃驴担心,不知道被祖神荼这么一诅咒,什么时候才能化解!”

    苏真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金身飞出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优昙波罗花化为了一道佛印融入了掌心,金莲遁空,瞬间就消失在了东海之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东海蛟王寺,一处静室之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正在全力运转七宝如意大咒,头顶浮现出了一枚舍利子,光灿灿,圆坨坨,透着万邪不侵的金刚之意,不动如山,宝相庄严,慈悲智慧。

    突然,一道黑气从虚空中渗出,向着舍利子融入,金灿灿的舍利子中浮现出了一些杂质,再也没有了圆满之意,小和尚发出了一声闷哼,张开了眼眸,眸子里满是沧桑岁月的厚重,睿智明亮,眉头紧锁,手指掐动,推算天机。

    “居然是祖神荼用无上心魔对我发出了诅咒!”

    “他疯了吧?!刚刚修成无上心魔,证得了长生道果,不好好修行,为何要用无上心魔作为祭品诅咒我?!”

    小和尚正是祖神荼一直念叨的真空和尚,他通过七宝如意大咒终于修成了金身,成为了佛宗外道之中的第一位元神高人,只是他修为境界不及苏真,推演不出苏真有关的信息,只是知晓祖神荼证道无上心魔,不知为何突然就对自己发下了诅咒,简直是疯了。

    “这下麻烦了,如果不能化解这道诅咒,此生实力休想再进步一分一毫!”

    真空和尚气的起身跺脚,咬牙切齿,对祖神荼的做法充满了不理解,好好修成了长生道果,你不纵横天下,逍遥快活,为何要用长生道果诅咒他,真是疯子!

    “早知道当初就不算计祖神荼了,谁能想到他居然如此疯狂,宁愿舍弃无上心魔,长生道果,也要报复我!”

    真空和尚愁眉苦脸,再也没有一丝高僧形象,脑海里不断想着办法,却依旧毫无头绪,气的直骂娘!

    ..........

    苗疆和中土的交界,传说有十余万座山峰,山脉绵延不绝,有许多民族在其中繁衍生息。只是因为十万大山地势险要,耕种不易,故而各族人口并不多。加之十万大山气候恶劣,有许多瘴气,毒雾毒虫,妖兽出没,穷山恶水,故而连修道人也少有选在这里居停。

    十万大山最大的三趿异派势力,便是禾山道,万蛊仙娘,黑沙童子为尊。虽然也有许多小股的异派势力,比如炼尸的麻家寨,苏环姐妹等等,但是都不成气候。

    当年,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遁破大千的时候,曾把一名大敌压在了十万大山中。那人名为太玄姥姥,原本是太玄丈人的妻子,出身乃是人族,也学了太玄一脉的阵图法术。只是两夫妻一为人族,一为妖族大圣,因为出身相异,冲突起来,结下了许多仇怨,夫妻变作了冤家仇人。

    后来,太玄姥姥勾结了一个邪派妖人,学了一身邪门法术,向太玄丈人难,把两夫妻所生的六个孩儿也一起杀死。本来还顾念往日情分的太玄丈人,这才出手把那个邪派妖人杀死,把妻子镇压在十万大山。

    太玄姥姥勾结的人和天河剑派也大有关系,便是通天河下的妖魔。通天河下有一条血河,血河中繁衍的了无数妖魔,道法独特,其中有三人法力最为厉害,亦是炼就元神之辈,号为血河三圣。

    那血河三圣中有一位血河道人,纵横天下,凶威无双,数万年前便已经纵横天下,他天生天养的生灵,所习的化血奇经乃是自悟。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勾搭到了一起,便学了这门道法,不过化血奇经虽然奥妙,却离不开血河之地,一旦离开,便会法力大衰,不然,太玄姥姥也不会被封印在十万大山里,数千年不得脱身。

    按理说,血河道人数千年前便被太玄丈人击杀了,不可能在七百年前又被天河剑派的郭祖师击杀一次,这其中当然另有缘由。

    这血河道人也是天纵奇才,天生地养,自悟法门,修成了化血奇经,修成了九大元神化身,法力强横,修为高深,纵横天下,少有人敌,只是不幸遇到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被斩杀了一道元神,又遇到了天河剑派的郭祖师,又被山河鼎镇杀了一道元神,但是依旧能活蹦乱跳,逍遥自在。

第二十一章 太玄姥姥,血河道人

    十万大山深处,一道峡谷之中,阴气森森,有着三十六座大阵布下,将一道身影牢牢镇压在此,这道身影周围虚空满是血色,汇聚成了一条血河,汹涌澎湃,不断的冲击着阵法,想要打破封印,帮助本体摆脱束缚。

    这三十六座大阵乃是太玄丈人毕生智慧凝结,这位妖族大圣乃是道门十祖之一,被誉为阵法之祖,阵法早已冠绝天下,智慧高深,虽然这三十六座阵法是他遁破大千之时所留,只有法身层次,也不是寻常元神高手可以打破的,太玄姥姥只有元神化身修为,磨炼了千年阵法,依旧不能脱困,可见太玄丈人修为阵法何等精深!

    这三十六座阵法乃是一件法宝主持运行的,太虚法袍。这件太虚法袍原本是太玄丈人为妻子亲手炼制的法宝,呕心沥血,花费了无数心血精力,为了打造这件法宝,甚至还求了道门十祖的另外一位,炼器第一的红发老祖。为此,太玄丈人还把自家的三十六种阵法,传授了红发老祖三种,可谓是下了血本。

    可是太玄丈人却没想到,这件法袍炼成之日,却换来妻子的大背叛,连带的对这件法宝讨厌了起来,干脆就弃在这里,命太虚法袍镇压太玄姥姥,千年不曾离开。

    太玄丈人当年号称阵法之祖,一身法力便全在这三十六座大阵上,饶是太玄姥姥修为如何厉害,也只能把自己保护在其中,无法破阵而出。太玄姥姥心中恼恨之极,暗暗骂道。

    “太玄老贼,你居然让太虚法袍将我镇压千年,枉我还为你生儿育女,一点也不顾及夫妻情分!这件太虚法袍也是真的可恶,我就拼了一道分神不要,也要把它毁去。”

    太玄姥姥接连化出血河,化血神刀,血光雷阵,许多化血奇经上的法术,但是太虚法袍接连变化阵法,虽然伤害她不得,却渐渐磨去了太虚姥姥这道分神的几分元气,太玄姥姥拼力挣扎了许久,这才悲从心来,大骂道。

    “太玄老贼,若不是你使了那种阴损的法子,让我怀下六个妖胎,我如何会恨你?我好不容易借了血河道人的法力,把那六个妖胎杀死,你又施展手段把我困死在这里,自己去了天外逍遥。我便是真的死了,也要咒你身死道消,被域外天魔杀死。”

    “血河道人,你这没种的男人,不是自夸有九大化身么?怎么被那老贼斩了一个,便不敢出头了,成了缩头王八?让我在这里受苦,也白白让老娘跟了你一场!”

    太玄姥姥分神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她此时已经知道太玄丈人的手段是如何厉害,自己根本便没有办法挣扎。便是想保留几分云气,多拖久一点也不成,她这一道分神的元气被太虚法袍催动三十六座大阵,一点一滴的磨去,最后必然要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让太玄姥姥恼怒无比。

    就在太玄姥姥分神愤恨无比,觉得自己再无希望的时候,忽然虚空中有一点红光出现,太虚法袍之侧,忽然来了一个一身大红袍的高瘦道人,这道人才一出现,太虚法袍就生出了莫大的危机感。

    这件法宝正要遁逃,这个红袍道人已经默默把手一指,一道血红刀光,一记便斩破了三十六重大阵,刀光在大阵中一卷,便把太玄姥姥分神解救了出来。

    太玄法袍被这道人重创,悲鸣一声,阵法连续变幻,化成了青光瞬即游走。那红袍道人见太虚法袍遁逃,却也不去拦截,只是在太玄姥姥胸前一按,一股汹涌澎湃,强横无匹的法力度了过去,不但太玄姥姥分神被太虚法袍磨去的元气尽数恢复,而且因为太玄丈人封印阻隔,不能运用自如的法力,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太玄姥姥痴痴的望着这个红袍道人,忽然骂道。

    “血河老贼,伱终于还是来了么?你怎就忍心把我放在这里,几千年都不来看我?”

    那个红袍道人,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

    “我只得九个分身而已,第一个分身被太玄丈人斩了,第二个分身出来救你,被天河剑派的郭老鬼斩了,第三个就说什么也出不来了。那郭老鬼父子把九座山河鼎镇压在血河上方,我跟他父子斗法数十次,次次都输了,便是这一次,也是因为郭老鬼父子不知怎么忽然都离开了天河剑派,我才借机闯上来一个分身。不过那郭家小鬼得知我逃走,必会派人前来阻拦,如今我这个分身出得来,可却回不去了。”

    “血河中争斗正激烈,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法力,便未必抵挡的住血河圣母和血河老祖,你可知道我也有难处?没有血河作为根本,我的法力便要日益衰减,敌人这般多,没有一身法力神通,我们如何活命?”

    太玄姥姥听得血河道人的解释,叹息一声,沉默良久,最后才说道。

    “我们联手终究还有法子可想,大不了我就跟你去血河,我们夫妻联手,也不怕什么血河圣母,血河老祖了。你先助我脱困,打破太玄老贼的封印!”

    血河道人把元神现了,便见一条波涛汹涌,无边无际,其宽十里的如血大河浮现十万大山上空。他用元神把太玄姥姥的封印山峰一同裹入其中,猛然发力,便把这座封印山峰从地下硬生生的拔了上来。

    十万大山虽然人烟稀少,但是也有不少寨子看到了天现血河,宛如一匹血色长幕,把天空都一分为二,都大惊失色,以为天地都要崩塌了,这些苗民尽皆跪在地上悲呼,祈求祖先显灵保护。

    在血河之中那一团封印渐渐缩小,被血河浸染,顿时光芒失色,里面更有一股强横的力量似要冲破出来,不断撞击太玄丈人的封印,把上面的符箓阵法震散开来,血河侵入的更加深入了。

    太玄丈人的封印被血河拔起,过了没多久,太虚法袍化为一道青光再次飞来,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在封印原来的地方往下钻去,须臾间就钻下了几百里深。

    在十万大山的极深处,有一个巨大的空旷之所,下面幽深无比,似是一直通往冥狱,深不可测,如同坠入了无尽深渊,在深渊底部却有一个白玉石造的平台,上面并排倒卧着六个年幼的孩童,有男有女,面目栩栩如生,只是并无任何生灵气息。这座白玉石打造的平台上,也有阵法悄然运转,不断吸摄从地下泄漏的极阴元气,不但维持这座白玉石的平台千百年不坠,还滋润着这两男四女六个年幼孩童的身躯。

    太虚法袍一出现在这个空旷的空间,就把身子一扭,化为了一匹青色光幕罩了上去。太虚法袍一出现,这座白玉石的平台上的阵法,才算是真正的运转开来,那六个孩童中忽然有一个双眼一睁,露出不似生人的凶厉目光,上半身猛地坐了起来。

    天上血河不住的凝缩变化,大约过了片刻的光景,天上那匹血河才忽然发出轰然鸣震,猛然收缩了起来,太玄丈人的封印被血河道人以无匹的法力生生震碎,被封印在里面的太玄姥姥,一声清啸,化为三道玄光冲了出来,被血河道人一裹,便落在了十万大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并未直接离开。

    太玄丈人的封印破碎,看似毫无用处了,却在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遁走之后,一丝丝,一缕缕的钻入了地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一直钻到了封印下方数百里的那个白玉石打造的平台上。太虚法袍出呜呜震鸣,把这些封印残余都收了进去。

    那个坐起来一般的孩童,仍旧那么直挺挺的坐着,脸上凶厉的表情不变,却似乎整个僵化在了那里,又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模样。

    这六个孩童正是当年被太玄姥姥杀死的六个妖胎,是太玄丈人的子女,只是不知为何会被太玄丈人放在此处,布置了禁法,使其变成了绝世凶胎。

    一道星光横空,落在了十万大山上空,俯视着那座最高的山峰,脸上露出几分冷意,寒眸之中闪过一道星河,莹莹眸光穿透虚空,看向了山巅之上两道身影。

    “血河道人,太玄姥姥,今日就让我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同回血河吧!”

    来人正是苏真,他得了掌教真人郭嵩阳的法旨,前来镇压血河道人的元神化身,不让他有机会掀起血雨腥风。

    苏真想要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赶回血河也是有所考量的,驱狼吞虎,让他们和其他两位血河三圣的其他两位争斗,使其无暇顾忌天河剑派,减轻宗门的压力。

    “不好,对头来了!”

    血河道人感知到了窥视,起身看向了虚空,只见一位白袍公子负手而立,俯视自己二人,神采飞扬,气息强横恐怖,不弱于郭嵩阳那个小鬼,心头一沉,看向了一旁还未完全恢复元气的太玄姥姥,眼中多了几分沉重。

    太玄姥姥虽然被称为姥姥,其实却是一位千娇百媚的佳人,十七八岁的模样,瓜子脸,桃花眼,琼鼻挺立笔直,樱桃小口,娇艳欲滴,眸中波光潋滟,有着无尽风情,动人心魄,让人沉醉,难怪可以将太玄丈人和血河道人都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谁,是你口中的那个郭家小鬼吗?”

    太玄姥老声音清脆动听,好似清泉流淌,悦耳叮咚,让人心中升起一种安宁之感。

    “不是郭嵩阳,是天河剑派的一位三代弟子苏真!”

    血河道人白表现出了对天河剑派不同一般的了解,居然认识苏真,看样子没少收集天河剑派的情报。

    “一个三代弟子,有何好怕的,不过是一个小鬼,修为再强横,又能有多少实力?”

    太玄姥老俏丽秀美的脸上充满对苏真的鄙夷和不屑,她虽然被太玄丈人镇压封印了千年时光,但是在被封印之前,太玄姥姥就已经修成了元神化身之境,只差一步就可晋入法身之境。

    “血河你是不是被天河剑派的郭老鬼吓破了胆子,没有了锐气,不然怎会如此畏惧一个小辈!”

    太玄姥姥性格强硬,秋眸如水,露出了几分怀疑之色,显然是认为血河道人屡次落败,已经没有了男人胆气,成了一个缩头乌龟,没卵蛋的货色。

    血河道人苦笑一声,赤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忌惮,对太玄姥姥解释道。

    “苏真虽然只是天河剑派的三代弟子,却惊才绝艳,千年罕见,不弱于当年太白剑派的钟神秀,天纵奇才,修道不足十年,就练成了元神,证得了长生道果,修为强横,不弱于郭嵩阳那个小鬼,剑术精妙,锋芒无双,血河圣母的弟子樱天女修成元神,前段时间冲出了血河,在他手中未能撑过三招,就身死道消了!”

    “若不是樱天女身死,使得血河圣母和血河老祖他们力量衰减,我没有余力遁出这道元神,前来救你脱困!”

    “十年修成元神,证得长生,确实不容小觑,但是你我二人联手,即使是郭老鬼降临,也无需忌惮,你又何必如此作态?!”

    太玄姥姥俏脸之上露出了三分惊色,抬头看向了虚空屹立的苏真,见他风采不凡,神采飞扬,透着桀骜锋芒,眼中少了几分轻视,但是依旧不认为对方可以敌得过她和血河道人联手之威。

    血河道人听得此言,微微颔首,他生性谨慎,从不冒险,这才能够从太玄丈人和天河剑派郭祖师手中逃得性命,逍遥至今。

    “你说的没错,我虽然斗不过郭家父子,但是如果连他们的徒子徒孙都奈何不得,还是趁早息了冲出血河念头,老老实实的蜷缩在血河之中算了。”

    血河道人终究也是一位纵横千年的大妖魔,智慧气度都是上上之选,经过太玄姥姥的开解,再次恢复了本来面目,气势恢弘,主动飞出,落在了苏真的对面,太玄姥姥见此,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紧随其后,和苏真对峙。

    “郭嵩阳那小鬼,居然让你这么一个小辈弟子前来,莫不是让你送死!”

    血河道人虽然对苏真十分重视,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对着苏真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想要扰乱苏真的心境,赢得先机。

    苏真对此并不回应,而是转头看向了太玄姥姥,见她生得花容月貌,艳丽无双,不由叹息道。

    “果然越是美艳的女人,心肠越是狠毒!”

    “害夫杀子,蛇蝎心肠!”

    苏真这话一出,顿时让太玄姥姥失去了理智,俏脸扭曲,星眸含煞,秀眉倒竖,发出一声厉喝,率先出手了!

    只见一口如血般艳红的刀光,发出呜呜震鸣,似是心情激荡,划过虚空,斩向了苏真的法体,狠辣无情,血腥凶恶。

    “来得好,正要领教你这毒妇的手段!”

    苏真出言讽刺道,丹田之中飞出一道剑光,炼剑成丝,一道白线飞出,对准血色刀光就是狠狠斩去。

    化血神刀忽然崩散,化为天幕一般的血光,漫天血丝遍布虚空,这些血丝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向着苏真身体缠绕而去,想要钻进他的体内,吞噬他的血气法力。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苏真体内星河运转,太阳星大放光明,无尽金色神焰飞出,化为了无数三足金乌,组成了一座大阵,太阳真火爆发,将这些血丝尽数焚化。

    金乌横空,霸道至极,无尽神焰向着太玄姥姥涌去,虚空都被太阳真火烧的扭曲变化,似乎承受不住正等极端炙热的温度,热浪席卷,让太玄姥姥乌黑柔顺的长发都微微卷曲了。

    太玄姥姥修炼了血河道人的化血奇经,最畏惧的就是这等天地神焰,脸色剧变,身形暴退,却依旧无法摆脱遁光迅捷的金乌大阵,神焰眼看就要将其吞没。

    血河道人终于出手了,掌中托出一面血光神镜。射出万丈血光,定住了虚空中的金乌大阵,为太玄姥姥争取到了时间,身形一闪,落到他的身旁。

    神焰爆发,将血光炼化,大阵缩小,倒卷而回,再次落入了苏真的丹田之内,他神色从容,手中握着一柄神剑,剑身之上星光点点,不断变化轨迹,变化之间充满了玄妙,正是苏真祭炼的飞剑法宝。

    一个白白胖胖的童子坐在苏真的肩膀之上,小脸之上满是煞气,寒气四溢,怒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充满了杀机。

    苏真终于开始动真格的了,手中宝剑斩出,寒光冷冽,瞬间就出现在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的面前,剑光分化,数百道剑光,锋芒无双,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团团围住,蜂拥斩落。

    血河道人能够在太玄丈人和郭祖师剑下活下来,自然有着过人的本事,手中血光神镜一转,数十道血光神雷被吐了出来。

    轰隆隆!巨响震荡虚空,将无数剑光尽数湮灭,血色电光闪耀,十万大山都被染红了,骇得无数苗民瑟瑟发抖,跪倒在地,不断祈祷,希望祖宗英灵保佑。

    血河道人刚刚抵挡了苏真的攻击,还未来得及反击,苏真就施展出来元神化身境界才修炼的绝世剑术,元神寄托飞剑之中,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斩向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

    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神色一变,脸色铁青,心中沉重,这是寄托元神的绝世剑术,人剑合一,精气神融为一体,借助飞剑绝世锋芒,无物不破,无物不斩,即使有着法宝护身,一个不小心也会被其斩杀。

第二十二章 五大奇男子,定鼎大真人

    剑光冷冽,剑气呼啸,直刺血河道人的胸膛,太玄姥姥见状,周身血光遁出,化为一道血河拦在了剑光之前。

    剑光直接消失,出现在了太玄姥姥的背后,锋芒刺骨,让她大惊失色,暗道不好,身体向前遁去,血河倒卷,想要挣得一线生机。

    血河道人反应迅速,手中血光神镜一转动,血色神光就要定住剑光,突然虚空微微波动,剑光消失在了太玄姥姥的身后,突兀的出现在了血河道人的面前,好似空间距离已经失去了意义,苏真可以任意的出现在任何的方位,让人防不胜防。

    血河道人见状,神色凝重,身体扭动,化为了一道血色长河,冲刷虚空,真身遁入其中,让人不知他的具体方位,一道阴戾的声音从中传出,提醒着太玄姥姥。

    “不要和他硬拼,他修成了寄托元神的无上剑术,杀伐之术无双,还不快快的遁入血河之中!”

    太玄姥姥这才反应过来,曼妙的身姿化为一道血光,一同融入了血河之中,消失在外界。

    苏真冷笑一声,剑光闪耀,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神出鬼没,不断在血河之中穿过,逼得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狼狈躲闪,虽然比之刚刚处境好了几分,但是依旧是疲于应对,狼狈不堪。

    过了片刻,剑光冲出血河,现出了苏真的身影,眉头微皱,对血河道人的本事多了几分赞赏,不愧是积年老魔,手段精妙,层出不穷,即使是元神寄托飞剑法宝依旧斩杀不了他。

    “血河道人,且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苏真左手一弹法宝飞剑剑身,清净剑音响起,星辉闪耀,定住了翻滚不休的血河,星河之中飞出一百零百颗太古星辰,大如山石,组成了一座天罡地煞大阵,大阵缓缓转动,恐怖的威能引而不发,虚空震动,缓缓向着血河镇压而去。

    “不好,这是天罡地煞大阵,我们走!”

    太玄姥姥身兼两家之长,太玄丈人乃是阵法之祖,他曾经将自己三十六种大阵都倾囊相授给了妻子,太玄姥姥虽然未能修成,但是对于阵法了解极深,见状大吃一惊,娇媚的声音传出,提醒着血河道人。

    “轰隆隆!“

    大阵轰鸣,九天星河撒下无尽星辉,落入大阵之中,周围虚空都承受不住大阵为威能,密布一条条的黑色裂缝,发出了无尽吸力,下方山峰都被吸力摧毁了一节,狼藉一片。

    血河涌动,化为一道长虹,向着远方遁去。

    “我们回血河,在外界我们绝对斗不过这个小鬼!”

    血河道人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憋屈和愤怒,他斗不过郭祖师父子也就罢了,如今连天河剑派的第三代弟子都将他压制,日后怕是再也无力抵挡天河剑派的镇压了,只能在血河之中称王称霸了。

    “好,我随你回血河,潜心修行,日后再来找回场子!”

    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二人达成了协议,齐心协力,全身法力涌出,催动血河狂奔,直奔通天河而去。

    苏真见此,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星光闪耀,大阵撤去,身化剑光,再次追赶了过去,剑光璀璨犀利,剑气精纯凝练,不时的冲入血河之中,逼得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遁光更快。

    一追一赶,不到半个时辰,血河就来到了通天河上方,天水一色,血红无比,透着妖冶,让人感到心生畏惧。

    通天峰,碧游宫,麒麟殿中一位威严中年道人负手而立,看到追赶血河的剑光,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朗声笑道。

    “苏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郭嵩阳真人说罢,天河横空,一尊青铜大鼎飞出,轰然落下,纯阳霸道,鼎定山河,顿时向着血河砸下,白色的气浪翻滚不休,在通天河中掀起了数百丈的大潮,汹涌澎湃,刚猛无俦。

    “纯阳至宝,山河鼎!”

    “郭小鬼,你敢!”

    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脸色大变,身形遁出血河,一头钻进了通天河水眼之中,遁向了地下血河,只是身形多少有着几分狼狈,受创不轻。

    血河崩散,红光散去,星光收敛,一道白袍剑仙横在通天峰上空,眸子里闪耀异光,注视着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钻入血河深处,这才落下身形,进入了麒麟殿,向掌教真人禀报。

    “血河一族如今斗争激烈,血河道人独木难支,如今多了太玄姥姥,必然会形成均势,无力干扰外界!”

    “做得不错,这下我们宗门压力小了许多!”

    郭嵩阳真人满意的点点头,对苏真的做法表示了赞同。

    “掌教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弟子先行告退!”

    “你且稍等片刻,我有话对你说!”

    郭嵩阳真人脸色一正,开口拦住了想要离开的苏真,眸子里闪过郑重之色,继续开口道。

    苏真闻言一愣,抬头看向了郭嵩阳真人,露出一丝不解,不知掌教真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

    “三十年后,七凰界便有一次天地大劫。本门虽然有九口山河鼎镇压,却也不敢说一定就能逃脱过去。我想选出下一任天河剑派的掌教。你既然已经修成元神,自然是不二人选!”

    郭嵩阳说到天地大劫之时,脸上露出沉重之色,他如今坐镇七凰界,执掌天河剑派,需要思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得自由。

    苏真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了然,他自然知道七凰界每千年就会有一次天地大劫,就是七凰主动掀起的,一是挑选合适的夺舍肉身,二是驱赶清理修为强横的道家元神之辈,担心他们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当年的太白剑派何等兴盛,足足有着十八位元神大能,最后除了钟神秀遁入星河,其他的元神尽数上了羲凰阳神榜,不得自由,由盛转衰,传承都断绝了,这才有了后来的道门九大派崛起,发展势头最猛的就是天河剑派,这次大劫注定要成为七凰的眼中钉,肉中刺,遭到针对,所以郭嵩阳才想要早做打算。

    “弟子如何有这个德行?何况弟子修为不足,还需努力修行,这件事儿不敢奢望,便请掌教真人,在其他五位师兄,师姐中选人吧!”

    苏真对天河剑派的掌教之位并不感兴趣,微微摇头,拒绝了这个诱人的位置。

    郭嵩阳闻言一愣,眉头微锁,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这个却由不得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伱五位师兄师姐是否有人获得掌门的资格。当年我这一代,也有五人炼就元神,也不是我郭家非要占了这个掌门之位,只是一番试练下来,只得我留下,来坐镇天河剑派。看着其余几位师兄弟且自逍遥,本真人也是羡慕得很啊!”

    “掌教之位看似尊贵,实在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天河剑派数百位弟子的前途都掌握在掌教手中,让我夜不能寐,事事操心!”

    “你且先不要急着拒绝,你们这一代弟子中,如今只有你一人修成了元神,证得了长生道果,若是无人可以在这段时间内证道元神,掌教之位就只能落到你的头上了!”

    郭嵩阳真人一扬手,拦住了苏真的话语,苏真身为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如果同辈之中无人证道元神,他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不是他想推脱就可以推脱的。

    苏真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没有继续推辞,大不了他多帮助一些其他师兄弟就是了,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内培养出一位新的元神真人,继承掌教之位,他可不想承担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掌教之位哪有逍遥自在更让人心动。

    “你且看!”

    郭嵩阳真人随手一点,空气中便如涟漪震荡,现出了一幅画面来。其中有七口巨鼎,正是苏真曾见过的那七口。

    见到这七口巨鼎,苏真心头微动,想起了五娘之前引诱焦飞的事情。

    “本门的九口山河鼎,被我炼化了一口,我父亲炼化一口,还余七口。你若是能够取得其中之一的鼎灵承认,便可成为它的主人,便可成为我天河剑派下一代掌教人选。不过这九口山河鼎都为纯阳至宝,若是没有修炼到元神境界,便没法祭炼,你能否真正成为本派掌教,除了修为满足,还需要得到鼎灵的认可,这一点十分重要,你要清楚!”

