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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斯夫.     一笑剑txt下载     一笑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满头银发的老妇人

    更夫敲更的声音独自在深夜里悠长的回旋,一切喧嚣都归于沉寂。

    夜安静地覆盖在星空之下,大多的人们都在梦里做着各自属于自己的所想。

    夜,让人多了一份非分之想。

    尉迟小令察看了一下地形,来到镇北王府的右侧,因为临街这边是一条窄窄的小巷,白天人流都不多,何况晚上,更是没有人影出没。

    镇北王府的围墙大约有一丈多高,整个墙面光滑如镜,尉迟小令寻到一个适合的角落,用黑色的围巾遮住面庞,只露出两只眼睛,然后一提身形,就像一只狸猫一样窜上墙头,一翻身,飘然落下,就像一片树叶落下,悄无声息。

    尉迟小令进到镇北王府,镇北王府果然气势恢宏,楼台亭阁,假山溪流,真是应有尽有。

    尉迟小令连续躲过几批王府巡夜的队伍,来到一处宽敞所在,尉迟小令感觉所处之地应该是一个花园模样的地方,只是夜色太深,只能借着天空的星光,看个模糊的轮廓。

    在花园东北方向的不远处,有一排房间,其中一间竟然还在亮着烛光。尉迟小令出于好奇,便朝着亮光的房间走去。等到尉迟小令来到房间门前,就闻到一缕檀香从屋内传出,尉迟小令隐藏身形,用右手食指沾些口水,轻轻捅破门上窗格的薄纸,窗格上便出现一个小洞,尉迟小令借着这个小洞向屋内观瞧。

    屋内摆设非常简朴,只有一张圆桌,几张方凳,一张挂着普通纱帐的床摆在屋子的左边角,在屋子的正中有一个案台,上面供着一尊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观音菩萨的前面有一座香炉,里面依旧香烟袅袅。门口尉迟小令闻到的檀香香味应该就是从这个香炉上飘出来的。

    在案台的右侧地上有一人端坐在蒲团之上,尉迟小令只能看到此人的背影,但从背影判断应该是为一位老妇人,因为在烛光的映照下,此人满头银发,尉迟小令估计此人年龄应该不小。

    这位老妇人到底是谁,已至深夜,还在独自一人参佛念经,尉迟小令虽然觉得十分奇怪,非常想弄个明白,但是想到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也就不愿在此耽搁,尉迟小令正准备离开,屋里却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非常温和,但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听从的威仪。

    “既然来了,何必要走。”

    尉迟小令巡视一下四周,发现空无一人,顿时知道屋里之人是在和自己说话。不由得心里一阵紧张,屋内之人怎会知道自己就在屋外,尉迟小令知道自己的身形和脚步都非常之轻,能够觉察自己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镇北王府果然与众不同,藏龙卧虎,刚一进府就遇到高人,尉迟小令也是不敢大意。

    既然屋内之人已经开口,自己便不好推脱,在加上本来自己就对屋内之人颇感兴趣,不如进屋一探究竟,想到这里,尉迟小令便也不再犹豫,轻轻推门,门并没有从里面插上,呲溜一声,门被推开,尉迟小令走近屋内,考虑到夜深寒气侵袭,自当将门掩上,可是转念一想,此时已是深夜,自己和一位妇人在同一室内,也是不太方便,应该不便关门。

    尉迟小令正在踌躇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端坐在蒲团上的老妇人有开口说道:“将门掩上吧。”

    听到此话,尉迟小令立刻将房门掩上,倒不是自己害怕夜寒侵袭,而是担心屋里这位老妇人的身体,因为从尉迟小令一进门,就感到一股寒意侵人骨髓,而这股寒意应该是从老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身上如此重寒,如若常人早已不堪抵挡,即使是青壮小伙也是不能承受的,何况是一位老妇人,尉迟小令愈发感到好奇。

    “请坐。”老妇人说道,语速平缓,也未起身招呼,甚至连转身都没有。

    尉迟小令按照老妇人的吩咐在桌边落座。

    尉迟小令说道:“深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还望多多包涵。”

    “不请自来,谈何叨扰,更无甚包涵。”老妇人慢慢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这便是缘分。”

    听到老妇人这样说话,尉迟小令便也不再客套,因为尉迟小令从言行举止上已经判断出老妇人虽身在俗世,但心却已在方外。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股敬意。能够完全了却俗世尘缘甘于清苦,便是菩萨。

    “施主深夜探府,定有要事,不知为何而来?”老妇人问道。

    尉迟小令到是为难起来,这个问题还真是不易回答,总不能直接了当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何况眼前的这位老妇人本就不曾相识,如果不说出此行的目的,听到老妇人的问话,内心深处却有一种想告诉的意愿。

    尉迟小令正在两难之间,老妇人又开口说话:“既然施主不愿回答,老身也就不便勉强。”

    “其实施主说与不说,都是说了,自从施主进到府中,你便已经说了。”老妇人边说边站了起来。

    尉迟小令看到老妇人自己站了起来,本想过去搀扶一把,又恐未经老妇人同意,难免会有冒犯之意,只好看着老妇人自己站直身体。虽然老妇人满头银发,可是起身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和头发的颜色匹配。从老妇人的身形移动的姿势,老妇人定是世外高人,尉迟小令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着,镇北王府里面的高手应该没有这么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

    难道六扇门的信息也有疏漏的地方。尉迟小令暗暗在心里责备自己,竟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对于六扇门来说,这种错误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要知道六扇门的情报汇集除了御机房之外,应该是天下最完整的情报中心,尤其是自己接手六扇门之后,对于情报收集这块更是下了大工夫,人员配备,设备更新,传送渠道等等自己都是亲自掌控,亲自建立。

    尉迟小令的额头竟然微微渗出汗点,夜却是越来越凉。

第九十二章 镇北王夫人

    一位让尉迟小令额头渗出汗星的老妇人慢慢起身之后,便转过身来。

    尉迟小令出于礼节,也随即站立起来。

    尉迟小令在内心深处一直非常好奇老妇人到底是何模样,从说话的语气当中,尉迟小令猜想着老妇人定当气质非凡,慈眉善目。可是等到老妇人回转身来,尉迟小令看到真正的面容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面容震惊到了。

    这哪里是一位老妇人,尉迟小令自以为通过说话的声音就已经判断出眼前之人肯定是位老妇人,可是尉迟小令错了。并且错得一塌糊涂。

    能给尉迟小令犯错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尉迟小令就没有犯过错误。

    但是今天晚上,自从自己进入到镇北王府,准确地说是应该从来到这个院子这间房屋的外面的时候,尉迟小令就感觉到自己一直在犯错误。

    被尉迟小令当做老妇人的人看着眼前的尉迟小令,和善的目光让尉迟小令稍微去掉一些尴尬。

    尉迟小令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老妇人,

    不,应该是女人,

    年轻的女人。

    非常年轻的女人

    非常年轻并且漂亮的女人。

    除了一头白发之外,尉迟小令无法说服自己来相信那个略呈老态的声音是从自己眼前这位貌若天仙一般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尉迟小令意识到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位漂亮的女人。

    但是就在看见眼前这位美女的一刹那,自己竟然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朱仙儿。

    “对,就是朱仙儿”尉迟小令在心里肯定的重复着。但此人肯定不是朱仙儿,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不过眼前的这位美女要比朱仙儿成熟雍容许多。

    白发女人招呼道:“施主,请坐。”声音的确有些苍老,这让尉迟小令有些迷惑,如果眼前的美女真实的声音就是这样,当真是不可思议。

    白发美女的话语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尊严,尉迟小令顺从地重新坐回先前坐的位置。

    白发美女也走到桌前也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施主,是不是感到很惊讶?”

    尉迟小令的确感到很惊讶,于是回答道:“初次见面,不知该如何称呼?”,尉迟小令生怕叫错了称谓,闹出笑话可就不好了。

    白发美女微微笑道:‘施主好生谨慎,老身年龄自是要比你要长上许多,你就叫我一声前辈吧。’

    “但是看您的面容,您应该年龄与我相当呀?”尉迟小令不解地问道。

    白发美女听到尉迟小令如此说话,不禁轻声地笑了几声说道:“施主有所不知,我只因年轻之时得了一种怪病,身体寒冷如冰,虽然此病十分厉害,但却将我年轻时的容颜保留了下来,使自己的容颜并未随着岁月的增长而逐渐老去,而是一直保持着二十岁左右的容颜,只是头发都已经全白了。”说完,白发美女轻轻地叹了口气。

    尉迟小令心想天下竟然还有此等怪病,也是长了见识。

    听到白发美女说道自己得了体寒之病,尉迟小令恍然大悟,早听说镇北王的夫人年轻之时就得了一种怪病,虽不至于要了性命,但却是无法医治,现在自己就在镇北王府,面前这位白发美女说自己年轻之时就得了一个怪病,难道是。。。。。。

    还没等尉迟小令开口询问,白发美女已经看出尉迟小令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便说道:“施主不要猜测,我就是镇北王的夫人。”

    尉迟小令急忙起身施礼道:“原来是镇北王妃,在下失敬。“

    白发美女说道:“施主,我说过我是镇北王的夫人,不要叫我王妃。”

    尉迟小令有点迷糊,镇北王的夫人不就是镇北王妃吗,难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不过既然白发美女让这样叫法,客随主便也就是了。

    尉迟小令只好重新起身施礼道:“原来是镇北王夫人,在下失敬。“

    镇北王夫人笑道:“你我从未相识,何况你还蒙着面容,哪来的失敬。还不快快坐下。”

    尉迟小令再次重新落座,只是自已一身夜行装扮,也就不便揭开围巾。

    民间早就流传镇北王夫人向佛心善,与人积德,经常救济穷人帮扶弱小,不仅如此,还经常亲自前往贫民居住之地问寒问暖,定期派发各种食物衣服。只要是有人遇到困难前来相求,镇北王夫人都会慷慨解囊,竭力帮助。

    记得有一年京都流行瘟疫,许多穷人被传染,为了能够及时帮助这些濒临绝境的贫民,镇北王夫人亲自制作药方,亲自下厨熬药,最终帮助那些贫民度过一劫。至此全国都知道京都出了一位菩萨心肠的好心人,人们在背后都纷纷叫镇北王夫人为活菩萨。

    六扇门本就在京都,尉迟小令当然听说过镇北王夫人的故事,这也就是尉迟小令一听说是镇北王夫人,便立即起身施礼的原因。

    因为好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应该得到别人的尊重。

    这也是人们能够活在这个世上的最大意义,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好人存在,人心向善,人们便会有着一个共同目标,我要做一个好人。

    镇北王的夫人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好人,但镇北王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尉迟小令直到现在还是不好下结论。

    论军功,镇北王镇守边关,保一方平安,功德无量,论资政,镇北王也是不断协助先皇推出新政,立主改革,与民生息,减税降苛。

    只是在先皇薨逝升天之后,镇北王变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镇北王变了,至少尉迟小令还是没有找到原因,其实不仅尉迟小令没有找到,就是连当今皇上朱九霄也是一头雾水。

    镇北王夫人就坐在尉迟小令的对面,可是一股寒气还是透过桌面的空间传来,尉迟小令也是觉得这股寒气非常之霸道,似乎有一种能够摧人心魄的能力,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已一命呜呼,可是据镇北王夫人夫人所讲,体寒之症已经在她的体内有几十年了,那么镇北王夫人到底是如何活得如此之久的呢?

