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庄主一怒，血流漂杵（2/5)
（今天五更，不过码字晚了，可能会后半夜了……大家可以先睡）
“庄主，都打听清楚了，疾控中心来了一个什么叫高田的专家，接管了所有的工作，现在整个疾控中心他说了算。”温六拳三教九流的都认识，向庄不远汇报，“我还听说，他还带了一个咖喱州来的什么医药公司的副总，在推广他们生产的疫苗和抗病毒药。”
“庄主，让我去刺杀那个混蛋吧！”冈保拍着自己的胸脯，“他绝对活不过明天！”
“庄主，不如直接用卡牌，然后将其抹杀。”刘金阁给庄不远出主意。
庄不远无奈，你们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啊。
我是那么残暴的庄园主吗？
我虽然生气，可也没到杀人的地步啊。
你们这些仆从真是添乱。
好在还有明白人。
农利新道：“庄主，杀人太过分了，对一位学术界的权威来说，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抹杀他的研究，颠覆他的成果，推翻他的学术地位，证明他的著作全是废纸，一生毫无价值，然后让他郁郁而终！”
好狠！这比杀了人还过分吧！
庄不远：“农教授，你也学坏了啊！”
真是近墨者污，近猪者馋啊……晚上想要吃烤乳猪了。
咦，等等，原话好像不是这么说来着。
“哪里，都是庄主您教导有方！”农利新嘿嘿一笑道，“高田这个人，虽然不算我的同行，但我们都是生物学圈子里的，这个人在学术圈的人缘不好，当初是踩着好几个人上位的，其中还有他的好几个学术伙伴，如果庄主您想的话，我可以找几个和他不对付的人站出来和他打对台。”
“不过，学术专家的学术地位，不是那么容易打压的吧。”庄不远皱眉道，“我们又没有什么病毒学的专家……”
“庄主，此言差矣。”农利新道，“科学是残酷的，牛顿曾经认为自己已经穷尽物理学的秘密，却不知道量子力学即将出现。狭义相对论出现之前，人们都无法抛弃‘以太’的存在，多少伟大的科学家都被这个假想的概念坑死……光到底是波还是粒子，争论了好几个世纪，却没人知道两种答案都是错的。任何一个人的正确，都是有时限的，总会被后人推翻或者完善……更何况，在病毒学界，这就是一个在不断被推翻的学科……因为……人类对生物其实一无所知啊！至少，我们对酒馆病的了解，远远多于这个高田。”
身为一名生物学家，一名植物学家，没有人比农利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更感慨。
人类对生命真的是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大牛、二妞这种神奇的存在，有那逊利亚人、三瞳人这种智慧生物。
而在其他方面呢？
在人类观测不到的宇宙背面，还有庄园主曾经统治整个世界。
有神奇到无法形容的“流放纪元”，他们用时间来形容生活的空间，这也是地球人所无法想象的。
农利新说的感慨无比，庄不远却听的是满头雾水。
农利新检索了一下高田的论文，对庄不远道：“这个高田最大的成就就在流感领域，他对上个世纪18年、57年和68年的几次流感都有所研究，发表了几篇非常具有针对性的论文，来解释这些病毒的传染与致病的机制，为什么它们具有如此的传染性……他的理论是，这些病毒的感染模式，和其他的病毒略有不同，现在我们就直捣黄龙，证明它是错的，至少是有漏洞的！”
庄不远又不是病毒学的专家，听得简直是头大，“我要做什么？”
“掏钱。”
研究可是要花钱的！很多很多钱！
庄不远以手加额，这个我擅长。
“庄园还有多少钱？”庄不远问刘金阁。
“两亿多点，周主任帮我们争取了一下，两公里隧道的工程款提前到账了。”
“够不够？”
“用不了那么多，我们又不是要建立一座病毒实验室……”
委托研究，也可以使用虚城大学或者其他地方的设备，只要支付他们报酬就好了。
这边，农利新发言结束，邓亚利小心翼翼地欠了欠身，道：“庄主……我有点小小的意见。”
最近邓亚利见到庄不远，就像是耗子见到了猫，是彻底老实了，谨小慎微到如履薄冰。
“说吧。”庄不远对其倒是依然和颜悦色。
“我认为，像高田这种人，说是研究者，其实已经是一个商人了，打击他的学术地位，不如釜底抽薪，断了他的财路！”
庄不远觉得邓亚利这个想法也挺好，道：“仔细说说？”
“那个来自咖喱州的蓝博制药公司，就是他的财神爷了吧，咱们查查这家公司主营什么药物，然后研发出来比他们更好更便宜的药物，断了他们的财路！没了这家公司，让他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看他怎么嚣张！”
这个想法好狠，但是我喜欢！
不过，药物这东西大家都不懂啊，众人发散了一番想法，就决定先把这个想法记下来，然后寻找机会。
旁边，安丹月微笑道：“庄主，刚才邓总那招是釜底抽薪，我这里还有一招，可以称为扬汤止沸，其实对方还有一个漏洞。”
嗯？庄不远纳闷，安丹月微笑道：“老庄主的小酒坊被封掉了，但是祛病药酒又不是只有小酒坊里才能生产，换个地方生产也一样啊！咱们庄园联盟里，也有好几家酒厂吧。不如咱们直接把药酒全市铺货！”
“祛病药酒”是全能庄园的产品，有自己的商标，有生产、经营许可，是正规的产品，谁也不能阻止祛病药酒上市。
“说实话，祛病酒我只打算给我爸酿酒玩，满足我爸的酿酒**，可没想到拿他赚钱的……”庄不远叹口气，“都怪这些人欺人太甚，老轰隆，明天你去酒厂研究一下，改造一下那里的设备！”
“农利新，你去帮我找能和高田打对台的学者，他们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就算是建个新的实验室，我也给他们建！”
“邓亚利，你去调查调查那个蓝博制药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有机会就给他们一记狠的！”
庄不远安排之下，几个人领命而去。
估计高田做梦也想不到，他只是封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作坊，就引来了如此可怕的敌人。
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庄主一怒，血流漂杵！
欺负我无所谓，你敢欺负我爹？庄园里最后一个老实人你也敢欺负？
作死啊你！
此时，他正在疾控中心看着乔娜做的对照试验记录，面色变幻万千。
从震惊，到狂喜。
他叫来了蓝博制药公司的舍罕副总，道：“舍罕先生，你想让蓝博制药公司变成和芮辉并肩的超级医药公司吗！”
“什么？”舍罕大惊。
“我有一种全新的广谱抗流感药物专利，要和你们合作！”
第一五一章：敢不敢来个对照试验！
疾控中心，病房里一片骚乱。
“我不吃这种药，你给我拿祛病酒来！”一名病患一把推开了护士手中，名为“洛芬灵”的抗病毒药物，怒道：“我都当了好次的对照组了，什么时候才让我喝药酒！”
“这不是对照组，这就是正常的疗程，这是新型抗病毒药物‘洛芬灵’，对流感很有效的。”
“可以立竿见影吗？可以让我直接回家吗？可以让我回去上班吗？”
“先生您不要无理取闹，请配合我们的治疗好吗？”
“配合？我已经很配合了好吗？明明花150块钱买瓶药酒就能好的，你他妈让我在这里躺了一整天，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了！我就不说这些药管不管用了，我就问问你们，你们给我多少钱报酬？是不是吃的那些药，还得我自己掏钱？我凭什么要配合你们？误工费你们出不出？你们治不好病，还开什么医院？”
这护士被说得面红耳赤，期期艾艾道：“先生，您的愤怒我们能够理解，我们这也是为了更多的人……”
“更多人的利益？屁！我呸！我特么傻了才会相信你们！让我出院！”病人一把推开了护士，道：“我不在这里住了，我要出院！他妈的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我朋友都给我买好了药酒了！”
“先生，您是病人，您不能出去。”
“病人个屁，现在外面满大街都是流感病人，凭什么把我关这里！我不跟你说，我要跟乔医生说，乔医生？乔医生？”这病人真的是被病痛折磨得要疯了，流感让人全身虚弱无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睡也睡不着，干什么都干不下去，简直就是精神折磨。
这样的骚乱不只是一处，整个疾控中心都已经爆发了，到处都是吵闹、摔打、咆哮的声音。
所有的病人都在吵闹着要出院，重度感冒的滋味太难受了。
更不要说，明明知道有一种神奇的药酒，可以药到病除，立刻治好他们的病痛，偏偏医院还不允许他们用！
不被准许出院的病人们，打了报警电话、火警电话、记者电话，在网络上痛骂疾控中心，辱骂医护人员，矛盾已经积攒到了爆炸的边缘。
乔娜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眼眶红红的，不说话。
直到门外传来了愤怒的声音：“乔娜呢？乔娜，快管好你的病人！连病人都安抚不了，怎么当的医生！”
乔娜默默站了起来，走出去，一把拉开了门，道：“主任，我强烈建议用祛病酒治疗病患！”
“乔娜啊……”主任也是非常无奈，“你就别那么倔了，乖乖听话吧……”
“于亮！”乔娜一转脸看向了旁边的于亮，于亮无奈道：“乔娜，那种小酒坊生产出来的三无产品，拿给病患使用，是非常不负责任，也不科学的……”
“每一瓶药酒我们都化验过，没有任何毒害物质，只是普通的葡萄酒而已。”
“既然如此，那它就更不可能有治疗流感的功效啊……”
“你是相信仪器还是相信事实？”
“我相信科学。”
乔娜抹了抹眼眶，道：“那好，你敢不敢跟我做个对照试验？”
“我？”于亮一愣。
“都不敢为了你的科学献身，你算什么科学家！”乔娜鄙视道，“再说了，你不是要科学吗？我现在给你科学！就是个流感而已，又不是艾滋病，难道你怕了？”
被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这么一激将，于亮一时间也热血上头，他道：“那好……你要怎么实验？”
病房里，刚才那位吵吵嚷嚷的病患，终于叫来了乔医生。
“陆哥，您别着急，我想让您帮个忙。”
“帮忙？我帮的忙够多了。”陆哥怒道。
“我知道。但是这个忙您一定喜欢。”说着，乔娜摘下了口罩，把自己的口罩向陆哥递了过来：“麻烦陆哥在上面咳嗽一下。”
陆哥瞪大眼：“乔医生，你这是做什么？”
“对照试验。”乔娜道。
他纳闷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乔娜把那口罩捂到了自己的口鼻上，大口呼吸。
“乔娜！”旁边于亮还想挣扎一下，但看到乔娜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口罩也递了过来。
然后他嫌弃地看着那口罩，最终认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我们俩就和陆哥您做个邻居了。”乔娜说着，在隔壁空着的病床上坐了下来。
“乔医生，您这是何苦，我知道您是个好医生……我留下来当对照组好不好？”陆哥都动容了，他不再挣扎，躺会了床上。
于亮也只能认命地在另外一张床上躺下来。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突然，乔娜咳嗽了一声。
似乎是被她引动了，对面于亮也咳嗽了起来，一咳嗽就一发不可收拾。
护士们立刻上前，为他们抽血、量体温……
“现在怎么办？要吃抗病毒药物吗？”于亮期期艾艾道。
“应该是已经感染了，症状还不明显，再等等。”
又等了一个小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两个人都已经感受到了明显的呼吸不畅，脑袋发昏，肢体也产生了不适。
护士拿了对照组的药物过来。
一瓶小巧玲珑的药酒，几颗抗病毒药物。
“服药时间，22：32。药量，祛病酒5毫升左右。”乔娜瞥了一眼于亮，自己记录下了病例，然后把小酒瓶里的药酒，倒在了一个小杯子里，留下了一半的量，给陆哥递了过去。
“给我？”陆哥一愣，明明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药酒，却没有喝，他道：“我在家里已经托人买回来药酒了，这半瓶我先给你留着，免得你不够……”
“放心吧，我做过对照试验，其实3毫升就够了……”乔娜说着，感觉困意升腾起来，眯上了眼。
那一瞬间，她体内的免疫军团立刻活跃了起来，刹那间，亿万军队对病毒展开了疯狂的反攻，病毒顷刻间溃不成军。
五分钟之后，乔娜慢慢醒了过来。
呼吸顺畅，身轻如燕，肢体的隐痛早就已经不见了。
