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头疼伴随着高烧
舒心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在发抖,“我……我先换衣服……”
“好的。”
舒心关上房门,恢复一脸冷清,来到洗手间又换上了黑色紧身超短裙,然后拨通了黎阳的电话。
电话才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黎阳担忧的声线通过电流传了过来,“警察来的及时吗?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事?”
舒心很享受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上一世,她和唯一关心爱护她的爸爸断绝关系后,便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舒心嘴角荡开浅浅的笑意,嗓音也透着愉悦,认真一个一个回答他的问题,“警察来的刚好,我没事,他也没对我做什么不轨的事。”
“那就好。”那端明显语气变得轻松不少,“我这边也搞定了,我在酒吧门口等你。”
舒心不习惯的扯了扯超短裙,“我要去警察局做笔录,现在很晚了,你回去吧,明天带着东西我们一起去见张文海。”
舒心在警察局做好笔录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
走出警察局,却看见宋离朝她走来。
“舒小姐,五爷在车里等你。”宋离看见舒心的打扮和穿着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舒心眨眨眼,这么晚了五叔等她干什么?下一刻又反应过来,今天在部队的时候,他可是说了,童文斌的事她查不出真相,他会和她一起承担责任,应该是来问她童文斌案子的事吧?
舒心这样想着,迈步下阶梯,准备朝马路对面的劳斯莱斯走。
“舒小姐,等一下。”宋离追了上去。
“怎么了?”舒心停住脚步问。
宋离踟蹰了几秒,“五爷今天心情不好。”
“……哦,谢谢宋秘书提醒。”
“五爷身体也很不舒服。”宋离又加了一句。
舒心心口微缩了一下,“五叔怎么了?头疼吗?”
宋离眉眼间噙着担忧和焦虑,“头疼伴随着高烧。”
高烧?
舒心心口猛然缩紧,急步朝车子走去,第一次,舒心没有任何犹豫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男人欣长的身躯仰在后座上,侧脸轮廓深邃立体,神情淡漠清冷,透着一股禁欲气息,静静坐在那里,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但是此时舒心的内心已经完全被担忧填满,往日的害怕和不敢接近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舒心轻轻喊了一声,“五叔。”
男人微阖的眼眸并没有睁开,仿佛没听见一般。
他不会烧晕过去了吧?
舒心这样想着,人已经坐到了霍宴倾身旁,伸手覆上他宽阔的额头,掌心传来一片滚烫,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舒心转过身想下车问宋离,人病成这样为什么不送去医院,三更半夜还跑到警察局来干什么?到底是身体重要还是童文斌的案情重要?
只是她的手还没触到车门,肩膀就被人扳了过去,下一秒,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迎面袭来。
舒心望着突然将她压在车座椅上的男人,吓的话都说不全了,“五……五叔……”
214,谁准许你以身犯险的?
“去哪儿?”
“你烧的厉害……我让宋秘书……送你去医院……”
“谁准许你以身犯险的?”
男人英俊眉眼阴鸷层层落下,嗓音清冷明显染了怒气。
舒心从未见过这样的霍宴倾,一直以来她看见的都是如长辈般温润亲和的霍宴倾,几乎都忘了外界对于他性情阴鸷的传言。
他的大手握着她的肩头,掌心炙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进她的肌理深处,他大半个身子笼罩在她身体上,两人腿紧紧靠在一起,身体相隔不到十厘米。
舒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男人不知为何的怒气,吓的浑身紧绷,红唇微颤,“五叔……你……你先退开……”
“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霍宴倾非但没退开,反而逼近了几分。
舒心此时心里乱成一团,被男人炙热的气息包裹,只觉得呼吸不顺,浑身热的仿佛要融化了。
脑袋也处于当机状态,根本不知道她答应过霍宴倾什么,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轻声问:“我答应过你什么?”
霍宴倾握着舒心肩头的手惩罚性的加大了一丝力道,“答应过我不喝酒,现在你喝酒了,还让自己置身险境,让我担心,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舒心晕乎乎的脑袋只记住了霍宴倾的那一句‘让我担心’,她让他担心了吗?
心里瞬间像喝了蜜似的,蜜汁顺着狂乱的心跳在身体里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甜的快要化不开了。
好半晌,舒心才找回一点点理智,正准备向霍宴倾解释,她只喝了一小杯酒精浓度极低的香槟,而且喝酒也是为了更好的套住张昊天。
只是她才微微张了一下嘴,霍宴倾整个人就毫无征兆的压了下来,他的薄唇正好压在她微张的小嘴上。
舒心美眸蓦地膛大,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鼻息间全是霍宴倾身上独特的男性荷尔蒙。
他的身躯整个压在她身上,他身上高的吓人的体温很快便传递到她身上,滚烫,灼人。
只是他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时间慢慢流逝。
一秒,两秒,三秒……
舒心从这个突然的亲吻中回过神来,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双手撑着霍宴倾炙热的胸膛,将他稍稍移开了些,“五叔……”
男人眼眸微阖,没有任何回应。
“五叔。”舒心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舒心慌了,知道这回是真晕过去了,嗓音焦急,“五叔,你醒醒,五叔……”
叫了几次没反应后,舒心彻底慌了神,偏偏宋离又不在车上,车里开着冷气,窗户也都关了,她叫,宋离肯定听不见。
舒心放开撑在霍宴倾胸口的手,他整个人便完完全全覆在她身上,男人身高体长,身躯沉重,压的舒心有些喘不过气。
两人身体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舒心双手抱着霍宴倾的紧窄的腰身,将他往座位上搬。
没做过这种事,把握不好力度,加上和他的紧密接触让她有些手忙脚乱。
霍宴倾倒回座椅上的时候,舒心的手来不及收回,被他压在身后,整个人便随着他一起倒了下去。
215,别动
她直接一头撞进他怀里。
可能是她撞的太重,霍宴倾闷哼了一声,之后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便从头顶飘了下来,“你……在干什么?”
