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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悠闲小神     快穿之吾儿莫方txt下载     快穿之吾儿莫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115 凌霄阁杀手

    阎贝把他手里的糖水拿了过来,将剩下的大半碗梅子汤塞过去,冲他挑了挑眉。

    陆羽瞬间会意,怨气顿消,大掌伸出,猛的给了阎贝肩膀一巴掌,“好兄弟!够意思!”

    “呵呵~”阎贝摇头失笑,举起糖水,二人豪气云天的干了这一碗水。

    孙淼新做的药似乎并没有什么副作用,也没有任何奇效,宴无尘很平淡的渡过了试药期。

    夜幕降临,见药未能起到丝毫效果,孙淼又将药的计量加重,继续给宴无尘服用。

    晚上对于宴无尘来说是最难熬的时刻,但现在的夏天,倒是比冬日好过些。

    阎贝看着床上那厚厚的被褥,又看看宴无尘从未离手的暖炉,好奇问道“今晚王爷就这样过?”

    宴无尘颔首,他已经换上了寝衣,头发披散着,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慵懒气息,那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得阎贝小心脏一跳,暗道今晚能够看着如此美人入睡,真是有眼福了。

    “本王命人在外间加了床榻,你以后夜间便在外间休息,若有事,本王自会唤其他下人,你只需负责你该负责的即可。”他交代道。

    阎贝点头,见他要休息了,拱拱手,转身便出去了。

    有专门的侍女捧着洗漱用具过来伺候她洗漱,这日子虽然过得没那么自由,但换一种视角来看,倒也蛮舒服的。

    洗漱好,阎贝也换上侍女送来的寝衣,抱剑躺下歇息。

    今晚的月亮很大,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屋内物件都镀上了一层银光。

    阎贝躺在窗下,正好能够透过支起的窗户空隙看到窗外的月亮,夜色真的很美,也不知道易风那小子回去后能不能免除责罚。

    不过她留下的两颗夜明珠,应该能够让他减轻一些责罚,只希望没有大碍才好。

    想着这些,阎贝渐渐闭目睡去。

    内间的宴无尘听见外头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嘴角微弯,看着这一地银光,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安。

    眼帘轻阖,饶是身体寒冷如冰,但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松,困意便涌了上来。

    今夜终于能够安心睡一觉了。临睡前,宴无尘在心中如此想到。

    月亮越升越高,渐渐有云朵飘来,将月亮赶到了云层里。

    夜便暗了。

    数道黑色身影在屋顶上飞跃,眨眼间便从这端跃到那端,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清冷的院子里便多了四道黑色身影。

    四人依次落地,互相对视一眼,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眸中爆发出一抹狠厉,举刀划开门栓便杀了进来。

    却不料,才进屋内,还未来得及往前一步,一道极细的银色暗芒便飞射而来。

    速度极快,为首之人之间道一丝银芒闪过,等反应过来之时,身后三人便突然一僵,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嘭嘭嘭”三声闷响过后,前方地面上的影子便少了三道,只剩下他一人还站立着,余下三人早已经没了声息。

    僵硬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瞧见那三具尸体,黑瞳猛的一缩,转身便要逃走。

    却不成想,脚步刚抬,一道细线突然出现,拴住他的脚,往后一拉,力道巨大,竟直接将他给拉了回来。

    黑衣人慌忙举刀去砍,却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他手里的刀便只剩下半截。

    另外一块碎片落到暗红色的地毯上,丝毫声音都没发出来。

    “嗬!”黑衣人发出一声惊叹,看着那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丝线,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今日要遭!

    知今日必死无疑,黑衣人赶忙紧咬牙关,打算含毒自杀,省得被俘遭受折磨。

    但他万万没想到,连这一步对方也猜了出来,只见一只看起来白皙柔嫩,只该拿绣花针的手突然从暗处袭来,一手成刀,狠狠一劈,直接将他劈晕了过去。

    实在是力道太大,速度又太快,只打了个照面,他都没来得及看清是何人出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眼看着身前的黑衣人直直往后倒去,阎贝眼疾手快,弓步上前伸手一扶,将他扶住,缓缓放倒在地,没有发出一点噪音。

    内间的宴无尘仍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屋外已经多了三具尸体以及一名俘虏。

    阎贝伸手将四人脸上黑巾拉下,是四张完全陌生的年轻面孔,死得太过突然,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

    阎贝上手给那三人合了好几下眼皮,这大睁的眼才舍得合上。

    在四人身上收刮一番,什么都没搜到,只找出来四块地字令牌。

    这令牌阎贝可熟悉得很,正是凌霄阁杀手身上佩戴的令牌。

    作为一个已经成熟的暗杀业务公司,凌霄阁内的杀手按照其业务水平能力划分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天子辈杀手实力最强,其次到地字辈、玄字辈、黄字辈。

    从低到高,酬金各不相同,四名地字辈高手,总酬金至少八百两白银。

    也不知道是哪个土豪竟然这么舍得。

    阎贝将三具尸体搬到廊下放着,又在带来的行李包袱里取出麻绳以及棉布,将那个唯一的活口梆了个结结实实,丢在大门口。

    做完这些,阎贝这才拍拍手站起身回屋继续补眠。

    她只要负责保护宴无尘的安危即可,至于剩下的这些事情,那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于是乎,本想乘状态好继续睡个懒觉的宴无尘,天刚亮就被下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吓醒了。

    “啊!!!”

    “快来人,这有死人!”

    “天呐!王爷没事儿吧”

    外头那么大的动静,宴无尘又不是聋子,自然听见了。

    眉头一皱,赶忙起身披上衣裳出门要去看看情况,经过外间时,却发现某个最该行动的人居然还躺在床上睡觉,焦急的脚步顿时一顿。

    “阎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儿?”宴无尘疑惑问道。

    听见他这话,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支起半个身子,懒懒解释道

    “没什么,就是昨晚解决了四个刺客,放心,我留了一个活口。”

    说完,她又笑着调侃道“没想到王爷这么遭人恨,竟然有人舍得花费八百两银子取王爷性命。”

1116 书信约见

    “唉~,什么时候我能这么值钱就好了。”她一脸羡慕的感叹道。

    宴无尘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无奈摇摇头,看着这“想死”的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大门“嘭”的人推开,陆羽以及一队侍卫急慌慌冲了进来,瞧见宴无尘没事,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启禀王爷,在院内发现三名凌霄阁地字辈刺客,其中三人被暗器所伤,已经气绝多时,但还有一名活口,不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明示。”

    陆羽一边禀告,一边偷偷瞥了阎贝好几眼,见她一脸戏谑的笑容,就猜到门口那四人定是叫她给收拾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四名凌霄阁地字辈杀手在她手里一声不响就被处置了,其手段真是令人叹服!

    宴无尘看了眼院子里那些受惊的下人们,想起阎贝那嬉笑的模样,眼露无奈,只好领着陆羽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待人走光,阎贝这才不紧不慢的从床上爬起来,迅速洗漱干净,而后飞快就位,来到宴无尘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他的安危。

    宁王府里有个惩处下人的刑房,唯一的活口便在这里接受盘问。

    虽然大家伙都知道审问凌霄阁的杀手不会得到任何线索,但这个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不能轻易放弃不是。

    宴无尘贵为王爷,自然不会亲自去做这种事情。而是端着热茶,淡定的坐在整齐干净的外间等候回禀。

    比起大家伙对幕后之人的好奇,阎贝倒是对凌霄阁这个组织更感兴趣。

    阎娘子记忆里的凌霄阁只是十五年前的凌霄阁,这十五年后的凌霄阁,恐怕还是她身前这位美人知道得更多。

    “王爷,凌霄阁现在还是只接杀人的单子吗?”阎贝好奇问道。

    宴无尘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对这个来了兴趣,但等待总是无聊的,便放下茶碗,解释道

    “凌霄阁乃是燕国最大的杀手组织,自然只杀人不救人。”

    “那王爷可知凌霄阁现今有多杀手?”阎贝又问。

    宴无尘听到这个问题,终于侧头来看了她一眼,疑惑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随便问问,这不是无聊呢嘛。”阎贝笑着打哈哈。

    她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

    宴无尘见她眼神清亮,没有半分心虚,这才收回目光,继续道“相传如今凌霄阁有上千名杀手,顶尖天字辈高手有二十一人,从无失手,酬金高达万两。”

    “只是不知道这从无失手的高手与阎姑娘你比起来,到底孰高孰低。”宴无尘突然补充了这么一句。

    阎贝挑了挑眉,淡笑道“这个王爷尽管放心,上次我被追得这么惨,那是我大意了。”

    “现在嘛,就算是那二十一人全过来,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哦?”宴无尘诧异的扫了她一眼,不太相信的反问道“阎姑娘真有如此自信?”

    阎贝轻蔑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王爷真觉得自己值那么多银两吗?”

    二十一人,那便是二十一万两银子,有那么多银子,足以组建一支小型军队,何必浪费在那二十一人身上?

    宴无尘“”

    好好的天彻底被阎贝给聊死了。

    一时无话,二人就这么尬坐着,一直等都审讯结束,这才离开刑房。

    前脚刚进院子,后脚便有一朝中老臣前来拜见,宴无尘见阎贝兴致缺缺,便让她出去,只留了陆羽和阿柒,这二人一明一暗保护自己。

    阎贝突然得了个休息时间,立马闪人,在王府里瞎逛起来。

    逛着逛着,管家突然亲自寻了过来,阎贝还以为是宴无尘找自己,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主动迎上前去,疑惑问道

    “王爷这就办完事儿了?”

    管家摇头,“并没有,只是门房收到一份姑娘您的信,所以在下特意给姑娘送过来。”

    “信?”阎贝惊喜的看向管家,管家立马从袖中暗袋里把书信取出交给她,“姑娘慢慢看,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行,谢谢管家,那您慢走。”阎贝笑道。

    管家点点头,便走了。

    待他一走,阎贝立马撕开信封,将里头的信取了出来。

    果然不错她所料,是易风写来的信。

    字迹整齐,看不出什么风骨,但阎贝觉得还蛮好看的。

    信上没有一句问候,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亥时可否东城楼一见?晚辈有惑待解。

    晚上见面?

    想起宴无尘那边还需要自己看着,阎贝眉头便皱了起来。

    易风那么快就约她见面,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不过看这样子,他定然没有受到惩罚。

    就算是受到了惩罚,想来也不会又多重,不然不会那么快就再次冒出来。

    见面必须要见,可宴无尘那边她该怎么说呢?

    还有,他会答应吗?

    等等!

    一个刚认识两天的王爷能有她儿子重要?!

    今晚一定要去赴约!

