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寒落下车窗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盯着她回应，“方式不同罢了。”
没有人规定，强取豪夺就不算爱。
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伟大无私，可以对自己爱的人慷慨放手。
刚好，他也不在列。
苏颜微微抿唇，没再接话。
虽然开着车窗，但白色的烟雾来不及及时散去，很快车厢内就满是烟味。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看着他说，“你倒是为自己找了一手好借口。”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进自己怀里，“这是事实。”
苏颜这下被挡住了所有的光线，目光所及范围之内，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她无力的笑了下，忽然就真的认清楚了一个事实。
原来只有他松开手，她才能见到光。
可他始终不肯松手，她便一直被束缚在了黑暗里，无法挣脱。
顾朝寒眼眸微眯，细细的打量着她，“苏颜，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只是一件玩具，我大可不必耗费时间与精力。”
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反正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慢慢耗。”
苏颜不想与他再争辩，伸手去推他的手，“放开我！”
顾朝寒哪里有松手的意思，用力将她摔在后座上后，俯身压了下来。
他刻意放低自己的声音，说出的话露骨又残忍，“记得你第一次的时候吗，那晚……你怕疼，哭了很久。”
“……”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恨我，可到头来不还是上了我的床，成了我的女人？”
她爱沈迟峥有什么用？
没有能力守护的爱，被人轻轻一摧，便毁了。
她恨他又有什么用？
没有本事反抗的恨，也不过是给自己增加压力而已。
苏颜咬紧牙关，面色惨白。
顾朝寒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却莫名觉得痛快。
她伤他的时候毫不留情，如今，他也算是让她尝试到了跟自己同样的痛苦。
他还是不肯放过她，继续说下去，“你一边睡在我的床上，跟我做着爱，一边说着恨我，苏颜，你就不觉得自己可笑？”
苏颜急了，“顾朝寒！”
她推不开他，却也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
顾朝寒却说红了眼，故意刺激她。
苏颜情绪过度激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抬起手便朝着他的脸抽过去。
手脚并用，腿也没有闲着，抬起来想要去踹他。
顾朝寒压住她的双腿，然后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怎么，被我戳中心里的痛处，恼羞成怒了？我说过，你想要解脱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杀了我。”
他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烧了大半，烟灰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苏颜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眼眶泛红，泪水氤氲在里面倔犟的迟迟不肯流下来。
最后咬了下唇，近乎祈求的哽咽道，“别说了。”
她不想再听，也不敢再听。
那是她心里最紧绷的一根弦，禁不起他这样一再用力，否则早晚都会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