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1【薅FBI上司羊毛】求月票o(〃'▽'〃)o
“工藤？”赤井秀一听到这，适时开口，他一方面帮自己的同事打了个掩护，另一方面也试探着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是那位优秀的名侦探？我以前总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刚才的男主角，是他饰演的？”
铃木园子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然而这时，旁边知道内情的服部平次却骤然警觉。
大阪侦探嗖一下瞬移过来，拿出自己全部的演技，打断铃木园子的话，挤进了这场对话当中：“啊哈哈！别提我刚才的黑历史了！在舞台上的时候我的伪装明明那么完美，可谁知一下台，你们一个个全都能认出我来……”
一边说，他一边背对着赤井秀一疯狂朝江夏眨眼，希望这个知道一部分内情的同学帮忙糊弄。
江夏领会了他的眼神，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忽然道：“朱蒂老师回来了。”
“？！”
警方听到江夏的话，倏地抬眼望去，果然见一个年轻外国女人一边回头张望着什么，一边提着裙摆走了过来。
警方目光一厉，上前将人团团围住——虽然死者有可能是自杀，但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希望不大。而如果要在这群嫌疑人当中挑一个……目前行踪奇怪的朱蒂，显然是重要人选。
朱蒂也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就遭到了如此热烈的欢迎，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目暮警部打量着这个某种意义上的老熟人，眼带狐疑：“冒昧问一下，刚才案发后你一直没有出现，是在忙些什么？”该不会是藏到哪里销毁证据去了吧。
“……”朱蒂听到这事就忍不住想要骂人：那个骑士男主角简直滑不留手，比她遇到的最狡猾的罪犯都更难追踪——这场馆的后台明明不大，只是路稍微有一点绕，可即便如此，她一个fbi优秀探员居然硬是在几分钟内就把人跟丢了……这让她忍不住有些挫败。
而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她提前锁住了侧门，所以那人应该没能跑出去，而是仍旧在后台的某个角落悄悄徘徊。
“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应该就能追上他、看清那人究竟是谁。”
朱蒂心里满是遗憾：“可是这身裙子实在太碍事了，而且警察这边催得又很紧——根据我的经验，如果我不理会他们，坚持在后台找人，那我或许很快就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比如那个男主角突然暴毙，而在后台留下过许多痕迹的我成了唯一的嫌疑人……可恶，明明我是正义的一方，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像个反派一样。”
她一边在心里悲叹，一边却又不得不应付目暮警部提出的问题：虽说事出有因，但她总不能张口来上一句“我刚才忙着追男高中生没空过来”，朱蒂只好尽力编着瞎话：“我一上台就紧张，出了命案就更紧张了，而一紧张我又想去洗手间——这座场馆我第一次来，花了些功夫才找到地方。”
目暮警部：“……”
他对这个说法有些怀疑，但又不好追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对她上厕所的事刨根问底。
脸皮不够厚的警部清清嗓子，只好从别的地方问起：“你为什么突然想摆摊卖饮料？”
朱蒂在警局N进N出，已经十分精通糊弄学：“心血来潮，而且我每次看话剧也都喜欢喝点什么，所以干脆凑热闹摆了个摊。”
目暮警部想起院长千金那个“多种物质混合中毒”的推测：“听说摊位刚支开的时候，你也在那里忙碌过一番——你只做了咖啡，没碰别的机器？”
朱蒂也忘了碰没碰过，不过她很确定自己没下毒：“当然没有！”
“……”目暮警部将信将疑，却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最后他只好随口道，“你带来的咖啡倒和市面上那些很不一样，闻着怪香的，这是你在哪买的？”
