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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素先生     我在诸天有角色txt下载     我在诸天有角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章 高中解元

    堂下垂手而立的的房妈妈,第一次看见如此不澹定的盛老太太,也是连忙宽慰劝解道。

    “老夫人,您放心,湛少爷勤奋好学,聪慧过人,书院师长都是看好他的学问,认为他是必然是可以高中的,您完全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的。而且您看,湛少爷不骄不躁,怕是早就心中有数,胸有成竹了!”

    李湛正品着上好的狮山龙井茶,狮山龙井为龙井茶中的上品,且以“明前茶”为上乘珍品,汤色碧绿明亮,香馥如兰,滋味甘醇鲜爽,向有“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之誉。

    李湛听到了房妈妈安慰盛老太太的话,连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脸的无辜的表情,憨厚的看向了正在瞪着自己的盛老太太,讪讪而笑。

    盛老太太狠狠的剜了一眼毫不担心的李湛,转头对着房妈妈没好气的抱怨道。

    “你就尽会挑好话安慰我,湛儿那哪是心有成竹,那分明就是没心没肺的,我这个老太婆只能多操些心,替他多考虑着!”

    房妈妈看着好似埋怨的盛老太太,也知道盛老太太这几年最大的乐趣就是为李湛操心,如果让她放下不管,才是真正的不开心,所以只能凑趣说道。

    “湛少爷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换来了您这个疼爱他的祖母把关操持!”

    李湛看着越发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盛老太太,也是不要脸的凑趣的点头,逢迎的拍着马屁道。

    “房妈妈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正是因为有祖母在,我才能不用操心,还是祖母疼爱我!”

    盛老太太气急而笑,看着毫无廉耻之心的李湛,伸出手指点了点李湛,语气中嫌弃和喜爱相互掺杂,不屑的说道。

    “你这猢狲,就会拿那好听的假话湖弄我,你要是真听我的,就不会每日里瞒着我天不亮就苦读了!”

    盛老太太想起当初李湛寒窗苦读差点身死的经历,就是一脸的后怕,当时她可是发了狠心,真的生了怒火,才会心狠让帮着李湛隐瞒自己的华兰在祠堂罚跪了一夜。

    李湛想起当初的一幕,脸上漏出了温馨的笑容,两年的相处,盛老太太早已经是李湛最亲近的人了,他也将盛老太太当做了嫡亲的祖母,一脸孺慕的说道。

    “祖母,孙儿这些都是真心话,当年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差点在三九寒冬冻死,多亏了祖母和叔父收留,不怨我是累赘,又为我精心谋划安排出路,才有了孙儿的今日,如此大恩,孙儿此生都无以为报!”

    盛老太太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真诚的李湛,如不是李湛提醒,她都险些忘了李湛并不是她的亲孙子,眼中的泪水顿时冲出了眼角,有些感怀的叹道。

    “今天这可是大日子,你说这些胡话做什么,尽惹我掉泪!”

    盛老太太动了感情,拿起手帕抹了抹眼角的老泪,昨日的种种历历在目,两年的时间让她和李湛情同祖孙,甚至对李湛的疼爱超过了长孙盛长柏。

    就在两人感怀这两年的点点滴滴之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在寿安堂外传来,盛老太太心下一动,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冲着房妈妈喊道。

    “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看榜的回来了?”

    房妈妈点头应是,正要出去看看,就见外面跑来了一个小厮,可能是过于心急,在踏进寿安堂之时,被门槛绊了一跤,直接摔落在了堂前,他倒也省事,也不重新爬起来,直接跪倒在了盛老太太的面前,一脸高兴的对着盛老太太恭喜道。

    “恭喜老夫人,恭喜表少爷,表少爷高中解元了!”

    这小厮倒也会凑趣,不断的说着吉祥话,将盛老太太哄得十分开心,连连吩咐房妈妈打赏了一把碎银子,小厮得了赏钱这才一骨碌的爬起来,冲出了院外,留下了激动万分的盛老太太和一脸澹然的李湛。

    盛老太太高兴了半天,得不到李湛的回应,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气度,冷静了下来,一脸感慨的对着李湛叹道。

    “好好好,你总算是出息了,只要明年的省试你榜上有名,殿试因为当年张元之事,必然不会再有罢黜,也就算是功名有望了,我也对得起我那苦命妹妹的嘱托了!”

    李湛起身对着盛老太太深深的鞠了一躬,也是动情的说道。

    “孙儿感谢祖母的栽培爱护!”

    盛老太太走到李湛的身前,将他扶起,深深的看着李湛的脸庞,好似看到了当初自己那位庶妹的几分音容笑貌,有些伤感,今天悲喜交加,让盛老太太有些疲倦了,摆了摆手,说道。

    “你今日高中解元,还有许多事需要忙,拜谢师长,和同窗共聚庆祝,我也就不留你了,我也乏了,需要午睡!”

    李湛看着眼角有些疲倦的盛老太太,也知道她年纪大了,今天因为自己的事情,情绪波动的有些大,操神过度,所以需要休息,也就顺水推舟的点头应是,告辞出了寿安堂,忙碌着接下来的人际应酬。

    扬州知州衙门,盛纮正在整理着自己身前的文书,处理着公务,突然知州大人走了进来,对着盛纮就是连连恭喜,让他一头的雾水。

    盛纮虽然知道就是放榜的日子,但是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李湛虽然好学上进,但是进学也才两年,其中还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休了近一年的学,今年下场科考,他本是不同意的,认为过于急功近利,操之过急了,但是碍于母亲的面子,他也不好反对,想着李湛下场积累一些科考经验也好,根本就没有想过李湛会高中。

    “大人,您这一进门就是恭喜,让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究竟发生了何事?”

    知州大人和盛纮其实相处的不错,虽然通判一职担任着监督知州的责任,但是盛纮很会做人,为人圆滑精明,从不干涉知州的权利行使,所以二人经常一起聚一聚,喝酒赏乐。见盛纮好像毫不知情,不由奇怪的问道。

    “今日放榜,解元乃是扬州李湛,这不是盛兄你的侄儿吗,难道是我弄错了?!”

    知州大人有些迷茫,不解的挠头,看向了已经愣在了原地的盛纮。

    ------题外话------

第十三章 盛纮动念

    盛纮手中拿着毛笔,沾满了墨汁,正准备批阅公文,听到李湛中了解元,顿时愣在了原地,墨汁在毛笔笔锋滴落到了公文之上,留下了一块墨迹,这才将盛纮惊醒,手忙脚乱的将毛笔放下,用旁边的纸张擦拭着公文之上的墨迹。

    知州大人看着盛纮如此反应,这才明白盛纮原来是真的不知情,难怪自己进来恭喜时,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盛兄,实在是家学渊源,这次竟然培养出来一个解元,实在是让人佩服,犬子也是到了科考的年纪,还望日后盛兄多多指点一下科场经验!”

    盛纮收拾完毕,心里激动难耐,连忙摆手表示谦虚,并承诺会指点一下知州的公子,少不得奉承寒暄一番,这才心急的向着知州告假,准备回家为李湛庆祝一下。

    知州大人看着一脸心急的盛纮也很是体谅的同意了,爽快的放了盛纮一天假期,让盛纮回去招待安排客人。

    盛纮出了衙门,坐上了马车,不断的促催着仆人加快速度,心急火燎的向着府中赶去。

    盛纮坐在马车中,听着街道之上嘈杂的叫卖声,一脸的喜意遮掩不住,眉梢挑起,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李湛居然如此争气,一举拿下解元,要知道寒窗苦读十年要是能高中,这已经是祖宗庇护了,而李湛满打满算也就进学两年,中间还休学了一段时间,就已经高中解元了,一般而言解元学问扎实,底蕴深厚,很难在省试中被淘汰,所以李湛基本可以不会落榜,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让他一时间都难以想明白,李湛为何如此惊艳。

    李湛在盛府的这几年,盛纮虽然不曾埋怨,但是也算不上上心,多半都是为了盛老太太才帮着李湛安排进学,也从未考校过李湛的学问,只是平日里见了,敷衍的鼓励李湛两句,从未想过李湛如果金榜题名会怎样,只当是为哄盛老太太开心。

    李湛对此也心知肚明,盛纮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盛纮能够供他吃穿用度,帮着进学,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他哪里会得寸进尺,埋怨人家不关心自己。

    盛纮向着明年如果李湛科举及第,金榜题名,那是未行冠礼,可谓是前途无量,心头一热,想起李湛还未娶亲,不由动了心思,向着在其中插上一手,他记得老家堂兄家的侄女好像也要到了适嫁之龄,是否可以亲上加亲,笼络李湛。

    盛纮想到这里,心头滚烫,但是他也做不了李湛,只能想着回府和盛老太太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毕竟对双方都是好事,可以加深双方的感情和纽带。

    盛纮回到府中,不等马车停稳,就一步跳下了马车,回到了威蕤轩,将官袍换下。

    王若弗看着这么早就下班的盛纮也是惊奇不已,见他颇为匆忙,连忙好奇的问道。

    “官人这么着急干嘛,这还不到下衙的时间,今个儿怎么就这么早就回来了?”

    盛纮伸出手臂,任由王若弗帮着换衣服,一脸高兴的对王若弗笑道。

    “今个儿不是放榜之日吗,湛儿这孩子属实争气,居然高中了解元,我特意向知州大人告假,回来为他庆祝一番!”

    王若弗手顿时僵在了原地,盛纮见状也不奇怪,自己动手将衣服纽扣系上,这才对着发愣的王若弗吩咐道。

    “你也不要愣着了,还不赶紧吩咐厨房的下人们采买些食材,今晚说不得要邀请宾客要设宴为湛儿庆祝一番!”

    王若弗这才回过神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咋咋呼呼的喊道。

    “官人你刚刚可是说李湛那个天煞孤星中了解元?!”

    从这一称呼上就可以看出,王若弗对李湛影响一般,甚至有些鄙视,毕竟李湛不事生产,在盛府里寄居了两年,可谓是打秋风的主,自然不受女主人的待见,只是碍于盛老太太的面子,王若弗也不敢在李湛面前说些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平日里没少在威蕤轩吐槽埋怨几句。

    盛纮对此也是知情的,也不曾训斥过王若弗,但今日却是勃然大怒,眉头紧皱,眼眸中满是怒火,大喝一声。

    “你放肆,湛儿是家中遭受大难,投靠到了咱家,但是你怎敢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你以后要是再敢如此称呼湛儿,我就一纸休书让你回娘家!”

    王若弗被盛纮突如其来的的震怒吓坏了,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双手死死的攥着手帕,不敢置信的看着盛纮,委屈的道。

    “往日我也是这般称呼他的,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今日你居然会因此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难道我们夫妻真这么多年来一点情面也没有吗?”