    “夫人,在下冒昧地问一句,以您身上所得之症,您是如何医治的呢?”尉迟小令委婉地问道。

    “我这身病也是寻遍了天下名医,可是都没有根治的方子,王爷也曾数次派人前往百草谷寻找神医华简,不曾想机缘未到,三番五次都未能寻到,我也就劝王爷不必再兴师动众。”镇北王夫人说道:“后来王爷便寻来天下好药给我滋补,而我本人也通晓一些内功心法,便自己慢慢琢磨出一些医治之法,苟延残喘至今。”

第九十三章 识破身份

    尉迟小令也是暗暗称奇,江湖上并没有镇北王夫人的记录,所以尉迟小令在六扇门的记录里只看到这样的记载,荀芸虔,镇北王夫人,信佛性善,好乐于助人,足不出户,至于武功方面记载为空白,若不是今晚当面与镇北王夫人有这一面之缘,尉迟小令根本就不知道镇北王夫人还是一位会武功的人,并且从听出自己在门外这一点判断,镇北王夫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真是不好意思,让施主大半夜的在听我一个老婆子胡言乱语。”镇北王夫人笑着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尉迟小令急忙回答道。面对眼前这位身染重症的心善之人,尉迟小令还是会恭恭敬敬的。

    “施主今夜前来莫非是为王爷而来?”镇北王夫人直截了当说道。

    镇北王夫人如此问话,倒是大出尉迟小令的意料,一时还真的无言以对。但是太多的时候,沉默便代表默认。

    “即使你不说老身也已知道,王爷之事我一向不曾过问,但是今夜老身还是劝你不要前去寻找王爷。”镇北王夫人说道。

    “为什么?”尉迟小令问道。

    “以为今晚王爷身边高手很多,多到你一个人无法应付的地步。”镇北王夫人说道。

    王府本身护卫非常之严密,镇北王为了自己和王府的安全,经过多年的招纳,不少江湖高手隐士前来投奔,关于这一点,尉迟小令非常清楚。这也是自己没有告诉柳梦残而是自己一人独来的原因,因为镇北王府不仅高手如云,更加是机关重重,比较起当年的淮南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独闯镇北王府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情,但是尉迟小令就是一位喜欢冒险的人。

    听到镇北王夫人的劝告,尉迟小令不禁疑惑道:‘夫人,听您的语气,似乎已经知道在下是谁?”

    “不错,施主可是六扇门天下第一神捕尉迟小令。”镇北王夫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尉迟小令顿时为之一怔,自己这身装扮,又是深夜造访,竟然被一位足不出户的镇北王夫人一眼认出,不禁感到异常的不可思议。

    “夫人此话怎讲?”尉迟小令问道。

    “那么我说的到底是也不是?”镇北王夫人没有回答尉迟小令的问题,倒是继续问道。

    既然镇北王夫人都如此说得明了,尉迟小令便也不再隐瞒,索性拉下围巾,露出整个面孔。

    却发现镇北王夫人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的眼神,嘴里不自觉地说出一句:“简直太像了。”,虽然声音很小很短,惊讶的眼神也是一瞬而过,但是这一些细节还是没有躲过尉迟小令的眼睛,因为尉迟小令是天下第一神捕。

    尉迟小令也是益发感到奇怪。“简直太像了”,镇北王夫人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我与一个人长得非常相像?尉迟小令在心里暗暗想着。

    对于自己的身世之谜,尉迟小令一直都是不清不楚,其实应该说是一片空白,当然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起这件事情,就连自己的师傅终南一隐萧逸仙对自己的身世由来一时忌讳颇深,自己曾经有一次想向师傅询问此事,不想师傅竟然动了真怒,不仅将自己狠狠地训斥一番,还将自己关了三天禁闭,以后,尉迟小令便再也不敢问询身世之事。

    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尉迟小令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根本就没有人和自己谈起这件事,仿佛自己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一样,根本就没有生生父母。尉迟小令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二十多年过去,尉迟小令早已习惯于不再谈论和思考父母到底是谁的日子,这件事情就像是掉进深潭的一块石头一样,尉迟小令也将此事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但是,就在今天夜里,一位从未相识的白发美女突然在自己的面前发出了“真像”的感叹。

    尉迟小令思忖着,莫非眼前这位白发美女镇北王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今夜到来,又将沉积多年的事情翻了出来,本已平静的心湖一下子变得波涛汹涌。尉迟小令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冲击力开始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心脏。

    从镇北王夫人的表现来看,如果真是如自己猜测一样,那么,眼前的这位镇北王夫人一定是认识尉迟小令的父母。

    只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回忆起来非常地伤脑筋,镇北王夫人本身身体就饱受体寒煎熬之苦,实在是不想再想下去。

    尉迟小令没有继续问下去,是因为尉迟小令不知道该如何提问。所以没有再问。

    镇北王夫人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说出来的话又有太多禁忌,所以没有再说。

    沉默了一会儿。尉迟小令和朱夫人也都没有吱声。

    还是尉迟小令先开口说道:“不知夫人为何认定我就是尉迟小令?你我不曾有过相见之缘”

    镇北王夫人笑道:“我是与你虽然没有相见的机缘,但你的大名老身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你为何这么肯定地认为我就是尉迟小令?”尉迟小令说道。

    “人,因为你我未曾谋面,当然不会认出,但是你身上背的宝剑老身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镇北王夫人说道。

    “宝剑?你是通过宝剑来猜测我的身份?”尉迟小令故意掩饰到道。

    “不错,尉迟施主,人虽然属于不认识,但是剑老身还是记得起来的。”镇北王夫人说道。

    “施主所背的剑,如果老身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就是终南剑。”镇北王夫人继续说道:“终南剑乃是终南一隐萧逸仙最为珍爱的兵器,现在这柄剑却在你的身上,再加上江湖人都知道的现实,那就是萧逸仙收了一位天资卓越的关门弟子,关门弟子的名字叫尉迟小令,尉迟小令是终南剑法的传承人。所以你背着萧逸仙的心爱之剑,你不是尉迟小令,那还会有哪一位能够配得上这柄终南剑的。”

    尉迟小令对于镇北王夫人的分析猜测持完全同意的态度,不过,镇北王夫人是如何认识终南剑的,又是如何认识自己的师傅终南一隐萧逸仙的,这些都是老一辈的事情,自己也不便问得太多。唯恐老人家生气。

第九十四章 镇北王夫人的寒症

    镇北王夫人凭着剑便认出自己,也让尉迟小令颇为诧异,因为在六扇门的记录里,镇北王夫人自从生病之后,便没有离开过王府,一位足不出户的老妇人,竟然对外面的事情掌握得如此清楚,只怕镇北王夫人也是非凡之人。

    关于这一点,自从尉迟小令走进屋子便已经知道。

    从镇北王夫人的口气里,尉迟小令能够听出镇北王夫人应该和师傅终南一隐萧逸轩认识。

    尉迟小令问道:“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夫人,哦,应该称呼您为前辈,前辈,您和我师父认识?”

    镇北王夫人微微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用手轻捻着佛珠,等了片刻说道:“终南一隐,一隐终南,有些事岂是可以一隐了之。”

    尉迟小令听得镇北王夫人此番话语,顿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整个人像是在云里雾里似的。但是隐隐约约感到眼前的这位镇北王夫人夫人应该和自己的师傅很熟,而同时对自己的身世也应该有所了解。

    和镇北王夫人聊了许久,尉迟小令想着自己今夜来镇北王府的正事还没有去办,心里便有些不安起来。

    镇北王夫人已然感觉到尉迟小令的想法,主动说道:“施主,念你是萧逸仙的弟子,老身规劝一句,今晚你还是先请回吧。”

    这应该是镇北王夫人第二次告诉自己今夜请回,尉迟小令也是有点没太明白,但是看到镇北王夫人如此慈善之人,便也不忍回绝镇北王夫人的好意,只好答应道:“前辈既然已经如此明说,尉迟自当从命。”

    听到尉迟小令同意返回,不再执意前行,镇北王夫人不禁心头一松道:“善哉,施主,多谢成全,老身在此先行谢过。”

    尉迟小令准备告辞,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前辈的体寒之病,当真就没有办法可以根治吗?”

    镇北王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老身这个病已经随我有几十年了,已然根深蒂固,即使华佗在世,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尉迟小令听到镇北王夫人说起华佗,一下子便联想到百草谷的华灵儿,一个古怪精灵惹人喜爱的小姑娘出现在尉迟小令的脑海里。“百草谷神医华简的女儿华灵儿应该给您诊断过了吗?”

    尉迟小令突出此言,也让镇北王夫人愣了一下,镇北王夫人问道:“施主怎么知道百草谷华神医之女来为我诊治一事?”

    “在下不仅知道华灵儿来为您治病,而且还知道是您的女儿朱仙儿亲自前往百草谷请的华神医之女前来。”尉迟小令说道。

    “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镇北王夫人再次问道。

    “前辈,实不相瞒,我和您的女儿曾在百草谷遇见。”尉迟小令回答道:“当时我带着兄弟上官杰也是前去百草谷求医,不曾想遇上朱姑娘。”尉迟小令原原本本地将当时结识朱仙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镇北王夫人茅塞顿开,笑着说道:“小女乃是性情中人,为人为事大大咧咧,喜欢在江湖上行走,我也是劝过多回,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王爷也是非常宠溺小女,什么都依着她,唉,没办法,结果给宠成一个谁的话都不听的坏脾气。”

    尉迟小令看到镇北王夫人说起朱仙儿的情况的时候,目光似乎明亮了许多,语气中不知觉地流露出的母爱,让尉迟小令羡慕不已。尉迟小令真的羡慕朱仙儿能有这么好的父母宠溺,能有这么好的家庭眷护,而自己却连亲身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想到这儿,尉迟小令不禁黯然伤神,目光低垂了下来。

    镇北王夫人似乎察觉到尉迟小令的心思:“日后只怕还要施主多多照应小女。”

    尉迟小令回答道:“这个自然,朱姑娘仗义行侠,不输须眉,尉迟也是敬佩之至,日后夫人如若有什么吩咐,尉迟自当尽力。”

    尉迟小令觉得甚是奇怪,虽然与镇北王夫人初次见面,到觉得似乎很熟,而对于镇北王夫人的安排叮嘱也是颇为上心,一一允诺。

    尉迟小令找不出什么理由解释现在自己的行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格的魅力?镇北王夫人的确是一位极其具有人格魅力的女人。

    “只是不知华灵儿华姑娘诊治的情况如何?”尉迟小令问道。

    “这个华灵儿,和她的名字一样,果然灵气,讨人喜欢,华姑娘做事倒是精心,但是对于老身这个寒病暂时也是没有什么好的诊治方法,只是说了时间太久,寒入骨髓,要想彻底根治基无可能,只能通过一些药物调剂,令症状有所缓解。”镇北王夫人说道。

