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7章 他就是一只笑面虎
小饕餮欢呼一声。
本来想要蹦跳一下的，但是小脑袋还被按着呢，又没跳起来。
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的光芒。
老者笑出声来，按着她脑袋的手变成了轻轻摸一下，笑道：“出发吧。”
他收回了手，小饕餮这回蹦跳起来，欢呼着蹦蹦跳跳跟上。
华谨言没被点名，但他还是跟上了。
老者轻轻瞥他一眼，见他继续跟着，摇摇头，但也没有阻止。
霸王花女把小饕餮举高高放在肩膀上，笑道：“你是最高的，看得最远。”
小饕餮眨眨眼，咯咯咯的欢喜笑出声来。
原本要去探索未知地的沉闷气氛被小姑娘的笑声驱赶沉闷，所有人心里的阴霾仿佛被这阵笑声吹散了。
小饕餮眨眨眼，望向远处。
临近古塔之地，原本没有雾气的地方，此刻被雾气所占领。
“不要往前了，是瘴气。”老者沉下了脸。
天即将暗下来，这种瘴气，其实更像是阴气。
阴气将聚集，鬼祟将来临。..
“不用怕，有我在！”小饕餮坐在霸王花女的肩膀上，显得小小一个，说话没什么作用的样子，但她却非常自信的样子。
所有人轻轻的笑了，没有人将这话放在心上。
小饕餮气鼓鼓，却也无可奈何。
老者拿出奇奇怪怪的喇叭，对着瘴气一阵吹。
这让小饕餮大开眼界。
霸王花女在小饕餮耳边嘀咕：“这是老大的神通，他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
一阵吹后，就让把瘴气吹散了。
天色越来越暗，瘴气吹散后，这里只是一片空地罢了，古塔早就变成一块块金砖被小饕餮收入马面铃铛。
老者在古塔原本的位置检查一番，后来又去黑色巨石的地方检查。
小饕餮、华谨言、楼兰三人之前已经来过这里，也检查过了，所以此刻倒成了无事人站在一边旁观。
其他人跟着老者东看看西看看，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几个能看懂其中道道的。
反正霸王花女是啥也没看懂。
霸王花女最终放弃了，走到小饕餮身边一起变成旁观者了。
老者叹口气。
显然他没有什么收获。
“回去吧。”老者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了一把土。
小饕餮诧异：“要带回去吗？”
老者点头。
小饕餮忙从小包包里拿出小铲子举高高：“我有铲子，你为什么要用手抓？”
老者：“……”
周围的人想笑，没敢笑。
老者黑着脸带头往回走。
霸王花女捏捏小饕餮的小鼻子，“你让他没面子了。”
小饕餮无辜：“这样啊，那我去道歉。”
小孩子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和复杂，如果做错了，道歉就是了。
霸王花女忙拦住她，“没有说破，你不用道歉，你莫名其妙上去道歉，他就更尴尬更没面子了。”
小饕餮眨眨眼，一脸疑惑不解。
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大人好麻烦。
小姑娘摊摊手：“那我现在怎么办？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吗？”
霸王花女点点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让他自己消化，等他觉得无碍的时候，脸色就会变好看了。”
“就会变回原来笑眯眯的样子吗？”
楼兰笑出声来：“啧，连小孩子都看出来了，他就是一只笑面虎。”
第1728章 盒子是一片空白
果然回到特殊部门老者的脸色就恢复了，挂着笑容，再一次变回了那只笑面虎。
所有人好奇的围着扫描显示屏，想要看看盒子里到底有些什么。
“空的？”魁梧的霸王花女第一个喊出声。
有些人想要惊呼一声，却见老者脸色又是臭臭的，于是没敢吱声。
接连好几声倒抽冷气。
显然很多人都觉得吃惊不已。
空白，没有变成奇怪的颜色,那代表里面没有毒气。
既然是空盒子，自然也不会有人多此一举放点毒气。
老者伸手要打开盒子，却被小饕餮喊住了。
“不是空的！”
老者的手一顿。
华谨言也跟着说：“不是空的。”
老者是能看见阿飘的，可此刻他见盒子却是空的，他又喊来好几个能够看见阿飘的，其中还有墨海昊。
他们纷纷摇头，都没看见阿飘。
小饕餮抿抿唇,说道：“不是一只阿飘，是密密麻麻好多好多被变成指甲盖那么小的阿飘。”
华谨言：“姑且算是上百只。”
霸王花女哆嗦了一下：“上……上百只？”
别看她好像很魁梧，胆子很大的样子，但其实看个灵异片都会全程尖叫。
她的前男友叹口气，递给她一颗薄荷糖。
霸王花女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放入嘴里，含含糊糊问了一句：“你每天都带在身上？”
前男友点点头。
霸王花女“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前男友眼神暗了暗，轻轻叹口气，也没说什么。
华谨言画画功底扎实，所以老者让他把所见绘画出来。
不久，一张百鬼仿佛被挤成沙丁鱼罐头的样子呈现在了纸张上。
若不是确有其事，怕是很难画的这般逼真。
老者盯着纸上的画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再去开盒子，而是将盒子收走了。
“都回去休息吧。”
老者上了楼。
因为他只是临时过来代班的，在这里附近没有房子，也没有租房子，来古堡以后一直都住在沈苍办公室，睡在沙发上。
楼兰提议过,给他借套房，他却拒绝了。
等他走后，许多人围上来看画，有些人还讨论起来这百只阿飘里，谁最好看。
楼兰压低声音：“有没有一种可能，古塔需要镇压的也是这些东西？”
所有人齐刷刷的目光看过去。
虽然她声音压得很低，但这里每一个人都很警觉和敏锐。
楼兰摊摊手：“我只是合理分析，你们别这么激动。”
霸王花女：“还好这盒子是从石头地下挖出来的，如果真从原本古塔所在的位置下面挖出来，说不定真像你说的那样。”
楼兰：“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根本没有资格压在古塔之下，看上去并不凶，所以随意被扔在了石头下面。”