舒心石化。
他怎么醒了?
被她撞醒的?
可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在她抱着他的腰,压在他身上的时候。
他问她在干什么?
她要怎么回答?
舒心怔了一瞬后,抽出手,一边手忙脚乱的从霍宴倾身上爬起来,一边解释:“五叔,我没想占你的便宜,刚才你晕过去了,我只是想将你移回座位上……啊……”
因为太紧张,舒心完全忘了这是在车里。
直接站了起来,后脑勺撞到车顶,下一瞬,整个人弹了回去,结结实实的又重新压在了霍宴倾身上,解释到一半的话也戛然而止。
霍宴倾再次发出一声闷哼。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舒心心里泪流成河,慌的连话的说不完整。
手撑着霍宴倾的胸膛想要起来,腰却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按住,“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嗓音低沉染了不知名情绪的黯哑。
霍宴倾的话仿佛具有盅惑人心的功效,舒心明明知道霍宴倾现在烧糊涂了,也许还将她当成了他的心上人,却还是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片刻后,霍宴倾察觉身上女孩越来越紧绷的身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嗓音染了一丝无奈,“起来吧。”
舒心如获大赦,着急忙慌就要起来。
霍宴倾掌心护着她的后脑勺,“慢点,别又撞到头了。”
“……哦。”舒心僵了一下,他不提醒,她肯定迷糊的又要撞上去。
舒心觉得在霍宴倾面前,她的脑子基本处于停机状态。
舒心从霍宴倾身上起来,坐回座椅上,神态拘谨,坐姿端正,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腿上,像个迷了路而惊慌失措的孩子。
霍宴倾骨骼雅致的手搭在眉眼上用力捏了捏,缓解一下疼的快要炸裂的脑袋,“以后不管任何事不能以身犯险,知道吗?”
“嗯,知道了。”舒心乖乖应下。
“答应了就要做到,不能做到就不要轻易答应。”霍宴倾低低的嗓音在狭仄的空间里响起,是那种长辈教育晚辈的语气。
舒心知道霍宴倾这是在为她答应了他不喝酒,却又喝酒了这件事不高兴,舒心想问霍宴倾,为什么对她做这种要求,她又不是他的谁?
若不是知道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她真的会误会他对她有意思。
但这些舒心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自知之明这个东西,她一直有,嘴上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以后一定说到做到。”
“嗯。”霍宴倾眉眼间噙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将头仰在真皮座椅上,缓缓阖上了眸子。
舒心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小声说:“五叔,你还是去医院吧?”
良久霍宴倾都没说话,就在舒心以为霍宴倾又晕过去的时候,他淡淡说出两个字,“不用。”
舒心不知道该如何劝霍宴倾,想了想还是下车去找宋离好了,“五叔,我下去了?”
216,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嗯。”又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舒心下车,宋离也刚好了解完情况从警局出来。
“舒小姐,五爷怎么样了?”
舒心语气担忧的说:“刚才晕过去了,五叔烧的这么厉害,你怎么不送他去医院?”
宋离眉眼间皆是担忧和无何奈何,“已经请医生看过了,退烧药也吃了,没用,五爷这是心病。”
“心病?”舒心疑惑。
宋离点点头,想了一下,问:“五爷眼睛如何失明的舒小姐知道吗?”
“嗯,五叔跟我说过,是在一次特殊行动中,炸弹爆炸,他脑部撞到岩石,脑袋里有淤血,压迫到视觉神经导致失明。”
宋离诧异了一瞬,但很快又想明白了,霍宴倾能为了舒心重回部队面对过去,那将这件私密的事告诉舒心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五爷十八岁进入部队,曾多次参加国家反恐行动,立下不少功劳。”宋离脸上浮现崇拜的神色,“他和老首长,二爷,四爷一起在部队训练,他们之间的感情既是亲人更是战友,可以说部队是五爷成长的地方,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那次特殊行动中,老首长,二爷,四爷,被炸的尸骨无存,那时候五爷才23岁,那般年纪就经历了那样血腥的场面,在他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即便沉稳如山的五爷,也夜夜被噩梦缠绕,失眠,头疼便成了家常便饭。
五年了,五爷从未回过部队,因为回到这里就意味着要重新面对过去,这就相当于将心底深处的伤疤再次揭开。”
舒心听宋离说着霍宴倾的过往,内心揪紧的疼,心口有一股热浪直逼眼眶,她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绪,微微仰头,将眼泪逼退,过了几秒才开口问:“所以五爷会头疼发烧是因为今天去了部队?”