原本只是一句用来掩饰尴尬的话，然而话音落地，目暮警部难得敏锐地发现：朱蒂好像略微僵了一下，竟然像是有些心虚。
过了两秒，这个女外教才状似平静地道：“别人送的。”
赤井秀一：“……”
目暮警部：“……”
他越发狐疑，但现在没有证据，他也实在不好断言什么。
正想着，忽然，一队警察小弟跑了回来。
“警部！”高木警官捏着一只物证袋，看上去像是有所收获，“我在死者车辆的仪表盘上，提取到了少量氰化钾的残留！”
几乎同时，另一边也有了消息。
佐藤美和子放下电话，快步朝江夏和目暮警部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几个的嫌疑人，又看看地上的死者，低声道：“鉴识科那边说，所有饮料杯里都没能检测出毒素，其中……”她面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难以置信，“其中也包括死者的纸杯。”
目暮警部先是一愣，过了几秒，他才整合起了两边的信息：“死者的车里放了氰化钾，但是饮料里没有毒物……也就是说，他是直接把毒药放到了自己嘴里，服毒自尽？——只有这种情况，毒药才不会粘到杯子上！”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自杀？
警察们茫然之余，却又松了一口气：自杀的话，后续流程就简单多了。
朱蒂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调查流程一简化，咖啡和咖啡机应该就能拿回来了。偷拿上司的东西还真有点心虚……好在从放咖啡的位置来看，詹姆斯应该不常喝这些，只要能尽快把东西拿回去，他应该不会发现。
朱蒂：“……”不过，话说回来，帝丹中学这种被“那个人”注视的地方，真的会有自杀？
正满腹狐疑地想着，突然，旁边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夏若有所思：“‘自杀’这种结论，的确是凶手想要看到的结果。”
“？！”
刚刚震惊了一次的警方再度震惊：“你是说，这次的案子依旧是凶杀？……可是纸杯里没有任何毒药残留的痕迹，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警方们纷纷望向侦探，期待地等着答案掉落的时候。
角落，一道沧桑的人影无声从后台溜出，那人鬼鬼祟祟地停在幕布后面，悄悄往这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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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看着前方熟悉的破案场面，急得简直想挠墙：好不容易变回了原本的身体，好不容易能跟小兰同台演戏，好不容易有了当着小兰的面帅气破案的机会……可是现在，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隐忍，不能现在出去。”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留恋地看了一眼命案现场，默默往幕布后面缩了缩，“原来那个古怪的女主角是朱蒂……难道这个可疑的女人察觉了我的动向，今天的事是一场针对‘工藤新一’的诱捕陷阱？”
“还好男主角的服饰为了追求‘神秘’，遮住了大半张脸，那个女人没法立刻看清我的样子。否则前几天灰原所说的恐怖场面，恐怕真的要实现了。”工藤新一想想就觉得后怕，“希望服部扮成我的那一下，能让他们以为刚才演戏的不是我，只是一个恶作剧的高中生……”
没法见光的变大版侦探躲在阴暗墙角观察着的时候。
尸体旁边，破案正在继续。
江夏看了看聚在现场的人，不紧不慢道：“只要利用死者生前的小习惯，不难达成现在的场面——多亏大家经验丰富，案发后没让死者周围的人离开现场，所以现在，重要的物证也还被凶手带在身上。”
经验丰富的路人观众们闻言往这边看了一眼，纷纷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不愧是自己学校的名侦探，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重要性……下次他们也会继续帮忙破案的！