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别激动，我都说了，我只是合理分析，一种推测而已。”
“问题是，你说的……有道理啊。”
“是啊,有点道理。”
“按照这个方向去推测,我觉得你说的没毛病。”
“这些小东西看上去的确不凶,不像是邪祟，古塔下面……会不会埋着无数个这样的盒子？”
众人还在激烈讨论，小饕餮已经举起自己的粉色小铲子：“答案只有一个，我们现在就去揭晓！”
第1729章 以后没地方哭了
“别，你歇歇吧！”
“快快快，把你的小铲子放下！”
“要是真挖出什么我们解决不了的东西，我们一群人属于千里送菜，还是别了！”
“你快点收起你的小铲子，它都快要被你玩坏了！”
“这种事情，领导没让我们做,我们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了，别把自己的小命给葬送了。”
“我亲戚说我长相短命，啧，我还是别参与这种事情了，还想多活几十年。”
“你这亲戚和你有仇？”
“哦，算是吧，就是当年房子涨价前,他问我家借钱买房子,我爸本来都要借了,结果我说我要结婚了，我爸转身给我买了套房，然后他没借到钱没买起房子，对我恨之入骨了。”
“噗嗤，我怎么不知道你要结婚了？”
“年轻时，追过一个女孩，原本以为可以走向婚姻殿堂，房子也买了，车也买了，钻戒也买了，可惜，求婚没成功，她不愿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哭，想去宝马里哭。”
“你买的车是自行车？”
“没有，是奥迪，可惜还没提车，她已经上别人宝马里哭了。”
“兄弟，你够惨啊。”
小饕餮眨巴眨巴眼睛在一旁听着,华谨言紧抿着唇，皱着眉头。
楼兰捂住小饕餮的耳朵，暴怒一声：“都闭嘴！”
正在胡乱调侃的几个家伙立刻闭上了嘴，这才意识到特殊部门还有未成年，已经不是当年想怎么胡说八道就怎么胡说八道的时代了。
几个家伙灰溜溜的跑了，去吸烟室吹牛皮瞎胡扯去了。
小饕餮迈动小短腿想要跟上去。
楼兰：“……”
楼兰一把扯住她：“去哪里？”
小饕餮指了指前面快要走远的人，“我去吃瓜。”
楼兰：“……你不是去吃瓜，是去吸二手烟的。”
小饕餮眨巴眨巴眼睛：“我戴口罩。”
“没用的。”楼兰根本不放人，无奈道：“你小小年纪，这么八卦做什么？”
小饕餮眨巴眨巴眼睛：“我就想问问，后来她嫁给宝马司机了没。”
“噗嗤！”圆圆笑出声来：“我知道后续，我说给你听。”
楼兰瞪了她一眼。
圆圆耸耸肩，吃起薯片：“小孩子的好奇心要是不能满足，她就会睡不着觉。”
小饕餮配合着点头：“对对对，睡不着觉，三天三夜不合眼。”
楼兰：“……你啊！”
楼兰瞪着圆圆：“说话注意言词。”
圆圆吃完薯片，又拆了一包玉米片，一边吃一边说：“那宝马司机是个妈宝男，虽然他很乐意娶这位想要在宝马里哭的女生，但他妈妈不同意,他妈妈早就给他选好了联姻对象，他自己没本事赚钱，吃喝都往家里伸手要钱，所以很快就屈服了，娶了他妈妈给他选择的妻子。”
小饕餮眨巴眨巴眼睛：“那想要在宝马哭的女生怎么办？”
“她想要回自行车里哭，发现自行车升级成了奥迪，就更想会奥迪里哭了，可惜，我们这位同事是个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没有原谅她。”
“所以她连自行车也没有了吗？”小饕餮小大人般叹口气：“那她以后没地方哭了。”
第1730章 把你的车借给她们
“好了，别纠结这些了，你们该去洗澡刷牙，上床休息了。”
楼兰好不容易把好奇宝宝哄回去。
两个孩子回到在古堡的暂住房间，小饕餮先刷牙洗澡，接着轮到华谨言。
等华谨言回来，就见小饕餮抱着手机正在刷短视频。
华谨言想了想,走到小饕餮的床边，认真说道：“我有很多车，你想在哪辆车哭都可以。”
小饕餮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才不是爱哭鬼！”
华谨言挠挠头，无比尴尬。
小饕餮哼了一声：“我明天就去买宝马。”
华谨言一脸问号。
小饕餮嘻嘻笑：“谁要哭了，我可以把我的宝马车借给她哭。”
华谨言：“……”
小饕餮看看他，认真说道：“你别这么小气,你有那么多车，有姐姐如果想躲到车上哭鼻子,没有车的话,你就把你的车借给她们。”
华谨言：“……我没有车。”
小饕餮诧异：“你不是说你有很多车，还让我选车哭呢！”
华谨言：“都是我爸妈名下的，我名下没有车，我做不了主。”
小饕餮拍拍他的肩膀：“你可别学那位宝马车司机，如果你也是一个吃喝都往家里要钱，自己没有钱的妈宝男，以后你也会被逼着娶一个你不喜欢，但是你妈妈喜欢的女生的，那样是不会幸福的，二哥说过，结婚只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华谨言：“我有钱。”
小饕餮想起来了，华谨言好像参加过很多比赛，每次都是冠军，有很多奖金。
“就算你有钱，你妈妈也会希望你娶一个她喜欢的女生的，你只有祈祷你妈妈喜欢的女生和你喜欢的女生是一个人,否则你妈妈以后一定会刁难她，就像婆媳电视剧里那种，吃火龙果要儿媳妇把籽去掉。”
华谨言嘴角一抽：“你还看婆媳电视剧？”
小饕餮叹口气：“我要演婆媳电视剧里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孙女，因为妈妈生了我，重男轻女的祖母非常讨厌我们母女两个，经常刁难我们。”
华谨言皱眉：“你大哥怎么帮你接这种戏。”
小饕餮摆摆手：“这和大哥无关，演我妈妈的女主角是好漂亮，所以我想演她的女儿。”
华谨言：“……她不漂亮，你就不想演了？”
小饕餮点点头，坦诚道：“她不漂亮，生不出我怎么可爱漂亮的女儿，导演也不会找我演的，导演说选我，就是因为我和女主角有些像，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亲母女。”
华谨言对上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眼中满是期盼的光芒。
也许……她并不是想要演女儿，而是想要一个妈妈，一个和妈妈亲近的机会。
