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0,现在就想做?
“什么意思?”童翘微微蹙眉。
陆靳深凝视了童翘几秒,说:“这辈子我都会照顾雨菲和子谦……”
“陆靳深……”
“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陆靳深伸手压住童翘微肿的唇,“我对雨菲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如果非要给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定位的话,那就是亲情。”
“你骗谁呢?”
“我如果想骗你,大可以对你说以后会和她断绝来往,就是因为不想骗你,才和你说实话。”
“可是你这实话我并不爱听。”
陆靳深一改刚才的严肃,笑着问:“不想听实话想听什么话?谎话,还是甜言蜜语?”
童翘私下里问过林姨,陆靳深和盛雨菲为什么离婚?
林姨说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两人谁也没有做对不起对方的事,而且离婚的时候,两人也没有闹矛盾,林姨说大概是想好聚好散吧。
既然没有吵架翻脸,盛雨菲有事找陆靳深,依着陆靳深的性格也确实会帮忙,只是他明着和她说会照顾盛雨菲一辈子,这还是让她心里很膈应。
是因为太在乎,还是旧情难忘?
但是现在陆靳深说他和盛雨菲之间是亲情,或许是她太斤斤计较了?
那本来就是他的过去,从一开始她接触他的时候这些她都知道,他也从未隐瞒过,她一直抓着他的过去不放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尝试在一起,是不是应该敞开心扉去接纳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去?
童翘这样想着,明知道陆靳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也没有揭穿他,“我想听甜言蜜语你会说吗?”
“我不会说只会做。”
童翘以为陆靳深说的做是行动的意思,正想说‘说的比做的好听’还没开口,只听他又说:“等你出月子了,我做给你看。”
童翘疑惑,“现在做不行吗?为什么要等出月子了才能做?”
陆靳深目光灼灼的看着童翘,“月子里做,对你身体不好。”
童翘感受到陆靳深眸光的炙热,眨巴了两下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抬手朝他手臂上打了两拳,“陆靳深,你真不要脸。”
陆靳深拧眉,做痛苦状。
童翘问:“怎么了?”
“你打到我的伤口了。”
“啊?”童翘一脸紧张,立马开始扒拉陆靳深的衣服,“你怎么不躲?快让我看看流血了没?”
陆靳深垂眸看着童翘迫不及待的开始解他的衣服,“这么想要?现在就想做?”
童翘动作蓦然顿住,抬眸,见陆靳深幽深眼底满是笑意,“你骗我?”
陆靳深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童翘吼,“陆靳深!”
“别叫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滚。”童翘一掌推开陆靳深转身快步出了房间。
陆靳深将童翘的衣服整理好,行李箱放回原位,也出了房间,他站在二楼栏杆处,点了一支烟,看着楼下童翘搬着水果盘,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童翘感受到楼上的视线,回头,看了陆靳深一眼,一脸鄙夷的说了一句:“臭不要脸。”
陆靳深双手插在裤袋里,咬着烟笑了。
他一直站在那儿看着童翘,童翘却再也没搭理他。
直到一根烟抽完,陆靳深才下楼,坐到童翘身旁。
童翘往旁边挪了挪,“一股烟味,离我远一点。”
陆靳深欣长身躯靠进沙发里,长腿随意交叠,偏头看着童翘,“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抽烟吗?”
童翘递给陆靳深一个眼梢,“烟瘾犯了呗。”
“吸烟能够止疼。”
“嘁,你别想再骗我了,我刚才根本没打到你伤口。”
“我说的是舌头……”陆靳深顿了一下,补充,“你咬的。”
童翘想到刚才两人激烈充满血腥味的吻,小心脏开始怦怦乱跳,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横了陆靳深一眼,“活该,敢强吻我,咬死你!”
陆靳深十指交叉枕在脑后,姿态一派闲散,“死在你嘴里,值了。”
童翘觉得陆靳深现在这副痞中带点军人刚毅气质的模样,竟然帅极了,特么的,真是见鬼了,她差点被他迷了心窍。
童翘放下水果盘,起身,丢给陆靳深一个嫌弃的眼神,“离我远一点。”
陆靳深捡起水果盘里童翘还没吃完的苹果嘎嘣咬了一口。
童翘往厨房走的时候感觉陆靳深的视线投注在她背上,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瞬间拧了起来,“陆靳深,你讲不讲卫生?那个苹果是我吃过的。”
“你的口水我都吃,你吃过的苹果我怎么不能吃了?”
童翘,“……”果然,人致贱则无敌。
童翘在厨房看保姆准备晚餐,顺便和她闲聊了片刻,再出来发现陆靳深竟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很少这么闲,即便这段时间因为养伤在家休息,他的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书房度过。
这会儿竟然有时间看电视?
怪哉。
童翘走过去,发现电视频道还是她之前调的那个台,“你这么闲?”
陆靳深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童翘并没搭理他,离他远远的坐下。
陆靳深微微挑了一下眉梢,“我在等你。”
童翘倾身抓了几个开心果剥了起来,“有事?”
“嗯。”陆靳深倾身也抓了一把开心果在手里,剥了几个才开口,“子谦在雨菲那儿,年夜饭要不要接他回来?”
童翘丢了一个剥好的开心果在嘴里,“废话,肯定要接啊。”
陆靳深薄唇微勾,这个答案意料之中,“子谦的外婆上半年去世了,雨菲身边没个亲人,你看能不能……”
“不能。”童翘知道陆靳深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她是你前妻,和你一起吃年夜饭算怎么回事?还是你觉得前任和现任坐一桌吃饭,你倍儿有面子?”
陆靳深勾唇笑了,“厨房的醋打翻了吗?怎么酸味这么重?”
“陆靳深,我没吃醋。”童翘斜睨了陆靳深一眼。
“嗯。”陆靳深点头,眼底的笑意分明染了几分得意,“听你的,你说不能就不能。”
1411,这女人学了四川变脸么?
两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陆靳深起身将手里剥好的开心果都给童翘,“别吃太多了,干。”
童翘怔了一下,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说:“谁让你给我剥了?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手。”
“不是特意给你剥的,我舌头疼,不能吃。”陆靳深眼底噙笑意有所指的看着童翘。
童翘耳根子哧溜一下红了,瞬间没了声,佯装没听懂,视线专注的看着电视屏幕。
“你别看太久了,对眼睛不好。”陆靳深叮嘱一句转身朝楼上走。
……
童翘起身去开门,盛雨菲和陆子谦站在门外。
童翘无视盛雨菲,伸手揉了一下陆子谦的发心,“快进来,外面冷。”
陆子谦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盛雨菲一眼,然后一脸嫌弃的对童翘说:“你真讨厌,我说过多少遍了,别弄我头发。”
“子谦,怎么和阿姨说话的?”盛雨菲微微蹙眉看着陆子谦。
陆子谦弓着小身子换鞋,没吱声。
“童翘,子谦他……”盛雨菲话还没说完却见童翘已经转身进屋了,那藐视厌恶的姿态不要太明显,盛雨菲抓着包的手微微攥紧,脸上却一直挂着一丝微笑,大方又得体。
她换了鞋进屋,摸摸陆子谦的头,“你自己去玩吧,我和你童翘阿姨说说话。”
“哦。”陆子谦乖顺的进了一楼的玩具房。
盛雨菲走到沙发旁坐下,“童翘,对不起。”
童翘佯装疑惑的看着盛雨菲,“你这又是唱的哪处?”
盛雨菲柔声说:“蕾蕾刚去了我那儿,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晚我喝醉了,靳深只是送我回家,我们什么都没做。”
果然是这出!
有了傅芷蕾的前面一出,再加上盛雨菲现在这一出,相信不管是谁都要气疯。
还好,陆靳深手段‘狠绝’,付出了血的代价提前解释清楚了,否则她又该上了这个坏女人的当。
童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盛雨菲这不是解释而是煽风点火,“你喝醉了,陆靳深却还是什么都没对你做,你是不是很失望?”
盛雨菲神色微僵,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童翘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淡笑着说:“很意外是不是?我为什么这么冷静呢?我为什么没有大发雷霆呢?我为什么没有闹呢?”
盛雨菲调整一下面部表情,微微一笑,蠕了蠕唇刚想说什么,童翘又开口了。
“大过年的闹他个天翻地覆,这样陆靳深的爸妈就该对我失望透顶了吧?然后陆靳深也会觉得我无理取闹,不配做陆太太,很好,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了,我可以滚出陆家了,收工,完美结局,这场戏你是打算这么演是吧?”
盛雨菲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她一直努力维持着那抹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童翘后来安静下来后想通的,也是为什么她不同意让盛雨菲过来吃团圆饭,却又自己主动打电话叫她过来的原因。
既然这出戏盛雨菲已经精心编排了,不如一次演完,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这种勾心斗角的戏码还是不要留给明年了,大新年的,多晦气。
“你算盘打得挺响的,戏也编排得不错,可惜呀……”童翘将身子往沙发里一靠,递给盛雨菲一个惋惜的眼神,“你没提前给我看剧本,我没法按照你的剧本来演,给你演砸了,不好意思啊。”
盛雨菲额头气得青筋直跳,内心的怒火都快将她点着了,她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没人,身子朝童翘那边靠近一点,压低嗓音说:“你以为你赢了吗?别得意得太早,好戏才刚刚开始。”
童翘愣了一下,之后弯唇笑了,“呀,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白莲花不装了?”
盛雨菲没理会童翘的冷嘲热讽,继续低声说:“你以为在靳深心里,你比我重要?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有事,一个电话,靳深一定会出现在我身边,你信吗?”
童翘想起陆靳深那句‘这辈子我都会照顾雨菲和子谦’,现在面对盛雨菲的问话,她竟然完全没有底气回。
盛雨菲见童翘不说话,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心里的怒气消散,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我和靳深虽然离婚了,但是靳深说过会一辈子照顾我们母子,我知道他对我还是有情的。”
童翘见不得盛雨菲这么蹬鼻子上脸,“有情,为什么要离婚?”
盛雨菲语滞了一瞬,随即一脸志在必得的说:“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我们迟早会复婚的,你等着吧。”
童翘想说什么,却见盛雨菲已经起身,面朝楼梯口的方向,笑意浅浅,语气温柔,“靳深。”
陆靳深点了一下头,目光落在童翘面上,用眼神问她:怎么回事?
童翘被盛雨菲气得心里正不畅快呢,别开头,不搭理陆靳深。
倒是盛雨菲主动说了,“童翘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吃团圆饭,我本来不想来的,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怕给你们添麻烦,但是蕾蕾在我那儿,她告诉我那晚的事她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担心童翘误会,所以我过来解释一下。”
童翘拧眉看着盛雨菲,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女人也太会装了吧?