目暮警部来得晚，不在被夸的人群当中，他的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件事上：“重要的物证？它在哪？”
说着他的目光就忍不住已到了赤井秀一身上：刚才搜身的时候，好像没搜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江夏：“凶手选择的毒药，是极难溶于冰水的氰化钾——来参加校园祭之前，她事先制作好可食用冰块，然后在冰块里钻出了一段圆柱状空隙。
“之后把氰化钾注入空隙当中，再用一小块冰把开口封住，凶器就准备完成了。
“话剧表演开始前，凶手把这样的冰块放到了死者的饮料当中。封在冰中的氰化钾没能溶于饮料，所以死者安然无恙地喝完了整杯可乐——这也是他的杯子里没能检测出氰化钾的原因。”
目暮警部愣了一下，他翻翻手里的照片，看到了之前死者的饮料杯：“可是我们赶到的时候，死者的饮料杯里没有冰块，它应该已经融化了。如果真是这样，鉴识科应该能检测出里面的毒素啊……”
江夏也看向他的照片：“这只饮料杯的杯盖是开着的，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目暮警部挠头：“因为……他倒地的时候把杯盖摔掉了？”
铃木园子：“肯定是痛苦挣扎的时候把杯子捏开了！”
服部平次知道原因，却也跟着搅浑水，他看了一眼赤井秀一：“没准是有人打开杯盖，取走了里面的证据。”
这条推测听起来像模像样的，警察的目光顿时刷刷聚焦了过来。
赤井秀一：“……”
好在这时，正义的好朋友帮他解了围，江夏摇了摇头：“不管是冰咖啡还是冰可乐，这种带冰块的饮料都有一个共性——如果饮用者喝得太快，那么在喝完饮料的时候，杯里的冰块往往还没融化干净。”
“有一些人喝完饮料会把冰块连杯扔掉，但也有一些人喜欢打开杯盖，嚼食里面的冰块。
“简单来说，死者并不是‘喝’下了氰化钾，而是吃下了掺有氰化钾的冰块。毒素进入他嘴里时，杯中的冰块还没彻底融化，所以杯子里才检测不出毒物痕迹。”
“原来如此！”同样有着嚼冰块习惯的目暮警部嘴里一凉，有些后怕，“只要知道死者的这种习惯，凶手就能针对性地对他下杀手……所以这次的凶手不是医闹成员，而是死者的熟人？”
朱蒂和赤井秀一听到这，无声放松了一些：虽然进警局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足以灭顶的大麻烦，可这显然也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体验，而且要是因此得到过多注视，他们的行动也会多有不顺。
如今被踢出了嫌疑人的范围，朱蒂忍不住悄悄朝赤井秀一使了个眼色：看吧，就像她说的一样，虽然过程艰难了点，但只要相信江夏的破案能力，这种被诬陷的危机就能完美解决！
赤井秀一面色平静，心里却不像她一样轻松。
回味一番就能发现，这一场场案件简直像一次次附带赌注的恶劣游戏：如果江夏能解开“那个人”设置的疑难案件，突破难关，那他们这群“倒霉路人”就能解除危机，可如果不能……
这种被当做赌注和奖品推上桌的感觉，对一位喜欢掌控自己命运的孤狼来说，显然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而且越被乌佐注视，江夏的处境就一定会越危险，随着这一次次“闯关”成功，不难想象，今后那个人肯定会设置更多复杂和危险的案件。
这让FbI王牌略感忧心：他还欠着江夏龙平的人情，现在江夏龙平已经死了，这个人情似乎应该还在他儿子身上。
话虽如此，赤井秀一却又找不到跟江夏接触的合适时机，而且他总觉得面对那个组织，一味的逃避未必管用——接受证人保护计划的人，虽然有很多平安度过了余生，但其中也不乏被仇家发现并追杀，最终凄惨死去的倒霉鬼。
而且一旦接受那种计划，就意味着必须终生低调。但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江夏还很年轻，又不是那种遇事缩头的性格，想让他默默无闻地度过今后的生活……听起来真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
尤其是现在网络越来越发达，喜欢随手拍照和录像的人越来越多，隐藏难度也就随之变大——就算把人送去整容，整成平平无奇的模样，可万一哪天江夏路过案发现场忍不住帮警察破一次案，他恐怕又要回到大众的视野当中。
2413【江夏你去打乌佐】求月票✧(◍˃̶ᗜ˂̶◍)✩