她明明是有妈妈的……
华谨言微微叹了口气：“你别玩手机了,该睡觉了。”
小饕餮哼哼两声，背对他，继续刷短视频。
华谨言无奈：“我给你讲故事，你可以放下手机了吗？”
小饕餮立刻放下手机，大眼睛眨巴眨巴：“什么故事？我可不要听美人鱼白雪公主那些故事，我想要听英雄的故事！”
第1731章 崽崽要做蛋糕
“那就和你说说岳飞的故事……”
没说几句，小姑娘就已经沉沉睡去。
见她这么快就睡着了，华谨言轻笑一声，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你明明已经很累了。”
把她的手机放到抽屉里，华谨言关了灯。
一夜无梦，小饕餮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吵醒，瞪圆了眼，“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岳飞的故事都还没听完呢！
她猛地坐起身，寻找她的手机，没找到。
华谨言已经被她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睛看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小饕餮立刻打开抽屉拿出手机。
“几点了？”华谨言询问。
“五点了。”小饕餮打了一个哈欠：“你能继续讲故事吗，我还没听完就睡着了。”
“今晚讲给你听。”
小饕餮哼哼两声，没有为难他，而是下床洗漱去了。
等小饕餮回来，华谨言居然还在床上窝着。
小饕餮气鼓鼓上前捣乱：“不许睡觉了，起床了起床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华谨言闭着眼，任由她挠痒痒，笑道：“我不爱吃虫子。”
小饕餮愣了一下：“早起的小朋友有早餐吃！”
华谨言闭着眼翻了一个身，背对她，“那我不吃早餐了。”
“怎么这样呀，你不起来，谁给我做早餐呢？”
小饕餮气呼呼跺跺脚：“算了，我自己做！”
华谨言见她跑出去了，这才缓缓起身跟上去。
就见小饕餮像是在古堡里找了一圈。
早起的老者端着咖啡，诧异询问：“起这么早？找什么呢？”
小饕餮：“找材料做早餐！”
“你做？”
小饕餮用力点头：“你要一份吗？”
老者笑着点头：“如果有多的，请给我一份。”
老者注意到躲在拐角处偷看的华谨言，笑了一声：“没想到古堡的耗子这么脏，都不洗洗干净就出来找食物了。”
小饕餮四处寻找，拿出了粉色小铲子：“在哪里？”
“你不怕老鼠？”
“不怕！”
“呦，胆子倒挺大，可惜，已经跑了。”
华谨言已经跑回房间洗漱了。
等他再一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得体的衣服，鸡窝头也梳得整整齐齐的。
老者抿了一口咖啡：“嗯，耗子打理干净了。”
华谨言：“……”
小饕餮正在和面粉作斗争，漂亮的小脸上东一块白西一块白，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你准备做什么？”华谨言上前询问。
小饕餮哼哼：“你猜！”
“馒头？”
“蛋糕！是要做蛋糕！”
华谨言一脸怀疑。
这么有劲道的面粉，确定是做蛋糕吗？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小饕餮气呼呼。
华谨言摸摸鼻子：“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小饕餮用满是面粉的手挥挥，面粉飞扬起来，“不要捣乱，到一边去玩儿，做好了会有你一份的。”
华谨言：“……”
老者笑出声：“别打扰她，过来这边坐。”
华谨言无奈，只能坐到老者身边。
老者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喝吧。”
华谨言看看热牛奶，又看看小饕餮，老者笑道：“她已经喝过了。”
华谨言这才端起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喝起来。
早上班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古堡，到了古堡就见到卖力团吧面粉的小饕餮，纷纷上前询问她在做什么。
第1732章 思想未亡执念依旧
得知小饕餮是要做蛋糕，所有人都无语了。
小饕餮终于团吧好面团，将它放到烤箱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
面团蓬松起来……
当“叮”一声，烤完了，小饕餮得到了一个蓬松的面包。
小饕餮：“……”
站在原地盯着面包看了好一会儿。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哭出来的时候，小姑娘却咧嘴笑起来，“完成了！”
她拿出陶瓷小刀,开始认认真真切面包片。
然后给在场众人分。
楼兰问：“你烤的是什么？”
小饕餮小梨涡陷下去，甜甜回答：“面包。”
老者觉得好笑，没忍住逗了一句：“你不是说烤蛋糕吗？”
小饕餮眨巴眨巴大眼睛：“人太多了，面包不好分，我改主意了。”
“小机灵鬼。”楼兰点了点小饕餮的眉心，笑起来。
小饕餮分完面包，结果没给自己留,也没给华谨言留,见还有很多人没有分到，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很熟练的再一次团吧面团。
“这次烤的什么？”楼兰问。
小饕餮爽朗答：“面包。”
蛋糕是什么？她表示不知道。
阴差阳错，她倒是烤出了非常蓬松暄软的面包，而且一层层一丝丝的，颜色也很漂亮。
吃过烤面包片的人都连连夸赞，那些还没吃到的人期待极了。
面包的香味传出来，“叮”一声，面包考完了。
小饕餮继续分面包，乐此不疲。
比起扮家家酒里的厨师，做一些虚假的菜分给小朋友们，小饕餮觉得这样分面包片更有意思，当看到吃面包片的人表现出满意，以及赞叹她做的面包好吃的样子，小饕餮就非常的满足。
吃完面包，老者将盒子拿出来。
小饕餮很疑惑。
老者问：“你们再看看，里面的阿飘有什么变化？”
众人来到扫描显示屏。