前一秒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和陆靳深复婚,后一秒又笑容可掬的说怕打扰他们。
呵!
这女人学了四川变脸么?
“盛雨菲,你刚才和我说的话敢当着陆靳深的面再说一遍吗?”
盛雨菲一脸歉意的说:“童翘,真的非常抱歉,以后我一定尽量不打扰你们,不给靳深添麻烦。”
童翘轻嗤一声,“你自己慢慢演,恕不奉陪。”说完,起身朝楼上走。
路过陆靳深身旁的时候,他拉住她的手,笑意温然。
童翘却不喜欢他这样笑,因为她让她前妻来吃团圆饭,所以他给她这样的笑脸么?
童翘睁开陆靳深的手,大步上楼。
陆靳深望着童翘清冷的背影微微蹙眉,他又惹她生气了?
1412,那一枪温柔VS翘楚
“靳深。”盛雨菲喊了一声转身准备上楼的陆靳深。
陆靳深回头,“你坐吧,我上楼看看翘儿。”说完上楼了。
盛雨菲望着陆靳深上楼的挺拔背影,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我们迟早会一家团聚的,我不着急,我等你。
陆靳深来到童翘卧室,她盘腿坐在床上搬着笔记本在玩游戏。
“少对着电脑,你还在月子里,要适当用眼。”陆靳深弯腰将童翘腿上的电脑合上。
“你少管我。”童翘又将电脑打开,修长手指在键盘上啪啪的敲打着,正在登陆游戏账号。
陆靳深在床沿坐下,“又怎么了?”
“离我远一点,别影响我玩游戏。”童翘眼角余梢都不给陆靳深一个。
陆靳深看了童翘几秒,“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我什么时候和你好好的过?”
“翘儿……”
“出去,别打扰我玩游戏。”
陆靳深看了童翘的电脑屏幕两眼,起身朝门口走。
陆靳深快到门口的时候童翘问他,“你为什么和盛雨菲离婚?”
陆靳深停住脚步,但并未转身,他沉默了几秒才回答:“没感情,不想彼此耽误。”
“子谦是你儿子,你照顾他很正常,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照顾盛雨菲?”
陆靳深这次沉默了更久,童翘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进入游戏,没再搭理他,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了两个字。
“责任。”
童翘将手里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后,抬眸,门口已经没了陆靳深的身影。
责任?
连夫妻都不是了,还有什么责任?
童翘正沉思,滴滴滴滴,电脑上传来信息提示音。
她将视线重新投放在电脑屏幕上,一条信息闪了出来,只有两个字:老婆!
童翘看着屏幕上亮了的小头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打下几个字:老公,你来啦!
翘楚:嗯,玩吗?
那一枪温柔:好啊,你带着我。
翘楚:嗯。
那一枪温柔:老公你真好,么么哒!
‘那一枪温柔’是童翘在游戏里的昵称,‘翘楚’是童翘在游戏里的玩伴兼老公。
不过这不是她以前的那个老公了,之前的那个老公她已经和他离婚了,翘楚是她在几个月前认识的。
这个翘楚刚开始进游戏里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菜鸟,但是总喜欢跟着她,她侠义心肠,喜欢帮助弱者,便和他接触多了些。
接触下来发现这个翘楚,很闷,不爱说话,但是学东西很快,没多久,那些技能就都学会了,而且比她还耍得酷,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套顶级装备,有钱也很难买到的那种。
然后翘楚一下子从弱鸡变成了狂拽炸天的男神,成天一堆的女人跟在他后面表白,求嫁,可是他全都拒绝了。
突然某一天,翘楚向她表白,简单粗暴的五字:嫁给我,敢吗?
那一刻,不止游戏中的‘那一枪温柔’心动,就连现实生活中的童翘也心跳加快了。
那时候她还没离婚,游戏里的老公气炸了,向翘楚发起了挑战。
两人单挑,结果毫无疑问,翘楚赢了。
然后她迅速离婚,回头就和翘楚结婚了。
游戏里能带着她飞,这样的老公她干嘛不要,而且还是所有女人都想嫁的男神,她倍儿有面子。
两人结婚后,翘楚带着她做任务,打怪,升级,不要太爽,唯一一点就是他还是很闷,不爱说话。
所以童翘没事就喜欢调戏他。
半个小时后,一个任务结束。
对话框里弹出翘楚的话: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
那一枪温柔:是啊,心情不太好。
翘楚:怎么了?
那一枪温柔:被我男朋友前任气着了。
翘楚:可以和我说说吗?
童翘沉默了几秒,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烦心事,不提也罢。
童翘等了一会儿那边一直每回,她又打了几个字过去:你很忙?
翘楚:有事?
那一枪温柔:不忙就陪我再玩会儿。
翘楚:忙。
童翘有些无语,这个男人真是不解风情,沉默了几秒,撒娇:老公,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翘楚:注意休息。
童翘觉得翘楚在现实生活中一定是个作息很规律的人,两人一起玩游戏的这几个月,他每次都只陪她玩半个小时,然后让她注意休息。
那一枪温柔:你知不知道你很无趣?
翘楚:不知道。
那一枪温柔:你这样我迟早会抛弃你的。
那段沉默了片刻才回:你不会。
童翘笑,发了三个字过去:为什么?
翘楚:你说过你喜欢我。
那一枪温柔:嘁,我随便说说你也当真?
翘楚:你对别人还说过这句话?
童翘怔了一下,想起她和陆靳深一夜晴那晚,她也说了喜欢陆靳深,和游戏里调戏翘楚时说的喜欢不一样,那晚她付诸行动了,真的将陆靳深给睡了。
那一枪温柔:说过。
翘楚:谁?
那一枪温柔:我男朋友。
翘楚:那你会抛弃他吗?
童翘摸了摸下巴,想起陆靳深说她始乱终弃,是她先睡了他,现在给他生了孩子又要跑路,好像是她不太对,还有之前那个充满血腥味的深吻,大概在她骨子里就喜欢这种强势霸道的东西,她现在想起来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好吧,她必须承认,其实她并不讨厌陆靳深这个人,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她只是讨厌他身边的人而已,盛雨菲,傅芷蕾,这两个人她见了就来气,但是她们并不是陆靳深,可是她们又和陆靳深脱不了干系。
唉呀,真特么的乱。
电脑里又传来嘀嘀嘀的信息音,翘楚发了两个问号过来。
童翘敲下三个字:不知道。
翘楚:跟着自己的心走。
童翘呆楞楞的看着屏幕上这一行字出神,自己的心?
翘楚:老婆,再见!
童翘看见这几个字嘴角微勾,这个男人不爱说话,也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对于老婆这个称呼却像喜欢得紧,每次上线第一句话是老婆,下线也是老婆收尾。
1413,你到底嫁不嫁?
难不成他现实生活中还没有老婆?
所以觉得这个称呼很新鲜?
好奇的想法在童翘脑中一闪而过,但是她并没问,她这个人有一个原则,玩归玩,从不深谈私人问题,也从不答应别人的面基请求。
那一枪温柔:老公,再见,我会想你的哟!么么哒!
调戏了翘楚一把,童翘关了游戏界面,合上电脑,躺床上翻滚了几下,拿出手机给舒心打了一个电话,两人煲了一会儿电话粥,舒心说安安满月的时候会和霍宴倾一起过来看她。
童翘挂了电话后,想着不久后可以看见舒心,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年夜饭吃得还算和乐融融。
盛雨菲说的那些话虽然给童翘心里添堵了,但童翘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和陆靳深真的去闹,这样不就中了那个女人的挑拨离间之计么?
而且陆靳深说会照顾盛雨菲和陆子谦这个件事,他并没瞒着她。
童翘觉得陆靳深这个人还是很坦荡的,而且不管她和陆靳深以后会不会走到一起,年轻人的事她都不想让上一辈的人去操心,所以在陆靳深爸妈面前,童翘还是会做好一个儿媳妇的本分。
辞旧迎新。
新的一年开始,因为童翘在月子里,便没出门拜年。
舒心他们来看了童翘后,陆靳深就开始去部队工作了。
他又开始忙碌,童翘想出门,陆靳深不允许,说一定要坐满两个月的月子,这样才能将生孩子损伤的元气补回来。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这些。
有了之前躲出门被打屁股的前车之鉴,童翘虽然在嘴里念叨要出去玩,但终究还是不敢来真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童翘总算熬满了两个月。
这天早晨童翘早早的就醒了,她换了一身休闲装打算出门,刚打开房门,看见陆靳深也是一身休闲装站在门口。
童翘喜欢黑色,今天的休闲装是纯黑色的,陆靳深的也是,咋一看,有种情侣装的感觉。
童翘见陆靳深没穿军装,问他,“你今天不去部队?”
陆靳深点头,“你今天出月子,我陪你回家看看爸妈。”
童翘本来也是打算回童家,不过倒是没想到陆靳深这么体贴,“不用了,你那么忙,我自己带安安回去就可以了。”
“你确定你一个人带得住安安?”陆靳深微微挑眉看着童翘。
童翘语塞,为了让她好好坐月子养身体,安安一直都是林姨在带,她现在对带孩子完全没经验。
童翘来到楼下,林姨已经将安安的奶粉、奶瓶、尿不湿什么都收拾好了,将孩子交给童翘的时候,看她抱孩子不自然的姿势,林姨颇为不放心的说:“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童翘笑着摇头,“不用了,这段时间你带着安安累坏了,好好休息几天吧。”
“好吧。”林姨知道童翘心大,不放心又拉着陆靳深叮嘱,多久该吃奶,多久该换尿不湿,每天要洗澡,说了好一会儿才放他们离开。
车子刚在童家门口停下,后座童翘就在叫,“陆靳深,我手麻了,快过来接安安。”
陆靳深下车,拉开后座车门,从童翘怀里抱过两个月大的女儿,身姿挺拔的站在车边,一个是面容刚毅的军人,一个是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怎么看怎么别扭。
童翘坐在车里捏酸痛的胳膊,望着这样的画风忍不住勾唇浅笑。
陆靳深见童翘下车,视线朝后备箱指了指,“我为爸妈准备了些礼品,你拿出来。”
童翘偏头瞥了陆靳深一眼,“还挺孝顺。”
“对爸妈自然要孝顺。”陆靳深说话的时候视线望着怀里的女儿,眼底噙着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深爱。
童翘将礼品拎了出来,满满两手,人朝着别墅门口走,“陆靳深,我们婚都没结,你这爸妈是不是叫得太顺口了点?”
“今天就去结。”
童翘停住脚步,“你什么意思?”