“等贝尔摩德的事情解决，我就去问问江夏愿不愿意离开。”赤井秀一开始展望下一阶段的工作，“如果他不愿意……那在对付乌佐的事上，我们或许会多出一个有力的战友。”
在某位侦探的友情援助下，两位fbi探员成功摆脱嫌疑。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了死者的四位熟人身上。
江夏也看向了那三位医院工作人员，以及一位高三学姐，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这起手法不需要同伙，护士小姐和保安先生分饮料的过程中能看见对方，的确没有掀开杯盖往饮料里加入冰块的机会。所以有作案时间的人，就只剩下了文员小姐和蜷川小姐。”
6个可疑人员眨眼排除了4个，目暮警部舒适极了，欣慰看着这位侦探老弟：“然后呢？”
江夏果然从不让人失望：“蜷川学姐作为贩卖咖啡的人，不难在冰块上动手脚。但这一次，她为了和死者搭话，擅自把死者这一单的咖啡全都换成了可乐，希望对方能把饮料退回来……如果凶手是她，她没必要做这么麻烦的事，让自己的计划节外生枝。”
“也就是说，真凶是……”
警方转过头，纷纷看向那位帮同事买了饮料的短发女文员。
短发女人踉跄退了一步，满头冷汗，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江夏看向她：“你买完饮料以后，只要走到旁边放着奶精和糖浆的长桌，就能不动声色地打开杯盖，往饮料里加入你提前制作好的毒冰块——购买咖啡的人很多，柜台那里一定有不少人正在做同样的事，所以你打开杯子的举动丝毫不会显得突兀，也不会给人留下太多印象。
“你原本想在放好毒冰块以后，顺便把奶和糖也加进去，遮掩冰块的异样。然而等匆忙丢入冰块你才发现，你点的两杯冰咖啡，竟然被售卖员换成了冰可乐。
“你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重新把冰块捞出来，所以只好磨磨蹭蹭，直到话剧开场才回到座位。这样一来，就算你的下毒目标发现饮料错了，他也已经没时间再回到柜台更换。”
“原来如此。”即将下班的警官听完，立刻意识到了这当中哪些会是重要的证据，他眼睛一亮，“你之前说凶手没来得及处理掉物证，意思是不是她没来得及扔掉装有毒冰块的容器？”
江夏点了点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新出医生”：“刚才新出医生说要去洗手间，我就请他帮忙去那附近找了找——有收获吗？”
逛了大半圈也没找到那个奇怪的替身男主角、只能在接到乌佐的短信以后捏着鼻子去扒垃圾桶的“新出医生”：“……”
贝尔摩德走上前，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荷包，微笑着把它递向江夏——是时候让这孩子也感受一下垃圾桶的味道了。
然而和她想象中不同，江夏并没有为了维护侦探的形象，强行上前接过这个进过垃圾桶的东西。他只是远远看了两眼，然后朝警察那边抬了一下手。
下一刻，小警员捧着物证袋自觉跑出，从贝尔摩德手里把那枚荷包接了过去。
贝尔摩德：“……”
江夏朝她微一颔首，悠然道：“这种带有塑胶皮和金属扣的密封缩口荷包，保温性很好。只要在它里面塞上一小块干冰，就能保存住凶手精心制造的毒冰块。
“凶手投放完冰块之后，把4杯饮料交给同伴，自己则独自去了洗手间。到了那里，她能轻松处理掉那一点细小的干冰，然后把钱包扔进垃圾桶。”
“噢！”朱蒂突然惊讶掩唇，用复杂的目光看向“新出医生”，“你进了女厕？”
心情本就一般的贝尔摩德：“……”
朱蒂虽然心里讨厌这个杀父仇人，但倒也记得自己正在扮演一个喜欢“新出医生”的热情外教，她哈哈一笑，把心里那句“你很熟练嘛”咽了下去，转而夸赞道：“为了这次破案，你实在牺牲了不少——你真是一位英雄！”
“新出医生”忽然笑了一声：“多亏女洗手间一直没人，我才能进去找东西。”
铃木园子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挠挠头，疑惑地看向朱蒂：“刚才我打电话找你的时候，不是说你一直在洗手间吗。”
朱蒂：“……”
江夏没有打断老师和同学们的友善交流，礼貌地停住话音，等她们再多说一点。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旁边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这香气四溢的氛围。