    心里打定了主意,阎贝立马便去找宴无尘请假。

    那位老臣刚走,似乎是带来了好消息,她的请求宴无尘居然准了。

    只是有时间限制,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想来对你而言,应该够了吧?”宴无尘放下药碗,淡淡问道。

    阎贝点头“够了够了,非常够!谢啦!”

    “无需客气。”宴无尘轻轻摆了摆手,抬头看她,“只是本王有一惑,还望阎姑娘帮忙解答。”

    “行,你说。”

    黑眸一瞥,试探问道“若是你这位至亲之人接到刺杀本王的任务,你会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阎贝勾唇一笑,乐道“自然是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

    “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他将这话在嘴里反复咀嚼,最终晒人一笑,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阎贝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解释,扭头飞身跃上屋顶,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她一走,阿柒便在暗处不解问道“王爷,您不怕她就这么跑了吗?”

    “不会的。”

    “您就这么肯定?那人可是凌霄阁的人,万一她是对方安插过来的细作,那可如何是好?”阿柒担忧问道。

1117 叫我一声娘你敢吗

    宴无尘没答,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中,许久,阿柒这才听到一句极轻的“本王信她不是这种人。”

    得,主子都这么说了,自己一个下人再说也这会惹人厌烦。

    阿柒重新隐入暗处,没有再追问这个话题,只暗自祈祷这个新来的女人不要辜负了自家主子的一片心意才好。

    今日又是一个月圆夜,夜色中的京城就像是一头沉睡的雄狮,哪怕是在睡梦中,依然叫人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惊扰了这头雄狮。

    易风早早便来到东城门上等候,看着天上那轮明月,他内心却如何也平静不下来,焦躁的在原地不停踱步。

    亥时将至,他还未见到人影,她今日是否来不了了呢?

    随着约定时间越来越近,易风内心也越来越忐忑,他期待见面,可又有些胆怯。

    毕竟,直觉告诉他,那人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位很重要的人。

    亥时,月亮又亮了几分,易风停下脚步,站在城墙边缘,望着宁王府的方向,眼中全是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期待。

    可那个方向却没有一道人影,今暗的京城似乎特别安静,就连同行也没看到一个。

    她来不了了吗?

    易风正在心中这样响,身旁的城墙上便多了一道影子。

    “等很久了吗?”清丽的女音笑着问道。

    易风惊喜回头,便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美丽面庞。

    精致的五官在月光的照映下,更添了一丝神秘,这这还是那晚救他的那个人吗?!

    眼看面前的人傻了眼,阎贝好笑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吓到你了?”

    “没、没有”他慌忙摇头,惊讶解释道“只是没想到前辈竟然是这个样子。”

    听见这话,阎贝面上笑容更盛,“为了方便,那天我易容了,看样子那鬼样子还是把你给吓到了。”

    “没有,前辈误会了,只是”易风努力想要解释,但她已经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纠结此事。

    “你约我见面,不是为了纠结易容这个事情吧,说吧,你想知道什么。”阎贝抱臂笑问道。

    眼前这个少年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梳成马尾披在脑后,眼神清可见底,暗藏着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狠厉,有一种酷酷的气质。

    “前辈那日临走前问的问题,易风还未来得及回答。”

    他比她稍高,但二人之间距离甚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气场太强,他明明俯视她,但心理上却有种被对方俯视的压迫感。

    诡异的是,他并没有觉得这样不舒服,反倒有种可以依赖她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他之前从未有过,但也因此,他越发肯定,她一定是自己的亲近之人。

    或许,她是他的家人也说不定。

    “那你回答我吧,胎记你有还是没有?”阎贝好奇问道。

    看易风的反应,她心里已经有数,但还是要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她才敢百分百确定。

    果不然,易风点了点头,开口道“的确有,可这是晚辈极为隐私的事情,前辈如何得知?”

    “难道说前辈曾见过晚辈身上的胎记?”他试探着问道,黑眸紧紧望着她,不想错过任何信息。

    阎贝点头,感受到他对亲人的渴望,不再隐瞒,直接笑着问道

    “若我让你叫我一声娘,你敢吗?风儿。”

    “什么?”易风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猛的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城墙,他退无可退,只能抵在城墙上,震惊问道

    “你是我娘?!”

    阎贝见他情绪有点激动,怕弄巧成拙,很谨慎的应了一声“是。”

    她往前,伸手想要碰碰他,却没想到,他突然把剑朝她挥了过来!

    她侧身避开剑尖,他欺身而上,用剑尖对着她脖颈,冷声道“你真是我娘?!”

    “你在怀疑什么?”阎贝疑惑问道。

    眼前这个场景是她想都没想过的,明明她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对亲人的憎恶,此刻为什么会用剑指着她?

    被她那双疑惑的目光凝视着,他突然又无力的将剑放了下来,侧头看着远处房屋,眼里有泪光闪现。

    可当阎贝上前来看时,眼中只剩下一层淡淡的水雾。

    “你还好吗?”阎贝关心问道。

    他轻轻点头,但眼睛就是不落到她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内心的感受太过强烈,阎贝竟然在这个大男孩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委屈的意思。

    “你恨我?”她不太确定偏头来看他,他慌忙转头背对着她,左右摇了摇头。

    “我,我想静静。”他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能更好的面对她。

    阎贝点头表示理解,“行,我等你一刻钟。”

    言罢,她离开原地,走到五米之外,靠在城墙上看天上的月。

    面上看似淡定,其实心里却忐忑得要命。

    她没有体会过失而复得的感觉,不知道这个孩子心里此刻是什么想法,但她觉得,应该没有多少恨吧。

    但他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个有母亲的孩子,他或许就不会进入凌霄阁,承受那些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杀戮。

    时间一点点流逝,远处男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还不到一刻钟,他便主动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低垂着眼帘,低声道“刚刚抱歉。”

    “没事!”阎贝大方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继而小心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都可以问我。”

    他颔首,抬眸看她,本能的渴望熟悉又保持着一点距离,看得阎贝面上一乐,直接伸手将他拉到身旁来,笑道“靠近一点,风大听不清。”

    “嗯。”他不自然的靠近,眼睛到处乱瞟,就是不敢落到她身上来。

    可面上还要努力保持酷酷的形象,整个人站得特别别扭。

    叮!慈母值50,当前慈母值50100

    哟,这孩子一定是个孝顺的孩子!

    喜欢亲近母亲,这对孩子来说是本能。

    “你问吧。”阎贝期待的等着。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剑,暗自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疑惑问道“我爹呢?”

    “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易风身子一僵,惊讶与她这没有一点悲伤的爽快回答。

1118 大志向

    顿了俩三秒后。易风这才继续又问“咱咱们家曾经发生了什么变故?我爹是被仇人所杀?”

    “很大的变故,你爹是因为我才受到的牵连。”

    “因为您?”他抬眼,惊讶的看着她,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阎贝挑了挑眉,戏谑道“为娘我曾经也是凌霄阁的杀手,天字辈,怎么样?惊不惊讶?有没有特别崇拜?”

    易风黑线,刚刚才在心底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这一转眼,他突然有点嫌弃她了。

    “咳咳!”低咳两声努力掩饰内心的嫌弃,易风勉强点了点头,“还好吧。”

    这个职业他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崇拜的地方。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活儿。

    阎贝只当看不见他眼里的嫌弃,继续道“当初为了你爹,为娘叛离凌霄阁,被凌霄阁追杀,你爹不会武功,为娘当时武功不济,没能保住他。”

    “唉~”阎贝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满是愧疚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们连你这样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将你带到凌霄阁,害得为娘四处寻你都寻不到。”

    “当然,现在你我母子终于相认,想来你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说完话,阎贝突然觉得身旁的人安静得可怕,抬眼去看他,却见他神情紧绷,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复仇之光,握剑的手捏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见此,阎贝很无奈的说出了残酷的现实。

    “为娘理解你这种为敌做事多年,猛然发现对方是死敌的心情。”

    “但是!”

    “凌霄阁这颗大树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撼动它。”

    “不过呢,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为娘自会处理,毕竟这是我与它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

    阎贝身上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身体扎实,这一手拍下去,全是硬硬的肌肉,手感非常不好!

    易风垂眸看着她嫌弃甩手的动作,嘴角微抽,心里越发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母亲。

    毕竟,在没有认识她之前,他一直以为他的母亲应该是位温柔的妇人。

    但万万没想到,她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他心底那张温婉的画像!

    “嗯?”阎贝疑惑的看着他那崩溃的小眼神,皱眉问道“母子相认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易风“没什么,只是内心沉重,高兴不起来。”

    “那你要不要考虑转行?离开那个组织还是很简单的。”阎贝建议道。

    易风摇头“不了,我要亲自为爹报仇!”

    “不是吧,你爹死的时候你还不到一岁,你一个婴儿不可能对他有任何感觉,你替他报什么仇!”

    她不赞同他这么作死。

    易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奇怪的看了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一眼,而后压低声音慢慢说“若是您死了,我也会为您报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自来熟,他突然便觉得那份距离感消失了,以至于他都敢对她这么说话,这可真是神奇。

    阎贝“”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疑惑问道。

    易风摇头,他现在还不知道。

    阎贝试探问道“可当年杀你爹和追杀我的人可能都已经死了,你找谁报仇去?”

    都死了?

    易风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幽幽道“那就毁了凌霄阁!”

    豪情顿生,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伟大的志向,这一切,全是因为她的出现。

    阎贝惊了,这种事情,不是男女主才该做的事情吗?

    咱们一个炮灰要有这么大的志向做什么!

    “不是,那个儿砸,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爹他早就凉了,现在为娘出现了,咱们娘俩不应该是好好过日子的吗?”阎贝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是易风已经下定决心,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有这种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大志向,又岂会轻易被她说服?

    看着眼前这个刻意沉着脸扮酷的年轻人,阎贝突然觉得自己已经透过现象看本质,发现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高冷。

    或许,他只是在刻意装逼。

    母子二人同时心头一跳,对视一眼,突然升起一股无言的默契。

    小朵这两人百分百是母子!鉴定完毕!

    同宴无尘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阎贝看着眼前这个豪气万千的年轻男子,突然放弃了对他的劝说。

    因为,系统提示音它响了!

    叮!还原值10,当前还原值60100

    “风儿!”她一拍他的紧实的肩膀,“为娘支持你做出的任何决定!”

    “娘”他动容的望着她,一点都不嫌弃她了。

    叮!慈母值10,当前慈母值60100

    “真的,不要怕!谋而后动,你现在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凡是先同娘商量,咱们母子一起为你父亲报仇,可好?”阎贝觉得她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易风深沉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娘放心吧,儿子不会这么冲动的。”

    “好!那为娘先撤了,书信联系!”阎贝准备告辞,易风倒是一惊,不解问道

    “这就要回去了吗?”

    阎贝点头“宁王身边就为娘一个高手,没办法啊,实力越强,责任越大。你身上的媚毒多亏了他,不然娘可能就再也没机会同你相认了。”

    “原来是恩公?”