她一下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看向了旁边的于亮：“你要的科学，我给你了！”
于亮：“哼哼……嗯……哼哼……”
乔娜上前拍了拍于亮：“于亮你怎么了，你醒醒……”
“我……我睡着了？脑袋好昏……乔娜你怎么样了……”
“可能是抗病毒药物的副作用。”旁边护士道，“刚才有几名患者也是这种反应……”
“于亮？于亮？”
“我没事……我觉得药物起效了，待会儿……待会儿就好了……”
“于亮？于亮？”
于亮昏迷了。
第一五二章：干点小坏事（4/5）
虚城的这一夜，比昨夜还要难捱。
不知道多少户人家，半夜了还亮着灯，不时传来咳嗽和辗转反侧的声音。
都市白领小陈一夜都在照顾自己的母亲，她的身体本来就弱，有咳嗽的老毛病，支气管炎总是反复发作，所以这次症状也最明显，后半夜甚至发起烧来。
“妈，您再忍忍，明天天一亮，我就带您去医院。”小陈道。
“去医院，你没看新闻上说吗？现在医院爆满，连医生都感冒啦……难受死我了，你去把药酒拿来吧，我喝了。”
“妈，新闻上都说了，疾控中心说这种药酒不能治病，刚把药酒的生产厂家给查封了，喝了如果有个什么不好的……”
“不就是一瓶酒吗？有什么好不好的？再不喝，我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拿来！”
拗不过自己母亲的小陈，把排队买来的药酒拧开递了过去。
看到母亲喝下，昏昏沉沉睡了，小陈也止不住困意，靠在床边睡了过去，过了一小会儿，他突然感觉有人向他身上盖东西。
“妈？”一睁眼，看到母亲正在给他披毯子。
“我看你累了，想让你先睡一会儿，待会儿再叫你。”母亲道，“快上床去睡觉去吧。”
“妈，你好了？”小陈大喜过望。
“好了。”老太太轻轻咳嗽了一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肺部和气管，“以前总觉得喉咙痒痒的，现在也没啥感觉了，这酒真是太管用了……”
然后，老太太就开始骂起来：“什么垃圾专家，说这药酒不管用，我的一条命差点就丢了！”
像老太太这种身体弱的，如果引起了并发症，说不定真的会一病不起。
“儿子，你明天再去买几瓶，你姨他们也感冒啦！”
……
贾湖，庄记酒坊，庄爸在房间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不时叹息一声。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喊：“老庄叔！老庄叔！”
庄爸披衣而起，二妞就已经靠了过来。
“好孩子。”庄爸摸摸二妞的脑袋，打开了农家院的门走出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小李？”这个人不正是派出所的小警察李武星吗？他大概是下班了，换了一身运动装，远远站在路边。
“庄叔，您可算出来了……”李武星抓抓脑袋，道：“您这里真奇怪，里面黑黢黢的，我没敢进去，就在外面喊您了……对了，这里还有个家伙，在旁边鬼鬼祟祟的！”
说着，伸手从旁边揪过来一个年轻人。
“嗨，你啊。”庄爸认得这人，白天说要来买药酒的那个药监局工作人员。
“庄叔……”李武星想要说什么，却有点扭捏，看了看旁边的药监局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道：“庄叔……我想问问，您药酒还有吗？我奶奶感冒了，咳嗽的厉害……”
“有，你等着。”庄爸转身要走。
“等等，庄……叔，我也想要买点药酒！”
“买？”庄爸盯着他，“你知道我现在被查封了，不能卖酒，不然是违法的吧！”
“我知道……”那工作人员苦笑道，“不过我打听过了，疾控中心的那种抗病毒药物屁用没有，我爸也是难受得厉害，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老庄叔您高抬贵手，白天我多有得罪……”
“我明白，都是工作，不过你们都是执法人员，所以我不能卖给你，那就是知法犯法了。”庄爸道。
那工作人员面色一垮，还想要求情，庄爸道：“不过……”
他一回头，二妞已经叼着一个装着药酒的小袋子走了过来，递到了他手里。
“好孩子！”庄爸使劲摸摸二妞的脑袋，他爱死这个小家伙了。
他把手中的药酒摆了几瓶在地上，道：“我不小心丢了，你们自己捡到的，别的我不知道啊！”
“庄叔！”李武星差点笑喷了，庄叔真有意思。
他捡起来地上的药瓶，取出钱包道：“我的钱丢了，谁捡到是谁的啊！”
“别。”庄爸摆摆手，道：“真不用钱，我真不是想要卖给你们，拿去，快点回去吧，夜色晚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担心了，回去吧。”
李武星磨磨蹭蹭不肯走，等到那工作人员离开了，李武星小声道：“庄叔，所长让我问问您……白天那好几百瓶药酒证物，能不能算是卖给我们的？我们局里大家都病倒了，到处求药酒都没有门路。”
“拿去用吧！拿去，拿去！”庄爸道，“什么卖不卖的，不值钱！”
“庄叔您放心，我们一分钱不会少您的，我代表我的战友，谢谢您！”
说着，李武星两腿一并，向庄爸敬了一礼。
目送李武星骑着小电动车离开，庄爸久久不能言语。
然后，他回到了小院里，把之前分装好的药酒，一个个摆到了路灯下。
二妞也上前帮忙，在它的帮忙下，药酒在路灯下摆了一个方阵，然后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了灯柱上。
“按需自取。”
“走了，回去睡觉了。”干完这些事，庄爸觉得神清气爽，哼着歌回去了。
人啊，偶尔要干点违法的事情！干坏事果然爽！
……
疾控中心，病人已经闹腾起来了，护士和保安拦都拦不住，一个小护士被推得差点摔到，委屈地哭了起来：“我也不想这样啊，我都两天没回家了，我妈也生病了，你们干什么骂我，你们去骂姓高的啊！”
密码门外，疾控中心的负责人对高田道：“高顾问，您快发句话吧，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医护人员就要受伤了！”
“谁愿意出院，就让谁走！”
疾控中心的负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大声公布这个消息。
然后他就听高田道：“走可以，不过医疗费用必须他们自己承担，洛芬灵很贵的！不要影响到和蓝博制药公司的合作！”
“啊？”负责人一愣，高田却已经背着手回办公室了。
“尼玛！”负责人骂娘，也只能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
高田在办公室里坐了片刻，看着眼前的祛病酒，越看越得意，越看越开心，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请进。”
然后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男人声音还有点沙哑。
“高顾问？”
“我就是。”
“啊呸！”男人一口浓痰吐了过来，然后回头道：“兄弟们，高贵的高顾问就在这里！”
房门大开，一群病患站在门口。
“啊呸！啊呸！啊呸！”
……
庄爸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起来，出门就看到，在路灯下摆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下面压着很多张大大小小的票子。
还有几辆车停在路边，看到庄爸出来了，这才发动汽车离去。
晨风拂面，吹动着那些票子，像是一只只蝴蝶在扇动翅膀……
第一五三章：研究病毒真是轻松愉快（5/5）
疾控中心，高田大发雷霆，骂了好几个医生和护士，甚至还骂了保安一顿。
竟然让这些病人进到他的办公室来，这是严重的失职！
又让保洁来把地拖了好几遍，高田这才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呆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不对。
该死，被这些混蛋感染了流感！
好在我有药酒！
他打开抽屉，把收拢回来的那些药酒拿出来，从中取出了一瓶灌了下去，然后他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他被人摇醒了：“老师，咳咳咳……老师，我和乔娜坐了对照试验……这药酒确实是……咳咳，有效的……卫生条件也合格，老师，我们要不要给病患们使用祛病药酒？”
高田睁开眼，刚刚醒来有点迷茫，他一松手，手中抓着的一个小酒瓶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老师……您喝了药酒？”那一瞬间，于亮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他难受得那么厉害，还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坚持使用抗病毒药物，现在头脑发昏还在坚持，而老师……
“啊？”高田看向脚下的药酒瓶，突然面色一板，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乔娜看着于亮昏昏沉沉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于亮摇摇头。
“娘希匹！”乔娜又爆了粗，然后她一甩脑袋，转身进了办公室，不多时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拎着小包就走。
“乔娜，你干什么去？”
“老娘已经三天没下班了！回去休息！不然你让老娘猝死在这里啊！”乔娜甩着头发，踩着运动鞋就走，“明天老娘请假，不伺候了！”
“乔娜……现在晚了，我送你，咳咳咳……”
乔娜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里面有半瓶祛病酒，在于亮面前晃了晃，这是陆哥还给他的。
“你是想要坚守你的科学呢？还是想要酒驾呢？”
于亮瞪眼。
“你有那精力追老娘，不如先去你的逼乎上，把你拉出来的答案吃回去吧！”
乔娜把那半瓶祛病酒塞回了于亮手里，转身走了。
于亮看着药酒，再看看空旷的疾控中心，于亮拿起那半瓶祛病酒，一抬头喝了下去。
半个小时之后，半夜修仙不睡觉的人，突然看到逼乎上的大神级答主，优秀的年轻病毒学家于亮，把自己的答案编辑了。
现在答案只剩一行字：“我错了，对不起，我向祛病酒道歉！今天开始，退出逼乎！”
怎么拉出来的答案，怎么吃回去！
他的拥趸们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于大神竟然退了？”
“这不可能啊，于大神是不是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于大神千万不要退出庇护啊！”
“兄弟们，药酒党势大，我们要做于大神的后盾，不能让他独自承担压力啊！”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意识到，本来浩浩荡荡的，支持他们的大军，已经退了。
风声正在一点点转变，转变成了他们不希望看到的方向。
于亮关了手机，在值班室睡着了，迷迷糊糊睡了没多久的感觉，就有人推他：“于博士，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什么？”于亮一愣，连忙坐起来。
“现在外面太多人来注射疫苗了，医生们都忙不过来了，您来帮下忙好吗？”
出了值班室，来到了疾控中心的大厅，于亮就看到了无数的家长、孩子都挤在大厅里，正在排队注射疫苗，家长们的安抚声，孩子们的哭闹声此起彼伏，让人听起来脑袋都炸了。
“这么多人来注射疫苗！”
“是啊，这次的流感实在是太厉害了，大家都怕了，于博士您负责这个窗口好吗？我让一名护士来协助您……”
他刚刚坐下，就有人到他的窗口前面排队，于亮只能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一边注册疫苗，于亮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隐忧……
如果抗病毒药物不管用的话，这疫苗能管用吗？
……
庄园里，不断有叮叮当当的响声从工匠铺里传出来。
酿造药酒，最重要的是利用时间之血的力量，而最主要的过程就是发酵，所以只要把生产线中的发酵罐更换成工匠铺打造的就可以了。
庄不远一声令下，庄园仆从们连夜准备起来，老轰隆父女也忙了一夜。
庄不远早上起来就来工匠铺里看进度。
“一共十个发酵罐，已经完成了八个了，不过……庄主。”老轰隆道，“机械巨犬里库存的废旧金属已经不多了……”