短发女文员深吸一口气，望向江夏：“不愧是东京知名的名侦探，这么快就能把一切事情串联起来，编出一段看似合理的前因后果。”
佐藤美和子听着话音，嗅出了一丝阴阳怪气：“‘看似’合理？”
短发女文员点了点头：“别忘了，我和耕平点的饮料完全一样，而且分饮料的时候，我也压根就不在场。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在饮料里放了有毒冰块，那我要怎么保证耕平正好喝到有毒的那一杯？
“所以真相就是，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有毒冰块，耕平他完全是自己服毒身亡的。
“至于那枚荷包……它确实是我的东西，但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掉到了地上。我稍微有一点洁癖，觉得厕所地面很脏，所以干脆把它扔掉了。”
“你……！”朱蒂老师一脸的愤愤不平，“居然连这种狡辩都说得出口，你对得起这位专门进女厕所翻垃圾桶的校医吗？你看着他的眼睛再说话！”
“唉……冷静，冷静。”目暮警部没想到这位可疑的朱蒂老师会突然如此正义，不过想起平时嫌疑人们互相倾轧的状态，他顿时又觉得这很合理。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确实麻烦——氰化钾被封在了冰块内部，既然连死者的饮料杯都没能检测出毒素，那荷包里面肯定就更干净了，这个物证的确不够坚实。
不过，问题不大。
目暮警部果断转身：“江夏老弟，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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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谱的侦探并未辜负他的期待：“想让死者喝到带毒的饮料，其实非常简单——只要在两杯饮料里各放一枚毒冰块就行了，这样一来死者挑中有毒饮料的几率，是100%。”
“原来如此！”目暮警部发出了然的声音，但很快，他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犹豫片刻，这位警部凑近江夏，小声跟他嘀咕，“可是我记得，那位文员小姐把自己的饮料全都喝完了，而且她的杯子里也没有检测出任何毒物残留的痕迹……”
江夏：“凶手只需要赶在冰块溶化之前，大口把自己的可乐喝完就行了。之后她只要装作自己也喜欢嚼冰块，就能毫不违和地打开杯盖，把尚未融化的冰块倒入口中。
“这种许多人都会有的举动，不会引人怀疑。之后她就能假装咳嗽，十分自然地把冰块吐到自己掌心，然后把那些冰块藏到别处。”
“藏到别处？”目暮警部听到这话，顿感不妙，“今天天气不算太冷，这么长时间过去，冰块肯定已经化了，如果是这样……”
江夏摇了摇头，伸手进钱包翻找。
片刻后，他动作略微一顿，抬起头看向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
江夏指了指他的钱包：“你应该有带着锈迹的硬币吧，拿出来试试。”
服部平次表情狐疑：“你怎么不试？”
江夏给他看了一眼自己亮晶晶的零钱：“我的硬币都很光滑，有锈的早就用掉了。”
服部平次：“……”
可恶，他堂堂一个关西名侦探，现在居然沦为了东京侦探的助手。
不过想起处境奇怪的工藤新一，以及虎视眈眈的组织成员，黑皮侦探意识到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他磨磨唧唧地伸手进口袋，想找找有没有江夏想要的东西。
这时，旁边一个人道：“我有。”
赤井秀一适时表达了一下友善，他摸出一枚略带锈迹的硬币，递了过来。
“！”服部平次想起柯南说的“黑衣组织似乎对江夏”很感兴趣的事，顿时警觉，他嗖一下挪到两人中间，一把夺过硬币，不让赤井秀一卖这个人情，“给我吧，辛苦了。”
然后他转过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一弹，冷不丁把硬币丢进了女文员身后的兜帽里。
女文员：“？！”
在她回过神之前，服部平次又拉起她的帽子，把刚才那枚硬币取了出来。
和刚才略显污脏的模样不同，现在的硬币变得闪闪发亮，焕然一新。
“看。”服部平次捏着硬币给警方展示，“冰块在她的兜帽里融化之后，和内部的氰化物溶为了一体，这种掺着氢化物的水让硬币发生了氧化还原反应——只要查验一下她的兜帽，一定能找到足以致死的氰化物。”
