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不然你给我唱催眠曲?
朱雯雯走进舒心办公室,“舒总,下午两点约了丁晗那边别墅阶段性验收。”
“嗯。”舒心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朱雯雯,“那边工程进展都顺利吗?”
“顺利,过年都没有停工,工程进度很快,估计下个月中旬就能完工。”
“嗯,以后我不接手新项目了,再有指名让我设计的你安排公司其他设计师去接待。”舒心手里还有不少她亲自接的项目需要跟进,处理完这些她肚子也大了,差不多要在家里养胎了。
“好的。”
舒心现在让朱雯雯跟在身边,让她学着打理公司事务。
日后她待产的时候,希望朱雯雯能帮着掌管樊城这边的公司。
其实舒心本来打算培养沐宁静的,但是她性格太安静,不爱说话,打理公司需要处事圆滑的人才行。
朱雯雯各方面都行,就是性子太急躁了些,不够沉稳,希望放在身边教一教能有所改变。
吃过午饭,舒心回到办公室看最近新招的一批员工的资料,霍宴倾打电话过来了,接通,“吃饭了吗?”
舒心听见霍宴倾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吃过了,你呢?”
“嗯。”霍宴倾顿了一下,“一会儿要去贺景行的别墅验收工程?”
“嗯。”舒心放下手里的资料,起身往窗边走,那里能看见霍宴倾工作的大厦,高耸入云,笑着问:“对我的工作了如指掌,你在我公司安排了眼线吗?”
其实舒心也就是随口说说,她一直都知道赵武和薛冰是霍宴倾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汇报给了霍宴倾,但是她并不反感,因为她知道,他是关心她。
“毁约行不行?”霍宴倾突然问。
舒心知道中州集团和霍氏集团不对付,如果早知道贺景行要针对霍宴倾,这个单子她不会接,可是她接单在他们对立之前。
舒心清秀的眉眼染上些许为难,打趣,“毁约要付很多违约金的。”
“违约金我来付。”
舒心低低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有钱,但是这样会有损公司名誉,这个工程下个月中旬就能结束,之后我不会再和中州集团有任何瓜葛。”
那端沉默了几秒,“让薛冰陪你一起去。”
“好。”
“现在还早,你睡会儿。”
舒心隔着窗户望着霍氏集团顶层,虽然什么都看不清,可她知道他在那里,心里便觉得很踏实,“没有你陪睡,我睡不着。”
“我一会儿有个会走不开,要不你来我这边睡?”
舒心憋着笑,“去你那边你要开会,不还是不能陪我?”
“……还是我去你那边吧。”
“那你的会怎么办?”
“推迟。”
舒心忍不住笑出了声,“我逗你的,你忙吧,我睡会儿。”
“能睡着?”
“不然你给我唱催眠曲?”
“……”
“你是不是不会唱歌?”
“去休息室躺好,我给你唱。”
“真的?”
“嗯。”
舒心握着手机乖乖进了办公室里边的休息间,在单人小床上躺下,嗓音透着期待,“躺好了,唱吧。”
1024,我要稳稳的幸福
霍宴倾似乎在想该唱什么歌,沉默了几秒,问“你想听什么歌”
舒心从未听霍宴倾唱过歌,不过想着他的经历,他应该不会唱时下流行歌曲,不想太为难他,试探着说“不然你唱义勇军进行曲”
“你不会连国歌都不会唱吧”
“闭上眼睛。”
“闭上了。”
过了两秒,手机那端传来霍宴倾的歌声,“有一天,我发现自怜资格都已没有”
嗷
一出声将舒心惊呆了
太好听了吧
嗓音低沉磁性仿佛自带电流,透着穿透力的吸引。
她错了。
怎么能怀疑无所不能的霍宴倾不会唱歌呢
这歌声比歌星唱得好听多了,简直听了能让人怀孕。
舒心惊讶,但舍不得打断,转过身子,侧躺着,将手机放在耳朵上,闭着眼睛静静的听霍宴倾唱歌。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
“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
“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舒心不知道霍宴倾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隐约记得入睡前,她弯着唇角学他轻轻唱了一句,“我要稳稳的幸福”
下午舒心和薛冰一起来到郊区别墅,工程队的工头在门口迎接,丁晗没来,来的是贺景行和一个工程师。
舒心下车,贺景行笑着和她打招呼,“舒小姐。”
舒心微微点头,嘴角是商业式的微笑,“贺总。”
这是舒心第二次和贺景行见面,两人第一次见面是舒心给贺景行送设计图。
相较于第一次的紧张,这次舒心对贺景行只有淡淡的疏离和隐约的敌意。
他是霍宴倾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
一行人进入工地,检查验收的时候贺景行不时会问舒心一些设计上的问题,舒心一一替他解惑。
验收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贺景行示意工头可以开工了,然后和舒心一起出了工地,来到大门口的时候,贺景行说“舒小姐,工人说山上有天然温泉,可否陪我一起上去看看我想造一个温泉池,还得请舒小姐帮忙设计。”
这里一整座山都被贺景行买下来了,他想怎么开发,怎么建造都行。
别墅没完工,这就属于舒心工作范畴之内的事情,若是真的要建造温泉池,她必须去看一下地理环境,便同意了。
“上去还有一段路,舒小姐坐我的车一起上去吧”贺景行提议。
舒心笑着拒绝,“没事,我开车跟着贺总就行。”
贺景行温润笑笑,视线指了指山上的路,“上面我还没开发,马路没修上去,路况并不平整,你的车子只怕不好上。”
舒心抬眸看了一下,山路凹凸不平,她的车子是小轿车,底盘低,确实不好上,回头看了一眼贺景行的车子,最新款黑色路虎,豪华又霸气。
新闻里说贺景行为人高调,果不其然。
舒心笑着说“那麻烦贺总了。”
1025,她不敢拿孩子冒险
贺景行,“该说麻烦的是我,辛苦舒小姐了。”
舒心没再说客套话,走到贺景行的车边,薛冰已经给她拉开了车门,她弯腰坐了进去。
薛冰准备坐进去的时候,贺景行开口,“山路不好走,人多不安全,这位先生还是在这里等我们吧?”