地球上的金属，是无法融入时间之血的力量的，它们会快速锈蚀消失掉，只有更高能宇宙的金属才能承受——或者，只是腐化锈蚀的更慢一点。
庄园里的许多升级，都需要有时间之血的加持，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大不了以后不生产药酒了，再把这些金属拆回来重复利用。”
老轰隆点点头，并没有反驳，您喜欢就好。
农利新也来报到，他的表情说不上好还是坏：“我找了一个愿意和高田打对台的学者，他觉得高田的预测是错的，这次的流感疫苗是无效的，只是苦于无法证明，所以不敢冒险公布。”
“那就去证明啊。”庄不远道。
“他想要对病毒样本进行探针扫描，而且是精度非常高才行，不过他这两年混得不太好，很多设备已经不对他开放了……”农利新摇头道，“病毒这东西，太微小了……”
他话音未落，三瞳人冈保道：“不小啊，我可以看到。”
庄不远和农利新都表示，住口，滚粗。
谁知道三瞳人站起来，对老轰隆道：“能不能借云台铁砧用一下？”
老轰隆不爽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让开了地方。
冈保取出匕首轻轻在自己的皮肤上点了一下，道：“如果不是庄主您说，我还不知道酒馆病原来就是我体内的这些小微粒……”
他把云台铁砧调到最高，然后用匕首尖在上面点了点。
然后，冈保摇动把手，把云台铁砧放低。
云台铁砧上，那微不可查的小小蓝点飞速变大，然后变成了一片蓝色的海洋，里面浮浮沉沉各种大大小小的细胞，然后细胞也飞速变得巨大，直到在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毛茸茸像是构树果实的病毒。
“这就是酒馆病的微粒……病毒。”冈保确认了一下，点头道。
庄不远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两张。
“这个能算是证据了吗？研究病毒真是轻松愉快。说不定我也能当个病毒学家？”
农利新在旁边茫然半晌，求人告诉我，我该去压住谁的棺材板？
第一五四章：疫苗无效？
“云台铁砧”竟然还能够当作超高精度的探针扫描使用，这让庄不远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能直接拿手机对病毒这种尺度的存在拍照、摄像，这种过程真的是太奇妙了。
这让庄不远忍不住想，庄园主们的各种奇怪的工具有很多，是否还能拿来做点别的什么。
农利新也忍不住感慨道：“庄园主们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难道他们从未想过用这么便利的工具探究这个宇宙的奥秘吗？”
“当经验和力量就能够让他们统治宇宙，征服无数世界的时候，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地去追寻什么知识呢？从生物本身的角度来说，庄园主们已经是宇宙中最大的胜利者。人类不还在只是窝在宇宙一隅，连星球的脚步都没有迈出去？站在人类的角度来说，他们是错的，但是站在庄园主们的角度，或许他们觉得追寻所谓的知识，只是旁枝末节罢了。”
正如很多的小说里面，主角都在追求“无上的力量”、“毁天灭地的力量”之类的，如果你跑去嘲笑他们说：“你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追寻无上的知识呢？眼中只有力量的可怜虫，智慧才是最大的力量！”
可能他们一生气，就用无上的力量把你捏死了，然后继续去追寻更强大的力量。
再回过头来说，云台铁砧表明庄园主们已经将空间的力量投入了应用，而追寻知识的人类，连空间是什么都还没弄明白呢。
这表明他们并不是没有知识，而是采用了不同的发展路线。
庄园主们拥有全宇宙的资源，他们只要任由这个世界自己发展，然后筛选出来自己需要的就够了。只有人类这种只能在一个狭小世界蜗居的生物，才必须苦心孤诣去追寻什么。
庄园主们什么都有，他们什么都不用追寻。
真是一些令人羡慕的混蛋们啊！
庄不远羡慕了片刻，然后突然一拍脑袋：“啊，我好像就是一个庄园主嘛！真是的，自己羡慕自己干啥？”
……
龚柳波拿到了照片之后，惊讶得差点吐血。
迄今为止，几乎所有的病毒照片，都是通过电镜之类的显微设备得到的图片。
众所周知当尺度小到一定程度，低于可见光的波长时，因为无法反射光线，所以颜色就消失了。
病毒这种尺度的图像，也不可能真的像是拍的照片一样，后续看到的那些色彩斑斓的图片，都是渲染出来的。
但这张看起来还有点炫光的照片是怎么回事？这种尺度上的小东西，怎么可能反射光线？怎么可能！
“庄主，老龚说他不相信这张照片，想要知道我们是用什么设备拍出来的……他必须为自己的学术负责，拒绝引用来源不明的照片！”
庄不远问道：“这个老龚，人品怎么样？”
当初张正雄给庄不远的教训就是，不要找人品差的仆从，否则给庄园带来的只有麻烦。
“学术派，老好人，不善钻营，有点被边缘化。”农利新道。
庄不远道：“你带他到庄园来，我亲眼看看。”
龚柳波是一个头发蓬乱，一看就是整天在实验室里不出门的中年男子，他好奇地打量着庄不远，然后就看到庄不远低头在包里翻着什么。
“执事卡？缺少管理能力，服务能力，大局观；仆从卡？体力不合格，这位大教授啊，你真该锻炼一下身体了，看看你这身体条件，都红到什么程度了；厨师卡？你指望一个研究病毒的去做饭，真是不怕死；护院卡？还是别异想天开了，就这小体格……”
到最后，庄不远还是拿了一张“雇农卡”给他。
“欢迎加入庄园。”
“哦……”龚柳波愣愣地接了过来。
庄不远咂摸咂摸嘴，这次收人真是收得没有丝毫快感啊。
为什么都是一些老男人！摔！
“去吧，带他去看看我们的设备。”庄不远摆了摆手。
看到“云台铁砧”这种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的设备时，龚柳波是呆滞的，直到他看到农利新亲自演示了一下。
龚柳波觉得自己的脑袋嗡一响，差点炸了。
“放松放松！”农利新对这个爆头的过程充满了经验，赶快引导龚柳波坐了下来，引导他呼吸，放松。
过了半晌，龚柳波道：“老农啊！这台设备，能支撑起来一个顶级的生物实验室啊！”
“我知道，我知道！终于有人能够理解我了！”农利新那个感动啊，他握住了龚柳波的手，道：“老龚，让我们一起来建设一个顶级的生物实验室吧！”
“我可以吗？”
“庄主信任你，你就可以！”
“老农！”
“老龚！”
俩人一左一右，抱住了云台铁砧。
旁边，老轰隆虎视眈眈看着俩人。
你们俩想要对我的云台铁砧干什么！不要把你们肮脏的口水流到上面！我要杀人了！
……
这两天，整个虚城几乎所有的消息都被流感暴发的消息挤到一边了。
就连前两天红红火火的幻山大隧道的消息，都抢不过这风头。
记者们采访排队注射疫苗的家长，拍摄疾控中心各处注射点人头攒动的模样。
虚城电视台的老资格陈柏州也在这个行列之中，他坚持在出境时不戴口罩，站在大厅里，露出了适度的微笑，对一名戴着口罩的青年道：“请问您今天是来注射疫苗的吗？”
“不，我是带我父母来注射疫苗的，老年人的免疫力比较差，我的身体比较好，以前基本上没感染过流感，应该没啥事。”这位年轻人笑了笑，其实刚才他说自己喝了药酒，不过被陈柏州要求暂时不要提到药酒了，年轻人耸耸肩，也没坚持，非常配合。
这可是虚城电视台啊，我这种帅男上了电视，说不定能找到老婆吧！
“这两位就是您的父母吧，大叔大婶，请问两位注射完疫苗有什么感觉？”
“有点痛，不过据说注射了疫苗就不会被感染了，这下子可放心了……这次流感可厉害了，我们小区里的诊所都爆满了，我几个老姐妹都得了……”
随后，陈柏州又采访了年轻的家长，还有一个萌萌的小朋友，本来哇哇大哭的小朋友，看到镜头在拍他，顿时露出了羞赧的神色，抹了抹眼泪，道：“我没哭！”
“对对对，小朋友你很坚强……你也是来注射疫苗的吗？”
“莉莉生病了，妈妈说我注射了疫苗就去可以找莫莫玩了！”
等等，莉莉生病了，所以你要去找莫莫玩，小朋友你有几个女朋友？
采访了好多人，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摄像小哥突然把手机递到了陈柏州面前：“陈哥，大新闻！”
“全能生物研究所专家警告：此次流感疫苗无效！”
第一五五章：给你五毛专利费（2/5）
（继续五更）
“全能生物研究所一个小时前发布了一则研究报告，报告指出，此次虚城疾控中心推出的疫苗是无效的，呼吁市民暂缓前往注射，以防在公共场合增加感染流感的机会……”
看到“全能”两个字的时候，陈柏州就有一个不好的联想。
下面还有更多的内容：“此则报告由全能生物研究所特聘病毒学专家，虚城大学病毒学教授龚柳波撰写，龚柳波教授是虚城大学病毒领域的佼佼者，曾经多次在国际权威期刊上发表论文，此次龚教授借用全新的技术手段，将疫苗中灭活的四种病毒样本和此次流感病毒进行了仔细对比，发现四种病毒并不吻合。”
“龚教授对外公布了五种病毒的高清图片，并标注出来了其中的数十个不同点。龚教授对记者透露，因为流感变异速度非常快，每一季度的流感其实都是提前预测病毒可能的变异方向，然后针对性地培养出近似的病毒，对其进行灭活、纯化，制作成疫苗。”
“因为疫苗需要预先生产，所以为了增加命中率，一针疫苗中，通常包含3-4种不同的病毒样本，此次注射的疫苗中，就包括四种。根据流感病毒和疫苗的近似度，以及每个人免疫能力的不同，疫苗将会有60%-70%的可能发挥作用，不过偶尔也会有猜测失败，疫苗无效的情况，这种几率虽然很低，但实属正常。现在不建议各位注射疫苗……”
庄园里，庄不远拿着手机看着，看到这段，庄不远微微皱眉道：“这措辞，有点轻飘飘带过，而且帮高田粉饰的意思啊，不该措辞更严厉一点吗？”
“庄主，高田是一个特别傲慢自负的人。”农利新微笑道，“就算是这样，他也绝对不会接受，一定会跳出来反驳的。到时候他就是自掘坟墓了。”
庄不远对农利新竖了一个大拇指：果然，庄园里的人都学坏了，连农教授这种植物狂都学坏了！
“那么，这个全能生物研究所是什么东西？”庄不远指向了下面。
“我们得显得权威一点嘛，庄园的经营范围包括生物技术研究，申请备案一下，就可以建立一个研究所，安执事已经去跑手续了。”农利新呵呵一笑，然后指向了不远处的工匠铺，“那就是全能生物研究所。”
老轰隆：滚粗，那是老子的工匠铺！
原来所谓全能生物研究所就是吹出来的？
庄不远摇头，摆摆手：“随你们吧。”
“庄主您等着瞧吧，好戏马上就来了！”
庄不远没等多久，半个小时之后，疾控中心就发出了新的公告，呼吁大家不要相信网络流言，请尽快前往疾控中心注射疫苗。
随后，疾控中心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高田亲自登台，严厉斥责网络流言和不负责任的专家们：“现在有些人，为了沽名钓誉，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正是预防流感大规模流传的重要阶段，如果市民听信了这种网络流言，而耽误了注册疫苗的最佳时机，将会造成极大的损失。我以州内顶级病毒学者的身份向各位保证，流感疫苗是绝对有效的！”
开完发布会，高田有些恼怒地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一把扯下了领带，坐在了椅子上。
旁边，那名蓝博制药公司的舍罕副总走过来，有点紧张道：“高顾问，我们的专家研究了对方的图片，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不是很可能，而是基本上是真的。
这是舍罕公司打算进入州内市场的第一战，如果第一次就以失败告终，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
“放心吧，就算是不注射疫苗，也有部分人不会感染流感，而且疫苗除了四种主要病毒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变异体，总会……总会有点效果吧……”高田自己努力说服自己，“就算是疫苗暂时没效果，只要我们及时推出特效药，民众一样会对我们感恩戴德！”
“那就请高顾问赶快把专利授权给我们吧。”舍罕着急道，“恐怕流感在这个星期就会大爆发！”
“我会的，预计下午我就可以把专利授权给你们了。”
“太好了！”舍罕连连点头。
送走了舍罕，高田又露出了笑容，然后急不可耐地出门。
虽然流感肆虐，但是城市的运转还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譬如专利局。
高田在药物和病毒领域人脉极广，他已经打听过了，这个“祛病酒”的原厂家真的是太没有专利意识了，竟然还没有注册专利！
简直了！这不是白白把大笔的财富拱手送上吗？
