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8. 打败嘉维尔！
“是的，对机械感兴趣的人只有祖玛玛，她是森蚺部落的首领，一定会参加竞选的，她一直都想当大酋长！”
周金儒见打开了话匣子，好奇道：“为什么？”
萨尔贡地区对木头有需求时会雇佣一些当地人砍伐树木，不过因为运输成本和地区偏远的原因，卖木材不能成为一条经济路出路，而且当地人大多还过着相对原始的生活，王酋们更是对这片原始森林毫无兴趣，尽管名义上已经算入萨尔贡的领土，两者之间也相安无事多年。
如果说那位祖玛玛只是对机械有兴趣，她大可以去摆弄那些用来砍伐树木的伐木机，为什么一定要弄一台完整的引擎？
而且飞行器引擎和伐木机之间也不兼容啊。
“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天天都在捣鼓她的那些破烂玩意，还派人去找螺丝钉和零件，有人为了去找她要东西还得了石头病。”
走在前面的嘉维尔敏锐的听见特米米的话，紧缩眉头，问道：“祖玛玛那家伙真的这么做的？她是不是让人去了废弃矿区？！”
周金儒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矿区？！”
“很久以前，这里有一处矿区，开采源石，但因为道路不同和一些别的原因，最终让资方选择废弃矿区，我们这里比较落后，很多人都不懂源石病，因此也死了不少人。”
嘉维尔简单解释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周金儒能感觉到她压抑着怒气，如果那个祖玛玛真的因此让人得了源石病，嘉维尔说什么都不会善罢甘休。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嘉维尔似乎就是为了救人才得源石病的，看特米米如此殷勤的表现，难道就是为了救她，当初的小妹妹感恩戴德，长大后就当了迷妹？
“博士，你不用担心，我能控制住自己的，这件事情还有存疑，等见了祖玛玛再说。”
周金儒倒是不担心嘉维尔发狂，毕竟这边还有煌在，大猫的真实实力他很清楚。
四个部落举行选举的神庙就在密林深处，当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巨型树木后，视野豁然开朗，一座石头搭建而成的神庙矗立在空地上，周围聚拢了很多人。
“快看，是嘉维尔意志的特米米！”
“她身边有外乡人……哇，那个人是嘉维尔么？！”
“真的是她，她回来了！！！”
“嘉维尔！嘉维尔！嘉维尔！”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传来。
人群的一角，阿达克利斯人举起手里的牌子，上面写着“嘉维尔第一”，“嘉维尔我爱你”，“嘉维尔的狂热粉丝”，内容大致如此，格外热闹。
周金儒强忍着笑意，他实在想不出是谁教的，俨然一副追星现场。
说好的因为排挤而离开部落呢？
怎么变成公款追星了？
嘉维尔却管不了这么多，神色凝重，一步步踏上神庙的台阶，挡在她面前的人纷纷让开，她宛如一艘劈波斩浪的巨舰。
神庙高台之上，一名戴着护目镜的黑色短发女孩站在对面，双手戴着一副工作手套，黑色围胸，黑色短裤，再披一件淡黄色简易防护服，双足踏着手工编织的凉鞋，身后是一条粗长的大尾巴。
她震惊的看着嘉维尔，喃喃道：“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我以为那些传闻都是谣言。”
台下的周金儒凑到特米米旁边：“她就是祖玛玛？”
“是的，她很厉害的，力气特别大！”
台上，嘉维尔严肃道：“祖玛玛，我来这里只为一件事，你相当大酋长是你的事，我没兴趣，但这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
“什么？”
“你是不是让人进矿场了？”
祖玛玛点头：“确实有人进矿了。”
嘉维尔继续问道：“那么，有人得了源石病，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你称呼石头病叫源石病？”
“你既然知道进矿会得源石病，为什么还要派人去？”
祖玛玛摇头：“你误会了一件事，有人进矿场去找零件，不小心得了源石病，我知道后，已经禁止再进矿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干蠢事，现在看来我是错的。”
听见嘉维尔的回答，森蚺部落的首领轻声笑了，她指着台下那些部落人，嘴角上扬：“嘉维尔，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他们都在看着你，这是一个机会，我要证明一件事，没有你还真的不行。”
“你说什么？”
嘉维尔疑惑的看着她。
祖玛玛陷入深沉的回忆：“嘉维尔，你还记得多年之前，我们偷偷跑出雨林的那一次吗？”
她当然记得，要不是那次跑出去，她也不会起了离开部落，离开雨林的念头。
“我们听说有移动城市从雨林附近路过，只想亲眼看一看，便悄悄跑出去，还弄错了时间，为此我们打了一架。”
那一天，两败俱伤的嘉维尔和祖玛玛看着名为移动城市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视线尽头。
时至今日，祖玛玛仍然记得当初的感受，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像山岳一样巨大的移动城市靠近又远离，对尚未成年的她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心灵冲击。
从那时候起，争强好胜，崇尚力量的祖玛玛消失了。
再后来嘉维尔离开部落，两个人开始了各自的成长之路。
“嘉维尔，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难道你能举起一块石头去砸移动城市么？”
祖玛玛抱着双臂：“既然你今天回来了，我就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们需要更加强大东西！”
那一年，部落选举大酋长，所有人都不服对方，因为遭到“排挤”而闷闷不乐的嘉维尔冲上来打了所有参选者一顿，然后一甩袖子扬长而去，离开雨林，再也没回来。
气冲冲的嘉维尔当然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的祖玛玛。
那年她站如喽啰，她发誓要拿回全部的荣光，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打败嘉维尔！
章29. 传统与新潮的碰撞
嘉维尔盯着祖玛玛：“我不想跟你争大酋长的位置，但你是为了证明自己，我乐意奉陪。”
台下的周金儒举起右手，高呼道：“嘉维尔大酋长万岁！”
一群鳄鱼人被他带动起来，纷纷高呼，引起了对面森蚺部落的不满，他们同样为首领加油打气。
“森蚺首领天下第一！”
“森蚺首领无敌！”
“森蚺娶我！”
基维尔嘴角抽搐几下，脸上表情挂不住，暗暗在心底下决心，解决了祖玛玛后，一定要给那个男人一拳！
就在这时，祖玛玛伸手从背后拔出斧头，凌空一斧劈过来，气势汹汹，力量感十足。
嘉维尔虽然在走神，但身体本能还在，立即侧身闪过，摘出身后的法杖，她平时是个医疗干员不错，可近身攻击手段犹在一众近卫干员之上！
咣当！
钢铁铸成的法杖猛挥过去，打在祖玛玛的单手斧上，可怕的力量震得挑战者连连后退，每一步都踩裂了砖石！
周金儒看的津津有味，嘉维尔有多少实力，他是清楚的，尤其是那条钢铁法杖，能有五十斤重，可以想象嘉维尔都带着它四处奔走，时刻都不放松。
而且，还有比女人打架更有意思的事情么？
若是有，那就是三个女人打架。
旁边的特米米捏紧了拳头，高呼道：“嘉维尔大酋长打倒那条傲慢的蛇！”
周金儒差点忘了森蚺也是蛇，他这人天生对这类生物害怕。
刻俄柏蹦蹦跳跳的，矮小的她想要在人群看见神庙之上精彩的战斗实在太过艰难了。
“我背你。”
小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骑在博士的脖子上，终于能看见嘉维尔的战斗。
此刻两人交手有几个回合，嘉维尔未尽全力，她发现祖玛玛同样也有所保留。
“祖玛玛！你既然要分出高下，为何还留了手？！”
祖玛玛喘息道：“嘉维尔，你以为我就只有这点程度？你错了，还记得我说的话么，一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为了战胜你，战胜传统，我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究竟是传统还是新潮，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想做那个以一己之力推动时代的人？！”
“有何不可？”
祖玛玛重重将手中的斧头扔在面前，冷冷道：“时代已经变了，嘉维尔，如果我们按部就班的发展，只会更加落后，我要做的事情，你不可能明白的！”
她举起右手，掌心朝天，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
“大丑！”
轰隆！
随着祖玛玛的呼喊，周金儒只觉得脚下的对面开始颤动，身后的丛林里轰然巨响，天空中多了一个黑点，在地心引力的牵扯下加速放大，像一颗流星撞在神庙上，一时间砖石飞溅，沙尘漫天。
他只看了一眼，惊呼道：“卧槽！”
足足有五米高的钢铁造物矗立在嘉维尔面前，左边肢体为一根链锯，右边肢体为铁锤一样造物，机体中间还有一门小口径火炮。
它的外观相当丑陋，但又有着风格强烈的金属质感，黑色机油不断从机器的缝隙里滴落，机身后方数根管道里喷出浓浓的烟雾，各个零件之间的碰撞声，令这个人大家伙的噪音隔着很远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至少这是一台机械造物，它出现在萨尔贡原始部落里，周金儒差点惊掉下巴。
“这就是你的仰仗？”
嘉维尔没有半点畏惧，她这些年走南闯北，大到龙门那样的移动城市，小到维多利亚蒸汽机甲，什么没见过？
祖玛玛弄出的东西确实给了她大大的惊喜，但还不足以吓到她。
嘉维尔神情认真起来：“我以为你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你真的能弄出成果，祖玛玛，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她也丢掉手里的法杖，双拳紧握：“你值得我认真。”
“哼！”
祖玛玛后退，她口中的大丑向前挪动一步，刚刚扬起链锯，朝着嘉维尔劈了下来。
台下的小刻紧张道：“会输吗？！”
“不会，不要小看嘉维尔，她根本不是正经的医疗干员。”
周金儒对此十分不屑，仔细想想，他家的医疗组也没几个正经货色，上到凯尔希，下到芙蓉，统统是些个性分明的家伙。
那台机械装置的驾驶座里似乎是一只蓝色的鸟？
这年头连鸟都能开机甲了？
轰！
链锯打飞一片砖石，而嘉维尔早已侧身躲开。
“祖玛玛！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太过激进了！”
“闭嘴！你这个抛下部落的家伙！”
嘉维尔飞奔上前，抬起右拳，以全身的力气冲撞过去，她的拳头打在大丑的铁皮上，顿时凹陷了一块！
咔嚓，咔嚓……
机器人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但坐在驾驶舱里的蓝鸟却纹丝不动，沉着冷静的操纵大丑继续攻击嘉维尔。
祖玛玛眼前恍惚了，她仿佛回到了童年，在那一天，亲眼看见移动城市到来，钢铁巨兽碾碎了她内心中名为传统的事物。
这才是她想要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嘉维尔获胜！
嘉维尔确实很强，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陡然间，大丑后面的管道里喷出更加粗壮的烟雾，呛人的气味散开，令嗅觉灵敏的佩洛人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周金儒立即抬起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一阵强风吹袭，卷走那些带着高污染的废气。
“看来祖玛玛没能解决排污问题，幸亏她只有一台大丑，这点废气会被雨林消化掉。”
“那可不。”
煌抱着胳膊，淡淡道：“哥伦比亚和维多利亚的工业区都是什么样子，博士不会已经忘了吧？”
他当然没忘，在圣马丁的时候，很少能看见清澈的蓝天，那一根根林立的烟囱，时时刻刻都在将黑烟排入大气里。
“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环保问题的，时代的难题就交给试图登上时代浪头的人去解决。”
神庙之上，嘉维尔半蹲在地面，摆出雨林人进攻的姿态，这个大家伙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看到这一幕，周金儒对身边的煌解释道：“这是传统和新潮的碰撞，嘉维尔要是肯拿起武器，早就打坏这个大家伙了，她再强大，也会被自身所处的环境局限住。”
煌若有所思道：“以前我好像听博士说过一句话。”