只有小饕餮和华谨言两人看得见盒子里的东西,他们两人站在最前一排。
“变小了。”小饕餮惊讶：“变得更小了。”
华谨言点头：“的确变小了。”
老者了然的点点头，有所猜测。
“你想到了什么？”楼兰询问。
老者看向众人,见他们一个个都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盯着自己，笑了一下，解释道：“有些人生无可恋，觉得生命毫无意义，所以想着死亡，想着死亡就能解脱，于是就会选择非自然死亡的极端手段。”
楼兰：“你是说自杀？”
老者微微颔首：“这种死亡的方式是极其愚昧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肉身的确是死亡了，可灵体并非死亡，思想并非湮灭，这种时候因为死期未到，并没有被接应进入下一个轮回，就会漫无目的的飘荡于世，这些思想并未湮灭的灵体，会认为这样飘荡着和之前拥有肉身时是一样的是漫无目的，是无趣的。”
楼兰诧异：“难不成还想让灵体毁灭？”
老者沉默片刻,叹口气：“听上去很匪夷所思，但的确如此,一个人肉身死亡了，思想未亡，依旧是那想不开的状态，依旧是一心寻死的执念。”
小饕餮眨巴眨巴眼睛：“它们要自己送上门给鬼王吃掉吗？”
老者颇感意外：“你很聪明。”
第1733章 无既是无空即是空
“思想未亡，就可以思考，当灵体思考如何彻底毁灭时，大部分会选择被吞噬，运气好一点是被鬼王吞噬，毕竟鬼王吞噬的速度比较快，并不会有什么慢刀子割肉的痛苦,但有些没有遇到鬼王，而是遇到同级的灵体，或是一些飘荡已久变成恶灵的存在，那么被吞噬的速度将会变慢，甚至会今日吞噬一点，明日吞噬一点，变成慢刀子割肉般煎熬。”
闻言，小饕餮缩了缩脖子：“这是活着死一次，死了还要再死一次,想一想就觉得好疼。”
老者叹气：“执念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一旦钻入执念中无法自拔，仿佛为达目的什么样的牺牲都不值一提。”
小饕餮小小声：“执念好可怕。”
楼兰询问：“既然灵体被吞噬了，执念总该结束了吧？”
老者摇摇头，眼神幽深：“所谓的无，既是无，无也是一种存在。所谓的空，即是空，空也是一种存在。既然存在，就不可能彻底消失。肉身可以死亡毁灭，灵体可以消散或是被吞噬，但并不会彻底消失。一沙一世界，只要有微量粒子存在，它就是存在的。”
楼兰倒抽一口气：“有点深奥，但我隐约懂了一点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但觉得毛骨悚然，不敢深想。”
小饕餮眨巴眨巴大眼睛,眼中有迷茫，有恍惚，还有如银河璀璨的闪闪光芒。
老者对上小饕餮亮晶晶的瞳孔，颇感意外，问了一句：“你听明白些什么？”
小饕餮奶声奶气回答：“没有真正的死亡，想死的执念永远无法达成，反倒是更痛苦的存在于世，意识思想也许还在，执念将一直一直折磨，根本无法解脱。”
老者笑了一声：“这我也不知道，意识和思想也许在，也许不在，也许只是无意识的浮游生物一般存在，盒子里这些，就是那些被吞噬后，残留颗粒经过时间积年累月，某些机缘巧合之下再一次出现，所以我和在场这些原本可以看见灵体的人无法看见，倒是你们两个小家伙，也许是孩子的关系,才能看到它们的存在。”
小饕餮有些同情的看向盒子里那些小小的灵体，现在它们变得更小了，大概都没她的指甲盖大了，小奶音有些老气横秋：“盒子里都是选择自杀，却把自己给坑的连投胎都无法投胎，像是幽魂一般的存在？还变得这么小这么可怜？”
“你是怎么把它们变小的？”华谨言询问。
老者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个鼻烟壶，鼻烟壶上绘画着书生登山的图，书生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的一样。
老者打开鼻烟壶盖，书生竟然从鼻烟壶里飘了出来，逐渐变大。
“阿飘？”在场能看见阿飘的特殊部门队员惊呼。
老者点头：“这是我的伙伴，机缘巧合之下，我和他签下了契约。”
楼兰蹙眉：“是你的鬼仆？”
老者摇头：“并非鬼仆契约，而是平等契约。”
楼兰脸色好看了一些：“没想到你居然养着阿飘。”
老者淡淡道：“机缘巧合。”
小饕餮眨巴眨巴眼睛，阿飘已经飘到她的身边，露出礼貌的微笑：“孩童，你想不想识字，我教你千字文可好？”
第1734章 要勇敢不要逃避
老者立刻将阿飘收回鼻烟壶里，“抱歉，他没吓到你吧？他生前是一名夫子，好为人师。”
小饕餮摇摇头，看向鼻烟壶上画着的书生。
书生被关在鼻烟壶里不能开口说话了，但能够眨眨眼。
小饕餮与他对视一会儿，觉得有趣,嘻嘻笑起来。
老者见小姑娘没有被吓到，松了一口，说道：“我看不见盒子里的东西，他可以看见，是他告诉我盒子里是什么，但是作为条件,我让他吸了两口盒子里的阴气。”
“所以它们是被吸了几口就变小了？”小饕餮觉得难以置信。
老者点点头，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面粉：“好比这些面粉，是粉尘状态的,但你可以把它们变成蛋糕，也可以变成面包，你可以把这些东西理解为是粉尘状态的面粉，经过岁月沉淀，就如同被你无数次揉捏，最后可能会变成面包，又可能会变成蛋糕。这所谓的面包，也许是恢复，变成正常的灵体，被鬼差带走，继续投胎。这所谓的蛋糕，也许是变成鬼王，选择有很多。它们不会真正的消失。”
小饕餮似懂非懂的捏起一把面粉。
“你还小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以后也许自然而然就会理解，其实理解不了也不妨碍生活，最多就是让未来有一天想不通，或是有了执念或是死念的你变得聪明一些，不要选择一条愚蠢,吃力不讨好的路。”
小饕餮指指自己，嘟起嘴，有些气咻咻，奶声奶气问：“爷爷，我看上去像是一个笨蛋吗？”
老者轻笑起来：“我只是打个比方。”
小饕餮气咻咻：“我才不会选择死亡，死亡是逃避，逃避是最没出息的！我是勇敢的小饕餮，是最厉害的凶兽，没有事情会让我退缩！嗷嗷嗷～～～”
众人都被逗笑了。
在场之人都不是不普通人，能进入特殊部门的，根本就不存在普通人，而这其中也有过因为是异类而被欺负，或是有过想不开的时候。