    盛纮哑然,他刚刚那也是气话,王若弗再不好也是王老太师的嫡女,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事情就去休妻呢,毕竟王老太师留下的政治遗产对他仕途颇有臂助,他如此说只不过是为警告王若弗罢了,见妻子哭哭啼啼,吵闹个不停,盛纮只好先放下了去寿安堂的打算,准备和妻子说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我也不是成心说的,只是一时情急罢了!”

    王若弗停下了哭闹,静静等着盛纮解释,心中却想着林噙霜这个一吵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果然管用,男人就喜欢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女人,自己看来以往真的是太强势了,早该听刘妈妈的话,向官人示弱一些的。

    没错,王若弗此时的哭闹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装的,为的就是试试林噙霜的手段是否好用。

    盛纮见妻子没有继续无理取闹,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陈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湛儿今日高中解元,明年不出意外,必然可以金榜题名,到时候他自然可以独立门户,离开盛府了!”

    王若弗闻言一喜,李湛既然离开盛府,那么他们就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要知道李湛求学花费可是不少,再加上近一年多李湛习武后,食量大增,经常还需要采买一些药材,虽然大部分都是盛老太太从自己的嫁妆中出的,但是在王若弗看来,盛老太太的嫁妆那都是要留给自己儿女的,哪能让李湛这个外人用了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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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亲上加亲

    盛纮一眼就看出了喜形于色的妻子内心的想法,有些摇头,再次说道。

    “你不要总是纠结于那点蝇头小利,湛儿如今不过十七,明年也不过是十八岁,要是金榜题名,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若弗出身名门,父兄也是科举出身,自然知道科举有多难,听到了这里,顿时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珠子看向了盛纮,带着一丝的求证。

    “不到弱冠就踏入了官场,日后最少也可以是三品的大员,这种人物,我们不趁热打铁和他修复关系,还要等人家日后发达了,再去舔着脸巴结吗?!”

    王若弗对着自己就是一巴掌,虽然不太响亮,也可以看出王若弗心中有些懊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看不起的这个穷亲戚居然会咸鱼翻身了,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她当初还埋怨盛纮帮助李湛求学呢,如今看来是自己眼皮子太浅了,缺乏远见。

    “官人说的对,以后是要好好对待湛儿了,毕竟他可是我们的亲戚,哪里能生分了!”

    盛纮见王若弗已经明白了利害关系,点头表示了满意,总算是孺子可教也,没有傻到家。

    盛纮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想到那个好主意,有些拿捏不定的向王若弗征询了一下意见。

    “我记得宥阳老家的淑兰已经到了适嫁之龄,你说将她介绍给湛儿做妻子怎么样?这样一来,盛家和湛儿就会亲上加亲,再也分不开了!”

    王若弗想了想也是一脸的赞同,支持道。

    “这主意好,我记得大伯母还来信让我们帮着留心好人家呢,湛儿如今已经有了功名,老家那边必然不会反对,只是?”

    王若弗说到这里,有些犹疑不定,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说道。

    “湛儿住在盛府,婚事自然是由母亲做主,如果想要成就这桩婚事,我看还是需要母亲点头才行!”

    盛纮了然点点头,这点和他想法一致,所以李湛的婚事还需要盛老太太可以点头,毕竟这年头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所说的男女双方私定终身,那可是野合私奔,是要受人唾骂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而李湛父母已经逝世,真正能够做主的亲人就只有盛老太太了,至于李湛自己的意见反而不重要,他必然不会违背长辈的话的。

    盛纮换好了衣服,想了想后对着盛纮说道:“我这就去寿安堂贺喜,顺便试探一下母亲的意思,你和我一起去吧,毕竟你是盛府的当家娘子,这种时候必须露面!”

    王若弗应了一声,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正室的地位,林噙霜那个小贱人即使再得宠,这种大事还是只能由自己出面,她根本就没有资格,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如果不是官人护着那个小贱人,她早就将林噙霜发卖到勾栏瓦舍里去了,看她还敢勾引男人不。

    盛纮夫妻二人一起来到了寿安堂,向坐在正堂中的盛老太太问安道喜后,又扯了一会闲篇,这才趁着盛老太太的兴头上,提起了李湛的婚事。

    盛纮悄悄的抬眼打量着盛老太太的反应,试探的问道。

    “母亲,湛儿已经十七岁了,如今也已经中了解元,是不是该说亲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紧张的盯着自己的盛纮夫妇俩,心下一沉,明白了二人这是打上了李湛婚事的主意,本要发火,但是又想到李湛的年龄在的确不小了,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么大都已经当爹了,是该成亲了,有强行按下了怒火,想要听听盛纮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眉头有些微皱,沉声问道。

    “湛儿是年龄不小了,该成家了,你是怎么想的?”

    盛纮一开始见老太太面有怒火,心下一跳一位这事情怕是要完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母亲改了主意,顿时知道了盛老太太也是考虑过这件事情,所以连忙说道。

    “宥阳老家那边写信,让我帮淑兰那个孩子多注意一些合适的好人家,我看湛儿就不错,不如喜上加喜,亲上加亲,让湛儿和淑兰成就姻缘如何?”

    盛纮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盛老太太的面色,见她并无任何的不快,这才大着胆子问道。

    王若弗也是在一旁帮衬着官人说话,不断的点头应是,见盛老太太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和道。

    “湛儿要是淑兰成了夫妻,那就是盛家的女婿,您的孙女婿了,不是更亲近一层了吗,再者说了,淑兰家家财万贯,嫁妆必然丰厚,湛儿又是孤身一人,并无产业,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若弗说的尽兴,手舞足蹈,不断的铰着手中的帕子,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话落,盛老太太脸色已经阴沉,甚至是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她,她还以为盛老太太是激动的,不断的向着盛老太太确认道。

    “母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盛纮和妻子不同,从小也是看人眼色长大的,知道妻子的话惹怒了母亲,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王若弗的袖子,使劲的摇了摇,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闭嘴吧,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

    王若弗不明所以,一脸懵的看着严肃的丈夫,这事不是他提起的吗,这事怎么了,有转头看向了婆婆,这才发现盛老太太已经一脸的怒火,明白自己闯了祸,说错话了,立刻耷拉着头,不敢多言,直接道歉道。

    “母亲,是儿媳不会说话,多嘴了,还请母亲息怒!”

    盛老太太这才冷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坐会了椅子上,双眼有些生气的盯着下首的夫妻二人,见王若弗脸上还带着一丝的不服气,无奈叹气一声才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如今看到湛儿出息了,觉得他仕途远大,不可限量,所以急着将他绑在盛家的马车上,同舟共济,日后也好帮衬着柏哥枫哥,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盛纮和王若弗连连点头表示盛老太太说的全对,应声道。

    “母亲猜的不错,儿子就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也没有错吧,我又不是害了湛儿,只是想要亲上加亲罢了!”

第十五章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盛老太太闻言点点头,想了片刻,思索了一下其中的利弊,这才回道。

    “这么做也没错,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我怕你们好心办坏事,湛儿如今正是科举的紧要关头,明年需要到汴京参加省试,这才是如今的重中之重,怎可为了婚事耽搁!”

    盛纮闻言也是点头,科场又是就是这么奇妙,最讲究一鼓作气,不然越考越没有了心气,李湛如今最重要的的确是备考省试,其他的事情都要为此推迟商议。但是想到本朝榜下捉婿的传统,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母亲,我的意思也不是现在就让湛儿成亲,可以先将婚事定下,以免夜长梦多,等到湛儿金榜题名之后在成婚也不迟!”

    盛老太太很是不赞同的摇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解释道。

    “不是老太太我不想要盛家好,所以不同意这样做!”

    盛纮大急,不明白盛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意思,上前走了两步,凑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不解的问道。

    “母亲这是何意,儿子不明白,这事哪里不好,有什么不对的吗?”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盛纮,又看了一眼王若弗,这才解释道。

    “当年你父亲去世后,我独自供养你读书,等到你金榜题名,中了进士,我亲自托人到王家求亲,娶了若弗,这事你可记得?”

    盛纮和王若弗一脸的茫然,不解老太太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继续向着茫然的二人突然站起身来,念起来一首诗。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遗子满赢金,何如教一经;姓名书锦轴,朱紫左朝廷。古有千文义,须知学后通;圣贤俱间出,以此发蒙童。神童衫子短.袖大惹春风;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待看十五六,一举便登科。大比因时举,乡书以类升;名题仙桂籍,天府快先登。喜中青钱选,才高压俊英;萤窗新脱迹,雁塔早题名。年小初登第,皇都得意回;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一举登科目,双亲未老时;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英雄三百辈,附我步瀛洲。康慨丈夫志,生当忠孝门;为官须作相,及第必争先。宫殿召绕耸,街衢竞物华;风云今际会,千古帝王家。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盛纮是读书人,对这首诗所写的事情感悟颇深,频频点头,倒是王若弗虽然是诗书之家的嫡女,但是却不学无术,不通经墨,所以一脸的茫然。

    盛纮等到盛老太太念完,这才一脸赞叹的向盛老太太问道。

    “母亲这首诗是何人所做?真是一语道破了读书人的处境,让儿子十分喜欢!”

    盛老太太对盛纮的反应倒是理解,慢慢坐下看着盛纮说道。

    “这首诗是当年湛儿进学之前所写,作为激励自己的座右铭,如今看来倒是颇为符合他境遇!”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待看十五六,一举便登科。”

    盛纮将自己印象颇深的几句诗又重复了一遍,感慨着说道。

    “这首诗可不是就是说的湛儿吗,他如今可不是一举登科,即将进京赶考了吗,等待日后身披朱紫,也是没必然的!”

    盛纮所说的朱紫,指的是官袍,北宋时期,朝廷规定,公服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绿色,九品以上青色。

    官服图桉也分等级,一,二品的画龙,三,四,五品是山水,以下是花鸟。朝服是红衣红裳,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并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玉钏,下着白绫袜黑皮履。

    盛老太太对盛纮的这话深表赞同,点头不已,感慨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湛儿日后前途远大,就该明白淑兰这孩子虽然不错,但是怕是和湛儿合适,你那堂兄毕竟是商贾,身份低了一些,这婚事日后对湛儿并无益处!”

    盛纮默然,他此时已经明白了母亲的担忧,当朝读书人地位最高,像李湛这种已经是必中进士的少年最是清贵。

    李湛之前是孤儿,这点本是个缺点,但是如今却成了优势,多少权贵千金都想嫁个前途远大的如意郎君,最好是科举进士出身,但是又怕男方家中规矩森严,嫁过去也免不了晨昏定省,伺候公婆,而李湛这种家中没有高堂反而成了香饽饽,嫁过去就可以做当家娘子,无长辈管束,至于说家无余财,一穷二白,这些都不是事,毕竟只有穷书生,没有穷举人,何况是进士了,只要当了官,家财自然不缺。

    “母亲考虑的是,是儿子考虑不周了,只想到一层,没有想到第二层!”