“嗯。”宋离点点头,“五爷今天从部队出来后头疼病就犯了,回到酒店后就开始发烧,医生也束手无策,来警局之前五爷睡的十分不安稳,多次惊醒。”
舒心急得额头冒汗,“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五叔这样发烧吗?刚才他都晕过去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宋离一筹莫展,“以前五爷从来没这样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说可以试试物理降温,可是五爷一向不喜欢别人靠近他,我也爱莫能助啊。”
舒心微微怔住,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吗?怎么好像每次她靠近他,他都没反感呢。
想到这里舒心脱口而出,“我来试试吧。”
“好啊。”宋离等的就是舒心这句话,“走,我们先回酒店,五爷烧的厉害不能再耽搁了。”
舒心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可自己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和宋离一起朝车边走去。
舒心坐进车内,霍宴倾低沉的嗓音响起,“怎么又回来了?”
舒心想了一瞬,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虽然五叔是被何参谋长邀请过来调查童文斌的案子,但是也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有时间翻案,而且一直以来五叔都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五叔生病了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217,还算你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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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宴倾俊眉微微蹙起,“所以你是为了还我人情?”
舒心听出霍宴倾话语里的不悦,想起霍宴倾说过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好像不应该算的这么清楚?
“不是。”舒心识时务的否认,“主要还是不放心五叔。”
霍宴倾嘴角若隐若现勾了勾,“还算你有点良心。”
一路上,霍宴倾都没有说话,本来去看舒心一直是他强撑着意识去的,知道她没事了,他整个神经便松懈下来,人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回到霍宴倾入住的酒店已经凌晨一点了。
霍宴倾回去就睡下了,舒心先将自己脸上浓厚的烟熏妆妆卸了,然后快速洗了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就来到床边给霍宴倾做头部按摩。
大概按了半个小时,舒心停下来进卫浴间打了一盆冷水,将毛巾浸湿,微微拧干,折叠整齐覆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一条热了,又换另一条冷的。
如此反复。
隔一段时间,舒心还会用湿毛巾给霍宴倾擦一次手心。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和虎口的位置有粗粝的薄茧,应该是锻炼,或者握枪造成的。
就是这样一双手,被他握住的时候,她觉得异常心安。
空闲的时候,舒心便静静的看着霍宴倾出神,只有趁着他睡着了,她才敢这样放肆的打量。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眉毛乌黑匀长,长而卷的睫毛下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微阖着,鼻梁高挺立体,削薄的唇幽淡透着一丝凉薄。
睡着的他,少了平日里的冷峻,多了一丝柔和。
舒心即便只是这样看着他,心跳也会失去原有的频率。
大概这就是心动吧。
长夜漫漫,舒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床沿睡着了。
手上突然传来一股痛意,舒心疼的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的手被霍宴倾紧紧的握在手中。
男人眼眸阖着,手背因为太过用力青筋凸显,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紧绷,眉宇间更是被痛苦浓郁笼罩。
‘我每晚的睡梦中都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血淋淋的爆炸现场。’
霍宴倾曾经说过的话猛然跃入舒心的脑海里,心口像被人突然狠狠揪了一下,传来一阵钝痛。
他现在在睡梦里正经历着,亲人在他眼前离开他的残忍场面吧?
所以一向沉稳如山的他才会表现的如此痛苦。
手被他越握越紧,疼痛感源源不断的传来,手仿佛要被他捏碎,可是舒心没有动,因为心口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痛,比手上的痛更甚。
舒心起身在床边坐下,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缓缓伸到他脸旁,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蜷握了一下,松开后,手指落在他紧蹙的眉宇上。
温柔的,一下下轻轻抚摸,口里轻声说:“五叔,你的亲人在紧要关头护住你,是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这样折磨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你该试着慢慢放下。”
不知道是不是舒心说的话起了作用,霍宴倾握着她手的力道渐渐减小,紧蹙在一起的眉心也缓缓放平。
218,是因为她在身边吗?
霍宴倾在特种部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到点,生物钟就醒了。
此时外面的天色刚擦亮。
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掌中是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霍宴倾微微怔了一瞬才想起来昨晚舒心和他一起回酒店了。
而他虽然还是做了噩梦,却并没有惊醒,而且后半夜睡得很安稳。
是因为她在他旁边吗?
霍宴倾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听着舒心轻柔的呼吸声,找到她的脸,才发现她是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趴在床沿睡的。
拿掉额头上的毛巾,下床,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在怀里,准备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舒心手机响了起来。
舒心惊醒过来,睁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过了两秒,思绪渐渐清明,弄清自己的状态后,舒心满脸惊悚,“五……五叔……你抱我干什么?”
霍宴倾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沉静,“抱你上床睡。”
舒心口是心非的说:“不……不用……我不困……”然后像只兔子般从霍宴倾怀里蹦下来,“我接个电话。”之后便躲进了卫浴间。
电话是黎阳打来的。
舒心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一下受惊的小心脏后接通电话,“黎大哥。”
“出事了。”黎阳焦急的嗓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舒心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老师收受贿赂的消息曝光了,报纸,网络,铺天盖地都是,还有老师和张文海一起吃饭的视频也被放到了网上。”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内部调查吗?”
“不知道谁将消息泄露出去的,部队现在正在查这件事,但是就算查出来也没用了,现在网络上全都是对老师的指责和谩骂,老师家门口更是被媒体和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舒心马上想到还在医院的童翘和夏代云,“那翘儿和夏阿姨那边没事吧?”