薛冰,“不行。”
贺景行微微蹙眉,似有些不高兴,手搭在驾驶座车门上,弯腰看向车后座的舒心,“舒小姐,我们合作竟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舒心静默了两秒,看向薛冰,“你在这里等我吧。”
薛冰直言不讳,“舒小姐,五爷说了我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
贺景行面色有些不好看,“大庭广众之下我带着舒小姐上山,难不成我还能伤害她不成?”
舒心觉得贺景行这句话说的对,而且人多上山确实不安全,看向薛冰,“你就在这里等吧。”
“可是……”
“听我的。”舒心嗓音微冷。
“好的,舒小姐。”
贺景行启动车子,车子朝山上开去,没多久,贺景行问舒心,“这个速度可以吗?”
“嗯?”
贺景行转头扫了一眼舒心的肚子,“孕妇不宜太颠簸。”
舒心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贺景行这么细心。
贺景行轻勾了一下唇角,浑身透着温润如玉的儒雅气息,“舒小姐这个反应是觉得我太绅士了?”
没等舒心回答,贺景行又继续说:“商场如战场,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很正常,我是商人,一切以利益为先,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人品不好,正常的手段竞争我觉得很正常,舒小姐认为呢?”
舒心明白贺景行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虽然和霍宴倾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对她有敌意。
而他之所以和霍宴倾处在对立面,完全是因为利益,很正常的商业竞争。
舒心点点头,“贺总言之有理。”但她心里想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下。
两人下车,贺景行在前边带路,舒心紧随其后。
山上没开垦,树木茂盛,杂草丛生,有的杂草比人都高,不过应该是有人提前来看过,杂草都被踩往两边,开辟出来了一条小道。
贺景行不时回头看舒心,“你可以吗?”
舒心点头,“可以。”
“那你慢一点,小心脚下的枯藤和石子。”
“嗯。”
两人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前面豁然开朗,水汽弥漫,仿佛人间仙境。
下面是一个水塘,水塘周边都是杂草,白色的水雾就是从这方小池塘里升腾起来的。
水塘在舒心现在站的下方,高度大概一百米。
贺景行率先跳了下去,仰头看着舒心,“你要下来看看吗?”
下去肯定是要下去的,她得去找找温泉的源头,了解地理位置才好设计。
若是以往一百米的高度舒心不惧,她和言瑾学的功夫也不是白学的,可是现在她有身孕,自然不能就这么跳下去,她不敢拿孩子冒险。
1026,舒心还在犹豫
贺景行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抬脚踩在五十米的位置,朝舒心伸出手,“你握着我的手,踩在我膝盖上下来。”
他这是用他的膝盖给她当阶梯。
舒心没想到贺景行会有这样的举动,心里对他的敌意消减了不少,但是中州集团总裁的膝盖给她当阶梯踩,她可不敢。
舒心摇头,“不行。”
“没关系,我带你上来的,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你未婚夫还不得杀了我?”贺景行俊朗的眉眼间皆是打趣的笑意。
舒心还在犹豫。
“你来给我办事,我为你服务不是理所应当吗?”这次贺景行倒是没开玩笑,俊脸严肃。
舒心想想也对,“那得罪了。”
“来吧。”
舒心握住贺景行的手,他的手和霍宴倾一样宽大,手心也有薄茧,和霍宴倾薄茧的触感和位置都差不多。
难道他也经常握枪?舒心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舒小姐?”
贺景行的声音拉回了舒心的思绪,转头望着他,“什么?”
贺景行眼底浮上温润的浅笑,“我的手。”
舒心不明所以,低头,才发现她已经下来了,而自己却一直紧紧握着贺景行的手,急忙松开手。
舒心一脸窘迫,“不好意思,我刚在想事情。”
“没关系。”贺景行转身往前走,“小心别掉水里去了。”
“嗯。”舒心尴尬的呼出一口气,转头开始打量水塘的周围,看见被一堆杂草掩盖的地方有潺潺流水流下来,那里应该就是温泉源头了。
舒心抬脚朝那边走去。
水塘周围都是杂草,杂草一半掉在水里,一半搭在堤坝上,杂草靠近水塘的地方有一层绿油油的青苔。
“堤坝上的草有些滑,你小心……”贺景行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他转头就见舒心在水里扑腾。
“救命……救命……”
贺景行拧眉,没有任何犹豫,跳进了水塘里。
跳到水里,贺景行才发现水根本不深,只到他腰际。
他将在水里胡乱扑腾的舒心拎起来,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水不深,你站着就好了,瞎扑腾什么?”