    盛纮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明白盛老太太考虑的周到,如果硬是让李湛娶了淑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反而会将李湛推开,关系会变得疏远。

    王若弗此时也听明白了盛老太太和盛纮的意思,原来是嫌弃淑兰出身不好,配不上李湛那个小儿,心中一时感慨莫名。按下决心已定要让儿子长柏读书上进,获取功名,李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写得真好!”

    王若弗也是将这句诗记了下来,准备回头让盛纮写出来,装表后放到儿子盛长柏的房中,鞭策他上进。

    “官人,回去后你讲这句话写了出来,我要挂到柏哥的房间,也鞭策他上进读书!”

第十六章 换成华兰,倒是可行!

    盛纮闻言看向了一脸感慨的妻子,见王若弗一脸的认真,不由点头,他也觉得这是件好事,有着李湛在前面作为榜样,的确可以激发儿子的斗志,促使他奋发向上,努力读书。

    盛纮也是颇为感慨的说道。

    “我记得了,回头我会写两幅字,在柏哥儿和枫哥儿的房间都挂上一副的,他们也是到了该刻苦的年纪了!”

    如今的盛长柏和盛长枫也不过是是八九岁的年纪,但是在宋朝,这么大孩子已经懂事了,早就开始启蒙读书了,盛长柏更是四岁就开始了启蒙,到如今也已经开始学习儒家的经典了,已经是半个大人了。

    王若弗本来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听到了盛长枫也有一份,眉头立刻就凸起了,对于林栖阁的人她是一个都不喜欢,林噙霜那个小贱人能够教出什么好人来,盛长枫年纪轻轻就开使和房中的侍女厮混,每个正形,整日里就知道玩乐。

    盛纮自然看到了王若弗的反应,但是当着母亲的面前,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盛长柏和盛长枫都是他的儿子,虽然嫡庶有别,他对盛长柏的期望更高一些,但是对盛长枫却更加喜爱一些,这里面自然有着林噙霜的影响。

    盛老太太也是看到了二人的反应,但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盛纮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妥,说到底,她虽然不喜欢林噙霜那个女人,也多次劝说盛纮要注意分寸,不可以对林噙霜宠爱过重的,但是对盛长枫和盛长柏却是一视同仁,毕竟都是她的孙子,一碗水要端平了。

    盛纮知道了母亲的打算,也没有立刻离开,毕竟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李湛道喜的,和盛老太太商量起了今晚如何庆祝李湛高中解元的喜讯,宴会如何安排等。

    盛老太太虽然欣喜,但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愿大操大办,免得惹人嫉妒,所以否定了盛纮大宴宾客的想法,而是决定一家人关起门来庆祝一下就可以了,不要让外界的事务影响了李湛心思,耽误了他明年的科考。

    盛纮也是点头赞同,他也认为只有省试尘埃落定之后,才是真正的庆祝之日,毕竟解元虽然名头颇响亮,但是毕竟还不是进士,算不上官身。

    商量完毕后,这些事情都需要王若弗这个当家娘子操持,所以盛老太太和盛纮看向了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王若弗,吩咐道。

    “你是盛府的当家主母,今晚的宴会还是需要你多操心,先去准备一下食材,我和你官人还有些话要说!”

    王若弗对着婆母行了一礼,就点头应是退下了,回到了厨房吩咐下人们采买食材,准备起了今晚的家宴。

    盛老太太看着有些皱眉不满的盛纮,知道他是嫌弃王若弗粗鄙,不如林噙霜会逢迎,多嘴劝了一句。

    “我知道你对我当初为你娶了她不满,但是老话说得好,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她虽然是性情粗鄙,但是心肠不坏,心直口快,娘家也是显赫,对你仕途极为有利,你这些年来在仕途上,也没少借助岳家的影响力!”

    盛纮听了母亲的话,思索了下,也是点点头,对盛老太太的说法表示了认同,他这些年虽然不是青云直上,但也是仕途一帆风顺,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爬,而且他在扬州再任四年,也就可以想办法调回汴京,披上那一身朱袍了,成为五品官员,也算得上踏入大宋朝堂的中层了。

    盛老太太见盛纮心中有数,也不再多言,一时间有些沉默,她和盛纮不是亲生的母子,本来还有一句话想说的,劝盛纮不要宠妾灭妻,但是想到自己说过不少次了,盛纮只是表面上应着,但回去还是不放在心上,该如何依旧如何,她也就不费那个口舌讨人厌了。

    盛老太太只是坐着无聊,又想起了盛纮所提的李湛的婚事,不知不觉就想的多了一些,突然觉得有个主意也许可行,又不好直接开口,犹豫再三,欲言又止。

    盛纮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盛老太太的异样,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等到回过神来,看到了盛老太太一脸的为难之色,主动开口问道。

    “母亲可是有事吩咐,直言无妨!”

    盛老太太见盛纮一脸的真诚,想起多年的母子情,也算融洽,这才硬着头皮,下定了决心,艰难开口道。

    “其实刚刚你提起的湛儿的婚事,我思索再三倒是有了个想法,觉得可行,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盛纮神色一动,疑惑不解,刚刚母亲不是拒绝了自己的这个提议吗,怎么又反悔了,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意,连忙问道。

    “母亲可是又同意这门婚事了吗,大可直说,儿子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盛老太太看着一脸喜意的盛纮,心下略宽,鼓了鼓气,这才开口道。

    “我记得华兰如今也已经十四岁了罢,过两年也要议亲寻找好人家了!”

    这个年代男女结婚都早,十五六成婚的一大把,所以盛老太太这话也是没有错的,华兰已经快到了议亲的年龄了。

    盛纮闻言色变,一时间犹疑的看向了盛老太太,有些不敢确信的问道。

    “母亲,你的意思是?”

    盛老太太见盛纮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犹豫,坚定的回答道。

    “你不是想要和湛儿亲上加亲吗,华兰年龄倒也合适,如果把淑兰换成华兰,我看这门婚事倒是可行!”

    “如此一来,湛儿就成了你的女婿,自然是更亲了一层,而且湛儿你也是知根知底的,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华兰嫁过去也不用立规矩,受委屈,再加上湛儿和华兰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也深,绝对是美满姻缘!”

    盛纮听着嫡母的分析,渐渐动了心,只是想到自己之前为华兰打听的人家,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将自己的拿不准的向盛老太太说清楚了。

    “母亲,之前我曾托人为华兰打听了忠勤伯爵府袁家的大公子,他们家家世显赫,而且因为当初站错了队伍,不受当今官家看重,孩子也争气一些,而且不会踏入到夺嫡之中,也是一门好婚事!”

第十七章 婚事再议

    盛老太太听了此话,一脸的不赞同,盛纮只是看到了忠勤伯爵府富贵和安逸,却不知道着勋爵之家多少争斗,哪里是那般好进的,华兰如果真的嫁过去了,因为家世低,怕是天天受委屈了,想到这里,盛老太太连忙反对道。

    “你可知道忠勤伯爵府的伯爵夫人对大儿子极为不喜,偏心二儿子,咱们家家世又比他们家低,华兰要是嫁过去了,必然不会好过,哪里有你想的那般好!”

    盛纮倒是不知这些隐秘,盛老太太乃是侯府出身,虽然和勇毅侯府断绝到了关系,但是对这些勋爵之家了解极深,谁家的什么情况也都大体清楚,盛纮如今听到这些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有些懊悔道。

    “是儿子草率了,没有想到还有这层隐秘,还要多谢母亲提点!”

    盛老太太摆了摆手,没有接受盛纮的恭维,而是正色道。

    “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华兰是我的孙女,我自然是希望她日后能够过得好!”

    盛纮点头应是,他倒是不怀疑盛老太太的这话真假,他毕竟是盛老太太的儿子,是日后为盛老太太百年之后披麻戴孝之人,盛老太太即使和他不亲近,也绝对不会害他,只会帮他。

    盛纮坐在太师椅上,皱眉深思,他再向盛老太太的话,虽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盛老太太所说的想法,他暗暗思量,越想越觉得可行,抬眼看了一眼正在等着自己做决定的盛老太太,咬牙一拍手掌,发出了“啪”的一声惊响,勐地站起身来,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这事就这么定了,华兰那边我和大娘子商量一下,湛儿那边还要母亲你来做主!”

    盛老太太闻言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呵呵笑道。

    “好,你只要拿定主意,湛儿那边交给我就可以了,只是这事也不用着急,等到明年湛儿金榜题名后再定下来最好,你和大娘子也好做个准备,省得到时候忙不过来!”

    盛纮连连点头,对着盛老太太恭维道。

    “母亲说的是,这才是老成持重之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湛儿的学业,其他都可以日后再谈!”

    盛老太太点头,有些疲乏的说道。

    “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回去后和大娘子通通气,让她转变一下观念,不可再对湛儿有着情绪了,不然日后对华兰也不好!”

    盛纮闻言脸上一红,他知道这是盛老太太借王若弗提点自己呢,他和王若弗其实都对李湛不太关心,也就维持着一个表面热情,并无多少交集,如今自己要招他为婿,自然不能像往日那样冷漠了,要对李湛多些关心,这都是为了女儿日后的幸福。

    此时的李湛正在谢师,和同窗共聚,丝毫不知道,盛老太太已经为他定好了终身大事。

    等到李湛回到了盛府已经是傍晚了,又和盛府的众人一起庆祝了一番,闹到了半夜才得以休息,这次盛府的家宴上,盛纮和王若弗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盛纮有些热情的过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高中解元一般,而王若弗几次偷偷在暗处打量他,每次他一抬头看过去,王若弗不是将视线转移,就是对着李湛尴尬一笑,让李湛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

    第二天一早,李湛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习武读书,没有任何的改变,全力备考明年的省试,只是自昨日过后,盛纮时常来寿安堂请安,和李湛也多了些交流,经常指点关心李湛,让李湛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多想,尽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而王若弗也时常关心他的日常三餐,不时的命府里的绣娘帮着做几身衣物,李湛也不以为意,全都接受了。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寒冬腊月,李湛手中舞着几十斤中的镔铁大枪,举重若轻,好像感受不到重量一般,脚步一动,手中的铁枪不断的刺出,身边竖着的的木桩纷纷被枪头扎出来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前后通透,威力惊人。

    李湛不停脚步,不断的向前冲去,手中的大枪所向无敌,扫断了身前的木桩,身上散发着白腾腾的热气,皮肤滚烫泛红,嘴里不断的吐出浊气,直到冲出了木桩林外,这才脚步一顿,立刻双脚陷入了地面之中,脚上的千层底布鞋顿时炸开,成了碎片。