陆靳深视线从怀里女儿粉嫩嫩的小脸移到童翘满是疑惑的脸上,“中午吃了饭后,孩子给妈带着,我们去民政局领证。”
“靠,你说领证就领证,我答应嫁给你了吗?”
陆靳深剑眉微蹙,“翘儿,你不能出尔反尔。”
“什么叫我出尔反尔?我从来就没答应过嫁给你好吗?”
陆靳深眉目沉沉的看着童翘。
童翘转开视线继续朝门口走,“别在这里杵着了,进去吧。”
陆靳深站在原地没动,嗓音微沉,“童翘。”
他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喊她。
童翘停住脚步,回头望着陆靳深,“干嘛?”
“你到底嫁不嫁?”
童翘想说‘不嫁’可是望着陆靳深感情浓烈又深邃的眼睛,那两个字她竟然说不出口,真踏马的见鬼了,她竟然担心她拒绝他,他会难过。
童翘沉默了几秒,“给我一个必须嫁给你的理由。”
“我爱你。”
童翘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陆靳深说的这三个字突然加快。
陆靳深抱着安安走到童翘面前,眸光炙热而深情,“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给我一个机会,给安安一个家好吗?”
童翘活了二十年,从没有哪一刻心跳这么快,内心的情感来得太猛烈,她有点被自己吓着了,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已经走进了她的心。
她一定是对他动心了,不然难以解释此刻她为何如此心悸又开心。
童翘一直觉得自己对陆靳深只是有好感,加上傅芷蕾和盛雨菲一直从中捣乱,将她对陆靳深的感情一点点掩盖,以至于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悄走进了她的心。
现在既然已经了解到了自己的心意,她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女人。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安排,先是酒醉一夜晴,然后是日常点滴日久生情,兜兜转转,最终她还是和她第一眼看上的男人在一起。
“记住你说过的话,你心里若敢有别的女人,结了婚我也会休了你。”
陆靳深眼底浮上笑意,一瞬间灿若星辰,“你同意了?”
1414,你是不是也想睡我?
童翘丢下手里的礼品,探身,隔着女儿,吻住陆靳深的唇,但只吮吸了一下又放开,“同意了。”
陆靳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扯住童翘的后脖颈,将她又捞了过来,吻住她的唇,缠绵翻搅起来。
不知是不是两人吻太近挤着孩子了,陆靳深怀里的安安哇哇哭了起来。
两人立刻分开,陆靳深低头哄孩子,童翘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靳深抬眸看向童翘,“你笑什么?”
童翘摸了摸自己水润的唇,“我们是不是太心急了?”
陆靳深眸光一瞬间变得又黑又亮,眼底深出隐隐泛着火光。
“别用你那赤果果的眼神看着我,都快将我点着了。”童翘脸色微红,低头将礼品拎起来,“进去吧,来日方长。”
陆靳深喉结滚动,他深深呼出一口热气,压制住身体里燥动的火苗,跟着童翘进门了。
饭桌上,陆靳深说了两人下午去领证的事,童文斌和夏代云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过饭,陆靳深和童文斌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军事新闻,两人边聊边看,都是在部队工作,共同话题特别多。
童翘和夏代云上楼给安安冲奶粉,换尿布。
童翘只是打下手,主要还是靠夏代云,弄孩子她是真的不行啊。
童翘从楼上下来,童文斌一脸自豪的对童翘说:“快过来看,正播放前几年的一条老新闻,是靳深带着部队里的士兵抗洪抢险的过程。”
童翘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在陆靳深身旁坐下。
“安安呢?”陆靳深问。
童翘视线看着电视屏幕,“要睡了,妈哄着呢。”
“嗯,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陆靳深隐含光泽的视线落在童翘饱满的红唇上。
“不去,我看电视呢。”童翘视线舍不得从电视上移开,屏幕上陆靳深穿着迷彩服,左右肩膀上一边扛了一个沙袋,空中下着瓢泼大雨,他浑身湿透了,迷彩服紧紧贴在他挺拔的身体上,健硕紧致的身形尽显无余。
肩宽腰窄,黄金比例,哇塞,这身材……引人犯罪。
童翘忍不住心潮澎湃,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
陆靳深发梢不停的往下滴水,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军人的刚毅和严峻,雨水顺着他完美的脸部线条滴落在他脚踩在地上溅起的水花里。
这样的画面震撼充满正能量,这样的陆靳深帅气、男性荷尔蒙爆棚。
童翘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普通跳得飞快,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不自觉间,她紧紧握住了陆靳深的手,低声说:“我男人真帅!”
陆靳深眸光猛然变深,“你说什么?”
童翘舍不得错过任何一个画面,急急忙忙抽空看了陆靳深一眼,“说你帅。”
陆靳深反手握紧了童翘的手,艰难的将视线从童翘身上移开,抿着唇和她一起看电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派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的热血翻滚。
童文斌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甚慰,他一直担心他强行定下的婚事,会毁了童翘的幸福,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看完那一段回忆录,童翘眼眸发亮的看着陆靳深,“我们现在去领证吧?”
陆靳深微怔。
童文斌笑着说:“民政局现在还没上班呢。”
“正好,我还有别的事要办,办完再领证。”童翘将视线从童文斌面上移动陆靳深面上,“你等我,我上楼拿户口本和身份证。”
童文斌看着童翘一步两个台阶朝楼上跑的身影,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说风就是雨,莽莽撞撞,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虽是责备的话,却满含宠溺。
片刻功夫,童翘就抓着包噔噔噔从楼上下来了,一边下楼一边问陆靳深,“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在哪儿?”
“在车里。”陆靳深回。
“行,走吧,别坐着了。”童翘说。
“爸,那我和翘儿出去了,安安麻烦你和妈照看一下。”陆靳深对童文斌说。
童文斌笑着说:“去吧,去吧。”
童翘和陆靳深一起出了别墅,上车,陆靳深调转车头,将车子驶出别墅,汇入车流,转头看了一眼童翘,她正支着脑袋看着他。
“你要办什么事?”陆靳深问。
“办了你。”
滋!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陆靳深紧急刹车,转头看向童翘,“你着急忙慌的出来是想办了我?”
“对啊。”童翘点头。
陆靳深喉结滚动,“翘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要睡你。”童翘催促,“别将车子停在路中央,就近找一家酒店,开房。”
陆靳深身体里沉寂一年的火苗瞬间在身体里疯狂躁动,那晚和童翘一夜缠绵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浮现,他的眸光一瞬间幽深望不见底,“翘儿,别后悔。”
“不后悔。”童翘目光直接又大胆,刚才看了陆靳深那段抗洪抢险后对他产生的喜爱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她现在只想将这么帅气的男人占为己有。
尤其后面他为了救一个被洪水冲走的孩子,让自己身陷漩涡,差点送命那一段,童翘恨不得当时就将陆靳深压在身下办了。
碍于爸妈在家,她忍了。
陆靳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薄唇微抿,启动车子,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也不管车子横在中央是否挡住了其它车辆行驶。
陆靳深下车,将车钥匙丢给门口的门童,“麻烦车子帮我停一下。”
童翘挽着陆靳深的手臂,撩唇笑了,“这么急?”
陆靳深一边往大厅服务台走一边转头看着童翘,“难道急的不是你?”
童翘挽着陆靳深的手臂紧了紧,“是,我急。”
陆靳深拿出身份证订了酒店里最好的套房,两人进入电梯,上楼,来到订好的房门口。
卡在童翘手里,她划了一下,门滴的一声开了。
那声音如她的心跳,快而响亮。
刚推开门,童翘就被陆靳深压在墙上,他长腿一勾,门关上了。
童翘笑,明明是她急着睡他,但是为何他的动作比她更快,“你是不是也想睡我?”
1415,这个女婿真好!
“自从那晚睡了你后,天天想睡你。”陆靳深嗓音微哑,眼眸深处似有火光在跳跃。
陆靳深压着她,童翘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似乎为了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童翘伸手挡住陆靳深压下来的唇。
陆靳深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童翘才经过一次事,而且那次还是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情况下,与其说那是她的第一次,还不如说这才是她的第一次。
虽然她在看了那个新闻后产生了强烈的冲动,想睡了陆靳深,但她毕竟是女人,真的事到临头了,她还是会紧张和害羞。
她红透的耳根和如揉进了晚霞般绯红的脸,彰显了她的稚嫩和羞赧。
童翘眨了一下卷翘的睫毛,略显羞涩的看着陆靳深,“那次很疼,这次你轻点。”
“好。”陆靳深眼中满满的情意和怜爱。
两人的唇贴上的那一瞬,如干柴遇上了烈火,瞬间纠缠在一起。
一个渴望已久。
一个迫不及待。
这样的结合,快,而猛烈。
空气中热度狂飙,粗重的呼吸声,悉悉索索脱彼此衣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那动人的交响曲,暧昧又让人脸红心跳。
洁白柔软的大床上,两人坦诚相见,水乳交融。
生涩过后,两人进入疯狂模式,抵死纠缠,难舍难分,直至日落下山两人才停止‘交战’。
两人相拥着感受巅峰过后的余韵。
童翘靠在陆靳深充满力感的健硕胸膛上,脸上满是没来得及褪去的情潮,嗓音是情动之时叫喊留下的沙哑,“第一次觉得睡觉这么累。”
陆靳深脸上满是恣意和满足,他低头亲了一下童翘的发心,“你睡的不是觉,睡的是我,自然累。”
童翘从陆靳深怀里抬起头来,不满道:“到底是我睡你,还是你睡我?我不过在你背上留下了几道抓痕,你弄得我浑身没一处好的。”
陆靳深亲了一下童翘的唇角,“辛苦你了,下次让你睡我。”
童翘“嘁”了一声,“谁信?没上床之前你答应我会轻一点,结果呢?上了床就和变了个人似的,瞬间化身禽兽。”
“是你一直喊着让我快一点、猛一点,我听话也错了?”
“滚。”童翘脸红,将头埋进陆靳深怀里,想起刚才两人的激烈缠绵,童翘就耳根发烫,她不知道,原来她竟然也这么孟浪。
看见陆靳深挥汗如雨的样子,她竟然兴奋得不行,刚才那个人一定不是她。
难得看见童翘害羞,陆靳深继续逗她,“还滚?不是刚停下来?你确定还要?”
“陆靳深,你禽兽。”
“嗯。”陆靳深大方承认,“你不喜欢?”
童翘闷在他怀里不哼声。
陆靳深搭在童翘肩头的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肩,“回答我。”
“喜欢。”
陆靳深就喜欢童翘这份坦率,毫不矫揉造作,她简单的两个字又挑起了他身体里刚刚褪去的火,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再来?”
童翘抵着陆靳深的胸膛,“不领证了?”