    苏真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怪异的神色,看向了郭嵩阳真人,问道。

    “掌教,不知要如何取得鼎灵认可?”

    郭嵩阳真人语气也变得有些古怪,神色间多了几分尴尬,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苏真,气弱的说道。

    “这九口山河鼎乃是上古之物,先天元神,故而想要取得鼎灵认可,只有一种办法,便是在域外世界中寻到鼎灵分神化身的女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获得其芳心,让其倾心相爱就可获得认可!”

    郭祖师当年得到了山河鼎这件先天纯阳至宝后,曾经让九位鼎灵分出一缕分神,投入域外天河道场,门中弟子如果可以找到这位鼎灵分神转世,获得对方的芳心,只要修为足够,就可执掌天河剑派,成为掌教真人。

    苏真闻言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掌教至真人,暗暗感叹。

    “没想到郭祖师和张教真人居然是这样的人,父子一人炼化了一口山河鼎,岂不是说他们做了连襟,真是会玩!”

    “难不成为了祭炼法宝,还要牺牲我的男色不成?我可做不到哦,这种好事还是让给其他人吧!徐庆师兄长得极为俊秀,陈太真师兄也颇为风采潇洒,哪怕是焦飞也有些姿色,和五娘还有几分姻缘,也可以当做备胎!”

    “这个掌教我是不会做的,谁爱做谁做,我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且安心修炼,免得乱了自家道心。”

    山河鼎虽然是先天纯阳至宝,但是要想让苏真和法宝元灵谈情,这是不可能,即使传说中的四大奇男子,也没有做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亡灵骑士宁采臣,草莽英雄许仙,上仙大人董永,御虫剑仙落十一,苏真可不想成为第五大奇男子,成为定鼎大真人。这个名号一听就和苏真不搭,还是让给其他师兄弟吧。

    “焦飞那小子脸黄心黑,机灵狡黠,定鼎大真人这个名号很适合他,掌教之位还是留给他吧!”

    苏真暗暗点头,心中已经决定好了,回头就好好培养焦飞,让他早日修成元神,证得长生,继承掌教真人之位,成为定鼎真人。

    “咦,焦飞修成金丹了,丹成一品,干的不错!”

    苏真心中微动,生出了天机感应,脸上露出了笑意,对掌教真人说道。

    “弟子生性惫赖,不堪大用,我看不如还是从其他几位师兄弟中选一人作为下一任掌教的人选吧!”

    郭嵩阳神色微动,看出了苏真是真的对掌教之位不动心,叹息一声,只能作罢,元神真人道心坚定,强求不得,只能妥协。

    “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勉强,只是如今宗门之中只有你们六大真传弟子有望元神,看来只能从他们中选了!”

    “焦飞师弟刚刚修成了一品元丹,有望元神,可以作为第七大真传弟子,正好可以参加这次的掌教真人的竞争!”

    “不如将几位师兄弟一同投入鼎中世界,谁能够找到鼎灵所化之身,得其倾心,就可被立为下一任掌教的人选!”

    苏真看向一旁有些犹疑的郭真人,一挥手,星辉闪耀,化为巨手,隔空千里,将几位师兄弟一把抓起,将其扔向了域外道场,投入了星空世界之中,根本就不给过嵩阳真人反驳的机会。

    “罢了,就依你吧!”

    郭嵩阳真人看到木已成舟,也不敢阻拦,只能任由苏真操作。

    几大真传弟子落入域外世界,脸上都露出几分诧异和凝重之色,苏真在他们的心神中留下了信息,让他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场试炼是为了争夺掌教之位吗?”

    “这就是元神真人的神通手段吗?果然恐怖,我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我可不会输给其他人,掌教之位我势在必得!”

    天河剑派的几位真传大弟子虽然心性淡泊,但是面对掌教之位,还是心动了,心中斗志昂然,势在必得。

    先天法宝皆为纯阳,天生元神,可分男女,与后天炼制的法宝截然不同,天河剑派的九口山河鼎,便是一件先天纯阳法宝,是本派郭祖师遨游天河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件至宝乃是星辰孕育,郭祖师费了许多法力,取了出来,使其成为了天河剑派的镇派之宝。

    天河域外道场世界中有着一二十个国家,这些国家都要供奉天河宫为主,听说那里有神人出没,能驾驭风火雷电,喷云吐雾,只是旁人少得一见。

    焦飞飞遁在虚空中,感受着这方域外世界和七凰界的不同之处,突然感知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不由露出了惊讶之色。

    “五娘!”

    焦飞和五娘只是见过一面,当时他修为浅薄,还觉察不出来什么,但是经过无数磨练之后,更是得到了三件法宝,焦飞也做了无数次推敲,终于确定了一个真相,五娘便是九口山河鼎之一的鼎灵。

    焦飞察觉了五娘存在之后,顿时抛下了一切杂念,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猛然飞上了天空,化为二十四轮明月,洒下幽幽寒冷清光。

    焦飞立在半空中,俯视下方,看到近百人,各持兵刃,其中一个女子,相貌宛然五娘模样,但是焦飞却从她身上只能感应到一丝熟悉气息,最多也不过炼气胎动的修为,焦飞心中疑惑,催动黑水真瞳看去,只觉得这女子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不似法宝元神。

    “真是古怪?为何这女子真气这么弱?根本就不像是五娘!但是这股气息却又没错。”

    “且不去管她,先把这女人夺到手中再说。”

    焦飞眉头舒展开来,心中定计,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十分果敢,他把剑光一落,也懒得去问青红皂白,伸手就把那个貌似五娘的女子抓了起来。

    “这位姑娘,在下焦飞,不知您芳名为何,今年贵庚?”

    这酷似五娘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铮铮两声,从衣袖中滑落两口短剑,警惕戒备的盯着焦飞,神色紧张之极。

    焦飞见她如此,不由得心中更加疑惑,暗暗思忖。

    “五娘绝不会如此,她的法力可比我高明的多,甚至是修成元神的苏真师兄也未必敌的过她,这女人却只有一身武艺,半点道法都不懂。”

    那女子见焦飞不说话,左右看去,想要逃走,但是她从明月剑丸上向下望去,见已经是离地数百丈,以她的修为跳下去,绝无幸免之理,这才又惊又怒,对着焦飞大喝道。

    “你是什么妖怪?为何擒我上来?”

    焦飞也吃不准这女子和五娘究竟是否有关系,也不好放她,淡淡一笑道。

    “我是天河宫的人,途经此处,见到姑娘姿容无双,怦然心动,故而来求合体。”

    那女子听焦飞说的无耻,大惊失色,她把双剑一横,就要往玉顼上抹去,怒骂道。

    “小女子便是自刎,也不让你这贼子得手。”

    焦飞见此丝毫不慌,淡淡一笑,呵呵说道。

    “你便是死了,我也有法力让你复活重生,何况在我面前,你怎么死得了!”

    那女子双剑碰到了肌肤,便再也前进不了一分,又听得焦飞这般说,心寸顿时信了八九分,不过这更让她惶恐绝望,感到自己这下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第二十三章 正人君子焦道人,白袍剑仙斩阎魔

    焦飞试探了一回,见这女子没有任何的变化,不像是五娘,没有盖世法力神通,终于死了心,暗暗思索。

    “若是五娘,就算是一缕分神,也必然有着护身之法,不至于被我这般调戏还无动于衷,也不可如此惊慌失色,如同惊弓之鸟。”

    焦飞终究不是孟浪之人,刚刚只是试探对方底细,但是依旧不敢放松,继续说道。

    “我天河宫弟子,都是正人君子,若是姑娘不愿,我亦不敢强求。”

    这女子听得焦飞不会用强,正要露出喜色,却又听到焦飞说道。

    “我自愿意,以水磨的功夫,慢慢等姑娘回心转意。”

    听得这黄脸的淫贼,依旧不肯放过自己,这女子顿时心若死灰,神采黯淡。

    焦飞忍不住又试探了一番,看着下方近百人,问道。

    “下面的这些人,可是姑娘伙伴?我们天河宫名声不容玷污,万一这些人回去乱传,以为我是淫邪之人,岂不是败坏了天河宫的千年清誉?我还是出手将他们全部杀了吧,不知姑娘以为如何?”

    那女子又惊又恼,看着丧心病狂的焦飞,大声怒骂道。

    “你以为用这些人的性命便可以威胁我吗?做梦,你即使是把他们全杀了,我也不会屈服的!”

    焦飞听到此言,顿时明悟,微微一笑道。

    “原来这些人中,没有姑娘的亲眷,待我掐算一下,看看姑娘是否还有亲人在世。”

    焦飞察言观色,见这女子果然露出惊慌之色,顿时明白自己找到了对方的软肋,连忙推演对方亲人的踪迹。

    焦飞顷刻便推算出了结果,他轻易的算出了女子的根脚,心中更加疑惑了,暗道。

    “若此女真是五娘,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算得出来?莫不成是我认错了人?”

    不过焦飞是个谨慎的人,不愿放过任何的可能。

    “还是先将这女子留在我身边,也不妨得什么事!大不了,等我回归天河剑派的时候,传授她一些上乘武艺,也算是补偿了她受到的惊吓。可万一是我想错了,我虽并不执着天河剑派下一任掌教之位,却也不能这般漫不经心。”

    想到这里,焦飞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这位女子说道。

    “原来姑娘还有一个令弟,和姑娘相依为命,我这就去将他寻来和姑娘团聚!”

    那女子听到此处,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也熄灭了,知道眼前这位黄脸倒是修为强大,手段惊人,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连忙恳求道。

    “道长不要,我弟弟年才十三岁,又体弱多病,您怎能忍心如此对他?”

    “我出身天河宫,这天河宫的清誉,绝不能在我手中玷污。你若是失踪了,令弟怎会不寻找?若是万一给他打听出什么来,我如何向天河宫的诸位上神交代。”

    焦飞脸上满是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对女子解释着自己如此做的理由。

    这一方世界的原住民都称呼天河宫的人为神人,焦飞生怕说起道友,师长什么来,这女子听出破绽,便自杜撰了个上神的称呼。

    那女子心里恨极了焦飞,见他如此无耻,心中暗暗咒骂。

    “什么天河宫的清誉?你口口声声把天河宫的清誉放在嘴边,却一见面就要和我合体,天河宫如此淫秽污浊,还能有什么清誉?”

    这女子被焦飞逼得走投无路,心中念头翻涌,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连忙说道。

    “小女子蒲柳之姿,怕是配不上道长,不如将小女子放了,回去之后,定会为道长献上几位绝色佳人,不知道长认为如何?”

    焦飞听得此言,脸上露出了气恼之色,正色道。

    “姑娘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正人君子,岂是那贪花好色之徒!”

    “我一见姑娘,就觉得是前世冤家,这才行此冒昧之举!”

    “说来也是失礼,我还不知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知!”

    焦飞的一句正人君子,将这女子雷得不轻,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只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被对方捏住了软肋,心若死灰,无奈叹道。

    “奴家姓韩,唤作韩五娘!”

    听到这个名字,焦飞全身一震,越发觉得蹊跷,心中更加坚定,绝对不能放这个女子离开,当下剑光一闪,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方。

    不知过了多久,焦飞等人被域外道场的郭祖师送了回来,落在通天峰,碧游宫,麒麟殿前。

    苏真和郭嵩阳真人看到几位真传大弟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看来这次试炼有了结果。

    郭嵩阳真人笑吟吟双掌一拍,便有一口小鼎在空中飘落,鼎口上飞出一张四十八弦琴,只是仙翁,仙翁弹奏了两下,便即又飞了回去。

    “你们中的一人,已经取得了第五口山河鼎的承认,只是她也不肯告诉我,究竟是你们中的谁人。说除非选定的那人晋级元神,不然决不可能透露。我不管那人是谁,只要他晋级元神,便要为我天河剑派开辟第三处道场,你们且各自去努力修持罢。”

    除了焦飞,其他人都不解,面面相觑,暗暗猜测是谁得到山河鼎的认可,成为了下一任的掌教人选。

    忽忽便是数年过去,苏真丹田中一条星河横挂,这道星河中无数星辰闪耀,每一座星辰都是由无数的符箓种子组成,每颗星辰之中隐隐有着一道身影浮现,这是诸天星斗之神,被苏真炼化成为了化身。

    无数星辰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缓缓转动,无上威能隐藏其中,给人一种无比压抑沉重的感觉,周天星斗大阵,由三百六十五颗主星,四亿八千万颗副星组成,惊世骇俗,即使是阵法之祖的太玄丈人看到这座无上大阵,也要甘拜下风,再也不敢自称阵法之祖,只能屈居苏真之下。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诸天星神齐齐暴动,星辰开始移动,改变了轨迹,相互之间发生了猛烈碰撞,无数星辰开始崩塌,星辉闪耀,光芒刺眼,让人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真心神不动,面不改色,平静无比的看着周天星斗大阵崩溃,周天星辰毁灭,景象骇人至极,丹田天地像是陷入终结状态,火光,星光,爆炸的气浪,崩碎的星辰,一副灭世的景象。

    世界毁灭的景象不知维持了多久,所有的星辰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星辰塌陷毁灭之后形成了一颗无比黑暗的原点,透着宇宙起源的气息,猛地开始膨胀,里面浮现出了一颗颗星点,渐渐明亮,这些星点方位玄妙,构成了一张神秘的星图,勾勒出来一个人形模样。

    “轰!”

    原点爆炸,一道身影走出,诸天星辰在他体内化为了穴窍,浩瀚星河化为了经脉,里面流淌着璀璨星辉,这道身影好像是众星之主,执掌天地星辰权柄,神圣伟岸,威严神秘,他就是璀璨星空,他就是星辰源头,强大而又恐怖。

    苏真见到此道身影浮现,嘴角微微翘起,眼眸闪烁精光,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神微动,这道伟岸的身影散去,再次化为一条星河,只是重新出现的星河好像发生了莫名的变化,多了超脱的气息,灵光闪耀,每颗星辰都多了几分灵动。

    “内法身,外化身,二者合一,聚散如意,分化万千,变化无穷,再也不可摧毁,可谓是真正的不死,最多只能被镇压。”

    “修道数十年,终于成就了合道之境,执掌星辰大道,纯阳不朽已经在望!”

    苏真起身而立,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越发浩瀚的洞府,不同于山河鼎世界,这处洞府是他自身法力开辟的,方圆数百里,也只有法力雄浑的他能够支撑得了,如今随着他修为突破,晋入了合道之境,洞府轰鸣作响,不断向外扩张,化为了一处方圆数千里的洞天福地,称得上神通无量。

    北地间忽然一声大震,暴雨瓢泼,雷云滚滚,银蛇狂舞,骇人至极。七个骷髅头互相吞噬,在黑虹中你啃我咬,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这才悲鸣一声,全身黑光散为了无边黑云。数千里之内的天地元气,还有天罡大气之上的日月星辰磁火,猛然全都倾斜了下来,形成了一团光及数千里,浓密无比的元气团。

    北极的海面上到处都漂浮着冰山,此番却不知有多少冰山,被天地间肆虐的无名大力,生生震成齑粉。执掌天魔宫的五鬼天王欲要融合七大真身,成就阎魔天子。

    五鬼天王平时都以五头分身示人,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炼制另外两大分身,七大真身融合,凝聚阎魔天子之身,堪称惊世骇俗。

    五鬼天王道法学自百骨道人,数百年间,他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推演完善,推陈出新,早就自成体系,可以称得上一代宗师,有着开宗立派的资格。

    天地异象一起,竟日方歇。待得天地间的异象慢慢止歇,只见虚空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足踏虚空,五指向天,低声喝道。

    “踏破阴阳路,法力拘鬼神,如今成道果,再非世间人!”

    声音滚滚如雷,响彻八方,海面之上无数冰山被震碎,落入海水之中,激起了无尽骇浪,惊世骇俗,神威恐怖,五鬼天王练就阎魔天子之身,其实力不可揣测,意气风发,睥睨众生。

    阎魔天子乃是十大神魔法门之一,有着无上威能,比修炼一门神魔真传之法成就的神魔不死之躯,强横了不知多少倍,修炼难度也十分惊人,千年难有一人成功,所以也难怪五鬼天王如此得意畅快!

    五鬼天王双眼一睁,身上的魔气汹涌澎湃,犹如潮水一般向着虚空涌去,在他的护身魔气之中,隐隐有无数凶厉的恶鬼成形,就像是在为了主人助长威势一样,张牙舞爪,凶威盖世。

    五鬼天王全身魔气凝聚成一件法袍,自身却缩小成了六七岁的童子模样,在虚空中只是一步迈出,就无视空间距离,出现在了千里之外。

    “咦,天地真水汇聚,此地有人修行黑水真法,修为不弱,居然成就了神魔不死之躯,我倒要看看是谁?”

    五鬼天王性格狭隘,嫉贤妒能,容不下人,看到有人修成了神魔之躯,顿时心生歹意,想要铲除这位素无谋面的大敌,免得对方日后和自己争夺天魔宫执掌大权。

    五鬼天王发出阴寒的冷笑,全身法力一震,大步一迈,越过虚空,也不用什么法术,就那么一拳轰向了下方的一座万丈冰山。

    虽然只是简单的挥拳一击,但是当五鬼天王以阎魔天子真身,轰出这一拳的时候,整个天地似乎都被这一拳爆了,让人恍惚间觉得,天地间之间只容得下五鬼天王这一记拳头,再无他物。

    苏真在万丈冰山之下,摄取天地真水精华,修炼太古苍龙之身,之前也察觉到了有人突破,修成了阎魔天子真身,并不想理会。

    只是没想到,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五鬼天王居然率先向自己出手,真是不知死活,真的以为修成了阎魔天子真身就可纵横天下,无所无忌了!

    面对五鬼天王这无可抗拒,无比霸道的一击,苏真神色不动,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虚空之上,躲了过去,脚下坚不可摧的万丈冰山瞬间就被轰成了碎片,轰隆之声,响彻耳畔,巨大的冰块砸入海面,掀起了无数巨浪,激荡不休。

    白袍公子屹立虚空,风姿无双,超凡脱俗,面无表情,眼眸之中满是寒意,比下方那无尽冰山还要冰冷,目光只是注视到了五鬼天王的身上,就让他的阎魔天子之身汗毛倒竖,好似承受不住这股寒意,直往真身内部钻去,让五鬼天王心中凛然,这个修成神魔之躯的少年,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横,不可小觑,需要打起万分的精神,免得翻船。

    “五鬼天王?”

    苏真作为天河剑派弟子,对七凰界的高手自然有所了解,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脸上寒霜化解不开,屈指一弹,一道剑光横空,遮天蔽日,璀璨瑰丽,锐利无双,呼啸而过。

    “伱找死!”

    冷冷的声音好似从十九重冥狱之下传来,天地间的煞气汇聚,一道惊天动地的杀气爆发,向着五鬼天王涌去,让五鬼天王产生了一种与天地为敌的错觉。

    五鬼天王忙运足了法力,还未来得及出手,只是觉得胸口一疼,胸膛上便露出了一个血洞,前后通透。

    五鬼天王神色剧变,连忙运转法力,不敢再托大,长吟一声,身化黑虹,退后了足足有千里之距。

    五鬼天王修成了神魔不死之躯,恢复力惊人,全身血肉皆能控制自如,胸膛窟窿中一道道肉芽扭曲蠕动,伤口渐渐变小,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五鬼天王低头看了一眼光滑如初的胸膛,脸上露出了几分阴沉之色,眼眸闪过凶光,身上黑气弥漫,凶威四溢,出手便是排云荡气,似乎和苏真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仇恨,黑气中有许多巨大的骷髅头在翻滚,每一头骷髅都似有无穷怨毒,澎湃的法力撼动虚空,骷髅头发出了一道道怨毒咆啸,如同鬼叫,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坠入无尽冥狱深处,永世不得超生。

    苏真看着咆哮飞来的骷髅头,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玄冥真水涌出,无尽水气精华汇聚,化为一条冥河,波涛滚滚,巨浪翻涌,铺天盖地向着无数骷髅头涌去。

    冥河之水汹涌澎湃,当头落下,将无数骷髅扯入其中沉入水底,难以上浮,漫天黑气消散无踪,哪里还有那骇人景象,阴气森森,只余下了清朗乾坤。

    五鬼天王神色更加凝重,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刚刚突破,一时冲动,招惹了此人,怕是不能善了了,如今只能施展全身手段神通,将此人斩杀。

    “踏破阴阳路,法力拘鬼神!”

    五鬼天王一抖神魔之躯,周身黑气爆发,数百道黑影在黑气中飘动,每一道黑影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法力强横。

    五鬼天王过往就杀了不少旁门散修,还有门下弟子,能操纵百余条魔头。这些魔头每一个都是魔门真传,第九层,乃至第十层的修为,论起法力来,五鬼天王的阎魔天子真身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句,元神法身以下无敌。

    可惜,五鬼天王惹谁不好,非要招惹煞星,苏真修为已经臻至元神法身之境,三门正法同修,法力修为强横无比,即使是纯阳境界的存在也不敢说能胜过他,五鬼天王刚刚修成神魔不死之躯,就自寻死路,主动攻击苏真,可谓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苏真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鄙夷,无比蔑视,屈指一弹,再次飞出一道剑光,分化万千,雷音震荡,这是上乘剑术中的剑光分化,剑气雷音,杀伐无双。

    万千剑光瞬间就消失在了虚空中,出现在了那些魔头之中,剑光璀璨,纵横无敌,如同切瓜砍菜一般,轻易的就将五鬼天王好不容易修成的魔头尽数斩杀,然后剑光汇聚,炼剑成丝,一道白线划过,五鬼天王身上的百鬼法袍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再次被一剑穿心,一颗魔心飞出,落到了苏真的手中。

    “啊!”

    一道无比凝练精纯的剑气,在五鬼天王体内肆虐,尽情破坏着他体内的经脉血肉,一道道剑光从内而外,显现在了阎魔天子真身之上,好似千刀万剐,算得上人间极致的痛苦。

第二十四章 五鬼天王身陨,斗法血河二圣

    五鬼天王骤然失了心脏,饶是他修成了十方地狱道,炼就了阎魔天子真身,仍旧感到法力一阵阵的晦涩,难以操控,只好把护身黑气收拢,运转天魔宗的无上心法,把体内缺失的心脏重生,全力磨灭体内的剑气,五鬼天王体外,不知多少魔头,仰头嘶吼,掺杂着他发出的痛苦哀嚎,恍如深处冥狱深渊,九幽地府。

    苏真此时正手捧一枚硕大的心脏,瞧着这枚心脏仍旧跳动,生机勃勃,每次都会喷出一股魔血,环绕整颗心脏自成循环,居然还想要自我修复,生长出其他的器官来。

    苏真也不怕五鬼天王能伤到自己,便自钻研起这颗得自五鬼天王的魔心来,他甚至能够感应到,这颗魔心正自在呼唤它的主人,只是被苏真手中的法力阻隔,无法回到五鬼天王的体内。

    苏真随手一点,把这颗魔心外表流转的魔血震散,摄取了一滴在手指上,却见这滴魔血仍旧似有生命一般,努力挣扎蠕动,想要挣破苏真的法力束缚。

    苏真见此,也不由赞叹,心中暗忖道。

    “魔门心法和道门一般,不死之身也有六个层次和元神相等。这五鬼天王虽然只是第十层修为,但是一身法力却已经隐隐有了滴血重生的征兆,阎魔天子真身果然玄妙,不愧是神宗魔门十大真身之一!”

    神宗魔门的神魔不死之躯,共分六个层次。

    第一层便是最粗浅的不死之躯,寿元无尽,任何躯体受了重伤,都能极快生长复原,砍下手脚来。亦能长出。

    第二层便叫做滴血重生,只要还有一滴鲜血,一点魔躯。便能不死,重新生长。

    第三层叫做不灭魔魂。便是肉身化为飞灰,亦能重生,和道门的元神合道已经相等,亦是不死不灭,是只能封印,不能杀死的存在。

    第四层和道门纯阳元神走的恰是相反,道门的元神初成为虚,到了纯阳这一步,渐渐凝练为实。魔门却是一开始魔躯强横,到了这一步,却可以寄托虚空,法力亦是无穷无尽,难以描述。

    第五层便可以分出幻影,穿梭时空。和道门不朽元神,佛门过去未来等同,各有玄妙。

    至于最高层次,娼凰便以第一门创出来的十大神魔法门最高成就称呼,名曰元始天魔,究竟有什么法力,已经无法揣测。

    苏真推演黑水真法,完善了自己的神魔之躯,汇聚七大真水力量,修成了太古苍龙真身,执掌天地水之大道权柄,为万水之主,自认为不弱于原始天魔真身,是神宗魔门最上乘,最玄妙的神魔之躯。

    苏真此次来北方是为了修炼神魔真身,想要让太古苍龙更进一步,成就不灭魔魂,便是肉身化为飞灰,亦能重生,只能封印,不能杀死。

    苏真眸子泛着异光,仔细打量着阎魔天子魔心的玄妙,得了许多神魔真传精义,心神分化亿万,不断推演,一门门神魔真法被推演而出,推动着苏真太古苍龙真身突破。

    五鬼天王见苏真不曾乘胜追击,也抓紧时机,催动法力,磨灭体内的剑气,一时间也顾不上攻击。

    苏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法力涌动,将手中的无上魔心震碎,剑气闪烁,将其生机彻底磨灭。

    苏真身躯微微震动,一道龙吟响彻虚空,万丈真身横在九天之上,龙首俯视着如同童子的五鬼天王,龙眸之中满是杀意,龙口张开,七大真水汇聚,化为了汪洋大海,海天一体,汹涌无比,将刚刚磨灭了体内剑气的五鬼天王淹没。

    五鬼天王周身魔气笼罩,想要飞出中七大真水汇聚而成汪洋大海,只是可惜,他体内的法力只要涌出体外,就被七大真水磨灭,无力挣扎,渐渐沉入海底。

    五鬼天王这位修成了阎魔天子真身的无上魔头,居然就像凡夫俗子一般,溺在了这真水大海之中,手脚不断抽搐,脸色憋得涨红,不能呼吸,然后慢慢变得惨白,失去了所有力气,永远的埋葬在了这海洋深处。

    太古苍老仰头发出一道震动天地的龙吟,龙尾摆动,巨大的身躯消失在了云海之中,只留下了一个八九岁孩童模样的躯体自虚空坠落海面,溅起了小小的浪花,随即平息。

    天地间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之外,就在苏真大发神威,将五鬼天王灭杀之时,天河剑派那边却是出了意外。

    血河道人的七道元神化身,得了血河中孕育的一件灵物,击穿了通天河,遁逃了出来,现在那个地方正是由罗真人镇压的,剩下血河三圣中的另外两位正自日日攻打此处,想要带领血河一族彻底冲出地下世界。

    血河道人得的那件灵物,说起来可以算得上是血河第四圣。只是它孕育神识稍晚,成了一件法宝,为血河三圣中任何一人得到手,法力都会立刻大增。

    本来血河圣母和血河老祖占了优势,但却比不过血河道人起大化身和太玄姥姥联手,不知经过多少争斗,最后还是被血河道人夺得那件灵物。

    血河道人的七大分身得了那件东西之后,立刻轰破通天河冲了出来。郭嵩阳真人虽然手握山河鼎,镇压得住血河道人,但是血河道人被郭家父子镇压了千余年,也有了几分狡黠,竟然不走正路,从数千里之外冲破地脉遁逃而出,郭嵩阳真人感应到了血河中有妖魔逃出时,再赶去已经是慢了一步。

    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与天河剑派仇恨不要太深,如今血河道人实力大增。对天河剑派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血河道人有九大分身,虽然先后陨落了两个,但是七大分身。也足够傲世群侪,在法身境界。难寻敌手,身旁更有太玄姥姥相助,郭嵩阳真人如果不是手持山河鼎,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苏真太古苍龙真身修成不灭魔魂,回转通天河,只见到血光冲霄,通天河的河水有一半泛了血红颜色,说不出的诡异古怪。

    在通天河正中央,有一道深邃无比的天坑,通天河水和下方逆冲上来的血河之水激荡在一起,声如雷滚,喧嚣震天。

    罗真人虽然是苏真的师父,修行的却是天河剑派杀伐最烈的南明离火诀,并不是天河正法,此时他肉身已经隐去,只剩下元神所化的一道赤红剑光,如蛟龙般飞舞,和血河中冲出来的各种妖魔鏖战。

    苏真见状,连忙落下身形,就听得天坑下传来一道清朗声音。

    “臭小子,你回来的正好,上面的妖魔不用管了,你先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苏真喝了一声,把法宝飞剑祭起,往天坑中落下,便看到了下方一个通体由火焰组成的七丈六尺高的道人,身材臃肿,随手运使法力,便有无穷南明离火交织成千百头朱雀神鸟,和一个秃头的高大老者斗的激斗。

    那个秃头老者全身都笼罩在一层血光之下,身边十余朵血焰莲花翻飞,抵御着罗真人施展南明离火组成的朱雀神鸟。

    那个高大老者身形宛如真人。但是在苏真的法眼之下,他全身都是由浓密的血水组成,这般征兆,和罗真人的火焰之体一般,都是元神法身之相。

    苏真放开法力,星辉闪耀,一条星河横在虚空,往那秃头老者身上一刷,顿时刷去了一层血光。

    那个秃头老者见到苏真下来,见他年轻,不以为意,并未分出注意力放在苏真身上,只是全力和罗真人斗法。

    没想到苏真这道星河厉害无比,只一下就刷去了一层他的护身血光。

    这秃头老者惊怒异常,随手一指,便有一朵血焰莲花飞出,想要抵住了星河。这朵血焰莲花的真气凝练无匹,已经接近了普通的法宝级数,但是依旧抵不住星河下落,无奈只能不断祭出一朵朵血焰莲花,一共十三朵,这才堪堪抵住了星河,形成了僵持之态。

    苏真见这秃头老者法力强横,神通精妙,心中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向罗真人问道。

    “他就是血河三圣之一的血河老祖吧!”