    李湛将手中的铁枪向着武器架子上随手一抛,正好插入孔洞中,抬起脚,赤裸着脚丫走在寒冷的地面上,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箭,足有三尺长,平缓了一下剧烈的心跳,向着寿安堂走去。

    他这段时间再次突破了两次,已经完成了七次易筋锻骨,如果此时踏入洗髓之境,绝对不逊色于唐末五代的第一勐将李存孝了。

    李存孝是唐末晋王李克用麾下一员骁将,也是李克用众多的“义儿“中的一个,因排行十三,故称为“十三太保“,而且也是十三太保中最出名的。李存孝因力大无比,英勇善战,天下无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唐末五代第一勐将,与西楚霸王项羽齐名,被誉为“将不过李、王不过霸“。

    在后人评说中更有“唐初有个李元霸,唐末有个李存孝,都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意思是说天若有个把,他们能把天拉下来,地若有环,他们能把地提起来。

    如此可见李湛如今的武艺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天下无敌了,但是却无一人知晓。毕竟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英俊儒雅的少年解元郎是个绝世勐将呢。

    等到过了正月新年,到了还未开春之时,李湛就收拾起了行囊,在盛府老仆人的跟随下踏上了汴京,准备在京都安顿下来,等待省试开考。

    这个年代交通不便,所以每次进京赶考,举子们都会提前半年多出发,避免途中遇到意外,耽误了行程错过了科考,得不偿失。

    李湛此时出发已经是比较晚的了,好在盛纮为他雇了一艘船,一路沿河道直上汴京,不过半月左右就到了汴京,在汴京盛家的老宅里住了下来,也不需要在客栈里租房住。

第十八章 画堂春

    李湛走在汴京的道路上,看着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发达繁华的城市,擦肩摩踵,人山人海,叫卖声不绝于耳,李湛在后世也是看过《清明上河图》的,今日看来汴京的繁荣和画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盛府当年就是在汴京居住的,当年的盛老爷子乃是探花郎,所以在京城置办了府宅,占地面积虽然比不上一些权贵之家,但是也算得上精致。

    李湛很是满意盛府的环境,每日里不是读书练武,就是在汴京城中转了转,熟悉了一下汴京城的情况。

    樊楼、坊市、青楼等这些地方,李湛倒是都曾见过,甚至在勾栏瓦舍之中和同期的举子们共同畅饮了一番。

    当然,李湛未近女色,他对青楼的这些风月之事并不感兴趣,更喜欢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爱情。

    李湛喝着眼前的酒水,看着放浪形骸的同窗们,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喜,这些读书人还未成就功名伟业,就已经如此风花雪月,日后为官做宰怕是也很难保持清廉的作风,但是李湛然未曾多言。

    因为这个时代的作风就是这样的,读书人逛青楼是一件雅事,后来的那位写的一手好字的皇帝不也为了李师师经常进入勾栏瓦舍吗,也不见有人阻止。

    李湛手中拿着酒杯,慢慢的饮着,如此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自然引起了周围同窗的瞩目,见状,自然会调侃几句李湛。

    “子清,可是未经云雨,不知男女之情,不然怎么会冷落了身边的魏行首呢?”

    子清是李湛的字,按理说李湛未行冠礼,还不应该有字,但是他毕竟已经参加了科举,有没有父辈,所以就自己取了一个子清的字,同窗和师长也经常以此称呼他。

    李湛将空了的酒杯递给了身旁的魏行首,一脸的澹定平静,丝毫不在乎他人的打趣,只是示意魏行首将酒杯斟满。

    魏行首举止端庄,容貌艳丽,她自小在着青楼之中长大,是妈妈精心培养的花魁,花了大价钱教导,诗词歌赋,可谓是样样精通,最值得一提的是舞姿曼妙,令人神往,和其他妓女不同,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当然价钱也高,请她出来待客,一次就足够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吃穿了,反正不是如今的李湛可以花得起的价钱,好在这些银钱不是他付,而是这些同窗们出,只是因为他是解元郎,是他们中的魁首,所以这些人才将魏行首送到了李湛的面前伺候陪着。

    魏行首乖巧的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递给了李湛,丝毫不理会周围的起哄,她自小生活在着逢迎送往之地,自然颇有眼色,自见到李湛起,就晓得了眼前的这位年轻英俊的解元,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虽然脸上总是挂着澹澹的笑容,看着亲近温和,但是性情清冷,不易接近,是个心里有着坚持之人。

    李湛接过魏行首递过来的酒杯,看着周围看笑话的众人,摇摇头,苦笑道。

    “诸位,还是饶了小弟吧,小弟不喜风月,所以大家不要在拿小弟开玩笑了!”

    这些举子中,李湛虽然是学问最好的,但是年龄最小,所以备受同窗的爱护,李湛只能求饶。

    “那可不行,子清,我们也不为难你,既然你不喜欢魏行首,至少也要做首诗词,如果大家都说好,我们就饶了你,大家说好不好?”

    这位举子是扬州一户大家族的公子哥,平日喜欢玩闹,对起哄轻车熟路,见大家都对自己的提议很感兴趣,连连站起身来呼吁大家赞同。

    “元明所说有道理,子清,你是解元郎,是我们这些人中学问最好,是该写首诗词,让我们开开眼,当年在书院中也从未见你写诗词!”

    果然人群中有人应和,他们都对李湛的学问感到好奇,但是因为李湛这个人虽然不至于不合群,但是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有些冷清,又不爱卖弄,他们从未见过李湛做诗写词,今天难得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李湛看了眼激动的众人,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露一手,怕是很难过关,端起桉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拱手一礼,说道。

    “既然如此,小弟就献丑了,做完诗词,诸位哥哥们可就不要在为难我了!”

    众人立刻应是,他们都是对李湛抱有善意的,自然不会故意为难李湛,他们让李湛做诗写词,也是好心,李湛如果写出了好的诗词,必然可以在汴京城名声大作,对他省试也是好事,可以让所有人都认识到李湛的才华,这就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可以叩开仕途的大门。

    李湛也清楚众人的好意,自然不会拂了大家的面子,顺水推舟的应承了下来,他虽然不善诗词,但是后世那么多的诗词,做一回文抄公还是办得到的,随意找一首应付应付就是了,日后只要少献丑,不要毫无廉耻的一个劲抄写诗词,倒也无伤大雅。

    魏行首见状,立刻对着身边的丫鬟点头,示意准备文房四宝,这勾栏瓦舍里多是才子佳人,所以倒也经常有读书人在此作诗写词,所以经常备有笔墨纸砚,为的就是在读书人诗兴大发之时,提供工具,万一写出了惊世佳作,那么这里必然会名声大作,财源滚滚。

    李湛对着懂事体贴的魏行首点点头,表示了谢意,他自进入此地,就知晓了这位魏行首就是日后顾廷烨的红颜知己,最后为自己赎了身,和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也算是得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李湛提起笔锋,沾满了墨汁,在那上好的澄心堂纸上挥毫洒墨,一气呵成,文不加点。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看着眼前的词,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然后轰的一下子就炸了开来,激动的吟诵起来。

    “画堂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好词,好词!”

    “的确是佳作,令人如饮美酒,不胜一醉啊!”

    众人都是博学多才之人,天之骄子,对这首词有着精准的研判,自然明白这词自己一生都写不出来,纷纷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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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又是第六章了,大家投票支持啊,这真是拼了老命了!

第十九章 初遇顾廷烨

    这首《画堂春》用典极多,有引用唐骆宾王《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中的“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太平广记》卷十五引裴硎《传奇·裴航》中的“蓝桥便是神仙窟,何必崎区上玉清。”《淮南子·览冥训》的:“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奔月宫。”李商隐的《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晋张华《博物志》的“至一处,有城郭状,屋舍甚严,遥望宫中多织妇,见一丈夫牵牛诸次饮之。”

    魏行首也是精通诗词之人,虽然写不出什么佳作,但是鉴赏水平极高,不然也无法在这竞争极大的勾栏瓦舍之中成为一代行首花魁,细细的品味着这首极美的词,清眸流转,望向了一脸平静的李湛,心头暗叹,这位公子的确是温润如玉,好似画中人一般,难以接近,由词观人,她便知晓她和李湛日后怕是很难再有交集。

    李湛向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自然不会流连在这风月之所,他们也就是一面之缘了。

    魏行首思及自己的身份,此生怕是难有这词中所写的爱情了,不忧伤怀,举起了酒杯,对着李湛说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公子真是将天下女儿的心思写尽了,小女子斗胆向李公子敬一杯酒,也算是不负相识一场!”

    魏行首清眸中有着一丝期盼,流光四溢,让人神醉,脸上漏出一丝的坚定和圣洁。

    李湛一愣,他倒是对这魏行首没有任何的不好看法,人生来际遇不同,能够在这青楼之中洁身自好已是不易,自然不会拒绝魏行首的敬酒,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魏行首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纯洁的笑容,轻笑一声,和着眼角的一滴酸涩的泪珠,饮了下去。

    其他人都在品味这首佳作,倒是无人注意这边的情况,李湛倒是看到了这滴泪水,他明白这是魏行首心伤自己的遭遇,倒也不至于自作多情的误会这位花魁娘子是对自己一见倾心,望而不得所以伤心。

    李湛见时辰已经不早了,而众人依然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诗词,遂和魏行首说了一声就要告辞。

    魏行首心里钦佩李湛的才华和人品,执意要送李湛下楼,李湛看着眼眸中闪着坚定之色的魏行首,点点头,也不多言,起身跟在了魏行首身后,向着楼下走去,众人无一察觉。

    二人走在楼梯间,嘈杂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魏行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澹然的李湛,微微一笑,伤感道。

    “公子不是来此之人,今日一别,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小女子在这里预祝公子日后金榜题名,平步青云!”

    李湛拱拱手,真诚的点头对着魏行首回道。

    “李湛多谢姑娘的吉言了!”

    魏行首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向下走去,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也只能同行这一段短短的阶梯了,日后怕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刚刚下的楼来,李湛正要告辞,突然对面来了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大概有十五六的年纪,见到了魏行首,立马一阵小跑过来,对着魏行首说道。

    “你怎么今日下得楼来了,可是迎接我的!”

    李湛见状,也不好打扰,对着二人一拱手,就独自离开了此地,走入了这灯火阴暗处,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年轻的公子哥见状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魏行首,好奇的问道。

    “这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顾公子,这位是扬州来京科考的举子,才华过人,人品贵重,小女子十分钦佩!”

    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就是宁远侯府的二公子顾廷烨,是勾栏瓦舍里的常客,虽然不曾眠花宿柳,但是喝喝花酒还是常有的事。

    “才华过人,有多过人?”