今天一早，他就把乔娜做的对比测试篡改了一下，作为自己的实验记录，然后把样品送去了专利局，然后利用自己的关系，走了个快速通道。
下午大概就能拿到专利了。
一旦把这些专利掌握在手中，就等于是一颗参天的摇钱树啊。
这可是广谱抗流感药！
就是所有的流感都适用的药物！
一年一两季的流感流行，会给他带来多丰厚的利润？
一旦想想，他就觉得全身颤栗。
他驱车赶到了专利局，然后就见到了之前找到的一位负责人。
“不好意思，高顾问，这专利我们没办法通过……”
“什么？”高田大惊。
“根据我们的专家意见，您所申请的专利，成分过于复杂，比例不够精确，制备过程不够完整，而且不具备独特的成分和构成，所以不符合申请专利的条件……”
“什么？”高田道，“你什么意思？别拿这些套话糊弄我！”
高田顿时怒了。
听到高田态度这么不好，负责人也是怒了，道：“你拿一瓶普通的葡萄酒来申请药物专利，你的意思是，全世界所有的葡萄酒厂商以后想要生产葡萄酒，都要来找你交专利费？”
你莫不是疯了吧！
“实话实说，这可能是我听过的最可笑最无耻的专利了，就连梨子手机的圆角矩形专利都比不过。”负责人道，“拜托不要拿我们开玩笑好不好？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这么想要让我们成为业界的笑话？”
“这怎么可能是一瓶普通的葡萄酒？它是祛病酒！”高田怒道。
“成分、比例、气味、口感，它就是一瓶普通的葡萄酒啊！”负责人道，“还是说，原来我孤陋寡闻了，是高顾问您发明了葡萄酒？”
说着，负责人从口袋里翻出钱包，抽了五毛钱递给高田：“说起来我还自酿过葡萄酒，喏，给你五毛专利费，不能更多了。”
第一五六章：这锅老子不背（3/5）
高田并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开车回去的路上，他猛然一脚刹车，把车刹在了马路中央。
“我傻了！”高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是酒！它的奥秘不在于成分配比，至少不完全在此，而在于其中的微生物！微生物！”
本身就是一个研究病毒学的专家，竟然没想到最基本的问题。
回到疾控中心，高田就要了一间实验室，开始研究药酒里的微生物。
这个就简单多了，他很简单就从药酒里面提取出来了那微生物，然后植入了各种不同的培养基里面，静静等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麻痹为什么你这微生物不繁殖！你特么是某个熊猫少年变的吗？懒死你算逑！”
某微生物表示：我就喜欢懒懒躺在这里，分裂那么累，傻逼才干，你行你上啊！
高田并不知道，这种微生物来自于流放纪元，在地球上这种普通环境里，它可能几百年才会分裂。
他更不知道，祛病酒的神奇效果，来自于庄园产出的原料，酒馆酿酒器本身时间之血的功效，以及微生物的发酵，三者缺一不可。
他更不知道，在他努力研究的时候，因为采用了错误的疫苗和错误的治疗手段，流感正在悄悄蔓延。
……
疾控中心的大门口，一片忙碌，周边区域的人都乘坐各种交通工具，聚集到了这里来。
公交车、出租车、自行车、私家车，周边堵成了一锅粥。
在车河之中，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辆银灰色的汽车里，排队慢慢向前蠕动。
在前面开车的丈夫道：“这下可好了，这小子终于可以去找莫莫去玩了……这小子从小就那么花心，怎么和我当初完全不一样？”
“说啥呢？”旁边妻子嗔怪地说了一句，然后回头道：“宝贝别听你爸爸胡说……宝贝你怎么了？”
“我好难受……”后座上，刚刚打完预防针的小家伙神情有点委顿。
“该不会是疫苗的副作用吧。”母亲伸手摸向了儿子的脑袋，顿时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烫？”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刚才还好好的啊！”注射完疫苗之后，要在现场观察半小时才能离开，刚才这孩子还吵吵嚷嚷着赶快回去找莫莫玩呢。
“我们快回去！”
陈柏州和摄影小哥在疾控中心泡了大半天的时间，名记者不愧是名记者，他很擅长和被采访的对象打好关系，采访起来也是让人如沐春风，大多数人都很配合。
就在他打算结束采访的时候，突然有一堆夫妇急慌慌冲了进来：“医生！医生！我孩子刚打完疫苗，现在发烧了，该不会是出现副作用了吧！”
立刻有两个医护人员冲了上去，检查了半天，摇头道：“不是副作用，这孩子应该是被感染了流感。”
“怎么可能，他刚注射了疫苗啊！注射了疫苗怎么还会得流感？”
“先生，注射疫苗只是起到预防作用，效果并不是绝对的……我建议让您的孩子住院治疗，我们现在有一种新型的抗病毒药物……”
陈柏州和摄影小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需要我们帮忙吗？小家伙振作点，你的莫莫小朋友，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小家伙迷迷糊糊道：“我没哭……我很勇敢，我好难受……”
他没哭，但是抱着他的母亲，却是早就已经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我就说不该来打疫苗，我就说，怎么办……”
夫妻俩紧张地跟着医生一起去为孩子办理入院手续去了。
夫妻俩的骚动，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陈柏州连忙对摄像小哥道：“刚才采访的人，你都留下联系方式了吗？”
“有。”摄像小哥道，每次采访完人，陈柏州几乎都会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说要赠送小礼物什么的，其实都是不值钱的台历、明信片之类的，但是却有后续回访的机会，很多独家新闻都有后续的发展。
连打了几个电话，陈柏州沉默不语。
“刚才那位大爷说也有点不舒服，那位带父母来打疫苗的小伙子，也说父母现在都感冒了，正发愁呢……”
陈柏州左右看了看，就看到几个人神情非常紧张地从大厅一角走出来，他耳朵非常敏锐，听到其中一人道：“主任，刚才好多人打电话过来，说回去之后就感冒了，疫苗完全不管用，回访人员电话回访的人里，已经有百分之五十以上感染了流感……主任，疫苗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不可能，高田可是州内的专家，这疫苗……”
“主任，如果继续下去，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虽然没听到多少，但是陈柏州有一个感觉，似乎有大新闻要发生了。
他一把拽住了摄像小哥，就追了上去，拦住了疾控中心的负责人员道：“您好，我是虚城电视台的记者，我姓陈，我刚才听到，疫苗出了什么问题？”
“不，您听错了……”主任转身就走，两个保安拦住了陈柏州。
主任心中也是着急，虽然现在是高田负责，但是控制疾病蔓延，本来就是疾控中心的责任，他责无旁贷。
“高顾问，出问题了！”他找了半天，才在一间实验室里找到了高田。
他把回访结果说了一遍，道：“目前看来，因为疫苗并不对症，反而降低了接种者的免疫力……”
“这不可能！”高田正在恼怒于微生物的“懒惰”，压根就没听什么，他一摆手道：“一定是你们的样本出现了偏差，不注射疫苗，等到流感蔓延，你来负责？”
“可是现在疫苗只会出现反效果！”
“你能证明？谁能证明？”
“在我们证明之前，最好暂时停止疫苗注射……”
“现在是控制流感的最佳时机，如果现在停止注射疫苗，造成流感暴发，你来承担所有责任？”
主任愣在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高田的实验室的。
隐约间，他听到了高田的欢呼：“哈，终于分裂了！我找到办法了！”
他不知道高田在高兴什么，大概是高兴于能够卖出去很多疫苗和抗病毒药？
他不是医生，不懂医术，但是他懂数据。
他走回大厅，就看到那记者还锲而不舍地等在那里。
他整了整衣服，走回了那记者面前，道：“你要采访？”
“目前注射流感疫苗的市民太多了，引起了疫苗的缺货，我希望身边没有病毒源的市民，暂缓注射疫苗，注意通风，少出入公共场合，注意消毒，以传统的方式预防流感，将疫苗留给更需要的人……”他还想控制影响。
话音未落，话筒突然被人抢了过去。
“我是州内病毒研究所的病毒学专家高田，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疫苗无效，更不能证明疫苗会导致感染率提升，注射疫苗的人员，往往身边就有流感感染者，50%的感染率不能说明什么，希望大家相信疾控中心，不要被谣言所动，疫苗绝对不会导致感染率增高的……”
说了几句之后，高田一愣：“你们看我做什么？”
“傻X！”主任甩手而去，这个锅老子不背了！
你爱咋咋地吧！
主任觉得心累啊，真的很累啊……
忙来忙去，都是为了什么？
第一五七章：高田的特效药（4/5)
虚城，一场流感正在蔓延。
说大不大，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这流感有致死的危害，目前感染的人群，也还没超过警戒线。
说小不小，这流感的传染速度快，发病速度快，而且造成的不适很强烈，对老人和儿童的威胁还是很大的。
疾控中心已经停止了注射疫苗，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药对这种流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得了流感，就必须硬抗，疾控中心目前已经出现了几例自行好转的例子，症状减轻了很多，但是大多是身体强壮的年轻人。
就算是高田再怎么洗地，疾控中心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主任已经好几次公开反对他的治疗意见，大家都闹得很不愉快。
如是又是两天过去，对虚城大部分人来说，这只是普通的两天。
但对家中有病患，特别是老人或者孩子得了流感的人来说，这两天简直是度日如年。
疾控中心里，主任声色俱厉地训话：“根据监控的结果，今天就是疾病爆发的临界点，如果不能在今天控制住流感，明天很可能就会爆炸性增长，最终影响到整个虚城的运转，这将会是我们的严重失职！谁有什么好办法？”
乔娜举手：“祛病酒！”
主任苦笑半晌，道：“我去跑一趟卫生部门，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网开一面，取消对酒坊的查封……”
酒坊里养狗，不符合卫生条件。
但是和全虚城所有人都被流感传染比起来，养个狗重要吗？
这种时候，要分得清轻重缓急。
听到主任这么说，众人都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
难道，苦难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一瓶小酒下肚，睡五分钟就好了，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有人不同意？
众人心中想法刚刚生起来，就听到高田道：“不行！”
之前高田一直坐在角落里，今天早上开始，他都比较低调，一言不发，似乎不存在一样。
众人还在纳闷呢，这会儿听到他发言，心中竟然觉得理所当然。
这种时候，他不跳出来才怪了。
众人都看向了高田，想看看他还想蹦达什么。
特别是乔娜，眼神里的鄙视，都要满出来了。
“放心吧各位，蓝博制药公司已经开发出来了特效药。”
众人冷笑。
信你的才傻。
就在此时，高田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然后笑了：“蓝博制药公司已经把第一批药物送过来了，我们去把它搬过来。”
一箱箱的药物送了上来，高田得意地拆开一个箱子，把一个个口服液的瓶子递过来：“这是蓝博制药公司制造的广谱抗流感药物‘三支口服液’，只需要三支，就可以治愈几乎所有的流感，每一盒为三瓶一个疗程，新药比较贵，一盒588元，但是效果很好……”
乔娜撕开了盒子，看到了里面的瓶子，瓶子是棕色的，看不出内部液体的颜色，然后她打开了一瓶，嗅了嗅，然后干脆尝了一口，猛然瞪大了眼睛。
“无耻！这是老庄叔的酒！”
“这是由蓝博制药公司生产的三支口服液，是一种通过生物制药技术生产出来的新型药剂。”
“当然，我拥有其完整的专利，包括菌株生物保藏，菌株诱导分裂，成分配比等等方面……我担当顾问时签订的合同中，就有免责协议，我可以推荐使用和我有关的药物，毕竟我是州内首屈一指的病毒学家，很多药物都和我有关，我总不能放着优秀的药物不用，对不对？”高田止不住得意啊。