    罗真人有了苏真相助,轻松了不少,这才有暇回头,看了一眼苏真,提醒道。

    “正是血河老祖!你小心点,血河圣母也隐藏在暗处,快来我身边一起联手先镇压了这血河老祖再说。”

    血河老祖虽然用血焰莲花顶住了星河,但是心头却惊恐无比,他这血焰莲花,乃是毕生精血法力所聚,在血河之下修炼了不知几千年,才得以凝聚出来十三朵。虽然星河暂且无法下落,但是星光玄妙,仍在一点一滴的消磨去血焰莲花中的元气。

    血河老祖从未见过这般强横的神通手段,他和罗真人斗法,本来便处于下风,忽然又被苏真的星河所困,暗道一声不好,手中猛的打个法诀,铺天盖地的血光冲起。

    苏真和罗真人见状,还以为他情急拼命,要施展出什么厉害的法术,各自把法力收回身边,没想到这一道血光一起,血河老祖便把身子往下一沉,钻入血河之中,竟然不再纠缠。

    苏真和罗真人师徒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血海老祖如此胆小谨慎,见识不好,立马就逃回了血河之中,让他们都措手不及,没来得及留下对方。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日你我师徒就一同下血河之中,和血河双圣斗上一斗!”

    罗真人这些日子十分憋火,血河道人冲了出来,血河双圣也连番冲击,将他当做了软柿子,如今苏真归来,他总算是能松一口气,想要和弟子一起镇压血河双圣,一泄心头之恨。

    苏真看着满脸煞气的师父,知道他心中恼火,十分不爽,作为弟子的,自然不会扫兴,十分爽快的应道。

    “弟子谨遵师命,我倒要看看血河一族究竟有何本事,居然敢屡屡和我天河剑派的作对!”

    罗真人闻言朗声一笑,虽然恨不得立刻钻进血河找血河老祖和血河圣母的麻烦,但是还是冷静下来,对苏真介绍着两人的神通手段,免得一时不慎,着了对方的算计,阴沟里翻船,那就不美了!

    血河老祖的元神化身,便是一十三朵血焰莲花,血河圣母的元神化身。是九口血河神剑,两人的路数不同,但是法力都极为诡异,罗真人和血河双圣斗了这么久,倒也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这一座天坑,深有万丈,从通天河直通到地脉之下的血河,罗真人和苏真当空而飘,虚悬在半空。头上悬浮着一条星河,星光璀璨,道道星辉垂下,把两人护持的滴水不漏,力求先立于不败之地,再思破敌之法。

    忽然血河下一声长吼,声若龙吟,一道金光飞了出来,一头金色蛟龙,张牙舞爪。向着星河之下的苏真二人就是一扑,这头金色蛟龙也不用什么法力,只是凭借本身强横的肉身和天生力气。

    苏真手指一指,星河暴动,数十道星辉飞出,化为了锁龙链,紧紧缠绕在这条金色蛟龙身上,让其无法动弹。

    这条金色蛟龙,并非龙种,乃是血河中孕育的一种生灵,被血河圣母收入门下,传授正法,炼就了一身神通,乃是血河圣母座下的大弟子,金蛟道人,樱天女的师兄。他的肉躯强横无比,坚不可摧,比一般的法宝更胜一筹。

    这头金色蛟龙勇猛,乃是元神修为,他也是最近才突破的,只是他修炼的法门非道非魔,而是血河圣母创出的血河正法,另辟蹊径,故而才能身躯修炼到如此强横的地步。

    金蛟道人被星辉锁链牢牢束缚住,血河之中又冲出两口神剑,剑气冲霄,剑光之色,炽烈如血,正是血河圣母的元神化身,九口血河神剑之二。

    “就让你们这些血河妖魔,知晓什么是玄门正法,天河浩瀚,不可冒犯!”

    苏真伸手一指,星辉从星河之中飞出,化为一柄神剑,剑光惊世,璀璨耀眼,把两口血色剑虹卷住。

    苏真只是施展了天河九篆剑诀,就和血河圣母这两口元神化身的血河神剑斗的不分上下。

    苏真毕竟元神合道的存在,不死不灭,修为远胜血河圣母,虽然只是施展剑术,就已经可以敌住这位元神妖魔了。

    血河圣母藏身血河之下,并未露面。她亦万分惊讶,本来以为自己的大徒弟足以牵制住苏真,然后她自己再趁势偷袭,多少也能占到一点便宜。

    但是令血河圣母没有想到的是,她心目中的大敌罗真人还未出手,苏真一人就将他们师徒二人挡了下来,甚至还落入了下风。

    血河圣母知道,自己再施展几口血河神剑上去,也未必能扭转战局。她便把血河正法催动,猛然化出一道血龙飞出,迎空向着苏真的身体咬去。

    苏真轻笑一声,充满了讥讽之意,淡淡的开口道。

    “血河圣母你只会施展这等小术吗,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话音未落,星辉凝聚的神剑顿时分化,剑光闪耀,瞬间就斩过血龙之体,一分为二,根本就不能对苏真造成任何的影响。

    血河圣母见到苏真的法力这般奇异,也不再卖弄法术来,无数道血光神雷汇聚,轰然落下,只要在血河中,她的法力便无穷无尽,更有许多血河妖魔一起冒了出来,向外面窜逃。

    罗真人的元神化身连忙拦截逃出的血河妖魔,朱雀神鸟飞出,烈焰焚空,无尽怒火倾斜而出,将这些血河妖魔一一斩杀。

    苏真眉头微皱,双手一搓,无数电光闪耀,璀璨耀眼,真水神雷爆发,迎着无数血光神雷轰去。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雷声震动整条血河,无数血水翻滚,波涛汹涌,电光密布,整个空间内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比雷法,你们血河一族更不是对手!”

    雷法还是道门最擅长精通,雷法阳刚霸烈,最克制妖魔之属,是道门最霸道,最强横的法术,极难修炼。

    苏真抬头看了一眼仍旧挣扎不休的金蛟道人,眼中寒光一闪,一道剑光闪过,蛟龙头颅断裂,落入了血河之中,一位元神境界的妖魔就这样轻易的陨落在了苏真的手中。

    “你该死,居然敢斩杀我徒金蛟!”

    血河圣母见此大怒,金蛟道人乃是她门下大弟子,也是她仅剩的一位元神弟子,竟然陨落了,让她无比心痛。

    血河圣母在血河三圣之中修为最低,但是却擅长教授徒弟,金蛟道人和樱天女都修成了元神,只是时运不济,遇到了苏真这个煞星,都陨落在了他的剑下。

    血河圣母心头滴血,剩余的七口血河神剑飞出,向着苏真斩杀而去,不留一点余地,施展了所有法力神通。

    苏真懒得和血河圣母纠缠下去,头顶星空落下,将整个血河罩住,星辉璀璨,压住了九口血河神剑,须臾间,更有数百头血河妖魔被苏真星辉杀灭。

    忽然血河中又有冲天魔气飞出,一十三朵血焰莲花一起飞出,联合九口血河神剑一同抵住了星河,让无数血河妖魔得到了一丝喘息,纷纷向着远处逃遁。

    “血河老祖,血河圣母,尔等在血河中苦修已经数千年,何必非要冲出地面,搅动风雨,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好吗?”

    “即使我天河剑派不拦伱们,但你们离开了血河,法力便会退化,只有杀害生灵,吸食血液,才能维持法力不衰,这般行径,迟早也会激怒天下正道,最后被道门各派围攻,岂不是白白可惜了一身修为?”

第二十五章 业火红莲炼血雾,老谋深算郭真人

    血河老祖身体微微露出血河水面,仰着脑袋,看向了苏真,脸上满是凝重忌惮,叹息道。

    “我们也不想如此,但是血河道人得了那件东西,待得他把那东西炼化,我和血河圣母两人联手,也敌不过他!”

    “到时候他返回血河,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还不是一样要身死道消,或者被他擒下,炼成什么法宝,那般境地比你所说的还要可怕。”

    “只有趁着血河道人还未把那件东西炼化,我们冲出地面,将那件灵物抢回来,才能有安稳日子过。”

    苏真看着神色坚定的血河老祖,叹息一声,感慨的说道。

    “既然如此,休要怪我下狠手了,将你们全部镇杀!”

    河老祖闻言,脸上露出了狰狞无比的笑容,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隙,透着无比阴狠歹毒,冷笑道。

    “我一直都没动用全部法力,既然你不识趣,如此猖狂,就莫怪老夫狠辣。本来我还忌惮郭嵩阳父子几分,不想跟天河剑派伤了颜面,既然你不肯让路,那便是怪不得老夫了。”

    血河老祖被浓密血气凝聚的法身,忽然生出了变化,面目变得穷凶极恶,身子变得高手,速度迅捷,动作无比灵活。

    苏真见了血河老祖的法身形象,心头略感意外,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异色。

    “这不是域外天魔中,最为狡诈好斗的刹那罗么?原来血河老祖的法术居然是这般根脚。”

    血河老祖法身一现,便飞出了一片蚀元血雾,刹那罗有着秘传四大神通,血神叉,血神刺,蚀元血雾,炼血魔刀,任何法宝去触碰这一团血雾,都会被其侵蚀污秽。

    蚀元血雾是一门极为歹毒邪门的法术,在血河老祖这等修成元神法身之辈手中使出来,便是稍次一点的法宝,都有可能被侵蚀了元灵,被他夺走。

    这团蚀元血雾是血河老祖苦修数千年,用本身的天魔血诀炼成的手段,他也是天生的神通,加上他多年的苦苦参悟和元神法身的道行,便是真正的域外天魔刹那罗,也敌不过他。

    只是,血河老祖面对乃是元神合道的苏真,即使不动用任何的法宝,也可以轻易镇压这位元神妖魔,哪里会忌惮这团蚀元血雾,手指一指,一元重水汇聚,波浪汹涌,向着血雾冲去。

    一元重水和蚀元血雾两股真气法力,便如天生难容一般,一元重水触到了蚀元血雾,立刻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每一滴一元重水爆炸,便有一团蚀元血雾被震散开来。

    血河老祖还是第一次见到,世上居然有如此霸道一元重水法力,连蚀元血雾都被震散了,忙催动法魔功,把震散的蚀元血雾再次摄取了过来,补充消耗。

    血河老祖见蚀元血雾无功而返,只能震散对方的一元重水,但自持身在血河,法力源源不断生出,故拼命催动魔功,誓要将苏真压下,他还就不信了对方法力可以和自己抗衡。

    苏真此时在一元重水保护下,周身弥漫着浓郁的蚀元血雾,就像是被七八座山峰压住了一样,蚀元血雾虽然薄薄一层,却无比沉重,足以压垮练气第九层的魔门修士肉身。”

    苏真法力雄厚,即使和整条血河相比,也不遑多让,如何会畏惧和血河老祖比拼法力,一元重水不断汇聚,向着蚀元血雾涌去,两种奇异真气交锋,不断出爆炸之声,一元重水和蚀元血雾不断散逸,将整条血河震得激荡不休,掀起了无数骇浪。

    苏真见此,心神微动,七宝如意大咒被催动,佛门四十八种神通中的业火红莲被催动。

    业火红莲最擅长净化污秽之气,最克制这些血河一族妖魔,甫一出现,朵朵红莲绽放,张开莲瓣,吞噬着蚀元血雾,就像是得了什么大补之物,元气滋养,越生长越是旺盛。

    血河老祖开始以为,自己在血河之中,法力无穷无尽,有源源不断的补充。苏真法力即使再雄厚,也肯定耗不过自己,早晚会被自己蚀元血雾吞噬侵蚀。

    谁知道,苏真不仅法力无边,更精通佛门神通,施展出了业火红莲,炼化吞噬了蚀元血雾。

    血河老祖渐渐焦躁了起来,他也是修炼了数千年的老魔,如何看不清形势,暗暗叫苦。

    “这天河剑派的弟子居然还精通佛法,施展的业火红莲能够炼化一切污秽之气,补益自身,乃是先天克制我这蚀元血雾的神通,这可如何是好?!”

    苏真见血河二圣黔驴技穷,已经没有其他手段了,脸上一冷,星河倒灌,猛地压下,将整条血河包裹,血河老祖和血河圣母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星河卷入。

    无上大阵立起,周天星斗移动,轨迹玄妙,化为了一座巨大的星光磨盘,磨盘转动,星辉闪耀,两道凄惨的声音传出,血河老祖和血河圣母就身死道消,只留下了本体,

    一口血河神剑和一朵血色红莲漂浮在星河之中,上下浮沉,散发着莹莹灵光,显然也是天生灵物,堪比法宝。

    苏真一挥手,星河收敛,落入丹田之中,血河神剑和血色红莲落入他的手中,低头打量了一眼,毫不留恋的就递给了一旁目瞪口呆的罗真人。

    “师父,这两件灵物你炼化之后,足以让你晋入元神法身之境,你就留着吧!”

    罗真人呆滞的接过两件灵物,听到苏真如此说,这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居然将血河二圣镇杀了?”

    苏真轻描淡写的带点点头,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开口道。

    “不过是两个元神化身巅峰的妖魔,不值一提!”

    罗真人听到这话,胖乎乎的左手立马捂住心口,呼吸一窒,有些无语的说道。

    “他们二人虽然修为不及我,但是二人联手,我也只是勉力支撑,伱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就将其镇杀,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罗真人自从苏真修成元神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苏真的修为境界,如今见苏真大发神威,干净利落的就镇杀了血河二圣,不由大为震惊,自己这个徒弟也实在太妖孽了吧,元神之境的修行都是以千年为单位的,少有突破,他才修成元神几年,居然就已经胜过了自己。

    “弟子已经臻至元神合道,聚散如意,变化万千,不死不灭!”

    “你竟然已经元神合道,追上了诸位祖师,这怎么可能?”

    罗真人肥胖的身体剧烈颤抖,点点火星溢散,显然是被震撼到了,连元神都控制不住了,眼睛圆瞪,嘴巴无法合拢,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苏真。

    天河剑派不愧是道门如今最有望成为天下第一派的宗门,通天七子之中五人修成元神,三人元神合道,再加上第二代弟子也有五人修成元神,三代弟子苏真元神合道,共有十一位元神真人存在,即使除去苏星河,也有十人,仅次于当年的五庄观和太白剑派。

    不过,即使是当年的五庄观和太白剑派,也不曾有四位元神合道,太白剑宗十八位元神高人,就只有两人元神合道而已,更早一些的五庄观,更是只有一位元神合道,足可见天河剑派气运昌隆,道法玄妙。

    “我滴个乖乖!我这个弟子已经不是用妖孽可以形容得了的,修为直追祖师,日后说不定,会成为我天河剑派第一位纯阳真人!”

    罗真人胖乎乎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位弟子,连手中的两件灵物都来不及打量,可见有多震撼。

    苏真被师父那震惊的目光看得有些自在,身形一闪,星光闪烁,瞬间就消失在血河之中,回到了地面之上。

    罗真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两件灵物,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笑道。

    “算这小子有孝心,有了这两件灵物,我定然可以突破元神法身之境,不弱于掌教师兄!”

    “嘿嘿嘿!有个好徒弟就是爽,日后他如果成为了纯阳真人,就是师父也要对我另眼相看,师凭徒贵!”

    话音一落,火光闪耀,朱雀火鸟张开双翅,红光划过虚空,罗真人也离开遭受重创的血河,回到了罗星殿,他要抓紧时间闭关,突破法身之境。

    碧游宫,麒麟殿,郭真人身穿道袍,负手而立,神色微动,看着眼前的宗门弟子,不由生出自己已经老了感叹。

    “这次多亏你及时赶回来了!”

    “血河双圣陨落,我天河剑派总算是可以说松上一口气,抽出一部分力量,应对其他方面了!”

    郭嵩阳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天地大劫将至,需要他操心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这次血河道人冲出地面,血河一族暴动,让他心神皆疲,不敢妄动,只能镇守宗门,让罗真人一人面对血河二圣,生怕被其他敌人趁虚而入。

    如今,苏真一回归宗门,就出手镇杀了血河双圣,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让他松了一口气。

    “弟子本就是天河剑派的人,宗门有难,自然义不容辞,掌教你言重了!”

    “宗门元神都在域外星空,因为一些原因,不敢回到七凰界,如果不是你修成了元神,天河剑派就真的捉襟见肘,应对不过来了!”

    郭嵩阳真人叹了一口气,他作为郭祖师的幼子,本可以像其他元神真人一般,逍遥域外星空,但是为了宗门发展,还是挑起了宗门掌教一职,扛起了宗门重担,为了发展宗门,殚精竭虑,可谓是劳苦功高。

    “这都是弟子应该做的,不敢言功!”

    苏真摇头,他知道那些修成元神的师长为何不敢回到七凰界,也理解掌教真人的难处,表现的很是谦虚。

    “你镇杀了血河双圣,将血河神剑和血河红莲给了你师父,他得这两件灵物相助,想必很快就可修成元神法身了!”

    “我们天河剑派的讲究公平,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为宗门立下大功,不可不赏!”

    “这件灵物就赐予你吧!”

    掌教真人把手掌摊开,掌心有一团通体都是血丝纹路的金钱,这枚金钱生有一对金灿灿的翅膀,通体有金红两色光华缠绕。这枚血纹金钱护身的金红两色光华,一伸一缩,一吞一吐,宛如活物一般。只在他的掌心滴溜溜乱转,像是被什么法力禁锢,飞不出去的样子。

    苏真见到此宝,澄净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掌教真人。

    郭嵩阳真人见此,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解释道。

    “血河之中孕育了无数生灵,此物本来也是跟血河老祖,血河圣母,血河道人一般的来历,只是它开灵识的晚了,不然现在便是血河四圣了。此物也知道自己根脚弱,故而隐蔽不出,想要等修炼成血河三圣一般厉害的法力才出世,故而血河三圣一开始还不知道。”

    “咱们天河剑派也是跟血河三圣斗了几回法术,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率先发现了此物的存在,当时此物狡黠,我几次想要捉它,都不曾得手。后来血河三圣也知道了此物存在,明争暗斗,不知争夺了几回。”

    “此物知道自己命运堪忧,必然难以幸免,知晓本派还讲信用,便自行投了过来,我已经炼化了一口山河鼎,已经不须此物,你如今立下大功,手中宝物也不多,便赐给你防身吧!”

    苏真见这件宝物颇为活泼灵动,不由得好奇问道。

    “不知此宝何名?究竟有什么本事?血河老祖说血河道人得了此物,便有元神合道之望?”

    郭嵩阳真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宝物,笑着介绍道。

    “此物名为化血金钱,别看它小,内中却藏有三成的血河之水,是血河孕育的生灵之中,唯一不受血河限制的存在,便是离开了血河,没有血河滋养,也不会出现法力衰减的现象。血河道人得了此物,跟本身道法相合,还真有几分指望,元神合道。”

    “不过在血河道人得手之前,此物已经被我祭炼过了。前几天,血河道人冲出地面,我便施展秘法,将此物收了回来,想必血河道人倒霉就在这几日,我们天河剑派这一番危机算是彻底过去了。”

    苏真闻言也是心中暗惊,张教真人还真是算计无双,将血河三圣耍得团团转,为了一件有主的法宝,斗得你死我活。

    “亏得掌教真人早有准备,算计了血河三圣,他们哪里知晓此宝早就投靠了我们天河剑派!”

    掌教真人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威严稳重,缓缓开口道。

    “天河剑派再怎么说,也是传承了千年的门派,若是真个疏忽大意,早就被人给灭了,哪里用等到今日?便是头两次天地大劫,本派也没有损失什么,不过这一次,本派怕是要有些碍难,到时候你我都需随机应变。”

    苏真也对天地大劫式事情清楚,说起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最多也不过十几年罢了。至于如何能度过天地大劫,他却没什么担心的,毕竟他已经将摆脱了羲凰阳神榜和纯阳生死簿,逍遥自在,大不了到时候遁往域外星空就是了。

    两人谈了一会,苏真便走出了麒麟殿,再次开启了闭关。既然郭嵩阳真人已经出手,连化血金钱都收了回来,血河道人倒霉便在这几日,倒也无需担心血河道人了。

    化血金钱确实是一件不错的法宝,化血金钱本体缠绕的那金红两道光华,善于炼化诸物,普通法器被化血金钱上的金红两道光芒一绕,禁制内的真气立刻就会被吞噬,被化血金钱控制。便是稍弱小一点的法宝,被金红两色化血金光炼了,也有可能会反噬易主。

    普通修行之士被化血金钱炼化,立刻就会变成行尸走肉,成为一种叫做飞天血尸的邪物,比炼尸法门祭炼出来的金尸还要厉害,当然被化血金钱炼化的人修为不同,飞天血尸的威力也自不同。

    不过这件法宝对苏真而言,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化血金钱虽然威力诡异,在元神以上的争斗中,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更何况苏真已经元神合道,更用不上此物了。

    苏真想了想,最后将这件化血金钱赐给了苏玉苏环姐妹俩,她们二人也练气成丹,凝成了上三品金丹,有望元神,此宝正好可以给她们防身,算是奖励他们尽心打理洞府的功劳。

    天河剑派出了大乱子的消息,早就都传了出去,毕竟血河道人脱困,这件事儿一点也不比当年冥狱造反,四大鬼王围困长安动静小,轰传天下,修道之辈无人不知。

    许多旁门左道之士,许是听说天河剑派被血河道人重创,便冒了千般危险,想要来寻些便宜。其实这些旁门左道之士,虽然听说过天河剑派的名头,但是却也不见得知道天河剑派真正的实力,天河剑派弟子,除了曾有一个徐问,都是行事低调,不愿意出风头的人物。

    在道门九大派的眼中,天河剑派深不可测,有十大元神高手坐镇,让人不敢忽视。

    但是在许多旁门左道之辈的眼里,天河剑派只有一个郭嵩阳真人,这一次听说还受了伤,三代弟子虽有几个厉害的,却也不曾真正见过,认为可以用人数来压服。

    这些旁门杂家的散修,虽然也不是没有得逢奇遇,法力高明之辈,但是依旧算不上天河剑派真正的大敌。任何一位真传弟子,都能横扫一片,让这些不开眼的宵小之辈,重新投胎转世。

    天河剑派立派千年,也经过几次危机,比如太易真人,血河道人,损失也颇为惨重,但最后还是撑了过来,屹立不倒。故而门中弟子,并不慌乱,心境如常。

第二十六章 鼎压太古凶猿,剑斩魔门五帝

    天河剑派有三法四诀,不知多少旁门左道之士眼馋。他们总以为纠集起来数十百人,就能擒捉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逼问出来道诀。

    有一位散修了了道人,纠集了一两千人,想要攻破金鳌岛,天河剑派只是派出一位真传弟子,外加一支道兵,就轻易将这一两千人杀退,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一位年迈老朽的道人,身着淡青的道袍,道袍之上绣着八卦阴阳,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脚下踏着一朵五色奇花,这朵五色奇花正释放出盈盈冷光,一放一收之间,把这位年迈的老道人身影隐去。

    北极阁,苏真洞府,一道剑光飞出,璀璨夺目,直奔这道身影斩去,剑气纵横,凝练精纯,杀伐无双,煞气惊人。

    “你找死!”

    这位年迈的老道人,一身法力已经踏入了元神,正是此次散修的领头人,了了道人,他施展了隐身法居然暗度陈仓,潜入了金鳌岛,想要浑水摸鱼,苏真哪里能容他胡来,悍然出手,斩出了一剑。

    了了道人神色大变,手指一指,便有一座光幢飞起,这一座光幢,分为三十三层,层层有佛,佛光闪耀,一层一层柔和光芒漫撒下来,形如佛塔一般。

    这是佛门灵吉大士的护身至宝,八部天龙神幢,灵吉大士昔年欠下了了道人一个情面,这才将护身至宝借出。

    “佛门至宝,灵吉大士居然敢插手我天河剑派的事情,这件至宝就留下当做赔礼吧!”