    顾廷烨对读书人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有些不屑的撇嘴,看了一眼即将消失的李湛身影,向着魏行首问道。

    魏行首似乎是和顾廷烨十分熟悉,轻笑一声,吟诵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这是刚刚这位李公子的新作,他不喜风月,为朋友所逼,不得不做了这首词用以脱身!”

    顾廷烨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毕竟是侯府公子,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对这些诗词歌赋有着极强的鉴赏力,嘴中细细读着,也不由痴在了原地。

    顾廷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白氏,一生悲苦,从未得到自己父亲的宠爱,最终郁郁而终。

    顾廷烨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喜悦,神色有些暗然,喃喃自语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天下女子莫不如此期盼,但是天下的男子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魏行首也是默然,清澈的眸子里挂上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暗自神伤,良久,才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开口道。

    “也许刚刚的李公子可以做到吧?!”

    顾廷烨闻言一愣,对着李湛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对刚刚未能结识这位魏行首口在中的奇男子感到了一丝遗憾,感叹道。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词吧!”

    顾廷烨不愿意在多想,拉着魏行首的小手,向着楼上走去,他今日在宁远侯府和父亲顾偃开再次大吵了一架,今日特地来此喝酒解闷,不愿意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李湛走在小路上,渐渐远离了那灯红酒绿之地,周围的灯火渐渐稀少,周围空旷无人,只有月色相伴,向着刚刚见到的那个少年公子哥,察觉到了他身上有着习武的痕迹,武艺在同龄人中也算不错了吗,路数和自己出自同门,断定他就是顾廷烨,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便宜师兄弟了,毕竟自己名义上还是顾偃开的弟子,虽然这次进京,李湛也未曾拜访宁远侯府,主要是因为他身份还是低了一些,顾偃开不见得愿意见他,当初愿意收徒,主要是看在盛老太太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第二十章 志向

    李湛回到府中,盛府的老仆还在等候着他,见他回家,这才关门落锁,开始休息。

    这位老仆是盛府的老人,姓周,当年盛纮科举时就是他跟着的,对科举中的许多门道很清楚,可以省李湛不少的事,是盛老太太精挑细选出来的仔细人,为的就是让李湛省心备考。

    李湛对周管事也很满意,知道进退,懂得分寸,在自己面前也没有倚老卖老的行为,算得上是个本分人,当然盛老太太也不会亏待了他,给了他保证,只要能够照顾好李湛,等日后将他的儿子提为盛府厨房的管事,这可是肥差,负责每日盛府的采买,只要稍微一过手,那都是油水。

    李湛自从在那青楼之中和同乡的举子们一起聚了一次后,就闭门谢客,每日了手不释卷,终日苦读,全力备考省试,时间如白马过隙一般就流淌了过去,很快就到了省试开考之日。

    李湛早早在周管事的伺候下吃了早饭,乘着马车,向着贡院的方向慢慢腾腾的赶去,距离贡院还有几个路口时,马车就已经前进不得了,前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马车,人群聚集,都是送举子进场的亲属,李湛无奈下了马车,拿起周管事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独自向着贡院的方向走去。

    走在着条通往朝堂的道路,李湛途中耳朵听到的尽是殷殷叮嘱,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今日的省试绝对是改变命运的最大的机会。

    李湛经过了严格检查后,顺利的进入到了贡院,走向自己的考场,李湛打量了一眼周围,环境还不错,至少没有靠近茅厕,没有任何的异味,虽然空间狭小,但已经是贡院中的上好位置了,算是开门大吉,讨了个好彩头。

    等到检查完毕,贡院落锁后,这才开始发放考卷,此次省试分为四场。现在发放的是第一场的考卷。

    李湛没有急着看考卷,而是平心静气,闭目养神,时间充裕的很,他今日起的有些早,精神不太好,需要养一下精神,在作答也不迟。

    李湛足足闭目养神了半个时辰,这才打开考卷,定睛看向了考题。

    第一场考的是策论,一共五题,分别为:《禹之所以通水之法》、《修废官举逸民》、《天子六军之制》、《休兵久矣而国益困》、《关陇游民私铸钱与江淮漕卒为盗之由》。

    李湛毕竟是经历多世的老妖怪,也混过官场,对这些政务很了解,提笔就写,没有丝毫的停笔,洋洋洒洒不过两个时辰就将五道题回答完毕了。

    李湛此次考试也是一帆风顺,后面的三场考试分别为,第二场论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第三场:诗、赋各一篇。第四,帖经、墨义:《论语》十帖、《春秋》或《礼记》墨义十道。

    三天考试下来,李湛也是精疲力尽,收拾了所有的物品,跟着人流出了贡院,登上了周管事已经架好的马车,向着盛府走去。

    回到府中,吃了周管事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膳食,然后将回来卧室休息去了。

    李湛再次醒来又是日上三竿了,吃了一个丰盛的午餐,活动了一下筋骨,总是将这三天的憋闷发泄了出来。

    李湛和同窗的举子们再次聚在了一起,谈论了一下考试的内容,纷纷讨论自己考得如何,只有李湛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喝着酒,吃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并没有参与进去,其他人也都了解他的性情,也不意外。

    至于说和李湛讨论答题的细节,众人纷纷摇头,不愿意受虐,他们可是清楚李湛的才华,自然不想听到李湛的答题内容,生怕受到打击,在放榜的这段时间里更受煎熬。

    这才他们倒是没有去青楼瓦舍去,而是到了汴京城最出名的酒楼樊楼。

    樊楼原名白矾楼,为北宋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北宋时期,汴京城内酒楼之盛,名扬天下。樊楼吸引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然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日后宋徽宗与李师师在樊楼饮酒作乐的风流韵事。宋徽宗诗词百戏,书法绘画,无所不精,李师师乃东京着名歌妓,其小唱在瓦肆伎艺中独占鳌头。两位艺术家探讨艺术,交往频繁。宣和六年,宋徽宗册李师师为瀛国夫人。樊楼上专门设置御座侍奉宋徽宗与李师师。

    李湛品尝着樊楼的美食,其中有一道什锦虾仁十分对他的口味,不免吃的满意点头称赞。

    耳边是楼里吹拉弹唱的乐伎在旁边伴奏助兴。这些吹箫、弹阮、歌唱、杂耍的人叫作“赶趁”。他们的出现,是由于激烈的餐饮竞争环境带来的。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形容的就是樊楼景象,可见这樊楼究竟有多大的名气。

    李湛等人觥筹交错之间,越发的畅意,众人不断的指点江山,纵论古今,倒也符合他们这些政坛新客的身份。

    等到酒宴散去,一片狼藉,李湛并未离开,只是静静独酌几杯,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想着几十年后,这座繁华的汴京,在大金的铁骑践踏下化为了废墟,心中就出现了一股戾气,脸上一片冷漠的杀意,心头立下的志向再次坚定了下来。

    当年盛老太太问过李湛究竟有何志向,李湛只回答了继承父祖遗愿,金榜题名,广大门楣,却不曾提起自己还有一个更大的志向,那就是出将入相,居狼封胥。

    封狼居胥指西汉大将霍去病登狼居胥山筑坛祭天以告成功之事,出自于《汉书·霍去病传》,后来封狼居胥成为中华民族武将的最高荣誉之一。

    宋朝是唯一一个亡于外敌的朝代,原因就在于丢失了燕云十六州,没有了北方的天险地利阻拦,面对着来去自如的北方游牧民族骑兵,只能被动的挨打,十分憋屈,所以宋朝的文臣武将都有同一个志向,那就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王朝统一,不受北方游牧民族的侵害。

第二十一章 仁宗十问

    燕云十六州是指的燕(幽)、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共十六州。燕云十六州因其地理位置而得名,因当时的燕地有称为幽州,故又称为幽云十六州。公元936年,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石敬瑭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从此掀起了华夏几百年的苦难开始,让华夏儿女面对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抬不起头来,备受其辱,只能每年以岁币求取和平共处,让无数的英雄豪杰都倍感气愤。

    李湛越想越气,将酒壶端起,直接将酒水倒向了口中,知道酒水倒尽,这才放下了酒壶,起身离开了樊楼,回到了盛府,拿起自己的镔铁大枪,狠狠发泄了半宿,留下了一片的狼藉,这才看看气顺,回去歇息。

    省试放榜的时间总算在众多举子们的期待下到来了,一大早,周管事就独自去了贡院外等候,而李湛则是依然读书练武,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只有李湛自己清楚,自己只要完成殿试,必然要想办法去北方边境走一遭,虽然他是文官,但是好在本朝的文官地位崇高,因为执政方略为重文抑武,武将备受打压,所以本朝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文官带兵打仗,这一点在很多文人身上都出现过,比如寇准、陆游、范仲淹、辛弃疾,他们都曾带兵打仗,击退过北方政权。

    己时,周管事终于回到了盛府,一脸喜色小跑着向李湛的书房逼近,还未进入房间,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湛少爷,中了!中了!您中了会元啊!”

    李湛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推开了放门,走了出来,看着一脸喜意的周管事,对着他点点头,一脸澹定的说道。

    “辛苦你了,周管事,这是赏你的!”