舒心脸上的水沿着她姣好的脸部线条滴答滴答的往下掉,她呼呼的喘着气,小脸因为吓的有些发白,乌黑的长发湿透了粘在她脸上、嘴角。
这样的她本该十分狼狈,贺景行却觉得她分外可爱。
舒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清水只到自己腰上一点,小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缓了几秒,舒心转头见贺景行一直盯着她看,而且眼底尽是忍俊不禁的笑。
舒心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不会游泳……”
贺景行点点头,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舒心撇撇嘴,有什么好笑的,她都快吓死了好吧。
还好是温泉,并不冷。
但是现在还是冬天,从水里上来就冷了,两人迅速上岸,舒心走之前还不忘敬业的跑去温泉源头那里看看,然后和贺景行一起沿着原路返回。
1027,舒心咽了一下喉管,有种要玩完的感觉
来到车旁,两人身上都凉透了。
贺景行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舒心,“这是我平时的备用衣服,你去车里换上吧。”
舒心推开,别的男人的衣服她可不穿,“不用,你自己也湿了,你换吧。”
贺景行似乎知道舒心在忌讳什么,说“这个时候就别讲究那么多了,我是男人没关系,你是孕妇,你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感冒了可是不能吃药打针的。”
舒心这才想起来肚子里的孩子,沉默了两秒,接过贺景行手里的袋子,“谢谢。”
“上车换衣服吧。”贺景行说话的时候已经转身朝远处走去。
舒心看着贺景行湿透了的背影愣了两秒,此时舒心对贺景行的敌意已经完全消失了,隐隐还有一丝感谢。
别墅这边,舒心和贺景行离开后薛冰就给霍宴倾打了电话,说舒心和贺景行独自上山看温泉了。
霍宴倾立刻丢下一会议室的人朝郊区别墅这边赶。
大约四十分钟后,霍宴倾开着一辆黑色悍马来到了贺景行别墅路口,薛冰急忙走了过去。
车窗降下,露出霍宴倾轮廓分明的脸,“心儿回来了吗”
薛冰,“还没有。”
霍宴倾俊脸立刻冷沉下来,“温泉在什么位置”
“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薛冰觉得他快被霍宴倾冰冷的眼神冰冻了,“我只知道他们沿着这条路上山了。”
薛冰刚说完,便闻到了一溜烟的尾气味,用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再抬眸,霍宴倾的车子已经跑出去很远。
霍宴倾大约行驶了十分钟左右看见前方来了一辆黑色越野车,随着两辆车越来越近,霍宴倾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是贺景行。
霍宴倾转动方向盘,车子刷的一下横停在了路中央。
贺景行踩下刹车,车子缓缓在霍宴倾的车旁停下,他转头看向车后座,“舒小姐,你未婚夫来了。”
“啊”舒心刚才一直在弄她的手机,手机进水了,开不了机,没注意车子已经停了,抬眸,看见一辆黑色越野车横停在路中央,而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正是霍宴倾。
舒心膛大双眸,天啦,他怎么来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衬衫,西装。
若是被霍宴倾看见她这个样子
以他爱吃醋的性子
她穿别的男人的衣服,而这个男人还是他商场上的对手
舒心咽了一下喉管,有种要玩完的感觉。
怎么办
贺景行见舒心往座椅后面缩,不由笑了,“舒小姐不下车吗”
舒心,“”如果可以,此时她是不想下车的,但是她知道,不下车,更完蛋。
舒心探出头,坐直了身子,“谢谢贺总,我先回去了,你的衣服干洗好了我再送给你。”
“好。”贺景行非常体贴的又说了一句,“回去赶紧将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舒心点了下头,拿着装着自己湿衣服的袋子推门下车了。
霍宴倾看见舒心穿着男士衬衫和西装,头发湿漉漉的从贺景行的车上下来,周身的气温一瞬间降到了冰点,俊脸阴沉得可怕,墨眸中有骇人的风暴在堆积。
1028,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远远的舒心就感受到了霍宴倾身上的寒气,知道他肯定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
舒心笑眯眯的走了过去,拉住霍宴倾的手,有些委屈巴巴的说“我不小心掉温泉里了。”
说着拉着他的大手在自己湿漉漉的头上摸了摸,“是不是很冷”
霍宴倾将舒心揽进怀里,神色依然冷峻,半抱着她朝车边走去。
舒心闻着霍宴倾身上干净熟悉的味道,嘴角不自觉勾起,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霍宴倾淡漠的唇紧抿着,只垂眸凉凉看了她一眼,没回话。
舒心识趣的闭了嘴,靠在他怀里,乖得像只做错事的小猫咪。
霍宴倾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回过头,看见贺景行姿态慵懒的靠在驾驶座上,嘴角咬着一根烟,目光含笑的看着他,笑意中明显染了挑衅的意味。
霍宴倾搂着舒心腰的手收紧了一下。
有些疼,舒心蹙眉看向霍宴倾,“怎么了”
霍宴倾回过头来,目光触及舒心身上的男士衣服,白色衬衫直接包裹着她纤细的身子,和她的肌肤零距离接触。
霍宴倾眼底阴霾肆虐,将舒心抵在车门框上,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舒心推了一下霍宴倾的胸膛,在外面,而且还有外人在,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害羞的吗
霍宴倾握着舒心腰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舒心吃痛,下意识张开了嘴,霍宴倾趁机进入她的口腔,缠着她的舌头,用力吮吸,仿佛想将她一口吞下去。
这个吻,染了醋意和怒火,火热而粗暴。
唇又疼又麻,舒心根本招架不住,快被霍宴倾吻断了气。
她整个人被霍宴倾用力抵着,后背和后脑勺压在冰冷坚硬的车门框上,舒心感觉坚硬的车门框仿佛要嵌进她身体里去了,好疼。
眼泪瞬间被逼了出来。
舒心一边用力推着霍宴倾,一边想转开头躲避这让她快要窒息的吻。
可是霍宴倾仿佛疯了般,根本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她快不能呼吸了。”
霍宴倾动作猛然顿住,睁开被怒气弥漫的墨眸,看见脸色涨红满眼是泪的舒心,急忙放开她。
舒心大口喘气。
霍宴倾转头,看见贺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下来了,站在车旁抽烟,见霍宴倾看着他,勾唇笑笑,“霍总何必对一个女人动粗,一个意外而已。”
霍宴倾牙槽紧咬,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身侧的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股骇人的肃杀之气从他身体里迸射出来。
舒心紧靠着霍宴倾感受到了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戾气,顾不得后背和后脑勺的疼痛,双手紧紧抱着他紧窄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宴倾,我冷我们回家吧”
霍宴倾大手摸了摸舒心的头,扶着她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大步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驱车离开。
路上,舒心侧身坐在座椅上,视线一直落在抿唇开车的霍宴倾面上,他侧脸线条冷硬,明显彰显着他的怒气。
即便她一直看着他,他也未曾转头看她一眼。
1029,你贴身穿过的衣服还想给他穿?