有人不由呼出一口气，背后一阵冷汗。
有人眼睛异于常人，因为可以看到阿飘，年幼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还会天真的与朋友分享自己所见所闻，最后被朋友们当成脑子有病的孤立。
后来想到过死亡，用死亡逃避现状。
好在,并没有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否则肉身虽然死亡了，思想并没有消亡，变成阿飘以后还不能去投胎，会漫无目的的飘荡着，就算被鬼王吞了，还会变成奇奇怪怪的存在，空或是无，都只是称呼罢了，也许就是一颗面粉粉尘，可能那时候还是有思想存在的，更加痛苦，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时候也许会想变成灵体，因为变成灵体才能有更多的选择。
也许变成了灵体，又会想要变成人。
因为投胎成人以后，才会有重新活的机会。
这也许就是人类骨子里的贱骨头，当活着的时候，因为某些困难想去逃避，想到死亡，当死亡了，却又千方百计想要活过来，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想变成漫无目的的尘埃飘来飘去。
又或者，当变成尘埃时，早就忘记上一世那令自己无法过去的坎，那令自己想要去逃避的一切，那些都会变成被遗忘在岁月长河中的无所谓了。
第1735章 过去只是一段记忆
其实不用经历漫长的岁月，就只是现在的他们，已经上班，已经成年的他们，现在回忆起以前的事情，都会觉得那只是一段记忆罢了。
如果不去回忆，它们什么都不是。
如同回忆起来,那也只是令人有一点点难受，却又不会痛，不会痒的一段记忆罢了。
人只要往前看，不回忆过去，那些过去的以为是恶梦，是无尽黑暗的东西,似乎都是笑话,想要努力追赶现在的自己，是根本追不上的。
当幸福和笑容占满未来的岁月,谁会去回头看过去的黑暗，会去看过去的记忆呢？
这些人中，有些已经三四十岁，其实让他们回忆十岁前的事情，真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人的大脑是有限的，当被新的记忆填满，空间不够的时候，自动就会去遗忘去删除那些过去。
现在回忆起曾经有过逃避念头的自己，他们只会笑一笑，轻轻说一声：“那时候，真……天真可爱啊。”
天真，往往等于幼稚。
可爱，也许只是一种听上去好听的贬义词。
小饕餮放下手里的面粉，似乎已经忘记刚才那些对话，她抬头询问：“什么时候去找爷爷头？”
老者轻轻笑了。
小饕餮是个心大的孩子。
心大，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健忘,其实是一种好的习惯。
人记忆力太好，如果纠结过去，久久无法释怀，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折磨。
他看向手里的鼻烟壶，如果这位书生能够早日放下，也许就不会在鼻烟壶里自我囚笼上千年了。
其实他想要离开鼻烟壶，盖子怎么可能关住他呢，他是灵体，又不是实体存在的，这鼻烟壶也没有任何符文封印。
书生只是下意识的自我囚笼罢了，当盖子盖上，他就想着在里面出不去了，其实他想要出去，随时都可以飘出去。
“走吧，我们再去一次古塔。”老者说道。
小饕餮擦擦小手，诧异问：“还是去哪里？昨天不是没有收获吗？”
“有木盒存在，就不可能只有一盒子的这种东西。”
“还有很多？”
“数千，数万，数亿,谁知道呢。”
小饕餮倒抽一口：“啊？数亿？”
“这种东西喜欢聚集在一起,所以有一盒子，就一定会有第二个盒子,第三个盒子。”
小饕餮拿出自己的小铲子，举高高：“那我们快走！快去挖掘！”
看到粉色小铲子，老者嘴角抽了抽。
还是昨天同一批人来到了古塔之地。
小饕餮问：“爷爷，我从哪里开始挖？”
老者摆摆手：“你随意。”
小饕餮左看看，右看看，选择从古塔之前所在的位置开始动手。
一铲子下去，竟然没有挖动。
她愣了一下。
以小饕餮现在的力气挖，居然还有挖不动的时候，许多人都围了过来。
小饕餮被围观了，有些不好意思，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一铲子用力挖下去，已经用了九成的力气。
“当！”
仿佛挖在了钢铁上。
小饕餮倒退好几步，被华谨言扶住。
地上有一个浅浅的印子。
小饕餮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她“哈”了一声，奶凶奶凶冲过去，用十成十的力气挖下去。
“当！”
再一次被弹退好几步。
小饕餮瞪圆了双眸，“怎么会这样，我的力气不好使了吗？”
第1736章 小朋友不能挖
楼兰：“有些古怪，似乎用的力气越大，就越是弹得远。”
小饕餮气咻咻握紧小铲子，准备再给地面一铲子。
楼兰忙抱住激动的小人儿：“别蛮干。”
老者蹲下，伸手拈起一点土，放在手心里观察。
“小铲子不给力。”小饕餮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力气不够，小奶音有些心虚的抱怨着铲子。
楼兰没有揭穿小姑娘这点小心思，而是询问老者：“有什么发现吗？”
老者摇摇头。
一切都很平常普通，就显得很不普通了，毕竟这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我来试试。”墨海昊接过小饕餮手里的粉色小铲子，一个大男人挥舞着小孩子玩过家家用的粉色小铲子，画面有一点喜感。
一铲子落下去，竟然——挖下去了！
顺利铲掉一大块土。
小饕餮惊呆了，瞪圆了眼睛，大大瞳孔中充满了怀疑人生。
“我来试试！”一个同事上前。
墨海昊将铲子递给他，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却成功了。
接着另一个同事尝试。
一个个都成功了。
有人看向小饕餮，笑道：“小饕餮，你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吗？”