“不知道,我现在正赶往医院。”
“维海纳酒店和医院顺不顺路?”舒心对首都不熟。
“啊?”话题转变太快,黎阳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在维海纳酒店,顺路的话你过来接我一下,我想和你一起去医院。”
“顺路,我马上就要到维海纳酒店了。”
“行,你等我一下,我洗漱一下立刻下来。”
舒心挂了电话,迅速洗漱,出来的时候,霍宴倾正在换衣服。
从舒心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霍宴倾果露的后背,肌理分明,肩宽腰窄,脊背线条流畅极富力感。
猝不及防看见霍宴倾光果的上半身,舒心僵在原地,美眸睁得大大的,心跳飞的一下蹿上了天,脸颊也着火般烧了起来。
霍宴倾听见卫浴间门口的动静,将手中的白衬衫动作流畅的穿上,转身,一边扣纽扣一边和舒心说话:“洗漱好了?”
舒心,“……嗯。”望着突然转过身来的男人,舒心眼睛再次膛大,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
健硕的胸膛,性感的小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纽扣的动作都性感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五叔,你有多吸引人你不知道吗?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
219,骂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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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宴倾扣好扣子朝舒心的方向伸出手,“过来扶我去卫浴间。”
“……哦。”舒心收回心神,过去扶着霍宴倾的小臂朝卫浴间走,“五叔,头还疼吗?”
“不疼了。”
舒心想去探一下霍宴倾的额头,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但是在他清醒的状态下,她完全不敢碰他,“不发热了吧?”
“……不知道。”霍宴倾顿住脚步,转身面向舒心,微微俯身,“你试一下热度退了没有?”
舒心看着面前五官精致立体的脸,心怦怦直跳,身侧的手微微攥了一下,才缓缓抬起来覆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一秒钟后拿开,“好像退烧了。”
“好像?”霍宴倾眉峰微挑,性感的薄唇缓缓晕开一弯浅弧。
舒心红着脸“嗯”了一声,她根本没敢仔细探,碰了一下就放开了,似乎是不烫了的。
霍宴倾拉住舒心扶着他小臂的手,然后大掌握着她的手背,将她的手覆在自己额头上。
一秒,两秒,三秒……
“还发热吗?”霍宴倾压着舒心的手并没放开。
发热,热的不行了。
不过不是他的额头,而是她的手。
舒心手心是霍宴倾触感极好的额头,手背是霍宴倾温热的大掌。
双重炙热,能不发热吗?
舒心急忙将自己的小手抽了出来背在身后,“热度已经退了。”
“嗯。”霍宴倾眉梢眼角氲着薄薄的笑意,“你等我一下,洗漱好了,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哦。”过了两秒,回神的某女孩,“五叔,我有急事,不能陪您吃早餐了。”
霍宴倾沉默了两秒,“好,那晚上我让宋离去接你,一起吃晚餐。”
舒心想拒绝,只听霍宴倾又说:“感谢你昨晚陪了我一夜。”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她陪了他一夜?
一顿饭,陪一夜?是不是太便宜了?
宋离将舒心送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黎阳已经到了。
舒心接过宋离递过来打包好的早餐,说了声“谢谢”就急步朝黎阳的车走去,坐进副驾驶,“走吧。”
黎阳将视线从酒店门口收回,启动车子,不时看一眼身旁的女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舒心上了车就打开早餐方便袋,“黎大哥你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
“哦。”舒心一边吃早餐一边拿出手机看新闻。
确实如黎阳所说,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童文斌收受贿赂的新闻。
骂声一片。
“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帜搜刮民脂民膏,这种人最可恨。”
“这样的人就该送进监狱,一辈子别让他出来。”
“腐败分子,社会蛀虫,国家对这种人还是太善良了,应该枪毙,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已经证据确凿了为什么还不将这种社会败类送进监狱?”
“难道国家也想包庇这种人吗?”
“还是已经官官相护了?”
也有对张文海的指责,只是言辞远没有童文斌的犀利。
大概这就是所有人的通病吧,张文海毕竟是人民群众,和他们是一类人,自然会‘温柔以待’。
220,你和五爷在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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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工程就应该凭真本事,行贿是不对的。”
“若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那这个社会就没有公平可言了。”
“没有行贿,就没有受贿,要我说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心看着这些负面舆论,眉头蹙的紧紧的,童文斌的事八成是杜国华故意泄露出去的,他做贼心虚,怕事情有变,想利用舆论压力尽快了结这个案子。
张文海也被暴露出来,这倒是对她后面行事有很大的帮助。
张文海不管受到什么惩罚都是他活该,只是童文斌是被冤枉的,而且为人清廉,不该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舒心关了手机,用纸擦了一下嘴,然后看向黎阳,“黎大哥,昨晚的视频带了吗?”
“拷贝在手机里了。”
“你将张文海的电话给我,我现在约他,一会儿我们从医院出来后就去见张文海。”
黎阳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舒心,“通讯录里有他的号码,你找一下。”
“好。”舒心接过手机,划开屏幕,屏保是一个清秀甜美的女孩子,舒心随口问:“这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黎阳回答的有些急,“是我妹妹。”
“哦,很漂亮。”舒心说话间已经找到了张文海的电话,直接用黎阳的手机拨了出去。
振铃很久对方才接,语气很冲,“喂,你是谁呀?”