你能把我怎么样？
“当然，这种药剂现在还在试验阶段，并非正式上市。因为涉及到流行疾病控制，我已经得到了特批，进行小范围的实验，在使用这种药剂之前，记得让患者签署免责协议。”
如果可以的话，乔娜恨不得上去把高田的脸打开花。
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主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庄记酒庄毕竟是一个小酒坊，而且他们是酿酒的，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酒申请专利？让人钻了空子，那有什么办法？
其实他也听说过很多，这已经不是高田第一次用这种办法侵占别人的成果了。
但这又能怎么样？
“去……实验一下吧，记得把手续做好。”主任觉得自己太累了。
只要能控制住流感，不论怎么样，随它去吧……
反正一个是卖酒的，一个是卖药的，本来也八竿子打不着。
难不成，一个卖酒的，还能和资产数百亿美元的大型制药公司打对台不成？
医生们一个个沉默着，半晌之后，才起身离开。
他们心中憋屈，烦闷，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住流感的爆发。
把口服液送到了患者的手中，说明了是实验药物，很多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人道：“行了行了，我签字，就算是毒药我也喝，行了吧！”
然后，他们喝下了“三支口服液”。
“咦，是酒吗？挺好喝啊！”
这三支口服液，几乎完美地复制了“祛病酒”的成分，然后再在里面添加了人工诱导分裂的菌株，从成分上来说，几乎和“祛病酒”毫无二致。
说实话，这种办法生产出来的药物，卖588一盒，还真不贵，甚至可以说是利润微薄，因为生产的成本高太多了。
已经有很多之前喝了祛病酒经验的医生们，在病患们喝了药酒之后，立刻等着他们睡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病患竟然还很精神。
医生们面面相觑，不对啊，不该直接睡着吗？
“医生我……”病患看医生用诡异眼神看着他，还很纳闷，突然一阵强烈的感觉传来：“咳咳咳咳咳……”
病人差点把喉咙都咳嗽出来了，半晌才喘着气道。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感觉好点了吗？”
“并没有。”
“那再喝一瓶。”
过了半小时，高田的办公室里传来了咆哮的声音：“无效？怎么可能无效？我完全复刻了所有的成分啊！这怎么可能！”
……
乔娜正在和庄不远发短信。
“不好了，高田把老庄叔的祛病酒复刻出来了，还申请注册了专利。”
“你确定？”
“我确定。”
“太好了！”
“等等，你这是什么反应？”乔娜觉得不对，庄不远不该这个反应啊，他不该生气吗？“咦……等等，高田正在发脾气，你知道这样没用？”
当然没用，除非高田也有一大桶的时间之血，有庄园产出当原料。
“乔医生，你知道我们农民最擅长什么吗？”
“种地？”
“差不多了，我想说的是挖坑……”
第一五八章：千金难买的祛病酒(5/5)
高田的贪婪和自大，终于让疾控中心丧失了控制事态的最终机会。
又是徒劳的一天过去，当所有的实验都以失败告终，高田不得不承认失败之后，流感终于迎来了一场大爆发，感染人数在一夜之间激增。
随着感染人数的增加，疾控中心不得不对外宣告，传染指数突破了1级，希望有条件的公司允许员工在家办公，整个虚城的大马路上，都变得萧条了不少，很多商场都变得门可罗雀，后来干脆关了门。
很多公共业务部门，也不得不宣告暂时停止营业，整个城市的运转，都受到了影响。
面对公共卫生机构的无力，流感的凶猛，医疗机构的束手无策，无数的人都在问一个问题：
祛病酒，你在哪里？
“高价求购祛病酒。”的消息，刷爆了网络和朋友圈。
无数人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布了类似的消息。
“我母亲感染了流感，难受得厉害，对年轻人来说，流感就是有几天不舒服，但是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医生说引起了严重的并发症，我的母亲是个好人，我不想看到她这样受苦，跪求一瓶祛病酒，我没有太多钱，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成全我的孝心！”
“我的宝宝才六个月，得了流感，日夜都在哭啼，他是我的亲亲宝贝，我愿意花一万元求购一瓶祛病酒……”
“我是某某公司的老总，我需要一瓶祛病酒，价格您来开！”
随着流感的蔓延，对祛病酒的需求越来越多。
庄爸一共酿造了数万瓶祛病酒，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消耗掉了，就算是没有消耗掉，又有几个人愿意卖掉？就算是有人卖，在一千多万人的虚城，连个水花都泛不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假酒、谣言蔓延……
……
贾湖，某警局，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一场严肃的会议。
背后的大显示屏上，显示着“祛病酒分配紧急会议”。
一群身穿警服，腰杆笔挺的警察分坐两侧，面色严肃。
在会议桌的中央，摆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的是祛病酒，每一瓶祛病酒，都被缓冲材料包裹了起来，分外小心。
“这就是老庄叔提供的所有祛病酒了，一共625瓶。”牛山镇的贾所长严肃道。
“确认老庄叔已经授权我们使用这些证物了？”
“老庄叔二话不说给我们写了一份授权书。”贾所长把一份授权书珍而重之地拿了出来，“交由我们贾湖某局全权支配。”
“下午我们一起去感谢一下老庄叔，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如何分配这些祛病酒。在开会之前，我先声明，这些祛病酒可能违反某些规定，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在场的诸位都要承担责任，如果不想承担这份责任，请退场。”
大家都坐在那里不动。
“目前局里一共185名在册的民警，每个人至少保证一瓶……”
“一瓶太少了，至少两瓶，谁家里没有人得病？”
“两瓶太多，不如多留下五十瓶按需分配。”
“怎么按需分配？什么叫需？按级别来还是按贡献来？”
会议还在开着，突然有电话打了过来。
“局长，是隔壁局的陈局，他听说我们有祛病酒，想要求几瓶……”
“几瓶？”
“他说两百瓶……”
“让他滚！”
话音未落，几个人的手机开始此起彼伏，响个不停，接起来电话来，没有别的事，全是求药酒的。
“局长，区政府那边……”
“局长，高主任……”
“局长，陈总……”
不多时，就连局长的电话也响了，一个接一个电话，各种关系求到头顶上来，局长面色变来变去，最终面沉入水。
当电话响起时，他再也不接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流感而已，挺挺就过去了，我们把所有的祛病酒，都捐给医疗机构，让他们拿给最需要的人！”
“局长！”
“对不起，现在需要药酒的人太多了。”局长起身，向众人道歉，“我向各位战友道歉，我对不起各位。”
然后局长看向了桌子上的那些药酒。
严格来说，这些药酒还是违规的吧，但是生命和规则，哪个更重要？
他们守护这个世界，所以更清楚哪个更重要。
半小时之后，一辆武装押运车开出了某警局，前后各两辆警车拉响了警笛，前后护送，像是护送什么战略物资一样，直驶向虚城的方向。
这最珍贵的药酒，应该给最需要它的人，老人、孩子们。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牺牲和伟大，但贪婪依然如影随形。
高田的办公室里，激烈的争吵声，就连房门都隔不住。
蓝博制药公司的舍罕，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第一次打算打入州内市场，第一次和高田这种国际上都享有盛誉的病毒学家合作，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生产疫苗，疫苗无效。
抗病毒药剂，完全无效。
就连仿制了药酒，都完全无效！
蓝博制药公司是咖喱州最大的制药公司之一，年销售额甚至高达百亿级别，他们野心勃勃想要打入州内市场，却没想到竟然遭遇了这种滑铁卢。
“一定是你的配方无效！你要赔偿蓝博制药公司的损失！”
“一定是你们的生产过程出了问题！我的配方是完美无缺的！你们才要承担责任！”
里面的争吵声渐渐停歇，两个人都意识到，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重要的是赶快止损！
乔娜在外面偷听了半天，越听越是吃惊。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等到俩人商议完，乔娜赶快躲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庄先生，高田带着自己的专利和几个律师去找老庄叔了！”她赶快给庄不远发信息，“他说老庄叔侵犯了他的专利，想要逼老庄叔把祛病酒的配方交出来！”
“我知道了，多谢乔医生。”庄不远的反应却出乎乔娜的预料。
“庄先生，这事情很紧急，您不了解……”
“乔医生，想要看一场好戏吗？”庄不远问，“如果想的话，就来农家院吧。”
什么好戏？
高田申请了专利，还有那么厉害的大公司的律师团在背后撑腰，他还是学术权威！
老庄叔会被他吃干抹净的！
那么好的老庄叔！
这个庄先生，压根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理！
乔娜再也呆不住，冲了出去。
第一五九章：不好意思坑了你们，欢迎下次再来（1/5）
当门外守着的三条憨货汪汪叫起来时，庄爸就知道有人来了。
“你们是？”庄爸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十多个人。
其中还有三四个，是肤色较深的外州人士。
“庄业为先生？”律师一脸警惕地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三条大狗，然后递给了庄爸一张律师函：“我是蓝博制药公司的法律顾问，您侵犯了我客户的专利，现在向你送上律师函，请立刻停止侵权并赔偿损失，否则蓝博制药公司将会向您发起至少2亿元的索赔。”
两亿元的……索赔？
庄爸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都呆掉了。
“爸，让我来吧。”庄不远从庄爸的背后走出来，伸手接过了律师函，看了一遍，然后交给了背后的安丹月。
安丹月仔细看了一遍，对庄不远点点头。
“正如律师函上所说，您酿造的药酒，涉嫌窃取我客户的专利，我们保留点不限于将您述诸法律……”
乔娜一个甩尾，把车停在了路边，冲下车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
这个蠢蛋庄先生啊，你至少装不在家拖延一下时间啊！
怎么能随便开门走出来呢？
然后，她就看到了这位愚蠢的庄先生面色剧变，一脸的愤怒：“祛病酒是我爸酿出来的，凭什么你们申请专利？”
旁边，庄爸一脸无奈，儿子你知道你演技很浮夸吗？
“就凭这个。”律师又出示了一份专利文件。
看到那专利文件，愚蠢的庄先生表现得更愤怒了，他道：“这有什么用！这不过是一张纸！”
“庄先生，这是虚城专利局认证过的专利。”律师道，“这份专利有这么几个部分，我可以给您解释一下。”
“首先，我的客户在三支口服液中使用了一种特殊的菌株，这种菌株已经提交了生物保藏，需要我给您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生物保藏吗？”
随着生物科技的发展，和生物菌种、生物材料相关的专利越来越多。
这种无法用文件和语言描述的专利，需要提交“生物保藏”，也就是把菌株或者生物材料的样本提交给专利申请机构，由他们保存起来，如果产生了纠纷，可以拿菌株或者生物材料对比。
“其次，我们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办法诱使菌株分裂，并对其加工……”
“再次，生产步骤我们也申请了专利……”
乔娜看得都要以手加额了，你这个愚蠢的庄先生，你这种时候，还乖乖在那里听讲？