“知道你演技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对啊，演得真好。”
小饕餮：“……”
小姑娘动动嘴唇，抿住，最后什么也不说，连哼哼两声也没有。
她像是自闭了，陷入怀疑人生，怀疑自我，大眼睛盯着自己的一双小肉手。
无法相信自己的大力气会失效。
“也许是克制你一个人的。”华谨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饕餮耷拉着眼皮：“那你试试，你的力气可以铲下去吗？”
“算了。”华谨言摇头。
小饕餮却来劲了：“不行，你必须试试。”
无奈之下，华谨言只能挥舞着铲子铲下去。
“当！”
与小饕餮同样的一幕发生了。
华谨言被弹后退好几步，连连后退，像是根本停不下来，有点像是狙击手没有把握好，被后坐力导致后退。
小饕餮一把抓住他，这才阻止了他的后退步伐。
小饕餮狐疑：“你不会是装的吧？”
华谨言摊手：“我有这个必要吗？”
小饕餮盯着他头顶上的花朵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没有骗人，这才纳闷地问：“是针对年纪的吗？欺负小朋友？”
在场所有人笑了。
小饕餮和华谨言不爽的瞪眼，没有还来他们的安静，几个平时就捣蛋的同事笑的更大声了。
“不许笑！”当特殊部门公认的魔女楼兰发话，所有人安静了。
小饕餮用崇拜的目光抬头仰望楼兰，想要长大后和老师一样，一说话就能镇压住所有人。
要是知道小饕餮内心想法，楼兰一定会哭笑不得的告诉她：要开口才能镇压所有人，这不算厉害，真正的厉害是随意扫一眼，就能让所有人闭嘴。
“先挖下去看看，小饕餮和华谨言休息下，其他人轮流挖。”老者发话了。
原本闲着还要取笑小饕餮的同事们都被喊去做苦力，埋头就是挖。
倒是小饕餮和华谨言轻轻松松站在一旁，没什么事，令人好生羡慕。
华谨言拿出一瓶奶茶：“喝吗？”
小饕餮点点脑袋，于是获得一瓶奶茶，小口小口慢悠悠享受起来。
挖土人们：“……”
羡慕嫉妒都快写满脸了！
第1737章 盒子融为一体
小饕餮打着哈欠，百无聊赖。
“挖到了！”一道声音兴奋响起。
小饕餮清醒过来，转头瞧去。
见一名同事捧着一口盒子。
箱子眼熟极了，就和黑色巨石下埋着的盒子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盒子上有一个小小图案，像是标志一类的。
仿佛开启了什么挖掘的开关，自从第一个人挖出盒子后，后面陆陆续续都有人挖出了盒子。
站在一旁比较空闲的小饕餮和华谨言成了管理盒子和数盒子的人。
华谨言数到第100个盒子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地上的100个盒子竟然像是水一样流淌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盒子。
画面相当诡异，100个盒子同时如同液体流淌最后汇聚成一个。
老者试图伸手去拿盒子，可手却仿佛触及到液体，并没有抓住盒子，手从盒子穿过去，就像是从水龙头下的水柱中穿过去。
“你们试试。”
闻言，所有人上前尝试。
一个个尝试后，情况都是一样的，手从液体中穿过去。
最后轮到两个小朋友。
小饕餮第一个伸手，一把就抓实了。
她拿起盒子，皱眉：“你们才是在演戏吧？”
众人：“……”小姑娘是个不好惹的，这么快就把话还回来了！
“你让华谨言试试。”老者说道。
小饕餮伸手将盒子递过去。
华谨言的手在下方接住，稳稳接住了。
众人难以置信。
“他们怎么抓住的？”
“我们明明都穿过去了。”
“像是液体一样，怎么就抓实了？”
“就和他们无法挖土一样，很奇怪，有针对性。”
“是不是类似那种年龄限制的外来域？”
“有这个可能性，有些外来域有年龄阻碍，就比如只有十岁以上的人能够挖土，只有十岁以下的人才能抓住道具。”
“等等，按照你的解释，我们是可以挖土的，就是挖道具的？”
“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有点像。”
“可如果按照这个解释推测，又怎么解释道具只有小孩子拿得起来？那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挖土的挖出道具，却根本拿不起来。”
“或许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得到箱子。”
“没多少人会带小孩子来这种地方，所以没有小孩的情况下，永远都无法拿起道具。”
“那又该怎么解释黑石头下的盒子，似乎没有这么多怪异的情况。”
“你们看，盒子上的这个位置！”
所有人向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100个标致沦为一个标致，很复杂，似乎聚集了一百种比划，最后形成这个古老又繁琐的类似图腾般的存在。
“把商标用小刀刮掉呢，是不是可以握住它？”有人提议道。
有人拿出折叠刀递给小饕餮，唯有她和华谨言能够触碰盒子。
小饕餮接过折叠刀，想要刮的时候，华谨言提议他来，小饕餮觉得谁都可以来，于是就让了位。
华谨言用小刀刮了半天，图案纹丝未动。
华谨言累了。
他放下刀，沉着脸：“没用。”
所有人都看着，也知道没用，这个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
第1738章 希望很渺茫了
“别管那么多了，先带回去吧？”
“对，带回去扫描一下，看看里面是什么。”
“挖了半天了，没有新的发现，我们先回去休息下吧？”
老者点头：“先回去。”
小饕餮回到古堡第一件事就是洗洗手，然后和哥哥们视频。
程国栋：“想大哥吗？”
“想！”小饕餮贴近镜头，瞪大眼睛看屏幕上的的大哥。
对上妹妹放大的小脸，程国栋笑出声。
秦鑫：“在古堡里睡得着吗？”
小饕餮拍拍心口，表示自己心大，到哪里都能睡个好觉。
顾艺星：“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忍不住冲去特殊部门赖着不走了。”
小饕餮嘻嘻笑：“等找到爷爷头，我们就回来了。”
三位哥哥对视一眼。
失踪的时间越长，找到的希望……就越是渺茫。