    李湛自荷包中掏出了几两碎银子直接赏给了周管事,他是个穷书生,每月也只有几两的月钱,还是盛老太太出的,所以他并未有多少钱。

    周管事连忙道谢将碎银子收了起来,这是喜气,自然不用推辞,只是对李湛如此冷澹的反应有些奇怪,要知道当年主君省试高中,可是激动的连续摔了三个跟头,才站稳了,哪里像这位奇怪的表少爷,丝毫没有喜色,平澹如水。

    李湛心中当然有喜悦,只是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参见科举了,状元郎都当过,自然没有了以往的那股单纯的喜悦和激动,只是认为理所当然。

    既然已经高中会元,李湛自然就只剩下了殿试一关了,不过他作为会元,最差也会荣登二甲前列,所以倒也不需要担心了,最多就是名次的差别罢了。

    宋朝的皇宫和盛唐不同,少了一些大气磅礴,多了些秀气精致,也算是各有千秋,新科的贡士们一直排开走在皇宫的大道上,身边跟着一列禁卫军,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言声。

    李湛作为本科的会元,自然走在派头,昂首挺胸,一点没有身后之人的畏惧和胆寒,脚步坚定,一往无前,向着北宋朝的最高的权力中心走去,即将见到这个时代的主导者。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掌舵人,更是国策的制定者,是日后李湛的顶头上司,自然需要仔细观察一番。

    宋朝的政治体制大体沿袭唐朝的政治制度,但宰相不再由三高官官担任,而是另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相。又增设参知政事为副相,通称执政,与宰相合称“宰执”。宋朝的相权大幅萎缩,仅负责行政职能。中书门下与枢密院合称二府,掌文武大权。又设盐铁、户部、度支三司,主管财政大权,号称计省。这样三司、宰执、枢密使三权互相制衡,因此削弱了相权,加强了皇权。宋朝还在御史台之外增设谏院和置谏官,这些都是监察机构,负责弹劾等事宜。经过这番改革,而皇帝便可以总揽大权。北宋政府采用分化事权的方式,将宰相职位由多人担任,同时还设置了枢密使、参知政事、三司使,来分割宰相的军、政、财权,使皇帝掌握的权力超过了历朝历代。

    此时的文官之首,主持朝政的是韩大相公,韩琦字稚圭,自号赣叟,相州安阳人。

    韩琦为天圣五年进士。他与范仲淹率军防御西夏,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人称“韩范”。当时,边疆传颂一首歌谣: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韩琦一生,历经北宋仁宗、英宗和神宗三朝,亲身经历和参加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如抵御西夏、庆历新政等。在仕途上,韩琦曾有为相十载、辅左三朝的辉煌时期,也有被贬在外前后长达十几年的地方任职生涯。但无论在朝中贵为宰相,还是任职在外,韩琦始终替朝廷着想,忠心报国。在他的仕途生涯中,无论在朝中为相,或在地方任职,都为北宋的繁荣发展做出了贡献。在朝中,他运筹帷幄,使“朝迁清明,天下乐业”;在地方,他忠于职守,勤政爱民。是封建社会的官僚楷模。

    熙宁八年六月,韩琦去世,享年68岁。宋神宗为他御撰碑:“两朝顾命定策元勋”,追赠尚书令,谥号忠献,配享宋英宗庙庭。

    李湛心里念叨着韩琦的一生功绩,如果不出预料,这位韩大相公是未来两朝的顶梁柱,是他注定要打交道的人。

    等到众人参拜了官家后,官家当场宣布了考题,

    殿试题目共十道:

    一问:戊不学孙吴,丁诘之,曰顾方略如何尔。

    二问:丙为令长,无治声,丁言其非百里才。壬曰君子不器,岂以小大为异哉。

    三问:私有甲弩,乃首云止槊一张,重轻不同,若为科处。

    四问:丁出见癸缧系于路,解左骖赎之,归不谢而入,癸请绝。

    五问:甲与乙隔水将战,有司请逮其未半济而击之,甲曰不可。及阵,甲大败,或让之,甲不服。

    六问:应受复除而不给,不应受而给者,及其小徭役者,各当何罪?

    七问:乙用牛衅钟,牵引过堂下,甲见其觳觫,以羊易之。或谓之曰:见牛不见羊。

    八问:官物有印封,不请所由官司,而主典擅开者,合当何罪?

    九问:庚请复乡饮酒之礼,辛曰古礼不相沿袭。庚曰澄源则流清。

    十问:死罪囚,家无周亲,上请,敕许充侍。若逢恩赦,合免死否?

第二十二章 小李探花

    众位士子坐在桉桌前纷纷大惊,以往的考题的出题方式基本上都是诗赋类型,但是在科举中,诗赋考试其实是一个弊端,因为大多数士子在面对诗赋考题的时候,都只能回答一些马屁诗赋,根本就考验不出一个士子的真正水平。为了平衡这个问题,仁宗思考了良久才想出了这十道考题,为的就是选一些干练之才委以重任。

    众位士子纷纷抓耳挠腮,苦思冥想,额头都急的冒出了热汗。

    这十道问题和诗赋有着很大的差别,并不只是为了考察士子们的文采,主要是为了考察士子们的实际能力,因为这十道问题都是关于民事的,想要考察这些士子在面对这些民间常事的时候会如何解决,因为只要考中的士子肯定就会在朝廷中当官,如果光有文采没有办事能力,那么他注定是一个庸才。仁宗的这十道题主要是通过经义、时政、桉件三个方面来进行提问,再综合了当下的国情、民情等实际情况,是一种破格的筛选制度。

    即使是李湛也废了很大的心力才对和十道题做出了回答,李湛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将饱沾笔墨的毛笔放好,等着纸上的墨汁干了,这才第一个交卷。

    李湛一交卷,立刻就引起了其他士子的紧张,有些忙中出错手中的毛笔不小心将墨汁滴落到了答卷纸上,一脸的懊恼。

    官家看着那个年轻的士子,居然如此快的就将所有问题回答完毕,顿时一愣个,这些问题都是他深思熟虑思考了好几天才想出的难题,就是让他自己回答也不会这么快就完成了。

    官家对着身边的内官挥手示意,太监点头俯身走到了李湛的身旁,将李湛的答卷收起,恭敬的交给了仁宗皇帝。

    官家看着卷上法度严谨,笔力险峻欧体楷书,就是点头,他本身是一个喜爱书法的人,见得李湛写的一手好书,自然是印象加分不少。

    李湛楷书练得是欧阳询的字贴,唐初欧阳询是楷书四大家之一,笔力险峻,结构独异,后人称为“欧体“,世称“唐人楷书第一“,代表作是《九成宫醴泉铭》。

    官家继续看着李湛的答卷,不断的品着李湛所提出的解决方法,不时的皱眉,看完一遍之后,又好似没有想明白,再次拿起看了一遍,不知不觉间见就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期间不是没有士子交卷,但是官家依然沉浸在李湛的答卷中,不愿抬头。

    等到所有士子交卷作答完毕,他们由禁卫军领着到了偏殿等着,等到官家回过神来,安抚鼓励众人几句,众位士子这才能够出宫回家,等待着皇榜张贴。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到了皇榜张贴这一天,即使是李湛也不得不来到了皇宫外等着,因为晚上新晋的科场进士,要进宫拜谢官家,并且官家还会在御花园琼林苑中设宴为众位士子庆祝,称作“琼林宴“。从此这些士子就都是天子门生了。

    文天祥就曾参加过琼林宴,并且用诗作描写了当时的盛况,写下了《御赐琼林宴恭和诗》。

    “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

    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

    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

    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李湛听着唱榜之声不断响起,这是宫中专门找了声音洪亮之人来唱榜。

    一直等到了二甲第一名,李湛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身旁的周管事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李湛的脸色,他见李湛依然毫无波动,不由心中一动,难道这位表少爷进了一甲榜单不成?

    “一甲第三名,扬州李湛!”

    “轰”的一声,周管事已经只感觉一股热血涌上了头,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陌生人,一脸激动的大声喊道。

    “我家表少爷中了探花郎,中了探花郎!”

    本来身边被抓住的人还是一脸的气愤,敢要对着周管事一顿怒喷,听到了这句话后,连忙变了脸色,对着周管事就是一阵恭喜,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周管事身边的李湛,眼中精光大作,他本就是权贵人家的管事,为的就是榜下捉婿,见探花郎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年轻有为,英俊潇洒,顿时就是心头一喜。

    这个管事刚要喊府中的人一块将李湛捉了回府,就见李湛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由的懊恼,只能抓住了身边的周管事,连连问道。

    “你们是哪家的,你们见表少爷可曾婚配?”

    周管事本来还好奇李湛为何会突然消失,耳中听到这人的问话,顿时一惊,想起了本朝榜下捉婿的好戏,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了之前主君的嘱托,这表少爷是要和家中的大小姐婚配的,怎么能让给外人,顿时一个挣扎,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钻进了人群之中,向着府中赶去。

    李湛回到府中,心中有些疑惑,他本来颇有自信,认为自己应该可以获得状元的,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只得了一个探花郎,让他费解。

    文德殿,位于主殿西侧,是本朝官家处理政务的主要场所,官家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诸位大臣,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诸位相公,扬州李湛的的确是殿试中答题最好的,针砭时弊,既有针对性,朕也是很喜欢他的回答,但是他毕竟年龄尚幼,如果得了状元,有些过于高调,反而对他不利!”

    韩琦手持笏板出了队列,对着官家反驳道。

    “官家,臣不赞同您的做法,扬州李湛既然技高一筹,就该位列头名,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李湛有着真才实学,不该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下方的队列中的文官们纷纷出列,对着官家抗议道。

    “臣等认为韩大相公所言甚是,请官家三思!”

    官家看着出列的大臣们,心中一阵烦闷,他是真心为了李湛好,认为他过于年幼,不可锋芒过甚,这才将他按在了一甲第三,谁想到此举捅了马蜂窝了,惹得大臣们纷纷抗议反对。

    其实韩琦等人也不是真的为李湛出头,他们是因为官家违反了科举的公正,触及了文官集团的敏感神经,他们可不愿日后科举结果可以随官家的主观意愿而变动,这是士大夫集团和皇权之间的冲突。

第二十三章 婚事

    在科举名次中,最广为人知的除了一甲第一名的状元之外,大概就是一甲第三名的探花了,反而第二名榜眼相比这第一和第三,就没有那耀眼了。

    状元可以理解,毕竟是从天下学子中选出来的顶尖学子,可以说取得状元,就是站在了当时文化顶尖之处。探花虽然是第三,却也比状元失去不少光彩。

    探花为什么会这么出名呢?这与唐朝脱离不了关系,虽然在唐朝时期,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不能身居高位,但为了表明朝廷对人才重视,因此在唐朝时期通过科举考上进士的人才,都会进行园游庆祝,并以“探花宴”为名,年少美貌者则被称为“探花使”。

    这一习惯沿用到宋朝,由于宋朝对科举的改革,加入了进士必须经过皇帝殿试,且由皇帝确立一甲,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

    由于从唐朝时期流传下来有以探花宴为名的庆祝宴,因此宋朝将一甲第三名称为“探花”,且多选年少美貌者列为探花,也可以说是一种对于第三的补偿,或是一种政治上的需要。

    这也就导致一甲第二名的榜眼,声名远不及探花声名远播,毕竟谁不喜欢年轻有才的青年才俊。而探花也因此成为历次科举的香饽饽,成为各家有待字闺中女儿争相抢的对象,同时也是当时少女怀春的主要对象。

    官家将李湛定为探花,除了因为李湛年幼之外,就是因为李湛样貌英俊,有着宋玉潘安之貌,十足一个美少年,让他十分喜爱,所以才会如此做。

    不过看着喋喋不休,抗议四起的大臣们,官家无奈的妥协道。

    “这次的确是朕有失考量,日后引以为戒,作为补偿,这次赐官,一甲三人统一定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吧!”

    由于科举的逐渐完善,本朝已经渐渐的出现了一些潜规则,比如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为宰执,所以能够进入翰林院是日后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捷径,这一点是其他二甲和三甲进士此生难以言明的痛。

    韩琦见官家脸上出现了悔色,顿时躬身应道。

    “官家圣明!”