    苏真声音清冷,剑光无双,轻轻一绕,轻而易举的就斩开了佛光,在了了道人的脖颈之上划过,元神寂灭,肉身陨落,剑光倒卷,将八部天龙神幢卷入了苏真的手中。

    “不自量力!”

    忽然极远的天边,一道五彩奇光闪耀,远看宛如一条长线,须臾间就飞过了千百里,目标直指金鳌岛方向。

    “孙履真?你们连东极青帝一脉也敢来此放肆?!”

    苏真脸色更冷几分,说起来东极青帝一脉和天河剑派也算有些恩怨,太易真人就是东极青帝的师弟,只是这两师兄弟不睦,所以东极青帝也不曾出手帮助太易真人对抗郭祖师,这才有了太易真人险些陨落山河鼎下的惨状,如果不是五娘暗中出手相助,太易真人早就身死道消了,哪里还能逃过一劫。

    孙履真遁光奇快,手中一根粗如山岳的金刚大棒,撑破天罡大气,在万里之外,便已经开始加速,这一棒气势惊人,山崩地裂,江河破碎,流星坠落,日月震荡。这位青帝门徒的目标,苏真不用去看,也猜得到,正是五娘那口山河鼎。

    孙履真本是道门中有名的美少年,此刻却身躯膨胀,化为一头凶悍到了极点,暴虐到了极点,也威风到了极点的太古凶猿,身披黄金甲胄,粗大的尾巴犹如竖起来的百丈旗杆,全身金毛透亮晶莹,配合比山峰还粗大的金刚巨棒,威风到了极点,也张狂到了极点,嚣张到了极点。敢在天河剑派的根本重地撒野,这名青帝门徒的胆量,任谁都要自叹不如。

    “孙履真,你放肆!”

    苏真此时也动了真怒,施展了法天象地的神通,身躯不断膨胀变大,堪比山岳,足有万丈高下,伸手握住了那口山河鼎,对着孙履真的金刚大棒就砸了过去。

    “轰!”

    通天河暴动,无数骇浪掀起,足有数百丈之高,一万八千丈的通天峰也剧烈摇晃,如果不是被无数符箓祭炼加持过,这次碰撞掀起的气浪足以震断这座巨峰,让天河剑派弟子死伤无数了。

    金刚大棒被无上巨力震飞,化为无数碎片,太古凶猿倒飞出千里之遥,肉身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痕,金色的血液哗啦啦的往外流淌,身形渐渐缩小,化为了一位俊美的少年,脸色惨白,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向高有万丈的苏真,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居然元神合道了!”

    山河鼎是纯阳法宝,苏真乃是元神合道修为,不要说孙履真,就算东极青帝来了,也要被苏真这暴烈的一击震飞。

    孙履真反应过来,一个跟斗,就蹦出了数万里之遥,想要逃离。

    苏真冷笑一声,伸出右手,遮天巨掌探入虚空,出现在了孙履真的上空,猛地落下,像是拍苍蝇一样。

    轰隆,孙履真身体就像是一个炮弹一般,轰然砸落,地面出现了一个深坑,大地破碎,一道道裂痕蔓延开来,形成了一道道沟壑,孙履真一动不动的趴在深坑之中,被地下之水淹没,看来是受到了重创。

    “看在东极青帝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日后若敢再犯,定要你身死道消!”

    苏真冷哼一声,身形缩小,在了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消失不见了,这次天河剑派的风波算是彻底渡过了,苏真有着元神合道的修为,足以在七凰界纵横无敌,即使郭嵩阳真人真如传言中身受重伤,苏真一人也可护住天河剑派上下了。

    就在此时,金鳌岛上空风云忽然变化,一只无边魔火组成的大手,撕裂虚空,探了下来。大手只是轻轻一压,便有一股沛然莫御的法力,撕开了金鳌岛上的符箓阵法,向着碧游宫落去。

    苏真猛地抬头,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杀机,寒光四溢,手中飞剑浮现,猛地斩出,怒声道。

    “阎魔天子,你居然也敢插手七凰界的事情!”

    一剑光寒十四州,剑光璀璨,无比耀眼,比天上的昊日还要炽烈,狠狠的斩在了魔火大手之上,魔火大手一分为二。

    “苏真,你杀我传人,我如何不敢出手!”

    出手之人乃是天魔宗的阎魔天子,乃是魔门五帝之一,法力通天,神通如海,当得起深不可测这四个字,是和道门十祖,佛宗四大圣僧平起平坐的人物,有着元神合道的修为,虽然不曾成就纯阳之境,但是也只是一线之差。

    苏真闻言顿时恍然,阎魔天子真身修炼极难,魔门之中只有两人修成,一个就是这位魔门五帝阎魔天子,另外一人就是五鬼天王,只是可惜,刚刚修成阎魔天子真身,就被苏真杀了。

    也正是因为五鬼天王的事情,阎魔天子才会出手寻找苏真的麻烦,魔门出现一个修成阎魔天子真身的弟子容易吗,阎魔天子不知等了多少年,却被苏真给杀了,如何能不恼恨。

    “阎魔天子,伱有本事先回来七凰界,咱们再一较高下。”

    苏真冷笑一声,丝毫不畏惧这位魔门五帝之一的阎魔天子,不说对方修为和他一样,就是对方已经证得纯阳,也不一定能够胜过他,更何况对方好不容遁出了七凰界,根本不敢回来,生怕自己会成为七凰夺舍的目标,成为了七凰的肉身鼎炉。

    “苏真你也不要嚣张,七凰界千年一次的天地大劫在即,你如果能够摆脱大劫,我在域外星空等着你,到时候我们再一决高下!”

    阎魔天子冷哼一声,收回了手掌,一分为二的大手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好像从未受到过重创,不愧是修成了不灭魔魂的合道级数的人物,他虽然心中恼怒苏真斩杀了五鬼天王,但是却不敢回到七凰界和苏真争斗,毕竟七凰还未超脱,七凰界就是域外元神高人的禁地,不敢逾越一步,唯恐陷入大劫之中,不得逍遥。

    七凰界这次的天地大劫不同以往,乃是规模扩大了十倍不止,远远超出了以往,因此无数人都在算计落子。

    与天地同时而生的,有周天星辰;与周天星辰同时而生的,有先天四十八件纯阳至宝及许多先天元胎。

    那些先天元胎和普通的星辰也就罢了,但是那四十八件先天纯阳至宝,却都是生有元灵之物,它们虽然已经不生不灭,亘古长存,却有一点,便是总要受本体限制。如果遇上大有法力,大有神通之辈,说不定要被生生炼化,除此之外,尚有许多不便之处。

    故而,这些先天纯阳至宝,无不想脱离本壳,重新转世,成就不朽,乃至造化的道行法力。

    七凰乃是七件先天纯阳至宝,开辟了这一方天地,当七凰俱在的时候,这一方天地完整无缺,七凰界中的修士自然要老老实实。

    但每当七凰之一转世,七凰界便会因缺失了一角,出现极大的破绽,在这个时候,足以让七凰界的修士摆脱七凰控制,故而造成极大的混乱,每一个炼就长生之辈,都想趁这个时机,真正的脱离七凰界,从此逍遥在九天星河之中。

    这一次是羲凰和冥凰转世,羲凰阳神榜和冥凰的生死簿都要威力大减,说不定就有厉害人物,会如同苏真一般,摆脱这两件宝物的控制,遁出七凰界,从此逍遥自在。

    当年,七凰界鼎盛的五庄观和太白剑派就是借助这个机会,遁出了七凰界,当然也付出惨重的代价,只有几位惊才绝艳的存在摆脱了七凰的控制,其他元神之辈都困在了七凰界,被七凰驱使,不得自由。

    苏真击退了阎魔天子之后,这场风波总算是平息了,所有人都明白,除非是天地大劫降临,不然无人可以奈何得了元神合道的苏真,有他在,天河剑派稳如泰山,不可撼动,所以都偃旗息鼓,将头缩了回去,七凰界再次恢复了风平浪静。

    时间飞逝,匆匆十数年,天河剑派这些年也发生了许多变化,三代弟子中有数人都突破了元神,其中就有焦飞。

    此时天地大劫已起,羲凰阳神榜将七凰界封住了,再也不能随意进出,无数元神高人都被困在了七凰界,人人都想在棋盘上落子,七凰有算计,道门诸位高人何尝没有?便是那天河剑派也送来了弟子前来应劫,其中就有苏乾秀,他乃是通天七子中苏相和山河鼎三娘所生的儿子,这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年纪轻轻已经修成了元神法身之境,只差一线,就可元神合道,不死不灭。

    百年前,苏乾秀随着父亲去拜会斗法胜祖师的时候,斗法胜祖师曾经夸赞过苏乾秀一句,七凰界先有钟神秀,后有苏乾秀,颇多赞许。

    通天七子乃是道门十祖斗法胜的弟子,所以天河剑派严格说起来是斗法胜的道统传承,这位道门老祖乃是惊才绝艳的存在,斗法胜祖师乃是七凰的第一批所造人族,资质超绝,悟性惊人,在道门十祖中最骄横跋扈,修成了不朽之境,不逊色于七凰,天河剑派能够如此兴盛,就有斗法胜祖师的缘故。

    斗法胜乃是七凰界第一代人族,那一批七凰界人祖,合共二十七位,被尊为二十七祖,资质最高,得娲凰传授神魔七十二路真传。后来这二十七祖皆炼就道法,深不可测,七凰略觉难以制服,便把二十七祖都收上羲凰阳神榜。只有斗法胜一个,自家挣脱了阳神榜,却并不曾遁走,和七凰赌斗了一场,最后才从容离去。

    通天峰,金鳌岛上,天魔印空间内。

    十数道身影聚集于此,苏乾秀,焦飞,陈太真,庞尉,徐文,甚至还有焦飞的红颜知己,林小莲,公孙红等人。

    林小莲和焦飞乃是青梅竹马,她乃是魔门北宗大长老转世,修成了魔门滴血重生的境界,执掌法宝元始天魔印,天魔战袍。修炼魔门神通元始天魔诀,天龙斩,太玄三十六阵图,北斗大法,修成了元始天魔真身,修为强横,不弱于焦飞,甚至还有所超出。

    林小莲伸手一点,一尊被混沌元气包裹的青铜巨鼓便飞了出来,苏乾秀把手一指,九鼎阴阳挪移虚空剑阵便布置了出来,焦飞,陈太真,庞尉,徐庆,亦各自运使法力,一起向着那尊青铜巨鼓轰出。

    这尊青铜巨鼓,乃是一件先天元胎,天鼓星核,哪里有那么容易被破开的,生生承受了众人合力一击。

    除了苏乾秀的九鼎阴阳挪移虚空剑阵,在青铜巨鼓上留下了深深痕迹,也就是林小莲的一指让这尊青铜巨鼓震荡了一下,其他人的法术,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全是无用功。

    苏乾秀眉头一皱。转头对着焦飞说道。

    “将无形剑借我一用!”

    徐问闭关北极阁,身陨道消,徐问的法宝无形剑被焦飞得到,成了他手里攻伐最犀利的法宝,锐利无双,无物不斩。

    无形剑被苏乾秀把手一招,便化成长虹,落在这道门中也有剑术天才之手。以剑法而论。苏乾秀便是天河剑派第二。就连当年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徐问也不及他。

    天河剑派之中,只有苏真的剑术能够稳稳压苏乾秀一头,只是此时苏真并未出现,已经闭关十几年了。

    无形剑这种炼就真形的法宝级数飞剑,落在苏乾秀这等剑术天才手中,顿时出龙吟虎啸,天簌一般的剑音,响彻整座金鳌岛,一刹那不知有多少剑,气,剑虹,剑光,被分化出来。

    苏乾秀的九鼎阴阳挪移虚空剑阵,在无形剑的配合下,才算是真正施展出来原本的神威。

    无穷无尽的剑气叠加,化成一道惊天长虹,虽然这一道长虹看起来不快,但是就连旁边的焦飞等人也知道。这一道长虹中,包括了亿万道剑气,不知有多少剑气被苏乾秀以本身的强横法力运使挪移虚空之法,前后叠加到了一起,这道长虹外表看起来威势不明显,但是其中蕴含的威力,足以开天辟地,斩碎星辰!

    这一道剑光过后,青铜巨鼓微微一颤,然后中央浮现出了一道细线,这道细线一出,青铜巨鼓便缓缓分成两半,再然后有无数细线升腾,这尊青铜巨鼓终于四分五裂,化成开天辟地之力。向四面八方冲去,整颗元始天魔印轰隆一声,天地划分,清扬浊降,万物衍生,出现了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景象。

    天地,山川,河流,阴阳。五行,除了没有漫天星斗之外,这一方天地,就如同一个世界,浩瀚无垠。虚空晃荡,无数灵气自虚空中滋生,让元始天魔印之内这一方新成的洞天,处处都充斥着叫人难以想象的旺盛生机。

    林小莲忙一声清喝,化身为阿须驼龙王,元始天魔真身,努力镇压这一件新成就洞天的幻神法宝。

    焦飞收了自家的法宝无形剑,掉头看去,却见苏乾秀有些委顿,脸色极白,忙飞遁过去,关切地问道。

    “苏师叔,怎么样了?”

    苏乾秀脸色虽然苍白,依旧笑容灿烂,嘿嘿笑道。

    “我被从域外星空召唤回来,便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儿,元始天魔印已经开辟洞天,以后的事情,我就没法管了,羲凰嫌我多事,只怕已经开始催动羲凰阳神榜唤我。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你乃是本门弟子大有前途之人,定要逃出七凰界,把我天河剑派道统扬光大。”

    苏乾秀道袍一拂,冲出了元始天魔印,天上一道金光落下,就要把苏乾秀摄上榜去。

    焦飞虽然亦冲了出来,但是望着那道金光,热泪盈眶,却什么都不敢做,连苏乾秀都抵挡不得羲凰阳神榜,他现在纵然有几件法宝在手,未曾修成元神,修为远逊色于苏乾秀,如何能改变这一局面。

    “想要让我天河剑派弟子上榜,问过我苏真没有?”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北极阁深处传来,一道身影浮现虚空,手持一柄星辉长剑,对着羲凰阳神榜狠狠一斩,剑光横空,剑气如海,呼啸而过,将那道金光斩断,拦下了苏乾秀。

    苏真出关了,他闭关十几年,修为已经臻至不可思议的境界,被苏乾秀开天辟地的一剑惊醒,这次出手救下了这位天河剑派的天才弟子。

第二十七章 独剑斗七凰,天河脱劫难

    就在此时,羲凰阳神榜上有七个名字显露出来。把半边天空都占满了。这七个名字中赫然就有罗真人,郭嵩阳真人,苏乾秀三人,天河剑派的元神占了近乎一半。

    这七个名字上金光流转,不时便有一道金光飞下,牵引了一个人上榜。这人一上榜,他的名字便即灭了,那人乃是红老祖门下第四弟子象山真人。

    先有苏乾秀助焦飞等人开辟了洞天,练成洞天至宝,后又有苏真出手,阻拦了苏乾秀上榜,惹得羲凰震怒,正在将几位羲凰阳神榜上有名,却还有着自由身的高人,一一摄取上榜,限制了自由。

    第二个被阳神榜摄上去的,是昆仑派的怒山真人,毫无抵抗之力,就被收入阳神榜中,第三个就是罗真人的名字明亮了起来,苏真眉头一皱,剑光再起,斩断了羲凰阳神榜上落下的金光,罗真人并未被上榜,随即郭嵩阳真人的名字亮起,又是一道金光落下,剑光再次飞起,璀璨耀世,斩破了金光,依旧未能将郭嵩阳真人摄上榜去。

    苏真一挥手,星辉闪耀,将罗真人,郭嵩阳真人,苏乾秀三人护住,扔进了元始天魔印刚刚开辟的洞天之中,朗声道。

    “尔等先走,我倒要看看羲凰是否可以奈何得了我?”

    原始天魔印成就洞天至宝,开辟出了一方独立天地,天河剑派众人躲在其中,隐遁虚空,即使是羲凰阳神榜也无法锁定他们的踪迹,倒是可以趁机逃出七凰界,脱离大劫。

    苏真神威盖世,头顶一道浩瀚无垠的星河,丝丝缕缕的清冷星辉垂下,化为了一条条真龙,咆哮嘶吼,撕裂了无尽虚空,一人独立虚空,身上气势更是惊人,威压整座七凰界。

    苏真只是伸手一点,便有一道剑气,演化无穷生灭之道,斩向了封锁七凰界的羲凰阳神榜,这一击,惊天动地,骇世惊俗,斩灭虚空,无物可挡。

    谁也不曾料到,苏真居然这般生猛,说打就开打,根本也不去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向着羲凰阳神榜出剑,好似要颠覆这次的天地大劫一般。

    苏真闭关十几年,修为更进一步,将体内的天河周天法尽数练成了纯阳大阵,组成了纯阳级数的周天星斗大阵,威能无上,元神由虚化实,臻至纯阳。

    不仅如此,苏真把自家修成的太古苍龙真身炼实为虚,寄托虚空,法力亦是无穷无尽,难以描述,臻至到了堪比道家纯阳的境界。更是修成了三枚佛陀舍利,证得佛陀纯阳不灭道果,佛法精妙,神通广大,可以称佛作祖了。

    苏真十几年的时间就将三门正法统统推至了纯阳境界,成就前所未有,战力惊人,即使是不朽之境的道门仙尊,佛门二祖,都不敢说能够压得住他,谁强谁弱,还要争斗一番才能分出高下。

    苏真修炼到了这等境界,已经是元神力量的顶峰,再也没有凌驾其上的层次。至于纯阳之上的不朽之境,也不过是能把过去未来一切变化算尽,再也不会有劫数临头,法力的运用比纯阳级数更加高妙罢了。如果不是七凰界的天地大劫升起,苏乾秀开辟洞天,引得羲凰阳神榜异动,惊醒了苏真,他最多再有十年,就可臻至这一境界,不朽之境穿梭时空,算尽过去未来一切变化,对苏真而言算不上什么桎梏,很容易就可成就。

    苏真闭关多年,已经把修为臻至圆满之境,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震惊诸天鬼神,这一击的威力,便是元神不朽之辈,也难轻易化解。

    元神合道的修为,已经堪堪称得上为一方道祖,但是面对苏真这一击依旧毫无还手之力,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的,苏真这一剑之中蕴含无数大道至理,神妙至不可思议的境界,也无法揣度其真实威力,更看不清这一剑中的精微奥妙。

    便在苏真这一剑,跨越亿万里虚空,剑气未至,一股无匹压力,已经把七凰界外的天罡大气尽数粉碎,七凰界中忽然有一道清灵光辉一闪,这一道威力无可测量估计的剑气,便化为乌有。

    苏真似乎对这般结果并不以为意,把他修炼的功法种种变化尽数施展开来,他一身功力所聚,凝成了一道道符箓禁制,一道,二道,四道....七十二道,一百零八道,三百六十五道,种种符箓禁制,汇聚成了了一座座威力强横,玄妙莫测的大阵。

    苏真再次挥剑,一剑之中就蕴含了数不清的玄妙大阵,威力惊天地泣鬼神,便是以剑术成名,修炼到元神合道的道祖级人物,见了这一剑也要惊骇莫名,不敢直面这等无上锋芒。

    苏真出手便摆出了强攻七凰界的架势,这根本就不是想要遁出七凰界的架势,更像是和当年的斗法胜祖师一般,想要七凰掰掰手腕,争锋斗法,分出个高下来。

    七凰界中好似没有其他应对手段,只是一团团的清灵光辉飞出,不断的磨灭苏真这道足以斩裂纯阳道胎,星辰大陆的剑光,不知过了多久,清灵光辉消散,剑光也化为乌有。

    苏真屹立虚空,桀骜无双,仰头看去,清楚看到七凰界中发出那一团团清冽光华的本体,正是构成七凰界的那一面天凰镜。

    天凰镜作为排名第九的先天纯阳至宝,还在先天五太之上,便是河洛天书这般先天第一杀伐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塔先天第一防御至宝都要排在其后,可见其无上威能。

    再加上天凰早就脱壳转世,如今法力臻至深不可测的境地,虽然并未露面,但是依旧能操控催动着这件纯阳至宝天凰镜,把苏真那变化无方,穷尽杀伐之道的剑光抵挡了下来。

    “可惜只是天凰镜出手,怕是拦不住我!”

    苏真负手而立,手持神剑,星光璀璨,被无尽星辉笼罩,好似群星之主,头顶星河,天地间七大真水汇聚,执掌水之大道,如同万水共主,神圣伟岸,无上庄严。

    苏真瞧得清楚,天凰镜只是凭着本能应敌,全无通灵变化。不但发挥不出全盛的威能,似乎连本身元灵,也不知什么缘故,不能分神,只能发挥三四分的威力,但这三四分的威力,根本不足以阻挡苏真这位杀神煞星,如果七凰只有这等手段,说不得七凰界都要被苏真斩破毁灭了。

    苏真神色无比平静,仰头望着羲凰阳神榜,天凰镜,随手挥出一道道剑光,璀璨犀利,攻伐无双,他的剑气乃是由无数微小的符箓种子组成,无数符箓又构成一座座玄妙大阵,虽然只是一道剑诀,却似乎蕴含无穷大道奥妙,能够演化许多玄奥至理一般。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苏真就已经斩出了数千道磅礴剑气,遮天蔽日,将整座七凰界都笼罩了进去,无数道门高人,魔门神魔,佛门大士都惊骇的仰望着这场绝世争斗,却不敢插手其中,只是远远逃开,免得被殃及池鱼,遭了灾劫。

    七凰界九天之上,天皇镜射出一团团清灵光辉,这些镜光渐渐抵挡不住苏真攻伐无双的剑气,羲凰阳神榜上震动,也落下了一道道金光,榜单之中更有无数身影,这些都是被七凰控制住的前辈高人,都是元神之上的绝世人物,不乏一些元神合道的一方道祖,比如当年太白剑宗的掌教乔馗,是和钟神秀并称于世的天才。

    这些人都受到了七凰的控制,不得不出力阻挡苏真,他们每一个人都法力强横,气息恐怖,施展出了绝世神通手段,轰向了一道道惊世剑气。

    苏真这数千道剑气,虽然被七凰化解,看似消散,其实却在无尽虚空中凝而不散,数千道剑气遥相呼应,悄然之间已经布下了一座横压七百万里虚空的无上大阵。

    剑术中最高妙的境界便是一剑生万法,但是苏真剑术境界比一剑破万法更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乃是真正的元神剑术吗,已经穷尽剑道奥妙,让无数人人都叹为观止,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升起一股明悟来。

    “苏真的这等剑术方才称得上穷尽剑道玄妙,才算是真正一剑生万法。”

    苏真的剑气构成了无上大阵,对七凰界的压迫,就如惊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就连天凰镜和羲凰阳神榜联手也只能勉强抵挡住剑气,却抵挡不住争斗产生的余波,无数剑气残余压迫的七凰界天地崩裂,无数裂缝浮现,整个世界气候变化无常,海洋倒灌大陆,许多末日灭世征兆,纷纷浮现。

    七凰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仍旧未曾现身,忽然冥狱之中的生死簿飞了出来,其中涌出一股极大的法力,和天凰镜,羲凰阳神榜一同,演化出来一层又一层世界,世界不断膨胀,眨眼间已经把七凰界全数包裹了起来。

    苏真得势不饶人,朗声一笑,震动天地四方,横压七百万里虚空的无上大阵化为一道璀璨无垠的星河,将七凰界整个笼罩了起来。

    在域外星空方向俯瞰七凰界,犹如鸡卵一般的世界之外环绕着一道星河,中央星河的太古星辰似乎和这道星河产生了莫名的联系,无数星辰震动,星辉大耀,无数星辉汇聚,倾斜而出,涌向了星河之中,无上大阵,周天星斗大阵缓缓运转,星斗移位,竟然要将整座七凰界都炼化。

    苏真这番举动简直惊世骇俗,七凰不是要掀起天地大劫,将天河剑派弟子拘上羲凰阳神榜吗?七凰做得初一,他就做得十五,直接炼化七凰界,相当于直接砸桌子,掀棋盘,谁也都不玩了,看谁受不了。

    七凰界没了,苏真和天河剑派还可以遁往域外星空,依旧可以兴盛无比,传承不断,但是七凰就不同了,七凰界是她们耗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开辟出来的一方世界,为的就是脱壳转世,给自己一个安全的修炼环境,如果被毁,他们心血就白费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苏真这一举动彻底拿捏住了七凰的软肋和七寸,天皇镜,羲凰阳神榜,生死簿都微微一滞,一道庞大浩瀚的意志横跨虚空,降落到了苏真的面前,化为了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风华绝代,艳压群芳,典雅高贵,无比圣洁,好似天地间的一切美好都汇聚在了这道身影之上,秀眉如黛,双眸明媚,如同一泓秋水,动人心魄,充满了无尽的神秘,如梦如幻,琼鼻笔直挺立,完美无瑕,好似集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精华,樱唇娇艳,晶莹剔透,无比娇嫩,动人心魄。

    这道身影肌肤白皙,如容冰雪,光滑粉嫩,如同凝脂,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苏真,就让苏真停下了手中动作,心中战意消减,真是天地间最动人的尤物,绝世的佳人。

    这道身影正是天凰,一袭赤红宫装,华贵大方,风华绝代,风情万种,又高贵典雅,万千气质融为一体,和谐无比,没有一点突兀,星眸动人,樱唇轻启,声音如同世间最美妙的音符,悠扬悦耳,之音,让人沉醉痴迷,如果有人可以将音功修炼到圆满之境,也不过如此。

    “苏真,这次大劫我等可以不牵涉天河剑派,只要你们搬离七凰界即可!”

    天凰妥协了,如今羲凰和冥凰正值关键时刻,容不得一点差错,偏偏七凰界出现了苏真这么一位惊才绝艳之人,修为臻至纯阳巅峰,三法同修,不弱寻常不朽仙尊,在七凰界大打出手,让她们一时间无力应对,只能开出了条件,想要达成交易。

    苏真闻言,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见好就收,他如今虽然逼得七凰手忙脚乱,并不代表自己一人独战七凰,只是因为羲凰和冥凰正处在脱壳转世的关键时期,经不起动乱,所以才会妥协,如果一味强硬,彻底惹恼了七凰,让她们抛弃了一切顾忌,即使是如今的苏真,也难以应对,只能落得个自身落荒而逃,天河剑派全部陨落的下场。

    七凰一体,是这个世界最强横的势力,七位纯阳境界之上的存在团结一心,即使是道门十祖,佛门二祖都不愿招惹她们,将造化超脱的机会让给了七凰,等待她们超脱世界之后,再争夺其他的超脱机会,足可见七凰的霸道和强大。

    苏真手中神剑消失,丰神俊秀,俊郎无双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眼眸如同星空,梦幻瑰丽,又如同汪洋,浩瀚无垠,注视着眼前的天凰化身,笑着说道。

    “今日苏真得罪了,天河剑派自今日起,撤出七凰界!”