这种时候就该胡搅蛮缠，什么都不懂才对啊！
“这是生物保藏的提交时间，前天中午。这是专利的申请时间，昨天的下午。”律师继续解释道，“这就代表着，从昨天下午开始，我的客户拥有对这种菌株的所有权益……”
“唔唔唔，多谢，我明白了！”庄不远连连点头。
“多谢？”听到这俩字，就连高田都呆住了。
“你是不是流感了？发烧了？你竟然谢我？我们在起诉你啊！”高田都想摸摸庄不远的脑袋。
“老庄叔，他们想要抢你的祛病酒配方！”乔娜大叫。
“乔医生，我只是拿回来属于我的东西。”高田厚颜无耻道。
“唔，所以我说要多谢啊。”庄不远道，“多谢你解释的那么清楚，我就不用再费劲解释一遍了，也多谢你们把证据送到了我的面前，这样我就不用去搜集证据了。”
庄不远看向了眼前的几个人：“这位就是专利拥有者高田教授了吧。而这位，我猜应该是生产方的蓝博制药公司的代表？”
庄不远侧身，给眼前一脸懵逼的几个人介绍道：“那么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些人吧。这位是全能庄园的法律顾问安丹月女士。”
“你们的律师函我收下了，现在也请接下我们的律师函。”安丹月笑眯眯地走上前，“我代表我的客户，全能庄园，向各位索赔。”
对面，高田等人一脸懵逼：“你们在说笑？”
是我们在向你们索赔啊！
你们没搞明白吧！
而且，全能庄园？
全能庄园是什么鬼？我们欺负的不是一个小酿酒坊吗？
他对自己的律师使个眼色，搞定她！
但是他没看到，自己的律师，在听到安丹月的名字之后，面色已经变了。
在听到全能庄园这个名字时，更是面色剧变。
“高顾问，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
“他们凭什么索赔我们？”高田不信邪地问道。
“因为我们也有专利啊。”安丹月微笑着，“不过比你们早了一周而已。”
有安丹月在庄园里，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法律漏洞？
“多谢你们把专利号送到我的面前，现在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的专利无效，而且窃取了我们的成果。”安丹月道。
高田都呆掉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专利是真的吗？”高田连忙问律师。
“是真的。”律师点点头，他低声道：“高顾问，这菌株真的一样吗？会不会他们在虚张声势？”
菌株？
不提菌株还好，提到菌株，高田甚至要哭出来。
他非常清楚，如果对方真的把祛病酒提交了生物保藏，那么对方不但能够证明这是一种菌株，说不定还能证明他们的菌株和高田的菌株之间的亲子代关系，进而证明高田的菌株，完全是从他们的菌株繁衍而来的。
一想到这里，高田的心肝儿都发颤了。
“他们……索赔多少？”高田问律师。
“20亿……”
高田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昏迷过去。
“等等，等等，待会再晕！”庄不远赶快拽住高田，“我还有一个人没给你介绍呢！”
旁边，一名中年人向前走了两步，道：“我姓龚，也是搞病毒学的，我写了一篇粗浅文章，即将发表在期刊上，高教授您的研究给了我很多灵感，还请高教授斧正。”
说到灵感的时候，他还腼腆地笑了笑，然后递了一份打印稿过来。
《流感病毒研究中的常见错误及勘误》，看到这个名字，高田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他算是知道“灵感”指什么了。
“现在你可以昏迷了。”庄不远一松手，高田就倒地上了。
众人慌忙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庄不远对他们挥挥手，道：“不好意思坑了你们，欢迎你们下次光临。”
还来？再来让你坑20亿？
目送这些人狼狈离开，庄不远看向了乔娜，一摊手道：“我就说，我们农民很擅长挖坑吧！”
乔娜觉得自己也要吐血了。
我到底担心个啥！
（怕有人睡不着，又写了一章……）
第一六零章：工作要实事求是（2/5)
就在高田等人狼狈离开农家院时，在市中心的一栋威严大楼里，疾控中心主任脚步僵硬地走出了市长办公室，然后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只是进去了不到五分钟，他的后背都快湿透了。
实在是因为这次他严重失职，造成了流感的大规模爆发，造成了极大的社会和经济损失。
在来接受市长问询之前，他甚至觉得自己要被调职了。
旁边，几名官员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样，老板怎么说？”
“老板说，这次不怪我，都是因为上面派来的专家太过分了，但是我应该更据理力争，坚守自己的本心。”主任嘘了一口气，“他还说，他会追究相关人士的责任，做了坏事，造成了恶劣的后果，就拍拍屁股走人，这种事别的地方有可能，但是在虚城绝对不可能！”主任嘘了一口气，道。
旁边几个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有人要倒霉了！”
自家老板可是有名的强硬角色啊！
自家这位老板，从年轻时就一直扎根虚城，一步一个脚印，把虚城变成了现在全世界为之瞩目的，充满了包容性，到处都是奇迹的神奇城市。
而这次，自家老板可能真的是生气了。
就在此时，背后的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似乎有人要把肺都咳嗽出来似的。
“老板也感冒了？”众人大吃一惊。
“是的……”
“那个什么药酒！”众多官员们连忙道，“快给老板喝啊！”
“老板说了，只要流感一天没有控制住，他一天不会喝药酒……”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怒声道：“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要人给你人，要钱给你钱，控制不住流感，你就卷起铺盖回家吧！”
……
农家院里，庄爸正在打扫着院子。
旁边，老陈正在做木工活，叮叮当当敲打着几块木头条。
他要给三个憨货做个狗窝，农家院里不能养狗，就只能让这三个憨货在院墙外面呆着了。
三个憨货的主人被刑事拘留十五天，老陈只能接手照顾它们，养了两天，老陈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三个又蠢又笨的家伙有了感情。
而且，当初三个家伙，也是为抓住了贾一鑫立了大功的。
三个憨货对老陈也挺依恋的，老陈这边干活，三个憨货就不停地靠上来，好几次老陈都差点拿锤子砸到他们，只能拿脚把他们踢开：“去去去！”
看三个憨货委屈地在一棒唧唧呜呜得叫，就又心软了，心肝宝贝地安抚一番。
但担心他们受伤，还是把他们赶到了院子外面，让他们蹲在墙根。
二妞百无聊赖地趴在一旁，看着庄爸。
庄爸唉声叹气道：“妞妞啊，不是我不想让你呆在这里，你还是跟小远回庄园吧……唉……我总不能忍心你在外面风吹日晒的……”
二妞心说，其实吧，我就是棵植物啊，风吹日晒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她只能上前蹭蹭庄爸的掌心，让庄爸更伤心了。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老庄叔，老庄叔在不在家？”
“在呢！”庄爸闻声，打开门，面上的笑容顿时垮下来：“是你们啊……”
来的正是之前曾经查封了农家院的几名卫生部门工作人员。
就算是知道他们是工作，但庄爸也不可能笑脸相迎啊。
“老庄叔，我们是来复核检查结果的。”几名工作人员道，为首还多了一个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他微笑道：“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
庄爸犹豫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们还在整改，现在里面比较乱。”
“没关系，没关系。”那中年人连忙道：“我们的复核很简单的。”
进了院子，中年人眉头皱了皱，果然院子里比较乱，庄爸正在把酿酒器具都搬开，清理死角呢。
满地水迹，无处下脚。
不过他很快就又露出了笑容，道：“来来来，我们来一项项复核，上次说不符合条件的是哪个？”
“呃……在酿酒区域养狗……”
“在酿酒区域养狗？哪里有？老庄叔，您的酿酒区域在哪里？”
“就是在这大棚里面。”
“唔，我刚才看到那几条狗都在外面蹲着嘛，乖得很，哪里进入酿酒区域了？”
旁边，一名工作人员看向了正蹲坐在旁边甩尾巴的二妞，那不是狗吗？
谁想到中年人却微笑道：“这条应该不符合，你们几个人怎么检查的？不是告诉你们，要据实检查吗？怎么能随意就查封别人的酒庄呢？影响别人的生计啊！公权力可不是这样用的！”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地看看蹲在那里的二妞，然后再看看自家老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么大一条狗在那里蹲着啊，老板！
二妞的眼睛眯了起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
有问题！
难道这个人目光如炬，竟然看穿了我的本职其实并不是一条狗？
它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心中想着要不要消除威胁。
但是看他似乎并无敌意的模样，就甩了甩尾巴，换了个角度蹲着。
“我现在宣布，上次的检查为不实检查，你们几个的工作要实事求是啊！怎么能这么不认真呢！好了，把查封撤销了吧！”
几个工作人员懵逼地忙碌去了，中年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老庄叔，这个酿酒区域还是要注意啊，狗什么的，还是不要接近好，在大棚外面就好，在外面就好，怎么样？”
庄爸愣愣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二妞，二妞就已经甩着尾巴出去了，蹲在了大棚外面，仰头望天。
什么嘛，虚惊一场，原来不是看穿了我的本质。
“这个，既然查封撤销了，老庄叔您还是尽快恢复生产吧。大家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您哪！”中年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郑而重之地递给了庄爸，道：“我姓赵，赵刚，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为老庄叔您服好务。”
庄爸懵逼地接过来，看了一眼，闪瞎人眼的头衔，吓得有点呆。
“老庄叔您现在是不是需要把这些酿酒器具搬回来？对了，打扫院子这种事，交给他们就好了，你们几个，过来帮忙！”
半小时之后，农家院焕然一新，赵刚站在原地，道：“不知道能不能参观一下老庄叔酿酒的过程？”
这是等着庄爸立马开工了。
“那得等我儿子把酿酒的材料送来。”庄爸道。
第一六一章：大智若愚（3/5）
“庄主，我们真的要让老庄主现在就复工吗？”庄园里，刘金阁问庄不远。
“嗯？”
“从庄园的利益来说，祛病酒卖的越晚，被传染流感的人越多，祛病酒的销量就越好，可以为庄园攫取更多的利润。”刘金阁不愧是执事，事事都以庄园的利益为先。
这句话没错。
毕竟流感并不是致病性极强的病症，如果再等两天，说不定就能得到十倍的利润。
但是庄不远还是摇头道：“酒庄是我爸的，我爸说了算。”
庄不远太了解自己老爸了，别说能够赚钱，就算是不赚钱，庄爸肯定也会去酿酒的。
毕竟，他是庄园里最后一个老好人啊！
“至于赚钱嘛……”庄不远玩味地摆弄了一下手中的律师函，“我们有更好的方法不是吗？”
“咱们农民，要勤勤恳恳地赚钱，譬如挖个坑，把人种下去，然后再埋上，就能结出来红红绿绿的钞票了，不是吗？”
旁边，安丹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让高田和舍罕听到庄不远的这句话，一定会哭都哭不出来。
他们以为自己被庄不远坑了——当然，真的是被庄不远坑了。
但是坑了就是全部吗？
后面还要把他们埋上，用脚踩结实，淋上莫名其妙的液体，等着他们发芽，然后一茬茬地收割庄稼呢！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庄爸。