    “原来如此,前辈自当配合华姑娘进行治疗,这位华姑娘,别看她年纪不大,颇有其父华神医的风范,当时我带着兄弟上官杰前去医治,我的兄弟已是奄奄一息,可是经过华姑娘的医治,竟然起死回生,现在已经基本痊愈。”尉迟小令说道。

    “华姑娘的确医术高超,我虽无机缘曾见过华神医,但是对于华神医女儿的医术还是放心的,因为华姑娘这几日用针灸之法与我扎针,疏导我体内的寒气,我也是感到舒服不少,只是老身沉珂已久罢了。”镇北王夫人说道。

    “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前辈能否告知。”尉迟小令说道。

    “施主请讲。”镇北王夫人回答道。

    “前辈武功高深,内力充沛,不知为何得此寒症?”尉迟小令问道。

    “施主,实不相瞒,我这体内寒病有一个怪现象,平时相安无事,只是每隔四年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发作,其时我也是内力尽散,无法运气调息,每到发作之时,老身便觉得如死人一般,这么多年来,苦于无方。”镇北王夫人回答道。

    “不仅仅我自己和王爷等人无法,就是你师傅来也是一筹莫展。”镇北王夫人接着说道。

    尉迟小令听到镇北王夫人如此说道,突然隐隐想起师傅终南一隐萧逸轩每隔四年快到七月十五的时候必定离开终南山一趟,回来的时候已是八月十五之后,因为那年的中秋节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度过的,而且时间很有规律,每隔四年一次,这一点尉迟小令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自己曾经想要跟随师傅一道下山,可是师傅每次都不曾应允,难道师傅下山是为镇北王夫人而来?

第九十五章 苦悲大师

    听到镇北王夫人的感叹说自己的师傅来也是没有办法,到让尉迟小令一惊,陡然想起师傅的确是有一个亘古变的习惯,这个习惯还是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每隔四年快到七月十五之期,师傅萧逸仙总是要离开终南山一段时间,尉迟小令稍稍长大一些,曾经央求师傅也带着自己下上,但每次央求的结果都是被师傅毫无理由地拒绝。莫不是师傅下山是为了眼前的这位朱夫人而来?

    镇北王夫人看出尉迟小令的疑惑,便笑着说:“施主没要惊讶,老身与你师傅早已相识。”

    尉迟小令心里暗暗想到,师傅与眼前的这位镇北王夫人定当交情不一般,如果能够确定自己的师傅是否真的每年八月十五都来找找镇北王夫人的话,还没等尉迟小令过多的思忖,镇北王夫人便已经解析了尉迟小令的疑惑。

    “施主是否在想着你师傅是否每年八月十五都来老身这儿?”镇北王夫人问道。

    “前辈,尉迟不敢隐瞒,的确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师父的确每隔四年那个时间段都会离开终南山。”尉迟小令见朱夫人这样询问,也就直截了当地回答。

    “你师父每隔四年在七月十五之前离开终南山的确是为了老身,但是你师傅却不是来见我。”镇北王夫人说道。

    镇北王夫人如此一说,尉迟小令真是糊涂了,急忙说道:“依前辈所言,既然师傅为您而下山,那为何却不来见你?”

    “因为你师父必须要去见另外一个人。”镇北王夫人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尉迟小令没有提问,只是专注地看着镇北王夫人,因为尉迟小令知道朱夫人还会继续说下去,自己只要洗耳恭听就行了。

    看到镇北王夫人有点口干的样子,尉迟小令看到桌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一眼望去便知是宜兴紫砂中的极品,不出意外应该是宜兴紫砂泰斗田大师的作品,古朴质拙,圆润饱满。尉迟小令便主动起身拿起茶壶将水倒入杯中,然后将杯子端给镇北王夫人。

    “多谢施主。”镇北王夫人说道。闻了闻杯中袅袅升起的茶气,深深地吸了一口,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一种享受的表情。

    “前辈客气。”尉迟小令回答道。然后落座准备继续聆听镇北王夫人的叙述。

    “你师傅与我本是多年的好友,自从我得此寒症之后,也是费尽心力为我求医问药,据说后来得知有一人能够治好我的寒症,便不辞辛苦前去寻找。”镇北王夫人说道。

    “只是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好不容易找到了,不想此人却又有一个古怪脾气。”镇北王夫人说道。

    “什么脾气?”尉迟小令问道。

    镇北王夫人望了一眼尉迟小令后继续说道:“此人有一个非常古怪的脾气,就是若有人求他办事,必须和他比武一场,如若来求之人赢了,所有要求只要能答应的全部无条件答应,并且分文不收,如若来求之人输了,就是天王老子带着黄金万两下跪三天三夜,他也是毫不动心,即使是眼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闹得死去活来,也是和他毫无关系,反正你死又不是我要你死,别人的事我管不着。”

    尉迟小令听见镇北王夫人的描述,惊讶地问道:“前辈所说之人莫不是人称火轩辕的苦悲大师。”

    镇北王夫人看着尉迟小令说道:“施主小小年纪竟还知道火轩辕苦悲大师?”

    尉迟小令回答道:“前辈,尉迟也是从师父那儿听说过几次。但是只是听说苦悲大师的功夫极高,但是具体关于苦悲大师的事情,尉迟就不太了解。”

    镇北王夫人接着说道:“这个苦悲大师的确是个怪人,但是一身功夫已到登峰造极,尤其苦悲大师独创的轩辕掌法乃是一路纯阳之功,无坚不摧。当时世上没有几人武功能在其左右,你师傅终南一隐萧逸轩和玄天洞府慕容倾城及武当的云清宗师,还有就是少林的智一禅师倒是堪堪能够与其抗衡,不过火轩辕苦悲大师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世上也是没有几人遇见过。

    “不过说起这位苦悲大师的出身,倒是很有趣,起先苦悲大师小时候因家境贫寒,无法活下去,只好落发出家少林寺,苦悲大师自幼研习少林武功,不成想苦悲大师是位练武的天赋之才,年仅二十左右之时,便已经将少林寺达摩院藏经阁的武功秘籍全部研习个透彻,少林七十二绝学样样精通,成为少林寺近五百年来第一人,也是让武林各大门派大为震惊。但是随着武功越来越高,苦悲大师整个心性也是开始心高气傲起来。放眼天下,谁都没有放在眼中,结果便没有几个人愿意成为他的朋友,也是事事遇坎,颇多不顺。”镇北王夫人说道。

    镇北王夫人端起茶杯轻轻茗了一口,停顿一会儿。

    尉迟小令见镇北王夫人此种情况,考虑到夜深气寒,便关切地说道:“前辈,夜已太深,恐怕再受寒气侵扰,再恐过于劳累,还是请前辈先行休息,尉迟日后再来叨扰,不知前辈可否允准?”

    镇北王夫人知道尉迟小令这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可是镇北王夫人今夜见到尉迟小令倒是觉得颇有善缘,话语投机,再加上本身睡眠不需太多,也就说道:“施主莫要担心老身身体,今日与你颇有机缘,如果施主愿意听我老婆子唠叨,老身便和你多说几句。”

    尉迟小令见镇北王夫人如此之说,知道镇北王夫人应该对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何况自己的确想知道一些上辈武林高手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就静下心来仔细地听着镇北王夫人的叙说。

    “年轻时候的苦悲大师出现诸多不顺,可是心下里却没有从自身找原因,而是将原因全部归罪于其他人,如此一来,江湖人士更是见到苦悲大师都是躲得远远地,苦悲大师真正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后来听说有一次苦悲大师在少室山达摩面壁处打坐练功之时,从山上来了一位砍柴的樵夫,这位樵夫非常奇怪,人家砍柴必是挑着满满的薪柴,这位樵夫倒好,这扁担前后各自只绑了一根树枝,晃晃悠悠的从苦悲大师身边路过。”

第九十六章 奇怪的樵夫

    苦悲大师正在达摩面壁处盘腿而坐参禅悟道。

    听到有人从山上走来,本是不想理睬,可是樵夫却有意高声说道“尔等无心,何能参得真正的禅心。”

    苦悲大师知道四处没有别人,应该只有自己和樵夫二人,说话者定是樵夫,苦悲大师睁开眼看了一眼樵夫,只见樵夫挑着两根薪柴,虽觉奇怪,但是也不想多问,便又将眼闭上。方外之人,俗不可耐,苦悲大师没有理睬樵夫。

    可是樵夫却是不依不饶,索性放下肩上的扁担,摆出一副非要和苦悲大师理论一番的模样。

    樵夫说道:“这位师傅,以我樵夫这等凡夫俗子看来,你已是心不在焉,何必强求自己参禅呢?”

    苦悲大师实在是无法忍受樵夫啰嗦,立马睁开眼,也不再盘坐,而是站立起来,心想以我这么多年的佛法参悟,难道还不如你一路过的樵夫。

    苦悲大师问道“你是一位樵夫,又不是我,你怎知我心不在焉?”

    樵夫回答道“你就是一个和尚,也不是我,你又怎知我不知道你的心不在焉呢?”

    苦悲大师一时语塞,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方才知道樵夫不简单,但是转念一想,在少林寺方圆百里,自己未曾听说有一位俗世的向佛高手,不知眼前的这位樵夫到底从何而来。

    苦悲大师问道:“这位樵夫,不知从何而来?”

    樵夫回答道:“我从来的地方来”

    苦悲大师又问道:“不知到何方去?”

    樵夫回答道:“我向去的地方去。”

    樵夫的回答让苦悲大师一下子清醒许多,知道遇到高人了,急忙向樵夫施礼道:“先前小僧对您多有不敬,实在是愚不可及,还望师傅多多包涵。”,苦悲大师不禁对樵夫另眼相看。

    “我见小师傅参禅之时心思太乱,定力毫无,如此参禅,怎么能够悟得高深佛法。”樵夫直言道。

    “不知这位师父从何看出我心思不定?”这次苦悲大师倒是恭敬了许多。

    “我从你的身边走过,你的耳朵在动,我再看你的眼睛的时候,你的睫毛又在动,请问小师父,你能说是心定神闲吗?”

    苦悲大师大吃一惊,知道眼前这位樵夫绝对是世外高人。立刻施礼再次参拜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高人原谅。”

    樵夫哈哈一笑道:“我本凡人一樵夫,何来高人之说,小师父,当真是眼拙了些。”

    苦悲大师知道越是高人便越是与俗人无异,想当年六祖慧能不识一字而能悟道,皆是各人天赋秉异而已,想到这里,苦悲大师为自己刚才莽撞冒犯感到实实的不应该。心头涌起一阵悔意。

    “小师父,早已听说你是少林寺五百年来难得的武学天才?”樵夫问道。

    这次苦悲大师倒是谨慎了许多,但是自己对自己的武学造诣还是比较自信的,至于到底是不是少林寺五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不知道,但是放眼当今武林能找到与自己能够抗衡的高手应该没有几个,尤其在年轻一代之中当属翘楚,苦悲大师回答道:“在下不才,酷爱武学,但武学天才四字实在是不敢当,只是对少林七十二绝技略通而已。”

    樵夫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少林七十二绝技略通而已,小师父当真是太过谦虚了,要知道多少人穷尽一生专攻一门绝技,都未必有成,小师父你年纪轻轻便已经学完七十二绝技,实在令人佩服,佩服。”

    对于苦悲大师来说,像樵夫所说的恭维的话,早已听成耳茧,无数赞美之词似乎都已经听得没有新意了。苦悲大师还正在享受樵夫的夸奖的时候,突然樵夫已转画风,严肃地问道:“那么,小师父,何为武学?”