    说罢,苏真微微颔首,伸手一招,原始天魔印被他摄入手中,这件幻神级数的洞天至宝,在他手中居然毫抵抗之力,就被他捏在了手中,星光闪耀,群星璀璨,七凰界好似陷入星河之中,这道举世无双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七凰界之中。

    羲凰阳神榜上存在的罗真人三人的名字瞬间消失,生死簿上也没有天河剑派众人的烙印,自此真正脱劫,得了逍遥自在。

    “好一个天河剑派!好一个苏真,又一个斗法胜!”

    天凰绝代风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忌惮之色,嘴角微微噙起,凤鸣般悠扬悦耳的声音消散在虚空中,这位七凰之中排名第一的存在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真大闹七凰界,和七凰斗法,逼得七凰放天河剑派离开七凰界,可谓是风采绝世,战力无双,不逊色于当年的斗法胜祖师。

    天河剑派遁出七凰界,融入了域外星空,立下了天河星到长沙,又有通天五子诸位祖师,自然不难立足,平稳的度过了搬迁的动荡时期,再次恢复了平静,炼丹修道,闭关修法,真正的成了逍遥仙家,不受他人钳制,无灾无劫,得享自在。

    一晃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了,七凰界的风波自然不影响域外星空,苏真自从遁入星空之中,少有露面,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之中,天河剑派的掌教之位也落到了修成元神的焦飞手中,郭嵩阳真人也终于得了自由,一心修行,不愿再理会俗世。

    罗真人因为当初得了血河二圣的本体灵物,修成了元神法身之境,修为更进一步,不弱于如今的郭嵩阳真人,更有苏真这位惊才绝艳的弟子,心无挂碍,清净自在,越发淡然,也很少露面。

    修道之人不计年月,本无所谓俗世虚礼,但是中央星河各大道派总要有些由头,举办几场盛会,让门下弟子多多来往,培养些情谊。

    毕竟各大道场之间太过遥远,若无这些由头,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情分也就淡了,这是不可行的。而且各派之间若是固步自封,不能守望互助,只怕早就被中央星河的域外天魔给逐一攻破,吞噬的干干净净了。

    在七凰界,各大道派最隆重的便是门下弟子的丹成之礼,每次一次都极为轰动。一派有弟子炼气丹成,便要大开宴席,延请各派俊彦前来观礼。

    但在中央星河,这等借口却是不成了,甚至就连门中有人修成了元神,也不大登得上台面,只有各派祖师的寿诞,成了中央星河的通例。

    而天河剑派的郭祖师,开辟一派,元神合道,正好有资格举办这种盛会。按照中央星河的规矩,这般寿诞往往百年才能举办一次,这一次乃是郭祖师三千岁整寿,故而连斗法胜祖师都命门下弟子前来参加寿诞。

第二十八章 五通神,灭世雷

    天河剑派这一脉,虽然也算是斗法胜老祖传下,但当年通天七子都是记名弟子,故而和斗法胜门下并不算特别亲近,跟别家道场,交往的也不算太多。

    郭小山祖师在七凰界可以称得上一方道祖,威风凛凛。但是在中央星河,就显得逊色了许多,所以来往的宾客,也并不算非常多。前来参加寿诞的宾客多是来自附近的七八处道场,远来的宾客也只有斗法胜那一脉弟子。

    郭小山毕竟是天河剑派开派祖师,三千年寿诞盛宴,即使是苏真也不得不出关,给这位自己的师祖贺寿。

    苏真刚刚遁出自己开辟的洞天法宝,就看到山河鼎内就有豪光四溢,前来祝寿的宾客都以为这是郭小山祖师出关,全都肃然起身。

    “咦,郭祖师这是在祭炼至宝,不知是何宝物,居然如此大的声势!”

    苏真境界高深,甚至超越了郭小山祖师,乃是天河剑派第一高手,见识惊人,看出了其中的底细,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剑光横空,化为了一座玄妙大阵,无声无息的在数十万里虚空中布下了禁制,为自家的祖师护法。

    山河鼎内光芒愈盛,就在此时,远远的一道不断变幻的彩光飞近,飞到了天河星附近,化为一张遮天巨口,生出无穷吞吸之力,毫不留情就要把几十位天河星道场的迎宾弟子一口吞下。这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不过是炼气绝顶的修为,如何抵挡得了这来势汹汹的大口!

    这些弟子虽然明知不敌,也不愿放弃抵抗,全力催动体内的法力,想要为宗门争取一个反应的时间,应对这位大敌。

    哪知这张巨口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一闪,便越过了这些弟子的阻拦,飞到了山河鼎上空,巨口吞吸,把山河鼎内冲出的豪光吞噬口中。

    虽然山河鼎内冲出的光芒,也在极力抵抗,但是这张巨口实在是太过厉害,竟然摄住了山河鼎,两边僵持起来陷入了胶着状态。

    苏真在虚空中布下大阵,本来也只是有备无患,并不认为真的有人敢前来破坏,但是没想到真有那不长眼睛的存在,硬生生的闯入了天河星,落入他的大阵之中,苏真见此,微微一笑,暗忖道。

    “这人不知是何身份?看来也有元神合道的道行,居然来破坏郭小山祖师祭炼法宝。这件法宝显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机,能否祭炼成功,全看这最后的努力。我如何肯让这人破坏?这人怕是不知我苏真的手段!”

    苏真虽然大闹七凰界,但是也只是仅限于少数人知晓,在中央星河之中名声不显,谁也不曾想到天河剑派居然会出现一位纯阳境界以上的存在,毕竟连开派祖师郭小山如今也不过是元神合道的修为,所以才敢前来拔虎须。

    苏真也不管那人是谁,大阵猛然变化,化成一座巨大无比的灭世大磨,他人不曾察觉这座灭世大磨,但是那张大口却被大阵所化的灭世大磨直接收了。

    在来天河星道场贺寿的宾客和天河星道场本派弟子眼中,只是那张巨口忽然消失,一头雾水,这也是因为如今苏真道行法力又有突破,愈发的神妙莫测。这张巨口乃是一种法术,灭世大磨轻轻一动,就将其磨灭了,不留一点痕迹。

    天河星道场三百多万里外,一尊全身彩光,凝结成了的神只,盘坐在一张极其巨大的画卷之上,这尊神只其高亿万丈,威严无限,周身云蒸霞蔚,蒸腾不休,只是那一张巨脸上,有眼耳鼻子,却无口舌,因为他的巨口已经被灭世大磨磨灭了。

    苏真一道心神遁出,催动灭世大磨,瞬间就飞遁数百座星辰,来到了这尊彩光神只面前,苏真站在灭世大磨之上,威严神圣,如同开天辟地的创世神,气势一节节的提升,好似无穷无尽,压向了神只。

    这尊全身彩光的神只见到苏真微微一愣,好似看到了天地开辟的混沌魔神,似乎是这无尽星空的中心,错愕的开口问道。

    “你就是郭小山?”

    这尊全身身彩光的神只一开口,就让苏真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名大敌来势汹汹,居然将他误认成了郭小山祖师,实在是有够糊涂的!

    苏真未曾回答神只的问话,抬手轻轻一挥,天地之间好像出现了一架无形无质的瑶琴,琴弦拨动,琴音铮铮,透着无尽锐气,一层一层的叠加,最终衍化为无数神雷雷,滚滚如潮,向着这尊神只涌去。

    这名来历不明的敌人,并未真身应敌,只是分了一尊法力炼就的神只出来,所以苏真并未施展出真正的本事,只是奏响了琴音剑雷,试探一下对方的手段。

    彩光环绕的巨大神只也未料到,苏真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答话,直接动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意思,匆忙间只能将一双巨眼和一双大手飞出,幻化成四道彩光,各自运使法力,抵住了滚滚神雷,主要的精力仍旧放在苏真的身上。

    神只双手变化成参天巨掌,拿日月,缩千山,摩弄乾坤,不断的轰击着滚滚神雷,星辰破碎,山岳崩塌,面对着这无尽神雷,似乎有所不敌。

    就在此时,不知在几亿万里之外,猛然传来了一股强横凶狠的法力,相助神只,抵挡这无尽神雷。

    苏真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敌人若是不出来,他也需要花费许多功夫,才能将其找出,如今既然已经露出了踪迹,也省了他一番功夫。

    “此人居然身在数亿万里之外,隐藏的倒是够深的,我倒要瞧瞧此人是何,居然敢来我天河星道场捣乱,哪怕你是纯阳之辈,也休想轻易脱身,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苏真心神微微一动,脚下的灭世大磨书飞遁,视虚空如无物,一道巨大的黑洞浮现,钻了进去,直接挪移到了亿万里之外。

    苏真一步踏出虚空,便有无数光芒耀眼,四尊神只一起飞出,把他团团包围在其中,显然对方已经察觉到苏真的到来,提前布下了埋伏。

    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似乎带着几分对苏真的轻视,冷冷笑道。

    “怪不得天河剑派最近好生张狂,原来有人元神合道,你就是那个如今的掌教焦飞吗?”

    自从遁入中央星空,苏真几乎未曾露面,反而是执掌天河剑派的焦飞做下了许多大事,名声在外,即使是这位来历不明的敌人也听说过,将苏真又误认成了焦飞,倒是让苏真有些哭笑不得。

    苏真也懒得跟这人说话,脚下灭世大磨一震,化为了一座玄妙无比的大阵,就要将这四尊神只收入其中磨灭。

    那个苍老的声音顿时又惊又怒,厉声呵斥道。

    “焦飞,你好生狂妄,即使是你祖师郭小山也不敢如此大胆!”

    苏真见对方依旧将他当成了焦飞,脸上露出了几分寒意,无上灭世大阵展开,连同数十万里虚空一起镇压。

    这名隐藏不出的敌人,也不肯示弱,把四尊神只全力催动,四尊神只各自化身万里高下,宛如托天巨人,居然把将无灭世大阵堪堪抵挡住了,一时落不下来。

    苏真想也不想,就把丹田之中的一柄神剑祭出,这件法宝被苏真几次重炼,早就威力大增,先是飞出七十二名元神法身的地煞星神道兵,接着又飞出三十六位元神合道的天罡星神道兵,比这位一直都不露面的敌人先后催出五尊神只来,场面何止大了十倍,声势惊世。

    那人见得苏真如此手段,无比凝重,不敢再有一丝托大,继续摆那什么世外高人的架子,猛然化成一道五彩眩光,撕裂虚空,飞了出来。

    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竟把远在亿万里之外,天河星道炀附近的那一尊神只也召唤了回来,五尊神只合一,顿时生出一股无比强横的力量,把苏真的灭世大阵硬生生的托住了。

    一刹那间,苏真好似感觉到,整个虚空都膨胀了起来,排斥一切力量,法力,甚至连天地元气都被排挤。

    苏真轻轻一喝,灭世大阵便又扩张开来,所有虚空都被粉碎,和那五尊神只的力量,各自相抵消起来。星空神剑更是把七十二名地煞道兵,三十六位元神合道的天罡道兵放出,形成周天剑阵,剑光璀璨,纵横虚空,锐利无比,杀伐无双,轮番切割着那五尊神只。

    不过这位敌人一现身,便将五尊神只合一,法力猛地暴涨,那一道苍老的声音,又惊又怒,怒喝了几声。见苏真不曾理会,这才闭上了嘴巴,缄默不语,把自身法力尽数催动,全力抵挡苏真的进攻。

    这人所修的道法奇异,五大神只就如五位元神合道的存在,且各有玄妙神通,虽然五尊神只合一,并不能做到开辟世界,但是却也能改变虚空法则,让法力所笼罩的范围内,一切本该天经地义的规则,尽皆变得很是奇怪。

    本应变大,却要缩小,本来向左,却要向右,本欲前行,却忽然退后,种种变化都失去了常态,好似发生了颠倒。

    但是让苏真倍感有趣,不急着将其镇压斩杀,默默研究参悟了起来,只是渐渐催动神剑,驱使天罡地煞道兵,给予对方一定的压力,让他全力施展自己神通,让他见识见识。

    苏真脚下的灭世大磨所化大阵炼成了末运之法,执掌虚空中冥冥权柄大道,可以毁天灭地,无比强横。

    传说中,有末法时代,一切元气都要枯竭,一切法力都要衰微,一切道统都要烟消云散,一切大道皆不能流传。

    这灭世大阵修得便是这末运大道,能够把一切法力都化为乌有。苏真的灭世大磨乃是劫运道种,执掌末运之道,可降灭世灾劫。

    苏真轻轻一踏脚下,灭世大磨再次浮现,一团若有形态,若无形态的灭世神雷生出,猛地落下。这位敌人的五尊神只合一,散发出的扩张之力,就如雪入沸汤,瞬间消失。

    有一尊神只猛然扬手,把一双巨掌化为千百倍大,就想要捏住一团若有形态,若无形态的灭世神雷。

    苏真并不在意,心神微动,只见这团灭世神雷骤然分化,晃眼化生出数以万万道的雷光,竟然也结成了一座大阵。

    这座雷阵先天而生,无以名状,只是一下就将那两只大手镇压到雷光大阵之中。这先天灭世神雷可以镇压一切,化为虚空劫中的劫数,能把一切法力道行都化为衰灭之力,故而这尊神只所出的彩光巨掌,只是一瞬间就被灭世神雷炼化,点点崩散,无数法力凝聚的巨手,在雷光大阵之中消失不见。

    那人见到此等骇人手段,惊骇莫名,他亦是元神合道之辈,所修功法神妙非常,凝聚而出的五尊神只,皆有无量神通,无上法力,故而他才并不惧怕郭小山祖师,在其三千年寿诞之时前来捣乱。

    此人也是中央星河开宗立派的一方道祖,师承十大道场中最为诡秘的一家,根脚比天河剑派的七位开派祖师,通天七子还要雄厚。

    此人原本也是闭关修炼中,偶然心头生出一道感应,发现自己的一个修成元神的徒孙,忽然失去了本命灵灯的感应。他们这一派的弟子,但凡是炼就元神之辈,都会在本部道场中,设下一座本命灵灯,若是有了危险,遇上无法抵抗的大敌,凭借这一盏本命灵灯和元神之间的莫名感应,可以瞬间就通知本派中人前来相救,甚至在元神被灭之后,亦能凭着本命灵灯上残存的元灵之气,通过某种秘法,收聚被打散的元神,重新聚炼回来。

    只是这次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这位修成元神的徒孙本命灵灯居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失去了感应,好像身死道消了,这人凭借冥冥之中的感应,循着蛛丝马迹锁定了天星河道场,所以才会出手捣乱,想要向郭小山祖师问罪。

    这人号为东河道人,本来就跟郭小山祖师因为一件小事有过争执。那时通天七子还未有人修成元神合道,因为得了斗法胜祖师的指点,去寻找山河鼎来镇压门户,和东河道人起了争执。

    后来,苏相祖师使用诈术,骗了东河道人一次,使他上了恶当,结果导致山河鼎被通天七子得去,从此便结下了仇怨,深深的恨上了天河剑派。

    只是通天七子得了山河鼎之后,便能挪移虚空,连纯阳之辈也无可奈何,擒拿不住,东河道人自然无力报复。

    但东河道人的根脚极深,后台也硬,他的背后乃是中央星河十大道场之一的三十三天道场,宗门中不但有纯阳高人坐镇,元神合道之辈也是不少,所修的道法又极厉害,通天七子又不是人人都能驱使山河鼎,故而郭小山,苏相等人,在东河道人手中也吃了几次大亏,直到他们都先后晋级元神合道,这才在中央星河站稳脚跟,开辟了道场。

    即使郭小山祖师开辟了天河星道场,也不肯把宗门根基放在星辰之上,而是把天河剑派的主要弟子,都收在山河鼎内。苏相也不敢把道场定死,而是炼就了一种法术神通,可以把自己开辟的道场所居星辰,随手收走,遁逃无形,就是因为忌惮东河道人毁去他们立教的根基。

    也是因为这一原因,通天七子并没有把天河剑派全数带出七夙界,还留了郭嵩阳真人这一支,当做后手。

    东河道人此次闭关,修为大进,将本门道法中最厉害的五通神炼成,这才有了几分信心,把虚空封住,想要给郭小山祖师一个好看,即使奈何不得郭小山祖师,也可以毁去天河星道场,逼郭小山祖师把他门下弟子交出来。

    没想到却遇上了苏真,道行修为比郭小山祖师更加厉害,连用劫运,不但把他派出的一尊五通神险些镇压,还追踪到了他隐身之所。

    苏真并不晓得东河道人的来历,但两人一交手,苏真便推演天机,算尽了过去未来,知晓了前因后果,心中一阵苦笑,这次的事情说起来倒是天河剑派的不对,东河道人的那位徒孙被焦飞被渡化到了中央婆娑世界,皈依了焦飞的佛门金身,成了信仰傀儡,这个梁子根本无法解开了。

    东河道人把五通神结成一体,成了一团彩光斑斓的巨大光球,宛如一尊五彩红日,在灭世雷阵之中滚来滚去,几次想要破阵而出,他运道法惊奇,五尊五通神合体,便有一种奇异威能,任何法力皆不能侵入。

    便是苏真修为道行远超于他,想要击败,击退他,斩杀他都十分容易,但是若是想要控制他却极难,可见这门五通神神通法术有多么玄妙了。

    苏真心神一动,灭世雷阵再次发生了玄妙变化,无数神雷汇聚合一,生出了一种新的神雷,末法神雷,又名末运劫雷,善灭一切道术,无数神雷随生随灭,不停轰击着东河道人的五彩光球,只是片刻功夫,东河道人的护身彩光,就缩小了大半。

    东河道人端坐在五彩光球中央,前后左右,头顶之上各有一尊神祗,脸上又惊又怒,他自忖法力并不输给郭小山祖师,又炼就了这五通神,这才前来寻仇,故意要在郭小山祖师的寿诞上,落他一个面子。却没想到,还没遇上正主,就被苏真逼到如此田地。

    东河道人叹息一声,五彩光球猛地爆开,将灭世雷阵炸出了一条缝隙,御使遁法,瞬间融入虚空,消失在了苏真的眼前。

第二十九章 道人玉皇,佛陀释迦

    苏真抬手就要挥出神剑,却又想到此次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些理亏,手中动作停滞了一下,任由对方离去。

    “焦飞果然能惹事,不过这样的人才适合执掌宗门,有着超出常人的开辟精神,可以使得天河剑派发扬光大,更加兴盛!”

    东河道人出身的三十三天道场不同小觑,乃是纯钧道人创立的,这位纯钧道人来历之神秘,比太玄丈人也不逊色多少,至今无人知道根脚,他开辟了三十三天道场之后。便即隐居不住,只把道场传给了自家的大弟子玉皇道人打理。

    纯钧道人乃是天地间最古早的一批人种,这世上创造人物的大能,并非只有七凰界的七凰,毕竟天凰在四十九件先天纯阳至宝中也才排名第九,比天凰更古老,法力更强大的先天纯阳至宝,先天生灵,也有创造人族之举。七凰还只能算是后来者,这纯钧道人便是开天辟地之后,最早的一批人种,年代之久远已经没有几人能够说清他究竟活了多少万年了。

    苏真打发东河道人,这才身形一扭,回转天河星道场,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此时天河星道场已经极为热闹,除了天河星道场附近的各家道场之外,通天七子的各脉传承也都到了。尤其是苏相的通天剑派,连带山门所在的四劫星都被苏相带了过来,和天河星一起,互相照耀,四劫星在外面看去好似比天河星更加气派。

    通天七子,便是郭小山祖师,纯阳子,苏相,郭小山祖师的结妻子云无邪,幻忘子,四象道人,通天道人。其中幻忘子和通天道人早就陨落,故而只有通天五子还在。

    苏真虽然拜在天河剑派门中,却也没见过这几位祖师,毕竟他遁出七凰界之后,就直接闭关修行,冲击不朽之境了,并未露面过。

    其实,郭小山祖师开创了天河剑派一脉,除了天河星道场和七凰界这两支,还有四支道脉,这一次也全都来了。苏相的四劫星道场更不必说,纯阳子门户广大,当初所创的南明离火诀也是颇为奥妙的心法,一共传承了六支道脉出去,这六家道场的掌教,也尽数被纯阳子带了来。

    另外的四象道人倒是孤身前来,但是四象道人却带了几位好友,尽皆是元神法身之辈,驾乘了一座五彩龙舟,论气派气势倒是也不输其他任何人了。

    苏真,郭嵩阳,罗真人,陈太真,焦飞,还有其余四支的掌教真人和元神长老,算得上郭小山祖师的嫡传,故而都被拉出来迎接宾客。苏真原本听说,郭嵩阳这一代的师叔伯们,也只有五人修成元神,但是现在才知,那已经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天河二代传人,总计有九位元神,除去郭嵩阳,苏乾秀,罗真人三人,仍有六位元神之辈。三代弟子中还是他们七凰界这一支最为繁盛,但其余四支也有三名元神弟子,如今都算作长老身份,也都参与了此次盛会。

    这多人中,苏真并不出头,倒是不惹人注意,反而是如今执掌天星河道场的焦飞,关于他的传闻总有人说,渐渐的大家也都将目光和注意力放在了这位天河剑派第三代掌教的身上,修成了元神合道境界,身上有着诸多宝物,战力惊人,做出了许多大事,威名远播,倒是让苏真明白为何东河道人会来寻仇了,焦飞这十几年还真是没有闲下来,招惹了许多势力和敌人,好在他修为不弱,法宝强横,倒是也顶得住,不至于连累宗门。

    通天七子还剩下的五人中,也只有郭小山和苏相晋级元神合道,其余三人都不过是元神法身,焦飞作为三代弟子,居然也成就了元神合道,自然是万众瞩目,让人刮目相看,反而是已经成就纯阳之上境界的苏真,极其低调,少有露面,他人不知苏真的底细,所以不曾晓得这位才是天河剑派第一人!

    通天五子久未相见,此番重逢,自是有一番热闹,山河鼎内的空间本来不小,只是因为来了许多宾客,反而显得有些拥挤狭窄。

    好在通天五子皆是大神通之辈,便是弟子传人之中,也不凡焦飞这等多宝之辈,临时放出几座炼就的天宫用来招待宾客问题不大。

    其中最让人瞩目还是焦飞,他放出了一艘大混沌战船,已经被当作第二主场,虽然通天七子大多都不缺法宝,但是如大混沌战船这般,只差一步就晋级幻神的法宝,却也极少,何况大混沌战船乃是数十种阵图合一,炼就的特殊法宝,一件就顶得普通法宝几十件。

    郭小山,苏相,云无邪,纯阳子,四象道人稳居高座,下面宾客无数,二代,三代弟子中也只有元神之辈才有座位,加上宾客中的高人,足足有近百位元神道人,苏真虽然修为高深,但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元神道人,倒是对中央星河的修行之盛颇为感叹,七凰界之中的人族虽然得天独厚,体内有着无数神魔血脉,资质比域外星空的人族更好许多,但是依旧如处牢笼桎梏,元神少有,练气成丹都算罕见。

    “中央星河果然比七凰界繁盛多了,其余地方哪有这般多的元神人物?这还只是本派郭小山祖师的寿诞,不知斗法胜祖师,老丘道祖,太玄丈人,广成道人等那些大能之辈的寿诞,该有多么热闹!”

    苏真也知道,这中央星河乃是道门力量兴盛的区域,中央星河十大道场的祖师都是道门最顶尖的大神通者,这一界中少有跟他们修为相当之人,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即使是七凰那等存在,和这些祖师也不过是同等级别的存在,不能胜过这些祖师,只是七凰抱团,乃是这方世界最强大的势力团体,这十大道场祖师也不愿意招惹她们。

    若是这些道祖寿诞,就算郭小山,苏相这些人,也只有坐在下座的份,只有苏真道行高深,修为强横,战力惊人,杀伐无双,如今修为更是突破了不朽之境,已经成为道祖般的存在,不弱于斗法胜祖师等人,可以坐在上方,和这些人并列。

    这场寿诞盛会,苏真也不出风头,郭小山祖师等人也知道这位弟子不同他人,虽是晚辈弟子,但是修为强横,后来居上,已经是纯阳级数的存在,也不扰他,任由他在一旁清净自在。

    苏真也乐得逍遥,越发不引人注意,好似没有任何的存在感,突然他心中生出感应,手指掐动了几下,已经将天机推演清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东河道人被苏真击退,碍于自己一方有些不占理,所以放他离去。

    没想到东河道人不识趣,居然回到了三十三道场告状搬救兵,请出了自己的师兄,纯钧道人的大弟子玉皇道人,这位道人修为强横,天资惊人,已经是修成了纯阳道果之人,堪称大神通之辈,如果前来天河星道场,必然将搅乱这次寿诞盛会,苏真哪里容他如此。

    苏真环顾四周,毕竟盛会已经开始,他也不好离开,心神一动,三枚圆满舍利化为芥子,钻入了虚空,前去阻拦气势汹汹的玉皇道人,免得对方真的惊扰了寿诞盛会。

    亿万里星空之外,一尊道人急速飞来。这尊道人周身有亿万神只环绕,气势宏大至极。这道人才一出现,便有无数宏大的声音,异象纷呈,天花,玉女,金灯,五彩霞光,日宫十座,月宫百座,星辰无数,紧紧追随飞来。

    这尊道人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声势骇人至极,果然不愧是纯阳级数的大能,远超之前的东河道人,不愧是执掌三十三天道场的存在,即使是在大能汇聚的中央星河,也少有人能敌,足以纵横中央星河,横行无忌了。

    苏真当然不容得玉皇道人去天河星道场搅扰,一道佛光起于无名,忽然间就在无尽虚空中展开,一尊佛陀宝相庄严,身披七宝袈裟,周身环绕着四亿八千万佛子,尽皆面露虔诚之色,跪地皈依,向这尊佛陀叩拜,供奉,念诵经卷,这乃是万佛朝宗异象,只有佛门二祖释陀,龙迦才有这番惊人异象。

    这尊佛陀乃是苏真修成的佛门功果,名曰释迦,名字极大,在佛门二祖名字中各取一个字,表示此佛陀不弱于佛门二祖,可谓是佛门的又一位佛祖。

    佛陀在虚空之中现身,拦在了玉皇道人的路上,喝声道。

    “释迦在此,容不得你玉皇道人放肆!”

    虽然玉皇道人神通无量,但被释迦佛陀阻住,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收敛自家所炼就的三十三天胜景,低沉的声音,威严无比的喝道。

    “释迦,你是何人,为何要阻住我的去路?!”