“什么？”
“千军万马挡不住你，可你也挡不住千军万马。”
“咳咳。”
周金儒尴尬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哼哼，是吗？”
……
轰！
嘉维尔又一次和大丑碰在一起，以血肉之躯举起砸下来的大锤，她的双手颤抖不已，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祖玛玛，我已经过瘾了，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战斗吧！”
她用力推开大丑，右手捏成拳头，高高扬起，猛然砸了过去，无可匹敌的力量将机器人砸的一顿，半边机体陷入故障，同时也失去动力。
坐在驾驶舱里的蓝鸟使劲拽着操作杆，奈何大丑怎么也动不了，它叹息道：“时代如今，只有自爆了！”
蓝色翅膀按下操作台角落里的红色按钮，只见大丑内部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它若是真的在这里自爆，势必会波及附近正在观战的部落人。
嘉维尔脸色微变，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果决，半点犹豫也没有，她连忙冲上去，奋力推开大丑，试图阻止自爆的发生。
滴滴滴滴滴滴！
警报声越来越急促，大丑内部冒出一股黑烟，爆炸并未发生，而是瘫痪在神庙上，但驾驶座的下面却炸开了，将驾驶舱掀开不说，那只蓝色的鸟屁股着了火，哇哇哇的叫唤，跑得飞快，只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连台下的观众都未能反应过来。
直到有人轻声问道：“现在是嘉维尔赢了？”
“已经结束了么？”
“可是祖玛玛还站着啊。”
嘉维尔抬头望向童年伙伴：“你还要打吗？”
祖玛玛哼了一声：“打不打又怎么样，这只是我们之间的恩怨而已，又不是选举。”
对了，不说选举，嘉维尔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选举已经结束了？”
“还没有，四个部落选举大酋长，你的部落始终都没到，因此一直推迟了。”
祖玛玛走到大丑面前，轻声叹息着，她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台下的周金儒高高举起左手，大喊道：“嘉维尔，我们的引擎！”
嘉维尔黑着脸：“祖玛玛，你的人抢了我们的引擎，快还回来！”
“那个引擎是你们的？”
“当然是我们的，我们的飞行器在半空中被人打下来，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你的人还把引擎抢走了，要不是知道你的性格，我还真以为是你派人做的！”
祖玛玛收回手，坐在大丑边上，指了指身后的大家伙：“手下人说是半路捡来的，我就装进去了，见鬼，我就说嘛，在萨尔贡雨林里，怎么会轻易捡到完好无损的引擎呢……要我帮你拆出来吗？”
“不用了，我这边有合格的机械师。”
……
“博士！”
周金儒听见有人呼唤，回头一开，正是迪伦和医疗小车，原来他们都跟着过来了。
不过特米米这时候却不见了，也不知道这大尾巴妞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没事吧？”
迪伦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差点就要被吃掉了。”
周金儒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胡话，萨尔贡早就没有食人部落了，而且你也不好吃啊。”
现在第一要务就是把引擎拿回来，再把飞行器修好，这样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真的会被凯尔希杀掉！
医疗小车安慰道：“博士，凯尔希医生说的话，多半不是真的，她不会选择杀掉你的。”
周金儒也知道大猞猁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就是想听别人是怎么想的，便问道：“真的吗？”
“真的，像博士这样的人，对干员们体贴入微，对工作任劳任怨，亲自上火线，从不退缩，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很少抱怨工作量太大，有时还抽空指导未成年干员们的学习，凯尔希医生才不会杀掉呢！”
“虽然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不回去了，还是一个人去流浪吧。”
这怎么听都是高级工具人的做派，一个任劳任怨的打工人，不要求加工资（还要自己花钱补贴干员）；
不要求升职（升无可升，想升职只能造阿米娅的反）；
唯一一点兴趣爱好就是凌晨四点吃夜宵（泡面升级成速冻食品），幕后老板能放手么？
当然不能，还要死死攥在手心里，这么好的工具人去哪里找？
煌兴致勃勃：“啊，博士想去流浪么？带着我一起去吧！”
周金儒面无表情道：“我开玩笑的。”
你是我兄弟没错，但你也是凯尔希的猫啊，真要去流浪，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凯尔希的？
迪伦带着医疗小车去拆引擎，坐在大丑边上的祖玛玛盯着小车亮银色的圆形外观，两眼放光。
她的热切目光吓了迪伦一跳，也吓得医疗小车慢慢后退。
“你会说话？”
“确实，我的语言逻辑正常运行。”
“你是活的？”
“我只是一台机械设备，虽然很高兴听见有人说我是活的，但我的外壳里面并没有活生生的人，只有电路板和智能芯片而已。”
祖玛玛扑了上来：“你真的是活的，一个活的机器！”
“请不要这样，我的性别设定是女性，可是距离太近的话，会影响散热。”
周金儒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他在和可颂说话。
“找到依娜姆商会了？”
“早就找到了。”
丰蹄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博士，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不久之前，萨尔贡的黑市上突然出现了大批量的哥伦比亚制式装备，其中不乏高杀伤性武器。”
周金儒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有人把这个卖给我。”
可颂从背包口袋里取出一块撕扯下来的商标，内容大意为哥伦比亚军工业。
“看来攻击我们的那家伙就在这里啊。”
“博士知道是谁了？”
“嗯。”
章30. 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打尾巴
“是谁？”
可颂紧张地环顾四周，仿佛那个不怀好意的人就藏在附近
周金儒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别害怕，对方攻击他们的飞行器显然另有目的，并非出自敌对的想法。
煌压低声音：“如果真的有人要对博士不利，我会带他跑的。”
周金儒哭笑不得：“你们干嘛，在嘉维尔的老家做客，又不是深入敌营，难道四周都是敌人？”
就在几个人还在讨论谁是袭击者时，四个部落之间的选举正式开始，他们会推选出一个适合当大酋长的人选，再在四个人中选出一个。
令周金儒意想不到的是，原始部落里竟然开始吹起一股名为“民主”的风气，只是这风似乎和哥伦比亚那边的民主不怎么对味。
他想起嘉维尔说过的一件事，去年就进行过一次“民主”选举，奈何四个部落都投票给自己，各得一票，结果是平局，压根就没选出大酋长。
估计来雨林这边吹风的哥伦比亚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扰乱地区的手段在一群淳朴的部落人折戟沉沙，原因只是部落人并没有建立这套理论的基础。
“我估计今年也是这样……等等，宴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周金儒瞪大了眼睛，对面东国姑娘正无奈的看着他，身边的煌解释道：“宴在走散的时候打败了其中一个部落所有的勇士，于是她就成了人家的首领……”
“我觉得那些哥伦比亚人也挺无奈的，哈哈哈哈……”
他低下头，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不一会儿，嘉维尔回来了，身后跟着眼圈泛红的特米米，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交流的，小迷妹一边抹眼泪一边拽着她的衣角。
“选举正式开始！”
森蚺部落首领，祖玛玛。
嘉维尔意志部落首领，特米米。
依娜姆商会首领，宴。
燧石部落首领，煌。
周金儒：“……”
这是要干嘛，一个个都去自立门户？
可颂身边多了一名白色长发，但肤色偏黑的年轻女性，正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场选举。
“你好啊，罗德岛的博士，我是依娜姆商会的会长，就叫我依娜姆好了。”
嘉维尔意外道：“你们不是喜欢做生意么，怎么跑去选举了？”
依娜姆撇着嘴角：“无聊嘛，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选举的事，谁当大酋长都无所谓的吧，有时候选不出大酋长反而更有利。”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异类，商会的处境还要好一些，但喜欢摆弄扳手和锤子的森然部落就比较麻烦了，坚固传统观念的部落看不惯他们的做派，一定会跳出来挑战的。”
嘉维尔明白了什么：“你说的一定是猛火部落。”
依娜姆无奈道：“做生意归做生意，维护雨林的平稳也很重要，这片大地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有些人太激进，就有些人太保守，中间需要缓冲，避免冲突升级。”
周金儒突然说道：“少跟那些哥伦比亚人做生意。”
依娜姆淡淡道：“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这女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看清了问题的本质，依娜姆商会的作用就是在雨林的各个部落间充当那个缓冲，顺便再把试图伸手进来的哥伦比亚人挤出去。
“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罗德岛的博士，我们再做一笔大生意吧。”
周金儒看了她一眼：“你想要什么？”
“药物，先进的医疗，以及配套服务。”
“我有一个问题。”
“请讲。”
“你想买，还是想办？”
依娜姆目光凝滞，随后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在于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无数能人志士，受到地域，人文，学识，经济等重重影响，所能得出的结论也大相径庭。
无论依娜姆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是时代浪潮的一部分，或许以后会加入教科书，变成学生们头疼的背诵环节。
“我不知道！”
她再也没有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甚至还有几分咬牙切齿，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难道他们不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一边喝咖啡一边探讨么？
周金儒又说道：“你可以想一想再回答我，我们的飞行器坏了，维修和测试需要几天时间，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在周金儒眼中，依娜姆就是一个在复杂环境里面临抉择的人，将他摆在这个位置，也会陷入挣扎。
依娜姆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勉强笑道：“你想怎么做，又想从这片雨林得到什么？”
“你们有什么，我就要什么，可以是物资，工程队，贵金属，或者源石原矿，最后一种需要比较复杂的流程。”
“我……我记得你们罗德岛没有自己的源石矿吧？”
周金儒点头：“确实没有，不过找几条小矿脉买开采权还是可以的，这是一种选择，并不是必要条件。”
他开的条件相当诱人，在这片雨林里，最多的是自然资源，最好卖的当然也是资源，至于人力，雇佣当地人开设加工站就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几个部落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不是周金儒该考虑的事情了。
选举还在进行，以前比拳头已经成了过去式，现在是部落风格的民主，也就是投票，四个部落都能投一票，谁票数最多，谁就能当选为大酋长。
特米米第一个举起手：“我选嘉维尔！”