舒心知道霍宴倾肯定是因为她穿了贺景行的衣服生气,她不想为了一个外人,惹得两人不愉快,望着他开口解释,“我不小心掉温泉里了,本来我是不打算穿贺总的衣服的,可是我肚子里有宝宝,不能生病。”
霍宴倾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视线目视前方,仿佛并没将舒心的话听进去,脑子里都是刚才他吻她,她哭了的画面。
他吻她,她竟然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哭,什么意思?很委屈?被他吻很委屈?
霍宴倾越想越生气,大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白。
舒心见霍宴倾一直不说话,倾身,伸手轻轻拉了拉霍宴倾的袖子,轻声喊:“宴倾……”
“别拉拉扯扯。”霍宴倾目光淡漠的瞥了舒心一眼。
舒心被霍宴倾的眼神看得眼眶一热,心像针扎一样疼,那种眼神仿佛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寒凉无温似乎还染了一丝厌恶,他从未给过她这样的眼神。
看习惯了他温润含笑宠溺的眸子,这样一个眼神,舒心觉得比夫妻间的吵架还来得伤人。
舒心将手收了回来,转过身子对着车门这边,含泪的眸子看着窗外,竭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眼睛睁久了很酸,一眨眼,眼泪终究流了下来。
舒心轻轻吸了一口气,用靠着座椅这边的手偷偷将眼泪擦了。
一路无语。
车子驶进沁园,在别墅门口停下的时候,舒心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推门下车,朝别墅走。
身后传来关车门的声音,砰的一声,很响。
然后舒心听见霍宴倾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下一刻,手腕被他握住。
舒心心中一喜,以为霍宴倾不和她生气了,嘴角勾起浅笑转头去看他,他神色冷峻,并未看她,侧脸线条刚毅紧绷,明显还在生气。
但是他主动牵她了,舒心心里好受多了,想着一会儿再哄哄他,应该就没事了。
舒心随着霍宴倾一起进了卧室。
霍宴倾直接将舒心拉进了卫浴间,冷冷开腔,“洗澡。”
“哦。”舒心乖乖应了一声,嘴角隐隐勾动,即便生气,他还是关心她。
只是这个想法在舒心脑海里停留不到两秒,就被霍宴倾接下来的举动击碎了。
霍宴倾动作有些粗鲁的扯走舒心手里装着湿衣服的袋子,随手搁在一旁的洗漱台上,然后动手开始脱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舒心看着霍宴倾冷峻的脸,小声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霍宴倾没理会她,将外套脱了直接丢在地上。
舒心以为霍宴倾帮她脱了外套就要出去,却没想,他下一步竟是直接扯开了她身上的衬衫。
空气中听见嘣的一声响,所有扣子应声而落。
舒心推开霍宴倾的手,有些恼怒道:“你把衣服扯烂了我怎么还他?”
“你还想还给他?”霍宴倾墨眸中怒气翻滚。
“他好心借给我穿,我当然要还了。”
霍宴倾眉眼愈发阴鸷,浑身冷气磅礴,“你贴身穿过的衣服还想给他穿?”
1030,霍宴倾感觉他也快要疯了
舒心眨眨眼,怔住,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的意识里,借了别人的东西定然是要还的,声音霎时小了下来,“不还就不还嘛,你这么粗鲁干什么?”
“衣服脱了。”霍宴倾说着又要去脱舒心的衣服。
舒心躲开,被他冰冷的声音吓得心尖微颤,“你出去,我自己脱。”
“你身上我哪处没看过?”霍宴倾突然想到什么,冷声问:“你在哪里换的衣服?”
“车里。”舒心见霍宴倾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忙又加了一句,“我看见他走远了才换的,而且车窗都贴了膜,外面看不清里面。”
霍宴倾额头青筋直跳,重点是她在别的男人的车里换衣服,那是别的男人的车!
一想到舒心脱光了在别的男人车上,即便只是换衣服,霍宴倾感觉他也快要疯了。
“衣服脱了给我!”霍宴倾嗓音冷若冰霜。
“你先出去,我……”
“脱!”霍宴倾俊脸阴沉得如天边积压的黑云,漆黑的眸子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个字说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舒心被这样的霍宴倾吓着了,心里委屈极了,眼睛瞬间就红了,不就是情急之下穿了一下别人的衣服吗?