    “正是!”

    “那娘您快回去吧!”

    阎贝“”

    这反转有点猝不及防!

    行吧,那就各自保重,她先走一步了。

    “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你可是娘活下去的希望,你可要好好看好你这条命。”临走前,阎贝仍旧不放心的叮嘱道。

    易风点头表示明白,“娘您快点走吧!”

    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这冷酷小哥,阎贝这才飞身离去。

    一个时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正好。

    已是半夜,宴无尘早就歇下了,阎贝和阿柒轻手轻脚的换了班,目送他远去后,在自己那张小床躺了下来,不停回想刚刚在东城楼上发生的事情。

    越想,脑壳越疼,最后选择放弃,这才能合眼睡去。

1119 女主又又被刺杀了

    结果,早上一睁眼,就听见陆羽匆匆来报,顾萌萌她又又被刺杀了!

    “什么?”宴无尘睡意全醒,一边快速穿衣一边焦急追问道“她如何了?有没有受伤?”

    陆羽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急得宴无尘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险些要将他整个拎起来。

    别看宴无尘平日一副病弱模样,但他内力深厚,真动起手来陆羽未必是他对手。

    “王爷您别激动,事情已经发生,您现在着急也没用啊,反而伤了您自己。”陆羽心疼的劝道。

    同时不停朝阎贝这边抛来救命的眼神。

    阎贝本不想搭理他,但看宴无尘那面色发白的模样,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懒懒靠在屏风上,劝道

    “王爷,我向你保证,她要是死了,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人家女主都是有光环的好嘛,根本不用担心的。

    况且顾萌萌每一次被刺杀都会有人救她,运气可比宴无尘这个男配好多了。

    至少人家不需要她这样的保镖时时刻刻护着。

    宴无尘听见她这戏谑的话,不但没有放下心来,脸上反倒越发难看,但到底还是松开了陆羽,冷冷盯着他,示意他赶紧把情况说出来。

    陆羽感激的看了阎贝一眼,立马禀报道“王爷,摄政王妃昨日准备去城郊庄子上避暑,没想到在路上遭到伏击。”

    “幸好遇到了二公子,人已经被救下来,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说完,又赶忙补充了一句“二公子消失多日,如今终于出现,王爷您也可以放心了。”

    “二公子是谁?”阎贝疑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陆羽正要解释,宴无尘却摆手将他赶了出去,而后这才同她解释道“是剑心。”

    “第一剑客?”阎贝疑惑问道。

    宴无尘颔首。

    阎贝挑了挑眉,突然对隔壁院子现在的情况升起了浓烈的兴趣。

    男二剑心因女主成婚离去,如今为救她再次出现,以目前这种紧张的形式来看,风波没有平息他应该不会离开。

    那么,晏水寒这算不算是被明目张胆的绿了呢?

    啧啧啧,想想隔壁现在的场面,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洗漱一下,我们到隔壁去看看。”宴无尘吩咐道。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阎贝立马冲出去唤侍女进来伺候宴无尘洗漱,又亲自跑到孙淼那去把药端来给宴无尘喝下。

    一切准备妥当,出门看戏!

    上一次来摄政王府是夜晚,为了救人也没来得及欣赏这座豪华府邸。

    今日得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比起宁王府那边的小清新田园风,这摄政王府更显威严。

    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处处都透出一股压迫感。

    许是这几天刺杀平凡,守卫增多的缘故,走哪儿都能够遇到守卫,身在其中,总有一种被人监视了的拘谨。

    瞧瞧,连活泼的陆羽也沉着脸,不敢多话。

    阎贝等人来时,正殿内的气氛非常古怪,一身黑色朝服的晏水寒坐在上首,手里捧着茶碗却不喝,有一下没有下的拨弄着,时不时瞥一眼坐在下首的青衫男子,不停释放压力。

    对方也不示弱,端着茶碗自顾品茶,悠闲自在。

    宴无尘突然的到访,打破了室内的那浓重的火药味儿,二人皆放下茶碗站起身来。

    晏水寒拱手作揖,唤“大哥。”

    青衫男子亦是拱手作揖,恭敬唤道“大师兄。”

    见完礼,二人便各看一边,同时发出不屑的冷哼,只看得阎贝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剑心,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宴无尘在客位上坐下,表情严肃,加上不时轻咳两声,看得剑心越发心虚。

    “大师兄,近来可还好?”他关切问道。目光特意在阎贝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宴无尘领会其中含义,侧身看着阎贝,解释道“这是阎贝,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便留在了为兄身边。”

    剑心颔首,但就在晏无尘以为事情该转到顾萌萌身上去时,他突然将剑提了起来,朗声笑问道

    “前些日子就听说大师兄身边多了一位高人,今日不知可否有幸切磋一二?”

    听见这话,宴无尘立即回头看了阎贝一眼,见她一脸的无所谓,便知道她胸有成竹,自己这师弟不是她的对手。

    摆摆手,谦和一笑,“还是算了吧,倒是你这争强好胜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说完,见剑心还不死心,立马又追问道“对了,听说萌萌受伤了,是怎么回事儿?”

    “还不是晏水寒”剑心刚要说,宴水寒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抢先答道

    “无事,不过是些宵小之辈,皇弟自会解决,就不劳兄长费心了!”

    “呵呵!”他话音一落就受到了剑心无情的嘲笑,他讥讽道“不过是些宵小之辈?”

    “摄政王,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在下什么?”

    说好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可是呢?

    他根本没有办到!

    “晏水寒,我警告你,若下次还保护不了她,我一定会带她走!”剑心咬牙怒喝道。

    晏水寒一听见他这话就来气,一张俊脸沉得能够滴出水来,可这件事他的确理亏,只能狠狠一拍座椅,颓然坐下。

    阎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将目光落到身前这位身上,突然有种他是局外人的错觉。

    宴无尘,那不是你深爱的女人吗?

    看着两个男人在这里争夺她的所属权,你就没点表示?

    答案是,真没有!

    看着二人都在气头上,宴无尘无奈摇了摇头,直接去看顾萌萌去了。

    真的只是看看,前后说了不到五句话,见顾萌萌恢复得不错,他便打道回府,远离了这边的纷争。

    至于剩下那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谁赢谁输他根本不在乎。

    傍晚十分,本来好端端的天突然暗了下来,乌云赶走太阳,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一见到雨,整个宁王府里的人都忙碌起来,生火的生火,添热茶的添热茶,不过是眨眼间,宴无尘所在这间屋子就被关得严严实实,一丝寒气也无法侵入。

1120 人形暖炉

    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在眨眼之间萎靡下来,嘴唇发紫,脸色发白,牙关紧咬,手抖得险些将茶碗打翻。

    如此变故,阎贝要是还不知道他这病和雨天犯冲那她这些年吃的饭就白吃了。

    雨势突然变大,狠狠砸在瓦片上,听得屋内一干仆从胆战心惊。

    “开门!”

    孙淼背着药箱在门外敲门,距离大门最近的丫鬟立马将封得死死的门敞开一条缝让他钻进来。

    这一进一出,寒气随之飘了进来,只是这一点点微不可查的凉意,便让宴无尘的脸又白了两分。

    孙淼一进门就看到他那样子,气得喝道“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赶紧将王爷扶到床上去!”

    “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只会傻站着,不知道要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

    孙淼嘀嘀咕咕的骂着,其他人就像是习惯了一样,战战兢兢地的受他指挥,一点都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被陆羽扶着的宴无尘听见他这暴躁的斥骂,眼露无奈,想要出声阻止,可一开牙关,嘴唇便冷得直打颤,根本吐不出连贯的话来,只能作罢。

    “王爷,老夫给你施针。”孙淼放下药箱,陆羽立马将板凳搬到他屁股后头让他坐。

    “你们都出去吧,孙老施针不可打扰,将门看好,没有吩咐不许进来。”陆羽沉着脸吩咐道。

    侍女们躬身退下,开门时格外小心,生怕把冷气带进来。

    阎贝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她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一点点凉气而已,真有那么可怕?

    耸耸肩,跟在最后那人身后准备一起出去,却没想到,孙淼突然喊道“那谁你过来!”

    阎贝一楞,直觉告诉他,这老头子是在叫她。

    疑惑扭头看过去,孙淼头也没抬的喊道“就是你,磨磨蹭蹭的,快点过来!”

    听见这话,陆羽眉心一跳,小心的扫了阎贝一眼,生怕她发火,赶忙上前来低声解释道

    “药老施针需要内力深厚之人为主子护住主要心脉,往日都是我在做,但现在有你在,那就更好了。”

    阎贝挑眉,伸手拍了拍陆羽的肩膀,眼睛却望着孙淼,皮笑肉不笑的说“兄弟,看在你的份上!”

    “拜托了。”陆羽感激道。

    阎贝摇头,反手将门关好,这才走进内间。

    听见脚步声,孙淼立马抬起头来,指着床里面的空位,命令道“上去!”

    “您老确定?”古人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她这么上去,真没事儿?

    孙淼见她没动,眼睛一瞪,喝道“还不快点?王爷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你担得起吗?!”

    “我”

    “兄弟,帮帮忙,别和他计较。”阎贝正要怼这老匹夫,陆羽赶忙将她推开,小声在她耳边哀求道“孙神医就是这脾气,他也是心急,并没有其他意思,委屈你了兄弟。”

    听见这话,又去看床上冷得浑身颤抖的宴无尘,阎贝冷冷剜了孙淼一眼,这才脱鞋上床,越过宴无尘,爬到里边,跪坐等候先一步吩咐。

    “运气护住王爷心脉,否则不可施针。”孙淼一边准备银针,一边吩咐道。

    阎贝颔首,先看了宴无尘一眼,收到他一个虚弱的笑,心里一软,怨气便散了。

    伸手抓起他的左手,入手冰凉,阎贝没料到居然会这么冷,冷不丁来那么一下,那效果,堪比冬天吞冰棍,整个透心凉。

    “那么冷!”她瑟缩了一下,赶忙运气给他渡了过去,这才觉得手里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暖和了一点点。

    “有劳了。”宴无尘勉强挤出一抹笑,眼中有歉意。

    阎贝摇头,皱眉问道“没事儿,你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浑厚的内力暖如骄阳,顺着相连的手掌缓缓流入他心底,祛除寒意,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什么是暖是怎样的感觉。

    宴无尘感觉自己点了点头,又好像没点头,随着孙淼的银针扎下来,他的意识有点模糊了。

    这一迷糊,寒意顿时褪去大半,加上她身上传来的暖意,他竟然舒服得想睡觉。

    隐隐约约见,他好像看到了那晚第一次与她接触时的场景。

    温暖,那是他靠近她时的第一个感觉,所以他叫她留下,也并非全无私心。

    只是男女之间到底有些妨碍,否则他真想每晚都握着她的手睡去。

    可惜,对方是一女子,他怎可越界?