嘉维尔吃惊道：“你选我干嘛？”
宴抬了抬下巴：“我也选嘉维尔。”
煌自然就不必说了，她被抬上这个位置根本就是打赢了燧石部落第一勇士克玛尔，本质上，大猫压根不想当什么首领。
只剩下祖玛玛的一票还没有投出去，嘉维尔已经得到了三票，当之无愧的大酋长，武力值也能让一众部落服气。
“这一票，我投嘉维尔。”
祖玛玛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要离开雨林，去寻找真正的道路，这片雨林还停留在原地，而时代已经不再是靠拳头就能决定的了。
但是，嘉维尔很生气，飞身踏着神庙台阶，站在高处，双手叉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特米米鼓起勇气，大声道：“什么都没有搞错，嘉维尔，你就是我们大酋长！”
“是啊，你已经是大酋长了。”
“四票都投给你了。”
“大酋长万岁！！”
嘉维尔额角凸起青筋，放大音量：“都闭嘴！”
神庙周围顿时鸦雀无声，都在听她说话。
“首先！我不可能当大酋长，我在外面还有工作，不能辞职的，部落不是不能没有我！我回来只是因为特米米给我寄了一封信，不是要当大酋长！
你们要推选一位大酋长，特米米就很合适，我走以后，她将荒野意志经营的很好，对，现在已经改名叫嘉维尔意志了，实在不行，你们再选一个，总之，我不能当大酋长！”
周金儒刮目相看，他还以为嘉维尔当了大酋长后会选择留在这里，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人家根本就不想当酋长。
“可是……”
特米米都快哭出来了。
好不容易才把嘉维尔盼回来，怎么能看着她走呢，这明摆着就是打算离开啊。
“不行！嘉维尔，你不能走！”
“啊？”
大尾巴姑娘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后一招手，几名鳄鱼人将周金儒围在中间。
此时煌和宴都在选举，可颂跟依娜姆走到一边，小刻也没反应过来，博士就落在这些部落人手里了。
“你，你一定就是嘉维尔的老板吧，快把她辞退，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周金儒慢慢举起双手，示意身边的刻俄柏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戏剧性的一幕发生时，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特米米，我说了不算啊，我只是公司主管，大老板另有其人。”
“你别糊弄我，你明明负责人事招聘的，嘉维尔都跟我说了，你天天都去翻简历！”
周金儒：“……”
他那是去找点乐子，还翻简历？
那是凯尔希的工作，他不过就是个高级工具人！
“我做不到开除一名员工，而且嘉维尔工作很认真，没有出过重大事故。”
除了第一天就给自己下药外……
“不行！”特米米指挥鳄鱼人控制住周金儒，大声道，“我们必须要将嘉维尔留下来！”
“喔！！！！！！”
嘉维尔部落的人纷纷欢呼起来，他们其实不懂什么是民主选举，也不懂特米米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是有趣的事情，就可以参与进来。
“这……”
祖玛玛傻眼了，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嘉维尔的脸色也很难看，如果在自己的家乡，博士被绑架了，回去后凯尔希医生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扣工资都是小事，再罚了物资补给券那才是大问题。
“特米米你不要胡闹！”
博士有多厉害，几名干员是清楚的，在新汐斯塔的干员亲眼看见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留守在罗德岛干员也看过作战记录，没有人会觉得他是文职人员。
所以被三个鳄鱼人控制住，根本就是个笑话。
“特米米，我有一个问题。”
“你想说什么？对不起，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让嘉维尔留下来。”
周金儒不置可否道：“这你要看她愿不愿意，强行摘下来的水果不好吃的。”
特米米强调道：“我只想得到水果呢！”
嘉维尔从神庙高台上一跃而下，步步逼近，她的动作很慢，可是挡在面前的嘉维尔部落却在后退，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你们是挡不住她的，特米米，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说不定等一会儿我会帮你求情。”
“什、什么？”
周金儒掰着手指头：“其他阿达克利斯人说话我们都很难听明白，除了嘉维尔这个翻译外，还要通过打手势来辅助，而你不同，你说的是萨尔贡通用语，我们都能听得懂，也就是说，你拥有和外界沟通的能力，对吗？”
大尾巴少女不言不语，但惴惴不安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那些哥伦比亚人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没法在这里活动，森蚺部落本身对机械有了解的人仅限祖玛玛，他们虽然要挑战传统，但也还没到伤害雨林的程度，所以这里真正能有效沟通的人只有你……这是你的东西么？”
周金儒从口袋里拿出那块被撕扯下来的哥伦比亚军工标识，一双眼睛紧盯着特米米，少女只是看了一眼，拼命摇头，但内心的恐慌已经被博士感应到。
“你把我们的飞行器打下来，也是为了嘉维尔？”
知道罗德岛具体行程的人只有特米米，而她第一时间出现在飞行器失事地点，看着森蚺部落的人将引擎拆走，恐怕也都是为了让嘉维尔留下。
可嘉维尔的想法她又没有办法左右，情急之下才选了绑架博士这个下下策。
少女眼角泛着泪花：“我、我都是为了嘉维尔！”
她抬起头，只见那个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金儒抓着头发，他这样算不算欺负小孩子？
“特米米，你一点都不乖哦，不乖的孩子就要接受惩罚，你知道是什么吧？”
“我不要你离开！你丢下部落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走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吃苦，有没有被人骗，留在部落不好吗，我们又没有欺负你！”
嘉维尔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惩罚是一定要惩罚的，博士，真对不起了，没想到是这个孩子做的，凯尔希医生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其实也不用，你不回去的话，她也不会说什么，我估计她已经做好了你留在这里的准备。”
“你这个家伙，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特米米偷偷瞧着嘉维尔，后者一脸严肃，看来自己是逃不过去了。
“按照阿达克利斯的习惯，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打尾巴啊！”
哈哈哈哈哈
现在谁还说幽灵鲨从罗德岛消失是有问题的，站出来。
谁还说梦境有问题的，也站出来。
再看看来自深海的污染，
小伦蒂尼姆是飞船，
真假皇女，这些都有问题吗？
有问题的去看看以上内容书里更新时间是哪一天……
（叉腰）
章31. 重返新汐斯塔
几天后。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凯尔希耐心听完周金儒的报告，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无奈道：“所以这就是你在阿卡胡拉的经历了？”
“大致上没错，事先说好，飞行器我带回来了，没有弄丢。”
“事情是这样没错，飞行器的维修费用从你、嘉维尔和煌的工资里扣除，这一点没有疑问吧？”
煌张大了嘴巴：“为什么还有我？”
凯尔希哼了一声：“就凭你是高级资深干员！”
“……好吧。”大猫的尖耳朵委屈的耷拉下来。
教训完博士和煌，凯尔希又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嘉维尔，淡淡道：“我原本以为你会留在那里，毕竟那是你的家乡。”
嘉维尔诧异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凯尔希医生，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留在家乡，我要学习更多的医术，以前我不知道一些疾病只需要简单地手段就能治疗，一场普通的感冒，部落人大多都会用身体素质扛过去，但有时也会发生意外，甚至死人，还有源石病，我想改变雨林，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这是你的想法，随你的便。”
送走煌和嘉维尔后，凯尔希又看向周金儒，这个男人收起轻松的表情，只剩下严肃。
她随手将办公室的门关好：“具体说说看吧，就说你了解到情况。”
“哥伦比亚人在渗透雨林，他们将萨尔贡地区当做自己的后花园了。”
凯尔希不置可否：“他们一直如此。”
“我和依娜姆商会达成初步协议，他们出场地出人出钱，购买我们的药物，于当地建设医院，再送一些人过来学习。”
“嗯，我知道了，相关事宜走正常流程，由阿米娅来处理吧。”
周金儒好奇道：“她最近一直在加班吗？”
凯尔希摇头：“主要还是适应新的力量，她学的很快，但……”
大猞猁抿着双唇，一时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
“她的身体太弱了，也许接触这些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
她拿出几张医疗报告，将一张影像胶片放在灯光下，周金儒看着阿米娅的人体CT图，兔子心脏那一块的模糊画面刺痛他的心。
周金儒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慢慢来吧，她需要适应，让身体习惯这种负担，必要的时候你帮她减少一点压力。”
“只能先这样了。”
凯尔希撩起耳畔的一丝短发：“你还有一件事要去做，新汐斯塔那边有人等着你，忙完之后能再休息几天。”
“好。”
当周金儒走到门口时，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你的手还好吗？”
“挺好的，我已经开始喜欢它了，谢谢你。”
“不客气。”
……
离开凯尔希的办公室后，周金儒抽空去了一趟人事部，嘉维尔正在加班，好几名新加入的干员都需要进行体检。
特米米展示了什么叫“如果你不过来，我就只好过去”，毅然决然放弃大酋长的位置，追着嘉维尔来到罗德岛入职。
森蚺部落的祖玛玛紧紧抱着医疗小车不放，她已经迷上了这台机器，并且以小妹自称，吓坏了干员们。
至于那个一开口就嚷嚷着要找煌大头目的克玛尔，在和布洛卡打了一架后，也开始认真学习通用语言，有时候让一个人变得积极好学只需要一句话，比如“你想和煌好好交流么”，克马尔立即化身渴求知识的乖宝宝。
“所以现在大酋长的位置落在依娜姆的身上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三个最合适就任的人都跑到我们这里来，能选的人只剩下她，再者说，其实谁是大酋长都不重要，反正各个部落也不会真的理会大酋长。”
周金儒翻完简历后，当他看见特米米的职业定位是术师时，满脸都是“这也可以”的表情。
这姑娘虽然会一点源石技艺，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拿着棍子肉搏敲人啊，部落式的粗犷和种族天赋赋予她强悍的肉体和力量，她的战斗方式和嘉维尔一脉相承，嘉维尔也经常拿法杖抡人。
不过，从此嘉维尔多一个小迷妹，也许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吧。
至于另外两个人，顺其自然最好。
最让周金儒关心的刻俄柏被医疗组拖走后，一直没有出现。
之后他又和阿米娅碰了面，兔子眼神幽怨，看来这段时间，她没少加班。
文月夫人在周金儒前往雨林的当天就离开了罗德岛，顺便还带走了陈和白雪，另外惊蛰搭了顺风车，也就是说现在这几个人都已离开本舰，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是龙门警司梁超。
休息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周金儒就前往新汐斯塔，这座移动城市打算在夏天的尾巴离开海边，向哥伦比亚前进。
此次陪同的人员包括锡兰、黑、棘刺、星极和艾雅法拉，令周金儒没想到的是小羊竟然主动要求出勤。
“前辈，我想去那座火山看一看，而且回到罗德岛后，病情得到很好的控制，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他完全无法拒绝小羊的请求。