    还真别说,这个问题还真没有人提问过,因为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简单到苦悲大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武学就是武术的学问。”

    樵夫回答道:“错,武学就是挑着薪柴下山,来到集市卖出,而买入的人将薪柴带回家使用。”

    苦悲大师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对于樵夫的话似乎不太明白意思。

    樵夫看到苦悲大师尴尬的模样,也是只好摇摇头,然后拾起路上的扁担和扁担两头挂着的两根薪柴,准备继续赶路。

    苦悲大师急忙拦住樵夫道:“这位大师,小僧愚钝,还望大师明言赐教。”

    樵夫见此情形,便又放下扁担,然后从薪柴之上折下一节长的树枝,握在手上轻轻甩了几下,看看也还趁手,便告诉苦悲大师道:“来,小师父,使出所有的绝学,和我比试一下如何?”

    苦悲大师也是无法理解,要知道自己的武功虽然没有到达最高境界,可是眼前的这位樵夫竟然只用一根树枝和我比试,这位樵夫莫不是疯了吗?

    樵夫似乎看出苦悲大师的疑惑,便笑着说道:“小师父,请放宽心,尽力施展所学武功攻击我,我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扛得住。”

    苦悲大师犹豫了片刻,终于拿定主意,因为从刚才樵夫言语之中就能知道樵夫绝对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但是为了避免伤到樵夫,苦悲大师决定只使出三分气力。

    注意已定,樵夫和苦悲大师来到达摩面壁右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两人面对面地站立着。

    苦悲大师一提丹田之气,整个人似乎都要膨胀起来,真气围绕着苦悲大师。

    再看樵夫这边,只是静静地站着,一个人手握着一根薪柴,没有任何的起势动作,也没有调用丹田之气。

    苦悲大师决定用自己最熟悉的般若功法来与樵夫比试一下。

    樵夫说道:“小师父,你可以全力进攻,不需要对我的身体有所担心。”

    苦悲大师直道了一声:“好,请接招。”话音刚落,拳已经到了樵夫的面门。苦悲大师现在都后悔自己为何要出手如此之快,并且三分的力道是否合理。如果对方樵夫实在没能躲开,我定要将内力控制好,以不伤人为前提。”

    苦悲大师准备着随时收拳。

第九十七章 点化

    苦悲大师首先出拳,等到拳风快要触及樵夫面门的时候,苦悲大师却开始埋怨自己功力使用太多,万一一个闪失错伤了樵夫那可如何是好,何况自己与樵夫本就不曾相识无冤无仇,只是在此偶遇,如果失手伤到樵夫,那可真就是莫大的罪过。

    苦悲大师对自己的武功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苦悲大师愈发感到一旦伤到樵夫的歉疚。

    可是拳已经打了出去,想收回来可是不易,尽管苦悲大师已经尽力想着收回拳的力量,可是看着眼前这位樵夫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一层功力也抵挡不住。

    正是因为苦悲大师的一念慈悲,及时收回两成功力,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后果的确非常严重,严重到苦悲大师自己逗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苦悲大师突然发现自己的拳就在快要接触到樵夫面门的时候,自己的拳却落空了。

    落空的拳是致命的,因为苦悲大师本就没有将对面的樵夫放在眼里,低估对手同样是致命的。

    一招之间,苦悲大师竟然犯下两个致命的错误,这是苦悲大师万万没有想到的。

    出现致命的错误,便意味着先机已失,那么第三个错误就接踵而来。

    苦悲大师发现眼前的樵夫就在自己的注视之下忽然没有了踪影。这让苦悲大师简直感到了惊骇的程度。自己苦练武学近二十年,对于少林寺七十二绝学样样精通,在当今世上多少高手对自己都是忌惮不已,不成想不知是从何处来的一个樵夫,竟然让自己在一招之内便身处险境,好在苦悲大师知道樵夫没有恶意,若是自己的仇敌遇到这样的机会,只恐怕自己已经。。。。。。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苦悲大师自信自己对于武学有着一种特殊的禀赋,可是现在面对一位不知名的樵夫,竟然连续犯下如此之多的并且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这是苦悲大师所未曾想到过的。

    眼睁睁地看着樵夫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对于苦悲大师来说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后面的继续足以让苦悲大师的精神感到崩溃。

    苦悲大师在收回两成功力之后,却发现自己出拳的手臂已经收不回来了。

    如果想要收回自己出拳的手臂,那么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废掉这条手臂,因为樵夫不知在什么时候整个人已经转移到苦悲大师的右侧,手里握着的一根树枝顶部正轻轻顶在苦悲大师腋下的极泉穴上,极泉穴本就是人身几处致命大穴之一,因为腋下部位防护不易,所以许多苦练金钟罩铁布衫的高手在练功之时,都会先练极泉穴,苦悲大师也是非常重视极泉穴,但是即使这样,极泉穴仍是自己全身最薄弱的环节,这一点苦悲大师心里非常清楚。

    当然,现在苦悲大师明白,知道极泉穴是自己身上弱处的已经不是只有自己一人了,因为眼前的樵夫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弱处,而且是在自己出拳的一瞬间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弱处。

    苦悲大师僵直着身体,没有动,也不能动,樵夫笑着收回手中的树枝,苦悲大师顿时刚到腋下一松,整个臂膀也能够安全地收回来。

    “小师父,刚才若不是临时收回两成功力,只恐怕现在你的这条臂膀已经不保。”樵夫笑道。

    谷</span>

    苦悲大师明白樵夫说话的意思,如果当时运用三成功力打出去,自己的身形必然会向前稍微前倾一些,手臂也会微微向前伸出一些,而这微微的一些便足以让樵夫的树枝插进自己腋下的极泉穴。

    苦悲大师一脸的尴尬。

    “小师父,悲悯之心常有,当属不易,救人方为救己,”樵夫说道。

    苦悲大师依旧还在一片慌乱之中,只有点点头。

    “青山之青,绿水之绿,皆是自然,佛祖慈悲,亦是自然,你虽有武学禀赋,亦是自然”樵夫说道:“你以自然之禀赋,学得少林七十二绝学,当是自然之事,此乃少林幸事,但若以七十二绝学自傲与天下,则有悖天道,非自然之事。”

    苦悲大师认真聆听,知道樵夫绝非凡人,此番道理如醍醐灌顶,顿时让自己清醒不少,自己在达摩祖师面壁处已经苦苦参禅数年,只是不能开悟,今日幸亏遇到樵夫,当真是自己的造化,心里也是感激不已。继续听着樵夫说道。

    “以自然之功行非自然之事,当真是强人所难,难人之事必是难己之事,你若不去难人,别人定不会难你。”樵夫继续说道。

    苦悲大师此刻方才明白,此前事事不顺原是自己所造之因,顿时感到惭愧不堪。

    “所谓少林七十二绝学,其实哪有什么七十二绝学,为什么只是七十二绝学,而不是七十三绝学,无非是世人称呼而已,即使像少林寺此等佛学圣地,依旧迷恋世俗称谓,至于什么天下武功出少林,也是未能醒悟。”樵夫微微叹息道。

    “佛法无边,广度世人,正是因为少林寺依旧还有世俗执念,便有了少林寺多次焚于战火之灾,想当初达摩一苇渡江,落座嵩山少室,面壁十年,终成正果,无非是抛去世俗执念,行天道自然之事而已。”樵夫说道。

    这番道理,就像头顶炸雷,令苦悲大师幡然醒悟,苦悲大师急忙跪拜樵夫说道:“弟子鲁钝,幸得师傅教诲,此生当句句铭刻在心。”

    “武学之境,当融汇天下,顺乎天理,止与内心,少林之外还有少林,武当之外仍有武当,你之外还有你。凡夫俗子之言,可听之,可忘之。”樵夫说完哈哈大笑几声。

    苦悲大师急忙跪拜,可是等到抬头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樵夫已然消失,空中依旧留着樵夫高亢的笑声。

    苦悲大师站起身来,向着天空望去,只见天上白云悠悠,樵夫的笑声似乎长在白云上一般,久久不愿散去,而樵夫早已不见踪迹。

    苦悲大师顿时明白,必是自己辛苦悟道,感动佛祖,幻化成樵夫模样前来为自己点化,心中自是感激涕零。

第九十八章 火轩辕

    苦悲大师认为必是佛祖被自己的精诚所至感动,幻化成樵夫前来点化自己,看着天空,听着远处渐行渐远的樵夫的笑声,禁不住向着笑声的方向飞快地奔过去,不想一个不小心,脚上被一根藤蔓给绊住,整个人竟然向前摔倒。

    苦悲大师打了一个冷战,却发现自己仍然盘坐在达摩祖师面壁的石洞前,周围依旧是山风习习,根本就没有人来过的迹象,樵夫的笑声也一下子消失,只能听到山风吹拂松树发出的涛涛之声。

    苦悲大师这才恍然清醒,原来自己是在做梦,不过这个梦却是太真实不过,基本上可以以假乱真,苦悲大师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以及和樵夫的对话,心中茅塞顿时有了豁然的感觉。

    原来自己苦苦追求的少林的武学境界竟然是一种执念,而消除这种执念的最好办法就是摒弃武学的门户之见,要有海纳百川的容量,博采众家之长。苦悲大师对于自己先前的想法,觉得自己过于固陋,想着自己原先的偏激,不禁哑然失笑。

    苦悲大师终于明白自己应该去做什么的时候,也是开心不已,整个人的心情也是大好起来,一个腾身,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童一般站立起来,对着达摩祖师的面壁石洞深深一拜,并高声说道:“多谢佛祖梦中点化。”

    苦悲大师转身准备离开石洞的时候,猛地发现在自己盘坐的身后,有一根树枝,竟然和自己梦中的树枝一模一样,苦悲大师当场就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想起去拾起树枝,仔细地察看着,这的确是自己梦中的樵夫手里握着的那根树枝,这根树枝又是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有樵夫来过?那么自己在梦中的经历是真的存在过?