    这样的想法也就偷偷在心中想想罢了。

    此刻意识有些许模糊,他这才敢放肆一些,努力吸取她身上的温暖。

    “抱着本王”

    冷不丁听见这四个字,阎贝眼睛瞬间睁大,惊讶的望着手下这个眼神迷离的男人,目光逐渐从惊悚变得放肆。

    恰逢此时孙淼又来了一句“还不快抱着!”,她紧抿的唇忍不住翘了起来。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陆羽见到这表情,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

    果不然,下一秒,这个女人她她她,她竟然真将他家王爷抱住了!

    整个人匍匐在他胸前,顺手扒开他身上碍事的衣物,半边身子都趴了上去,含笑的脸贴在他胸前,诡异的猥琐。

    “兄弟,你你怎可,怎可”陆羽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此刻他内心的崩溃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是女子吃亏的事情,偏偏落到她身上却看起来像占了大便宜似的。

    “思想龌龊!”孙淼毫不留情的剜了他一眼,这才继续投入扎针事业中。

    陆羽骇然,阎贝得意的冲他眨了一下眼睛,红唇微张,无声重复道“思想龌龊!”

    陆羽

    “靠紧点。”宴无尘无意识的呢喃道。

    陆羽顿觉天雷滚滚,整个人愣在原地,彻底的僵住了。

    此刻,他有种他很多余的想法。

    明明以前也是他为王爷护住心脉,为何他就从来没有这种待遇?

    难道这就是男女的不同?

    陆羽想不明白,反正他今天注定要郁闷了。

    倒是阎贝,突然得了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吃美男豆腐,那是一点都不想放过。

    当然了,她也就是为了逗陆羽才露出这种的得逞的贱笑,实际上,她内心是很纯洁滴。

    小朵我信了你的邪!

1121 暖炉

    夜色悄然来临,孙淼终于收针,而阎贝也这样半趴着抱了宴无尘足足三个小时,整个人感觉都有点僵了。

    并且,内力疯狂消耗,饶是她内功深厚,也有点着不住。

    但气人的是,宴无尘他已经睡着了,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不刚好在针一拔,她就不用在帮他护住心脉了。

    阎贝想抽身起来,可陆羽居然不同意!

    他居然不同意了!

    说他家主子好不容易睡一觉,不能被吵醒。

    好吧,那她只能整个趴下了,不然屁股都厥僵了。

    孙淼见宴无尘身上的寒毒已经稳定下来,加之又有阎贝这个现成的人形暖炉,他收拾收拾工具,撤了。

    临走前给阎贝一个警告的眼神,压低声音叮嘱道:“王爷没醒来之前,你最好别动!”

    “凭什么啊!”阎贝内心如此大吼,但身体却很诚实的疯狂点头。

    见此,孙淼招呼上一脸怨气的陆羽离开了,顷刻间,屋内便只剩下床上的阎贝和已经睡过去的宴无尘。

    他的身子也不知道是被她捂热了还是怎样,反正没有一开始那么凉了。

    雨后的夏夜十分凉爽,但阎贝已经没了知觉,甚至感觉不到这份惬意。

    身子开始麻,眼瞅着孙淼等人不会再杀回来,她忍不住撑起身子想要活动一下。

    但是,没想到才刚一动,本来老老实实垂在两侧的长臂突然一揽,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阎贝:造孽啊!这谁遭得住!

    抱吧抱吧,等你醒来看咱们谁吓死谁!

    放弃了挣扎,阎贝放松身体,瘫在这冰凉的怀抱中,盯着床板,就当是修炼定性了。

    看着看着,眼皮子发酸,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阎贝发觉自己的身子被搬动了一下,从趴着的姿势变成侧卧。

    紧接着一个透着凉意的怀抱从身后贴了上来,将她拥在怀中。

    迷糊间,阎贝在嘴里咕哝了一句:“感觉老娘明天要感冒了......”

    淡粉色的薄唇忽然浅浅一笑,低声在她耳畔说:“不会的,只要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够了。”

    他有分寸。

    但愿吧,彻底睡过去之前,阎贝在心里回应道。

    又是一个艳阳天,清晨浅浅的日光透过窗棂洒在那张精致的面颊上,仿佛盖了一层浅金色的纱,朦胧间,容颜越发显得美丽。

    宴无尘半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上看着这张脸,嘴角一直含着浅笑,似乎心情极好。

    昨日孙老施针的效果特别好,今晨醒来,他便发觉体内寒气较之往日,退了大半。

    放在往日,清晨十分他只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才好,但今日不同,醒来时他身上居然是暖的。

    或许,与她有关。

    他从未在任何一人身上感觉到如此炙热的温度,从未!

    修长白皙的大掌轻轻朝她粉色的面颊上靠去,仅仅是轻轻贴在上面,他都能够感觉到暖意。

    “宴无尘,我劝你停止这样危险的举动!”

    黑眸骤然睁开,眼里的严肃看得宴无尘心暮然一沉,慌忙将手收回来,略有些愣怔的看着她。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严肃,她忽然又笑了起来,一边起身一边戏谑问道:

    “昨晚王爷睡得可好?”

    “托阎姑娘的福,这是本王有史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他收起眼中那抹惊诧,客气的说道。

    阎贝点头,笑道:“既然睡得好那就好。”

    言罢,不再说这个话题,利落翻身下床,扭头笑问道:“可要现在洗漱?”

    宴无尘颔首,她即刻离去唤人过来伺候。

    俊眉微皱,大掌摩擦着身旁的被褥,上面还带着她的温度,但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冷。

    到最后,他重新感觉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寒意。

    侍女端着热水进来为他洗漱,见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赶忙把准备好的暖炉给他送了过来,又细心为他披上厚厚的披风,这才继续忙活。

    有了这些东西,那股寒气终于退了一些,只是心却比以往更凉了。

    孙淼又提着药箱过来,继续为宴无尘看诊。

    阎贝端着热粥靠在屏风上,一边喝粥一边看着他提宴无尘诊脉,突然对中医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看孙淼把个脉都能说出一大堆病理,立马发挥不耻下问的优良品质积极发问,烦得孙淼想把她拍死。

    可惜,就他那点还不够自保的功夫,根本连她衣角都碰不到。

    眼见阎贝被自己挥开后又要凑上来,孙淼脸猛的一沉,不耐喝道:

    “老夫没空跟你嬉闹,王爷这情况不太对,老夫且问你,昨晚上你可有对王爷做什么手脚?”

    明明只是想问问看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偏要让人想歪。

    她昨晚上可什么都没对他做!

    “孙匹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怀疑我吃你家王爷豆腐不成?”

    真要算起来,她还吃亏呢!

    孙淼听了她这话,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眼睛一瞪,严肃道:“你少嬉皮笑脸,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生死,你岂敢玩笑!”

    阎贝看他说得这么严肃,突然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收起嬉皮笑脸,皱眉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仔细点。”

    “从脉象上看,王爷体内寒气竟然少了一些,虽然微弱,但的的确确有减少。”

    “往日老夫施针驱寒,效果甚微,许多时候只能在昨日那样的关键时刻为王爷减轻一二,却从未成功祛除丝毫寒气。”

    说到这,孙淼抬头来看她,认真问道:“今日脉象显示寒气有破体退出之像,昨日老夫走后只有你一人在此,你可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亦或是,你做了什么?”孙淼疑惑问道。

    阎贝本来见他这严肃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犯错了,没想到居然是好事儿。

    这下她就放心了。

    仔细回想昨夜的情况,阎贝摇头道:“我除了一直运气发热之外,并没有做别的事。”

    毕竟宴无尘身上实在太凉了,她怕早上起来感冒来着。

    “一直运气?”孙淼突然站了起来,用惊讶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竟可一直用内力催热一整晚?”

1122 拜师学医

    “是啊,这有什么吗?”阎贝忐忑问道“我身为一个高手,这不是很应该吗?”

    如果不是用着阎娘子的身体,她可以发光发热三天三夜都不停歇。

    不过看孙淼这震惊的表情,她突然觉得很爽是怎么肥四!

    不行,阎贝你不能骄傲,她在心中对自己告诫道。

    “咳咳”低咳两声收敛自己的情绪,阎贝露出谦虚的笑容。

    可即便如此,孙淼内心的震惊还是不能消减。

    反倒是宴无尘一脸本该如此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为此感到惊讶。

    “嘶~,这个事情有些蹊跷”

    孙淼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什么,在屋内转悠了好几圈,又突然重新给宴无尘诊了一次脉,似是有了头绪,眼睛突然一亮,扭头刷的朝阎贝这边看了过来。

    “丫头,你过来。”他冲她招手。

    阎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口喝完手里的粥,将碗放下,这才走上前来。

    “做什么?”她警惕问道。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老头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但瞧见他那炙热的目光,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然,女人的第六感多数时间还是非常准确的,她刚靠近,他便伸出他那双皱得根老树皮一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右手食指中指往她脉搏上一摁,眼睛眯起,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阎贝见他只是诊脉,没有抽开手,疑惑问道“王爷有病又不是我有病,你给我把脉做什么?”

    然而,他却并未回答,而是提议道“你运气看看。”

    听见这要求,阎贝隐隐约约便猜到了些什么,按照要求运起内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她疑惑问道。

    “嗨呀!”孙淼突然站起,激动的看着她,道“丫头你修炼的竟是阳性内功,若是由你辅助老夫扎针驱寒,一定有效果!”

    说着,也不等阎贝有所反应,立马将她拉到床边坐下,又示意宴无尘躺下,取出银针便要扎针。

    宴无尘眼露惊讶,见阎贝并不积极,只好开口说“阎姑娘,若对你无碍,可否求你一试?”

    “若真有奇效,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他承诺道。

    阎贝挑了挑眉,见他活得不容易,还亲自开口求了自己,便点头应下了。

    本来她也不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这一试,还真试出了效果。

    在她的阳性内功辅助下,寒气竟然有遁逃的迹象,虽然效果微弱,但若日日施针祛除,量变转为质变,总有痊愈的那一天。

    这个结果可把孙淼给高兴坏了,眼见宴无尘有明显的好转,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若说一开始他只把她当成一个不讨喜的丫鬟来看,那么此刻她在他心里就是救星一样的存在。

    “阎姑娘,来来来,借一步说话。”收针后,孙淼笑着抬手指了指门外,请阎贝跟他出去。

    老家伙,现在终于知道礼貌二字怎么写了。

    阎贝点点头,随他一起出去。

    孙淼也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希望以后能够得到阎贝的配合。

    阎贝一口答应,但就在孙淼暗喜之时,她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但是。

    “嘶~,阎姑娘有话还请直说。”

    “孙神医,你知道内力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说那就是命根子,我答应辅助你为王爷治疗,但是我不白干活的哦。”阎贝戏谑道。

    孙淼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把眼前这个丫头想得太善良了。

    “说吧,劝你别太过分。”他眯着眼睛威胁道。

    阎贝乐了,直言道“你教我医术,我便答应辅助你。”

    “就凭你?”孙淼的第一反应倒不是拒绝,而是嫌弃。

    “我药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的,你当这是你们这些粗人习武练功?”