临上飞行器之前，星极捧着天体球做了一次占卜，悬浮在半空的蔚蓝色球体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片刻后又回到她的手中。
“博士，占卜的结果没有问题，我们一定能平安到达的。”
周金儒：“……”
上一个说这句话的人，飞行器刚到萨尔贡就被人打下来。
难道凯尔希安排星极随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占卜凶吉，老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所幸的是几个小时后飞行器平安着陆，停在新汐斯塔的机场。
这座海滨城市还在做起航前的准备，到处都能看见忙碌的市民，以及大肆宣传时张贴的赫尔曼回归海报。
看来这座城市仍然热爱他们的市长。
锡兰欲言又止：“博士……”
周金儒心领神会：“去吧，我们就住在公馆，很好找的。”
离开家一段时间的女儿想回去看爸爸，黑自然也有这样的心思，他哪能不同意？
等到了新汐斯塔安排的公馆，周金儒躺在床上，舒缓坐了一天交通工具后发酸的腰背。
刚闭上眼睛，猛然睁开，爬起身，只见一个金色波浪长发女人坐在房间角落里的椅子上，暗金色双眸正盯着自己。
“你不会走正门？”
“我走正门，你开门吗？”
周金儒没有说话，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他又躺下，随口问道：“什么事，讲吧。”
“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在讲什么，我拿过你的东西？”
“竟然已经忘记了？！你这个家伙，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喜欢耍赖的人！！”
周金儒叹息道：“小姐，你搞错了一件事，谁拿了你的东西，你去找谁，反正这个人不是我，我都不认识你，耍赖二字从何说起？你是深海那边来的吧，请离开我的房间，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你要真有事想找我，下一次请走正门，谢谢，再见。”
全身紧绷，充满戒备的海流惊愕的发现这个男人没有半点打算动手的意思，这要摆在以前，早就一拳打过来了。
恶棍一般的004号什么时候这么儒雅随和了？
“你竟然跟我说谢谢和再见，你……”
她感觉自己还是赶紧走比较好，但刚准备起身，却又听见男人的声音：“你要是没事做，可以给我讲一讲004号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
海流：“？”
他难道想听自己辉煌的过去？
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获得捍卫者权限的，而且从未被外神侵蚀过。
“004号捍卫者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从我的角度来看，他并不是所有捍卫者里最强大的，但却是在那个空白的年代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老牌捍卫者，他就像一个铁球，一块坚冰，冰冷，无情，冷酷，甚至有几分残忍。”
周金儒感到好笑：“一个深海会说捍卫者残忍，004号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你知道异魔入侵么？”
“听说了。”
到现在罗德岛的冷藏室里还有一具完整的异魔尸体呢。
海流努力用平和的词汇描述道：“他直接和间接杀了所有异魔，一个都没有放过，令所有生灵感到畏惧。”
“异魔入侵时，他一开始没动手？”
“004号一直都在沉睡，等他醒来时，异魔已经和人类签署了和平条约，那个人了解过情况后，就动手了。”
周金儒：“……”
老子以前干过这种事？！
海流愤愤不平，这家伙听自己的丰功伟绩，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还有这么恶趣味的人。
“等等，004号睡了多久？”
“很久，在对付异魔入侵前，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周金儒哦了一声，难怪总觉得有几分怪异，恐怕一觉醒来后，发现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了，所以动手时毫无顾忌。
他坐起身，看着海流：“看来你知道的很清楚啊，没有说谎，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海流张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是人类，或者说你以前不是人类？”
“不是，甚至可以说我也不是深海，但我确实是海流。”
“你，你说清楚，我到底拿走你什么东西了？”
“一个概念，你从我身上拿走了一个概念，导致我不完整，才被那些外神钻了空子，连另一半也丢了。”
周金儒似乎想起什么，头皮一阵发麻：“你说你现在是海流，我记得你还说过，你有一次沉睡，这颗星球下了几百万年的暴雨？！”
他身上有一个特质是从这个女人那里拿过来的，这个女人现在叫海流，也就是说，另外一半叫……
山岳！
004号捍卫者最强大的时候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将一个概念分离出来，并且放在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他的嘴巴自己动了：
“这个概念现在不能还给你，如果不是我提前分离出来，你早晚也会被外神侵蚀，构成世界的四个基石，至少要保证有一个不被那些怪物侵蚀，它在我这里很安全，而且谁让你来的，你没有一点印象？”
海流一下子紧张起来，男人说话的口气突然就变了风格，他明明就是004号捍卫者！
陡然间，周金儒眼中迸出一束强光，直射进她的内心，只见一道扭曲的黑影跌落出来。
恍恍惚惚，一丝丝空灵的意识流进内心，海流看着自己浑浑噩噩地来到一座山镇，再前往海滨城市，只为了追寻那道光。
有什么改变了她的潜意识，并且附着了一个目标，就是找到眼前的男人。
扭曲的黑影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四先生，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何必做的如此狠辣？”
周金儒一言不发，强光再次迸发，那黑影就在光芒中燃烧殆尽，半点也未曾留下。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这话你去对人间之神说吧！”
“面对这些东西，赶尽杀绝，半个字也不许松口，一个也不许留，如果你撑不住，就对我说‘好的’，另外再说一遍，如果你死了，我就接管这具身体，别说我没提醒过。”
说完这句话后，周金儒眼中的微光消散，他又一次掌握了身体的主导权。
海流眼中神色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如此偏执，如此紧追不舍，原来都是受到了深海的影响。
“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周金儒的声音沙哑：“保护好你自己吧。”
他感到无比疲惫，从心到身体都是如此。
004号捍卫者是谁，他又是谁？
抽取理智后，短暂获得强大实力的他，应该就是向004号借了力量，随着频繁抽取理智，沉睡的捍卫者逐渐复苏，是否会彻底取代他？
海流走了。
周金儒闭上双眼，伸手捂着脸，好半天都没能恢复过来。
傍晚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有人想在沙滩那边的小店见他一面，没说到底是谁。
等周金儒应邀抵达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长长的白色卡特斯耳朵。
章32. 夏天的尾巴
周金儒抬起手，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一句好久不见。
霜星坐在一张桌子旁边，侧头看着他的右手，至少表面看不出任何不同。
“我……”
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开场白，明明之前想了很多很多，临到见面时，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周金儒勉强笑了笑，坐在霜星的左手旁，向海面看去，风平浪静的傍晚无比和谐，海风吹动小店屋顶的小旗子时发出呼呼的声响，海浪时不时的拍打着沙滩，一点也看不出二十多天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
周金儒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手肘支撑着膝盖，上半身向前倾斜，眼中神色茫然。
他无法将心事说给别人听，也没有人能解决他的难题。
白兔子的长耳朵动了动，伸手扶住这个男人的头，冰凉的手指轻轻在他的太阳穴划动，口中传出动听的曲调。
周金儒听不懂她唱的歌，但冰霜源石技艺确实能缓和内心的不安，再加上乌萨斯乡间小调，伴随着海风与浪涛，他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谢谢。”
“不用谢。”
霜星想起了爱国者，他们应该是同一类人，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他们必须坚定的站在所有人前面，抵抗一切艰险，不能后退，不能软弱，不能妥协。
周金儒笑道：“叶莲娜，我说当我见到你的第一次，就被你吸引了，你信么？”
霜星无视了他的发言，故意板着脸：“你觉得140个女朋友还不够多？”
“伊莎贝拉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
“她说了很多，比如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称有多少女朋友，但是……”
“但是什么？”
白兔子叹息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周金儒好奇道：“那你看到什么了？”
“一名意志坚定的战士，可惜你不是我们的人。”
他更好奇了，又问道：“如果我是呢？”
“那我们能大大加快组织的发展进程。”
周金儒失望道：“只是组织么？”
霜星白了他一眼：“你还想要什么，白色头发的德拉克？”
“咳咳咳咳，那是一句玩笑话，不能当真的！”
当初只说了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那么多人当真了，霜星的意思是你对塔露拉有想法吧？
“你这个人啊……”
“其实卡特斯也不错，我也挺喜欢的。”
霜星一怔，虽然心里早已猜到，但真正听见时，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周金儒又跟了一句：“可是我挡不住爱国者先生的大戟，他要是一戟捅过来，我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白兔子猛然道：“父亲来了！”
周金儒霍然起身，四处张望：“在哪里？！”
四周除了零星的几名游客外，哪有爱国者的身影？
霜星拉着他的衣服：“行了，消停会儿，不用这么紧张，父亲就算在也不会真的动手。”
“哎，你这样没意思啊。”
“我不懂你干嘛这么怕我父亲。”
周金儒一本正经道：“按照炎国的习俗，见你的父亲，我要提前了解他的爱好，再多准备几件礼物，处处小心，这样……”
“这样什么？”
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霜星捏紧拳头，大有他真的说出来，就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的打算。
“这样才有机会跟爱国者先生坐下来聊聊天。”
“哼哼。”
两个人坐在一起看海，风大了一些，吹的卡特斯的长耳朵摇晃。
过了几分钟，她轻声道：“我要回去了。”
“嗯。”
“新汐斯塔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回驻扎地了。”
“嗯。”
“你除了‘嗯’，还会说什么？”
霜星有几分恼怒，这家伙怎么像个炎国算盘，拨一下动一下，不拨就不动？
周金儒看了她一眼：“一路顺风？”
“你！”
男人无奈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整合运动以后的发展，感染者的出路，还是怎么回到乌萨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的塔露拉控制的整合运动很好，至少能把秩序建立起来，给感染者一口饭吃，就跟当初你们在冰原上承诺的那样，种地不就是你们的夙愿么；