扫描显示屏上出现了盒子，是空盒子，又是一个在众人眼里是空的盒子。
但对于小饕餮和华谨言来说，盒子里还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东西，缩小许多倍的阿飘，有些甚至只是小光点。
众人眼中的空，并非是空，在另一些人眼中，空也是一种存在。
这可见空，也是一种名词。
“古塔所要镇压的，就是这些吗？”
“如果是这些，那是不是还有很多很多？”
“这盒子是他们自己给他们自己创造的牢笼吧？”
听到同事们的对话，老者下意识摸了一下鼻烟壶。
就像鼻烟壶中的书生，自我囚牢。
这些曾经放弃生命的存在，经过千年，重新诞生，也不知最后会有几个想通，想要争取重新来过的机会，又有几个会继续以这样的形态自我囚牢下去。
今天又是没有找到沈苍的一天。
一天天下去，希望就越发渺茫了。
小饕餮趴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之前视频时，刚好二哥表示到哪里都能睡着，可转头就被打脸了，这下是怎么也睡不着。
华谨言问：“想听故事吗？”
小饕餮摇摇头：“我觉得心烦。”
有时候听故事是享受，但有时候听故事却更令人心烦。
“说说，有什么心事？”
“说不清楚，就是心里烦。”
“那……吃点东西再睡？也许你只是肚子饿了，心里发慌。”
小饕餮摇摇头：“我不饿。”
华谨言蹙眉。
平时就算不饿，都要吃点东西的小饕餮竟然拒绝了吃东西，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危险。
“想不想听听音乐？”
“不想。”
“是因为找不到头，所以睡不着。”
小饕餮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你说……还能找到活着的爷爷头吗？”
同事们的对话并没有避开两个孩子，所以她清楚听见了同事们说希望很渺茫了。
华谨言大致猜到她为什么睡不着了，叹了口气：“不要多想。”
“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小饕餮坐起身，瞪眼看他。
华谨言无奈：“我也不知道，我怕说出来的话不好听。”
“你说，我想听真话。”
“失踪48小时以后，多一天，危险系数就是成数倍的增长，存活率会暴跌。”
第1739章 用盒子搭积木
小饕餮没忍住，哽咽了一声。
躺会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
华谨言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劝。
没多久，小姑娘自己钻出了被子，瞪圆的大眼睛里有水汽要落不落。
“我们再去古塔那里看看好不好，也许……也许会找到。”
华谨言看看外面的天色，想拒绝，但对上她的大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好。”
两个小孩悄悄离开古堡，来到了古塔之地。
有个人比他们更早在这里了。
“代理爷爷，你怎么在这里？”小饕餮惊讶。
老者回头，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讶，转而变成无奈，语气带了一点点指责：“这么晚了，你们来这里的路上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
小饕餮挥舞着拳头：“坏人打不过我。”
华谨言摸了一下七彩舍利子：“我可以让阿飘帮我做事。”
言下之意，只要歹人有胆子，就放马过来，他可以放阿飘过去对决。
小饕餮姑且还要亲自动手，这个小子就直接用“手下”了。新
老者无奈，继续教育不是，不教育也不是，只能叹口气：“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话没什么力道，两个孩子只当是耳旁风，并没有听进去。
也是因为两人的过于自信，所以根本不在意。
“代理爷爷，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有什么发现吗？”
老者摇头：“暂且没有发现。”
小饕餮举高自己的小铲子递给老者：“代理爷爷，你要不要挖一挖看？”
老者：“……”
犹豫了一下，他接过铲子，开始刨土。
这种体力活，他已经许久不干了。
小饕餮和华谨言坐在黑色的大石头上，成了两个监工，盯着老者挖土。
老者：“……”
就在老者极其郁闷时，一个盒子被他挖出来了。
老者一愣。
继续挖下去，没有挖到盒子，就在他心情有些郁闷的时候，又挖到了！
如此几次，老者也琢磨出了一些规律。
当心情稍显低落，或者有了放弃挖下去的念头，盒子就会出现。
或者说，是盒子里的那些东西感应到了曾经令他们做出逃避选择的同样意识，所以出现了。
算是一种共鸣才能召唤出来。
老者摸到这个规律后，就利用心情在挖土了，没多久就能挖着，盒子很快就成堆了，小饕餮负责叠高盒子，华谨言负责挖。
小饕餮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盒子的大小似乎和金砖差不多，能用金砖搭建一座古塔，那能不能用这些盒子搭建一座塔？
有了这个想法后，她有意识的调整位子，将盒子如同搭积木一样越搭越高。
华谨言看出点端疑，问：“你在堆塔？”
小饕餮笑着点点头。
老者眯了眯眼睛：“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三人配合的很好，老者负责挖土发现盒子，华谨言负责捡起盒子和数盒子，小饕餮负责对搭塔。
塔越来越高……
就在最后一块盖上的瞬间，塔变成个一个金色的盒子。
小饕餮：“……我好像解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老者试图捡起盒子，还是抓空了，依旧只有小饕餮和华谨言可以实际碰到盒子。
第1740章 姑且称之本源
老者建议先带回去，回去以后扫描后，确定无碍，再将盒子打开。
小饕餮和华谨言自然是配合老者想法的，可当两人想要将盒子拿走才发现，盒子像是生根一般，根本拿不起来。
触碰是可以触碰的,也是可以打开盒子的，但想要带走，并不可能。