    苦悲大师一下变得糊涂起来,到底是先前的一切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真实的发生?苦悲大师巡视了一下四周,山林静寂,并没有和往时有什么不同。

    如果放在以前,苦悲大师定然会追寻了究竟,可是现在的苦悲大师已经进入了更高的心境,樵夫的点化已经让苦悲大师清空了内心的纠结。

    苦悲大师只是逗留了片刻,便释然地下山而去。

    因为在苦悲大师的心中,无论刚才是否是在梦中或是不在梦中,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明白自己后面应该去做什么。

    苦悲大师果然是一个行动上的巨人,心中想做,认为必做,便去做。

    苦悲大师回到禅房,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方丈,第二件事便是打包行李,第三件事就是离开少林。

    少林寺全体上下僧人无不感到奇怪,对于苦悲大师的行为无法理解,但是又没有办法劝说,因为苦悲大师对于所有的劝说都是一个应付的办法,微笑不语。看着大家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苦悲大师还是微笑不语。

    苦悲大师在大家簇拥之下,来到少林寺的山门,苦悲大师转身,放下背在身上的包袱,对着送行的少林寺的上百僧众,高颂佛号,五体投地,行跪拜大礼之后,背起包袱,一人独自飘然而去。

    少林寺从此少了一位冠绝五百年的青年才俊,可是江湖上却多了一位脾气古怪的火轩辕。

    苦悲大师自从离开少林寺,便开始浪迹江湖,遍访名山大川,在钟灵毓秀之间,苦悲大师竟然将少林寺七十二绝学融会贯通,再加上自己的想法,最后独自创出一套轩辕掌法,一种至刚至阳的掌法,当今世上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接下苦悲大师的五十招。

    但是江湖上却没有几人知道轩辕掌法,因为苦悲大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只是一个人身居深山,以至于当今世上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苦悲大师这个人,就更别提轩辕掌法了。

    镇北王夫人一下子讲出如此之多的关于苦悲大师的故事,尉迟小令静静地听着,尉迟小令知道镇北王夫人能够讲得如此具体,必定与后面发生的事情有着密切的联系。

    “难道我师父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期之前是去寻找这位苦悲大师?”尉迟小令问道。

    “不错,你师父就是去寻找这位苦悲大师,不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我才去寻找这位苦悲大师。”镇北王夫人回答道。

    “不过要想寻找到这位苦悲大师的确不易,起初你师父也是千难万险都未找到苦悲大师。”镇北王夫人说道。

    “那为何夫人不让王爷派人前去寻找,王爷手上有那么多的人马,找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吧”尉迟小令问道。

    “别说王爷手上有千军万马,就是皇上召集举国之力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一是苦悲大师常年隐居深山,二来苦悲大师本身武功至高,即使从一般常人面前经过,也都无法发现。王爷后来也是有过这种想法,试着几回,都是徒劳无功。我看到王爷每次都是兴师动众,太多之人为我一个人在忙碌,心里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在我的规劝下便也放弃了。”镇北王夫人解释道。

    “那么我师父后来是如何找到苦悲大师的?”尉迟小令好奇地问道。

    “准确地说,其实应该是苦悲大师来找的你师父。”尉迟小令不解道。

    “当然你师父是在离开太子府之后,在终南山归隐之时才知道我得了寒症。当时江湖上有三大绝顶高手,年纪相仿,并且都是青年才俊,在数百年间,武林之中都未曾出现此等情况,这三位绝定高手分别是玄天洞府慕容倾城、武当云清宗师,当然当时云清宗师还只能称呼云清道长,还有第三个就是你师父终南一隐萧逸仙。”镇北王夫人说道。

    火轩辕苦悲大师为了融汇天下武功,便主动寻找这三位决定高手比武,这四位绝顶高手的武功各有千秋,这么一比下来,也是没有胜负,互在伯仲之间,但是苦悲大师却是每隔四年都要前来一次,后来四人便私下约好四年之期的七月十五在轩辕山巅,四人独自前来比试武功,只不过四人相互约定,决不向外透露七月十五之约,为了避免让武林人士知道而引起喧哗,四人也都遵循这个规矩。

第九十九章 无聊的苦悲大师

    “火轩辕苦悲大师与慕容倾城、云清道长、终南一隐萧逸仙四年之约,比武轩辕山。那是苦悲大师找到你师父比武之后定下来的事情。

    而这一年你师父已经得知我得了寒症,并且知道寒症的发作日期为八月十五,便在比武赴约的时候多了一个主意,由于苦悲大师所练武功走得是至阳的路数,你师父知道只有至阳之内功方可解除朱夫人的体内夫人寒气,但是苦悲大师的古怪脾气也是让你师父头疼不已。”镇北王夫人说道。

    尉迟小令在之前已然听到镇北王夫人说的苦悲大师的古怪脾气,便笑着说道:“世上但凡高人必定有与常人不一般的脾性,这个自然能够理解。”

    镇北王夫人也是微微笑道:“施主此话倒是有一定的道理,就像施主一样,堂堂六扇门的总管,皇上的绝对心腹,来王府不走正门,却偏偏悬在黑灯瞎火之时越墙而入。”

    尉迟小令也被朱夫人善意的话语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急忙回答道:“前辈,深夜叨扰,多有得罪。”

    镇北王夫人看到尉迟小令如此表现,心情自是非常的开心。

    “其实苦悲大师与慕容倾城、云清道长、终南一隐萧逸仙四年之约一事,我也是这几年才知道,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师父为了我而去寻找苦悲大师,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说到这里,镇北王夫人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温柔的眼光里似乎有了些许不易觉察的柔情,那是一种关心的眼神,而这种关心似乎已经超越了普通男女朋友的界限,至少镇北王夫人的眼神在尉迟小令的理解中应该是这样的。

    看来眼前的这位镇北王夫人与师父绝对是不一般的关系,但是我师父就是一位隐居终南山的一位隐士,而镇北王则是朝廷中的显赫权贵,二人一个在朝,一个在野,我师父又怎能和镇北王夫人认识呢?尉迟小令一时也是想不明白,上一辈的事情还是上一辈人来理清吧,尉迟小令知道自己也是无法弄明白,便也不再纠结,只要做好一个听客也就行了。

    “火轩辕苦悲大师在分别与慕容倾城和云清道长比试完毕以后,也来找到了你师父终南一隐萧逸仙,而此时你师父正在为如何寻找”到苦悲大师犯愁,不想说曹操曹操到,你师父也就出来与苦悲大师会面。

    “苦悲大师本为武学而来,非要领教你师父的终南剑法,因为你师父心里想着如何让苦悲大师为我治病。因为当时天下练就至阳武功的江湖人士唯苦悲大师为天下第一,而我的身体寒症乃属于至阴之症,以阳克阴,虽未知到底能否治好我的寒症,但是至少在理论上却可以一试、于是你师父见苦悲大师前来,便只是陪着苦悲大师每天吃喝休息,聊天下棋,尽是做些无聊之事,并且主动让出一间房间给苦悲大师居住。

    苦悲大师几次要求和你师父比武,你师父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推却了,你师父不是说今日头疼,就是说明日精神不振,要不就是干脆说是生病了,弄得苦悲大师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此下来,已经一月有余。”

    尉迟小令听到此处,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和师父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每日看到的师父都是面色严肃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师父还有如此搞笑的心机。

    镇北王夫人看到尉迟小令在笑着,自己也笑了起来,说道:“施主莫笑,其实你师父也是一个幽默之人,只是这些年为了我的寒症,才变了一些心情。”

    “原来如此,师父也是不容易。”尉迟小令这才明白师父为什么一直郁郁不乐的原因,原来都是为了这位镇北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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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后来怎样?难道苦悲大师就是这样与师父一直整天这样干耗着?”尉迟小令问道。

    “这倒不是,大约一月之后,有一天,你师父主动找到苦悲大师,当时苦悲大师因为闲来无事,正躺在床上胡乱地想心事,听到你师父说今天一切诸顺可以比武,顿时腾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忙往门外跑去,来到一处空场,摆开架势,准备好好打上一场。你师父到是不急不忙慢慢来到空场,看着苦悲大师说道:“苦悲大师,不知今天是否吃过?”

    苦悲大师急忙回答到:“吃过了,早就吃过了。”

    你师父又问道:“苦悲大师,你昨晚休息得可好?”

    苦悲大师只好回答道:“昨晚休息得可好了,一觉睡到天亮。”

    你师父继续问道:“你既然吃好了睡足了,那不知精神可有养足了?”

    苦悲大师就差点急得喊出来了,急忙说道:“喂,我说萧逸仙,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一个老爷们,咋这么啰嗦呢?”

    你师父回答道:“苦悲大师,我这也是关心你呀,你想如果你今天没有吃饱,昨夜没有休息好,如果今天精神也不好,此时你我比试,你岂不是吃了大亏。”

    苦悲大师听见你师父这么一说,在往心里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人家萧逸仙是在关心自己,自己却还在嚷嚷着不领情,想到这里,倒也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施礼对着你师父说道:“萧施主,都怪我性子有点急,还望见谅,多谢萧施主关心。”

    你师父早已知道苦悲大师当日在少室山达摩面壁处悟道一事,苦悲大师道是悟通了,可整个人的心性也变了许多,一改以前傲视群雄的桀骜不驯,而是变得天真可爱起来,并且顽劣了不少,倒像是一个调皮的少年。

    其实这样未尝不好,一代武学巅峰之人成了一位毫无利欲之人,一身专为武学,别无所想,既简单又快乐。你师父也是常常羡慕苦悲大师。

    尉迟小令又是何尝不羡慕苦悲大师,一个人快乐的活着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一生为世俗名利金钱忙碌,又何尝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像眼前这位镇北王夫人,青衣素食,燃香敬佛,无欲无求,想到这里,尉迟小令也是微微点头:“苦悲大师果真是悟道之人。”

第一百章 赌约

    尉迟小令感叹苦悲大师果然悟道。

    “你师父看见苦悲大师施礼道歉,也急忙还礼说道:“大师言重了,大师既然来到终南山,我当一尽地主之谊,怎么能够慢待大师。”

    二人既然寒暄已毕,苦悲大师和你师父便都开始做些身体舒展的拉伸动作,准备进行比试。

    就在这时,你师父忽然说道:“苦悲大师,你我今日一战结果如何?”

    “还没比试,我等哪能知道比试结果?”苦悲大师不解地问道。

    “既然现在不知道结果,那么你我可否一赌快之?”你师父说道。

    苦悲大师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怎么比武还得赌的吗?”

    “当然,这样你我比试起来那多有趣呀。”你师父说道。

    “这倒也是。”苦悲大师自己在嘴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主意呢,下次和慕容倾城、云清道长比试的时候,我也这么说。”

    “那么你说,我们赌什么?”苦悲大师冲着你师父说道。

    “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不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保证办到。怎么样?你师父回答道。”

    苦悲大师觉得这个赌注不错,如果自己赢了,就可以让你师父做一件自己要求的事情,不过需要你师父做什么事呢?这个问题倒是难坏了苦悲大师,苦悲大师一时又想不出来,急得只抓头,却发现头上毫发皆无,只好搓搓头皮,眉头都拧在一起像个疙瘩。

    你师父便笑着说道:“这个问题还不好解决?”

    苦悲大师急忙问道:“告诉我,该怎么解决?”

    你师父说道:“苦悲大师,你平生最喜欢什么?”