感染者的出路需要时间来检验，至少观察团能逼迫乌萨斯采取相对缓和的态度正视感染者，但这还远远不够，一个松散的联盟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你真当我天下无敌，说一句话，别国都要跟进？观察团有利可图，他们才会点头啊；
最后，我不觉得你们现在能回到乌萨斯，相信你们的情报也能打听到一些事情，乌萨斯的几支集团军都在向南方移动，说是搞演习，但他们为什么对卡西米尔形成包夹之势？”
霜星，我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可能神也解决不了这些。”
白兔子微微低着头：“我没说一定要一个答案，你们罗德岛尽了最大的努力，不管是上一次在圣亚拉尔，还是这一次在新汐斯塔，有时候我都会想，如果……如果当初，领袖她能及时终止那个计划，说不定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僵硬，但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说起这件事，周金儒倒是好奇道：“叶莲娜，你说塔露拉她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当时情况很乱，我只知道她在途经一个源石燃料库房时，躲在里面的乌萨斯警员点燃了堆积如山的燃料，她被爆炸震晕过去，之后的举动就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周金儒惊讶道：“你竟然真的会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知道她和那个陈是姐妹关系了。”
这倒也是，可惜当初姐妹打架的画面他没看到，可想而知的劲爆吧。
“领袖经常一个人发呆，总在看她的戒指，或者在一张纸上涂涂写写，最后烧掉，从来不给人看。”
“戒指？”
“领袖曾经有一位挚友，后来失踪了，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也能阻止领袖最后变得疯狂。”
……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方向。
“你真的不打算再看她一眼？”
“我已经看过了，她很好。”
“好吧，那我们走吧。”
胸前口袋别着一支钢笔的男人戴好斗篷，与同样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白鹿走向荒野，消失在风沙里。
白鹿从后面看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你呢？”
“我还有最后一站，抵达之后就会找一个地方隐居，至于你，你自由了，你可以返回整合运动，也可以去罗德岛。”
“我不懂。”
“未来既是遥不可及，也是触手可及，阿丽娜，抵达未来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够了，你的未来已经抵达，我的还没有。”
……
“前辈，走这边！”
艾雅法拉轻巧的走在前面，即便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她的身姿也相当灵巧，一点都不像源石病严重到几乎失去视觉和听觉的感染者。
其中一部分功劳是医疗组连夜开会为她量身制定的医疗方案，另一部分功劳是周金儒持续不断用理智压制她体内的源石颗粒，硬生生将指标降低到原先的三分之二，再低就压不下去了。
恢复了平静的旧城区再次被源石尘埃占据，而曾经战斗过的场地都已经被新汐斯塔人从远处挖来泥土填埋，基本看不出什么痕迹。
走过有人类痕迹的旧城区后，他们来到那座已经熄灭的火山，到处都是冷却的火山岩，彻底没有活动的迹象。
“艾雅法拉小姐，你还能感受到它在活动么？”
小羊驻足许久，最后缓慢摇头：“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它可能真的沉睡了吧。”
身为地质学者的地灵此前一直留在新汐斯塔，直到被周金儒拉来一起勘探。
“我也觉得奇怪，在发生过那次火山爆发后，它就彻底沉寂，中间只相隔一年。”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吧。”
随行的几名干员开始搭建设备，周金儒也跟在后面帮忙，最后被人赶了出来，干员们不愿意看见他到处找事情做。
地灵瞥了一眼周金儒，习惯摸鱼的她，能怎么摸就怎么摸，一天工作时间固定八小时，多一分钟也不愿意加班。
而博士呢，加班狂人，听说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有时还能看见他凌晨四点泡面。
就算有一天，博士变成了秃子，地灵也不会觉得奇怪。
周金儒瞪着眼睛：“我总觉得你在编排我。”
“没有，你是我老板，我哪敢……”
上一个敢编排这家伙的人已经被派去连续加班一个月，还是凯尔希医生的学生呢，一点面子都不给。
周金儒不知道自己给亚叶安排任务的事情已经被人曲解为公报私仇，虽然亚叶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总之，那个屑老板似乎又回来了，大家还是小心点吧。
……
“霜星首领，领袖找你。”
刚刚回到整合运动营地的霜星立刻就被叫到塔露拉的办公室，她一眼就看见柳德米拉正站在不远处，听领袖训话。
“……叶莲娜，你也来了，正好一起来讨论一下吧。”
“父亲呢？”
“先生正在收拢物资，他现在很忙，也很高兴，我们不但弄到了大笔资金，还有可观数量的药物。”
塔露拉转动手里的黑色签字笔，继续说道：“等这次行动中的伤亡汇总上来，相关抚恤工作再做安排，现在先说第一件事，柳德米拉，你还是回到罗德岛，毕竟你现在是他们的干员，这一点不要忘记。”
弑君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博士恐怕早就知道她不是真心加入罗德岛的，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现在再回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是哪边的人不重要，罗德岛那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还能再拿一份补贴，有什么不好的？”
怎么感觉从双面间谍变成了大家的吉祥物？
弑君者的心情相当微妙。
塔露拉转而看向叶莲娜，嘴角微微上翘：“今天的约会怎么样？”
霜星争辩道：“那根本不是约会！”
“你说了算，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早就到了适婚年龄，该恋爱了。”
龙女忍不住笑出声，弄得霜星想给她一块冰坨子，好让她冷静冷静。
白兔子冷冰冰道：“如果你只想开这些无聊的玩笑，我还有别的事情……”
“好了好了，别闹情绪，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过两天出发。”
“什么事情。”
龙女收起笑容，表情严肃：“你的目的地是卡西米尔某个骑士领，到了指定地点后蛰伏下来，等到合适的时机。”
“卡西米尔？！”
叶莲娜一下子想到很多，她不敢肯定，但领袖的话显然不是在逗她玩。
龙女点头，却不肯多说一个字：“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昏暗的灯光下，一只肤色偏白的手正在笔记本上书写。
“抵达这个世界的第186天，我们仍然在适应这里的环境，效果不错，亚历山大已经学会了这里的语言，并且能从黑市商会那边找到一些适合我们的工作，更令人惊奇的是他还养了一只宠物，说养宠物比跟那些人交流轻松多了。”
“而伊莱亚斯，他融入这片大地的方式超乎我的想象，这里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他，甚至有人还会主动给他送花，不得不说，颜值即正义这句话摆在这里也很实用，最近他正在想办法组织一场足球赛，比较忙。”
“蒂娜是最好的猎人，她已经得到了那些雇佣军的认可，并且开始制作和使用这里的弩，她曾经夸张的向我表示，这里的人都能使用远远超出我们理解能力的特殊技术，他们叫源石技艺，这是魔法么？”
“希望我们的旅途能够顺利一些，还能找到回去的路，毕竟每一段旅途都有终点。”
停下笔，扎着红色马尾的女士活动着发酸的脖颈，将笔记本放进一只铁盒子里用铜锁锁好，再把铁盒子放在床下面。
再过几个小时，又将是新的一天。
这个夏天的尾巴，在等待秋天的第一片落叶。
（本卷完）
第九卷总结
第九卷写完了
绿野仙踪顾名思义，一次奇幻冒险，一次有惊无险的旅途。
内容为游戏内活动“密林悍将归来”和“刻俄柏的灰蕈迷境”，以及上一卷的一点收尾。
~
说第一个问题。
整合运动。
最后是主角和霜星之间的交流，我想了很久，决定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
游戏里的霜星在生命弥留之际说出的话是“我愿意加入罗德岛”，而书中的整合运动尚处在鼎盛时期，她是说不出来的，但她会说“你加入我们就好了”。
在第三卷时我写的整合运动去种地，其实就来自雪怪小队全员阵亡前说的遗言，“如果有吃的，很多人就能活下来”，这句话在游戏里是带着悲愤的，我在给雪怪们定位时，这些情节看了很多遍。
有人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也是一次救赎。
然后是塔露拉，嗯，那很符合游戏里阿丽娜对她的描述，“拿你的油嘴滑舌去对付霜星吧”，笑。
第八章出来时，情节符合我的预期，整合运动一开始的打算的确是去种地，带着感染者去一个没有压迫的地方生活。
在2020年3月17日更新的章节“讨价还价”里，周金儒在谋划自己的教育平台和给予干员们更多的未来选择。
半年后的游戏第八章开启，阿丽娜和塔露拉的夜谈也补上了这块拼图，整合运动要从教育和文化入手，试图解决问题。
后来阿丽娜死了，被她帮助的人杀死了，上演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塔露拉来晚一步，当她看见白鹿被匪徒砍断一条手臂和一条腿，连戴在犄角的戒指都被抢走时，整合运动彻底失去了这条路线。
塔露拉算半个天降猛男，自身的局限性导致她没有看清“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句话的意思，手段也不够强硬，松散的感染者团体里有抗争派，就有妥协派，人心散了，队伍也就散了。
阿丽娜的死和普通人对感染者深沉的敌意击溃了她，寄生在她身上的黑蛇趁虚而入，至此整合运动走向一条截然不同的路线，完全违背了阿丽娜和她商讨的计划。
由此可以看出，一个政委还是非常重要的，笑。
我们对抗黑暗，伤害我们的刀却来自身后，如果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再强大的战士也会崩溃。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在上一卷写审判捍卫者的原因。
阿丽娜的线是向上延伸的，我写的很清楚，她对应是鹿，代表了希望和救赎。
书中有人纠正了整合运动的路线，至于是谁，以后的故事以后再写，彼时白鹿与龙共舞。
~
第二个问题。
关于刀。
同人小说比较忌讳刀，我有心想刀也刀不出来，真要刀了也不够精彩，干脆不刀了。
担心刀的可以放宽心，我不会刀任何一个干员，我保证。
~
第三个问题。
上一章的结尾，算是给彩六开了个头，正好在萨尔贡，顺手把异客也解决了。
但第十卷并不是一个单独的卷，因为我还有一个剧情要写，第十卷和第十一卷是连在一起的，所以第十卷我就不写总结了，第十一卷的主角是维娜，十一卷写完再写总结。
开拓航线再放一放，我既然定了深海线，就先看一看鹰角怎么描述深海的。
看看我在第二卷定的剧情和官方有多少出入。
~
以上，就是我要说的内容。
2021年4月27日，今晚我要参加一个百日宴，有时间就更新，赶不及就算我请假。
不过看在总结这么长的份上，我也恬不知耻地说这算一次更新？
（其实我不是内鬼，你看肉鸽就没实装对么……）
2020.4.27
太岳
章1. 绝密情报
周金儒在新汐斯塔住了五天，艾雅法拉的地质勘探进入尾声，他终于有时间能坐在海边享受悠闲时光。
“前辈！”
艾雅法拉从后面蒙住博士的眼睛，隔着一层隔热手套，周金儒都能感觉到小羊体表略高的温度。
“干嘛？”
“不，我不想做什么。”
研究学者出身的她还不习惯更为活泼的举动，只是这些举动就已经足够说明她在改变之前单调的生活。
周金儒想起来一件事，好奇道：“你们火系术师是不是都喜欢冷饮？”
“嗯，可、可能吧，大家都喜欢甜食，还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前辈，难道我的长胖了吗？”
罗德岛的伙食确实不错，艾雅法拉觉得最近自己吃的有点多，敏锐的少女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半点也看不出长肉的迹象。
看来靠肉眼观察不太靠谱，回去后称重吧。
“不，我没说你的体重，我发现炎熔和天火都喜欢吃甜的，还有史尔特尔，以及你，你们的共同特点都是火系术师。”