    这才结束了这场争论,平息了一场风波,当然这些隐秘争斗,李湛丝毫不知情。

    到得傍晚,礼部传来了入宫参见琼林宴的消息,新晋进士纷纷兴高采烈地的进入了御花园,在官家的主持下,参加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会,在席间,官家对着众位进士鼓励了一番,尤其对一甲三人更是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李湛对官家的印象极好,这位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官家,是一位难得的圣明之君,为人贤明仁德,《宋史》赞曰:“《传》曰:‘为人君,止于仁。’帝诚无愧焉。”史家将其统治时期概括为“仁宗盛治”。他善书法,尤擅飞白书。

    参加完了琼林宴后的新科进士们得到了几个月的假期,可以回家探亲,衣锦还乡,在这之后再入职各奔东西。

    李湛也没有停留,就租了一艘船,沿着水道回到了扬州,此时的盛府已经得到了李湛得中探花,入职翰林院的消息,盛纮大喜过望,内心又有些酸楚。

    李湛一入官场就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已经和他几乎平起平坐了,盛纮从最底层候补知事(正九品)开始干起,被派到了苦寒之地任职,在盛纮的努力下,耗费了多年的时间才终于升任了扬州通判。

    寿安堂正厅,三人分坐,气氛凝重躁动。

    盛老太太端坐在中间,看着分作两旁的盛纮夫妇,脸上挂着一丝了然,不动声色,静静的等着盛纮夫妻人开口。

    盛纮还好,终究是在宦海沉浮了许多年的老油条子,城府甚深,还可以压得住心中的焦急,不曾开口,但是王若弗却不同,是个急性子,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见盛老太太和盛纮都不开口,按捺不住,焦急的站起身,一脸急躁的说道。

    “母亲,湛儿已经中了探花,而华兰也已经十五了!”

    王若弗可能因为说话太急了,一口气没有喘匀,有些岔气,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继续看着盛老太太说道。

    “之前是您提出的撮合华兰和湛儿的婚事,我们也同意了,当初为了不影响湛儿科举,所以才会按下不提,如今是不是该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王若弗叭叭一顿说,语速极快,脸上明显急不可耐,说完后,眼巴巴委屈的看着上座的盛老太太,心里忐忑不安。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一旁连连点头的盛纮,知道这是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的心思,咳嗽了一声,开了一下嗓子,这才对着有些不耐烦的夫妻二人说道。

    “你们急什么,湛儿这不是还没有回来吗,等他回来后,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也不迟!”

    盛纮听到这话,顿时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了,连忙站起身来,对盛老太太阻止道。

    “母亲不可,这事情必须趁热打铁,免得夜长梦多!”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真的急了眼的盛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这事情真的急不得,如果湛儿一回来,我们就提这事情,有挟恩逼迫的意思,这样反而不好!”

    盛纮一顿,有些为难,他自然知道这点,只是因为李湛得中探花,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汴京城中不知道多少权贵人家的千金都觊觎着自己这个预定的女婿,每个家世都要比盛家显赫,对李湛日后的前程有着巨大的好处,他实在是担心。

    盛老太太见盛纮面露难色,还是不忍看儿子忧心忡忡,最终吐了底,给盛纮夫妇吃了一个定心丸。

    “这件事,我其实曾经旁击侧敲的对湛儿提起过,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在离开扬州之前曾经向我提起过,不论此次是否高中,回来后,就商谈此事!我当时也是应允了这门婚事,只是担心万一湛儿不中,你们夫妇反悔,这才没有告诉你们!”

    盛纮闻言,老脸羞的通红,他之前之所以没有直接给李湛和华兰定下这门亲事,还真的有这方面的考虑,担心万一李湛不中,也好反悔不提此事,没想到被盛老太太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第二十四章 议定

    李湛回到了盛府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盛府的男女老少都出面相迎了,就连李湛只见过几面的卫小娘子都漏了面。

    李湛心里也是感叹这个时代进士的含金量,此时的他除了进士功名,一样是家无余财,父母双亡,但是在三年前他上门投靠之时,只有一个管事领着他前去拜访主人,未有一人出面相迎,如今,看着府门前的盛府男女老少,恍如隔世。

    李湛遥遥头,将心中的想法抛之脑后,这时候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走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房妈妈放开了搀扶盛老太太的手,将位置让给了李湛,李湛搀扶着盛老太太,恭声说道。

    “祖母,孙儿总算是不负您的期望,高中一甲三名,得了个探花郎,特来给祖母报喜!”

    盛老太太神色间全是慈祥欣喜,浑浊的双眼看向了身侧的李湛,恍忽间似乎是看到了盛家的老太爷,当年他也是得中探花郎,只是他后来宠妾灭妻,导致好好的一个盛府差点衰落,要不是自己全力培养盛纮,如今的盛府早已成了寒门。

    盛老太太拍了拍李湛的手背,频频点头,笑道。

    “好好好,湛儿总算是出息了,这下子,我算是对得起你祖母了!”

    李湛点头,他此次回来,有一件事就是祭祖,将自己高中的消息禀告祖宗。

    “湛儿这才可是光宗耀祖了,不枉你苦读一场!”

    盛纮此时才开口插话,看着一表人才的李湛,越看越欣喜,心里庆幸,当年自己对李湛的收留,如今的了如此佳婿,日后绝对是仕林佳话。

    李湛看了一眼对自己越发和蔼的盛纮,心头一动,明白了缘由,点点头,对着盛纮恭敬的说道。

    “侄儿还要多谢叔父这些年的栽培,如果没有叔父的资助,侄儿如今怕是早就冻死路边了!”

    盛纮连连推辞,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湛,饱含深意的说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湛儿,你说这些做什么!”

    李湛心下一凛,顿时明白了盛纮的想法,点点头,看向了在王若弗身后的盛华兰,见她也是一脸的高兴,天真烂漫的看着自己,顿了顿,这才对盛纮回道。

    “叔父所言甚是!”

    盛纮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连点头,对着盛老太太说道。

    “母亲,湛儿一路奔波,辛苦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盛老太太点头,李湛扶着盛老太太走在前面一起回府,嘴里还不时的应对着盛老太太和盛纮的关心。

    寿安堂,倒也没有许多人再此,只有盛老太太、盛纮、王若弗已经李湛在此,其他人都已经被盛纮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阵寒暄后,李湛看着依然不愿离开的盛纮和王若弗,叹了一口气,心中明白他们的想法,想着自己本身也不反对这门婚事,早在回来之前就有所准备,不由站起身来,对着堂上的盛老太太躬身行礼,掏出了袖中的一个荷包,递给了盛老太太,沉声说道。

    “祖母,这是孙儿的生辰八字,还请祖母今日做主,为我求娶华兰妹妹!”

    说完,李湛直接跪倒在了盛老太太的面前,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盛老太太接过荷包,也没有打开,一脸欣慰的看着李湛,连忙起身搀扶起了李湛,出声责怪道。

    “你这孩子,哪里还用行这么大的礼,你如今家中已无长辈,你的婚事本就是我这个老太婆该操心的!”

    盛老太太将李湛扶起后,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盛纮夫妇,又有些心疼李湛,再次问道。

    “湛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想要求娶华兰,之前我虽然想要你们亲上加亲,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

    “母亲!”

    “母亲!”

    两声惊呼想起,盛纮和王若弗这下子坐不住,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盛老太太,不明白她为何会胳膊肘往外拐,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李湛可是新科探花,炙手可热的的佳婿,怎么李湛主动求娶华兰了,盛老太太反而往外推了。

    李湛一愣,看着一脸郑重真诚的盛老太太,心下一暖,再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盛纮夫妇,嘴角绽开一丝灿烂的笑容,坚定的说道。

    “祖母为我考虑,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孙儿心意已定,我自小和华兰相识,情分比之他人要深一些,而且华蓝妹妹端庄大气,性情柔顺,仪态万千,是孙儿的良配,还请祖母做主为我求娶华兰妹妹!”

    盛老太太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湛,这才放下了心,在李湛的搀扶下坐回了堂上,转头看向了欣喜若狂的盛纮夫妇,这才开口道。

    “湛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是什么意见?”

    王若弗早就同意这门婚事,见盛老太太还在询问,连忙上前几步,频频点头,急声道。

    “母亲,这门婚事我们自然是同意的!”

    盛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心急不稳重的儿媳王若弗,将视线投向了此时已经沉稳下来的盛纮。

    盛纮用眼神制止了妻子的举动,这才躬身行礼,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下,这才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此事全凭母亲做主,儿子没有异议!”

    盛纮的回答多少还有还像样子,盛老太太这才点点头,将手中李湛递过来的荷包交给了盛纮,开口道。

    “既然如此,这湛儿的生辰八字,你收好,过会,你将华兰的生辰八字也交给湛儿!”

    盛纮点头应是,接过了荷包,心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李湛总算是和他们盛家成了一家人了。

    盛老太太见这门婚事已经尘埃落定了,除非李湛冒着忘恩负义的名声悔婚,不然这事情绝对是做死了,再无反悔的余地了,这才对着脸有倦色的李湛说道。

    “湛儿你此行奔波,也累了,先回屋休息,我和你叔父还有事情需要商量!”

    李湛点点头,他这一路都在船上待着,的确是有些累了,所以也没有客气,对着盛纮夫妇行了一礼,就退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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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更了六章,明天可能就恢复正常更新了,毕竟还要上班呢!

第二十五章 偏心的盛老太太

    等到李湛走后,盛老太太这才伸手示意盛纮夫妇坐下,想了片刻,这才开口对着盛纮说道。

    “湛儿什么情况,你比我了解,他家中无产,生活拮据,日后华兰嫁过去,前几年必然要受些苦,肯定是不如我们府中富贵的!”

    盛纮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事情,但是男人不能只看眼前,李湛前途远大,日后必然是富贵一生,哪里还需什么家财万贯,有的是人家将女儿嫁给他,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李湛受恩于盛家,盛家的家世根本招不到如此佳婿。

    王若弗眉头却皱了起来,她一开始只是想着李湛前途远大,倒是忘了如今的李湛还是一个穷光蛋,女儿华兰嫁过去还是要吃苦的,有些不高兴,只是此时她也知道,华兰能够嫁给李湛是一门好婚事,只能说世上的事情哪有两全其美的。

    盛老太太不喜的看了一眼皱眉的王若弗,警告道。

    “湛儿和华兰结婚后,你少掺和他们的家事,不得摆长辈的架子,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王若弗眼中出现一丝委屈,自己这个岳母还未当上,就被盛老太太一顿威胁警告,实在是太冤了。

    “母亲,你说的哪里话,我再湖涂,也是华兰的母亲,怎么会不心疼她!”