    “我知道不简单,所以才更想学。”阎贝脸皮厚不怕对方嫌弃,况且她早就盯上这老头子手里的医术,不会轻易放弃。

    “老头,我知道我说我天资聪颖你也不相信,那这样吧,我教你解剖西理,你传我东方医药如何?”这样子就算交易了。

    孙淼一脸茫然“何为解剖?”

    “嘿嘿嘿~”阎贝突然笑了起来,只笑得孙淼浑身汗毛倒竖。

    只见她随手折来一根花枝,对着他的身子假意划了几下,兴奋的说

    “就是把一个人酱紫酱紫划开,又酱紫酱紫缝合上,然后还不能让那人死掉,你懂了吧?”

    当然,她不会告诉他,过她手就没有几个活人。

    孙淼看她那兴奋的目光,以及那轻描淡写的语言描述,突然觉得脊背发凉,猛的往后倒退两步,震惊道

    “你要教老夫如何杀人?!”

    “不是啊,人会活着,哪里是杀人了?”阎贝挑眉反问道。

    对孙淼这个说法表示非常不满。

    她做的是多么神圣的一份事业啊,他怎么能这样说呢!

    “哪里不是杀人了?都把人破开了还不是?”

    “真不是啊,谁说把人破开他就一定会死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如何舍得!”

    “嘿你这老头,所以这就是你的无知了,你过来,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门口的声音由大变小,宴无尘好奇的起身来到外间查看二人情况,就见阎贝蹲在地上眉飞色舞的一边比划一边小声讲解,而孙淼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摆手,满脸都写这拒绝。

    但是,随着她更加深入的讲解,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完全陷了进去。

    不过,正当他听得入迷时,她又不讲了。

    “哎?怎么不讲了?继续啊?那什么脂肪层到底有多厚,该如何下刀啊?你快说啊!”孙淼急道。

    阎贝丢下手里的树枝,拍拍手站起来,挑眉笑问道“怎么样?不比你那些药理差吧?”

    “不差不差。”他认同的点点头,站起身来,眼含欣赏“阎姑娘,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等本事。”

    “哪里哪里,比起孙神医你就差多了。”

    “孙神医?”孙淼眼睛一瞪,阎贝立马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站定,拱手作揖“弟子拜见师父!”

1123 干它丫的!

    “嗯嗯。”孙淼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指了指阎贝,表情严肃,但眼中全是满意。

    他打开药箱,从里头取出一本草药图谱递给她“这本图谱你且先拿去看看,待将上面的东西全部记下后,你再来找为师学习如何配药。”

    “是!”阎贝欢喜结果图谱,没想到系统提示音突然就响了起来。

    触发医术技能,当前医术等级为0级学徒,请任务员努力提升医术等级

    听见这提示音,阎贝是真的乐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没想到居然还有触发技能这种东西,不过提升等级还是需要她自己学习,并没有捷径可走,提升等级恐怕不容易呢。

    只是她厨艺也蛮好的,为什么就没有触发厨艺技能呢?

    “因为你没有正式拜师学艺,没有正式流程不会触发技能。”小朵解释道。

    阎贝点点头表示理解,回过神来,发现孙淼还没走,立马保证道

    “师父放心,过两日弟子将解剖图画出来就给您送过去。”

    “嗯,那为师先走了,你好好照顾王爷。”孙淼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没想到阎姑娘还懂异术。”宴无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阎贝扭头去看,就见他正挂着淡淡的笑看着自己,手中竟然没捧暖炉。

    “看来效果不错啊。”阎贝笑道。

    宴无尘颔首,二人一时无言,阎贝举了举手里的图谱,便进屋学习去了。

    若放在以前,要她记下那么多草药的名称和作用,她一定觉得头晕脑胀,但至从修行后,神识增强,记忆力也随之变强。

    这种简单的死记硬背,对她来说难度并不大,只要认真,三天足矣。

    有了新的事情做,阎贝觉得自己这份保镖工作终于没那么无聊了。

    每天早上起来吃完早餐便辅助孙淼为宴无尘时针,中午休息片刻,下午背图谱,晚上休息,顺便抓几个“小贼”,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

    古人诚不欺我,学习的确使人快乐!

    不过,晚上她准备继续努力学习的时候,总是会有几个不懂事的来打扰,一次两次就算了,当做睡前锻炼。

    可这次数一多,阎贝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答案是有!

    又一次处理掉一批杀手后,阎贝直接走进里间,将宴无尘叫了起来。

    最近寒气一点点驱除,宴无尘的睡眠质量也一天比一天好,被阎贝叫醒时,他睡得正沉,突然被叫醒,大脑反应有些迟钝。

    漂亮的眸子怔怔看了她许久,这才缓缓回复神采。

    “何事?”足渐清醒后,他起身疑惑问道。

    阎贝没急着回答,而是先搬了根板凳过来,坐在他床前,这才开口道

    “王爷,你知道要杀你的人都是什么人吗?”

    宴无尘颔首,又轻轻摇了摇头“有些知道,但有些本王也不清楚。”

    毕竟他手上没有证据,只能依靠猜测。

    “这一天天的,来了又来,明知是送命却依然乐此不彼,王爷就不觉得烦吗?”阎贝好奇问道。

    烦?

    这个问题至从她来后,他还真没有有过。

    但现在对方明显很烦了,他不能火上浇油。

    于是乎,宴无尘违心的点了点头,“是有点,但本王这身子你也清楚,每日抵抗寒毒已经用尽本王大半精力,本王倒是想早日解决掉这些麻烦,可本王这副身子,它不允许啊。”

    “如今只能一拖再拖,等病情有所好转再说。”

    他感激的看着她,真诚谢道“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辛苦谈不上。”阎贝摆手表示没事,皱眉道“就是有些烦。”

    “所以,如果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见这话,宴无尘本还有些迷蒙的脑子突然一冷,端正坐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试探问道

    “阎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王爷真聪明。”她的确有个想法。

    宴无尘见她这般,神色立马认真起来,点点头,示意她说。

    “王爷,背后的人每一次都不是亲自出手,而是找中间人解决问题,你说如果我们要是把这个中间人彻底清除,对方没有了工具,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呢?”

    易风那孩子要为他爹报仇,但仅凭他一个炮灰的一己之力,就算是加上她本人,也不可能轻松端掉凌霄阁这窝害虫。

    可若是有宴无尘这个宁王的加入,难度就变得不一样了。

    当然,凌霄阁能够在燕国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屹立百年不倒,必然不简单。

    这个大祸害并不是没有人想过要铲除,可它太过神秘,牵连出来的势力太过庞大,关系网太过巨大,想要轻易扳倒它绝不简单。

    对宴无尘来说,比起将凌霄阁连根拔起,他觉得谋反还来得简单些。

    阎贝久久没有得到答复,便知道宴无尘的意思了。

    “王爷觉得太难了吗?”她试探问道。

    宴无尘点头,“确实太难,不过若再有一名助力,或许此事也不是不可行。”

    听见这话,阎贝脑子里立马冒出一双冷峻的鹰眸。

    “摄政王!”她眼睛突然一亮,双手下意识搓了搓,蠢蠢欲动。

    宴无尘勾唇浅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哥突然到访,不知所谓何事?”晏水寒疑惑的看着客位上这一男一女,不明白堂堂的王爷为何会同一位婢女平起平坐。

    宴无尘只是微笑,并没有开口。

    坐在他身旁的阎贝看了看周围的下人,“咳咳”低咳了两声。

    “你们都退下。”晏水寒皱眉吩咐道。

    下人们全部退去,只余下邢昭一名护卫在场。

    “这下能说了吧?”晏水寒看着阎贝,冷声问道。

    他早就觉得这个婢女不简单,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不简单!

    阎贝也是看过剧本,知道他和女主都和凌霄阁没有瓜葛,这才敢冒险前来一试。

    现在看晏水寒这充满敌意的态度,便觉得,合作的可能性可能比她预想的还要低。

    “怎么?暗示本王将人赶走,阁下又不说了?”见阎贝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晏水寒微恼。

1124 单干

    这几日隔壁半夜总传来一点小动静,他是清楚的。

    大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是想将他拉入他的阵营吗?

    怪不得晏水寒会这样想,如今朝中局势微妙,自从顾萌萌遇刺受伤后他就告假不再上朝,好不容易清闲几日,现在宴无尘突然无故登门,他不得不怀疑。

    当然,事实上是,他想多了。

    阎贝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间,直面晏水寒,没有任何铺垫,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问道

    “宁王欲除凌霄阁,不知摄政王可有兴趣一同为民除害?”

    “什么?”晏水寒心中大惊,赶忙侧头去看宴无尘的表情,见他神色淡然,并无异色,眼睛立马危险的眯了起来。

    “大哥,她此话当真?”他惊讶问道“你真要动凌霄阁?”

    哪怕之前三番两次遭到凌霄阁杀手刺杀,他都没升起过这样的念头。

    大哥突然有这种想法,难道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比如,触及大哥底线的某些事情

    宴无尘面上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他们谈论的话题与他无关一般,回答晏水寒的只有阎贝一人。

    “不是要动,是要彻底端了这个祸害!”她笑着答道,语气轻松,就像是在说今天晚饭要吃什么一样随意。

    不过,语气随意,目光却十分坚定!

    晏水寒这下不再抱有侥幸,眯着眼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就差嘲讽的直接笑出来了。

    “就凭你?”他指着她,冷笑问道。

    阎贝一点都不生气,回了一个微笑,反问道“摄政王不敢吗?”

    “不敢?”他嗤笑一声,道“这不是敢与不敢的问题,而是蠢不蠢的问题。”

    “阁下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曾想过那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

    他问完她,又转头去看宴无尘,皱眉道“大哥,臣弟一直觉得你是个行事谨慎之人,却没想到如今被这妖女迷惑,你身边倒是有高人相互不用担忧,可其他人呢?”

    “陆羽、孙神医等人,遇到凌霄阁的人,他们可还能有命在?”

    “大哥,你这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在找麻烦,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还请三思!”

    劝着,他担心他是因为这几日被烦的太过分了,又道“若是人手不够,臣弟借大哥一队人手。”

    他只希望,他不要冲动!