陆靳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都要黑了,民政局早就下班了,证明天领。”
童翘笑,“你不累吗?”
“你说呢?”
童翘拍了拍陆靳深紧致的胸肌,“看着很兴奋啊。”
陆靳深薄唇凑到童翘耳边,“通宵敢吗?”
童翘果断摇头,“不敢,我会没命的。”
陆靳深被童翘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童翘撇撇嘴,“你笑什么,真的会没命的,我现在浑身酸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陆靳深炙热的眼底蕴着心疼,“那还继续吗?”
童翘意有所指,“不来可以吗?”
陆靳深动了一下,将身体产生变化的某处移开,“我可以忍。”
童翘手指在陆靳深棱角分明的脸上行走,“孩子已经生了,还让你忍,似乎不太好。”
陆靳深眼底笑意散开,“所以……”
“来吧,速度快点,别太久了,安安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还想快?”
“……”童翘,“陆靳深,你到底来不来?”
“来。”
空气中热度再次飙升,两人很快又交缠在一起。
大约一个小时后,黑色越野车在童家别墅前停下,童翘从车上下来,腿脚发软,走路有点飘。
陆靳深过去扶住她,“没事吧?”
童翘瞥了一眼身旁身姿挺拔、神采奕奕的男人,“明明施力的人一直是你,为什么你这么精神?”
陆靳深眼底有笑意浮现,“我体力好。”
“嘁。”
“等一下。”陆靳深停住脚步,深邃视线落在童翘脖子上。
童翘不明所以的看着陆靳深,“怎么了?”
陆靳深眸光染上浅浅的光泽,抬手将童翘高领毛衣的领子全都竖起来,挡住她雪白脖子上那深深浅浅的痕迹。
童翘扒拉了一下领子,“我不冷,现在浑身还热着呢。”
陆靳深拉着童翘又往回走。
“你拉我去哪儿?安安还在家里……”
“你照一下。”陆靳深指了指车子的后视镜。
“有什么好看的……”童翘说话间微微俯身,看见她脖子上那些痕迹后,脸立刻红了,一边拉扯自己的衣领一边埋怨,“陆靳深,你怎么能将草莓种在我脖子上?”
草莓?
陆靳深愣怔了一下,唇角扬了起来,这比喻还真贴切,“我错了,下回我会注意的。”
童翘咕哝了一句,“谁要和你下回?”然后拉上衣领快步进了别墅。
童文斌见童翘和陆靳深先后进来,问道:“吃过饭了吗?”
“没有。”童翘觉得她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童文斌立刻吩咐保姆去做饭。
“我妈呢?”童翘在客厅扫了一圈没看见夏代云。
“安安下午玩了很久,你妈给她喂了奶,应该是要睡了,刚抱上楼了。”童文斌接过陆靳深递过来的香烟,一边在口袋里掏火机一边说。
“我上去看看。”童翘说完朝楼上走。
“爸,我这儿有火。”
童翘走到楼梯上,回头,见陆靳深正弯腰给童文斌点火,姿态随和,没有一点首长架子,童翘将视线又挪到童文斌脸上,他脸上笑意满满,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这个女婿真好!
1416,烫着了
童翘回过头继续朝楼上走,心里暖融融的,陆靳深尊敬长辈,孝顺父母,对她也不错,主要是他身上偶尔散发传来的那种铁骨铮铮的刚毅气质,让她着迷,这样看来,这个男人还不赖,或许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童翘来到楼上正好夏代云从房间出来,“妈,安安睡了吗?”
夏代云点头,随口问:“证领了?”
“还没有。”
“怎么又没领?”夏代云拧眉,“翘儿,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安安都这么大了,你……”
“不是我不同意。”童翘打断夏代云的话,“是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比领证还重要?”夏代云明显还有些不信。
童翘眼神闪躲,神情有些不自然,“就是……有事啊。”
“翘儿。”夏代云拉住童翘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经常这大半年的相处,我和你爸都觉得靳深这个人不错,虽然他是二婚还有孩子,但他是真的疼你,而且做事沉稳,有责任心……”
童翘扶额,“妈,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真的是有事耽搁了。”
“真的?”
“嗯,你去问陆靳深吧,我去看看安安。”童翘不再给夏代云说话的机会,闪进了房间。
“这孩子。”夏代云咕哝一句,快速下楼,来到沙发上坐下,“靳深,翘儿说你们没领证?”
“啊?”童文斌拿下嘴角的烟,一脸疑惑的望着陆靳深,“没领证?”
陆靳深微微颔首,“嗯,有点事耽搁了。”
夏代云沉默了两秒,说:“靳深,如果是翘儿不懂事,你别替她瞒着,你和我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妈,翘儿很好……”陆靳深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代云和童文斌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陆靳深,等了片刻见没有下文,夏代云问:“那是为什么?”
陆靳深,“……”
童文斌等了一会儿,试探性问:“是不是你妈不喜欢翘儿?”
“不是,我妈很喜欢翘儿。”陆靳深习惯性去扯领口的风纪扣,手到领口才想起来今天没穿军装,军装?陆靳深想到借口,说:“部队有急事,我回去了一趟,等回来民政局已经下班了,明天上午我和翘儿再去办结婚证。”
童文斌和夏代云同时松了一口气。
“没事,工作重要。”夏代云笑着说。
“是是是,工作重要。”童文斌也笑着说:“饿了吧,我们吃着凉菜喝点酒,先暖暖身,一会儿厨房饭菜就烧好了。”
夏代云下楼的时候就听见厨房有声响,这会儿童文斌这样说,她便知道陆靳深和童翘还没吃饭,起身,“我去将你爸珍藏的好酒拿来。”
片刻功夫,菜酒摆上桌,陆靳深和童文斌喝了一会儿童翘才下楼。
这会儿热菜基本上也都上桌了,童翘饿坏了,埋头开始大吃起来。
陆靳深在旁边不时给她夹菜,提醒她慢点吃。
童文斌和夏代云看着小两口感情这么好,甚是欣慰,嘴角的笑容一直没褪下去
……
卧室,孩子哭声不断,童翘抱着安安在房里来回踱步哄着,陆靳深外套都顾不得穿,正手忙脚乱的在给孩子冲奶粉。
“翘儿,五勺奶粉应该放多少水?”
童翘被孩子哭得心烦意乱,语气急躁,“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勺奶粉兑30ml水,你快点,安安饿的厉害。”
陆靳深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做这些细致活,泡个奶粉弄半天,不仅桌上地上到处是奶粉和水,他自己也弄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泡好奶粉送到安安嘴里,孩子吸了一口,一个激灵,丢掉奶嘴,哭得更大声。
“怎么回事?是不是太烫了?”童翘让陆靳深挤一点奶水在她手背上,烫得直甩手,她拧眉瞪着陆靳深,“这么烫安安怎么喝?泡个奶粉都不会,抱着孩子,我来。”
陆靳深接过孩子,姿势别扭的抱在怀里,孩子的哭声让铁骨铮铮的陆靳深一颗心都要疼化了,站在童翘身旁催促,“翘儿,你快点,安安饿坏了。”
“你别催,我这不是正泡着吗。”童翘也心疼女儿,可她这也是第一次带孩子过夜,在陆家孩子都是林姨带,泡奶粉这种事童翘在陆家偶尔会帮忙泡一下,但是并不熟悉,而且她一向大大咧咧,这种细致活压根就不会,心急加上陆靳深催,也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一不小心,开水就烫到了手。
童翘尖叫一声,陆靳深忙凑了过去,“烫着了,是不是很痛?”
童翘眼睛红红,摇头,只是烫红了一点点,不碍事,倒不是疼,而是急的,孩子哭,她又不会哄,饿了,泡个奶粉也要半天,“陆靳深,我不会带孩子,怎么办?”
陆靳深一边荡着孩子,一边拉着童翘的手轻轻吹气,“没事,你不会,我来。”
“可是你也不会。”
“没关系,我学,来,你抱孩子,我来泡。”
“不要,还是我来吧。”
两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响了起来,“翘儿,孩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童翘忙去开门,打开门,夏代云披着外套站在门口,“妈,安安饿了。”
夏代云进入房间,看见桌子上一片狼藉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一边泡奶粉一边说:“怎么不喊我?”
“不想打扰你睡觉。”童翘委屈巴巴的站在旁边。
一会儿功夫夏代云就泡好了奶粉,安安窝在夏代云怀里大口大口吃奶,不哭也不闹,乖巧极了。
吃完奶,夏代云说:“孩子我带着睡吧,你将奶粉尿片送我房间去。”
童翘将东西都送过去,走的时候拉着夏代云的手说:“妈,你以前也是这么将我养大的么?”
“不然呢?”
“养孩子太辛苦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和爸。”童翘有感而发。
夏代云笑,“我家翘儿懂事了。”
童翘撇嘴,“我什么时候不懂事了?”
“你以前成天就只知道给我和你爸惹麻烦,上学那会儿,哪次家长会我不被老师点名批评?”
“妈,这些陈年旧事你怎么还记着?”
“不说了,很晚了,你过去睡吧,明天早点起,领证的事可别再耽搁了。”
1418,婚戒
下回?
下回他们的结合会是什么样?
陆靳深表示很期待。
“好。”陆靳深敷衍一声,快步坐进了车里。
快到民政局的时候,陆靳深突然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童翘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转头看向陆靳深,“你一路看了我好几次了,有事?”
陆靳深眉目深邃的看着童翘,沉默了几秒,“嗯。”
童翘眉梢微挑,想了一下,“有事不能去领证?”
“不是。”
童翘靠在座椅上的身子,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那是什么事?”
陆靳深视线落在童翘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看了几秒,“你的手很好看。”
童翘将自己的手举在空中看了看,是挺好看的,不过……“好好的说我的手干什么?”
陆靳深想起吉纪电话里说的话,说气氛一定要暧昧,语气要温柔,还要含情脉脉,可是这些个东西他真的做不来。
他抬起骨骼雅致的手捏了捏眉心,垂眸沉默了两秒。
突然倾身,拉住童翘的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婚戒套进她无名指上,“戴上这个更好看。”
童翘看见手上突然多出来的戒指,愣怔了一瞬,抬眸看向陆靳深,“你送我的?”
“嗯。”
“婚戒?”
“嗯。”
“哦。”童翘抬手端详了片刻,不是那种夸张闪亮的大钻戒,款式简单,一个圆圈,中间点缀了几颗小钻。
“里面刻了字。”陆靳深低沉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童翘准备将戒指从手上拔下来看看,陆靳深按住了她的手,“刚戴上不要取下来,领了证,回头你回家再看。”
“好。”
“喜欢吗?”