又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安丹月帅气地站起来，道：“既然庄主把坑都挖好了，那我去埋人了！”
不会做农活，算什么庄园仆从！
而且，按照庄园里的规矩，这次从对方手里索赔来的收益，庄不远拿八成，剩下的两成里，她能拿大头，然后其他人雨露均沾。
如果真能索赔来20亿，嘿嘿……
安丹月觉得，跟着庄主干活果然愉快！
就让我一点点地从你这座金山上向下敲金子吧！
……
安丹月离开之后，庄不远就带上老轰隆，准备好各种原材料，直奔农家院。
到了农家院之后，庄不远吓了一跳。
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好多人看起来都气势惊人。
之前见过的贾湖的副区长周磊，还有牛山镇的几个官员，都在旁边低眉顺眼地陪着笑。
门外，还停着好几辆警车，很多的警察正在小心翼翼地戒备。
而这些人，都围在庄爸的身边，听他说着什么。
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一定是在说酿酒了。
庄爸看到庄不远过来，顿时眼睛一亮，道：“小远，来来来，把材料拿过来！”
“酿酒的过程，光说说不清楚，我酿给你们看！小远，来给我搭把手。”
众多中年人，就把目光扫过来，纷纷恭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这位小伙子一看就精神！”
庄不远心说，那是，我可是天生长了一张帅脸！帅绝人寰懂不懂！
“小伙子有对象了吗？我给你介绍一个啊！”
“小伙子在哪里工作？还是在家里继承家业？”
“这小子？”庄爸还很嫌弃自家儿子，“整天游手好闲的，不知道在忙些啥，给我酿酒也帮不上忙，好在还干成了点小事业……”
只是，虽然是嫌弃，语气里却满是自豪。
在场的大多是中老年人，都明白这种说是贬低，实际上是夸耀的语气，更是恭维了起来。
不过，说闲话是说闲话，庄爸一旦拿到了酿酒的材料，顿时面色严肃了起来。
他穿上了干净的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帽子手套，围着“酒馆酿酒器”就忙活了起来。
一群中年人心中感慨，好吧，终于干起活来了。
其实他们哪里是对酿酒感兴趣？
他们是希望看看这个生产的过程，虽然让庄爸开工了，但是他们还是不放心啊。
他们的家人朋友，也需要祛病酒啊。
庄爸在大棚里，众人在大棚外面，隔着透明的有机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当初，庄园厨师冯斌给庄不远做饭的时候，都能吸引很多人拍视频发朋友圈。
庄爸酿酒的技艺，本就非常娴熟，在庄园身份卡的加成之下，效率之高，让人咋舌，一举一动，自有章法。
就看到庄爸围着酿酒器团团转，动作精确，不多不少一丝一毫。
庄爸这次酿酒还是使用的葡萄，只见庄爸两手左右开工，将葡萄的皮扒下，和当初庄不远一边扒一边吃，扒了半天吃饱了还嫌累完全不同，只见庄爸的两只手宛若幻影一般晃动，葡萄皮就像是紫色的瀑布堆积而下，而褪去了外皮的葡萄，晶莹剔透的绿色小球轻轻一弹，就落到了旁边的一个盆子里。
只是扒葡萄皮而已，就已经让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呼吸。
小半个小时之后，当一瓶瓶祛病酒被装到了小酒瓶里之后，在场的人才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工匠精神了，但凡一种技艺达到了极致，真的特别震撼人心……”
“酿酒大师！”
“神匠！”
疾控中心主任道：“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高田的仿制品没效果了，虽然我不懂酿酒，但是看得出来，刚才老庄叔的每个步骤，每个动作都非常精确，就算是实验室里做实验也不过如此了，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加工过程，是仅凭成分分析不出来的。我们老祖宗的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哗哗哗的鼓掌声响起，庄爸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挥手示意。
庄爸酿出来的这批酒，很快就被所有人抢购一空。
看庄爸又开始认认真真地重新备料，众人这才明白，之前的祛病酒，全是庄爸自己辛辛苦苦酿造出来的。
这些人就这么在庄爸的院子里，看庄爸酿了一下午的酒，就像是欣赏什么表演似的，但毕竟公务忙碌，终于还是不得不离开了。
一个个离开之后，心中感慨不已。
这样的一个传统的，朴实的老手艺人，酿出了这种效果惊人的酒，却被人诬陷，差点还被人抢夺了成果，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众人，也是心中欷歔，暗生恼怒。
在虚城，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
绝对不能允许！
不行，得补偿这位老实人一下。
庄不远下午再回来时，就看到庄园里多了一大堆牌子。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单位。”
“虚城重点扶持单位。”
“虚城市质量免检单位。”
“大国工匠。”
“酒文化传承重点单位。”
“匠心认证。”
“懒神认证。”
“虚城酿酒协会认证单位。”
“虚城企业联合会理事单位。”
但凡能够给认证点什么的，都给送了牌匾过来。
庄不远看着那些牌子差点把农家院的大门都盖住了，也是张口结舌无法言语。
再看看还在认真酿酒的庄爸，庄不远微微摇头。
庄爸不在乎利益，但这些牌子，何止是利益？
或许，这就叫做大巧不工，大智若愚吧。
第一六二章：全部都是易错考点（4/5补昨天）
庄爸的庄记酒庄再次再次开工，成了整个虚城最大的大新闻。
庄爸和疾控中心签订了一个供货合同，将提供十万毫升的祛病酒，交由疾控中心分配处理，优先供应给老人、孩子或者病重的人，明天就可以就近到医院去申领。
如果按照商人的想法，这种做法显然是不合算的，现在祛病酒奇货可居，趁机提价之类的，自然可以攫取更多的利益。
但现在庄不远不这么想了，庄爸自有庄爸的经营理念，庄爸付出的，自然也有回报。
为了赶工，庄不远把力量极大的老轰隆派给了庄爸，而且庄爸也不用小酒瓶装了，直接大桶大桶的运出来，然后由医疗机构安排合适的剂量。
网络上、电视上，针对祛病酒疗效的采访连篇累牍，庄爸酿酒的画面，也成为电视上的热播镜头。
在电视上看到庄爸春风得意的画面，曾经不可一世的大教授，大顾问，病毒专家高田，气得摔坏了好几个电视遥控器。
这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荣耀！
可他现在呢？
病毒疫苗出错、抗病毒药无效、管控方式出错、最后打算挽回尊严的仿制药，也出错！
这可以说是四连跪了。
其实，在疾控方面，没有人能够永远不出错，因为人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面对变幻莫测的各种病毒，能做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是连续错四次，以及这个过程中表现出来的贪婪和自大，却是不可饶恕的。
眨眼之间，无数的压力四面八方扑面而来。
医疗界、学术界、政界、商界。
他挂名的好多头衔都被取消，就连供职的疾控部门，都发来了解聘书，解除他的顾问资格。
一时间，高田的地位岌岌可危。
全能庄园的索赔和起诉，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他的头顶上不说，虚城更是要追究他的责任，要求发起专家评审。
一旦法院宣判他有罪，别说地位了，连自由都不保！
所以，他现在别的都顾不上了，只要不进监狱，以他的学术地位，还有机会重新崛起。
毕竟，他是病毒学的权威啊。
至于人品？人品垃圾的大科学家，多了去了。
专利侵权的事情，他只能寄望于律师和蓝博制药公司，而他主要面对的是专家评审，他要证明自己没错，或者说……错误是客观条件引起的，并非他的渎职和贪婪所致。
连续两天，他都缩在宾馆里，拼命打电话，找关系。
而这会儿，他找到了一个之前曾经的同事帮忙：“只要你能在专家评审时，为我说两句好话，我愿意去你的实验室做个顾问！不收取任何的费用！”
这位同事前几年曾经邀请过他，不过他自视甚高，完全没有搭理人家，但是今天，他也不得不折节下交了。
在他看来，虽然在别的方面可能有问题，但是在学术方面，他的地位还是稳如泰山的。
但是此言一出，对方却沉默了片刻，然后道：“老高，你还是去论文网上看看吧。”
论文网？
高田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论文网是一个国际性的论文预发平台，现在很多的研究者，在发表一些具有争议性、前瞻性或者不确定性的文章时，越来越倾向于网络预发表，而后来随着这样做的人越来越多，网络发表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相比于传统期刊，它的周期极短，传播速度却非常快。
而很多论文，在预发表之后，很可能还会引起专业期刊的重视，要求独家刊发之类的。
换句话说，论文网可以看做是科研人员的论坛+小说站。
打开论文网，高田就看到了自己在论文网上发表的几篇论文，多了好几个引用。
看吧，哥的学术学术地位还是在的，又有人来引用我的论文了。
是谁在引用我的论文呢？
在这种流感暴发的时候，我的论文应该多很多引用吧，这就是哥学术地位的证明啊……
还没自得完，高田就看到了论文的名字：
《流感病毒研究中的常见错误及勘误》。
作者：龚柳波、农利新、庄不远【加粗】。
单位：全能生物研究所、虚城大学。
这个题目怎么那么熟悉？等等，他们竟然真的把这篇论文发出来了！
手指颤抖得点开了这篇论文，高田就呆掉了。
尼玛！
什么！
妈卖批！
果不其然，打开之后，顿时就看到了一篇极具针对性的文章。
里面所有的“常见错误”，都是从他的论文里引用来的！
就像是小学老师教学生的时候一样，让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站起来，念一念自己的错误答案，然后老师再分析一下，你为什么错了？错了之后要怎么改？以后还会犯错吗？
然后，等这位小学生坐下之后，再非常严肃地敲敲黑板：“同学们请记住，这全部都是易错考点！”
高田从小就是一个好学生，他一直认为，那些犯错了的同学一点也不值得同情，问题的答案那么简单，你不认真学习，怪的谁来？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在全班几十个同学面前，被老师揪着耳朵站起来，战战兢兢念着自己的错误答案，然后被同学们嘲笑的那个可怜虫。
等等，不对！我没错，我怎么可能错！
我可是病毒学权威，不是什么人，都能说我错了的！
他猛吸一口气，带着一股怒气，仔细读起了这篇论文。
几分钟之后，宛若一盆冷水泼下。
人类的科学史，一直和人类的观测能力息息相关，譬如更清晰的X射线衍射图像，才促使人类发现了DNA的双螺旋结构。
而那篇拿到了诺贝尔奖的论文，才一页半文字加上一张图而已。
有图有真相！
这篇论文也不长，大概和论坛上一篇图文并茂的八卦帖差不多，一个常见错误，配上一张证明错误的图片，以及简单的点评和说明。
通篇都是一篇非常正常、简单，甚至简陋的论文。
但高田却觉得，里面每一个字，满满的都是恶意！每一个字，都是一个小匕首，想要捅得他满身都是血窟窿。
看完之后，高田狠狠地把笔记本砸在了地上：“过分！太过分了！我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我挖了你家的祖坟了？你们这是要断我的根啊！”
高田抢别人专利的时候，可没觉得自己是在挖别人祖坟，断别人的根。
他更不知道，来自庄不远的反击，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一六三章：谁能不迷失本心（补5/5)
庄园里，工匠铺，庄园园丁农利新、庄园雇农龚柳波已经兴奋了一天一夜了，还是亢奋地完全停不下来。
工匠铺里本来非常空旷，现在俩人抬了一张桌子过来，桌子上摆着两台笔记本，农利新的两个学生，整夜都在敲敲打打。
而工匠铺里的云台铁砧，被两个人用一个简易的隔离棚隔离了起来，两个人穿上了防护服，将各种各样的病毒样本，拿到云台铁砧上进行检查。
一开始他们只是打算和高田打对台，特别是龚柳波，他曾经被高田坑过，对高田是恨之入骨，所以他们几乎把高田研究过的病毒，发表过的论文，做过的实验，几乎都重复了一遍。