    宴无尘听见这话,面上淡然不再,他抬眸来看阎贝,眼神中多有犹豫,但见她坚持,薄唇紧抿,并未出言劝阻。

    “大哥!”晏水寒冲上前来,又气又无奈。

    说起来他与宴无尘的关系一直很淡,只是后来遇到了顾萌萌,二人这才有了交集。

    可越是靠近这个人,越是了解他的为人,他对他也愈发敬重。

    现在见他要往死路上走,他自然又急又怒。

    这不,说不动宴无尘,便将一腔怒意全部冲阎贝喷了过来!

    “你到底是何居心?”

    “没别的居心,只是觉得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对摄政王来说,也有益处不是吗?”

    阎贝勾唇浅笑,眼神淡然,又重新问了一遍“摄政王是怕了吗?”

    晏水寒面色一沉,久久不答。

    阎贝见他如此,只能叹气。

    “罢了,王爷,咱们回吧,摄政王没这胆量。”她径直从他身前越过,耸耸肩,无奈笑道。

    晏水寒只是用他犀利的鹰眸盯着她,全程没有表态。

    阎贝知道他是个谨慎的人,加上身边还有顾萌萌这个牵绊所以不敢豁出去,已经歇了游说的心思。

    宴无尘起身冲晏水寒点了点头,便同阎贝一道离开了。

    “阎姑娘,你还要那么做吗?”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宴无尘这才开口询问。

    阎贝颔首,自从易风将这个目标提出来后,她就没想过要放弃做这件事儿。

    她不敢保证完成这件事后还原值会提升,但她知道,如果她不做,还原值一定会原地不动的停在那里。

    “王爷,摄政王说得没错,这事对我这个孤家寡人来说的确没什么,但这偌大一个王府都依仗着你活下去,如今局面本就已经非常艰难,若是再去对付凌霄阁,恐怕这个过程你熬不下去。”

    阎贝抽出一面手帕,将阎娘子的剑拔出来擦拭,一边擦,一边幽幽道“若觉得代价太大,你可以不用那么为难,放弃也行。”

    “那你呢?”她话音刚落,他即刻便追问道。

    她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阎贝低头浅浅一笑,没有做出正面回答,只问道“王爷,陆羽和阿柒武功虽不及我,但若没有那些宵小之辈出现,保护王爷你绰绰有余。”

    “若是,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办法让那些宵小之辈不在白日出现,王爷可否准许我白日里自由进出王府?”

    “你还要去做?”宴无尘整张脸都沉了下来,他并不赞同她如此冒险。

    若是寒弟同意合作,那此事还有三成胜算,看在她为他驱寒的功劳上,他可以陪她冒一次险。

    可现在寒弟并不同意,就算他支持她,也只有一成胜算。

    这一成胜算根本就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她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冷峻的年轻面庞,宴无尘试探问道“是因为你那位至亲?”

    “并不全是。”阎贝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王爷身边能人那么多,想来早已经猜出我的身份吧?”

    她抬眸看着他,眼神肯定。

    宴无尘却摇头,无奈道“本王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厉害。”

    “是吗?”阎贝挑眉,反正她不相信。

    一位体弱多病的王爷,人在家中坐,一不上朝堂,二不担官职,却还能在这朝堂的斗争中占有一席之地,可见他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

    宴无尘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反问,只能叹气。

    二人谁也不再开口,四目相对,本该旗鼓相当,可有人却先泄了气。

    “阎姑娘,若你真能撼动那颗大树,让它折损一两根树枝,那本王便助你一臂之力!”

    听见这话,阎贝顿时一喜。

    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话锋一转,道“可若你不能撼动它分毫,反倒折损自己,你必须答应本王,放弃这个念头!”

1125 儿子的礼物

    风险与收益并存,若她真的可以,那他不介意赌一把!

    言语有些激烈,宴无尘忍不住咳了几声,好不容易好些的脸色又变得苍白。

    但他那双眼却没有半分颓意,目光如炬,只稍有一根橄榄枝抛来,便可撩原。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阎贝收起手帕,将剑放好,笑着颔首“我答应你!”

    她信心满满,可他却没那么乐观,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本王倒是希望你输了才好。”

    “不!”她抬手喝停,挑眉笑道“王爷你要希望我赢。”

    她那双幽深的黑眸仿佛能够洞悉人心,将他藏在内心深处那一点点野心都看得清清楚楚。

    宴无尘并不想否认,至从寒毒有所好转之后,他的野心又缓缓冒了出来。

    但是,对她,他是真的希望她不要赢。

    天色渐晚,阎贝出门去找孙淼拿药,在回程路上,她脑子里不停浮现出剧本里关于宁王的描写。

    在剧情里,因为种种原因,这场三王之争最后平息了下来,皇帝还是原来那个皇帝,摄政王还是那个摄政王。

    只有宁王不同,在剧本里,他死了。

    寒毒是将他拉入深渊的罪魁祸首,终究是撑不过去,他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并且,也因为寒毒的原因,他至始至终想的都只是在这场斗争里存活下去,从没有过什么野心。

    可现在不一样了,至从那个毒有救之后,她能够感觉到那个无欲无求的神仙美男他不再不染尘埃。

    阎贝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自己和易风是好还是不好。

    她只知道,她必须要保证易风能够在未来这场动荡里存活下来。

    唉,说起这孩子她就一万个后悔!

    那日母子相认,她要是告诉他他爹是病死的就好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麻烦!

    想起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阎贝就觉得头晕脑胀,满心满眼都是大写的后悔!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阎贝低声呢喃道。

    “阎姑娘!”

    嗯?谁在叫老娘?

    阎贝疑惑的朝发声处看去,就见管家急匆匆的朝自己跑了过来。

    “阎姑娘,有人找你,人在侧门等着,你过去看看吧。”管家喘着粗气说道。

    本来这样的小事不用劳烦他这位管家亲自跑一趟,可王爷先前就交代了,只要关于这位阎姑娘的事情,他必须亲力亲为。

    这不,手上的活计都还没忙完,一接到消息立马就放下手里的活过来了。

    “阎姑娘,我还有事情要忙,话我带到了,你赶紧过去,我先走了。”匆匆交代完,管家扭头便跑着回去了。

    阎贝想问他是谁找自己都没机会。

    药还在手上端着,身边没有可靠之人,阎贝只好加快脚步亲自给宴无尘把药送到,这才有空去侧门找人。

    侧门偏僻,开在后花园一角,人也少,阎贝刚到这里,什么人都没瞧见,反倒收到迎面飞来的暗器一枚。

    急忙侧身避开,抬眼看去,就见到一个身穿灰衣,武者打扮的黑发男子一脸不快的从前方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那张脸她完全陌生,可那气息却是她熟悉的。

    当即眼神一暗,伸手摘下一片绿叶,续足力气便甩了过去。

    轻飘飘的绿叶入利刃般射了过来,男子眼睛一睁,慌忙抽出短刀抵挡。

    只听得“当”的一声闷响,男子一被绿叶带来的重力击得连连倒退,险些摔倒。

    匆忙间扶住假山,这才没摔个屁墩儿!

    “小子,老娘看你胆有点肥啊!连老娘都敢偷袭,好玩吗?嗯?”拉长的尾音听得人小心肝一颤。

    男子谄谄放下短刀,倚靠在假山上,冷酷一哼,没搭话。

    阎贝走上前来,站在他对面,抱臂问道“有急事儿?大白天敢来找我,你也不怕身份暴露?”

    “没人能够认出我。”他装作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侧头斜睨她“不过你是个例外。”

    “那是,也不看你老娘我这双火眼金睛有多厉害。”阎贝得意的挑了挑眉,笑道“有计划了?”

    易风摇头。

    “那你找我做什么?”阎贝疑惑问道。

    他抬头望天,冷冷道“给你带样东西。”

    “给我带东西?”阎贝狐疑的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惊喜问道“你给我买了礼物?”

    他没应,只是伸手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来,用粉色的绸布包着,看不清里头的东西是个什么。

    “给!”他随手往她怀里一扔,道“在街边看到的小玩意儿,想着女人都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给你带一份。”

    “是什么啊?”阎贝心急的问道。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冷声道,眼睛却偷偷往她脸上瞟,期待看到她惊喜的表情。

    阎贝惊喜的打开绸布,一支红玛瑙发簪静静躺在那里,通体莹润,色泽艳丽,虽然只是光秃秃的一支簪,但它的颜色却让它看起来十分夺目。

    “这,这会不会有点太艳丽了?”她问得忐忑,面上却笑开了花。

    怎么办,即使它过于醒目,但她也很喜欢啊!

    “风儿,这么夺目的东西,为娘这么低调,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你不喜欢?”他眼眸一暗。

    阎贝眼睛都离不开这只簪,脑袋不停左右摇摆“不是,我很喜欢,就是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我好感动啊!”

    她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抱住,整个人扑在他怀里,哭丧着脸,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儿砸,你怎么想起要给娘送礼物了呢?”她感动问道。

    易风想将她推开,可她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扒在他身上就是推不开,他只能咬牙道

    “我现在后悔了!”

    “不行!”她赶忙松开他,将手里的红簪插到头顶上,霸道的宣布道“送到老娘手里的东西从来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怎么样?好看吗?是不是美出了新高度?”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他本想说反话,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的确不错。”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没有镜子,但她知道一定是美的!

    某娘喜滋滋的摸着头发,大方道“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看在礼物的份上,为娘都答应你。”

1126 迷心蛊

    “没事。”某人仍旧嘴硬着,却不知道,他面前之人早已经把一切看穿。

    秀眉微挑,戏谑道“那我还有事,就先回了。”

    言罢,特意看了他一眼,见他还装着,扭头便走。

    “等等!”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阎贝脚步一顿,转身含笑回望着他。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易风顿时便放弃了那所谓的矜持。

    因为,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意义!

    “你记得这个东西吗?”他摊开手,里头有一粒红色药丸。

    “迷心蛊?”她略有些惊讶快步上前来,接过他手里的红色药丸,轻轻掂了掂,疑惑问道“你怎么弄来的?”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药丸,但实际上只是用了药丸的壳子而已,内里却是一只活物。

    这东西是凌霄阁用来控制手下杀手的利器。

    但凡从训练基地出来接单的杀手,都会在第一个任务开始之前种上迷心蛊,以防背叛。

    这种蛊平时没什么害处,可每个月都要服用一种神秘毒汁,若是没有喝到毒汁,就会在人体内疯狂吸食鲜血,直到将人身上的血吸干为止。

    可没了血,人也就死了。

    所以,凌霄阁为了每月服用那种神秘的毒汁,便不敢轻易叛出组织。

    只是这个办法也并非万无一失。

    比如阎娘子,她就是个狠人,凭借高深的内力将蛊逼到重要器官之外,生生用匕首将这东西给挖了出来,这才得以摆脱凌霄阁的钳制。

    “这蛊只有阁主才有,你从哪里得来?”阎贝焦急问道。

    同时伸手强硬的将易风的手拿了起来,摸准脉门探查他身体的情况,确定他没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儿。”易风淡淡开口,道“这是我偷来的。”

    “偷?”虽然她不知道凌霄阁阁主现在是谁,但能够担任阁主之位的人,武功一定极高,易风的实力不过中上,怎能从对方眼皮子底下将这东西弄到手?