她当时也没想穿的,但是她怀孕了,她得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而且她已经给他解释过了,他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冷言冷语也就算了,还凶她,她怀的可是他的孩子,若不是为了他的孩子,她至于穿别的男人的衣服吗?
太过分了!
舒心越想越委屈,脾气也上来了,将身上已经扯坏了的衬衫抄紧,红着眼睛看着霍宴倾,“你出去!”
霍宴倾漆黑的眸子猛然收缩了一下,她竟然将别的男人的衣服那么紧紧的裹在身上,往前跨了一步,直接伸手强制性的去脱舒心身上的衬衫。
舒心紧紧拉着衬衫两边抄在胸口,心里怒火浓烈,“我不脱,我不脱,我偏不脱。”
霍宴倾眉头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薄唇抿成一条白线,用力拉扯舒心身上的衬衫。
男女力气悬殊,霍宴倾又是特种兵出生,舒心哪里是他的对手,衣服三两就下被霍宴倾剥了下来。
然后就是穿在舒心身上宽大的男士西裤,裤腰那里被舒心打了一个漂亮的结,霍宴倾直接将那个活结一扯,裤子就从舒心身上滑落下来。
霍宴倾这种强行脱她衣服的行为,让舒心产生一种浓厚的羞耻感,忍着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凶猛而出。
“霍宴倾……我讨厌你,讨厌你!”染了哭腔的嗓音在卫浴间响起。
霍宴倾收拾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停了一下,继续将地上男人的衣服一骨碌收起来塞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冷冷丢下一句话,“将你身上的男人味洗干净。”便大步出了卫浴间。
舒心蹲下身子,双臂抱膝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她掉温泉里的时候真的吓坏了,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她死了,霍宴倾怎么办?
1031,我能坐你的车一起过去吗?
她还想着回家后将那惊险的一幕告诉他,让他安慰她。
可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他的冷言冷语和粗暴对待。
太过分了,她还怀了他的孩子呢?
不理他了,再也不理他了!
舒心洗好澡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卧室开了灯,她视线下意识将卧室扫了一圈,没看见霍宴倾的人。
正好,免得看了来气。
舒心用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咕叫,吹完头发,舒心朝房门口走,准备下楼去厨房弄点吃的。
心里想了一下要不要给霍宴倾弄,他这么过分还是不给他弄了。
出了房间,别墅竟然没开灯,卧室的灯光照射出来,有些昏暗,舒心看见书房的门开着,里面也没开灯,他在里面干什么?
回头一想,管他干什么,和她没关系。
舒心开了走廊的灯,下楼,来到厨房,虽然饿,但是心情不好,并没什么胃口,随便下了一碗鸡蛋面应付一下。
下面的时候还是不自觉下了两人份的。
舒心吃完面,盯着另外一碗面看了几秒,端起那碗面走到垃圾桶旁,站了好一会儿,又将面放了回去。
她是中国好公民,不能浪费粮食。
舒心洗好碗出厨房的时候听见门口传来响动,抬眸看见霍宴倾从外面进来。
他没在书房而是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
吃饭?
视线下移,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没给她打包?
舒心立刻转身进了厨房,将用热水温在锅里的面端出来,倒进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霍宴倾正在上楼,舒心便在沙发上坐下,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了,她才起身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见书房的灯开了。
舒心回到卧室来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一本关于孕妇的书,转身出了卧室,来到客房,关门落锁。
书房
霍宴倾长身玉立在窗边,眉目清冷的看着外面的夜色,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修长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往薄唇边送。
书桌上是刚在外面买的香烟和火机。
心情烦躁的时候,想抽烟的念头便怎么也压制不住。
青白烟雾在四周弥漫。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霍宴倾将香烟咬在嘴角,用刚夹烟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电话是唐清雅打来的,“有事?”
嗓音寡淡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唐清雅轻风般柔和的嗓音通过电流传了过来,“黄教官病重,言瑾已经过去探望了,你去吗?”
黄教官是霍宴倾他们在部队训练时候的教官。
霍宴倾眉间染上担忧,拿下嘴角的香烟,说话的时候有青白烟雾从嘴角溢出,香烟缭绕过眼前的时候,他微眯了一下眸子,“去。”
“我能坐你的车一起过去吗?”
霍宴倾低头禅烟灰,没吱声,明显不愿意。
“我车子昨天送去保养了。”唐清雅解释了一句,又接着说:“算了,不麻烦你了,现在也不晚,我还是打车过去吧。”
“你在哪儿?”
“我在妈这儿。”
“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好。”
1032,身段窈窕充满成熟女人的韵味
霍宴倾挂了电话转身往门口走,走到桌边的时候停了下来,目光在桌上的香烟和火机上停留两秒,最后还是伸手将它们拿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来到卧室,没开灯,一室黑暗。
走到床边,床上没人。
霍宴倾转身出了卧室,看见旁边客房的灯亮着,眉头蹙起,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房内舒心正坐在床上看书,听见敲门声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
门口一直没动静。
好半晌后,舒心才听见脚步声逐渐远去,不是去隔壁卧室,而是朝楼梯口的方向。
之后是下楼的脚步声。
片刻后是别墅大门关上的声音。
大晚上的他去哪儿?
舒心掀被下床,鞋子都顾不得穿,快步出了客房,来到走廊尽头窗户下,正好看见霍宴倾的车子从车库里驶出来。
然后朝小区大门口的方向驶去。
舒心气呼呼的转身往客房走,走吧走吧,走了清净。
回到客房,坐回床上,舒心拿起书继续看,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烦躁的将书丢到一旁,拉起被子躺下,睡觉。
羊数了几百只,了无睡意,舒心烦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胡乱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舒心,有点骨气行不行?没了他还睡不了觉是不是?”