    苦悲大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最喜欢武学了”

    “那么当今世上最厉害的几个人你都知道吗?”你师父问道。

    “当然知道,慕容倾城、云清道长、我、还有就是你了。”苦悲大师回答道。

    “既然你知道当今世上也就是我们四个人武学修为最高,那不就好办了”你师傅说道。

    “怎么就好办了,我咋就没明白呢?”苦悲大师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道:“好了,好了,你也就别和我绕弯子了,快点告诉我。”

    你师父哈哈笑道:“苦悲大师,这多简单呀,你喜欢武学,而你我又都是当今世上绝顶高手,如果你赢了,你就让我答应陪你切磋武学,你随时都可以前来,而我呢?则随时都必须奉陪,不就行了。”

    苦悲大师听完你师父说出的赌注之后,也是拍掌大笑,并且不停地说道:“果然是个好主意,果然是个好主意。”

    “苦悲大师,这样一来,你看有人陪你一起切磋武学,你也就不会寂寞,这样多好呀。”你师父继续说道。

    苦悲大师仔细一想,觉得你师父说得非常有道理,便一口答应下来:“好,就这么定了,如果我赢了,你必须得陪我研习武学,随时都行,你可不许耍赖。”

    你师父一口允诺,声称绝不反悔。

    苦悲大师满心欢喜,忽的一想,觉得不对劲,急忙问道:“喂,萧逸仙,你不会骗我吧。”

    你师父不解地问道:“苦悲大师,我为什么要骗你?”

    “哦,难道是我想多了,”苦悲大师又开始一个人独自嘟嘟囔囔的

    “不对,那你怎么没有要求我的赌注?”苦悲大师忽然发现只有自己赢的赌注,却没有自己输的赌注。于是便向你师父问道。

    “这个不急,刚才不是关于你赢的赌注确定了,那么现在我们来确定你输的赌注。”你师父萧逸仙说道。

    “你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的。”苦悲大师催促道。

    “如果你输了,你必须答应为我去做一件事情。”你师父说道。

    “这个天经地义,我赢了,你陪我研习武功,我输了,自然得帮你做一件事情,快点说明白,到底是做什么事情?”苦悲大师问道。

    “你帮我去救一个病人。”你师父说道。

    苦悲大师听到要自己去救人,不由得急着说道:“这个不行,这个不行,我又不是神医。”苦悲大师边说边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苦悲大师这点还是非常清醒的,如若终南一隐萧逸仙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只怕自己出手也是一样的结果。

    你师父早已料到苦悲大师会拒绝,继续说道:“苦悲大师,佛语有云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已出家,便要有菩萨心肠,为何见死不救呢?”

    苦悲大师被你师父这么一问,倒也是无言以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师父继续说道:“我这个朋友只是身患至寒之症,萧某也是只想请苦悲大师用你的至阳内力为我的朋友驱散寒气,别无他想,此等事情对于苦悲大师来说可就是手到擒来,难道举手之劳便可救人性命之事,苦悲大师都不愿去做吗?”

    苦悲大师听到你师父如此一说,心里也是放心不少,便问道:“这个倒是可以答应,只是萧施主莫要诳我?”

    “只要苦悲大师能够出手救治我朋友的病症,我肖某哪怕是天天陪你研习武学,肖某也都愿意。”你师父说道。

    “当真?”苦悲大师惊喜的问道,但是随即有收起脸上的惊喜嘟囔道:“天天和你一起研习,那多无趣,我还是想来的时候再来找你吧。”

    “萧某允诺,自当遵守,还望苦悲大师一诺千金。”你师父胡说道。

    “这个自然,但是如果你输了,可要记住,我随时都可能来终南山的哟。”苦悲大师说完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你师父也是陪着苦悲大师一起笑了起来。

    二人笑了一阵,都觉得不能再这么傻笑下去,于是便各自捋起衣袖,整理好长袍,准备正式开始比试。

    别看苦悲大师说话嘻嘻哈哈,可是一到正式动手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身形稳如磐石,眼光炯炯有神,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的终南一隐萧逸仙。

    你师父知道苦悲大师是位武学奇人,武学造诣笑傲当今武林,自己自保应该尚可,但是如何打赢,心里着实没有底气。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场比试

    萧逸仙对于能否战胜苦悲大师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多少底气,但是为了镇北王夫人,也只好放手一搏。

    镇北王夫人说到此处,眼圈不禁一红,眼里有一股晶莹在烛光的映照之下闪烁。声音也是温柔了许多。

    尉迟小令明白镇北王夫人此时应该是动了真情,想着自己的师父能够为了眼前的这位镇北王夫人而与当时武林绝顶高手苦悲大师全力一搏,由此可知,自己的师父与镇北王夫人定当交情深厚,当然,这些话语只是不好当面与镇北王夫人询问。

    正当苦悲大师做好准备与你师父交手之时,你师父突然喊停.

    “什么情况?,到底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苦悲大师连忙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苦悲大师,你我就这么打起来,也不是个头呀,万一你我打个几天几夜,还要饿着肚子不能休息,那如何是好?”你师父说道。

    “这也不无道理。”苦悲大师说道:““那可该怎么办呢?”

    你师父建议道:“苦悲大师,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干脆分三场比试,第一场比内功,第二场比拳脚,第三场比兵器,你看可好?”

    “你怎么说都行,只要和我比试武功就行。”苦悲大师爽快地答应道。

    你师父继续说道:“苦悲大师,你看,我们每天还有吃饭睡觉是吧,不吃饭肚子饿,不睡觉人犯困,这都以利于我俩使出真正的功夫,那比武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我俩比武不要紧,但是不能影响我俩吃饭睡觉,好不好?”

    苦悲大师一听你师父这话,觉得没有毛病,也就答应了。

    “那你快点说出来到底怎么比试法.”苦悲大师急着问道。

    “既然苦悲大师同意我的说法,那就好,我觉得我们的三场比试都以一个时辰为限,在这个时辰内一方如果赢了,就算赢,如果超出一个时辰,还没有比出结果,就算平局。”

    苦悲大师想了想,觉得你师父说得都有道理,便点头同意,就按你师父说得办。

    “那第一场内功又是如何比法?”苦悲大师问道。

    你师父来到场地中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在院落外面柴扉左右有两棵大树,大约都有两丈的高度,树上枝叶茂盛,绿叶成荫,尤其是树冠更是庞大,便向着苦悲大师说道:“苦悲大师,你看到门前者两棵大树吗?”

    “看到了”苦悲大师回答道。

    “那就好,你我各选一棵登上树冠,两棵树相聚大约五丈左右,你我在树冠之上各自运用内力互相比拼,只要有一方先于另一方落下树冠,落下树冠的一方就算输了。”你师父解释道。

    “这也比较公平。”苦悲大师同意了你师父的建议。

    你师父本想还再说下要求,苦悲大师已经急不可耐地施展轻功飞上了左手的树冠。你师父只好不在说些什么,也是一纵身形飞到右边的树冠之上。

    你师父和苦悲大师分别站立在左右两颗大树的树冠之上,树冠在风中随意的摇摆着,二人身形也对着树冠摇摆着,就像是二人已经和各自的树冠融为一体一样。

    只见苦悲大师略略调整身形之后,深提一口丹田之气,全身真气运行,聚于双掌掌心,双掌齐出,就见一股真气带着啸叫直奔你师父而来,你师父也是毫不示弱,同样运用真气聚于双掌,同样推出,两股真气在两棵树的中间相遇,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树冠都为之剧烈摇晃,分散的气道依旧奔向对方,二人再次出手将残余力道化解。

    苦悲大师看着眼前的你师父,你师父也看着眼前的苦悲大师,一掌之后二人都在心里暗自称赞对方,果然名不虚传。

    因为只是第一掌,二人都存着试探对方的念头,所以在真气运用上面大约也就使出了七分的力道。对完第一掌之后,苦悲大师便不再进行试探,直接使出十成功力,你师父也是不敢怠慢,全神贯注应付。

    江湖之上武功绝顶的两位在一起比试,不说是惊天动地,也应该说是骇人听闻,二人内力在空中不断相撞,真气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气浪一阵阵地向着周围散去,以至于周围的树木都在气浪中疯狂的摇晃着,被气浪震落的树叶漫天飞舞,倒像是正在下着一场树叶雨一般。

    越是随着时间的推延,真气的爆炸声越是剧烈,二人都在全力以赴,因为二人都知道一旦稍有疏忽,结果就是必输无疑。

    两人站立的树冠上树叶已经基本上脱落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随着气浪摇摆着,但是二人的身形依旧稳稳的们就像黏在树枝上一样,应该说是两个人都已经和树枝融为一体,也可以说二人现在就是树枝的一部分。

    苦悲大师也是佩服你师父。

    你师父也是佩服苦悲大师。

    只是你师父的内功走的是温和一派,有点像冬日暖阳一般,慢慢融化冰雪,而苦悲大师的内功却是走的至刚至阳一路,就像夏日骄阳一般,好似烈火要将人烤焦了一般。这也就是你师父为何非要求得苦悲大师为我治病的原因。

    对呀,一师父的内功修为本就不比苦悲大师差,为何要弃近求远,非要去找苦悲大师呢,自己为镇北王夫人之病不就行了?听到此处,尉迟小令方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原来武功也有相生相克这一说法,自从混沌开天,气生太极,转而两仪四象应运而生,所以人世间万事万物皆有互生互克之理,有阴盛,则必有阳来调和,而阳盛则必有阴来调和,此乃万物生生不息之法。”镇北王夫人说道:“我身上的寒症你师父亲自耗费许多真气,也是毫无功效,只因你师父的内力属于温和之流,无法抵消我体内的寒气,但是如果是苦悲大师的至阳内力,则正好与我体内寒气相克,你师父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不辞千辛万苦寻找苦悲大师,此次苦悲大师为了切磋武学,亲自前来终南山,你师父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尉迟小令点头称是。

第一百零二章 第二场比试

    苦悲大师的内力就像是熊熊烈火在无情地燃烧,仿佛要将整个天地烧得干焦方才停止,而你师父的内力则如山风拂过,松涛连绵不绝,二人如此互相抗衡也是快要到了一个时辰,仍是不分上下。

    苦悲大师倒也开始佩服起你师父的内力绵长,你师父也是佩服苦悲大师的内力雄厚。

    佩服归佩服,既然是比试就得分出输赢,苦悲大师眼看着时辰快要到了,心头有些开始着急,而你师父是想着必须得赢,因为只有赢了,才能让苦悲大师前去为我治病。

    镇北王夫人说到此处,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可以想象出比试的当时场景,萧逸仙一定是竭尽全力的在和苦悲大师比拼内力,想着萧逸仙为自己的付出,而自己今生又无以为报,镇北王夫人便是心头一热。

    尉迟小令已经发现镇北王夫人有好几次的真情流露,从细微的表情里,尉迟小令能够深切地体会到镇北王夫人的感情变化,自己的师父到底和镇北王夫人关系紧密到何种程度,这一点让尉迟小令非常地好奇。