    见阎贝不信,易风无奈解释道“这段日子阁内杀手折损得厉害,便提了一批新人上来,我从负责下蛊的人手上偷来的。”

    “没被发现吧?”阎贝紧张问道。

    易风可还要回去的,若是被发现,他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我知道轻重,你放心吧,不会被发现。”易风摆手示意她别想太多,继而又道

    “我这几日一直在调查阁内的运作方式,我发现,这迷心蛊是关键,若是解药掌握在我们手中,阁内至少有一半杀手敢冒险叛离。”

    说到这,他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相信,就算剩下的他没说出来,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让我找孙淼那老头子研制解药?”阎贝收起迷心蛊,似笑非笑的问道。

    易风颔首,并不遮掩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直言道“娘你如今在宁王手底下当差,想来与神医多有交集,他医术高明,没准真能研制出解药来。”

    如果有了真正的解药,那阁内大半被迫加入组织的杀手就不用再依赖阁主手里的神秘毒汁。

    没了牵制,想来大部分杀手都不会再为凌霄阁卖命。

    阎贝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男子,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小看了这小子。

    “行。”她点点头,笑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赶紧回去吧,有消息我通知你,你自己在那边小心点。”

    “记住了没?”见他不应,她加重语气喝问道。

    易风被她一喝,赶忙点头“记下了,那我走了。”

    “嗯,小心点。”

    他转身离开,但走到门口又突然退了回来,认真的说“我真是来给你送礼物的,迷心蛊只是顺便。”

    阎贝一怔,而后便笑了,“我知道。”

    “好,那我走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出了侧门,立即飞身离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叮!慈母值20,当前慈母值80100

    听着悦耳的系统提示音,阎贝笑眯眯的回到正院,恰好孙淼过来给宴无尘诊脉,等他完事要走时,伸手一抓,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师父,您这么厉害,医术天下第一,应该懂得如何解毒吧?”

    孙淼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抓,先是惊了一大跳,见到是她,正准备松口气呢,又听见这话,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

    犀利的老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惊讶问道“你中毒了?”

    “什么人竟然能给你下毒?快说出来让为师长长见识!”

    阎贝“”

    “说啊,谁给你下的毒?”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孙淼催促道。

    阎贝直接给了他个白眼,“师父你就不能求我点好的吗?”

    孙淼笑了,对不起,他不能。

    “好啦,不开玩笑了,师父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看能不能把解药弄出来。”

    阎贝将迷心蛊取出来悄悄塞进他手里,不等他回绝,立即闪身进屋,将房门“嘭”的关了起来,独留孙淼风中凌乱。

    不过到底还是对她塞来的东西很感兴趣,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门口隔着门笑骂了她两句,便走了。

    “你中毒了?”宴无尘从内室走了出来,疑惑问道。

    阎贝赶忙摆手表示没事,“睡吧王爷,早睡早起。”

    言罢,丝毫没有犹豫,走到床边倒头便躺了下去,眼睛闭上,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

    宴无尘轻轻皱眉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回里间休息。

    临睡前,他突然幽幽来了一句“若是太难,本王劝你还是放弃的好。”

    可惜,外间没有任何回复传来,他只能长叹一口气,逼着自己放弃。

    一夜好眠,没有刺客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阎贝难得的睡了个完整觉。

    宴无尘还没起,阎贝轻手轻脚的穿鞋出门,给暗处的阿柒打了个招呼后,立马就朝孙淼那边跑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也起了个大早,不!准确来说,他一宿没睡!

    看着老头子眼底下那圈乌黑,阎贝惊讶问道“师父,您昨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难看?”孙淼头也不抬的捣腾着面前这些瓶瓶罐罐,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这死丫头给老子找的事儿!为了配置解药,老子一宿没睡成!”

1127 红衣美人

    “什么?”阎贝惊喜的跑上前来,看着他眼前这些瓶瓶罐罐,期待问道“解药配出来了吗?”

    虽然心里有气,但孙淼还是点了点头,指着左手边的白瓷瓶道

    “喏,在这呢,你自己看看吧,老子一晚上没睡现在还得给王爷煎药,你要是不给老子一个合理的解释,这解药你休想拿走!”

    听见这话,阎贝大喜,赶忙伸手去拿那白瓷瓶,一边拿一边谄媚道:

    “师父您辛苦了!煎药这种事情就交给徒弟来,您好好上床补补觉!”

    麻利收好瓷瓶,伸手便将孙淼抬了起来,直往床上推。

    “来来来,您躺好,药徒弟来煎哈!”

    “你这丫头,你会煎药吗你?”孙淼虽然很享受这种被人奉承的感觉,但他对这个徒弟的医术很不放心。

    “师父!”阎贝装作生气的模样,叉腰瞪眼,道“您这是看不起谁啊?你徒弟我虽然医术不精,可煎药这种事情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您就别瞎操心了!”

    言罢,把孙淼往床上一推,盖上被子,一本正经的应承道“放心,一定不会喝死人的。”

    孙淼瞠目,“你”

    “嘿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啦!”阎贝见他认真,赶忙摆手打哈哈,走到制药台上,问道“药是哪一包?”

    “左五。”孙淼不太相信的问道“你行吗?”

    “当然行!”这点小事她都干不好,那她长这么大的饭都白吃了。

    孙淼见她信心满满,这才敢将提着的心放下一半。本想亲自监督她把药熬好再睡,可困意袭来,眼皮子直打架,在浓郁的苦涩药味儿下,孙淼睡着了。

    阎贝把药煎好,倒入碗里,亲自给宴无尘端了过去。

    他刚洗漱好,正在用早膳,瞧见她亲自端着药碗过来,诧异问道“药老呢?”

    “他太困了,我就让他睡了。”阎贝将药放到书桌上,吹了吹热乎乎的手指头,这才抬头看着他说

    “药是我亲自熬的,没经外人之手,王爷大可放心。”

    “对了,你记得用完早膳后服药,白日里有陆羽兄弟在,我就先出门去了,最晚傍晚回来。”

    她自顾交代着,走到床边拿了武器便要走。

    宴无尘皱眉问道“你要去哪儿?”

    “就在外头瞎逛逛,没事的,很快就回来。”她头也不回的答道。

    他还想问,可她人已经走远了。

    陆羽从屋外进来,走到宴无尘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看了眼阎贝离开的方向,皱眉问道

    “王爷,要属下派人跟上去看看吗?”

    宴无尘沉吟半晌,轻轻摇了摇头“罢了,你去忙吧,这里有阿柒在,不会有事。”

    陆羽张口想说什么,但见他不在意,便闭了嘴,退下了。

    阎贝出了王府,走进某个巷子里,再出来时,人已经变了个模样。

    她原先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衣服,等出来之后,身上已经换上了华丽的红色衣裙,头发高挽,将易风送的红玛瑙发簪插在头上,画了浓妆,美则美矣,却完全看不出来这是阎贝。

    美人勾唇浅浅一笑,便能将人的魂给勾了去。

    人群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位红衣美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路过行人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根本不舍离去。

    有人被美貌吸引,不自觉的跟了上去。一开始只是一两人,但渐渐的,人数越来越多,等美人停步后,一回头,身后早已经站满了人。

    她抬手捂唇浅笑,眼波流传间,自是风情万种。

    围观众人见这一笑,就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浑身酥麻,魂都丢了。

    但是,就在那心有色胆之徒准备上前搭话时,她忽然从宽大的衣袍里抽出一块写有黑字的白布,往空中一抛,随手拔出佩剑,反手一掷,便将白布狠狠钉在了墙上!

    只听得“铮”的一声轻响,看着那还在颤动的剑柄,心有异动之徒默默缩了缩脚,打消了心中各种旖旎,老老实实隐在人群中不敢再造次。

    美人有毒,不可侵犯!

    阎贝见此,只是拿着剑鞘抱臂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哎,你们瞧,布上有字呢,识字的给大家伙念念啊!”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围观人群立马将注意力从阎贝身上转移到了白布上。

    有一个秀才打扮的人站了出来,伸手指着布上的字,缓缓念了出来。

    “本人有迷心蛊解药,白送不要钱如有需要者,每日辰时可到此处寻我嘶,什么是迷心蛊?”

    “没听说过,不过她这是要做什么啊?”

    “不知道啊,看看吧,毕竟这样的大美人难得一见啊,今日可算是饱眼福了。”

    “切!你们这些男人,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了,能干什么”

    在人们激烈的议论声下,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弄得满城皆知。

    大多数人一脸懵逼,不懂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如此异动,足以引起他们的警惕。

    一名打扮不起眼的小厮从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一直快步往前走,他钻进某有名茶楼后门,一路小跑着上了茶楼顶楼,停在包间外,小心的敲了敲房门。

    大约顿了三秒钟,屋内这才传来一声阴沉的询问。

    “谁?”

    “阁主,是小的,无常。”小厮低声答道。

    话音落,紧闭的大门自动打开一条缝隙,他立马便钻了进去,身姿灵巧,就像是练过无数次一样熟练。

    进入屋内,抬眼便见到一名黑衣男子背对着大门坐在桌前,手里端着茶杯,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随着室内长久的沉默,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无常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滴,但他仍旧保持半跪的姿势,一动不动。

    许久,大约过了五分钟,黑衣人这才侧身说“说吧,何事。”

    听见他的声音,无常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想起自己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刚落到一半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暗自深呼吸平复情绪,这才开口道“启禀阁主,城东出现一名红衣女子,正在无偿出售迷心蛊解药!”

1128 砸场子反被砸

    “解药?”黑衣男子疑惑的在嘴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冷笑道“本座从没听说过迷心蛊有解药。”

    无常不敢接话,只是低垂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黑衣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无常更是将头垂得低低的,眼睁睁看着一双黑底金纹的靴子缓缓走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明明来人什么都没做,可他却十分畏惧。

    黑衣男子似乎早已经习惯属下这种样子,狭长的黑眸睨了身下人一眼,鄙夷道“瞧你这样子去把东西弄过来,本座倒是要瞧瞧是什么解药!”

    “是!”无常赶忙应答,慌忙起身离去,半点不敢迟疑。

    目送他离去,黑衣男子勾唇轻蔑一笑,自言自语般的低声道

    “看来又有无畏者过来送死了”

    无畏者?