舒心深呼吸几下,又躺了回去,大概是白天去贺景行别墅那边验收来回奔波,身体有些疲惫,这次在床上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后睡着了。
……
霍宴倾来到听竹山庄,唐清雅站在大门口等,见车子停下,嘴角挽起浅笑,走了过去。
霍宴倾从车上下来,唐清雅已经来到了车边,“我进去和妈打个招呼。”
“好,我等你。”唐清雅穿着米色风衣,紧身小脚裤,身段窈窕充满成熟女人的韵味。
霍宴倾来到姚慧琴的别墅,云妈收拾好正准备回房间睡觉,“宴倾你怎么晚上过来了?”
说着视线朝他身后看了看。
“心儿没来。”霍宴倾知道云妈在看舒心。
“哦,晚上过来是不是找老夫人有事?”云妈问。
霍宴倾在客厅没看见姚慧琴,“妈睡了?”
“嗯,不然我上楼去喊老夫人吧。”云妈说着转身就要上楼。
“不用。”霍宴倾叫住云妈,“我有事要去一趟首都,心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过去陪她吧?”
“行,我拿件衣服就过去。”云妈点头答应,随即又有些不放心的问:“你大晚上去首都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以前在部队的一个教官病重,我过去探望。”霍宴倾解释了一句。
“哦,那你赶紧去吧,心儿这里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嗯。”霍宴倾转身出了别墅,来到山庄大门口,唐清雅站在车边,微微蹙眉,“怎么不坐进去等?”
唐清雅笑笑,“今天夜色挺美的。”
霍宴倾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月明星稀,景色确实不错,只是他无心欣赏,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准备坐进去的时候,看见唐清雅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你坐后边吧。”
1033,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唐清雅的手顿住,眼底浮现一抹受伤,脸色也有些发白,只是被夜色弥漫,让人看不清楚。
唐清雅很快收拾好情绪,笑着说:“好。”关上车门,拉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霍宴倾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才启动车子,调转方向盘将车子驶离山庄。
唐清雅视线落在霍宴倾修剪整齐的后脑勺上,“你不是戒烟了吗?”
霍宴倾右手掌控方向盘,左手搁在车窗上,修长指间有烟雾升腾,“嗯。”
“心情不好?”唐清雅问。
霍宴倾将烟递到薄唇边,抽烟,没吱声。
“和心儿闹别扭了?”
霍宴倾微微偏头从车内后视镜看了唐清雅一眼。
唐清雅浅浅勾唇,“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
霍宴倾继续沉默。
唐清雅转头看向外面霓虹璀璨的夜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因为现在能影响你情绪的只有心儿,一般的事,你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有心儿的事,你的情绪会难以控制。”
霍宴倾夹烟的手捏了一下额角,这回倒是“嗯”了一声。
只是不知道是回答哪句?
是说和舒心闹别扭了,还是承认只有舒心能左右他的情绪?
唐清雅没去深究,转头看向霍宴倾,“能和我说说吗?”
霍宴倾吐出一口烟圈,“黄教官怎么突然病重?”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唐清雅怎么可能不懂,顺着他的问话说:“黄教官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辗转病床,小病不断,今天上午血压突然升高晕倒了,现在人在医院里。”
霍宴倾眉头蹙紧了几分,下意识加快了车速。
两人到达首都医院已经快凌晨了。
来到黄明岭的病房门口,透过门口的玻璃小窗,能看见言瑾端坐在病床边,背影挺拔。
沙发那边躺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身上盖着一床医院的白色被子,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霍宴倾没有敲门,轻轻拧动门柄。
言瑾听见响动,转头看见霍宴倾,打了一声招呼,“来了?”
“嗯。”霍宴倾推门进去,走到床边,视线落在病床上两鬓斑白、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上,“黄教官怎么样了?”
言瑾喉咙有些发紧,眼睛不知道是哭过,还是熬夜熬的,满是猩红的血丝,“情况非常不好,脑血管破裂了三根,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怎么这么严重?”唐清雅眼中浮现悲伤,嗓音有些微颤。
言瑾刚才只是回头扫了一眼,霍宴倾身形高大,完全挡住了唐清雅,言瑾并不知道唐清雅也来了,听见她的声音,才转头看向她。
唐清雅红着眼睛朝言瑾点头打招呼。
言瑾也只是微点了下头,没别的回应。
霍宴倾面色凝重的开口,“不能动手术吗?”