艾雅法拉歪着头：“史尔特尔小姐不是近卫干员么？”
“她是近卫之耻，分明就是个术师！”
艾雅法拉坐在周金儒的身边，在暑气渐退的日头里，靠在他的肩头慢慢睡着了。
勘探收尾，周金儒主张过两天再回去，随行的干员无人反对，大家都是来度假的，干嘛还要谈工作？
滴滴滴~
一阵清脆的响声惊醒了小羊，她睁开大眼睛，博士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指着手里的终端机。
“博士，我们到了，你在哪里？”
接通后，里面传来拉普兰德疑惑的声音，白色的狼并没有发现有人接机。
周金儒尴尬道：“你们直接来沙滩这边吧，没人在机场那边。”
“啊？”狼的声音提高几个分贝，“博士你这么过分啊！”
没过多久，几名干员出现在周金儒的视野里，分别是拉普兰德、炎客、爱丽丝、安洁莉娜和伊桑。
今天的拉普兰德看起来比平时要活跃一些，其原因也很简单，她的双手戴上一副黑色手套，颇有几分金属质感。
令狼高兴的是，这双手套可以帮她有效控制源石技艺。
爱丽丝已经热的受不了，菲林姑娘很少在炎热的地区出没，尤其是浓密的头发，在这种天气里简直就是遭罪。
炎客语气不善：“难怪没人来接我们，原来你在这里享福。”
“哈哈哈哈。”
周金儒干笑几声，挥挥手：“走了，去新汐斯塔的公馆，有什么话到了那边再说。”
爱丽丝叹息道：“我就知道我们不是来度假的。”
半个小时后，所有在新汐斯塔的干员在公馆的会议室里集合，明晃晃的灯光下，周金儒手里握着一根教鞭，神情严肃。
“根据可靠情报，萨尔贡地区存在危险程度极高的军事武器，轻易能抹平一个荒野聚落，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如果有人打算在萨尔贡掀起事端，那么现在就是好机会。”
炎客皱眉：“我们要介入地区争端？这不符合罗德岛的一贯方针。”
周金儒看了他一眼：“我很高兴你能把我们看作一个整体，但这次行动并不是介入，而是罗德岛在萨尔贡数个地区的联络点都遭了洗劫，干员尽数失踪，这是一次针对我们的有预谋的攻击，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伊桑微微摇头：“听起来不太妙。”
当周金儒拿到这份情报时，也是这么想的，但送信的安洁莉娜又给他带来了第二份绝密情报，由凯尔希亲自签署，目标直指萨尔贡中心地带的一处聚落，名字叫塔拉特，此处没有最高统治者，但背后站着一位王酋。
“还有更多的情报么？”
“暂时还没有，可能只有等我们抵达遭到洗劫的联络点后才能看到一些真实情况，休息一天，后天早晨出发，我们一共有五辆车。”
周金儒又叮嘱了一些事情后，宣布散会，干员们陆续离开，只有安洁莉娜留下来等他。
“博士。”
“嗯，那封信送到了么？”
沃尔珀姑娘点头。
周金儒严肃的表情柔和下来，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手指将尖耳朵压下去，触感非常好。
“你应该也回家了，对么？”
安洁莉娜送信的地址在叙拉古，规划路线时，周金儒特地让她回了一次家乡，不知道这姑娘有没有照做。
她有几分委屈，呜呜的点头，看来这趟回家之旅不算愉快。
“嗯，总有些事情开始时会不太顺利，不过一定会有机会的。”
安洁莉娜像一个孩子，眼中噙着泪花，却怎么也不敢哭出来，紧紧抱住周金儒，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周金儒安抚道：“好了好了，你这样都把眼泪擦在我的身上了，我让你送的那封信，当事人怎么说？”
姑娘用头轻轻撞了一下，仰起脸看着他：“博士是怎么认识那位小姐的？”
“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你信么？”
“我不信。”
“那我就再编一个理由。”
“可恶！”
她拿这个男人毫无办法。
安洁莉娜吸了吸鼻子：“我找到那位小姐时，她非常惊奇，不知道为什么罗德岛制药公司会找过来，那份工作邀请她已经收下了，不出意外的话，毕业后回来入职吧。”
“那也要等几年之后了。”
如果几年后我还活着的话。
周金儒在心底补了一句。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有点犯怵。
安洁莉娜歪着头：“那，博士，需要我提前去塔拉特么？”
“不用了，你跟我们一起走，这次行动不需要太过隐秘。”
查清事实是一回事，而介入地区争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周金儒没明白凯尔希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在绝密情报里让自己想办法解决掉那个会对地区造成威胁的武器装备。
这和罗德岛一贯保持中立的风格不太相符。
沃尔珀姑娘松开手，看来她没时间享受夏日时光了，还以为到新汐斯塔能穿上泳装玩水呢。
章2. 新手上路
晚饭时，锡兰兴致勃勃地对赫尔曼描述道：
“爸爸，我们要走了，这是我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和黑一起，她会保护我的。”
赫尔曼看向黑，黑皱着眉：“小姐，执行任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罗德岛多处联络点遭到洗劫，人员失踪，很显然，有人在刻意针对，这时候大张旗鼓去查，会非常危险。”
她应该找一个机会好好和博士沟通一下，最好能打消他就这么去萨尔贡的想法，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既然老爷认为博士很厉害，那他不应该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啊。
“也许，那个男人有什么计划吧。”
黑在心底暗暗想着，不过有计划不告诉同伴，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吧？
赫尔曼叮嘱道：“锡兰，你是医生，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明白么，医生是同伴们最坚强的后盾，而不是成为新的负担。”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起初很担心锡兰，但转念一想，女儿长大了，也该展翅翱翔，况且身边还有黑保护，见见世面也不是坏事，罗德岛的博士很厉害的，像畸形体那样的怪物都能消灭掉呢！
“嗯，我会的！”
锡兰兴奋的样子让黑很是担心。
第二天，她的担心变成现实，兴奋了一夜的锡兰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根本睡不着。
周金儒表示谅解，这是正常情况，前一天晚上兴奋的睡不着，第二天一整天没精神，这是大部分新手都会遭遇的事情，他们的任务目的地最起码要在路上走路四五天，有的是时间调整状态。
收拾完所有东西，五辆车出发，除了执行任务的精英干员外，还有十一名基层干员，从开车司机到通讯科都有，每个人都身兼数职，除了周金儒。
“好吧好吧。”
他举起双手，扎营时也没人让他动手，仿佛是队伍里养的一个闲人。
一行人围坐在营火边，手里捧着饭盒，吃过东西后开始通过讲故事来渡过睡觉前这段难熬的时间，因为车队的物资相当富裕，但也没到奢侈的消耗能源来充电玩电子游戏的程度。
锡兰靠在黑的肩头，不知不觉睡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自从老爷回来后，小姐越来越爱笑了，这是一件好事。
周金儒讲完一段故事后，干员们各自去休息，他回到自己的车，一个人一辆车，清凉的晚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吹散白天的热气。
睡觉前，他的双手交叠在身前，想了很多人和事，有阿米娅和凯尔希，也有陈和维娜，渐渐地，回忆来到地下城市遭遇的一切，那个临死前求自己忘了她的姑娘，还有一整座城市陷入火海时，不仅仅是绝望，还有种莫名的解脱。
钻石女王绝对有捍卫者的实力，为什么她不能变成光，而来自未来的伊芙利特却可以？
周金儒不相信塞雷娅没有光的传承，一定是中间缺了一个环节才导致那样的局面出现。
和新汐斯塔的畸形体事件异曲同工的是，大空洞里的怪物和源石矿脉都是在逃跑，最后都在劫难逃。
想着想着，他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的第二天清晨。
“博士早上好。”
星极一边将头发包在帽子里，一边打着哈欠，看来露营的感觉并不好。
在荒野里工作时，长头发会成为一种阻碍，一般女性干员会选择将头发包起来，更有甚者干脆直接剪短发，就像那次在卫星城时，蛇屠箱就是这么做的。
“辛苦了，来一杯咖啡么？”
营火正在做早餐，旁边的一口小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散发出咖啡香味，吸引了不少干员注意。
炎客用铁钳拨弄着火堆，他很擅长做这些事情，还用另外一只手用勺子搅动蔬菜汤。
“都来了，喝点热的，我们稍后出发，看这个天气，好像快下雨了。”
天空中飘来一片云彩，将太阳遮挡住，地面也开始吹起凉风，下雨后应该会凉快一点。
周金儒在看地图，他们距离最近的荒野聚落有一天的车程，顺利的话，今天傍晚就能赶到。
安洁莉娜呼唤道：“博士，来喝汤了。”
周金儒收起地图，回应道：“给我留一份烤面包就好。”
吃完东西，众人迅速收拾完营地，发动车子，继续出发，没过多久，天空开始飘着雨点，随着阴云里一道闪电，大雨滂沱，噼里啪啦的落在干渴的土地上。
车轮卷起水花，艰难的在土路上开动，幸运的是没有出现车轮陷进泥坑的尴尬局面。
为此，不苟言笑的棘刺甚至都开了一句关于极境的玩笑：“我有一次和极境出任务，他那个人开车很马虎，不小心将车开进泥沟里，把车弄出来时，废了一身衣服，回去后浆洗衣物，差点没让可露希尔小姐扣光他一个月的工资。”
“你俩去哪儿了？”
“嗯，一个比较偏远的地区。”
周金儒好奇道：“当初也在下大雨么？”
“是的。”
“那你们俩为什么不把脏衣服挂在外面借着雨水冲刷？”
这话一出口，原本热闹的局域网立刻寂静下来，周金儒吃了一惊，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安洁莉娜叹息道：“博士，洗衣服的工作还是让我来吧，千万不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好像被困在梦境里时，洗衣服也是由干员来做的。
棘刺解释道：“在荒野里时，我们没法确定下大雨沉降的源石颗粒浓度，不敢随便穿在身上，当然，城市里不同。”
周金儒一拍脑门，原来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他有理智护体，又能吸收源石，但正常人就不行了。
这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片刻功夫就停了，但阴云并未远离，遮住太阳，再加上风，气温不算热，他们甚至可以开着车窗兜风。
终于在傍晚时分，车队顺利抵达第一站，罗德岛干员们有一天的时间在这里休整。
“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住下，然后再走。”
周金儒的话令不少人松了口气，他们现在就需要调整状态。
章3. 安洁莉娜的小心思
当车开进荒野聚落时出了一点小意外，棘刺下车踹了两脚，淡淡道：“刹车有点问题，博士，我去找一家修车厂。”
周金儒看了一眼炎客，萨卡兹人从后备箱里拿出双刀扔进棘刺所在的那辆车后座，然后大大咧咧地坐进去。
剩余四辆车进入一处停车场，旁边就是旅馆，一行人将房间包下来。
黑带着锡兰去休息，安洁莉娜整理行李，伊桑出门溜达，拉普兰德守在博士身边。
“我要去冲个澡。”
爱丽丝伸了一个懒腰，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白色的狼细细擦拭着随身携带的匕首，轻声道：“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真的好么？”
周金儒一边喝白开水，一边望着远方下过雨后蔚蓝的天空，喃喃道：“有人对罗德岛做了一个局，我在告诉他，我来了，他能不能接住我。”
拉普兰德大笑道：“哈哈哈哈，还真是狂妄之人，博士，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你了。”
“那德克萨斯怎么办？”
“德克萨斯不能一直逃避过去的，她总有一天要面对现实，不过我不在乎。”
周金儒顿了一下，呵呵笑道：“你还真是洒脱。”
鲁珀人看着戴在双手的手套，咧开嘴：“有这玩意真不错，我再也不用担心源石技艺爆发了，谢谢你，没有你，我可做不到这么洒脱。”
周金儒知道她抑郁了很久，因为源石技艺失控的原因，医疗组禁止她参加行动，而现在不同了，她可以随意挥舞双刀。
这双手套的原理很简单，内置一枚反应芯片，嵌合一小块空壳至纯源石，再搭配一点点他的血液，当拉普兰德催动源石技艺时，空壳至纯源石连通反应芯片，血液抑制源石活性，降低威力，但能让狼自由使用。