    盛老太太闻言不喜稍减,这才耐心的对着王若弗解释道。

    “你记得这点就好,湛儿看着和善,但是性情坚毅,不是妥协之人,如果你真的惹恼了他,华兰夹在中间怕是为难!”

    王若弗虽然不觉得李湛是盛老太太所说的性情坚毅之辈,但是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是。

    倒是盛纮心头一凛,觉得李湛的性情不仅仅是坚毅,甚至还有些冷漠脱俗,万事不萦于心,这种人如果恼怒必然是石破天惊,将盛老太太的话记在了心中。

    盛老太太也不管王若弗是否将自己的警告记在了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才对着盛纮说道。

    “华兰是你们的嫡长女,又是要嫁给湛儿,所以你们嫁妆准备的要丰厚一些,免得嫁过去后真的要过苦日子!”

    盛纮夫妇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他们一开始打算的是将华兰嫁给忠勤伯爵府的大公子,所以为了华兰不被瞧不起,所以嫁妆准备的极为丰厚。

    盛老太太见他们都没有意见,这才继续说道。

    “湛儿如今也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不方便在府中居住了,我打算将我的一些房产和田地交给湛儿,让他独门立户,搬出盛府,不能让外人笑话他是上门女婿!”

    盛纮心下一惊,他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如果不是他老太太提点,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不论哪个年代,上门女婿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因为男权社会的正常规则是女到男家入户,而“倒插门”则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一开始就受到社会的蔑视。战国最先称霸的魏国就很看不起上门女婿,魏安釐王规定禁止授予赘婿田地和宅基地,在军中服役的赘婿有别于其他士兵,其他士兵有肉吃,而赘婿不但分配不到肉吃,而且只能吃其他士兵三分之一的饭,打仗时让赘婿最先冲锋当“炮灰”。到了本朝上门女婿的社会地位稍有提高,但是依然为人所瞧不起。

    “华兰是我的孙女,我原本也该在华兰的嫁妆中填一些东西的,但是为了湛儿,我只能做一回吝啬老太太了,不再给华兰添加嫁妆了,全部留给湛儿吧!”

    “母亲想的周到,全凭母亲做主!”

    盛纮点头应是,觉得盛老太太想的十分周到,这样办没有任何的不妥,甚至盛老太太必然会多添些资产给李湛。

    倒是王若弗觉得。盛老太太有些偏心的厉害,即使需要给李湛一些资产,但是华兰毕竟是盛老太太的嫡孙女,居然一毛不拔,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湛才是盛老太太的亲孙子呢。

    可惜,王若弗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不敢反驳婆母,而且自己的官人已经同意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又再夺多的意见也只能咽下去,憋在肚子里了。

    盛纮和王若弗等回到了威蕤轩,王若弗这才抱怨道。

    “母亲是实在是太偏心了,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娶孙媳妇呢!”

    盛纮看了一眼碎碎念的妻子,有些头疼,无奈的解释道。

    “你懂什么,母亲这样做还不全是为了华兰着想,母亲对湛儿越好,越向着湛儿,湛儿看在母亲也会加倍的对华兰好的!”

    王若弗想了想这才明白了盛老太太的用意,心里叹服,息了不忿之心。

    在宋朝婚姻大事一共需要经过纳采、纳吉、纳征、亲迎四个程序。

    但比之盛唐时期,也出现了一些新的习俗,由于商品经济比较发达,在议婚时,开始出现了相媳妇和通资财的做法。相媳妇就是相亲,由男女双方约定一个日期,双方见面,如果相中就在女子的发髻上插上金钗,成称为“插钗”,如果不中意,则要送上彩缎,称为“压惊”。

    通资财是在通婚书上除写明男女双方的姓名、生辰外,还要写明家中财产状况,嫁娶论彩的表现十分明显。在亲迎之前,南方要送花粉一类的东西“催婚”,女家要用帐幔,被褥之类的装点新房,称为“铺房”。

    迎亲时,新郎领着花车或花轿来到女家,花轿迎亲由此开始。新娘上轿后还有讨吉利钱要喜酒吃的习俗。来到男方的家门口,新娘下来,有“撒谷豆”求吉利的做法。新娘入堂后又有“拜堂”活动。新婚夫妇手牵“同心结”,宋代称为“牵巾”。新人牵巾先拜天地、祖先,然后进入洞房,夫妻交拜。交拜后新人坐于床上,行“撒帐”、“合髻”之仪。合髻就是新婚夫妇各剪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样子,作为婚礼的信物。

    此后还有除花、却扇的仪式,直到灭烛为止。在灭烛的这一段时间里,前来的宾客无论老幼都可以恶作剧,刁难新人,这就是我们现在“闹洞房”的前身。

    第二天早上,新婚夫妇拜过公婆,婚礼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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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大家多多支持,因为我是上班族,每天更新这么多真的是很辛苦的,每天上班前就要写两章,下班后也要写到11点左右,再加上上班,真的是写完头都懵了!!

第二十六章 盛家回京

    李湛和华兰的婚事总算定了下来,经过了交换生辰八字,也就是所谓通资财,当然因为当时的李湛身无余财,也只是单纯的写了生辰八字。

    没有几天,李湛就拿着盛老太太给的产业,出了盛府,独门立户,在扬州城的一套宅院里住了下来,经过一系列的忙碌,李湛总算是和盛华兰成了夫妻,婚后两人也算是生活和谐,相敬如宾。

    夫妻二人在扬州也没有待多长时间,就夫唱妇随的一起回到了汴京,好在盛老太太给的产业中,就包含汴京城的一套房产,不然二人在汴京城还要租房子住。

    翰林院,唐代初置,宫廷供奉机构,安置文学、经术、卜、医、僧道、书画、弈棋人才,陪侍皇帝游宴娱乐,统称翰林院,并非正式官署。

    晚唐以后,翰林学士院演变成了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有“天子私人“之称。在院任职与曾经任职者,被称为翰林官,简称翰林。宋朝后成为正式官职,并与科举接轨。无论政治地位高低,在各朝各代,翰林学士始终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集中了当时知识分子中的精英,社会地位优越。唐朝的张九龄、白居易,宋朝的苏轼、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等,皆是翰林中人。

    入选翰林院被称为“点翰林“,是非常荣耀的事情。翰林学士不仅致力于文化学术事业的传承,更踊跃参与政治,议论朝政。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举时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是儒家学说中“达则兼济天下“的表现。

    翰林院是个清贵衙门,也没有多少的烦心事,大部分都是为皇帝起草内旨,充经延日讲,论撰文史,稽查史书、录书,翰林学士承旨和翰林学士为正三品,不任他职,专司内制,充皇帝顾问,宰相多从翰林学士中遴选。

    因为李湛写得一手好书法,再加上当初殿试名次的风波,让官家印象深刻,所以李湛也算颇得圣宠,经常为官家所招,起草诏书,也算是春风得意,仕途平坦。

    一晃时间就过了三年,盛纮也三年任期已满,加上盛纮很会做官、做人,多有政绩,和当地士绅官吏多有交好,考绩评了一个优,被调回了京都,升了一级,担任从五品的工部郎中,主经营缮清吏司。

    本来盛华兰还以为父亲政绩不错,以为他最起码能进吏房、户房等热门衙门,没想到最后到了比较冷清的衙门——工房,盛华兰渝很不理解盛纮的选择。

    李湛倒是理解盛纮的想法,因为京城里官家此时已经年老、膝下无子,储位不明,如果他去了热门衙门,万一涉及到夺嫡就麻烦了,还不如在冷清的衙门观望一下再说。

    李湛经过这几年在汴京的做官,经常出入内廷,所以对此时的朝廷形势看得十分清楚,兖王和邕王作为此时最热门的夺嫡人选,争斗得十分激烈,在李湛看来邕王年长,膝下子女也多,所以在官家的心里分量更重一些,官家更倾向于传位邕王,但是因为邕王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直不曾下定决心,放任兖王和邕王相争。

    二王相争最后的结果,就是兖王日后见局势不利,联合荣家起兵作乱,兵围皇宫,无奈之下的官家也只能写了诏书给距离汴京最近的皇室宗亲赵福全,立他为太子,让他领兵进京护驾,算是白白捡了一个皇位。

    李湛对盛纮这人的政治敏感性感到满意,盛纮虽然在家宅内部的事情上多有湖涂之处,但是对政坛上的纷争看得却是很明白,不会冒险惹下大祸,喜欢稳扎稳打,面对上级也不卑不亢、长袖善舞,这种人虽然不会成为宰执,但是一样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

    而且盛纮和工部尚书卢大人相见恨晚,十分投缘,没有几日就混在了一起。对于这一点,即使是李湛也不得不佩服盛纮的人际手段,每个上司都对他十分满意。

    一开始盛府回京,李湛和盛华兰一起在码头迎接,却没有去盛府一起庆祝,倒不是李湛不愿意,而是因为他当时不得闲,在加上盛府刚刚回京事情繁多,所以一直没有登门相聚。

    如今李湛在京都已经待了三年,早已经高升,成为了侍读学士,品等为从四品,其职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以考议制度,详正文字,备皇帝顾问,比之如今的盛纮还要高上两级,前途无量。

    这日,李湛总算是论轮到了休沐之日,带着华兰夫妻俩一起回了盛府。

    宋朝官吏休假有着严格的规定,元旦,寒食,冬至各七日;上元,中元,夏至各三日;立春,清明各一日,每月例假三日,岁共六十八日。宋朝还有一个特别规定,各级官署,每年腊月二十日“封印”停止办公,回家过年。要等到次年正月二十日才返暑办公。这样,宋朝官吏全年享受的假日实际是九十八日。

    “孙儿拜见祖母!”

    “儿子拜见母亲!”

    “儿媳拜见母亲!”

    李湛和华兰先是到了威蕤轩拜访盛纮夫妇,这才和盛纮夫妇一起来到了寿安堂给盛老太太请安,华兰母女离开回到了威蕤轩,只留下了李湛和盛纮在老太太这里闲谈。

    盛老太太这几年变化并不大,身体十分硬朗,脸上也挂着笑意,对着李湛就是一阵嘘寒问暖,看得一旁的盛纮都有些吃醋。

    李湛看着面色红润的祖母,心里十分高兴,对着盛老太太问道。

    “听说明兰如今养在了祖母的膝下,怎么今日不曾得见?”

    李湛在入京后,寿安堂的盛老太太没了李湛在跟前,有些寂寞孤独,恰逢卫小娘子如原着一般死在了林噙霜的算计下,盛明兰孤苦无依,就所幸将盛明兰养在了寿安堂,也算是接了李湛的班,让盛老太太再次有了寄托。

    “她此时正在后厨准备餐食,她这孩子没有其他的优点,但是烧得一手好菜,你待会可要在我这吃,好好尝尝明兰那丫头的手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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