言瑾摇头,“医生说……动手术死亡更快……”
沙发那边的男人听见说话声醒了过来,看见病房里又多了两个人,起身去倒了两杯白开水端给霍宴倾和唐清雅。
言瑾起身做介绍,“他们都是黄教官手底下的兵,霍宴倾,唐清雅。”说完又将那个男人介绍给霍宴倾他们,“他是黄教官的儿子黄仁达。”
1034,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黄仁达点头感谢,“谢谢你们能过来探望我父亲。”说着看向霍宴倾,眼眶里有泪光闪烁,“我时常听父亲提起你,若他知道你来看他一定很高兴。”
霍宴倾面色沉痛,大手搭在黄仁达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
黄仁达抹去眼角的泪,看向言瑾,“你带他们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守。”
言瑾摇头,“不必,我不困。”
今天一天来探病的人多得不得了,黄仁达也是身体累极了才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可是如今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黄仁达让霍宴倾和唐清雅去休息,他们也都不去,他只好搬了两把椅子过来,让他们坐下,然后出了病房打算去买些夜宵回来招待他们。
凌晨五点多黄明岭逝世。
黄明岭的葬礼在殡仪馆举行,来吊念的人特别多,大都是穿着军装的军人。
三天后,黄明岭火葬。
霍宴倾从那晚来看望黄明岭开始一直没睡,眼窝深陷,满眼猩红,下巴长出了淡青色的胡渣,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又一个父亲级别的人离他而去,他身边的亲人越来也少。
此时,霍宴倾特别想念舒心,想抱着她,想闻闻她身上让他安心的淡淡馨香。
“宴倾,你没事吧?”唐清雅眼睛红肿的走了过来。
霍宴倾骨骼雅致的大手捏了捏沉闷的额头,“没事。”
“黄教官为国家贡献了自己的大半生,退休了可以享福了,却又被病痛缠身,他这一生为自己活得太少了。”唐清雅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霍宴倾眼阔微缩,薄唇又抿紧了几分。
远处陆靳深稳步走来,“言瑾晕倒了,我安排人送回我家了,你们俩也一起回我那儿去休息。”
霍宴倾此时只想快点见到舒心,“不用了,我有事要回樊城。”
陆靳深按住霍宴倾转身准备走的身子,“天大的事也给我放下,你几天几夜没睡,开车很危险。”
“我没事,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我们不是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霍宴倾明显一副‘你担心太多’的眼神看着陆靳深。
“你也知道是以前?”陆靳深神色认真,“你现在都快三十了,以为还是十几岁的小青年吗?”
最后霍宴倾被陆靳深强行拉回家休息了。
……
樊城
舒心醒来回卧室洗漱,视线瞄见床上没人,被子还是昨天的样子,是起床了还是昨晚出去后没回来?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因为闹别扭分开睡。
舒心站在房间中央目光盯着那张床发呆,她以为霍宴倾今天会哄她,没有,心里又空又凉,特别失落。
他昨晚那样对她难道没错吗?
吃醋可以,但是不通情理的乱发脾气就对了?
何况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却像对待出轨的妻子一样对待她,不过分吗?
不可原谅!
舒心敛去心底的难过,进了卫浴间。
洗漱好换好衣服下楼,闻见厨房有香气飘出,舒心嘴角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儿,一边脚步欢快的朝厨房走一边兀自嘀咕:“如果你给我做早餐我就原谅你。”
1035,一起经历过生死
快到厨房门口的时候舒心停住了脚步,将到脸上的笑容隐匿,换上平淡如水的表情,怎么也得听他认错了才能原谅他吧
不然还以为她很好哄呢。
舒心双手『插』进裤袋里一脸淡漠的进了厨房,然而流理台前站着的不是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而是“云妈”
云妈转过头来,笑着说“醒了去餐厅等着,早餐马上就好。”
舒心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但心中更多的是疑问,“云妈,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云妈一边将锅里的煎饺盛出来一边说“我昨晚就过来了,你睡了,我便没叫醒你。”
“哦。”舒心想问霍宴倾吃早餐了吗但是忍着没问,他错了,不理她,她干嘛要主动去关心他才不要。
舒心坐在餐厅吃早餐,云妈在客厅打扫卫生,她并不知道舒心和霍宴倾闹别扭了,以为霍宴倾去首都和舒心提前打招呼了,便没提到霍宴倾身上去。
舒心吃了早餐便去上班了,走的时候云妈问“心儿,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了,公司现在有食堂,宴倾专门安排了一个营养师给我开了一个小灶。”舒心说到霍宴倾的时候心里又暖又气。
“行,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晚上你还在这里吗”
“嗯,这几天我都在这边。”
“哦,你随便做吧,你做的菜我都喜欢吃。”舒心心里想着难道是霍宴倾特意将云妈请过来给她做好吃的,想哄她开心
然后觉得她当着长辈的面不好和他生气
哼,想得美,找别人没用,不亲自道歉绝不原谅他
快中午的时候舒心接到了贺景行的电话,约她一起吃饭,舒心本想拒绝的,但想着贺景行的衣服被霍宴倾丢进垃圾桶了,这事她得处理一下,有借不还不是她的『性』格,而且霍宴倾这个『乱』吃醋的『毛』病得治。
总不能以后她和他在一起就不能和别的男人有任何接触吧。
贺景行约的是一家高档法式餐厅,舒心去的时候餐厅一个客人都没有,不禁有些疑『惑』,“你们餐厅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身旁笑容甜美的服务员说“今天贺先生包了全场。”
舒心,“”吃个饭而已干嘛搞得这么高调
服务员将舒心领到一间包厢门口,“舒小姐里边请。”
舒心推门进去,贺景行起身非常绅士的给她拉开座椅,“请坐。”
“谢谢。”舒心语气客气。
因为整个餐厅只为他们这一桌服务,两人坐下没多久菜就上得差不多了。
贺景行将切好的牛排往舒心那边推了推,“请慢用。”
舒心笑着说“谢谢。”说着扬了一下手里的刀叉,“我自己可以。”
贺景行将切好推出去的牛排又拉了回来,笑着打趣,“我以为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至少可以成为朋友,没想到你还是对我这么疏离。”