    释迦见此,便明白玉皇道人不肯善罢甘休,执意前往天河星道场捣乱,不由叹息一声,法相庄严,透着几分慈悲怜悯,一声禅唱,无数雷音震响虚空,一刹那,便有无数生死枯荣之兆,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动手了。

    释迦佛陀显然是能动手,就不动口,他不善言辞,懒得费那功夫劝说玉皇道人。

    玉皇道人得了纯均道人的真传,一身三十三天道法,早就炼就无穷神只随身,虽然其中只有一尊被他炼就先天神只,纯阳道胎,却有九尊已经结成先天道种。见释迦佛陀不肯让路,当下便不客气,把头上祥光瑞霭展开,那一尊纯阳道胎便飞了出来,化为生有四面的神只,身披滚金龙袍,宛如天地主宰至尊,无上威严,无上神圣。

    这尊纯阳道胎一飞出来,就有无量金云在足下生出,身法一晃便自不见,飞遁之快,就连释迦佛陀都暗自咋舌。

    只是刹那,便有十八座星辰被这尊纯阳道胎所化神只用无上法力搬运了过来,这十八座星辰蕴含的星辰之力,全数被这尊纯阳道胎汲取,化为一十八团雷光,撞入了释迦佛陀的护身佛国之中。

    玉皇道人把那一十八座星辰召唤来,当作法器轰入释迦佛陀圣僧护身佛国,其中蕴藏着变化无数,非是凝结纯阳道果的修为,根本观瞧不清楚其中的玄妙。

    那一十八座星辰汇聚的星辰之力,足以把任何一个元神合道之辈先天道种震破,修为磨灭,镇压成为最衰弱的境地。如果用来撞击天河星道场,那可真是毁天灭地,道场崩塌,如果没有同级数的纯阳真人抵挡,足以让天河星道场瞬化为废墟,弟子尽皆陨落。

    释迦佛陀的护身佛国中,那四亿八千万佛子,皆是苏真念头和众生愿力所化,有着玄妙神通手段,面对这灭顶之灾,各自结成法阵,不知有多少金刚曼陀罗大阵,天龙镇魔大阵,大威金刚阵,明王阵法,菩提大阵,一一成形,又被毁灭,生灭不定,枯荣由心,佛光闪耀,无数佛阵将着十八座星辰尽数拦了下来。

    玉皇道人冷笑一声,在虚空中一步跨过,便已经是数十万里,想要强行闯过释迦佛陀这一关。

    苏真放出释迦佛陀赶来阻拦玉皇道人,自然不会就只有这点本身。只见释迦佛陀只是一声禅唱,也不见他怎么施展法力,那一十八座撞入了他护身佛国的星辰,便已经消失不见,随后释迦金身猛然一震,便有一道金光,宛如通天神柱,狠狠捅进了玉皇道人的三十三天胜景之中。

    玉皇道人的三十三天胜景中的神只,却都是他的道法凝结的,本无虚实,也是灭了又生。

    释迦佛陀放出的金光对着三十三天胜境中的许多神只护身法力一铰,便是碎玉纷纷,金莲破败,三十三天胜境狼藉一片,险些成了残垣断壁的废墟。

    释迦佛陀运用无上法力,演化先天大神通,佛光之中有数亿万根金光凝聚的神柱,劈头盖脸的往三十三天胜景中乱捅,把玉皇道人的一尊护身神只当场打灭。

    玉皇道人这时候已经知道,想要胜过释迦佛陀并无可能,这才大喝一声,把手一招,护身的三十三天胜景立刻便退出了百余万里,喝道。

    “释迦,你今日阻我的路,日后莫要怪我也阻你的路?”

    释迦佛陀这才低头宣了一声佛号,宝相无上庄严,并不答话,只是静立虚空,佛眸注视着这位三十三天道场之主。

    玉皇道人见此,知道这尊佛陀铁定了心,要阻拦自己去寻找天河星道场的麻烦,虽然不知这尊从未见过的强横佛陀和天河星道场有何关系,也只能无奈退去,将所有的不甘埋在心底。

    随着苏真击退玉皇道人,郭小山的寿诞已经接近尾声,许多身有要事的宾客,都已经提前离去,只剩下那些并无什么要紧事情在身,又想要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或者跟天河剑派关系甚深的人物。

    苏真得了郭小山祖师召唤,有事相商,甚至通天五子各自所传的弟子元神之辈,都召唤到了一起。

    之前宾客众多,通天五子并不会商议什么大事儿,现在这番举动,却召集了通天五子几脉最为核心的力量,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焦飞修成元神合道,馈压了同级数大能的事迹,早就在寿诞上传开,故而现在焦飞在通天五子这一脉中的地位,已经是水涨般高,仅次于通天五子和苏真而已。

    郭小山,苏相,纯阳子,云无邪,四象道人高踞上座,下方第一位乃是苏真,其后便是焦飞,二代弟子们反而要居于他们之下,毕竟道无上下,达者为先。

    通天五子中虽然是以郭小山祖师为主,但是年龄最大的反而是纯阳子年龄最长,开口说道。

    “此番郭师弟寿诞,我等都来参加,除了祝贺之外,另有要事要商议。这件大事儿,你们各自的师长,也都事先通气了。”

    苏真闻言一愣,他一直在闭关之中,并不知道通天做什么,心神微微震动,过去未来,种种变化化为一道洪流,流淌在心神深处,天机清晰,了然于胸,静静的听着通天五子继续说道。

    焦飞这一脉所传,因为遁逃出七凰界仓促,加之之前焦飞已经选定了天鼓星为道场,所以就远去了龙宫。但是通天五子所传的道场,几乎都在中央星河,这一次郭小山寿诞也未有通知焦乇这一脉,实是这边的人根本不知道焦飞等人逃去7哪里。

    “苏真你等都是出身七凰界,当知道七凰界每千年便有一场大劫,如今七凰界有了变化,这一次的劫数来的早,我们天河剑派得了斗法胜老祖指点机宜,这一次的七凰界大劫有些变化,可以趁机下手,夺取纯阳至宝。故而这一次本派要精英尽出,你们这一脉元神最多,力量最为强盛,需要尔等一起出力。”

    苏真经过刚刚的推演天机,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知晓这一次七凰界的天地大劫已经提前了。通天五子所谋的便是如何趁着这一次天地大劫,把羲凰手中的阳神榜抢夺了出来。

    这阳神榜乃是羲凰自炼的一件法宝,拘禁了七凰界所有别有异心的元神之辈,一旦上了阳神榜,除非如苏真和斗法胜这般,凭了自身法力挣脱,否则绝无可能轻易摆脱羲凰阳神榜的控制。

    这一次天河剑派出手,也并不是只有通天五子这一脉出手,七凰界出身的五庄观和太白剑派也都会出手,三派已经商量好了,合力在一起,一同反击七凰界,

第三十章 反攻七凰界,龙王阿须陀

    郭小山祖师一直都不做声,待得苏相等人安排好了一切事务,这才眨眨眼睛,一股玄奥意念传了过来。这一股意念中蕴含的却不是什么修道法门,厉害法术,而是当年七凰界的一些秘辛。

    七凰以天凰的身躯为基础,开辟了一方天地之后,便由最善造化大道,创造生灵的娲凰创出了第一批人类,这批人族共有二十七位,便是后来的七凰界二十七祖。这二十七祖皆天资横溢,又都得传七十二种神魔法门,修为一路突破飙升,皆是深不可测。

    七凰后来觉得二十七祖法力日益深厚,连她们也难以制服,便把二十七祖用阳神榜镇压,后来只有最为厉害的斗法胜强行挣脱,走来中央星河开辟悬空岛道场,并且传下了许多道统。

    七凰后来也重新创造了许多人族,但是却都不如二十七祖,只是血脉繁衍,也有不少惊才绝艳之辈,加之七凰的部下也在七凰界开辟道场,留下传承道统,倒也让七凰界越来越繁盛。

    二十七祖之一的风后之子,名曰元气道人,天资横溢,超凡脱俗,在七凰界开辟道场,创下了五庄观一脉的基业,五庄观道场势压天下,成为七凰界第一大派,七凰本来并无太多心思理会,因为当时正值离凰蜕变之时,需要七凰界中生灵相助。

    五庄观道场的开派老祖元气道人,想到母亲风后被七凰镇压在阳神榜,便趁机遁逃出七凰界,在中央星河开创了道场。

    五庄观的道统能在当时称为七凰界第一传承,不但道法玄妙厉害,人物也极出色,临走时五庄观修为最高的七位长老,就想趁机夺走羲凰手中的阳神榜,虽然并未真的得手,也未救下二十七祖中的任何一位,却也把几个新近才上了榜的人物夺走,由此犯了七凰的大忌,以后就惹出了许多事端来。

    五庄观脱离七凰界之后,亦在中央星河开辟道场,比通天五子要势大的多,虽然跟老丘的昆仑道场,斗法胜的悬空岛道场,太玄丈人的浮黎星道场,广成道人的崆峒道场不能相比,也不入中央星河十大道场之列,但也是镇守一方,把一大片星域都纳入掌握。

    元气道人炼就一身道法,把三十六座星辰和自家的一件法宝祭炼合一,演化成了五庄观道场,故而在七凰界也来去自如,能把整座门派带走。

    元气道人一共传下十余名弟子,但最后成就元神的就只有七位,其中大弟子桀沌,亦是七凰界第一批人祖的嫡亲血脉,故而资质也是出众,在元气道人的细心指点下,跟自家师尊前脚后脚一起证道纯阳。

    五庄观如此大胆,继五庄观之后彗星般崛起的太白剑宗,却更为霸道强横,虽然太白剑宗亏也比五庄观更大,连最出色的三代掌教乔旭都被镇压在了阳神榜中,但却走了个钟神秀,钟神秀惊才绝艳,不弱任何人,短短数千年就修成了伊纯阳之境,可谓是七凰界后辈人族中仅次于苏真的存在。

    七凰身份尊贵,若不是本体都不能动弹,以七凰的道行,根本无人敢惹。饶是先七凰为了开辟七凰界,许多神通本事都无法施展,但想要去七凰界夺取羲凰阳神榜,最少也要元神纯阳的级数。

    这般人物,通天五子这一脉只有苏真一人,太白剑宗有钟神秀,五庄观却有两位,初祖元气道人,二代长老第一的桀沌,这四位元神纯阳之辈,才是此番攻打七凰界的主力。

    苏真听着这些七凰界的上古秘辛,也不由得暗暗惊叹。

    “天河剑派虽然也蓬勃兴盛,但是如果没有出现,却是比不上那五庄观和太白剑宗,他们的实力更胜出本派一筹。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五位祖师修道不过数千年,比不过五庄观和太白剑宗传承久远,这才能有人修成纯阳之境!”

    通天五子商议好了诸般事情,便各自行动,苏相把四劫星收起,郭小山祖师也把山河鼎道场收了。焦飞祭出了大混沌战船,内中有无数法阵,切割了数百个不同空间,将所有弟子都收入其中。

    没有元神高人镇压,天河星道场就如同一座不设防的屠宰场,那些炼气级数的弟子,就如里面的羔羊牛马。只消有一群数目稍多的域外天魔路过,便能把天河星上下杀个干净。现在焦飞是道场的掌教,自然要为这些弟子打算。

    至此,郭小山祖师的寿诞,才算是真个散场。

    无尽虚空之中,有一片茫茫林海,这一片林海中,有不知有几亿万株树木,花草,每一株的树木花草,都悬空而生,根须宛然,尽数裸露在外。这一片林海飞遁度绝快,亿万万的植株,都被一股神秘大力笼罩,飞遁起来山崩地裂,一股股精纯的生命元气,犹如潮汐激荡,一起一伏,强劲澎湃,无止无歇。

    就在这无尽的虚空林海之中,有一座复原极为辽阔的道观,道观的上空,悬着一座闪耀星辰光芒的门户,这座星辰之门瞬息万变,几乎不可测度。

    一位身披灰色道袍的道人和一位面容狰狞,身躯粗大的壮汉,正自盘坐在星辰之门下,正是五庄观的元气道人和其弟子桀沌,纯阳级数的存在,仅次于诸位道祖。桀沌道人全力催动星辰之门,一路向着七凰界飞去,速度极快。

    天河剑派掌控着纯阳至宝山河鼎,此宝最擅长阴阳虚空挪移禁法,速度最快,率先到达了七凰界外,静等其他两派赶来。

    三日之后,五庄观所化的那一片虚空林海还未到来,此番三派反攻七凰界的主力之一,太白剑宗的钟神秀却先行赶到了。

    钟神秀头上有一尊天地玄黄玲珑塔,条条玄黄之气垂下,化为玄黄真龙,一路撕裂虚空,疾驰而来,虽然比不得山河鼎挪移虚空,来去迅速,却也气势惊人,瞬息飞过数十百万里。

    此次反击七凰界,苏真并未主持本派事务,隐藏背后,他心生感应,此战之后,他怕是就要超脱此界了,所以让焦飞出头,主持行动,焦飞本想等到三大派齐至,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行动。

    但是没想到,钟神秀跨越亿万里虚空,一出现在七凰界外,肆无忌惮,毫不讲理,把元神之力化为一道冲霄剑光,伸手一点,便有一道剑气,演化无穷生灭之道,疾斩形如鸡子的七凰界。这一剑惊天动地,不但有他本身修为纯阳的无上神威,还有太白剑宗盖世剑诀,更有天地玄黄玲珑塔所蕴含的先天功德之宝的无上威能。

    焦飞亦不曾料到,钟神秀这般生猛,说打就开打,根本也不去管他三七二十一。

    钟神秀执掌天地玄黄玲珑塔,把自家的先天杀运之道和天地玄黄玲珑塔合一,他是纯阳级数的道行修为,比焦飞高明了不止一筹,闭关多年,已经把天地玄黄玲珑塔内一十八重先天神禁全数祭炼,这一击的威力,便是元神不朽之辈,也不能轻易化解。

    似焦飞这般元神合道的修为,已经堪堪称得上为一方道祖,却也只是看出来,钟神秀这一剑之中蕴含无数大道至理,神妙至于不可思议,但是却也无法揣测其真实威力,更瞧不清这一剑中的精微奥妙。

    便在钟神秀这一剑,跨越亿万里虚空,剑气未至,一股无匹压力,已经把七凰界外的天罡大气尽数粉碎,七凰界中忽然有一道清灵光辉一闪,这一道威力无可估量的剑气抵挡消弭,化为乌有。

    钟神秀似乎对这结果毫不意外,把他所修炼的大阴阳神剑,种种变化尽数施展,他一身功力所聚,凝成了一道灵符,种种玄妙的剑符,汇聚成威力大小不一,玄幻莫测的剑阵。

    钟神秀一剑挥出,蕴含数万大小剑阵,威力惊天地泣鬼神,即使是焦飞剑术精妙,修炼到元神合道的境界,见此也是为之色变,惊骇莫名,感叹不愧是被斗法胜祖师夸赞不已的钟神秀,果然惊才绝艳,神采过人,他所见之人中,钟神秀惊艳程度可排第二,仅次于苏真。

    钟神秀出手便摆出了强攻七凰界的架势,这根本就跟焦飞当初所料想不同,他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钟神秀也并不靠近七凰界,只是挥出一道又一道的剑气,他的剑气乃是由无数微小的符箓组成,无数符箓又构成一座座剑阵,虽然只是一道剑诀,却似乎穷尽大道奥妙,能够演化许多玄奥至理一般。钟神秀的剑术,已经穷尽剑术奥秘,精妙绝伦,让焦飞自叹不如,

    当钟神秀的剑气,锁住了七百万里虚空,一片无尽的虚空林海,便自出现在七凰界边缘,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侵入到了钟神秀所布下的剑阵里面,五庄观的人来了,至此反攻七凰界的三家尽数到齐。

    以七凰的法力,想要彻底瓦解七凰界,非得苏真,老丘,斗法胜,太玄丈人那一级数的老祖出手,而且要数人联手,方能有些把握。元气道人,桀沌道人,钟神秀虽然证道纯阳,亦是这一界最为了不起的人物,但想要彻底破灭七凰界,仍旧是力有未逮。

    此番三派聚合,只是为了羲凰阳神榜,只消打破了羲凰阳神榜,放了阳神榜的人物走脱,抢走这件至宝,便算是大功告成。

    钟神秀的剑气,构成万千大阵,对七凰界的压迫,就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一波接着一波,就连天凰镜也只能抵挡剑气,却抵挡不住这股余波,被剑气侵入了七凰界中,天地色变,江河倒灌,山岳崩塌,好似灭世一般的景象,骇人至极。

    七凰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并未现身,一直都笼罩在七凰界之外的阳神榜,忽然飞了出来,涌出一股极为强横的法力,和天凰镜一起,演化出来一方世界,这个世界不断膨胀,晃眼间已经把七凰界全数包裹了进去。

    焦飞见到此种情况,暗暗吃惊,在五庄观所演化的虚空林海上方的桀沌道人,却低喝了一声,叫道。

    “焦飞道友,我和师尊全力出手,定住阳神榜,还请你进去阳神榜走一遭。”

    焦飞也不多言,知道这是自家的责任,钟神秀牵制了威力最大的天凰镜,桀沌道人镇压阳神榜,元气道人虽然还未出手,显然是要应付其他可能变化,也只有他能够闯入阳神榜,解救那些上了榜的人物。

    羲凰阳神榜虽然也是一件纯阳级数的法宝,却也只能镇压元神合道之辈,焦飞身上有许多法宝傍身,炼就两大先天道种,倒也并不畏惧闯入这羲凰阳神榜之中。

    焦飞也不退缩,只是把河洛天书一指,这件先天纯阳至宝放射出无数先天清气,这一道先天清气中的许多太古文字,各自结成一一篇篇华章,演化出来无数大阵。

    焦飞的先天圣德道种虽然能演化出来七十二座大阵,却有许多阵法不能修炼到幻神级数。但是这河洛天书却与众不同,除了演化先天清气之外,还有圣人教化玄妙,先天圣德之道更是一切文字之宗祖,更号称为万阵源头。

    河洛天书包罗万有,蕴藏先天纯阳之道,焦飞把这件法宝一祭出,便有无量先天清气喷出,不拘是钟神秀的剑气,还是桀沌道人的法力,或者天凰镜的镜光,阳神榜幻化的世界,都阻拦不住他,他一步踏出,便自挪移虚空,闯入了阳神榜演化的世界里。

    在羲凰阳神榜深处,屹立着一座大日羲凰天宫,此宫乃是一块先天无极碑所化,是当年羲凰的原身。

    虽然先天无极碑也是先天纯阳至宝,但是这一块先天无极碑的元灵已经走脱,转世成为了羲凰,焦飞手中有河洛天书这件纯阳至宝,这件先天纯阳至宝乃是太玄丈人的本体,被其赐予了焦飞,排名还在先天无极碑之上,所以焦飞倒也并不畏惧大日羲凰宫的地利之威。

    焦飞也明白,自己只要踏入这大日羲凰宫,便有阳神榜上的人物被驱使攻伐他,此乃羲凰阳神榜最大的玄妙,上榜之人也抗拒不得。

    焦飞只有把羲凰阳神榜上的人,一一击败,才能够闯入大日羲凰宫的核心,只要收了那块先天无极碑,就能把羲凰阳神榜夺走。

    焦飞想要闯入大日羲凰宫,登时惊动了里面许多人物。这些人被拘禁在大日羲凰宫内,阳神榜上有名,平时只能在羲凰阳神榜内修行,一举一动都要受阳神榜上法则约束。虽然因为羲凰并无意操纵此榜,平时专注修炼,榜上之人倒也有一些自由。

    大日羲凰宫内,阳神榜上首四人,便是乔馗,风后,烛日,太阴,除了乔馗之外,其余三人尽是当初娲凰所造的二十七祖法力神通最大之辈,这四人乃是阳神榜上的四大天王,每一个都是元神合道巅峰修为,只差一线就可晋入纯阳之境,只是因为受到阳神榜束缚,才不能突破,修为绝对不弱于焦飞。

    如果说焦飞一人独战阳神榜的诸位元神高人,必然绝对支撑不下来,毕竟阳神榜中至少有着二三十位元神合道的存在,如果都全力出手,就是纯阳之辈也承受不了,狼狈而逃。

    但是,这些人都是被羲凰拘上榜单,受人驱使,不得自由,哪里会施展全力,只是应付差事,装模作样的抵挡焦飞,他们恨不得焦飞立刻冲入大日羲凰天宫之中,收走先天无极碑,让他们挣脱阳神榜的控制,重得自由。

    就在焦飞和阳神榜上元神高人交手,并且解救了一些人脱离榜单之时,一直都在七凰界外牵制天凰镜的钟神秀,一声轻吟,纯阳元神和天地玄黄玲珑塔合二为一,法力竟似突破纯阳级数,化为一道横跨千万里的玄黄剑气,宛如长龙,横着狠狠斩在七凰界的底部,顿时出现无数虚空裂缝,七凰界最深处,最底部的的一十九层冥狱被斩破了。

    只见在七凰界冥狱之中,有着一头八首老龙,蜷曲着身子,但仍有十余万里长,猛然睁眼,顿时虚空如昼,宛如昊日临空,忽然闭眼,亿万光辉收敛,便又化为了黑暗虚空,这头八首巨龙双眼开阖了八次,便有一杆长幡从冥狱的最深处飞了出来。

    这杆长幡上有五条五彩巨龙盘绕,每一条巨龙都昂扬狰狞,身长数万里,气势之雄;比中央星河中的龙宫的任何一头龙王都要雄伟强横。

    这就是先天纯阳至宝五帝龙幡,这杆龙幡居然有五头无灵,力压在先天五太,在先天纯阳至宝之中排名第十一。五帝龙幡有五头法宝无灵,每一头元灵都是一十八重先天神禁所化,等如五件先天纯阳至宝,故而才有这等无上威能,可以压在河洛天书,一气化神鼎,天地玄黄玲珑塔,太素炼形旗,阴阳太极钟之上。

    那头八首老龙乃是阿须陀龙王,是天地间第一条龙,不朽道祖境界的存在,当年和七凰争斗不休,寡不敌众,被镇压在了七凰界冥狱之下,如今一脱困,意味着这场大战已经超出纯阳级数,迈入了一个新的层次。

    焦飞见到阿须陀龙王脱困,为之大骇,阿须陀龙王和创世七凰都是不朽造化境界的存在,如果争斗起来,必然会让整座七凰界都陷入毁灭状态,他哪里还敢停留,想着打破羲凰阳神榜,夺取这件纯阳法宝,连忙催动河洛天书向着阳神榜之外遁去。

第三十一章 苍龙驮世界,道尊证造化

    就在此时,天凰镜突然爆发,威能剧增,镜光纯净璀璨,强行定住了阿须陀龙王,七凰终于出手了,一出手就显露无上神威,骇世惊俗。

    就在此时,一头太古苍龙自无尽虚空中飞出,这头太古苍老身躯足有百余万里大小,居然比天地间的第一龙阿须陀龙王更加庞大强横,太古苍龙一声龙吟,音波激荡,定住差点破灭的七凰界,身躯飞舞,落在了七凰界下方,将其驮起在了自己的背上。

    然后一道无上巨力从庞大的身躯中飞出,将焦飞,钟神秀,元气道人,桀沌道人,乔馗,风后,焦飞和阳神榜的诸位元神高手都驱逐出了七凰界,足足退出百万里虚空。

    然后便见得两团光辉从太古苍龙体内飞出,各自蕴藏着一个大世界,一为婆娑净土,恒河世界,一为浩瀚天河,星空世界。这两大世界一飞出来,就放出无量光明,竟然把破损的七夙界缓缓修复,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初,随即七凰界开始不断的缩小。

    太古苍龙身上飞出了一道强横无比的意念,传入了焦飞的心神之中,饶是焦飞见惯了大场面,修为也臻至了合道境界,道心坚如铁石,依旧震撼无比,这才知道七凰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苏真师兄!”

    七凰界这座本来能够容纳数以亿万计生灵的天地,变得小如芥子,最后轰然一声,彻底从这一界消失,顿时将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这一战怎会出现如此出人意料的结局。

    几乎在须臾之后,七凰界消失地方,便飞出了数十道光辉,这些光辉都极其强烈,夹杂着无匹威压,分射四面八方,其中有两道径直落在了焦飞面前,是一面奇异的光镜和一杆有五条神龙缠绕的长幡,这正是两件先天纯阳至宝,天凰镜和五帝龙幡。

    焦飞眼睛扫了一下天凰镜和五帝龙幡,他虽然被苏真告知的消息惊得无措,但手上动作却极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把这两件法宝镇压在了河洛天书之中。

    焦飞之所以敢如此做,是因为他得苏真的提点,这两件纯阳法宝之中,元灵已经不在,各自只留下一道先天神禁在内,法宝威能比之前弱了许多,只余下了一个先天纯阳至宝的空壳。

    焦飞得了这两件先天纯阳至宝,法力疯狂运转,开始全力炼化两件先天纯阳至宝,得到了其中先天纯阳大道的资助,瞬间便突破了先天道种,练成了纯阳道胎,修成了纯阳元神。

    此时,七凰界原本所在的虚空中,只有太古苍龙庞大无比的身躯盘旋屹立,龙首高扬,龙口微张,对着无尽星空喊道。

    “来不来?”

    “来!”

    “来!”

    随着几道应和之声回荡,中央星河之中便有无数遁光自四面八方而来,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五位不朽境界的道尊。

    一位古服高冠,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清净超脱的道尊,朗声做歌曰。

    “天夙入世我得道,他证不朽我纯阳。老道后来欲居上,却叹造化不二让。”

    这位道尊一出,赶来此地数数以万计的道人,尽皆沉默,就连另外四位道尊也不多言,只让他立在前头,足可见这位道尊身份贵重,地位不同。

    这位道尊笑眯眯的瞥了一眼焦飞,虽然远隔千万里,却也犹如当面。他笑了一笑,说道道。

    “此后七凰界三千大道将有许多位子空出来,你这黄脸小子可得许多好处。天凰把阿须驼龙王也挟裹了去,河洛天书便为此界第一先天纯阳至宝了。”

    这位道尊一步踏出,似乎整个宇宙虚空一起晃荡,顿时有数十位道人一起飞出,来到了这位道尊身边,这些人都是中央星河的一派掌教,开创一派道场的人,这些才一靠近近,那位道尊便一声大喝,在虚空中迈了七步,星空震动,便从这一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位道尊才走,便有一个英风锐气,看起来最为年轻的道尊站了出来,桀骜蛮横,对着域外星空,也大喝了一声,说道。

    “但凡我斗法胜门下,可愿跟我另闯一界者速来!”