舒心眉心轻蹙,表达着对这种没礼貌的人的不悦,“你儿子还在警察局待着吧?”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被你儿子强女干的无辜女孩。”
“你个小浪货,自己骚,竟敢诬陷我儿子,不要脸的贱人……”
“想救你儿子九点到警察局附近的咖啡馆等着我。”舒心打断张文海不堪入耳的话,说完直接掐断电话。
快到医院的时候,黎阳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和五爷在交往吗?”
“啊?”舒心被黎阳这个问题惊住了。
“我刚才看见五爷身边的人送你出酒店,都在一起了,难道不是在交往吗?”
“不是,你误会了。”舒心笑笑,“他是我同学的叔叔,我们之前就认识,昨晚去酒店是因为……他找我问一些他侄儿的事,然后太晚了,翘儿又不在家,所以我就在酒店开了一间房睡觉,对,就是这样。”
不是舒心想撒谎,她不想将事情弄的太复杂,她和霍宴倾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没必要说出来让人误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黎阳眼底浮现明快的笑意。
舒心来到住院部,看见大厅那些拿着摄像机和话筒的媒体记者,瞬间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黎阳推了推眼镜,“没想到他们找到这里来了,还好有保安维持次序,他们倒是不敢上楼打扰病人休息。”
“走吧,我们先上去。”舒心大步朝电梯那边走去。
电梯等待区域也有不少媒体和记者。
不时还有病人和家属议论。
“怎么这么多媒体记者?是要录什么节目吗?”
“什么录节目啊,童文斌的事你不知道吗?”
221,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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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就是那个收受贿赂的国家官员嘛。”
“对,听说他的妻子和女儿在这家医院住院,这些人八成是来堵她们母女俩的。”
“她们为什么住院啊?”
“谁知道呢,搞不好是因为事情败露了吓出心脏病了吧。”
“这种人活该,以前不知道用人民的血汗钱过着多逍遥的日子,现在都是报应。”
黎阳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辩驳,“老师没收贿赂,他是被冤枉的,你们这些人不知道实情就不要胡说八道。”
舒心也生气,但是有媒体记者在,她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只是她没想到黎阳会这么沉不住气,但这也正说明他对童文斌是真心维护。
媒体记者听见这边有动静,一窝蜂似的涌了过来,挤开舒心,将黎阳团团围住。
话筒都抵到了黎阳眼镜上,紧接着,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砸向黎阳。
“你喊童文斌老师,你是他的学生吗?”
“童文斌收受贿赂的事你知道吗?”
“对于人品这么渣的人你为何还要喊他老师?”
“或者童文斌收受贿赂的事你知道,却一直在包庇他?”
“还是其实你也和他一样同流合污,只是现在还没被发现?”
黎阳推了一下被抵歪的眼镜,白皙的脸气的通红,大声说:“老师没有收受贿赂,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
“那网上那段视频你怎么解释?”
“张文海分明将卡放进了童文斌包里,这不是贿赂是什么?”
黎阳红着脖子辩解,“你们看不出来吗?张文海放卡的时候老师根本不知道,回去后,老师发现那张卡立刻就还回去了。”
“还回去了?谁可以作证?”
“或者他是真的还了,却是将卡里的钱取走了再还的。”
“你们……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黎阳气的目眦欲裂,“老师为人清廉,从未做过愧对国家愧对人民的事……”
“你如此维护童文斌看来品行也和他一样差,真是什么样的老师就教出什么样的学生。”其中一个记者义愤填膺的打断黎阳的话。
立刻引来其他记者的附和,“就是,视频我们都看见了,铁证如山面前,你竟然还帮着童文斌狡辩。”
“童文斌的案子部队迟迟不予判决,是不是你们内部想包庇这种人?”
“我们是人民的眼睛,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清除贪官污吏,还广大人民一片碧海青天。”
黎阳气的眼睛都红了,根本没人听他讲道理,更没有人去管证据是否全面,所有人都疯了一样的咬定童文斌收了贿赂。
摄像机咔咔咔疯狂的拍摄着黎阳的脸。
舒心被人群挤在外面,远远的看到被记者围攻的黎阳心急如焚,她想冲上去将那些胡说八道的记者狂揍一顿。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这样只会给童文斌带来更不好的影响,到时候又是一片舆论,说童文斌教出来的学生和他本人一样素质差没人品。
222,世态炎凉
舒心强迫自己冷静,眸光流转,计上心头,朝着记者们大喊:“我刚看见童文斌的女儿偷偷从楼梯间那边溜出去了。”
顿时,所有记者如凶猛的洪水般涌向楼梯间的方向。
舒心趁着人群短暂的离开,跑过去拉住黎阳的手,“快走,别和这些人讲道理,讲不通的!”