    镇北王夫人继续说道:“内功比拼到了最后的时刻,你师父和苦悲大师势均力敌,谁也无法战胜对方。苦悲大师和你师父的额头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就在这时,苦悲大师使出了少林般若功法,内力陡然上升了一个层次,一股强大的内力汹涌般地压向你师父,你师父顿时感到一种压迫感让自己呼吸都出现了困难,你师父知道苦悲大师在作最后一搏,考虑到如果硬接苦悲大师这股内力,即使自己能够接下,但难免也会两败俱伤,你师父灵机一动,双手出掌,一股内力迎着苦悲大师的内力而去,就在两股内力接触的一刹那,你师父急忙回收掌力,做出顺手牵羊之势,硬生生将苦悲大师的内力引向树冠的旁边,你师父这一接然后再一引,动作娴熟,就听见你师父这边的大树有一半的树枝已经被苦悲大师的掌力削断,你师父也是大吃一惊。

    苦悲大师本来以为这股力道会将对面的你师父从树冠上逼下来,不成想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似乎被另一种内力所牵引,竟然使劲使了个空。这一空不要紧,要紧的是苦悲大师落空发现自己的内力被向前吸引,似乎要脱离自己的控制,心想不好,对手的这招顺手牵羊好不厉害,立刻想收回自己的内力,就在强行收功成功的时候,至少是苦悲大师自己认为自己的功力已然收回的时候,才猛地发现在自己收回内力的尾声阶段竟然跟着一股比自己内力更强大的内力,苦悲大师此时再想提气运功抵挡攻击过来的你师父的内力,却发现已经不行了,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像一座山一般的直接压过来,苦悲大师叫声不好,就在不好的话音来未落的时候,苦悲大师站在树冠的身形便已经被迫离开,落在地上。苦悲大师抬头看着另一棵大树树冠之上,只见你师父萧逸仙双手放在身后傲然站立,你师父也在看着苦悲大师,一见苦悲大师安稳落地,便一个飞身翩然落地,来到苦悲大师面前说道:“苦悲大师,这第一场比拼内功萧某不才,多谢苦悲大师承让,先拿下一局。”

    苦悲大师什么话都没说,自己本与萧逸仙功力相当,不想萧逸仙最后时刻使出借力打力的妙招,让自己无法站稳,从而丢掉第一局。但是苦悲大师也是输得有些不服,却又是无可奈何,因为事先比试之前就已经声明,只要在规定的额一个时辰内,不论是否采用什么方法只要将对方打下树冠者,即为这一局的胜者。

    第一局比拼内力的结果是苦悲大师输得不服,你师父是赢得侥幸。若不是苦悲大师最后时间迫切希望自己能够赢下这一局,也就不会如此冒进,那么这一局在规定的时间里,两人都不能战胜对手,也就只好是个平局。关于平局或输掉一局这一点,你师父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因为只有赢下这一场,才有机会赢了苦悲大师,因为第二场比拳脚,苦悲大师独创的轩辕拳法当真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拳脚一向是苦悲大师的绝对强项,而第三场比兵器,自己的终南剑法应该有较大的胜算,所以你师父知道第一场内功的比试其实就是这场比试的胜负手。

    比较顺利地拿下第一场,你师父这才长长嘘了一口气。想着如果后面不出意外,结果就会如自己所料一般,镇北王夫人的寒症有救了。

    第二场比试拳脚,正如你师父预料的一样,苦悲大师苦心独创的轩辕拳法当真是威猛无比,与苦悲大师的内功心法颇为相似,也是至阳至刚的拳法。

    轩辕拳法不仅为融合了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拳法,而且还融汇了苦悲大师离开少林寺之后在俗世之中吸取的拳术精华,再加上当初达摩面壁处悟道的心得,你师父觉得轩辕拳法是自己此生见到的最完美的拳法。所以第二局,苦悲大师毫无悬念地赢了下来。

    苦悲大师脸上也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轩辕拳法才是苦悲大师苦心经营的最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当不同凡响。你师父也是认同这一点。

    第三场是比试兵器,少林寺本就以拳术擅长,兵器类反而较弱一些,当然苦悲大师既然精通少林七十二绝学,对于各类兵器也是游刃有余,想到你师父是使剑的高手,便也决定用剑来会一会终南剑法。

    终南剑法乃是你师父最为自豪的事情,终南剑法与倾城剑法和武当剑法并列江湖三大剑法,由此可见终南剑法的高深厉害,以苦悲大师的武学综合修为,当真是冠绝天下,但是在剑术方面的比试,你师父可以放心地说,除了倾城剑法和武当剑法可以与自己一较高下,其余各派的剑术根本就不堪一击。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三场比试

    萧逸轩的终南剑法也是独步武林的上乘剑法,与倾城剑法和武当剑法并称武林三大剑法。

    即使是少林剑法,也都不在其上。

    苦悲大师手握一柄重剑,这柄剑是你师父最心爱的物品之一,只因苦悲大师出行没有带剑的习惯,也就将就着在你师父收藏的众多宝剑中选了一柄。

    虽然剑法不是苦悲大师的强项,但是千万不要小觑苦悲大师的剑法,要知道天下功夫异曲同工,殊途同归,皆有相同之处,再加上本身少林剑法就是不弱,只因少林拳法过于显赫,淹没了少林剑法的名声,才导致江湖人士认为少林剑法不如少林拳法。

    苦悲大师对于十八般兵器也都是非常熟悉,对于手上有无兵器,或者手上是什么兵器,苦悲大师其实是不在意的,因为苦悲大师已经将轩辕掌法的精髓都已经融于手上的兵器之中,所以对于苦悲大师来说,即使是一根柳条,只要是苦悲大师施展起来,那也是最厉害的兵器。

    苦悲大师的剑法虽然厉害,但毕竟不如轩辕掌法,何况与苦悲大师比剑的又是当世三大剑法绝顶高手的终南一隐萧逸仙,你师傅是绝对的用剑的大师级的人物。所以这第三局的比剑,优劣立马显现。

    苦悲大师这才发现如果自己想战胜你师父,也只有自己的轩辕掌法,但是这一场比的是剑,苦悲大师已经觉得现在自己手中的这柄剑成了多余的累赘,想扔掉,又不符合比武的规则,不扔掉,又无法施展自己的平生绝学。

    手中的剑竟然成了负担,这是苦悲大师不曾想到的,但关于这一点你师父是想到的,应该说你师父是在比武之前就已经想到的。因为只有未雨绸缪,才能赢得这场比试,而你的师父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输掉。

    一场定输赢,以你师父对苦悲大师的了解以及对轩辕掌法的了解,如果苦悲大师用轩辕掌法对自己的终南剑法,又各人使用各人之所长,那么你师父还真的没有足够的底气说出能够战胜苦悲大师的话,最多也就保平争胜而已,但是要想通过此种方法赢了苦悲大师,基本上是没有把握的,而你师父自己知道自己和苦悲大师这一场比试必须得赢,因为只有赢了苦悲大师,苦悲大师才会实践他的承诺前往医治镇北王夫人,也就是我。

    镇北王夫人继续说道。

    故事的精彩程度已经远远超出尉迟小令的想象,尉迟小令已然听得入神。见镇北王夫人稍有停顿,便见缝插针般地问道:“莫不是我师父在和苦悲大师比武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不错,你师父对于这场必须赢的比武是耍了一点心机,不过这点心机细想起来也算是不失公平,因为在内力比拼的第一场,你师父是用了巧力智取而获胜,但不能说比试过程使用巧力是违规的,拼力气不如拼智慧。应该第一场苦悲大师是输在实在上。”

    尉迟小令笑了起来说道:“我师父的确智慧过人,只是没有想到如此这般绝定高手之间比试,也还需要用些心机,也是有趣得很。”

    镇北王夫人也是笑了笑,继续往下说道:“至于第二局比试拳脚,你师父本就知道苦悲大师独创的轩辕掌法天下第一,能够与之抗衡的基本上找不出来几个,要知道仅仅是抗衡,而不是取胜,你师父很清楚自己的拳脚功夫不是自己的强项,所以第二局你师父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

    尉迟小令明白过来说道:“那么在第二局,师父一定会保存实力,不与苦悲大师硬拼,等到关键的第三局比剑,那才是师傅真正的强项。”

    镇北王夫人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正如你所料,第二局你师父非常顺利地输掉,前两局的结果是一比一,结果双方都能承受。”

    “那么第三局师父真的能如愿以偿地战胜苦悲大师吗?”尉迟小令问道。

    “谈何容易,要知道对手是谁?对手可是当今绝定高手苦悲大师,虽然苦悲大师用剑稍微感到有些别扭,但是苦悲大师自身的功底放在那儿,你师父也是全力以赴。”

    高手胜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苦悲大师感到手中的剑成了累赘的一瞬间,苦悲大师的剑随心动,略微出现了一丝的犹豫,可就是这一丝的犹豫,你师父又是何等人,你师父可是剑法中的大师,岂能错过苦悲大师的一丝失误,立即一招“终南一剑使人愁”,剑招快如闪电,带着疾风刺向苦悲大师的犹豫之处。

    苦悲大师的剑招只因一丝的犹豫,便漏出一个空挡,而这个空挡的出现,无异于将一个绝好的机会拱手送给了你师父。你师父毫不犹豫地往苦悲大师的空挡之处递剑。

    也就是苦悲大师的功力深厚,急忙挥剑横向格挡,可是这一次格挡已然失去了先机,你师父的剑尖正好刺在苦悲大师横向格挡的剑身的中间,由于直刺的力道太为霸道,苦悲大师的身形被你师父的力道逼得连连后退,竟然连立稳脚跟的机会都没有,你师父见此情形,立刻丹田再次发力,一股内力陡然加入剑尖,就听见“当”的一声,苦悲大师手中紧握的剑竟然断成两截,而你师父的剑势依旧向前,苦悲大师只好丢剑,同时身形继续快速后退。

    你师父知道这个机会绝对不容错过,所以即使看见苦悲大师丢掉断剑,也是没有停下攻击,当然你师父绝对没有伤害苦悲大师的想法,只是要让苦悲大师稍微难堪一点,便于让苦悲大师输得心服口服。

    苦悲大师丢弃了手中的剑之后,虽然身形被你师父逼得一直在后退,但是发现此时两手空空,竟然觉得有说不出的轻松,原来手中无剑的感觉竟是如此的舒服,眼看你师父的剑尖已经快要逼近自己的身体,苦悲大师本能的一股内力涌出丹田,苦悲大师双掌一合,竟然生生地将你师父凌厉的剑尖夹在双掌之中。

第一百零四章 胜负已定

    就在夹住剑尖的同时,苦悲大师也已稳住身形,随后一个侧身进步,将你师父的剑气化解,随即双掌挥出,果然是轩辕掌法,力道就如排山倒海一般攻向你师父,你师父知道不能硬接,只能一个后翻将苦悲大师的轩辕掌法的力道化解,这才落下身形,将剑收回。

    苦悲大师也是收回轩辕掌法的力道。

    苦悲大师看着你师父,一言不发。

    你师父看着苦悲大师,在等待着苦悲大师发话。

    二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僵持在那儿,都一言不发。

    苦悲大师没有说话,是在心里琢磨,自己到底有没有输,前两场是一比一,那么最后一场自己到底是输还是赢呢?