生死
舒心微微挑眉,好吧,她落水的时候确实以为自己会淹死,虽然最后水只到腰际,但好歹贺景行也是跳下去救她了,嗯,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了。
1036,宠夫方式
舒心想起昨天霍宴倾当着贺景行的面吻她,多少有些尴尬,但说话却落落大方,“贺总昨天也看见了,我家那位比较喜欢吃醋,只要是男人,我的态度都是这样,一视同仁,并不是针对贺总,还请您体谅。”
贺景行明显没料到舒心会这么直接,表情微怔,但随即轻笑着说“舒小姐和霍总感情很好啊。”
“嗯,如胶似漆,你昨天不是看到了”舒心说这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他因为我穿了你的衣服有些生气。”
贺景行微微蹙眉,“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也生气霍总未免有些太不通情理。”
舒心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两个人私底下再怎么闹脾气,当着别人的面不能表现出来,“我倒是觉得偶尔耍耍小脾气可以增添夫妻之间的情趣。”
贺景行停下手里切鹅肝的动作,抬眸看向对面脸蛋娇小五官精致的女人,漆黑眼底划过一丝欣赏,真是每一次见面她都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第一次,她一人对战几个男人,临危不惧,聪慧狡黠得像只狐狸。
第二次,她给他送设计图,紧张却又张弛有度。
第三次,她狼狈落水,搞笑又可爱。
今天,她坦言对霍宴倾的感情,坦率直接,敢爱敢恨。
她到底有多少面
有生以来,贺景行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
贺景行温润浅笑,“舒小姐的宠夫方式真让人羡慕。”
舒心淡淡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对了,贺总你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大小码号是多少昨天你的衣服被我穿脏了,我回头给您去买一套新的。”
“不用了,昨天你也是帮我做事,出意外我也有责任。”贺景行说着转身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舒心,“这个算是补偿。”
舒心没接,只疑『惑』的看着贺景行,“这是”
贺景行见舒心没接,起身将盒子放在舒心面前,然后又在座位上坐下,“昨天我看舒小姐的手机似乎不能用了,你为了我的事落水,我自然不能让你报废一部手机。”
舒心将桌上的盒子往贺景行面前推了推,“这个我不能收”
“我的手机也进水不能用了,我今天买手机的时候顺带着给你买的。”贺景行打断舒心的话,“你若不喜欢,收下回头丢了就是。”
舒心明白贺景行的意思,他这么说是告诉她不是刻意给她买的,没有别的意思,后面那句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舒心也不好再拒绝,回头送人就是了,“那谢谢贺总了。”
贺景行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递给舒心,“这些是我对温泉建设方面的要求,你看看。”
谈到工作,舒心面『色』严谨起来,接过资料,打开,舒心面『露』惊讶,“贺总这是想建一个温泉度假村吗”
资料上显示的不是家庭温泉的模式,而是度假村的模式,对温泉周边坏境要求相当高。
1037,快狠准
贺景行一边动作优雅的切鹅肝一边说“我做事向来力求完美,既是享受,肯定要建造得心悦神怡。”
舒心,“”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建一个别墅买下整座山,建一个温泉,搞得像建一个温泉度假村。
还真是不愧外界给他行事高调的评价。
“只是工程这么大,时间上恐怕不能按照我们原来签的协议完工了。”
贺景行又将一份合约递了过去,“这是新的合约,你过目一下,我已经签字了。”
舒心,“贺总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
贺景行莞尔,“商场上快狠准才能赚钱。”
舒心粗略扫了一遍合同,合上放置一旁,“我可做不到贺总这般,这么大的工程,合同我需要带回去给我的律师过目,只怕暂时无法签约。”
“舒小姐行事谨慎,难怪能在短短大半年时间内将华夏建筑公司创造出如今这样辉煌的局面。”贺景行大方赞赏。
舒心嘴角挽起一抹不骄不躁的浅笑,“合同我的律师过目后我会找你的秘书签约。”
贺景行听出舒心这是不想和他见面,点头答应,“行。”
从餐厅出来,舒心拿着贺景行送的手机感觉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回到公司她直接将手机塞进了抽屉里。
下班后舒心去商场重新买了一部手机,去营业厅补办卡的时候那边已经下班了,只能明天再去。
舒心回到沁园已经快七点了。
云妈见舒心进门,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一脸关心的说“老夫人说了你有身孕不能加班。”
舒心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新手机,“我没加班,昨天手机坏了,去商场买了一部新手机,卡还没办好,所以没能给你打电话。”
“这样啊。”云妈笑着往厨房走,“你去洗手,我将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
“好。”舒心朝卫生间走,视线下意识看了一眼二楼书房的方向。
舒心洗好手出来,云妈已经将饭菜都端上桌了。
云妈舀了一碗汤放到舒心面前,“先喝碗汤。”
“谢谢云妈。”舒心端着汤浅抿了一口,视线瞥见桌上只放了两副碗筷,心想难道云妈吃过了
下一秒,云妈就在那副碗筷前坐下,扶起筷子开始吃饭。
舒心眨了眨眼睛,那霍宴倾呢不吃
云妈不是最担心霍宴倾的吗
他不吃饭,她也由着他
舒心低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状似无意的问“云妈,宴倾不吃吗”
“啊”云妈被舒心问得一愣,一脸吃惊的看着舒心,“宴倾去首都了你不知道”
接着就换舒心吃惊了,“去首都”
“对呀,昨晚就去了,还特意去山庄让我过来陪你,说你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云妈说完觉得不对劲,霍宴倾的行踪舒心怎么会不知道“你和宴倾吵架了”
舒心霎时没了胃口,竟然一个人去首都也不告诉她,这是打算和她长期冷战么
“心儿”
“嗯”舒心抬眸看向云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