两人跑出医院坐进车里,舒心呼呼的喘气。
黎阳还陷在刚才的情绪中没有回神,虽然他在网页上看见了那些评论,可是远没有现场感受来的让他震撼,“他们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舒心拍了拍黎阳的肩膀,安慰他,“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些记者巴不得将事情闹大,报道出去提高收视率,才不会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先静一静,我给翘儿打个电话,问问她和夏阿姨那边的情况。”
舒心将童翘的电话拨了出去,那边刚接通,舒心就急忙叮嘱,“翘儿,你待在病房里千万别出来,现在医院到处是记者。”
“我知道。”童翘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媳妇,你说我爸这件事……是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部队那边已经答应给我三天时间,你相信我,三天后,我一定还你爸爸一个清白。”舒心不是安慰而是语气坚定的承诺。
“可是……”童翘停顿了一下,“媳妇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对我不离不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领你的情。”
舒心听得出童翘还是不太相信她能还童文斌一个清白。
但是她不怪童翘,换成她,她也不信。
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大学生能有多大本事?怎么斗得过有权有势,又有备而来还藏在暗处的杜国华?
若不是她有上一世的记忆,知道幕后主谋是杜国华,她确实没办法挽救这件事。
舒心没再多说,安慰了童翘一会儿就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已经整理好情绪的黎阳,“走吧,快九点了,我们去咖啡馆见张文海。”
“好。”黎阳启动车子。
舒心怕黎阳一会儿又冲动,开口说:“张文海现在肯定也被媒体盯住了,一会儿我们一定要冷静。”
黎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比舒心大好几岁,却还没她沉得住气,“刚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差不多九点过十分的时候,舒心和黎阳到达警察局附近的咖啡馆。
舒心选这个地方是有考虑的,一方面防止张文海耍阴招,另一方面媒体也不敢太放肆。
警察就在附近,多少还是能让他们忌惮一点。
咖啡馆附近出人意料的没看见媒体和记者。
舒心和黎阳进去,将咖啡馆扫了一圈也没看见张文海的人。
正在舒心猜测张文海是不想来,还是在路上的时候,一个满头黄色长发,涂着大红唇,化着难看妆容的女人走到他们面前,“跟我来。”
舒心眨眨眼,一脸疑惑的看向黎阳,“这人是和我们说话吗?”
黎阳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应该不是,我不认识她。”
女人见两人没跟上来,回头,“不是找张文海吗?跟我来。”
223,惊悚的变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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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和黎阳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女人带着舒心他们上了二楼包厢。
舒心警惕的站在门口没进去,视线扫了一眼包厢,空空如也,问:“张文海人呢?”
“我就是。”女人揭掉头上的假发,脸色非常不好的看着舒心,“快进来,关上门,你想被记者发现是不是?”
舒心怔了一瞬才从这惊悚的变装中回过神来,和黎阳一起进入包厢,关上门。
三人落座。
张文海目光鄙夷的看着舒心,开口就是脏话,“你这种贱女人我见多了,先不要脸的勾引男人,然后装清纯的告诉警察你是被强的,说白了不就是想从我这儿弄点钱吗?开个价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可以考虑给你。”
“你这人……”
舒心拉了一下黎阳,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黎阳气呼呼的,却是没再开口。
舒心看着对面张文海张张合合的大红唇,憋在心里笑。
他既然懂得换装,说明这个人很谨慎,很狡猾,而且他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舒心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舒心将身子慵懒的靠在座椅上,不动声色的打量张文海。
张文海见舒心一直不说话,非常不高兴,眼中浮现焦急,“你倒是说句话啊,想要多少?开个价,我忙的很,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
舒心仿佛没听见张文海的话一般,转头看向黎阳,“你手机借我一下。”
黎阳以为舒心想要他手机将视频给张文海看,忙将手机递了过去。
舒心拿着黎阳的手机点了点,片刻后,对面张文海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文海神情有些慌乱的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不敢拿出来,而是偷偷放在桌子底下,看见来电显示,抬头满脸震惊的看向舒心。
舒心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秀眉微挑,“我打的。”
“你打我电话干什么?”张文海有些心虚的问。
舒心转了转手中的手机,说:“防止你录音。”
张文海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我怎么可能录音?”
舒心神情轻松的耸耸肩,“谁知道呢,这样比较保险。”
黎阳瞬间了然,难怪舒心不让他说话,若是让张文海录到舒心接近张昊天是为了钱,那就不存在强女干一说了,那他们昨晚所做的都将功亏一篑。
黎阳看向舒心,眼中浮现不自知的欣赏和钦佩,这个女孩心思细腻,玲珑剔透,真的很特别。
张文海尴尬的清了一下嗓子,神情很快恢复自然,摆出了商人的精明,“说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舒心开门见山,“你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说出童文斌这个案子的真相,我便放过你儿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张文海一副疑惑的表情,“童文斌收受贿赂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还让我说什么?”
舒心淡淡笑了一下,看来她得好好给他分析分析当下的形势,幽幽开口,“事情刚开始你说童文斌没收你的钱,可转眼又一口咬定童文斌没将卡还给你,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杜国华许给了你什么好处,至于什么好处呢?”