童翘转了转自己的手,毫不吝啬的给了陆靳深一个笑容,“喜欢,不过……”
“不过什么?”
“戴戒指之前是不是应该有什么仪式?你就这样扯过我的手戴上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陆靳深沉吟了片刻,突然转向童翘,坐姿端正,右手手掌伸直举在额角,一个标准的敬礼姿势,“我志愿和童翘结为夫妻,愿意为这个家奋斗终生,随时准备为家人牺牲一切,对你,永不背叛!”
童翘被陆靳深严峻的态度,认真执着的眼神,低沉刚毅的嗓音震撼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特别快,这个军式求婚,太踏马的合她的口味了。
童翘凑过去,在陆靳深薄唇上亲了一下,“准了。”
陆靳深眼底激情涌动,捞过童翘的肩膀,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一个冗长热情的激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分开。
车子启动,不久后在民政局门口停下,陆靳深和童翘走到民政局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门口等候,见他们过来,笑眯眯的打招呼,“首长,首长夫人里边请,人我已经安排好了,进去就可以办手续了。”
陆靳深微微颔首,“有劳局长。”
“不客气,祝愿首长和首长夫人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陆靳深冷峻的眉眼划开一抹柔和,“谢谢。”
童翘双手插在裤袋里,头偏向陆靳深那边,低声问:“你提前安排的?”
“嗯。”为了顺利更快领证,陆靳深早上特意给吉纪打了电话,让他提前安排。
童翘唇角微扬,目光落在自己左手无名指那枚戒指上,眼底笑容璀璨,似乎这个婚结得还不错。
两人随着局长朝民政局里走的时候,陆靳深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童翘随意瞥了一眼,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盛雨菲,眉心下意识蹙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陆靳深知道童翘看见了,他转头看向她,“我接个电话。”
“这个时候能不能别煞风景?”童翘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陆靳深想去捏一下童翘的手,她避开了,“你和局长先进去,我马上来。”
童翘心里有些膈应,但还是板着脸和局长先走了。
陆靳深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才接通电话,盛雨菲带了哭腔的嗓音立刻通过电流传了过来,“靳深……救我……”
陆靳深剑眉紧蹙,“雨菲,发生什么事了?”
“臭biao子,电话给我。”男人粗鄙的嗓音远远传了过来,紧接着那边传来响动,没几秒,盛雨菲的手机就被别人抢走了,陌生男人的嗓音直接通过电话传了过来,“你和这臭娘们什么关系?”
陆靳深脸色微沉,“直接说事。”
“赶紧拿两百万来赎人,否则我就将这个臭娘们卖了抵债。”
陆靳深沉声问:“你们在哪里?”
“就在这个臭娘们家里,快点送钱过来,半个小时后你没来,我就将她带走。”
“你别伤害她……”陆靳深话还没说完,那端直接挂了电话。
陆靳深目光在童翘消失的走道上停留了两秒,之后转身大步朝民政局门口走,路上碰见了一个工作人员,他和那人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陆靳深驱车来到盛雨菲家,来开门的是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男人额角还有一道刀疤,“你是谁?”
陆靳深薄唇微启,“刚才接电话的人。”
“那女人的前夫?”
陆靳深点头。
刀疤男侧身让陆靳深进门。
房间里散发着浓烈尼古丁的味道,烟雾弥漫。
陆靳深进门看见盛雨菲被绑了坐在沙发上,旁边站了两个男人,加上开门的那个男人,房间里一共三个男人。
“靳深……”盛雨菲眼睛红红的看着陆靳深。
陆靳深双手插在裤袋里,神色淡定,目光在三个男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开门的那个刀疤男面上,“你们这是绑架?”
刀疤男,“谁绑架了?我们是来讨债的,那女人的弟弟欠了我们两百万,现在人躲起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姐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胡说,我弟弟怎么可能欠你们那么多钱?”盛雨菲说。
刀疤男,“有没有这么多可不是你说了算,不然你告诉我你弟弟在哪里,我们将他找出来,当面对质?”
盛雨菲,“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们刚才不是看见了吗,我打他电话关机了。”
1419,管得真宽
刀疤男,“那我不管,找不到他我就只能找你。”
盛雨菲眸光瞬间暗淡下来,“我哪有那么多钱?”
“你说盛迪飞欠你的钱,你可有借据?”陆靳深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当然有。”刀疤男从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张白纸,摊开,“白纸黑字写着,我还能诬陷不成?上面还有盛迪飞的亲笔签名。”
陆靳深走近看了两眼,蹙眉,“上面写的是一百万,你为什么开口要两百万?”
刀疤男,“他借的可是高利贷,借了好几年了,利滚利,两百万算少的了,那些个零头我也懒得和他算。”
陆靳深沉默了几秒,“钱我来还,你们以后不许再来这里打扰她。”
“靳深,不要……”
“臭娘们,闭嘴。”刀疤男打断盛雨菲的话,笑眯眯的看向陆靳深,“只要有人还钱,我自然不会再来。”
陆靳深拿出手机给陆美华打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看向刀疤男,“你们现在去陆氏集团,自然会有人将钱给你们。”
刀疤男不愿意,“不行,谁不知道你这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等我们走了,你们就跑路,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没拿到钱我们是不会走的。”
陆靳深拧眉,从口袋里拿出军用证件,亮给刀疤男看,“我不会跑。”
刀疤男看见陆靳深证件上写着少将,脸上染上畏惧,神态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行行行,我们这就去陆氏拿钱。”
陆靳深叫住转身往外走的几个男人,“慢着。”
刀疤男转身,“军爷还有什么事?”
“拿了钱字据交给给你钱的人。”
“是是是,这是当然的。”
“还有,以后不许再借钱给盛迪飞,否则有借无还,我还会请你们去局子里坐坐。”
“不借,不借,一定不借。”刀疤男连连摇头,“军爷我可以走了吗?”
陆靳深微微颔首。
几人离开后,陆靳深走到沙发旁坐下给盛雨菲解手上捆绑的绳子,“你弟弟借钱的事你知道吗?”
盛雨菲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咬唇点头。
陆靳深抬眸看了盛雨菲一眼,又低头继续解绳子,“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弟弟和我说的是二十万,我觉得自己努力一下可以解决,谁知道……他们一开口就变成了两百万,我……我哪有那么多钱……不给钱,他们说要将我卖了……我害怕……才给你打的电话……”盛雨菲说完抽抽答答小声哭了起来。
陆靳深将绳子丢在茶几上,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才开腔,“你不该瞒着我。”
“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陆靳深蹙着眉头又抽了两口烟,“我说过会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也知道你是为了子华才照顾我和子谦,其实当年的事不是你造成的,你没必要这样对我们母子。”盛雨菲边说边抹泪,“我知道我的存在让童翘不舒服,换作是我,我的丈夫无条件的照顾别的女人,我也会不高兴……”
“别说了。”陆靳深起身,眉眼间染上烦闷,“你别胡思乱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靳深……”
陆靳深头也不回,大步朝门口走。
盛雨菲看着陆靳深离开的背影,含泪的眼划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消失殆尽,低喃,“靳深,你别怪我。”
……
陆靳深回到童家,见夏代云抱着安安坐在沙发上玩,他视线扫了一圈没看见童翘的身影,“妈,翘儿没回来吗?”
“回来了……”
夏代云话还没说完陆靳深就快步朝楼梯口走。
夏代云忙继续说:“翘儿不在楼上,她出门给我买药去了。”
陆靳深转身往沙发那边走,“妈,你哪里不舒服?”
夏代云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估计昨晚起来几趟有点着凉了,有些鼻塞,我说没事,多喝点开水就好了,翘儿非要出去给我买药。”
“不舒服吃药好得快,我出门去看看她。”陆靳深说完朝门口走。
夏代云脸上满是欣慰,这小两口感情这么好,一会儿都离不开。
陆靳深出门没多远就看见童翘回来了,他朝她走近。
童翘也看见陆靳深了,她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走到她跟前,“回来了?”
没有生气,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很简单的一句问话。
这句问话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她的眼神也淡漠无温。
陆靳深最怕童翘这样,“翘儿,雨菲差点……”
“你果然是为了她!”童翘嘴角染了一丝淡淡的嘲讽,“在你心里她永远比我重要,只是我有些想不通,既然你那么放不下她,她还生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和她离婚?”
陆靳深伸手去拉童翘的手,她后退几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翘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童翘神色淡漠的看着陆靳深,“那你告诉我,事情是什么样的?”
“雨菲她弟弟欠了巨额高利贷,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找到雨菲让她还钱,事情紧急我才离开的。”
童翘嘴角的讽刺愈发深,“你管的可真宽,不仅照顾前妻,连前妻家里的人都要照顾。”
“翘儿……”
“我不想让我爸妈担心,我和我妈说我们领证了,你别说漏了嘴。”童翘打断陆靳深的话,垂眸,目光落在无名指的那枚戒指上,“戒指我先戴着,免得我爸妈生疑,等缓一阵子,我找个机会和我爸妈说我们离婚了,我再还你。”
“军人离婚没那么容易。”
“那就先耗着吧。”童翘说完抬脚朝别墅走。
陆靳深几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翘儿,我之前和你说过这辈子我都会照顾雨菲母子,但是我对雨菲绝无男女之情……”
童翘甩开陆靳深的手,“我们领证,盛雨菲一个电话你就丢下我走了,现在你和我说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陆靳深,你真虚伪,我瞧不起你。”
“翘儿……”
1420,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童翘说完朝别墅走,想起什么又停住脚步,“吃了午饭我们就回陆家,我妈昨晚带安安感冒了,我不想她太劳累。”
中午吃饭,夏代云倒是没看出什么端倪,平时一向都是陆靳深照顾童翘,童翘向来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管,所以她冷着陆靳深,夏代云也察觉不出来。
吃了饭两人就回去了。
回到家童翘就钻进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找工作,她想好了,安安太小,她带不了,等孩子大些了她便带子孩子离开陆家,去他的陆靳深,去他的盛雨菲,都见鬼去吧。
下午盛雨菲来了,进门就向童翘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靳深在民政局领证,不然就算被那些人卖了我也不会给靳深打电话。”
童翘不耐道:“别装了,没劲。”
盛雨菲看了陆靳深一眼,之后又看向童翘,“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你和靳深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你自个儿演吧,以后这种戏别拉我看。”童翘说完起身朝楼上走。
“翘儿……”
童翘回头冷睨了陆靳深一眼,“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觉得你们是狼狈为奸。”
之后盛雨菲再没来过陆家。
童翘在网上找了一份游戏编程的工作,既可以赚钱,也可以陪在安安身边。
陆靳深工作很忙,和以前一样,偶尔还会出去执行任务。
时间一天天过去,童翘和陆靳深的关系一直处于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情况。
陆靳深一如既往的对童翘好,可是童翘心里对盛雨菲的事耿耿于怀,再没给过陆靳深好脸色。
好几次陆靳深厚着脸皮想爬童翘的床,都被她冷着脸赶走了,有一次童翘甚至和陆靳深动手了。
那之后陆靳深知道盛雨菲这关在童翘这里难以过去,可他又不可能丢下盛雨菲母子不管,这是他欠她们的,他的命都是别人救的,他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陆靳深没再靠近童翘,不过对童翘和安安的照顾却无微不至。
时间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这天童翘和陆靳深参加完舒心和霍宴倾的婚礼回来,从樊城回首都的路上,童翘提了一嘴,“陆靳深,我们分开吧?”