在新汐斯塔的那场战斗里，多名法术系干员出现了源石技艺消耗过快的迹象，尤其是像天火这样的大威力源石技艺，打完一轮天坠之火后便失去了战斗能力，而莫斯提马更是在一次荒时之锁后，直接晕过去。
畸形体吸收源石的特性让那片区域出现了短暂的源石真空，让依赖源石的术师们很快耗尽力量，也导致周金儒后来无法通过汲取源石来获取能量。
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课题，罗德岛高层非常希望能弄明白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身为当事人的周金儒便贡献出一点血液用来研究，而做出拉普兰德的手套，只是无意之举……
当凯尔希将一份报告摆在周金儒面前时，他再想找银狐，已经无处可寻。
两个人交流时，周金儒抑制不住额头青筋直冒。
“我知道哥伦比亚的那些疯子擅长这些，也知道莱茵生命有这些技术，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干掉他们，这是生命禁区，他们在玩火！”
“你的想法无法实现，一个人的力量无法与一个国家抗衡，我们也只是一家制药公司，不能越过自己的底线，，现在，博士，你应该更小心一些。”
“我……”
“他们在试图复制你的成功，毕竟你是真实存在的人，行经路线有迹可循，但银狐没有公开这件事，可以视作他们目前还不想和我们翻脸，而实验结果是失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周金儒不怒反笑：“所以我应该躲起来，将自己藏在阴影里，时刻小心那些盯着我的人？”
“博士，既然他们已经盯上你了，”凯尔希语气缓和下来，“我会保护你的。”
……
“博士？”
拉普兰德声音将周金儒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不起，我走神，你可以把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不，我没有说什么，如果你想休息的话，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的。”
周金儒双手撑着窗台，微微侧过头：“拉普兰德，如果有一天，德克萨斯需要你，你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她么？”
“这不好说，博士，我还记得在叙拉古的那些岁月，和德克萨斯一起行动，我们开着黑色保时捷，穿一身能拖到小腿的黑色大衣，腰间挎着长刀，像野兽一样为了家族去战斗，但是现在她身边有很多同伴，不需要我。”
周金儒笑道：“她真的需要你呢？”
“那我也愿意为她拔刀，就像在龙门的那次，她为我挡刀。”
正在聊天时，伊桑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纸袋，招呼道：“这是萨尔贡的特产，非常好吃，真的！”
周金儒拿了一块在手里，油黄的面块里有一些肉末和蔬菜，外表涂抹着酱汁，吃起来口感还行，就是面有一点酸。
“博士，都好了。”
安洁莉娜从房间里出来，她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进去休息。
周金儒点头：“辛苦你，我有点过意不去。”
“那，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心愿？”
“什么？”
“我还没想好。”
沃尔珀姑娘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鞋子轻轻摩擦着地板。
周金儒一边吃东西，一边吹大气：“你只管说，只要我能答应的，都可以！”
“我听说你和陈小姐在情景剧里拍过婚纱照……”
你听谁说的？！
周金儒发誓这事情从来没告诉过别人，陈脸皮薄，多半也不会拿出去乱说，她不怕魏彦吾，但对文月还是非常尊重的，一旦被长辈问起，怎么回答都成问题。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可颂！
当初拍照片的人是她，陈把照片从情景剧里弄出来也是找的她，再加上安洁莉娜还是她的闺蜜，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些话不能当着安心院的面说出来，小姑娘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了，恐怕她这趟从叙拉古回来，一半时间都用在下决心上了。
“拍婚纱照对于女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明白么？”
“嗯，我知道。”
“也许……”
安洁莉娜抬起头，眼泪汪汪：“不可以吗？”
周金儒一下子心软了，他对这些可爱的姑娘实在没有抵抗力。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答应你。”
耶！
成功了！
可颂，你的办法是对的！
安洁莉娜在心底欢呼雀跃！
章4. 半年前发生过很多意外
此刻周金儒还不知道自己着了道，只当安洁莉娜满心欢喜是女孩子的心情，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大概还不知道那些女孩子组成的对博士联盟有多么夸张，连陈都是会员。
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荒野聚落的另外一边，棘刺将车停在一处修车厂，负责沟通的人是炎客，万万没想到这个外表冷冰冰的家伙竟然擅长萨尔贡通用语。
“很惊讶？我曾经是雇佣军，在萨尔贡这一块混过，这地方比较混乱，帕夏与帕夏之间，王酋与王酋之间，小领主与小领主之间，统统都有自己的诉求，发生战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炎客难得多说了几句话，他对萨尔贡的回忆远大于其他感情。
棘刺许久没有说话，暗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波动，轻声道：“萨卡兹人大多都散落在这片大地，四海为家，你们和我们挺像的。”
炎客意外道：“和你们阿戈尔人？”
“我们也是远离故土的异乡人，只有远离本土才能生存下来，这一点，和萨卡兹人很相似。”
“那你一定没有经历过被人当成怪胎，他们都称呼我们魔族，这是个什么称谓？”
“一样，阿戈尔人同样颠沛流离，同样不被人待见。”
炎客闭上双眼：“至少你们还有一个国家。”
棘刺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你管伊比利亚叫国家？”
两个人之间火药味渐浓的交流被一名修车厂学徒打断：
“两位先生，车的刹车片已经调试完毕，可以正常使用，这是相关费用。”
十分钟后，这辆车开回驻扎的营地，棘刺停稳时，炎客已经离开了。
周金儒在房间里见到了棘刺，阿戈尔人一成不变的表情看上去酷酷的，他好奇道：“和炎客之间的沟通不顺利？”
“还好，他是一个不太擅长表达的人。”
“难道你不是？”
“我不是。”
周金儒被呛了一口，摆摆手，又问道：“你观察的结果怎么说？”
“这里的人很谨慎，没有露出敌意也没有表现出友好，但可以确认他们是有好奇心的。”
其实棘刺的车根本没有问题，所谓刹车故障不过是个由头，棘刺借此和本地人而基础。
位于萨尔贡外围交通要道的荒野聚落，最重要的几个地方莫过于旅店、库房以及修车厂，库房就不必去了，试探过旅店和修车厂的反应就已经足够。
周金儒忍不住笑道：“这个家伙有点意思，洗劫多个罗德岛联络点，还把联络员绑走，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生怕我们不来，又放出萨尔贡本地有危险军武的信号，他想干什么？”
“萨尔贡地区情况复杂，各个帕夏之间并不和睦，他们下属的王酋同样盯着对方的权势，我们的行动存在一定的风险。”
“做什么事情都有风险，但不能因为有风险，所以什么都不做。”
周金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既然人家已经诚挚邀请我们了，没有道理拒绝主人的好意，只不过我这样的恶客，看他能不能接得住。”
棘刺沉默几秒，又说道：“我打听到另一个消息，也许会有线索。”
“什么？”
“三个月前，这里的修车厂曾经修过一辆车，和我们的车外观一样，但标识挂花了，开车的是四个人，两男两女，口音古怪。”
周金儒疑惑道：“三个月前我们被抢过么？”
他还真不记得这回事。
“在萨尔贡被抢劫是一件小事，只要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一点财产损失都可以接受，兴许是地区负责人没有将这件事列为重点。”
“那么，你想告诉我，可以找到这辆车？”
“不能，这里荒野聚落很多，丢了一辆车找不到很正常。”
周金儒：“……”
棘刺接着说道：“半年多前，萨尔贡曾经发生过一场地震，不同寻常的地震，有人说起过这件事，但很快就被遗忘了。”
周金儒一阵头疼：“你能不能一起说？”
没想到远离了凯尔希，还要猜谜语。
那段时间发生过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一是罗素用自己换了女儿，二是击穿现实带来的后续影响，未来版伊芙利特来到维多利亚，远在天边的龙门也在那个时候发生异变，最终让能天使炸了近卫局大楼。
现在到萨尔贡这边，又出幺蛾子了？
“有一些破碎的建筑出现在荒野里，没有人认识上面的字，有用的材料也都被搜刮一空，剩下的不管是什么都被本地人抢光了。”
“有样本么？”
“没有，半年多时间，什么都不会留下。”
周金儒一头雾水，棘刺提供了一些情报，但这些碎片情报无法联系起来。
说完所有事情，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明月心。”
他的右手里发出清脆的声音：“博士。”
“归类棘刺所提供的情报，搜索关键字，萨尔贡地区丢失的车辆。”
几秒钟后，搜索结果只有一条信息，正如阿戈尔人所说的那样，在萨尔贡发生的意外里，只要不是人员伤亡，财产损失根本不重要，这条信息被忽略了。
“这辆车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很接近塔拉特，如果它的信号装置还能工作，而且停留在原地，我们应该能发现它的踪迹。”
周金儒沉吟几秒，叹息道：“但愿这只是个意外。”
等到夜晚降临，白天忙碌的聚落一下子沉寂下来，这里的夜晚和移动城市有很大不同，资源不够丰富，也就没法让人们辉煌，像卡西米尔那样号称从不熄灯的不夜城骑士领，只存在萨尔贡人的交谈里。
“……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都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下午出发。”
尽管夏天已经接近尾声，但炎热的天气还是令人不爽，白天开车就跟蒸桑拿似的，连周金儒都感觉自己快熟了。
爱丽丝无聊的双手撑着下巴，故事听到一半，她早就发现这个男人喜欢在关键时候断了，让人想挠他几下。
算了，今天有时间，还是看看梦幻城堡有什么事情吧。
菲林姑娘这样想着，顺利进入梦乡。
章5. 帕夏的梦
第二天，周金儒是被星极叫醒的，这姑娘充当了小闹钟，声音清脆动听，宛若鸟儿鸣叫。
周金儒一边洗漱，一边含糊不清道：“帮我占卜一下吧，看看今天运势如何。”
在他的记忆里，很多女孩子喜欢讨论星座，或者一些别的什么，反正和玄学有关的，她们都喜欢，偶尔有胆子大的，还会去玩笔仙碟仙一类的。
星极拿出一个小了一圈的天体球，她的占卜方式和远山有点差别。
姑娘盯着天体球看了几秒，轻声道：“博士今天的运势平淡，没有喜悦，也没有灾厄。”
“这可真是太好了。”
周金儒的语气说不出地感慨，他就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其实，他是有点害怕天文学家和考古学家的，涉及到神秘学时，总能玩出点花样来。
比如在伦蒂尼姆时，三番五次都占卜出战车牌，最后真的像战车一样横冲直撞，不能说不准，但真的遭不住心塞。
“我们还有些时间，上午就用来补充物资，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下午四点再出发。”
锡兰第一次来萨尔贡地区，对各方面都有好奇心，周金儒让黑和棘刺带着她去转转，喜欢什么特产就买一点，其他人也都结伴出行，总之不允许一个人行动。
轮到爱丽丝时，周金儒发现菲林姑娘今天无精打采的，看起来像是没睡好。
他关切道：“你怎么了？”
“碰到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不用管我了，我再休息一会儿。”
爱丽丝挥挥手，转身回房。
周金儒看向小羊，艾雅法拉感应到什么，抬起头也看着他。
“前辈不用在意我，我只想再看一看萨尔贡地区的杂志。”
炎客淡淡道：“我出去买点东西，也许有我想要的花种。”
周金儒指着伊桑：“我们这里有一个本地人，也许伊桑能帮你。”
“……好。”
炎客本来想拒绝，但一想博士之前说的话，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安洁莉娜掂量着背包：“我要寄特产给可颂，星极小姐，你有时间吗？”