就连大力神小饕餮也做不到，就如同小铲子铲地面，别人都能做到，她却被多次弹开，根本无法做到。
小饕餮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克制着自己的力气的。
老者见小饕餮和华谨言用尽力气，小脸张红,忙开口阻止：“罢了,不用带回去了。”
“那还要打开吗？”小饕餮询问。
对上小姑娘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老者闭了闭眼。本不该让小姑娘去冒险的，但时间越来越紧迫，再找不到沈苍，他真的怕接下来只能给沈苍收尸了。
“没有扫描过的盒子，可能存在致命性，你们有胆子打开吗？”
小饕餮看出老者的为难，拍拍心口：“放心，我不怕！”
华谨言拉住已经伸手要打开盒子的小饕餮，“我来。”
“都等一等，不急。”老者喊住他们。
他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不久，一名特殊部门队员开着直升机来到。
直升机上是全套的防毒器材。
华谨言和小饕餮穿上了防毒服，戴上防毒面具，全副武装，已经看不到两张小脸，全都遮的严严实。
除此之外,两人身上被老者挂满了各种平安福、符箓、金属小剑、葫芦……
百无禁忌，道教、佛教、基督教……什么都有。
小饕餮：“……我觉得有点沉，能不挂了吗？”
老者还在往她身上挂桃木剑。
“不能。”老者干脆拒绝，继续挂。
小饕餮无奈极了。
华谨言也难逃“魔掌”。
两人像是两个机器人被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叮叮当当的。
“我们可以开盒了吗？”小饕餮生怕老者还要整出点什么来，急急询问。
老者看出小姑娘那点小心思，轻笑一声：“可以了，自己小心点。”
小饕餮松了一口气：“好。”
不过，没有小饕餮发挥的机会，华谨言趁着她和老者对话时，已经手快，把盒子打开了。
并没有赌气，没有来自恶灵的攻击，没有任何异常，华谨言一切平安。
老者呼出一口气，算是放心了。
小饕餮皱起小眉头，紧紧盯着盒子里。
盒子里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无数光点正在爬动，但爬动的范围只是盒子里,没有一只是越界爬出来的,就算盒子已经打开了，它们依旧在盒子的范围内行动。
“这都是那种东西吗？这到底应该叫什么呢？”小饕餮歪着头，满是疑惑。
老者看不见盒子里的东西，沉默片刻，说道：“姑且称之：阴灵本源。”
并非灵体，灵体早已被吞噬，留下的只是散落在空气中的如同粒子的东西，经过时间长河的洗礼和重组，最后变成光点，只能说是灵体的本源。
“阴灵本源？”小饕餮想要伸手捞一个光点出来研究研究，去被华谨言阻止。
第1741章 金光变淡了
“我来。”
华谨言又快她一步，将一个光点捞出。
光点仿若一颗小星星悬在他的掌心之上，腾空约五厘米左右。
小饕餮眨眨眼，眼中满是好奇，凑近了观察。
远看，只是一个小光点，当凑近了看,就能发现，光点中另有玄机。
光点如同一个圆溜溜的蛋，有一层薄薄的薄膜，半透明的薄膜内是一个团抱着自身的人影，模模糊糊，并不能看的很真切,那人手双臂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看不见脸。
只能从头发的长短来分辨男女。
“看看别的。”小饕餮说道。
没有感觉到来自光点的危险，华谨言这次放大胆了，并不是只捞起一颗光点，而是一捞一大把。
一把光点，目测三十多。
每一颗光点都散发着微光，明明灭灭间，就像是正在眨眼的星星。
光点依旧选在他的掌心，距离手掌五厘米左右。
小饕餮凑近了观察。
每一个光点里的人形都不一样，有的是成人，有的是少年人，有的这只是孩童。
这些应该都是自我了断，又被鬼王吞噬，最后变成本源的。
可是孩童又为什么想不开呢？
小饕餮不太明白。
华谨言抿抿唇，看向小饕餮的目光微微深了深，眼底有一抹庆幸。
若没有遇到程国栋，现在的小饕餮会是什么样子？
是否已经遭遇不幸？
遭遇不幸和折磨，是否还有勇气坚强活下去。
也许这些选择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孩子,所遭遇的不幸和折磨是令人无法想象的。
孩子大部分都是天生乐观的存在，能让睡一觉就能忘记很多事，很好哄很好骗很爱笑的孩子选择和世界说再见，那将是如何的折磨？
华谨言闭了闭眼，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
小饕餮：“能不能找一根针将这些像是膜的东西挑破，把里面的灵体放出来？”
华谨言摇摇头：“我不知道。”
小饕餮抬头看向老者。
老者苦笑：“我也不知道。”
阴灵本源这种名字都是临时取的，这东西根本无法定义，也没多少记载，要不是从鼻烟壶里的书生那里知晓一些，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饕餮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点了点一个光点。
这是一个小孩子所在光点。
原本只是随意的点一下，谁知光点里的小孩动了！
小饕餮瞪圆眼睛，紧紧盯着光点，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只是小孩动了一下，就不再动弹了。
小饕餮再一次伸手，用了一点力点了一下。
光点中的小孩抬起了头。
他的脸很苍白，闭着眼睛。
小饕餮又点了点。
像是触发了开关，点一下，小孩就动一下,不点，他就不动。
“别动了！”老者喊住她。
小饕餮歪头看去,满脸迷茫。
“你身上的金光，变淡了。”老者沉声。
小饕餮茫然了一下，立刻收回手。
开什么玩笑，努力赚钱，做了好多好多好事才能换来一点点功德，梦境中，冰棺里的白白小兽还没醒呢，怎么能浪费功德！
全靠功德才能修复元神，否则白白小兽根本醒不过来。
等等，难道这些光点里的阴灵本源也是这样，需要吸收功德，才能苏醒？
小饕餮连连后退，生怕靠近了就会被吸走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