陆靳深正开着车,童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立刻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后座,“好好的怎么说这个?”
“我想好好规划我的人生。”
陆靳深剑眉微蹙,“怎么规划?”
童翘视线望着窗外,脑子里还是舒心和霍宴倾交换戒指时,两人幸福亲吻的画面,那时她摸着自己手上毫无意义的戒指下定了决心,她也要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能再这么干耗着了。
童翘收回视线,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女儿,“带着安安离开陆家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陆靳深眸光瞬间冷沉下来,“我不允许。”
童翘抬眸看了陆靳深一瞬,之后淡淡笑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没再说什么。
陆靳深凝着童翘,嗓音低沉霸道,“我不会让你和安安离开的。”
童翘没再看陆靳深,红唇微抿,明显没想再说话。
陆靳深看得出来童翘这回似乎是下决心要离开了,他心慌,无措,可是她不理他,他又无计可施,心情烦躁之下陆靳深狠狠的拍了一掌方向盘。
滴……
车子突然发出一长串鸣笛声。
惊醒了童翘怀里的孩子。
安安在童翘怀里猛然扑腾了一下,之后便闭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陆靳深,你疯了!”童翘瞪了陆靳深一眼后将安安往怀里抱紧了些,然后脸挨着安安的小脸蛋,轻轻磨蹭,嘴里柔声哄,“安安不哭,不怕,妈妈在这里,在这里,乖,不哭了,睡觉觉……”
哄了好一会儿安安才又重新入睡。
童翘想将陆靳深臭骂一顿,但又怕吓醒好不容易哄好的孩子,将心里那团火硬压了下去,转头看着窗外不吱声。
一直坐在童翘身旁的陆子谦轻轻戳了戳童翘的手臂,“童翘,你真的要带着妹妹离开吗?”
童翘回头看着陆子谦,沉默了几秒,点头,“嗯。”
陆子谦抿了抿小嘴,一脸讨好的看着童翘,“我以后一定好好疼妹妹,你可不可以不带她走?”
童翘心底里其实也是舍不得陆子谦的,不然也不会将这件事拖这么久,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陆子谦有陆靳深和林姨照顾,一定会生活得很好,“有机会我会带妹妹去看你的。”
陆子谦小脸暗淡了下来,垂着小脑袋,小声说:“客厅电视给你看,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不抢了,你说话我也不顶嘴了,这样你和妹妹可以不走吗?”
童翘心口热浪翻滚,嘴角挽起浅浅的笑,用抱着安安的手轻轻撞了一下陆子谦的小胳膊,“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陆子谦低声嘀咕:“我才没有舍不得你。”
“没有就好。”童翘看着陆子谦的眼神透着不舍和喜爱,嘴里却说:“我这么讨厌你,如果你舍不得我,那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你才脑子有问题,我也很讨厌你,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陆子谦仰着小脑袋看着童翘,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里布满了晶莹的泪水。
可是这孩子却一直忍着,倔强的没让眼泪流下来,似乎这样便能证明他说的话是真话。
童翘弯唇,“好。”
“哼!”陆子谦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鼻音,转开小脑袋望着窗外,只是转头的瞬间,眼睛里的泪水便落了下来,他怕童翘发现,忍着没敢擦。
不知何时,陆靳深已经启动了车子,他不时透过后视镜观看后座的情况,见儿子出面失败,脸色愈发阴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颌线条紧绷,浑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戾气。
车子抵达陆家,童翘抱着安安进了别墅。
陆靳深停好车来到楼上,童翘已经将熟睡的安安放在床上,而她自己正往打开的行李箱里塞衣服。
1421,老大喝醉酒打人了
陆靳深走过去扯住童翘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童翘嗓音淡淡,“打包行李离开。”
陆靳深嗓音沉沉,“我说过我不允许。”
“我也说过我要离开。”童翘甩了一下手没甩开,“放手。”
陆靳深手上力道加大握得更紧,“不放。”
童翘垂了一下眼帘,再抬眸眼中染了淡漠的笑,“陆靳深,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我吗?我之所以这几个月一直没离开一来是因为安安太小了,二来是我爸妈那边不好交代,现在时机差不多了,我想走,没人能拦得住。”
陆靳深眉目深深的看着童翘,“不拦怎么知道拦不住?”
童翘嘴角染上一丝淡淡的讥笑,“陆靳深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
童翘垂眸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愈发讽刺,随即淡淡道:“你放开我,我现在不走了。”
陆靳深放开童翘,看着她将衣服一件一件又挂回去,然后走到桌边打开电脑工作,全程将他当空气。
陆靳深走到门口,打开门却没离开,而是靠在门框上掏出烟盒点烟,片刻功夫,他身边就被白色烟雾弥漫,欣长挺拔的身影被烟雾笼罩,显出几分寂寥和无奈。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手机响了,“……我一会儿就过去……嗯……”
陆靳深挂了电话看向一直盯着电脑不曾看他一眼的童翘,说:“部队有事,我过去一趟。”
童翘不搭理他。
这段时间童翘一直都对他爱答不理,陆靳深已经习惯。
陆靳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童翘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离开,她静坐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吃晚饭的时候陆靳深还没回来,饭桌上只有童翘、陆子谦和林姨。
吃完饭,童翘抢着要洗碗,林姨不让。
“林姨今晚的碗就让我洗吧,以后也许就没机会了。”
林姨听出童翘似乎话里有话,沉默了几秒问:“翘儿,是不是靳深惹你生气了?”
童翘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其实我和他根本就没领证。”
“没……没领证?”林姨被这个消息惊着了。
童翘点头,“我们去领证那天,盛雨菲给陆靳深打了一个电话,他便离开了。”
“……这孩子……平时做事不是挺沉稳的吗?关键时刻怎么分不出轻重呢?”林姨满脸愁容的看着童翘,“翘儿,你别乱想,靳深对雨菲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然他们也不会离婚。靳深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正义感强,责任心重,断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
童翘浅浅弯唇,“林姨,我要的是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我的男人,而不是前妻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能将他叫走的男人,这一年来,陆靳深对盛雨菲什么态度,你我都看在眼里,一个人的心其实很小的,怎么能同时装两个人?”
“翘儿……”林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陆靳深和盛雨菲之间的事她知道得并不多。
“林姨谢谢你长久以来对我的照顾,谢谢你将安安当自己亲孙女一样对待,有机会我会带着安安去你家看你的。”
童翘洗完碗上楼开始收拾安安的东西,她打算明天一早带安安离开陆家去樊城。
童翘正收拾着,陆子谦进来了,她一边折叠小衣服一边问:“找我有事?”
陆子谦看了看行李箱里的奶粉,奶瓶和小衣裳,黑葡萄般的眼睛瞬间染上了淡淡的水雾,他走过去拉住童翘的衣角,轻轻扯了一下,“童翘……”
童翘转头笑看着他,“怎么了,想挽留我?”
陆子谦仰着小脑袋,抓着她衣角的小手微微收紧,清澈的眼睛里满是不舍,“童翘,你是不是因为我才离开的?”
童翘蹙眉,一脸不解,“你怎么会这么想,和你没关系,我只是……”
“你别骗我了,因为爸爸有了儿子,你怕爸爸以后不疼妹妹,所以你想去给妹妹找一个没有孩子的爸爸。”陆子谦打断童翘的话,垂下小脑袋,拉着她衣角的手却没放开。
童翘蹲下身子,握着陆子谦的小肩膀,一脸认真的说:“我不管盛雨菲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和你爸爸分开也不是因为你,你很可爱,很聪明,虽然天天和我唱反调,但我知道你一定也和我一样在心里偷偷的喜欢我,对不对?”
陆子谦眨巴了两下水润的眼睛,“你也在心里偷偷喜欢我吗?”
童翘笑着戳了一下陆子谦的额头,“小魔头,反应还挺快。以后要乖乖的,听你爸爸的话,他其实也很喜欢你。”
陆子谦嘟着小嘴说:“爸爸不喜欢我。”
“喜欢并不是放在嘴上说的,有时候说的反而是假的,只有做的才是真实的,你爸爸虽然对你很严厉,但他只是希望你将来更优秀。”
陆子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童翘摸了摸陆子谦的波波头,起身,“好了,去睡觉吧。”
陆子谦转身朝门口走,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身来,问:“童翘,如果我不是爸爸的儿子,你会不会留下来?”
童翘心里又暖又疼,她看得出来陆子谦舍不得她,更心疼他将她的离开归咎到自己身上,这么小的孩子,心思怎么这么重?
她语气坚决,“不会。”
她离开并不是因为陆子谦,而是因为盛雨菲,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因为陆靳深,陆靳深的态度让她失望,他对感情的处理方式让她伤心。
说好听一点他是重感情,离了婚还帮着前妻处理家务事。
说难听一点,他就是优柔寡断,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才不要当备胎。
一切收拾好,童翘准备洗澡睡觉,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吉纪打来的。
童翘犹豫了几秒接通电话,吉纪焦急的嗓音通过电流传了过来,“嫂子,老大喝醉酒打人了,你快过来一趟。”
童翘抬脚朝门口走,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嗓音淡淡,“他喝醉酒打人你应该给警察打电话,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1422,陆靳深你别抱着我撒酒疯
“警察已经来过了,被我和白芍应付过去了,现在老大躺在包厢不肯走,他受伤了,不及时包扎只怕会感染,我们怎么也劝不动他,大嫂,你过来看看吧?”
“我已经睡了。”童翘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丢到沙发上便拿着睡衣进了卫浴间。
大约五分钟后,童翘急急忙忙从卫浴间出来,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便出门了。
吉纪站在包厢门口,一脸焦急的望着外面,“嫂子怎么还没来?”
白芍坐在沙发上,视线看着横躺在沙发上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了的陆靳深,“她才刚打电话问你地址,哪有这么快?”