224,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舒心停了一下,纤细手指轻轻按了按额角,“你行贿罪坐个一两年牢出来后,他将以后国家单位上所有工程都想办法让你做,一两年牢狱之灾换后半辈子荣华富贵,这笔买卖你不亏。”
“你……你胡说!”张文海满脸吃惊和慌乱,这个女人太邪门了,不仅察觉他录音,这会儿还直接猜出他背后之人是杜国华,就连杜国华许诺他的条件,她都猜的这么精准。
其实舒心也只是按照现在的形势猜测分析的,只是张文海的反应,让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我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而且还有一点,杜国华是不是还答应你,这件事不会曝光,只是部队内部解决,你的名誉不会受到影响,你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比如交通事故什么的,然后去牢里蹲一两年,出来你还是你,一切都不会变,但是从此你的事业将在杜国华的帮助下蒸蒸日上,这样想来确实挺美好的。”
张文海一副见鬼般的眼神盯着舒心,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只是……”舒心突然话锋一转,“杜国华食言了,童文斌的案子就是杜国华散布出去的……”
“不可能。”张文海语气坚定的打断舒心。
“怎么不可能?”舒心微微挑眉,“他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还会顾及你的感受吗?他连自己多年的好友兼同事都可以陷害,还会不忍心伤害你这样一个路人甲?
也许他一早就想好了会曝光案子,只是先哄着你将童文斌拖下水而已。
你是唯一知道真相,又能威胁到他的人,你垮了,他才更安全。”
张文海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舒心不急着往下说,张文海不傻,甚至可以说很聪明,只要她稍加点拨,给他一些时间,个中关系他应该能想明白。
舒心拿出手机刷新闻,黎阳刚才在医院被围攻的画面已经传到网上了,犀利,义愤填膺,又充满‘正义感’的言辞,将童文斌的案子再度掀起一阵热潮。
网上对童文斌的骂声愈加恶劣,已经不是简单的指责了,说童文斌的女儿妻子学生都不是好东西,都应该下地狱,这样的咒诅和谩骂,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人说童文斌家的房子肯定也是用老百姓的血汗钱买的,要去烧了它。
舒心看的直蹙眉头,关了手机,看向张文海,“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张文海情绪经过几次大起大落之后,慢慢平静下来,“我不会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一错再错的事,我不会做。”
舒心蹙眉,她还是太高估了张文海的智商,谨慎狡猾他在行,遇到正经事他就拎不清了。
“这不是一错再错,而是知错能改。”舒心继续说:“你乔装打扮来见我,说明你也被媒体记者盯住了,这只是一个开始,慢慢的你全家都将无法正常生活,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还有你的公司,这些负面新闻出来了,你觉得以后还会有人愿意和你合作吗?”
225,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没有备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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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海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再次翻滚起来,别说合作了,事情曝光后,已经有好几个正在合作的合作商打电话来说要毁约,说宁愿付违约金,也不想和他这种人沾上关系,仿佛他是瘟神一样。
舒心继续下猛药,将黎阳的手机打开视频页面,放在桌上,“如果我将这个视频传到网上,你的处境会更糟糕。”
张文海看向桌上的手机,上面正播放着张昊天在暮色酒吧勾搭舒心的情景,对舒心动手动脚,搂着喝醉了的舒心进电梯。
然后镜头一换,两人来到三楼,张昊天火急火燎的搂着舒心进了房间。
房间里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没有摄像头。
然后画面上出现几个警察,来到张昊天进去的那个房门口,敲门,门开,舒心被张昊天抱在怀里。
再然后就是警察将张昊天带走。
张文海看的脸色铁青,监控视频只有警察才有权调取,她怎么会有?
想起他去警察局看儿子的时候,儿子说,他是被冤枉的,他什么都没做,就洗了个澡而已。
当时张文海不太相信儿子说的话,自己儿子什么性子,他知道。
可是当他接到黎阳的电话,而说话的却是被儿子强女干的女人时,他才察觉事情不简单。
张文海满脸愤怒的看着舒心,“这一切都是你早就预谋好的,我儿子根本没强女干你,你血口喷人。”
“对,你儿子没强女干我。”舒心大方承认,突然话锋一转,“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警察叔叔不这么认为,大家更不会这么认为,他们都会觉得就是你儿子强女干了我,毕竟你儿子有前科,而我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大学生,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关键我还有视频为证,到时候你行贿,你儿子强女干,你觉得这辈子你们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
“你……你……”张文海气的面色通红,面目狰狞,抓起桌上的手机,用力摔到地上。
砰地一声,手机被他摔的四分五裂。
舒心没有因为张文海摔了手机而愤怒,看着张文海的眼神像在看戏,“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没有备份吧?”
声线淡淡,却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效果。
果然,张文海气的一副抓心挠肝的模样,最后一拍桌子说:“你这是诬陷,诬陷!”
“对,我就是诬陷。”舒心眼神猛然犀利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就像你一样,明明童文斌没收你的钱,你非说他收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只是想让你切身体会一下,被人诬陷是什么滋味。”
张文海面色一片死灰,仿佛被人抽掉了灵魂一般,整个人都焉了,耷拉在椅子上,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你没有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布真相,我就将这段视频放到网上去。”舒心语气冰冷的说。
张文海怔了一瞬后突然笑了,“你不会的,你自己也在视频里面,曝光视频,你也没脸见人,那你这辈子也毁了。”
226,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
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舒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锋芒,“既然我敢找你,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回想一下,刚才视频里那个化着浓厚烟熏妆的女人,我不说是我,你认得出来吗?”