高田的研究领域是病毒，这是尺度最小的生命，研究病毒的手段并不多，绝大部分需要使用到各种各样的昂贵设备，步骤也极其复杂。
譬如说，很多超高精度的观测显微设备，使用过程中有极其严格的限制，有些只能探测金属，有些只能在极端环境之下观测，高温、超低温、超强磁场等等……
但生命是脆弱的，当生命不再是生命时，探测和研究，所得来的数据，真的还那么精确，那么准吗？
和物理学不同，生物学实在是太复杂，太杂乱了，每天都有新的理论诞生，每天又有新的理论出现，有时候占优势的理论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只是主张这种理论的人，更有钱去做实验，多发表了几篇论文，或者这种主张，更有利益罢了。
譬如，脂肪会让人发胖，还是糖让人发胖？
摄入脂肪会让人寿命缩短，还是让人长寿？胆固醇有没有害？人类到底应不应该吃太多的碳水化合物？
这种和人类最息息相关的问题，都没有正确的答案，人又能了解什么？
所以，当我们在讨论“生物学”的时候，到底在讨论什么？
我们在讨论假说、猜测；建立在假说之上的假说，建立在猜测之上的猜测。
我们在讨论错误实验，在讨论数据造假，讨论抄袭，以及基于假数据的实验……
生命是神秘的，现在人类对生命的研究，就像是上帝蒙上了人的眼睛，让人在一堆猕猴桃里摸出来一只奇异果，只能试错，不断试错。
更操蛋的是，有时候你对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对的。
但现在，上帝把蒙在人类眼前的手收回去了。
观察病毒在细胞内的繁衍，就像是隔着鱼缸观察金鱼游动；观察病毒的入侵，就像是记录豌豆发芽，所有的过程都一目了然，清晰无比的时候，那是什么感觉？
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写出来了七八篇论文，high得完全停不下来，完全无视了旁边看着自己的云台铁砧，一脸幽怨的老轰隆。
一开始，他们连写了四篇专门针对高田的论文，先批驳了高田论文中的无数谬误，然后他们继续研究下去，把高田研究的基础，都批得体无完肤。
这个时候，第一次接触到庄园的神奇之处的龚柳波，慢慢迷失了。
今天的发现，如果全部发布出去，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荣耀和地位？
他已经被压抑了太久了，郁郁不得志，被各种对手超越、反击，而今天开始，他将要颠覆整个生物学界，颠覆整个世界！
龚柳波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生物学的所有秘密，觉得自己就是生物学的科研之神！
“我就要发现生命的最终秘密了，我要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学家，我会是人类生物学的启蒙者……”龚柳波的口中，在喃喃念叨，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停，老龚！”突然间，农利新一把拽住了他。
“为什么阻止我？我……”龚柳波还想说什么，农利新一把抱住了他的脑袋，强迫他转头看向背后。
背后，庄不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依然像往昔一样，坐在大牛的背上，大牛伸出了一根藤条，从桌子上抓来一份打印出来的论文，递给庄不远。
庄不远正皱眉看着，很是入神。
但是重点不是庄不远，而是大牛！
龚柳波还是第一次见到大牛。
像是动物，又像是植物，只可能存在在幻想中的生物，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它的一只眼睛，就差点有房门那么大，而庄不远就坐在大牛的脑袋上，悠然自得。
“这……这是什么生物？”
“那是耕牛榕，庄园里的神奇生物之一。”
“你再看那边。”
庄不远的身边，萝萝正好奇地看着这边，一只手拿着一只铁锅，咔嚓咔嚓地吃着。
吃……锅？
那不是锅巴啊！那真的是一只锅！
看着那金属的断茬，龚柳波简直说不出话来。
而萝萝吃完了这只锅之后，凑到了庄不远的身边，两只大眼睛满是哀求地看着庄不远。
庄不远无奈地叹口气，伸手进入背包里，从里面拎出来一个平底炒锅，递给了萝萝。
“吃完这个就没有了啊，你再吃，我们就没锅做饭了啊！”庄不远无奈道。
但是……重点是，那平底炒锅，比他的背包，大了好几倍好吧！
那明明只是一个随身小包而已，请问你的真实身份是蓝胖子吗？这么小的包，到底是怎么装下去那么多东西的？
“你看到了吗？那个蓝绿色的小拳头，看起来像是宝石的那个。那是一颗含空草，它可以吞噬空间……所以，你真的以为，你能穷尽生命的秘密吗？”
“生命的秘密无穷无尽，如果你总是这种急功近利，想要功成名就的心态的话……身为你的引路人，我会请庄主将你逐出庄园。想要探寻生命的秘密，首先要想办法留在庄园里，才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农利新道。
如果说发现震惊世界的大秘密，他早就已经培养出“蛋炒饭果”了，一旦把消息写成论文，恐怕也早就已经震惊世界了。
但这和庄园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迄今为止，人类还无力以这种方式融合不同生物的基因，造出来稳定繁殖的物种。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写就是不能写。
“刚才的那些论文，我们先发一部分就好了。”农利新道。
一次针对一个敌人，别人会觉得你很强大，甚至还会帮你落井下石。
一次想要踩翻整个学界，想要把整个学界当垫脚石。
不好意思，你会被垫脚石直接碾死。
只是，初入庄园，又有几个人不迷失呢？
张正雄迷失于特权，刘金阁迷失于权力，邓亚利迷失于利益，龚柳波迷失于学术，他自己，也好几次差点迷失，对大牛疯狂痴迷。
有谁能不迷失呢？
农利新扪心自问，突然一愣，又看向了庄不远。
他们身为庄园仆从，都差点迷失了自己，身为庄园主的庄不远，为什么没有迷失呢？
或许，这位庄主，才真正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庄园提示：“农利新忠诚度提升，接近愚忠。”
第一六四章：令人震惊的可能性(1/5）
“老农的忠诚度提升了？”庄不远很纳闷地抬起头来，看向了农利新，农利新对他微微躬身，算是问好，态度格外恭敬。
老农这是怎么了？庄不远纳闷啊，难道学会了邓亚利的神技，忠诚度成迷？
不过庄不远也懒得想这么多，他刚刚发现了一个非常在意的事。
“农教授，我有个疑问。”庄不远举了举手中的那篇论文。
那是一篇研究历史上所有的大规模流感爆发的论文。
龚柳波曾经通过关系得到了一份1968年流感的病毒样本，他把这份样本，和今年的流感病毒进行了对比分析，得出了两种病毒很相近，是近似变种，所以高田的治疗方法和疫苗全错了，算是直接打脸高田的论文，也对这次病毒的高传染性做出了解释。
但是庄不远在意的却不是能不能反驳高田的观点。
“农教授，我觉得这个结论不可信啊。”庄不远道，“这次的流感，怎么可能和1968年流感，怎么可能是近似变种？这结果不对啊！”
“庄主，不知道哪里不对？这实验是我和老农一起做的，两者之间的关系一目了然。”龚柳波也走了过来，他基本上已经恢复了镇静，虽然看着大牛的眼神，还是很震惊。
看到龚柳波的表现，农利新心中点头，至少暂时不会把龚柳波给驱逐了。
“龚教授，你刚刚加入庄园，或许不知道，但是……这次的流感，其实并不是普通的流感，而是酒馆病啊！”
龚柳波一脸茫然，酒馆病是什么鬼？
“啊！”农利新却是大吃一惊。
他终于也发觉了不对。
这次的流感，是冈保从流放纪元携带来的酒馆病，这是一种在流放纪元的酒馆里传播的疾病，它和其他的流感截然不同，所以普通的抗病毒药压根就不管用。
如果它和1968年的那次流感是同一种病毒的变种，那么……
早在1968年，就有人从流放纪元来到过地球？
“这不可能吧……”农利新喃喃低语，“会不会样本被污染了？”
但是，他的内心，却有一种难言的惶恐感。
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的支付宝账户被人盗走了那种惶恐。
难道地球……其实并不是一片净土？
庄不远也被这个猜测吓到了，和农利新面面相觑，只有龚柳波一脸茫然。
农利新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流放纪元，什么叫做酒馆病，龚柳波更是吓得目瞪口呆：“你是说，今年的流感，其实是外星人带来的？而很可能……很久之前，外星人就来过地球？”
一时之间，无数种阴谋论闪过脑海。
“说不上是外星人，但大体意思是这样没错。老龚，你的样本会不会被污染了？混入了今年的病毒？”
“按照常理来说不会，但是我的实验室环境并不好，也不敢保证……”
“哪里能找到保管比较妥当的样本？你还能弄到吗？”
“我这份病毒样本是早年得到的，当时对病毒样本的管理还不严格，现在所有的病毒样本，都保存在州立病毒实验室里，想要弄到可不容易。”龚柳波连连摇头，“我这种级别肯定是不行的，至少要高田这种级别，才可能获准去研究这种危害性很强的病毒……”
话音未落，俩人眼睛一亮！
这个不难啊！
踩他！
踩到他烂在泥里，不就是他这个级别的了吗？然后就可以愉快地去研究病毒样本了。
庄不远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踩高田还有这么个好处，看来这次不踩死他是不行了。
上天都不想饶他啊。
但是庄不远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你的论文上说，1918年，1957年，也都爆发过危害性特别大的流感，特别是1918年的大流感，死亡数千万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样本没有被污染的话，1968年的流感病，真的是有人从流放纪元带来的。那么之前的大型流感，甚至古代的瘟疫，会不会也是？你们能拿到那些更早的病毒样本对比一下吗？”
“那些带来过超大数量死亡瘟疫的病毒样本，都保存在最顶级的实验室里，得是经过世卫组织认定的最顶级的病毒研究所里最顶级的专家，才可能得到审批，得到一份样本……”农利新和龚柳波对望一眼，“看来我们想不发表论文也不行了……”
“看来，我想不花钱建立研究所也不行了。”庄不远也是无奈苦笑。
那个令人震惊的可能性，让庄不远心中波澜起伏。
一直以来，他都经常会思考一个问题。
全能庄园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元拍卖里，为什么又是他买到了这全能庄园？
在他得到全能庄园之前，这个庄园的主人是谁？
写“庄园百科”的那个拥有现代人思维方式，经常还会调侃一下庄园主们的作者，又是谁？
如果地球上还有其他来自流放纪元的生物生活着，他们在哪里？
身为一名庄园主，得到庄园之后，庄不远又肩负着怎么样的责任？
于是，因为一个近乎荒诞的理由，本来只是拿来踩高田的野鸡研究所，真正成为了庄园的分支机构之一。
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农利新和龚柳波都在认真讨论，该发表哪篇论文。
哪篇论文能够引起轰动，却不会遭到学界的弹压和反对。
到最后，他们干脆又半真半假地炮制了一篇论文。
“我这辈子第一次学术造假，竟然是为了不那么高调！”农利新那个无奈啊，这就像是穿越者为了不让老师起疑，故意打错小学题一样。
明珠暗投，简直荒谬啊！
半小时之后，一片名为《流感病毒综述》的长篇论文，被发表在了论文网上。
这篇综述，深入浅出地分析了目前病毒学研究的几个流派，然后指出了几个流派的各自不足之处，然后由此生发出来了一种全新的研究方式和理念，这个新的理念如此恰到好处，几乎所有的流派，都觉得这个全新的理念，是在自己流派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们都在引用这全新的理念，作为攻击自己敌对方的武器，在这种争论之中，这个新的流派，也渐渐在生物学中站稳了位置，成为了一种主流学派。
这个学派，叫做“庄园学派”
这是后话。
当看到这篇综述的时候，高田是带着愤怒和挑剔的心理点进去的。
你什么人？也有资格写综述？
但看完综述，高田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
（嗯，别担心，是为了方便庄主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