约摸一刻钟后,吉纪看见了童翘,“大嫂,你总算来了。”
童翘走进包厢,包厢里气味纷杂,有酒味,烟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闻着让人难受,童翘下意识蹙了下眉心,走到沙发旁一眼就看见陆靳深掉垂在沙发旁的手,手背上血肉模糊,有血顺着他骨节往下滴。
童翘心口微缩,她稳了一下心神,喊,“陆靳深,起来。”
陆靳深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没反应。
一旁的吉纪说:“老大喝了很多酒,这会儿肯定醉了听不见你说话。”
童翘,“那你直接将人扛去医院不就行了?”
吉纪一脸无奈,“不行,我动他,他就打我,你看……”吉纪指着自己脸上的一块淤青,“这就是老大打的。”
童翘看向白芍,白芍耸耸肩,说:“老大一向不让女人近身,我虽然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但是从未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什么坏毛病。”童翘一脸不屑,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甜。
“老大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心情特别不好,本来可以下班了,他硬是拉着我和白芍来这家酒吧,说是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见方胜天,可是他不带着我们蹲点,却直接要了包厢,进来就开始喝酒,喝多了说出去抽根烟,结果却在外头和别人打了起来。”吉纪将今晚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童翘望着灯光下五官深邃立体的男人,心里思量,难道是因为她今天说要离开,所以他不高兴出来买醉?
“大嫂,我们先送老大去医院吧?”吉纪在一旁提醒。
童翘收回思绪,弯腰去拉陆靳深,手刚握住他的手臂他就一拳挥了过来,还好童翘早有防备,提前躲开了。
白芍及时扶住往后退了几步的童翘,“你没事吧?”
童翘摇头,站稳身子,目光盯着陆靳深血肉模糊的手看了片刻,之后目光扫过桌面,走过去端起桌上的酒杯直接将酒泼在陆靳深脸上。
动作极快,吉纪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心里想着:大嫂真霸气!
童翘见陆靳深睁开了眼睛,居高临下问:“醒了?”
陆靳深看了童翘一眼,骨骼雅致的手捏了捏眉心,然后慢吞吞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边抹脸上的酒水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老大,是我打电话叫嫂子过来的。”吉纪忙抽了几张纸递了过去。
陆靳深冷冷扫了吉纪一眼,没接纸,“我们办事你叫她来干什么?”
吉纪讪讪收回手,“老大,我看你喝醉了……”
“我没醉。”陆靳深打断吉纪的话,转头吩咐白芍,“送她回去。”
童翘拧眉看着陆靳深,“你受伤了,去医院。”
陆靳深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抬眸看向童翘的时候嘴角勾了起来,“你关心我?”
童翘冷言道:“没有。”
陆靳深起身站到童翘跟前,深邃迷离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明明就关心我,为什么不承认?”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郁的酒香伴扑鼻而来,童翘下意识蹙紧了眉头,人也往后退了两步,这男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陆靳深握住童翘的肩膀,嗓音低沉染了酒醉后的沙哑,“翘儿,你也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童翘挣了挣肩膀,他握得很紧,挣脱不开,“放开我。”
陆靳深一个用力,直接将童翘扯进怀里,紧紧抱住,“不放,你是我的,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陆靳深你别抱着我撒酒疯,我不吃你这一套。”
“翘儿,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你有多重要,这辈子我不配得到幸福,可是我遇见了你,明知不该去贪图,却还是忍不住沦陷。他走了,我却过得这么幸福,我有罪,应该放你离开,我孤独终老才对得起他,可是我……我舍不得放你走,舍不得。”
童翘挣扎的动作因为陆靳深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停了下来,“你为什么不配得到幸福?他是谁?去哪儿了?”
陆靳深没回答童翘的话,只将她又抱紧了些,“别离开我。”
砰!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就是他,给我打。”站在门口一头黄毛的男人手指着陆靳深朝身后的一群男人吆喝。
话落,十多个男人鱼贯进入包厢,本来空间挺大的包厢瞬间变得有些逼仄起来。
吉纪认出来了,刚那个说打的男人正是之前和陆靳深在包厢外面打起来的男人,没想到他还敢带人又来挑事,吉纪往前走几步,“你们想干什么?”
黄毛男人对身后带来的那群男人说:“别踏马的和他废话,今天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惹的,打,狠狠的打。”
十多个男人一起朝陆靳深那边逼近。
白芍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你们这是聚众打架,警察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黄毛男人嗤笑,“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开的,警察才刚走,他们会听你的又回来?给我打,打死了我担着。”
吉纪还想说什么,那些人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已经开始动手。
片刻功夫,包厢里乱成一团。
陆靳深虽然喝多了,但此时酒早已醒了大半,他一直将童翘护在身后,“跟在我身边,这些人不简单。”
“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喝醉了酒,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童翘并不领陆靳深的情,故意和他分开了。
1423,尖刀直直的刺进了陆靳深后背
童翘粗略算了一下,对方大概十五人,他们只有四个人,差不多一对四,而且很明显他们四个人里边,她身手最差。
白芍,吉纪不时都在照应她。
陆靳深即便喝多了酒,此时却看不出半点醉态,面容冷峻,身手敏捷,脚法凌厉,他一直往童翘这边靠近。
“老大,他们身上有刀。”吉纪刚喊出声,陆靳深便看见一道白光在眼前晃过,他腰身后仰躲过了攻击。
陆靳深眼眸布满寒霜,包厢这么大动静外面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进来,而且这些人哪里是来找回场子的,带着刀明显是来杀人的,这可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会做出来的事,看来之前和他交手的那个男人身份不简单。
陆靳深墨眸扫向吉纪,“去开门。”
“是。”吉纪朝门口走,却被人三番两次档了回来,明显不让他去开门。
陆靳深过去帮吉纪拖住了两个人,他才脱身,来到门边快速打开门,门口站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拳将吉纪打了回去,门又重新关上了。
陆靳深的心猛然下沉,门口果然有人看守,看来这些人是想要他的命,可是为什么?一言不合动了手而已,何至于带这么多人来杀他,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谁会这么蠢?
事情不简单。
陆靳深还没理顺到底怎么回事,听见童翘叫了一声,转头朝她看去,她已经被三个男人逼到了墙角,而且她手臂也受伤了,有鲜血涓涓的顺着她白嫩的手臂往下流。
陆靳深眸中瞬间冷气翻滚,三两下踢开面前的人朝童翘那边三个男人展开攻击。
刚才那些男人手里拿着刀,眼神恶煞的看着童翘时,她真的以为她会被这些人杀了,可是陆靳深及时过来了,她怔怔的看着身手利落敏捷的陆靳深,心跳快得不能自己。
“你在想什么?”陆靳深低沉的嗓音在童翘耳边响起,下一秒,童翘手臂被陆靳深一扯,她撞进了他怀里。
攻击童翘的男人出手成空,立刻又改变方向,将水果尖刀朝着陆靳深刺去。
童翘从陆靳深怀里抬起头来,脱口而出,“想你。”
陆靳深瞬间愣住,刚才他不过是看童翘呆楞楞的站着,差点被人伤了,所以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就是这短暂的愣怔,那个男人手中的尖刀直直的刺进了陆靳深后背。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后背。
白芍大惊失色,跑到陆靳深背后,一边应付上来攻击的人一边问:“老大,你没事吧?”
陆靳深摇头,“不碍事,你想办法冲出去,这些人不简单。”
“好。”白芍回答。
吉纪也冲了过来,护在陆靳深身旁。
白芍和吉纪都是陪陆靳深执行过任务的,这种场面时常见到,虽然担忧,却还算镇定,可是童翘不一样,这么大阵仗的群架对她来说已经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见,更别说他们手里有刀了。
如今陆靳深又被人刺了一刀,鲜红的血格外刺目,童翘早已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紧紧扯着陆靳深的衣袖,泪眼模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靳深将童翘护在身后,一边和冲上来的男人打斗一边和童翘说话,嗓音轻快,还有一丝打趣的意味,“这种时候别想我,好好打架,你不是很厉害吗?打给我看看。”
童翘泪水模糊的目光里是陆靳深宽阔被鲜血染红了的后背,“可是……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陆靳深温声安慰童翘,“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童翘不知道白芍是怎么跑出去的,也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更不知道那些拿着刀凶神恶煞的男人逃走了,还是被抓起来了?
她脑海里只有陆靳深那被鲜血染红的后背,和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时他胸膛剧烈的跳动声。
童翘醒来,人在医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睁开眼便看见白芍坐在床边,忙问:“陆靳深怎么样了?”
白芍,“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人还处在昏迷中。”
童翘从床上起来,准备下床,“我去看看他。”
白芍并未阻拦,只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童翘一脸焦急的从床上下来,然后趿着拖鞋朝门口跑,人消失在门口后没过十秒钟又匆匆回来了,“陆靳深在哪个病房?”
“他现在昏迷不醒,你过去也没用。”白芍视线朝病床上指了指,语气明显有些不悦,“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老大晕过去之前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才能放心,你告诉我,他在哪个病房?”
白芍盯着童翘看了几秒,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老大今晚买醉和你有关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想离开他是不是?”
童翘拧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告诉我……”
“你这么着急说明你在意他,既然在意为什么还要离开伤他的心?”白芍打断童翘的话,问话里染了质问的口气。
“我……”
不等童翘将话说完,白芍又说:“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女人,那晚我就不应该救你,那样你也不会遇见老大,老大也不会和你……”
白芍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晚是你死缠烂打非要跟着我们老大,还大言不惭的说看上了他,要……要睡了他,做过的事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童翘有些不认同,“孩子我都给他生了怎么就不负责任了?”
“你现在想抛弃他就是不负责任。”
“他和盛雨菲藕断丝连,领证当天盛雨菲一个电话他就丢下我不管,这样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我怎么和他过一辈子?”
“盛雨菲?”白芍拧眉,“她和老大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童翘见白芍神色无忧,想来陆靳深应该没有危险,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她就将话说清楚,免得白芍认为是她始乱终弃辜负了陆靳深。
童翘在床边坐下,将这一年来盛雨菲在陆家明里暗里演的戏都告诉了白芍。
1424,忘恩负义背弃战友
白芍听完先是满脸不可思议,之后便是勃然大怒,“真没想到子华口中温柔贤惠的妻子竟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她表里不一,或者演戏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陆靳深对她的态度太让我失望了,她一个电话他便巴巴的过去,既然那么关心她,又何必离婚还拽着我不放手?他这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渣男表现。”
“老大不是这样的人。”白芍为陆靳深辩驳。
“怎么不是?这一年来我看得明明白白,既然她们旧情难忘,我成全他们还不行吗?”