    苦悲大师想到自己不就是剑被萧逸仙击断而已,我应该没输。想到这儿,苦悲大师大声地说道:“萧逸仙,这剑被你弄坏了,还怎么比法,不如重新找一把再来比试。”

    你师父笑着说道:“苦悲大师,还要比试吗?”

    “咋就不比啦,我又没输。”苦悲大师回答道。

    “剑断没断不重要,我只想问大师一句。”你师父说道。

    “快讲。”苦悲大师急着回答道。

    “我只想问大师一句,刚才这第三场我们比的是什么?”你师父问道。

    “是剑呀”苦悲大师回答道。

    “这就对了,那么大师你刚才为什么使出了轩辕掌法呀?”你师父继续问道。

    “这个。。。。。。,”苦悲大师听到你师父的问话,倒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憋了一会才说道:“我使出轩辕掌法不是因为你将我的剑弄断了吗?”

    “那么请问大师,剑断了是输还是赢?”你师父问道。

    “剑都断了,怎么可能叫赢呢?”苦悲大师回答道。

    “那好,正如大师所言,那么剑断了就应该是输了,对吧?”你师父追问道。

    “没错,剑断了就是输了。”苦悲大师回答道,但是苦悲大师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发觉不对,剑断了并不等于输呀,苦悲大师知道上了你师父的套,但是话已经出口,就如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无法收回的。

    如此一来不就等于承认自己输了第三局,那么今天的比武总分不就变成自己一比二了吗?可是苦悲大师想解释点什么,明知道着了你师父的道,却发现就是没有什么能解释的,人家萧逸仙说得没有错误呀。

    你师父看到苦悲大师正在犹豫不决的样子,知道苦悲大师心有不甘,便继续问道:“苦悲大师,刚才问的只是其一,其二你可要听好了。”

    苦悲大师听说还有其二,便放下刚才的所想,认真听着你师父的诉说。

    “这其二,你我这第三场比的是剑法,而你在断剑之后,使出的是什么?”你师父说道。

    “轩辕掌法呀。”苦悲大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既然此局比的是剑法,你又为何使出轩辕掌法,这是不是违规?”你师父追问道。

    “是违规”苦悲大师小声地回答道,接着又补充道:“好像是有点小小的违规。”

    “那么违规是不是输?”你师父再次逼问道。

    “违规吗。。。。。。当然算输了。”苦悲大师勉强地回答道。心里也是十分的不情愿,总觉得这次比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自己又说不出什么来。

    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苦悲大师苦恼地大声冲着你师父承认道:“今天的比试,我输了。”苦悲大师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你师父笑道:“大师,也不必无精打采,今日之战,实属肖某侥幸,大师武功当真深不可测。不过今日大师虽然输了,但是之前你我的赌约,我依旧执行。”

    苦悲大师听完一愣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师父解释道:“之前你我的赌约是如果如果我赢了,你答应我去为我的朋友治病,现在我赢了,这一点,大师需要遵守你的承诺。”

    苦悲大师回答道:“这个自然,我定当履行我的承诺。”

    你师父继续说道:“那很好,大师果然言而有信,至于前面说的你若赢了,你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研习武学,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依旧有效。”

    苦悲大师吃惊道:“什么情况,现在我输了,我也可以随时随地前来找你研习武学吗?”

    “不错,大师可以自由来去,萧某定当奉陪。”你师父说道。

    苦悲大师听到你师父这番话语,开心不已,脸上的笑容绽放得像一朵花儿似的,充满了儿童般的稚气。

    不过在听完你师父后面所说的话之后,苦悲大师就差点将想你师父抱起来,顺着终南山跑个几圈。

    你师父看到苦悲大师如此开心,便继续说道:“大师潜心武学,乃当今武林第一,其诚心可嘉,其诚意可嘉,我等只是佩服。”

    苦悲大师被你师父这么一夸,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是也不知如何回答,也就不回答了。反正听着就行。

    “我有个想法,不知大师同意否?”你师父问道。

    苦悲大师正沉浸在开心之中,听到问话,急忙回答道:“快说出来,到底什么想法?”

    “放眼当今武林,能够成为绝顶高手的只有几人,除了慕容倾城、云清道长,那么剩下俩人也就是你苦悲大师和我自己了。”你师父分析道。

    苦悲大师苦思冥想了一会,回答道:“萧兄分析得不错,能够和我称作对手的也就你等三人,就是少林智一和尚,也是有些欠缺,光知道勤学苦练,却不知道开悟其道,唉,可惜可惜。”

    苦悲大师本就出自少林寺,论辈分当和智一和尚也是同辈,一同在达摩院藏经阁研习少林七十二绝学,只是苦悲大师天资超过智一十倍有余,所以当苦悲大师离开少林之时,智一和尚还未参完少林寺七十二绝学,但是智一和尚倒是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怕辛苦,每日闻鸡起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虽说资质没有苦悲大师聪慧,但是勤能补拙,在许多年后,智一和尚也是成为世上绝顶高手之一。但是武功虽能够与苦悲大师抗衡,终究和苦悲大师还是相差一些火候。

第一百零五章 身世疑惑

    苦悲大师琢磨来琢磨去,发现你师父所说果真不错,放眼当今武林能够与自己对决之人也就是这三位了。苦悲大师不解地问道:“不知萧施主到底有何想法?还是快点说出来,免得将我憋出毛病来。”

    你师父笑着说道:“大师莫要着急,我的想法是您我等四人都已是当今最高的高手,那么谁又是我们四人之中最高的高手呢?”

    苦悲大师恍然醒悟说道:“对呀,我们四人又是谁最厉害呢?那怎么才能分出胜负?”

    “这个好办,如果想分出你我四人的高下,只需我们四人定期进行一场比试,大家约好时间地点,到时按期赴约就行。”你师父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这样也就省得我东奔西找的同你们几位比试,遇到不巧,其中几位不在居处,我还得来回多跑几趟。岂不是非常辛苦,好主意,我赞成。”苦悲大师盘算着如此一来,自己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事情,也是心中欢喜。

    “如果大师同意,我就自己做主定为每四年一次,比武之期为七月十五,地点就在轩辕山。不置可否?”你师父问道。

    尉迟小令听到镇北王夫人如此说话,便立刻明白过来,四年之期实为镇北王夫人的寒症四年一发作,时间定位七月十五,也就是镇北王夫人寒症发作的前一个月,而地点选在轩辕山更是明了,因为轩辕山前往京都也就只需半月的路程,按照师父的这样安排,很明显就是提前一月在轩辕山比武,当月十日即可,然后便带着苦悲大师前往京都镇北王府,路上时间也是合适,正好赶在镇北王夫人寒症发作之前到达。

    想着师父对待眼前的这位镇北王夫人如此上心,尉迟小令心中也是越来越好奇。

    镇北王夫人已经发现尉迟小令的奇怪表情,只是装着没有看见,继续说道。

    “可以,我是没有问题,可是那几位怎么办?”苦悲大师问道。

    “至于慕容倾城和云清道长,自然由我来安排通知。”你师父回答道。

    苦悲大师见到你师父如此安排,也是喜不自胜,想到四年比武之期,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忽然间苦悲大师想起之前与你师父的赌约,急忙问道:“萧施主,前面你我赌约,如果我输了,必定要去救你的一位朋友,不知到底是何情况?”

    你师父回答道:“我那位朋友住在京都,只因多年以前得了一场重病,从此以后整个人便似掉在冰窖一般,全身极寒,我也是多次运功替她疗伤,只是无甚效果,当今武林至刚至阳的内功非苦悲大师不可,所以萧某还请大师能够慈悲为怀,出手相助。”

    “既然赌约在前,我又输于萧施主,我当自会出手,只是是何时间?”苦悲大师问道。

    谷</span>

    “八月十五,月圆之时,我在京都开元客栈等你。”你师父回答道。

    “好勒,八月十五月圆之时,我自当前往开元客栈找你。”等到“客栈找你”四个字传来的时候,苦悲大师已经消失在终南山远处的一片松柏之间。山谷里还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阵的回音。

    镇北王夫人说到这里,不禁侧过头来向窗外望去,外面的夜色竟然变得稀薄起来,已经可以依稀看见模糊的天空,知道天快要亮了。

    尉迟小令也是听得入神,竟然没有发现已经到了黎明时分,想着镇北王夫人带着寒症之体一夜未曾休息,心里觉得实在过意不去,急忙起身道歉:“打扰前辈休息,尉迟实在愧疚。”

    镇北王夫人丝毫没有倦意,笑着说:“尉迟施主,不必愧疚,也是老身话多,与施主有缘,倒是让施主陪我聊到天亮,应该是我的不对才是。”

    尉迟小令连忙说道:“前辈言重了,前辈所说之事,晚辈都是听说一些皮毛,哪有今夜前辈叙述详细,当真是让晚辈长了许多见识。在这里先行谢过前辈。”

    镇北王夫人接着说道:“后面之事,如果尉迟施主有兴趣,日后老身也会与你诉说,现在天色已近黎明,尉迟施主还是请回吧。”

    “也好,也请前辈好好休息将养身体,晚辈先行告退,日后如有机会定当前来聆听。”尉迟小令说完起身施礼,然后出门离王府而去。

    黎明的街道已经开始苏醒过来,起早的人们已经开始在忙碌地准备着什么,早点摊子已经开始出摊了、给各大府上送菜送柴的马车三三两两的从街道走过,马蹄声踢踏踢踏地回荡在街道的上空。

    尉迟小令回到六扇门,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虽然一夜未眠,但是此时却是毫无睡意,想着镇北王夫人与自己说得如此之多,而自己和镇北王夫人仅仅是一面之缘,为什么镇北王夫人告诉自己这么多呢?难道这些过去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有着某些关联,尉迟小令还清楚地记得镇北王夫人看见自己的第一眼时说出的“真是太像了”这一句话,其实当时自己已经怀疑镇北王夫人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但是镇北王夫人不说,自己也不好勉强,毕竟镇北王夫人不说定会有不说的难处。

    尉迟小令隐隐约约地感到今夜镇北王夫人所说之事一定与自己有些关联,要不然初次见面的两个人就说这么多的无关事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是尉迟小令实在无法知道这些事情有为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是尉迟小令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镇北王夫人和自己的师父终南一隐萧逸仙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尉迟小令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想办法从师父嘴中探听些关于自己身世的信息。

    难怪朱仙儿长得如此惊艳,尉迟小令在看到朱仙儿的母亲之后才终于明白。想着朱仙儿此刻就在镇北王府,而昨夜自己竟然没有前去偷偷看望一眼,心里也是大大的后悔,想到此处,尉迟小令也是禁不住地笑了起来,自己这是这怎么了,怎么忽然想起了朱仙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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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剑介绍:
一笑山庄被屠,江南祁府灭门,六扇门尉迟小令冷眼看江湖,快剑、快马,仗义当行,恩怨当了。。。。。。。’一笑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笑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笑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