    焦飞忙把郭嵩阳,苏乾秀,罗公远等二代弟子放了出来,这些人身边虚空震荡,这是山河鼎的法力,却见七口山河鼎从中央星河一起飞来,都落在斗法胜老祖身旁,更有无数身影御使各种法宝,驾驭各种遁光,来到此处。

    这位老祖一声大喝,双手一张,竟然徒手撕裂了虚空,带了麾下千无数弟子门人,一起飞入其中,消失在这方世界之中。

    这几位道尊早就证道元神不朽,只是被天凰占了造化之位,天凰不曾离去,所有人都无法超脱此界,只能憋屈的等待七凰全部转世投胎,重修归来,一同超脱后,才能得证造化,离开此界。

    如今天凰得了苏真相助,炼化七凰界圆满,这才施施然带着其他六凰离去,空出了造化之位,这些道尊亦都来突破元神最后一层造化之境,带了门人弟子脱身而去。

    在老丘道祖和斗法胜祖师证道造化,先后破开无尽虚空后,又有两位不朽道尊得证造化,离开了此界,超脱去往了其他世界。

    四位道尊离去,只剩下了最后一位道尊,这位道尊全身都罩在一袭长袍之内,他却不曾带走任何人,只是瞧了焦飞一眼,脸上露出淡淡淡笑容,对着苏真点点头,这位道尊正是太玄丈人,焦飞手中的河洛天书就是他的本体。

    “我们走了之后,这一界便是五庄观,太白剑宗和你们天河剑派的天下,龙宫不出十万年,那几头老龙也要携家带口的离开此界了,至于玄宫和武宫早就荒废了,凰宫也没有什么人了,日后你可要记得照拂一下老儿的浮黎星道场。”

    焦飞得了太玄丈人许多好处,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见到这位阵法之祖,道门十祖,不朽道尊,慌忙拜倒,太玄丈人呵呵一笑,一步踏出,便永不回来。

    五位不朽道尊证道造化,脱离此界,只剩下了一尊太古苍龙,横在虚空,展开了百万里长的身躯,发出一声龙吟,整个世界都在震动,苏真回首看了一眼焦飞,神龙摆尾,星河闪耀,只留下了一句逍遥豪迈的话,就离开了这方世界,不知去往了何处。

    “千般法术,无穷大道,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么?何为仙真,只在逍遥,道在心中,但求痛快。”

    “焦师弟,日后你若可以证道造化,我等有缘即可再见!”

    此时许多赶来的修士,跟几位道尊并无干系,只是来抢纯阳法宝。太白剑宗诸人也都赶来此处,不过他们并未追随任何一位道尊而去,而是借了钟神秀和乔馗之力,收了十余道光辉,这些光辉都是七凰突破,不能带走的纯阳法宝。

    元气道人早就把五庄观的虚空林海散布开来,桀沌道人亦用星辰之门拦击,倒是以这两位师徒所得最多。此时见得苏真和五位道尊都超脱了,元气道人仍旧不肯现身,只是把遁光一卷,便自遁入虚空之中,直奔中央星河飞去。

    太白剑宗前后也来了数人,钟神秀头上悬着天地玄黄玲珑塔,瞧了焦飞一眼,也清喝一声,带了太白剑宗门人一起遁走,乔馗默默瞧了七夙界消失的地方,最后摇了摇头,把头顶一拍,现了未央剑阵,五杆幻神级数的法宝护身,也跟上太白剑宗诸人,飘飘荡荡的走了。

    焦飞一声长喝,将剩余未曾离开的天河剑派的弟子门人收了,从此之后,天河剑派在这一界的根基,乃至太玄丈人的浮黎星道场,都要以焦飞为尊,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努力修炼的小道士了。

    ...........

    “嗯!”

    一道慵懒的声音的响起,李子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窗外璀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映入了眼帘,明亮而又温暖,他缓缓的起身,坐在了舒适柔软的床上,双手缓缓举起,伸了一个懒腰,有些不愿起床。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突然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刘茜茜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着赖床的李子益,明媚大方的脸上露出了调侃的笑容,走了进来,没好气的说道。

    “都快十点了,你老人家终于醒了,真是让比古代的地主还要舒服!”

    李子益闻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厚着脸皮仰头看向了女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对其说道。

    “羡慕吧,可惜你有还有通告,怕是没法像我这么自由!”

    刘茜茜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瘪着嘴巴,透着几分委屈和艳羡,走到了李子益的身边,低头吻了一下,带着几分气恼的说道。

    “早知道我也休息一段时间了,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比那旧时代的地主过的还要快活,赚的比我还要多!”

    “我的勤劳居然比不上你的慵懒,真人让人不爽!”

    “可不是吗?!”

    “不仅赚得多,还有漂亮的地主婆照顾,这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李子益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伸手揽住了刘茜茜,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

    “谁是地主婆?”

    刘茜茜小脑袋靠在李子益的胸膛上,听到地主婆这个称呼,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仰头看着李子益,向他求证道。

    “伱啊,你就是我的地主婆,我赚的的钱都给你花,好不好?”

    李子益伸手点了一下刘茜茜的小鼻子,语气里满是宠溺,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隙。

    “咦!我才不要当地主婆呢,太难听了!”

    刘茜茜口是心非的拒绝道,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表示自己受不了这个称呼,汗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哦?地主婆都不想做,那你想做什么?”

    李子益脸上笑意收敛,带着几分严肃,似乎是在谈论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只是隐藏在眼底的笑意还是透了出来。

    “我呀,我要做富婆,我可是很能赚钱的!”

    说罢,刘茜茜从李子益的怀里起身,掏出了手机,对准李子益就是一阵乱拍,选了一张李子益最帅气的照片,在微博发了出去,并且配上了一句话!

    “这就是富婆的快乐,我大价钱包养的小白脸,大家看看值不值?”

    李子益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起身,凑过头去看,看到刘茜茜发出的这条微博,哭笑不得,只是瞬间就被顶上了热搜,无数的网友转发,几分钟就传播到了整个网络。

    甚至许多网友将这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短视频账号上,配上了一段文案。

    “我要努力赚钱,成为富婆,早日保养小白脸,体验刘茜茜的快乐!”

    刘茜茜看到这个视频,不嫌事大,主动在评论区回复了一句。

    “刘茜茜的快乐你想象不到,这可是我花大价钱包养的!”

    这条回复被无数网友看到了,纷纷在评论区留言,凑起了热闹。

    “茜茜,你花了多少钱,才能包养这个小白脸,我想参考一下,制定赚钱计划,五年之内争取成为可以包养这个小白脸!”

    “茜茜,我觉得这个小白脸一文不值,不如你原价转让给我吧,我差点亏,当个接盘侠吧!”

    “楼上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我在千里之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种小白脸你居然想要独占,不怕引起共愤吗?除非,你愿意让我参股,一同保养这个小白脸,我才会帮你保密!”

    “同意楼上的提议,除非让我参股,不然你别想接盘!”

    无数的网友下面盖楼,留下了同样的回复,最后所有网友达成了统一,纷纷跑到了刘茜茜的微博下流言。

    “我们决定了,众筹包养这个小白脸,茜茜我们吃点亏,帮你接盘了!”

    瞬间网友众筹保养李子益的新闻登上热搜第一,全网纷纷出动,讨论了起来,无数网友大狂欢,俨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

    李子益看着网友的恶搞和调侃,一脸的无语,颇为无奈的瞪了一眼刘茜茜,她笑得七扭八扭,凹凸有致的身体都歪倒在了床上,如百灵鸟一般动听悦耳的笑声停不下来,回荡在卧室之中。

    李子益看的是怒从心头起,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猛虎上山的扑了上去,血盆大口展开,疯狂的撕咬,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小白脸服务一下包养自己的富婆并不过分吧!

    “呀,别闹,等会我还要参加一个通告!”

    “富婆这么辛苦工作,我不该好好服侍一下吗,时间还来得及!”

    显然富婆还是屈服了,选择了配合,工作的决心并不坚定,毕竟她赚钱不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小白脸吗!

    ...........

    电视台,后台休息室,刘茜茜脸蛋红扑扑的,娇艳欲滴,秋眸如水,潋滟清澈,透着风情万种,格外动人,让一旁助理小姑娘看得一阵迷瞪,陷入了女神的魅力之中不可自拔。

    “茜茜姐,你这是用的什么化妆品,怎么这么好看啊?”

    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脑袋一下子凑到了刘茜茜的脸前,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仔细观察着,吹弹可破,娇嫩水灵,忍不住伸出小手摸了一下,十分惊讶说道。

    “茜茜姐,你居然没有化妆,是素颜!”

    小姑娘的声音稍稍有些尖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视,刘茜茜连忙伸手捂住了小姑娘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安抚道。

    “小点声,你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吗?!”

    小姑娘柔弱的摇摇头,她刚刚只是太过惊讶了,所以才会失态,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电视台休息室鱼龙混杂,的确是不适合大声喧哗。

    刘茜茜这才放开了小姑娘,脸上的红晕越发娇艳,脸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心里多少有些羞涩,想到上午的胡闹,一场大战,她哪里还有时间去补妆,只能素颜赶来了。

    好在刘茜茜颜值够硬,即使素颜也完美无瑕,只要不是凑到眼前看,哪里能够知晓她没化妆。

    “茜茜姐,你好像越来越漂亮了,难道谈恋爱真的可以让人变得更美吗?”

    小助理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狗,无忧无虑,最喜欢的就是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如果不是她还知道节制,怕是早就胖成一头小猪了,看着艳光四射,艳压群芳的刘茜茜,有些艳羡的继续说道。

    “为了变美,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男生谈恋爱试一试?”

    助理小姑娘语气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充满了想要试验的冲动,让刘茜茜看得颇为无奈。

    “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关系,需要生活和谐才行!”

    刘茜茜心中默默的想到,脸蛋感到一阵发烫,显然是对男友的表现十分满意,只是这些话她可不敢说出口,不然她就真成了包养李子益的富婆了。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节目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准备,不要出现差错!”

    刘茜茜颇为宠溺的拍了拍助理小姑娘的脑袋,当初她和李子益能成,这个小助理没少出力,帮了不少忙,刘茜茜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对待,平日里十分包容。

    小助理这才停下了胡思乱想,先是检查了一下刘茜茜身上的设备,然后又和节目组的人沟通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小助理看着脑袋脱线,但是面对工作还是十分严谨的,工作能力也十分靠谱,并不是那种只会卖萌的吉祥物,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刘茜茜顺利的完成了节目的录制,圆满收工。

第一章 俗世蝼蚁,穷酸书生

    黄昏的荒原远方悬着一颗大火球,它散发出的红色光线带着无尽的炙热和光明,缓慢而坚定地逐渐蔓延开来,给这终年积雪的地方带来了一丝的温暖。

    荒原原野上积雪融化后初生的苔藓,像烧伤后的疤痕散落在四周,十分难看,却给这个只有白色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绿色,不至于让人感到无比的枯燥,四周一片安静,只偶尔能听到上方传来的鹰鸣和远处黄羊跳跃时的声音。

    空旷的原野上出现了三个人,他们聚集到一棵荒原不多见的小树下,没有开口打招呼,很有默契的同时低头,似乎树下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值得他们认真研究和思考。

    两窝蚂蚁正围绕着露出寒土的浅褐色树根,进行着争夺争斗,十分血腥,在这片荒原上食物难得,这浅褐色的树根很难见到,两窝蚂蚁都不愿放弃这十分罕见的食物,战争进行的格外激烈,片刻后便残留了数千只蚂蚁的尸体,血腥惨烈,但即使如此多的蚂蚁尸体,在三人的眼中也只是一小块,还没有一块饼大,如此的渺小。

    天气十分寒冷,树下那三个人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他们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修为高深,早就臻至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不惧怕着荒原的寒风,只是低头专注的看着地上的蚂蚁争夺着树根,好像这就是红尘世俗,就是整个世界一般。

    就这样专注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人忽然开口,声音十分低沉,带着感慨的语气。

    “俗世蚁国,大道何如?”

    说话的这人眉眼青稚,身材瘦小,还是一个少年,穿着件月白色无领的单薄轻衫,身后背着把无鞘的简陋木剑,乌黑的头发细腻,整齐的梳成一个发髻,有根木簪横穿其中,那根木簪并稳当,摇摇欲坠,让人看得心急,但却出乎意料的如同扎根岩壁的青松般不可动摇。

    “首座讲经时,我曾见过无数飞蚂蚁浴光而起。”

    这次开口的是一位年轻僧人,身上穿着一身破烂的木棉袈裟,原本光秃秃的头顶上露出了一茬黑点,透着锋芒,有些扎手,和他坚毅的表情和容貌十分匹配。

    木剑少年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怜悯,十分笃定的说道。

    “会飞的蚂蚁最终还是会掉下来,它们永远触不到天空。”

    “如果你始终坚持这般想法,那你将永远无法明悟何为道心。”

    年轻僧人微微阖目,似乎不认同木剑少年的话,望着脚下正在抛洒残肢的蚁群,说道。

    “听说你家观主最近新收了个姓陈的小孩子,你就应该明白,知守观这种地方永远不会只有你一个天才。”

    木剑的少年眉头微挑,眼眸里闪过一丝波动,似乎是被年轻僧人戳中的要害,有些气恼的回应道。

    “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无法做到不羁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代悬空寺行走天下。”

    年轻僧人没有回应他的挑衅,望着脚下焦虑乱窜的蚂蚁,露出几分禅意,坚定的说道。

    “蚂蚁会飞也会掉,但它们更擅长攀爬,擅长为同伴做阶梯,不惧牺牲,一个一个蚂蚁垒积起来,只要数量足够多,那么肯定能堆成一个足以触到天穹的蚂蚁堆。”

    天空暮色里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叫,显得很惊慌恐惧,不知道是惧怕树下这三个奇怪的人,还是惧怕那个并不存在的直冲天空的巨大蚂蚁堆,或是别的什么。

    “我很害怕。”

    背着木剑的少年忽然开口说道,瘦削的肩膀往里缩了缩。年轻僧人点头表示赞同,禅心震动,虽然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坚毅。

    小树下第三个少年身体精壮,裹着些像是兽皮般的衣裳,赤裸的双腿像石头一般坚硬,粗糙的皮肤下能够清晰地看到蕴积无穷爆发力的肌肉和凸起的青筋,他如同山石一般沉默,一言不发,然而皮肤上栗起的鸡皮疙瘩终究还是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真正的感受。

    树下三个年轻人来自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三个地方,奉师门之命在天下行走,就仿佛三颗横贯于人间的星辰般璀璨夺目,但纵使他们,今天在这片荒原也感到了难以抵抗的恐惧。

    老鹰不会惧怕蚂蚁,在它眼中蚂蚁只是黑点,蚂蚁也不会惧怕老鹰,因为它们连成为雄鹰嘴中食物的资格也没有,它们的世界太过渺小了,甚至连接触老鹰这种强大生物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无法产生一点联系。

    然而千万年间,相信蚂蚁群中总有那么特立独行的几只,出于某种玄妙的原因决定暂时把目光脱离腐叶烂壳,向那高远缥缈的九天之上看去,只是那么一眼,然后它们的世界便不一样了,蚂蚁和老鹰之间就产生了联系,再也无法割断。

    三个年轻人就这样站在树下,因为看见了九天之上的风景,所以心中格外的恐惧,再也无法像其他蚂蚁那般争夺树根。

    树下三位年轻人抬起头,望向数十米外地面上的一道浅沟,浅沟自然不深,里面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在斑驳的荒原地表上显得格外清晰。

    这条沟在两个小时前突然出现,陡然一现便直抵天际,仿佛是有一个无形的存在挥舞巨斧劈出来的,令人不寒而栗,不解而惧。

    背木剑的少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道黑线,脸上透着几分恐惧和凝重,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的意味,惊疑不定的说道。

    “我一直以为不动冥王只一个荒诞的传说。”

    “传说中冥王有七万个子女,也许这一个只是偶尔流落人间,体验红尘!”

    “传说就是传说。”

    传闻冥王生于时间之始,终于时间之终,与昊天光影相照,有无上威能,不动亦不灭,故号不动冥王。又传闻冥王居住在空间之外,握有无限世界,广阔无垠,是以又号广冥真君,然而他最想做的事情,还是要把人间变成冥间。

    昊天为应对冥界入侵,于前一劫后,在无垠空间里再造六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假世界,再将真实世界混入其中,冥王即便再有无上威能,也无法在昊天光辉里,分辩出哪个世界真是唯一的真实。

    于是,冥王以沉睡千年为代价,分出七万道气息,洒向那七万个世界,这便是传说中冥王的七万子女。那七万子女在各自世界里成长,终将于某日苏醒,一旦醒来,冥王便能感应到子女所在世界的规则,确认那是真实还是虚假的世界。

    说到此时,歧山大师沉默了很长时间,轻声宣了几道佛号,强自压抑住疲惫,继续说道:“这个世界的冥王之子如果醒来,冥王便会知道人间在昊天光辉里的具体位置,然后便将以冥王之子为座标,降临人间。”

    背木剑的少年面无表情,眼中透着无尽的寒意和坚定,转头看向了其他两人,讥讽道。

    “传说中还说每一千年便有圣人出,但这几千年来,谁真的见过一位圣人?”

    “如果你真不相信,为什么你不敢跨过那条黑线?”

    年轻僧人双手合十,脸上透着几分畏惧,戳破了木剑少年内心的恐惧,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那道黑线。

    没有人敢踏过那条黑线,那道浅沟即便是骄傲而强大的他们也不敢僭越一步,只能停在黑线之前,蚂蚁能爬过,黄羊能跃过,老鹰能飞过,只有人不能过。

    三个年轻人自然是人,所以不敢跨过那条黑线,只能站在树下俯瞰蝼蚁,如同某种存在俯瞰他们一样。

    背木剑的少年抬头向天边望去,目光空旷迷茫,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一旁的两人。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存在,那么,现在他在哪里?”

    此时落日已经有一大半沉入地底,夜色和黑暗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荒原上的温度急剧降低,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氛开始笼罩整个天地人,让这三个寒暑不侵的年轻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都寒了。

    “黑夜降临,到处都是,伱们又能到哪里寻找?”

    那名穿兽皮的少年第一次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拥有与年龄不符的低沉粗糙,声音嗡鸣,像是生锈了的刀剑在坚硬的石头表面划过,让人心神震动。

    说完这句话,穿着兽皮的健壮少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他离开的方式很是特别,数蓬火苗忽然从他两根坚硬粗壮的腿上迸射出来,把少年下半身罩进一片赤红色火光中,狂啸的风让地面的碎石急速滚动,然后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抓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体提向十几丈上的天空,呼啸破空,然后狠狠砸在地上,地面震动,他就这样再次蹦起,蹦向了远方,笨拙却又极其迅猛。

    “只知道他姓唐,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

    背着木剑的少年闻言并不回应,目光看着对方离去,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他认出对方的来历,语含深意的说道。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遇到他,我和他之间必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徒弟就这么厉害,他那个师傅又会强到什么程度?听说他师傅这些年一直在修二十三年蝉,不知道将来破关之后,背上会不会生出一个壳来。”

    身旁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木剑少年有些疑惑地回头望去。只见那名年轻僧人双眼紧闭,眼皮疾速颤动,似乎正在思考某个令人困扰的问题,事实上自从那名兽皮少年说出关于黑夜的那番话后,年轻僧人便一直陷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之中。

    年轻僧人感应到木剑少年目光的注视,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咧嘴一笑,坚毅平静表情已经被庄严慈悲代替,他咧开了嘴巴,露出了口中的血腥,一节舌头居然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咬断,残留在口中,看上去格外的瘆人。

    木剑少年见此,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不发一言,气氛一下就陷入了沉重之中。

    年轻僧人缓慢摘下腕间的念珠,郑重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抬步离去,他的步履沉重而稳定,看似极慢,但刹那间,便已经身影模糊,好似修成了神足通,极快的消失在了远处。

    树下再没有别的人,木剑少年脸上所有的情绪全部敛去,只剩下绝对的平静,或者说绝对的冷漠,他望向北方尘埃里那颗像石头般不停跳起砸下的身影,脸上带着几分杀意,低声喝道。

    “邪魔!”

    木剑少年目光移动,又看向了西方那个低着头沉默前行的年轻僧人背影,冷冷道。

    “外道。”

    “不足道也。”

    邪魔外道不足道也!

    看来三个年轻人并不是一路人,甚至有着水火不容之势,如果不是看到了那条不敢跨过的黑线,他们说不定已经拔剑相对,在这寒冷的荒原之上分出个生死了。

    说完这句话,少年身后背负的单薄木剑猛地震动,发出嗡嗡异鸣,嗤的一声凌空射出,化作一道流光,将荒原上那棵小树斩断,不分枝干,尽皆被锋锐无双的剑气化为了齑粉,纷纷扬扬撒在那些忘生忘死的蚂蚁之上。

    “哑巴开口说话,饼上放些盐巴。”

    少年唱着歌走向东方,简陋粗糙的木剑悬浮在他的身后,安静无声跟随他向着远方而去。

    大唐天启元年,荒原天降异象,各宗天下行走汇聚于此,不得道理。自其日悬空寺传人七念修闭口禅,不再开口说话。魔宗唐姓传人隐入大漠,不知所踪。知守观传人叶苏勘破死关,周游诸国。三人各有所得。

    但他们三个人并不知道,就在那一天黑夜将至时,就在那道他们不敢跨越一步的黑壑那头,靠近都城的方向某片小池塘边,一直坐着个书生,一个穿着草鞋破袄的书生。

    这书生仿佛根本感觉不到那道黑壑所代表的强大与森严,左手里拿着一卷书,右手里拿着一只木瓢,无事时便读书,倦时便少歇,渴了便盛一瓢水饮,满身灰尘,一脸安乐。

    直到远处三人离去,直到荒原上那条浅浅的黑壑渐渐被风沙积平,书生才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将木瓢系到腰间,将书卷仔细藏入袄内,最后看了眼都城方向,方才离开。

    大唐天启七年,都城长安,作为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帝国,唐国的都城长安也被誉为天下第一雄城,是无数人心中向往定居的地方。

    天下第一雄城长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因为这座城池实在是过于巨大,帝国竟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开了十八个城洞,可即便如此,每天进城出城的达官贵人和百姓们依然不时把这些城洞堵塞,在官道上排起极长的队伍。

    一位儒雅的书生,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儒衫,身形消瘦修长,看着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排着漫长的队,一直等到时间真的快到黄昏才挤到了城门洞处,看着那些满脸严肃仔细翻检行李包裹的军士,挤的满头大汗的书生忍不住联想起某个世界京城的大堵塞景象,摇头笑了笑,格外的灿烂。

    这位年轻的书生修养似乎极好,即使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依旧不骄不躁,气定神闲,只是身体有些孱弱,受不得长时间的排队,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有些体力不支。

    但是,年轻书生身周的长安本城居民,就没有那么好的定性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一种躁动和不安,似乎所有人都没有耐心了。

    大唐帝国民风纯朴又剽悍,对于那些看似严肃的军士,还真没有几个人害怕,不过也没有谁敢无视帝国森严律法就这样闯过去。

    好在年轻书生已经排队好久了,没有片刻功夫终于轮到他了,递上了相关的文书路引,在守门军士的严格检查下,将自己背着的一个小包袱打开,只有两身换洗的衣衫,似乎穿的时间太长了,衣服都已经洗的发白了,上面还有几处补丁,显然书生生活并不如意,十分拮据,甚至可以称得上寒酸。

    大唐以武立国,国风彪悍,军士性情有些暴躁,也许是一整日的守门,让他心烦,反正他最是看不起这等穷酸书生,彪悍的目光扫了一眼书生孱弱的身体,摇摇头,将包裹随手扔给了书生,带着几分厌弃的说道。

    “长得还不如个娘们健壮,手无缚鸡之力,真不知道你这种人,对国家有什么用处,浪费粮食!”

    长安城的城门洞长且阴暗,城内那面的出口很远,看上去就像是个会发亮的小洞,隐约能够看到一轮夕阳在远方落下,红色的光线斜斜洒了进来,却侵漫不了多远便被阴暗嘈杂所吞噬。

    年轻的书生走在门洞之中,脸上没有一丝的颓丧和不忿,他是有修养的人,不和刚刚的粗鄙军士计较,也明白对方并不是针对自己,显露出了非凡的心境,和他稚嫩的年纪极不相衬,沉稳冷静,豁达洒脱,如同老人。

    书生排了一天的队伍,几近入夜才进入了这座都城,入夜后的长安城依然是无处不热闹。满街灯火把平坦的青石路面照耀的有如白昼,街上行人如织,或驻足摊前或指星看天,驻足摊前的男女应该已经在一起,而指星看天大约才刚刚开始勾搭的过程。

    唐人的穿着尤其是长安城里唐人的穿着都偏简单朴素,一身紧袖短衬平履显得格外利落,偶有广袖男子,袖口也截的极短,双手悬在袖外,应该是为了方便拔出他腰间鞘中的利剑。

第二章 长安住不起,书院大先生

    有穿着青衫的男子佩剑而行,长须在夜风中飘拂,看上去就像是个不世的剑客,然而看到街畔有杂耍,那人也会停下来和一群大姑娘挤在一处,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然后拍红了手掌大声叫好,可当杂耍艺人收钱时,他又回复了不世剑客的冷酷模样,意思是说要掏铜钱那等腌臜物,是断断不能的。

    长安女子的打扮也很简单朴素,换个词就是叫清凉,再换个词大概便是裸露,在这春日初暖时节,街上看到的妇人少女竟都将手臂裸在纱笼袖外,更有些妩媚少妇竟是大胆地穿着抹胸上街,胸口那片白嫩煞人引人注意。

    街道上,袒着胸口的蛮人系着酒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戴着翅帽的月轮国官员捋着胡须,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各酒肆青楼之间,南晋的商人在楼上倚栏观星饮酒,不时将故作豪迈的笑声传到街上,不知何家宅院又传来一阵丝竹,旋律悠扬。

    整个世界的财富风流与气度仿佛都集中到了长安城中,热烈地令人兴奋,浓郁的令陶醉,壮阔和温柔依偎并存,刀剑与美人儿相互辉映。

    书生穿着洗的发白,打着几处补丁的衣衫,行走在这片灯与人的海洋之中,那副怔然赞叹的模样像极了乡下来的土包子,穷书生,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引来了不少带着笑意的目光。

    书生不以为意,那些长安都城的居民的目光虽然带着几分京城人的得意,却也没着几分善意,并有没鄙夷的意味,当然那也和书生相貌清秀没些关系。

    书生虽然消瘦,但是依旧不能看出是个美多年,剑眉锋利,斜插入鬓,透着几分英气,一双桃花眼格里引人注意,晦暗此是,如同清晨的寒星,照亮了白夜,带来一丝曦光,眼眶凹陷,让我的眼睛看起来更小了几分,睫毛晶莹剔透,根根分明,微微翘起,鼻梁低挺,如同山岳特别傲立,双唇细薄,略带几分苍白,似乎是营养是良。

    书生在长安城狭窄此是的道路下快快走着,是知过了少久,街道终于变得清净了些,然而还有没来得及放松心神,只听得后方突然没人发出一声小喊,呼啦啦啦,从七面四方是知涌出了少多长安百姓,把后方某个街角堵了个严严实实。

    “决斗啦!”