星极连忙点头：“有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最后一个是拉普兰德，狼抬起眼皮：“我去车里，那边有干员陪同。”
“好，就这样，散会。”
早会结束，各人去办自己的事情，周金儒回到房间，刚准备坐下，房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发现是爱丽丝站在门口，有几分扭捏，也有几分焦急。
“进来说。”
周金儒将她让了进来，并且倒了一杯水。
爱丽丝捧着纸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只想来找人，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哪边有问题，你说吧，我听着。”
周金儒更习惯开门见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寒暄上。
“我……”爱丽丝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正式，“我昨天在梦幻城堡发现了一个愿望，比我想的要复杂，也难以实现，所以……”
“无法实现的愿望就拒绝吧，我记得梦幻城堡也不是帮人实现愿望的。”
周金儒最近对实现愿望有抵触情绪，难道爱丽丝碰到那个诡异的家伙了？
爱丽丝难以启齿道：“不，并不是我接到的愿望，而是一个留存在梦幻城堡很久很久的愿望，我没有办法拒绝。”
“你告诉我这些，不违背梦幻城堡的规则么？”
“如果是求助的话，我可以这么做。”
周金儒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你说吧，我不一定保证能帮你。”
“嗯，这个愿望关于一个梦想，帕夏的梦。”
“帕夏的梦？”
“我也不清楚，哎，要不你来梦幻城堡吧。”
再去一次梦幻城堡也不是不可以，周金儒问道：“需要给我一张邀请函么？”
爱丽丝咬牙：“不需要，唯一的问题是博士你现在能睡得着吗？”
进入梦幻城堡的第一步就是入睡，而一个刚睡醒，精力充沛的成年人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睡着的。
“我想应该可以，你能睡得着吗？”
“我可以。”
爱丽丝看了一眼博士房间里的床，脸蛋一下子红透了，支支吾吾道：“我、我回房睡。”
目送惊慌的小猫逃离，周金儒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到底，梦幻城堡的主人也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而已。
他闭上眼睛，过了十分钟，明月心发出提示：“博士，已经监测到梦境，您随时可以进入。”
“下沉。”
他靠在椅子里，意识下沉，进入梦境世界，由于爱丽丝就在隔壁，他只花了极少的时间就找到了梦幻城堡。
荒野里，一座美轮美奂的古典城堡矗立在大地上，很远就能听到喜庆的音乐，仿佛时刻都在欢迎到来的客人。
周金儒化作一道金光落在城堡前，穿着黑色正装的管家弯下腰，诚恳道：“尊敬的客人，梦幻城堡的主人已经做好了迎接您的准备。”
说话间，小仙子出现在城门口，一身湛蓝的华丽礼服，头发高高盘起，戴着好看的发饰，踩着小碎步走到周金儒面前，白嫩的小手轻轻提起裙摆，露出一对好看的足踝，她穿着与礼服相称色彩的鞋子，尖尖的鞋尖点着地面，几厘米的后跟令姑娘的身姿更加高挑。
周金儒一如既往的穿罗德岛大衣，不同的是里面的内衬从白色变成了黑色，整个人看上去更为冷峻。
“博士你这么快就到了？”
爱丽丝对周金儒如此之快的举动感到惊讶。
周金儒抬腿往城堡走去，边走边回答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你想让我看的东西在哪里？”
“不，那不是一个东西，所谓帕夏的梦并不是一个概念，而是……”
周金儒跟着爱丽丝来到梦幻城堡的主厅，在这里，他看见了一个身穿笔挺制服的男孩。
周金儒走进主厅前，他背对着他，当周金儒第一步踏入主厅时，男孩转过身，面露微笑，仿佛面对一个老朋友。
对，就是一个男孩，稚嫩的面孔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五六岁，他轻轻笑道：“又见面了，老朋友。”
章6. 前辈哪里都坏
周金儒意外道：“你在等我？”
“也对，也不对，刚才我不确信看见的人是不是你，但现在看来没错。”
男孩的脸上露出几分迷茫：“我记得这里，我有一个梦想留在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实现。”
“你不打算亲自去看一眼？”
男孩思索几秒钟后，摇摇头：“还是不了，其实到现在，梦想与现实总是存在差距，即便我再怎么想实现梦想，结果也会受到干扰，老朋友，如果有一天你能到那个地方去，去我们约定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我给你留了一个惊喜。”
说完这句话后，名为“帕夏的梦”的男孩，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爱丽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吃惊道：“怎么会这样，他原来是在等博士吗？！天哪，寄存在梦幻城堡的梦想消失了！！”
周金儒皱着眉，他还不明白“帕夏的梦”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个梦想是一位帕夏在年轻时候留下的，他希望统治下的人民安居乐业，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水喝，生活幸福，不必再遭受伤害。”
“这还真是宏大的愿望。”
周金儒知道要实现这个愿望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光是努力还不够，必须天时地利人和同时具备，才有一线机会。
现在的萨尔贡可不好说，帕夏之间并不和睦，王酋之间相互攻击，用各怀鬼胎来形容也不为过。
梦幻城堡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周金儒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他正要走，爱丽丝却叫住了他。
“博士，请等一下。”
爱丽丝不好意思的笑着，上次博士在这里的遭遇可不怎么愉快，她想趁这个机会弥补一下此前的遗憾。
周金儒明白她的心思，便答应下来，不过却是换了一个时间。
“今天不可以吗？那、那好吧，下次，下次博士一定要亲自体验一下梦幻城堡哦。”
爱丽丝难掩失望，勉强笑了笑，送博士离开。
周金儒的意识回到现实，睁开眼睛，活动着脖颈，目光从腕表上扫过，一场梦境，现实里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
咚、咚、咚。
门口又一次传来声响，他起身去开门，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爱丽丝，站在面前的人是艾雅法拉。
“怎么了？”
艾雅法拉红着脸，鼓起勇气：“前辈，我们去逛街吧！”
周金儒：？
小羊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她身为研究学者，平时除了外出勘探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房间里渡过的，源石病让她的视力和听觉都在下降，这些都成了小羊离开房间的障碍。
但这次回到罗德岛后，源石病得到有效控制，除了无法修复的神经损伤外，艾雅法拉的视力和听觉都开始恢复，效果不错，她已经能在耳蜗和眼镜的帮助下独立外出，和别人交流时也没有困扰。
好是好啊，小羊身娇体柔，多可爱的姑娘，在学术研究上还有卓越的成就，唯一的缺点就是平时生活太过节俭，很少添新衣服，这也是研究学者的通病，不太在乎仪容仪表，长年累月就一种衣服样式。
周金儒估计爱丽丝那边一时半刻醒不了，便回答道：“好，我们现在就走吧，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没有，我对这座荒野聚落没有了解，但是和前辈一起出门，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去哪里都好。”
小羊脸薄，能说出这些话就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脸红的让人怀疑是不是生病了。
周金儒莞尔一笑，看来他身边这些姑娘都有自己的心思啊。
由于时间较早，两个人出门时并没有开车，而是选择步行。
小女孩的雀跃让小羊走在最前面，买了一顶遮阳帽戴在头上，时不时还能介绍两句当地的特产，她一直在房间里看萨尔贡地区的杂志，并没有白费工夫。
“可是一直吃下去的话，真的会长肉的。”
身为女孩子，艾雅法拉担心的看着手里的特色美食，之前她就在为此担忧。
周金儒两只手一边拿一串烤肉，满不在乎道：“在炎国有句话叫能吃是福，长肉又怎么样，再减回去就好了，而且肉肉的女孩子挺好的，我很喜欢。”
他已经在想象小羊变成小肥羊时的画面了。
艾雅法拉鼓起脸：“前辈是不是在想很过分的事情？”
啊，他都忘了泰拉世界人均读脸术这回事了，连忙否定：“我没有，你不能凭空诬我清白！”
“可、可是前辈真的喜欢有肉的女孩子吗？”
“你当然了，有肉好啊，太瘦的话，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
不知道为什么，艾雅法拉总觉得这家伙的话不能轻信，她咽了口唾沫，东西好吃，饮料好喝，但是一旦和长肉联系在一起，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不管前辈怎么说，她还是挺在意身材的。
“我还是不吃了。”
艾雅法拉将咬了一半的水果串推到周金儒手上，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个男人已经将食物送进嘴里了。
“啊！”
女孩凌乱的站在原地，捂着脸，慢慢蹲了下去。
她还记得加入联盟时，某位成员开玩笑时说的一句话，博士只有一个，各位姐妹该出手时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不是不可以矜持，但矜持就意味着被各种弯道超车。
至于研究学者为什么要加入那个联盟，为了好玩，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她心乱如麻，完全分不清。
周金儒吃着东西，觉得欺负小羊挺有意思的，这姑娘的胆子和她的实力呈反比，实在太害羞了。
“前辈！”
艾雅法拉从指缝间窥见男人在偷笑，情知自己的样子都被笑话去，不由恼羞成怒，一跺脚，也不管什么方向，转身就走。
周金儒哪里肯放过她，连忙加快几步追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距离，小羊忽然停了下来，面对着周金儒，轻轻撞在他的身上，用额头抵着他的胸口。
“前辈真是坏蛋！”
“我怎么坏了？”
“前辈哪里都坏！”
IF-0-7
少年望着远去的那个人，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你只管去！我要成为萨尔贡最伟大的帕夏！我要让我的人民安居乐业！我要做萨尔贡最强大的帕夏！”
那个人挥挥手，消失在夕阳尽头。
……
灰暗的地下室里，年轻的黎博利一脸严肃：“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为了我们的国王，必须成功！”
“威廉，你说的那个人，他会来吗？”
名为威廉的男人沉默了，下一刻，他挥舞着拳头：“他答应了我，就一定会来！”
……
菲林小女孩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他一直跟着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伤口又在流血了，阵阵虚弱感冲击着她的意识。
也许，我支撑不了多久。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在倒下的前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
咔嚓。
大楼窗户应声而碎，一道矫健的身影闯入其中，距离最近的匪徒挥舞着砍刀，可是都被对方闪过。
幼小的菲林呆呆望着那道身影击倒一个又一个坏人。
……
……
……
满脸胡茬的男人望着头戴冠冕的王，他浑身湿透，像一条死狗似的被卫兵拖到她的面前。
王座边依靠着那柄暗金色的圣剑，高傲的女王甚至不用正眼去看他。
五一快乐！
今天下午开活动，祝大家一发免费十连毕业！
另外，lf-0-7，没有问题，有问题，就让子弹飞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