白芍眉头紧蹙,神色焦急,踟蹰着不知该从哪儿开口,沉默了片刻说:“我给你讲讲我们部队曾经出过的一个任务吧,或许你便能原谅老大了。”
童翘默不出声,静静的等白芍说话。
白芍视线望着窗外,似在回忆什么,过了会儿才开腔,“记得那时候老大还不是首长,只是特种部队一个支队的队长,我,吉纪,还有徐子华都是他手底下的兵,我们关系很好,是那种可以将命交给彼此的革命情谊。
有一次上头下达了一个紧急任务,老大带着我们急忙赶往一个山庄销毁一桩正在进行的毒品交易,对方人数众多,还有武器,我们和他们进行了一次激烈的战斗。
后来毒品尽数销毁,对方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唯独头目逃离了,我们也有好几位战友受伤,一位战友牺牲,牺牲的那位战友就是徐子华,当时对方头目的抢对准老大的胸膛,是子华毅然扑了过去替他挡住了那颗子弹,那时候的盛雨菲是子华的未婚妻。”
白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收回视线看向童翘,“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老大会娶为他牺牲生命的战友的未婚妻?”
童翘点头,脸上满是疑惑。
白芍勾唇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问过老大,他不说,子华死后没多久老大就娶了盛雨菲,当时部队很多人都说他忘恩负义,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可他却娶了为他送了命的战友的妻子,一度他在部队的名声很臭,后来还是他在一次任务中差点牺牲生命,以功绩盖住了那些谣言。”
童翘沉默。
白芍的清冽的嗓音继续在病房里响起,“有人说老大是色令智昏,看上了盛雨菲,忘恩负义背弃战友,你信吗?”
童翘摇头,为了救一个差点被洪水冲走的孩子不顾生命危险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来?
白芍眼底浮现一丝安慰,“我也不信,如果说老大忘恩负义,我倒还宁愿相信老大是为了照顾子华的未婚妻,不顾外界流言蜚语而娶了盛雨菲。”
童翘蹙眉,“想照顾盛雨菲很简单,陆靳深可以以朋友,或者哥哥的身份照顾她,为什么一定要娶她?”
白芍摇头,“我不知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老大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你可以亲口问他,或许他会告诉你真相。还有,跟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未见他为女人伤神过,你是第一个,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和盛雨菲在老大心中绝对是不一样的。”
童翘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忙问:“他在哪个病房?”
“806。”
童翘来到806病房陆靳深还没醒,吉纪起身站到一边,“嫂子。”
童翘目光落在陆靳深深邃立体略显苍白的俊脸上,心口针扎般一阵密密麻麻的疼,“他怎么样了?”
“身上多处轻伤,后背一处重伤,已经缝合了,医生说过不了多久应该可以醒。”
童翘点头间却已湿了眼眶。
吉纪自觉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童翘和陆靳深。
童翘在床边坐下,望着陆靳深的脸耳边回荡着在酒吧包厢他抱着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他不配得到幸福,他说‘他’走了,他却得到了幸福,他有罪,他应该孤独终老。
难道那时陆靳深口中的他是徐子华?
徐子华死了,和未婚妻阴阳两隔,永远不能在一起,所以陆靳深觉得他自己也不配拥有幸福?
为了惩罚自己,也为了照顾徐子华的未婚妻,所以他和盛雨菲结婚了?
是这样吗?
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又要和盛雨菲离婚?
陆靳深睁开眼看见童翘呆呆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身上穿着病号服,小脸苍白,“你没事吧?”
童翘回过神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不行,我还是去叫医生吧。”
陆靳深拉住童翘的手,将起身的她又拽了回来,“别走,陪我。”
“你别乱动。”童翘忙坐下,“我不走。”
“真的不走?”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陆靳深的眼睛比以往更为深邃。
童翘从他眼神里看得出来,他这句‘真的不走’不仅说的是现在,还是以后她是否离开陆家。
童翘现在脑子里很乱,但是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陆靳深为了她受伤,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不管,“你受伤了,我就在这里照顾你,哪儿也不去。”
陆靳深眼底划过一抹失望,她的意思是他伤好了后她还是会走,他一定要把握好这段时间,将她留下来,“我想喝水。”
“你等一下。”童翘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弯身,“我扶你起来。”
陆靳深剑眉微蹙,“我后背有伤不能动。”
“那……怎么办?”童翘没伺候过病人,一脸不知所措。
陆靳深不吱声,深邃视线从童翘唇上扫过。
童翘视线在病房看了一圈,看见床头柜上有吸管,忙拿了一根放进杯子里,然后将杯子递到陆靳深嘴边,“吸吧,这样就不会弄湿你身上了。”
陆靳深眉头蹙紧了几分,“没力气。”
“……吸水不要多少力气的,你试一下。”
“没力气。”
“……”
童翘端着水坐在床边,愁眉苦脸道:“那怎么办?”
1425,爱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怕你不愿意。”
童翘浑然不知已经中了某人的圈套,“我愿意,你说怎么办?”
陆靳深目光灼灼的望着童翘……的唇。
童翘眨眨眼,“你看着我干什么?说啊,怎么办?”
“你喂我。”
童翘怔了一下,一脸顿悟,“对啊,我怎么忘了还可以喂,你等着,我去找勺子。”
陆靳深,“……”
片刻后,童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给陆靳深喂水。
喝完水,童翘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望着陆靳深说:“我有话问你。”
“你问。”
童翘抿了抿唇,真要问了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她沉默了几秒,说:“徐子华的事白芍都和我说了。”
“嗯。”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陆靳深望着童翘,“不是你有话想问我?”
童翘清了清嗓子,点头,“对,我问你,你娶盛雨菲是因为徐子华吗?”
“是。”
“因为徐子华为你牺牲生命,所以你照顾他的未婚妻?”
“是。”
童翘心里既高兴又疑惑,“你可以将她当亲人一样照顾,为什么一定要娶她?”
陆靳深抿唇,沉默不语。
童翘等了好一会儿见陆靳深都没打算回答她的话,只是眉目深深的望着她,她别开视线,盯着窗外看了片刻,转头再看向陆靳深的时候,直接蹦出来一句,“你爱盛雨菲吗?”
陆靳深怔住,明显你没料到童翘会问这个问题。
童翘觉得问出来心里突然松了,不管他为什么娶盛雨菲,她最在意的还是他心里有没有爱过盛雨菲,见陆靳深不说话,童翘又问:“这个也很难回答吗?”
陆靳深拧眉斟酌了片刻,“翘儿,爱分很多种,朋友之间的友情,亲人之间的亲情,战友之间的……”
“我说的是男女之爱。”童翘打断陆靳深的话。
陆靳深凝着童翘看了片刻,薄唇微掀,“不爱。”
童翘心里涌上喜悦,干脆一鼓作气,又问了一句,“那你爱我吗?”说完又加了一句,“我问的也是男女之爱。”
“爱。”陆靳深毫不犹豫的回答。
童翘撩唇笑了,仿佛积压在心里的乌云突然散了,整个人豁然开朗。
陆靳深拉住童翘的手,眉目情深,“翘儿,别离开我好吗?”
童翘抽出手,给陆靳深盖好被子,“看你的表现,现在,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你陪我一起睡。”
“不行,你受伤了,我怕碰着你。”
陆靳深望着童翘,一副你不陪我睡我就不睡的模样。
童翘妥协,“反正我也是病号,那就一起养着吧。”
陆靳深眼底浮现笑意,“我让吉纪将你那间病房退了,我们住一起。”
童翘只斜了陆靳深一眼没说什么,脱了鞋子挨着他睡下,因为陆靳深伤的是后背,他一直侧身躺着,童翘睡上来后,两人面对着面,呼吸交融。
陆靳深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童翘脸颊有些发烫,没好气道:“看什么看,闭上眼睛睡觉。”
“好。”陆靳深嘴里答应,眼睛却仍旧盯着童翘看。
童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陆靳深,你睡不睡,不睡我走了。”
“我想吻你。”
“陆靳深……”
“我刚才让你喂我喝水其实是想让你用嘴喂。”
“……”
“翘儿,吻我。”
童翘望着面前五官俊朗的男人,想起之前包厢里他一直紧紧护着她的情景,尤其是他救她时被别人刺了一刀的那个画面,深深的震撼了她。
直到那一刻童翘才知道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这个男人,那一刻,她竟然生出如果他死了,她怎么办的想法。
如今,白芍又说陆靳深娶盛雨菲可能别有原因,陆靳深自己也说了不爱盛雨菲,爱她!
这就够了不是吗?
童翘单手攀上陆靳深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浅尝辄止,而是任由自己的心意肆意纠缠。
他嘴里还有淡淡的酒味,让她欲罢不能。
陆靳深大手扣着童翘的小蛮腰,力道之大仿佛想将她按进他身体里。
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后,童翘气喘吁吁的看着陆靳深,“这个吻可还满意?”
陆靳深眸光深处有火光在跳跃,嗓音沉哑,“不够。”
“我也觉得像隔靴搔痒。”童翘笑了,直接大方又脸红含羞,“等你身体好了,我让你睡。”
陆靳深身体里因为接吻躁动的火苗一瞬间燎原起来,热血在身体里奔腾,不可收拾,他的眼睛里似乎裹了火,能将童翘点燃,“现在就睡。”
童翘按住陆靳深的肩膀,“别乱动,你后背有伤。”
“没关系,这点伤不影响我办事。”
“你别乱来,几个月都过来了,差这一时半会儿?”
说到这个,陆靳深眼神变得幽怨起来,“你也知道你冷落了我几个月。”
“谁让你领证的时候丢下我不管的,活该!”
陆靳深脸上的热情瞬间褪了下去,连搂着童翘腰的手也松开了,“那天雨菲真的有事,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童翘察觉出陆靳深前后态度的变化,想起他说过的话,问他,“你之前在包厢抱着我说你是罪人,你不配拥有幸福是什么意思?”
陆靳深望着童翘,眼底千重情绪起起落落,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童翘见陆靳深又陷入沉默,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徐子华才和盛雨菲阴阳两隔,他们不能在一起,所以你这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陆靳深眼底划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便是自责和痛苦,他抬手覆上童翘光滑细嫩的脸颊,来回磨蹭,“我从不靠近女人,也从不给自己接触幸福的机会,可是你却以那样一种方式闯进了我的生活,那么猝不及防,我……防不胜防,只一晚,我就知道我再难心如止水。”
陆靳深的回答验证了童翘心里的想法,他这是戴着情义的枷锁而活,无法自我,连自己拥有幸福都觉得是一种罪过,他的思想已经戴上了沉重的铁链,一边想要抓住身边的人,一边觉得自己过得幸福是不对的,没人开解,只会越勒越紧,让自己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