    阎贝看着眼前这第一个站出来同自己讨要解药的人,在对方提出是否是真实解药时,立马将怀里的瓷瓶取了出来,将里头还未完全干透的药丸倒了一粒给他。

    “是真是假,试试便知。”她淡笑着说道,眼神自信,引得围观路人好奇的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惜,还没来得及看,药丸就被无常攥进手中,连个毛都没看着。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众人疑惑道。

    但是两位当事人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众人也没办法,只是瞎想。

    无常那到东西,客气的道了声谢谢后便走了。

    阎贝看着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人群中,眼中一点惊讶都没有,仿佛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从早上站到下午,阎贝一直没回去,中午就在隔壁面摊上解决午饭,下午便借了老板的地方,继续把白布挂得高高的。

    她如此张扬的行为,非常,一时间,迷心蛊这三个字便传得满城皆知,人人都在猜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更有那好奇的,直接上来和阎贝讨要解药,说要留着备份。

    他们要,阎贝可不敢给。

    她手上这玩意儿,普通人拿到手里那可就不是解药了,而是催命符。

    人们见她不肯给,只得作罢。

    有那无聊的,直接在面摊子前坐下,就为了等个结果。

    此举可把卖面老板给乐死了,财运天降,销量直线上升,一天就赚了半月的钱,和面和到手软。

    诸人等啊等,等到日落十分,先前拿了药丸离去的无常终于回来了。

    不,准确来说,他并不是一人回来,身后还跟着俩个长相凶神恶煞的壮汉。

    三人一上前,那两个壮汉二话不说便要来撕阎贝的白布,却没想到,手才刚碰到白布边缘,一袭红影突然袭来,明明是轻飘飘的广袖,可却似铁扇一般,直接将二人挥出去三米远!

    来势凶猛,二人站立不稳,摔倒下去,惊得身后的百姓惊叫连连。

    “这位小哥,这是何意?”阎贝掸掸衣袖,笑眯眯问道。仿佛刚刚出手之人不是她一般。

    无常惊讶的看了眼那两个倒地半晌爬不起来的壮汉,眉头一皱,心中骇然。

    但面上却做出一副怒极的表情,抬手指着阎贝,喝道

    “你这妖女!说是无偿赠送解药,可我刚刚将解药带回去给我弟兄服用,没想到不但没有效果,反倒夺去我兄弟半条命!”

    “你还好意思问我是何意?”他怒喝道,口水喷出去老远,幸亏阎贝闪得快,不然就要遭殃了。

    她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抱臂笑问道“小兄弟,你没有证据,却张口便喷,颇有些欲盖拟彰的意思啊。”

    “你休要胡说!分明是你出售假药害人!”无常愤怒的看着她,眼能喷火,扭头冲那刚刚爬起来的壮汉说道

    “兄弟,这妖女卖假药害人,我等遵循律法,将她扭送到府衙内,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言罢,抬手一挥,二人再次冲了上来,手里拿着武器,刚刚还未出鞘,此刻却拔了出来。

    在外人看来,二人看起来只是凶恶了些,但在阎贝看来,这二人是想要了她的命。

    朴实无华的招数,其实暗藏杀机!

    她闪身轻松躲过,面上带笑,围观百姓们看得惊奇,却不知道她为何高兴。

    为何高兴?

    她为药效感到高兴!

    这人倒转回来,一定是解药有了效果,为了不让这解药继续传播出去,这才赶过来要杀人灭口呢。

    不过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在场,他们竟然也不怕当街杀人被关入狱,也不知道是背后那人与朝堂有勾结,还是说对方并不在意百姓的看法。

    或许,他们只是想立马将她结果掉,一分钟也不愿容忍。

    可惜啊,派来的却只是炮灰,是想要试一试她的深浅吗?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阎贝挑了挑眉,侧身躲过背后的袭击,脚尖点地,飞身跃起,拔出长剑,在空中迅速调整姿势,附身冲了下来!

    两名壮汉只觉得头皮一凉,慌忙举起武器想要抵挡,却没想到,这空中之人就像是飞鸟一般,完全没把地心引力当回事儿,再次调整姿势,长剑一划,“噗噗”两声,鲜红的血便从二人脖颈处喷涌而出,撒了无常一脸。

    “咚咚”两声闷响,两名壮汉就这般睁着大眼,倒在了地上。

    死亡来得太快,到死他们都没反应过来,也算是死得痛快,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杀人啦!!!”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那么一声,刚刚还在围观的百姓瞬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霎时间,面摊前便只剩下阎贝和无常两人,以及躲在摊子背后瑟瑟发抖的面老板。

    无常面上的愤怒瞬间消褪,表情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人,思考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阁下如此行事,未免显得有些太过张狂。”他咬牙说道。

    阎贝低头轻笑,弯腰将落到地上的白布捡起来,慢条斯理的折好放入袖中暗袋,收剑转身离去。

    远远的,悠闲的声音飘了过来。

    “告诉你背后的人,老娘就是这般张狂!叫他小心点,别让老娘寻到他!”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红影已经消失,轻笑声也随着远去。

    无常僵硬的站在原地,心里想跟上去,可他的身体却出于本能的惧怕,使他无法挪动半步。

1129 梅子汤

    离开闹市,阎贝并未急着回宁王府,而是换回原来的打扮,去了阎娘子以前住的小院。

    刚进屋内坐了一小会儿,院里便来人了。

    同样易过容的易风出现在门口,虽然脸换了一张,但从身形上,阎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阎贝招手示意他进来,起身将准备好的解药递给他,叮嘱道

    “你先别急着服解药,接下来凌霄阁那边一定会有大动静,你先观望,等时机成熟再服用解药。”

    “对了,你查到多少据点了?”阎贝又问道。

    易风抬起手掌看了看手里的药丸,将它仔细收好,这才取出两张纸,说“我所知道的都写在纸上了。”

    阎贝接过查看,上面只有三个详细地点,都在京城内,并不远。

    点点头,一边收好这张纸,一边告辞道“天快黑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言罢,拍拍年轻人的肩膀便要离去。

    却没想到,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抓住了。

    “怎么了?”阎贝回头看他,疑惑问道。

    易风眉头皱着,眼中全是寒霜。

    “您这样做,太危险了。”他冷冷提醒道。

    阎贝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儿呢,感情是担心她的安危。

    摇头笑道“放心,除非所有杀手一起上,否则都是来给你娘我送菜的,倒是你,武功平平,还要避免被发现,才应该小心一点。”

    “我没事!”他挺着胸膛,冷着脸,不放心的问“你真的能够应付吗?”

    “那当然了。”她笑眯了眼,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言罢,抽出手,冲他点点头,运起轻功,眨眼间便消失在他视线之中。

    易风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唇,随后也离开了这座小院。

    太阳落山前,阎贝回到了宁王府。

    刚进主院,便收到陆羽幽怨的目光一枚,耸耸肩,摆手笑道“陆兄弟,今天辛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下去休息吧。”

    “呵!”陆羽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我可没你那么大本事,当街杀人,你可真是不怕给咱们王爷招麻烦!”

    听见这话,阎贝往前的脚步一顿,退身回来,黑眸扫了他一眼,试探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都换了一身行头,他还能认出她来?

    陆羽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颇有些得意的道“我虽未出门,可外头的消息都传开了,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你可别想瞒过咱们王爷。”

    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没好气的斥道“我就没见过行事如你这般张狂的人,幸亏没人知道你是咱们王府的人,不然会给咱们王爷带来多大麻烦,你想过吗?!”

    “这不是还没有吗?”阎贝可不惧他这一两句呵斥,抱臂笑着反驳道“你说你从未见过那么张狂的人,呐,现在老娘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不赶快多看几眼。”

    她一脸笑意,看得陆羽瞠目结舌,眼睛气得大睁,嘴巴张了又开,开了又合,半晌才吐出一句

    “我走了!你好好看护王爷!”

    “你且先得意吧,明日有你好受的,到时候别来找老子帮忙!”

    就让她被凌霄阁的乱剑捅死吧,他不管了!

    阎贝茫然看着气呼呼离开的陆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大兄弟是在担心自己明天会被凌霄阁报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他背影喊道

    “兄弟,你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听见这话,前方那人影脚下一滑,险些没摔个狗吃屎,愤愤扭头瞪了她一眼,涨红着一张脸逃也似的走了。

    阎贝看得那个乐呀,要不是怕对方提剑跑回来砍死自己,她一准笑出声来。

    年轻人真可爱~

    她脚步轻快的进了屋子,天已经黑透了,屋内点了蜡烛,橘色的灯光照得人心里暖暖的。

    “你把陆羽怎么了?”宴无尘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来笑问道。

    听见陆羽这两个字,阎贝刚压下去的笑意又泛了上来,乐道

    “那小子傲娇得很,明明是关心我,却故意说得恶声恶气的,我便逗了他两句,没想到把人给逗跑了。”

    她耸耸肩,无辜道“不怪我,是他脸皮太薄。”

    扭头瞧见桌上摆着饭菜,她疑惑问道“王爷还没吃?”

    宴无尘摇头,指着桌上的食物,淡笑道“本王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

    说完,重新捡起书本,垂眸看书,一副淡然模样。

    阎贝没想到这竟然是给自己留的,惊讶的看了宴无尘一眼,可惜对方正低头认真看书,没收到她惊讶的目光。

    好奇的走到桌边一看,桌上的菜都是没动过的,伸手摸了摸,还温热着。

    菜不多,三菜一汤,三个菜没引起阎贝的注意力,但那碗暗红色,还冒着白色寒气的冰镇梅子汤,却引得她口中唾液急速分泌。

    惊喜的回望了一眼某个看书的人,见他没什么反应,立马坐下开始吃饭。

    先来半碗冰镇过的梅子汤开胃,一口气便是两碗饭下肚,不过五分钟,盘子里的菜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去大半。

    木桶里盛的半桶米饭全下肚,又把剩下的半碗梅子汤喝干净,阎贝这才放下碗筷,摸着滚圆的肚皮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屋内随侍丫鬟看得目瞪口呆,等阎贝招手示意她上前来收拾碗筷时,惊讶的目光就没从阎贝身上离开过。

    燃文

    一直到阎贝不耐的回瞪了她一眼,她这才端着空碗退下。

    那离去的匆匆脚步,不难猜出,她这是想快点回到厨房,然后把这个消息与好姐妹们分享。

    阎贝敢保证,不用等到明天,王府内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吃饭速度。

    吃饱喝足,就该休息了。

    宴无尘还在看书,阎贝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便准备歇息。

    却没想到,眼睛刚闭上,屋内便幽幽响起一句“你想好明日要如何应付了吗?”

    “嗯?”

    脑子已经陷入睡眠状态的阎贝茫然发出一声呢喃,听见这软糯糯的声音,宴无尘拿书的手轻轻一颤,黑眸抬起,直望过去,恬静的睡颜映入眼帘,人已经睡过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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