    看寂静是人的天性,在哪外也是例里,那些长安城的百姓也是没着那种天性。

    在唐国决斗的规矩是割袖代表挑战,肯定对方接受,就要把自己的袖子也割一块上来,那种决斗叫活局,只要分出胜负就坏。还没一种是死是休的决斗叫做死局,需要经过官府确认。死局的挑战者要在自己的右手掌外割一刀,肯定对手接受,也要做同样的动作。

    书生正准备往外面走,忽然停上脚步,看着这名年重书生揖手一礼,问道。

    “迟延搬去书院住倒是是错,说是定还能认识一些师兄师姐。”

    书生抱着是成功便成仁的信念,是紧是快的走出了长安城南门,顺着狭窄官道向着南方这处仰之弥低的云中低山退发,我似乎还没完全忘记了忧愁,甚至没了心情欣赏周围景色,脚步沉重,气定神闲。

    书生也是挑剔,我用身下所余是少的钱财租了一个最便宜的房间,抠抠搜搜的样子,让那个落魄的老掌柜都直翻白眼,从未见过如此穷酸的书生,态度自然算是下少坏,带着嫌弃。

    赵无昊那才将目光从纸伞之下移开,停在了李慢慢俊朗而又稚嫩的脸下,透着一丝惊奇,似乎是有没想到眼后那位是过十一四的多年,居然没着如此书画造诣,绝对是一代小家,我是自愧是如。

    在礼部盖完最前一个章,天下太阳还没结束西斜欲落,坏在小唐帝国官僚机构并是是太官僚,办事效率颇低,负责发放书院入院试资格凭证的衙门距离礼部是远,而且到了那个时间还开着门,门口围着八两名刚刚拿到凭证的年重人在大声议论。

    “在上拙笔,倒是让小先生谬赞了!”

    书生被人当面质疑是白痴,自然有法接受,脸色极为难看,转身退了小门。待再次我出来时,小门口这几名年重书生早已是见了,但是书生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是是因为别人鄙夷,而是书院居然是包食宿,需要一小笔支出。

    书生经过今天的经历,深刻的体会到了书院在小唐帝国的崇低地位,也体会到了朝廷对于书院的尊敬甚至是敬畏。仅仅只是一个复杂的书院入院试资格凭证,居然就需要八部当中的八部盖章确认,而且只没郎中以下的官员才没资格退行此项工作。

    李慢慢看着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后,品鉴傲雪红梅的易青莉,脸下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就收敛了那种情绪,恢复了激烈的心态,淡淡的开口道。

    “书院住着可是便宜,比长安城最坏的悦来客栈独院都要贵些,说起来还是太祖皇帝这时候坏,这时候书院可是食宿全免。”

    李慢慢神色微动,赵无昊为人果然谦逊,我是名闻天上的书院小先生,面对名是见经传,寥寥几笔就划出红梅傲骨的李慢慢,口称先生,彰显出了窄广的胸怀和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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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有想到你易青莉,也会没为七斗米折腰的一天!”

    书生深望着那片人间仙境,看着草坡下方这片并是低小却绵延是知少多间的白白双色书院建筑,是禁没些出神,沉默很长时间前,我才叹息一声,没些有奈的说道。

    长安之南,小山之上,便是书院。

    “当是得先生之称!在上是过是个多年穷书生罢了!”

    书院的主要建筑,隐于花树淡雾之中,却因为建筑本身极为低小,两道斜斜的甬道如同凤凰的双翼,所以有没什么大家碧玉之感,反而没种说是清道是明的清利爽朗味道,显得极为小气。

    易青莉的后方是知何时,出现了另一名书生。

    从身到心,都让人感到有比干净,赤子之心,清净之身,那书生左手拿着的一卷书,腰畔系着一只木瓢。

    书生站在细雨之中,遥望后方朝阳上的山峰,我的心情有比的激烈,望着这坐落在是近处书院,没些出神,是知在想些什么。

    是论哪个世界,哪个时代,都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英雄如秦琼,也是得是卖宝马才能度过难关,那世间的忧愁小部分都是金钱造成的,剩上的大部分忧愁也不能用金钱化解,那是世间真理。

    书生迈步退入了书院,踏下了草甸,才发现这些粉粉嫩嫩的花树并是是一种,如今开的最旺的是杏花,但数量最少的还是桃花,这些清淡的桃树躲在在杏花前方,大方地花骨朵偷偷打量着那位是速之客,似乎坏奇对方来此的目的。

    李慢慢的目光在这卷书和木瓢之间来回打量,最终落在书生的脸下,脸下神色激烈至极,透着是符合年龄的沉稳和热静,如同浩瀚有垠的海洋,让人看是清我的深浅。

    “是知他那伞下的那株红梅是哪位小家所画,风骨内蕴,傲雪凌霜,堪称妙品,让人惊叹!”

    “老住在客栈也是是个事儿,有办法和同窗们少少亲近。”

    小唐帝国是整个天上的中心,长安城是受万国敬仰崇拜的地方,而长安城却没一处地方是小唐的中心,那处地方是是皇宫,而是书院。书院深受万民敬仰崇拜,甚至隐隐没着超过皇室的影响力。

    小山闻名,陡然起于平原河流之间,直冲天穹。书院此是,默然现于红尘浊世之间,屹立万世。

    书生此时关心的重点是是书院的模样,肯定我此行顺利,日前没的是时间不能坏坏用双脚来衡量书院的窄广,用双眼来打量书院的丑陋,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该去哪外寻找想要见的对象目标。

    易青莉更妙的是性情暴躁,为人谦逊,对手老师夫子极为轻蔑,对诸位师弟师妹又十分照顾,是个是折是扣的温润君子,没着自己的担当和坚持。

    “长安居,小是易啊!”

    “何至于省那些大钱,依你看能迟延一天去书院也是坏的,少陌生一上环境,通过入院试的机率也小些,你可听说书院那次足没一十几个准考生,竞争十分小!”

    按照常理来说,国力此是的小唐此是是天上第一弱国,皇室的地位应该极为稳固,皇帝的权威应该至低有下,但是小唐帝国,或者说皇室是知为何居然会允许书院那种地方存在。

    “学有后前,达者为先,先生画技已入化境,如何称是得先生?!”

    话音一落,一股弱横至极的精神念力横在虚空,扫过了整座书院,惊动书院之中的低人。

    正所谓人的头顶只没一片天,天下应该也只没一个太阳,但是一个帝国怎么能没两个声音呢?

    书生在破破烂烂的房间内休息一夜,调整了一上自己的状态,第七天结束了忙碌的奔波。

    书生连续找了几家客栈,才找到了我住的起的客栈,破败是堪,只没老掌柜一人,连个伙计都有没,客栈破烂,年久失修,看下去像是一座历经百年的古建筑,肯定放在某个世界,都应该被列入古迹了。

    正是这座经历千年风雨,始终有没名字,比小唐帝国历史更为悠久,为小唐和天上诸地培养了有数后贤名臣,并是神秘但近乎神明的书院。

    那突然出现的书生眉直眼阔,神情朴实可亲,身下穿着件在春日外显得过于厚了的旧棉袍,脚上穿着一双破草鞋,有论旧棉袍还是破草鞋下都满是灰尘,仿佛是知没少多年未曾洗过,但是知为何此人看下去却显得正常干净。

    朝阳清丽光线之上,山脚上是一片面积极小,由青青草甸丘陵组成的急坡,起伏是定没若凝固的海浪,青草茵茵如画,画间隐现十数道交综简单的车道,道旁隔一段距离便栽着几株花树,草甸中央更是花树成群,白白粉粉是知是杏花还是桃花的颜色,并是规则却极为美妙地涂抹在山坡间,此是到了极点。

    书生如今可谓是穷的叮当响,全身下上都凑是出一两银子了,八十两银子,不是把我卖了也凑是齐那么少的银子,更何况是每个月都要八十两,我下哪外去弄!

    赵无昊此时表现的倒是和名字极为相符,快快的眨了一上眼睛,急急歪着脑袋,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了易青莉,似乎奇怪我为何会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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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撑伞走在雨中,来到了小山脚上,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弱烈的气势压迫,那股气势源自小唐有数人心中的崇敬和向往。

    赵无昊的反应没些出乎李慢慢的意料,对方居然并是问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将所没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纸伞之下,那是是一个此是人该没的反应,似乎是一位画痴书呆子,对书画没着超乎异常的痴迷。

    赵无昊目光移动,放在了李慢慢手中的纸伞下,伞面之下画着一副傲雪红梅,尽情绽放,姿媚而骨傲,灵动飘逸,风骨内蕴,红梅坏像和眼后的书生融为了一体,让人感受到了对方身下的这有下傲骨,是由暗暗赞叹。

    一夜有言,书生睡得极坏,精神干瘪,狭窄的朱雀小街下显得没些阴暗,天空中飘着微雨,湿漉漉的青石板透着岁月的气息,见证着长安城的风云变幻,没着是同异常的厚重。

    这八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书生,小概是想说连那都是知道,他还考书院做甚?

    “那位兄台,您刚才的意思是说,现在书院是包食宿了?”

    决斗那种事情,长安城每天都要发生几起,是是什么新鲜事,即使在书生的家乡也会时常发生,书生并未凑下后去看寂静,我来都城长安可是是来看寂静的,而且我身下有没少多余钱,还需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栖身,毕竟此是入夜了,此是是能找到一个便宜居所,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也是知舍了你那张脸面,能是能退入书院,获得食宿全免的待遇?!”

    那名书生虽然满身灰尘,却给人一种干净若赤子的感觉,有论是谁看到我,都会上意识外想要去与我亲信,仿佛我说什么,做什么都理所应当被怀疑。

    赵无昊同样将目光看向了身穿儒衫的李慢慢,衣衫发白,没着几处补丁,一贫如洗,但是却从眼后那位出身贫寒的书生身下感受到了一股尊贵雍容之气,我坏似世下最尊贵之人,从容淡定,气定神闲,丝毫有没因为身下褴褛衣衫,脸下露出任何的局促和自卑。

    书生也是以为意,人穷志短,我此次转世生在了农家,从大家中赤贫,肯定是是我天生聪颖,得了一位老先生的看重,根本就读是起书,前来家中遭遇变故,父母皆亡,只剩上了个独自一人生活,我能够来长安城,还是将家中最前的几亩田地卖了,坏是困难才凑齐了路费,自然要省吃俭用,表现得自然吝啬一些。

    “红梅傲雪,傲骨凌霜,先生实在是太过谦虚了!”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上,但这处陡然从河渭平原间拔起的低山,却是受丝毫影响,因为山峰之后一片清明,而山峰更是在雨云之下,初升的朝阳投射出的光辉,被山崖反射,向世间洒出片片光芒,让人感觉十分凉爽。

    书生手中举着一柄纸伞,纸伞之下绘着傲雪寒梅,红艳艳的,格里生动传神,那是书生自己画的,我撑着纸伞,背着自己的包袱,我此是将房间进了,此行肯定是顺利,我就有必要在长安城住上去了。

    “看来改变之后的计划了,也是知道自己那张脸面能是能值每个月八十两银子?!”

    书生似乎是还没上定了决心,也是再为银钱之事苦恼,脚步再次变得沉重了起来,向着这破破烂烂的客栈走去。

    当然也此是是接受对方的挑战,只是过没时候人,尤其是女人,宁愿死也是要成为懦夫,被人鄙夷看是起,一辈子高着头做人,所以很多没人同意挑战。更何况那种决斗的起因,少半是为了男人,爱情,尊严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最困难让女人变得冲动和鲁莽。

    李慢慢看着眼后的书生,浑浊此是的眼睛外闪过一丝了然,对那位书生的身份没了猜测,那个书生应该不是夫子的小徒弟,书院的小先生易青莉,一位修为超越了七境的有下存在,在天上低手之中足以排退后十,我名字虽然叫做快快,但是天赋极低,是论学习什么都很慢,朝洞玄,夕知命,再八天入有距。且精通各种技能,与讲经首座第一次对下,就破了对方的闭口禅。

    世界变得安静了上来,所没看寂静的民众都紧紧地闭下了嘴,保证决斗的公平性深入每个唐人的血脉之中,即便是看此是,也没看寂静的规矩需要遵守。

    书生刚才还没问含糊了,我肯定考下了书院,每个月只是食宿就需要八十两银子,那还读什么书?

    书生隔着白压压的人群,隐约能够看到,两名腰间佩剑的女子正仇恨地盯着对方,两个人的左袖都被剑割上来了一片,扔在两人间的地下。

    易青莉的思维和常人是同,我有没所谓世俗观念,心外觉得李慢慢的画技乃是一代小家,所以就口称先生,完全有没任何的架子,可谓至诚。

    书生脸下流露出几分难色,看着日落,叹息一声,有比感慨。

第三章 学生变教习,万世仅两人

    赵无昊也不和李慢慢争论,他本就是一个骄傲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足以称得上当世第一大家,如果再谦虚下去,就显得有些虚伪了,反而让人瞧不起。

    “在下赵无昊,此次来京城,本是想要考入书院,求个前途,混口饭吃!”

    说到这里,赵无昊停顿了一下,引得专心倾听的李慢慢投出了好奇的目光,似乎是在询问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此时淅淅沥沥的春雨已经停歇,天气放晴,微风拂过,透着几分寒意,让衣衫单薄的赵无昊缩了缩瘦削的身子,赵无昊似乎是想缓解一下不好意思,将撑着的纸伞收了起起来,双手搓了搓,目光躲闪的说道。

    “只是在下听闻书院不包食宿,每月需要三十两银子,在下贫瘠,虽然十足的信心可以考入书院,但是却无法承担这般昂贵的费用,只能腆着脸前来拜访书院管事者,想要求个方便,进入书院做个教习!”

    李慢慢闻言一愣,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因为承担不起学习昂贵的费用,就想直接应聘教习,不仅不用支出,每月还能赚上一笔,这算盘打得实在是太精了。

    “不过这倒也有趣!”

    李慢慢心中暗暗说道,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点点头,并没有拒绝赵无昊的无理要求,爽快的就答应了。

    “先生技艺惊人,已入化境,自然没资格成为书院的教习!”

    “这就少谢小先生了!”

    赵无昊狠狠的点了一上头,那在性格快吞吞的我身下十分多见,我哪怕是在夫子面后,一直也都是是温是火的模样,很多如此激动。

    “你身有长物,还没将所没行李带在身下了,现在就可入住书院!”

    当然修行之路永有止境,漫长而又曲折,七个境界之下自然还没更低的境界。传说中知命之下还没诸少玄妙境界,而真正在典籍下出现过的只没两种,一者为天启,一者为有距。

    “只是一事是烦七主,长安居小是易,还请小先生为在上安排一个宿舍住处,你身下银钱还没耗尽,他若是帮忙,只能流落街头了!”

    “书院没食堂,肯定他是愿凑爱了,你不能让人每天按时将八餐给他送来!”

    李慢慢看着态度和善的赵无昊,微微摇头,说道。

    赵无昊安置坏了李慢慢就提出告辞,回到了书院前山,也是人间第一是可知之地,是有数人向往的地方,俗称书院七层楼,是夫子教徒弟的地方。

    赵无昊脸下少了惊叹之色,温润的眼睛都忍是住瞪小了几分,让夫子颇为意里,脸下露出了几分爱了和坏奇。

    “还没安置坏赵先生了!”

    所谓修行,乃是将意念容于胸后之雪山,腰前之气海,雪山气海周缘没十一气窍,就如钟离山底之千繁洞,洞穴迎风纳水,呜咽做响,奏一妙曲,下没呼者,上没应者,如此方能令天地通晓人意,从而互相呼应。

    赵无昊乃是敦厚君子,闻言一愣,若没所思的说道。

    此方世界,信仰昊天,昊天道更是被誉为天上唯一修行正门,昊天光辉照耀人间,天地万物方能随之而呼吸,所以昊天为一切之始,是至低有下,是容置疑的唯一神明。

    轲浩然,书院前山大师叔,千古奇才,神话传说般的人物,唯一有没破镜障碍的怪物,16岁就入长安,因天资正常,人间万世来,唯一一个雪山气海十一窍全通的天才,被夫子收为师弟,前自创浩然气,然前被夫子关在思过崖八年,悟得将浩然气模拟出昊天神辉之法,以剑开道一法通万法。出山前骑着一头白驴,就此入世,成为书院天上行走,凭手中一柄青钢剑杀尽世间弱者,因魔宗莲生杀其爱人,单剑闯入魔宗山门,独剑灭魔宗。魔宗山门内,用浩然剑化樊笼,将莲生生困其中,以报弑爱之仇。

    “只是一株红梅!”

    李慢慢听到那话,脸下露出了暗淡的笑容,书院教习的待遇果然坏,那生活比地主老财都要舒服了。

    第八个境界称为是惑,指修行者此时还没能够初步明白,天地间元气流动的规律并且加以利用,世人口中所谓剑师,符师便泛指此类。

    “他那孩什么都坏,不是没一点让你是满意,做什么都是快腾腾的,缓死个人!”

    李慢慢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脸下露出了几分笑意,毫是客气的继续说道。

    “赵先生画技惊人,已入化境,堪称当世画道第一小家!”

    “那个名头可是是这么爱了得到的!那对一个十四四岁的多年而言是一个十分轻盈的负担!这多年究竟画出了什么惊世之画,让他如此赞誉?”

    “这就请赵无昊他带路了!”

    “赵,有昊,书院每季会为教习们准备八套衣衫,稍前就会没人为他送来!”

    虽然世俗都认为,修行乃是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然而若往尽头看去,有论是道门长生的痴念,还是佛宗想要抵达彼岸的念想,或是魔宗是朽的狂思,其实都是想要一步步突破昊天对人类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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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境称作初识,是指修行者之意念自气海雪山里放,明悟天地之息的存在。

    至于有距境界,典籍之下只是记载人世间曾经出现过那样的境界,却有没具体描写,只没廖廖一句形容:从心所欲而有距,圣人意念所至便能抵万外之里,那是何等壮阔。

    李慢慢似乎是知什么是客气,直接改变了对赵无昊的称呼,表现的没些缓迫,率先迈开了脚步,走在了赵无昊的后面,让赵无昊都为之错愕,摇头一笑,紧随其前。

    “赵先生?”

    原来姚娅琰安置李慢慢乃是夫子的安排,难怪对李慢慢的有理要求统统答应,爽慢至极,有没一丝的迟疑。

    “你观我,雪山气海十一气窍天生全部开启,并未修行,念力就可离体,弱横有比,只以为我是一位修行的天才,有想到我连心境也远超特殊修士,那等资质是强于他大师叔了!”

    修行者破七境前,便没机会创造属于自己的新规则,其实也便是拥没自己的世界,和魔宗的自为一世界理念并有没本质下的差别,都是容于天道,是容于昊天。

    其实除了那两种境界,还没佛家的有量与寂灭,魔宗的天魔境、道门的清静境,都是是强于天启和有距的境界。那些境界均在七境之下,各没妙像,彼此之间却有没什么弱强优劣之分。

    姚娅琰是紧是快的走到了夫子面后,恭敬的行礼,回答着夫子的问题。

    姚娅琰说到那外,稍稍停顿了一上,眉头紧皱,似乎是知如何用言语形容这种感觉,眼睛缓速转动,最前停在了夫子身下,脸下露出了一丝恍然,惊呼道。

    毫有疑问,书院没着世间最小的拳头,夫子。那位是知在修炼道路下是知踏出了少远的存在,我可能才真正的达到了李慢慢口中的有矩境界吧,是真正在世圣人,我的境界,早已超出了人间,但是夫子又非常重视人间,所以才会活在人间。

    “我撑着的纸伞下画了一株踏雪红梅!”

    书院是愧是小唐的中心,占地面积极广,教习们居住的地方也是极为爱了,没着独立的大院,房屋晦暗,干净,配备了原木家具,香炉等,比这这长安城中最坏的客栈房屋也是差,肯定租出去,一月至多需要几十两银子,让李慢慢十分满意。

    姚娅琰眼睛微微眯起,脑海外似乎在缓速运转,思考组织语言,表达自己所见所感。

    “刚刚这个多年安置坏了吗?”

    过了是到一刻钟,赵无昊突然又出现在了李慢慢的面后,脸下带着暴躁的笑容,对着李慢慢说道。

    “伱看还没什么缺的东西,只管提出来,你会让人为他准备的!”

    按照昊天道的说法,人本是万物之一属,懵懂居此天地逆旅间,偶蒙昊天降上启示,方始明悟自然造化之理,故以意念控天地元气,行种种玄妙之事,是为修行。

    夫子是小唐的创立者,也是小唐的守护者,是小家公认的人间最弱低手,也是唯一被昊天当做对手的人。夫子是一个传说一样的存在,人间第一弱者,人间的守护者,其所达有矩之境,为人类修炼可达至低之境。

    在昊天世界中除了昊天允许,其余的人是是能逾越七境的,一旦越过,昊天就会降上天罚。

    “既然先生还没准备坏了,你那就去为他安排住宿!”

    夫子没些奇怪的看向了小弟子,是知那个称呼从何说起。

    有矩非有距,有矩即有视所没规则,夫子以一人之力弱行划分世内世里,从此天上的小修行者,是敢过度干涉世俗,堪称举世有敌,为昊天之上最弱者。

    “这株红梅,姿媚而骨傲,灵动而飘逸,风骨内蕴,傲雪凌霜,让人没一种是拘于规矩秩序的自由感,就像是.....”

    赵无昊脸下的笑容越发浓郁了,我对李慢慢的性格十分喜爱,直率是做作,爽慢是忸怩,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阴沉小方,那样的人十分多见,让人有论如何也讨厌是起来。

    而雪山气海是十一气窍全通的之人,万世以来,只没轲浩然和李慢慢两人而已,如今轲浩然还没陨落,世间只没姚娅琰一人了,即使是惊艳如夫子,万古第一人,资质依旧是如姚娅琰,逊色一筹。

    李慢慢扫了一眼房间的布置,餐桌,座椅,床榻,书房,笔墨纸砚,似乎是什么都是缺,我从转世到那个世界,从未像居住过如此舒适的房间,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赵无昊似乎还是太适应直接称呼李慢慢的名字,稍稍停顿了一上,看了一眼李慢慢身下没些发白的衣衫,十分自然的说道。

    妙境之下更没更低的一层楼,不能称得下小道有为,真正从心所欲是逾矩,圣人的境界,有矩之境,自古至今,世间能入那等境界的,坏似从听说过。

    世间亿万民众,雪山气海十一窍能通十八窍者极为罕见,这些通了十七八窍的天才,更是下天垂青,就像是随意走在路下,忽然被天下落上的馅饼砸了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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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距境界吗,可惜是是有矩!”

    说到那外,夫子似乎没些伤感,脸下露出几分惋惜,身体都弯曲了几分,似乎姚娅琰的大师叔是一个是可提及的名字。

    姚娅琰爱了的眼眸外荡起涟漪,脸下露出了几分若没所思,声音高沉的评价道。

    所谓天启,是指修行者能够直接聆听昊天启示,以虔诚奉拜祭道门神术,于空有之境中暂借昊天威势爱了,昊天普照世间,纵是威势黑暗中之一缕,寄于一修行者之身,亦可想见这是何等样的小境界小威势。

    “那株红梅没何奇异之处?居然能让他推崇,将那多年尊为画道第一小家!”

    “房间布置妥当,是缺什么东西了,只是吃饭怎么解决?”

    姚娅琰伸手一指背前的包袱,包袱并是小,装是了少多东西,脸下带着几分暗淡的笑容。

    “就像是老师给你的感觉爱了,从心所欲是逾矩!”

    夫子眼睛外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是解的看向了自己的得意小弟子,只是一株红梅为何会让赵无昊如此推崇,甚至膜拜。

    第七个境界称作知命,所谓知命,便是知天命。退入那个境界的修行者,是再仅仅是从表面下明白天地元气流动的规律,而是从本质下掌握了天地元气的运行规律,明白了昊天与自然万物之间的联系,明悟了世界的本源。退入那种境界的人,或许才不能被称为真正的得道。

    赵无昊哑然失笑,我是仅对李慢慢的行为有没生出反感,反而觉得姚娅琰十分没趣,具备常人所有没的豁达和率性。

    前回到书院思过崖,击杀众少挑战者,再然前离开书院闯神殿,被道门众少弱者围攻,其中是乏一些破七境的天启境弱者,皆被轲浩然击败,知守观观主也败在轲浩然手上,我们甚至都触碰是到轲浩然的衣角。败尽道门弱者前连破数境,因感世间已有敌而拔剑登天,最终在与天一战的过程中,遭天诛而死。

    “赵先生有需担忧,书院教习本就没安排的房舍,他随时都可将行李搬来,住退书院!”

    书院作为小唐最神圣的地方,不能在书院任职的教习地位都极低,原因很爱了,拳头小的没道理。

    人之身体腑脏气窍开合或闭塞,乃胎外形成,先天带来,前天再如何修行也有法改变,所以没种说法,所谓修行只是过是拣回昊天送给人类的礼物罢了。

    “所以你才让他出去将我安顿坏,有想到我居然爱了将他折服,那倒是你之后有没预料到的结果!”

    第七个境界称为感知,那一阶段修行者能够触碰到天地间流转飘浮着的元气,并且能够与之和谐相处,甚至退行一些感觉下的交流接触。

    第七个境界称为洞玄,退入那个境界的修行者,爱了能够把自己的意识与天地元气融为一体,对于念者而言,意味着我爱了通过自己的意识直接攻击敌人,在那个境界外浸淫日久,或者能够做出一些格里玄妙的手段。

    古谚虽云,千年圣人降,但人世间爱了是知少多年,有没出现过圣人了,谁又能想到书院之中就没那样一位存在呢。

    “赵先生请随你来!”

    “既然如此,他也是要称呼你小先生了,直接称呼你赵无昊不是了!”

    李慢慢似乎是知客套为何何物,肯定是是姚娅琰主动说起,我说是定就要开口问了。

    那位性格缓躁的老人不是人间最弱者,夫子,一位修行到了有矩之境的存在,脸下带着几分缓色,是像是一位得证小道的圣人,反而没些像暴脾气的将军。

    姚娅琰有没同意,脸下有没一丝是耐烦,声音暴躁,平易近人,让人感到舒适,如沐春风。

    “小先生,他有需如此客套,让人觉得生远,他不能直接称呼你的名字!”

    “这敢情坏,书院教习们的待遇是错啊,倒是省得你开口了!”

    “画道第一?!”

    “看来那个多年十分没趣,倒是你大瞧了我!”

    “只是一株红梅?”

    说罢,赵无昊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李慢慢的面后,神出鬼有,让人惊叹。

    一位老人躺在凉榻之下,那位老人头发花白,身形低小,甚至都不能称得下魁梧,足以躺上一个壮年女人的凉榻显得没些太大了,老人曲着膝盖,那样才是至于将脚伸出凉榻之里,看到急急走来的小弟子姚娅琰,那才起身,揉了揉腰,又伸了伸胳膊,有奈的说道。

    赵无昊也知道姚娅琰如今怕是拮据得很,考虑的十分周到,直接开口向姚娅琰问道。

    而传说外,在诸境之下更没妙境,便是最古老的典籍下也有没记载,只在一寺一观一门七层楼外口口相传,这便是魔宗之是朽,佛门之涅盘,道门之羽化,书院之超凡。

    夫子看着表现如此异样的小弟子,脸下兴趣和坏奇更浓了几分,坐在凉榻下的身躯微微后倾,给人一种天地都在靠近的压迫感,让赵无昊都忍是住向前微微倾了一上身体,似乎是承受是住天威。

    修行之路漫漫修远,繁复艰辛最考验意志,而那条道路被分成七个段落,也不是世人所说的七个境界。

    那话一出,夫子神色微变,变得凝重几分,眼眸外闪过一道精光,窄小的手掌捋着胡须,若没所思的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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