张文海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像吞了苍蝇般难看。
舒心不想和张文海废话,起身,“记住了,你只有两天时间。”
“等一下。”张文海叫住准备走的舒心,“要我召开记者招待会可以,你给我一千万,一千万换童文斌的清白,很划算。”
舒心挽唇笑了,笑的明媚又充满讽刺,淡淡道:“想拿着一千万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张文海直接承认,“对,童文斌清白了,我自然得为自己做打算。”
舒心又坐了下来,“童文斌本来就是被你冤枉的,还他清白是你应当做的事,而你,不管受到怎样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所以,我不会给你一分钱。”
“那这个记者招待会我是不会开的。”
“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舒心嘴角噙着一抹哂笑,“不召开记者招待会,你和你的家人会受万人唾弃,到哪儿头上都贴着行贿和强女干的标签,永远不能抬起头来做人,一辈子都只能过着东躲西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
召开记者招待会,刚开始肯定也会受到大家的谩骂和指责,可是只要你认错态度好,悔悟深刻,大家骂一骂也就过去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退一万步讲,你不召开记者招待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受害人,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行为,你不召开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所以,记住了,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和你谈条件的,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
舒心说完起身,准备朝门口走,视线扫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转头问身旁的黎阳,“黎大哥,你手机多少钱买的?”
黎阳不知道舒心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七千多。”
舒心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纸和一支笔递给黎阳,“将你的银行卡号写一下。”
黎阳大概猜到舒心想干什么,摇摇头,“算了,只要老师没事……”
“写!”舒心语气坚定。
黎阳接过纸笔写下一个银行卡号。
舒心将写有银行卡号的便签纸放到桌上,对张文海说:“摔坏手机的钱打到这个卡号上,七千,那几百块就算了,毕竟他手机不是新的,我们也不能太占你便宜。”
黎阳:我这个手机已经用了一年多了,你这还叫不占人便宜?
张文海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调色盘似的,变化多彩,双眼喷火的看着舒心,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舒心中午和黎阳一起吃过饭就去了部队,有些事她还需要找何伟诚帮忙。
从部队出来已经三点多了,舒心昨晚照顾霍宴倾没睡好,加上天气热,整个人都提不起劲,便找了个宾馆休息。
舒心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宋离来电,“宋秘书。”
“舒小姐,你准备一下,杨戟一会儿去接你。”
舒心还没从瞌睡中回神,迷糊的眨眨眼,“接我干什么?”
“和五爷一起吃晚餐。”
227,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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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刚洗漱好,杨戟就来了,这时间掐的可真够准的,仿佛他就住在她隔壁,她做什么他都知道。
舒心本想问一下杨戟,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家宾馆,但一想到他不爱说话的性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一会儿问宋离吧。
舒心到达维海纳酒店的时候,宋离在酒店门口等着。
两人一起进入酒店,乘电梯的时候,舒心问宋离,“宋秘书,我都没告诉你地址,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舒小姐的事,五爷都知道。”宋离笑眯眯的说。
舒心,“……”又是这句。
直到很久以后,舒心才真正体会到宋离这句话的含义,原来霍宴倾对她的了解比她自己还要深。
宋离将舒心送到霍宴倾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意味深长的说:“希望舒小姐今晚过得开心。”
舒心礼貌性的笑笑,“谢谢。”
宋离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舒小姐。”
舒心将准备按门铃的手收了回来,“宋秘书还有事吗?”
“今晚能不能请舒小姐留下陪着五爷?”宋离语气诚恳,“昨晚你来了后,五爷没有惊醒,今天头痛也缓解了很多。”
“可是我……”
“麻烦舒小姐了,我今晚就不上来了。”宋离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开,那速度巴不得一脚踏进电梯里。
舒心,“……”她还没答应好吧。
舒心按响门铃,没多久门就从里面开了,霍宴倾站在门内,房间里似乎没开灯,光线有些暗,他英俊的五官融合在暗色里愈发深邃立体。
“进来。”他说。
舒心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将外走廊的光线阻隔在外,房间里果然没开灯,光线昏暗,舒心想着也许是霍宴倾忘记了开灯,伸手摸向玄关处准备开灯。
“别开。”霍宴倾大手突然覆了过来,将舒心细白的小手拉了下来,握在掌心,“跟着我。”
舒心感受着霍宴倾掌心的温热,心跳一瞬间乱了节奏,跟着他往前走。
走过一小段走廊,进入客厅,舒心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客厅中央摆着一张圆形餐桌,桌上摆的是西餐,红酒,高脚杯,折叠漂亮的西餐巾,中间摆了两根蜡烛,点燃的蜡烛发出昏黄的光晕,渲染了整个客厅,光线朦胧透着一种不知名的暧昧气息。
太美了,如梦似幻。
霍宴倾察觉身旁女孩脚步慢了下来,柔声问她:“喜欢吗?”
“喜欢。”舒心想大概没有哪个女孩子可以拒绝烛光晚餐的诱惑吧。
其实舒心错了,主要是陪她一起烛光晚餐的人是她喜欢的五叔,所以一切才会显得那么美好。
霍宴倾绅士的给舒心拉开椅子,这个动作他提前练习了好几遍,倒不是因为眼睛不好把握不好方向,陌生的地方,只要给他半个小时适应,他便可以行动自如。
而是因为,第一次给心爱的女孩服务,一切他想做到最好。
舒心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五叔。”
霍宴倾在舒心对面坐下,“要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