“居然藏到了自己的兜帽里。”目暮警部真没想到这次的凶手这么艺高人胆大……不过！侦探老弟们显然更胜一筹。
他欣喜问:“你们怎么知道她把冰块藏到了那种地方？”
江夏看向凶手：“你的座位正好在观众席最外侧，离饮料摊很近。而蜷川小姐因为十分关注她的前未婚夫，想来会频频往你们这边张望。
“如果在这种时候把冰块丢到地面，很容易被她看到，所以你只好用打呵欠、整理领口之类的动作，掩饰自己藏匿冰块的行为。
“另外，现在外面正下着小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出门都会选择拉起兜帽遮挡。可你刚才出门帮高木警官指认死者车辆的位置时，却直接走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啊。”女文员叹了一口气，露出苦笑，“没错，是……”
“谁说兜帽里能检测出氰化物，就能代表你是凶手？”突然，一道声音从旁边飘来，打断了她的认罪。
众人一怔，循声望去，然后惊讶地发现，竟然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画家开了口。
画家看了看女文员，又看看赤井秀一，忽然阴恻恻一笑。
他学着江夏的口吻道：“有些人喜欢淋雨，即使衣服上有兜帽也不会用它遮挡，所以雨天不戴兜帽，其实也说的过去。
“所以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她的兜帽里根本没有氰化钾，只有一些刚才出门时落入的雨水。而那枚硬币之所以能出现氧化还原反应，是因为有一个人在它的某一侧涂上了足量的氰化物。
“硬币一侧有氰化物，另一侧则保持着锈迹斑斑的模样，它进入兜帽以后，沾在上面的氰化物迅速溶于雨水，除掉了另一面的锈迹，看上去就像是兜帽里原本就带毒一样——有人想用这种手法，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那位女士。”
旁边，短发女文员没想到还有这种展开，她愣了一下，原本发软的膝盖突然有了力气，重新支撑住了身体。
目暮警部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怎么回事？听上去居然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样。
江夏：“……”没想到这位天才画家还挺记仇，这显然是在记恨刚才赤井秀一拿他的宝贝画本给警察当物证的事……不过很可惜，漏洞还是太多了，不足以把某位fbi送去跟警察谈心。
果然，赤井秀一一句话就堵死了这条路：“我没碰过他们的饮料杯。”
“……”
画家自从上次遇到江夏，就恶补了这位名侦探的履历。他心里清楚这人的推理恐怕不会有错，但还是本着给那个高大男人添堵的朴素心思嘀咕：
“谁知道你是不是摸黑擦掉了指纹——你跟死者的座位紧挨在一起，咖啡也放得很近，就算有什么小动作，也很难被别人察觉。”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这个乌佐爪牙，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飘来的毫不掩饰的恶意。
赤井秀一：“……”他虽然的确没有杀人，问心无愧，但也不想多纠结这个话题——实不相瞒，最近频发的意外让他不敢大意，因此来之前，他用特殊涂料遮住了指纹，不想在任何地方留下自己的信息。
因此如果警方顺着“饮料杯上有没有他的指纹”这个点往下查，那么恐怕立刻就会发现他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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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这显然不是一件对他有利的事——哪个正常人会没事遮掩自己的指纹？
好在，可供反驳的缺口不止一个。
赤井秀一思绪飞转，抬手指了一下服部平次：“如果我的那枚硬币上沾有氰化物，那么这位同学的手指上……”
话到一半，他忽然顿住。
——自己那枚硬币给出去以后，接触的地方只有三个：他的手指、服部平次的手套，以及凶手的兜帽。
凶手的兜帽里带有氰化物，这一点自不必说。所以想证明他的清白，得从另外两处入手。
赤井秀一原本不想暴露自己用来遮掩指纹的涂料，所以想让警方查验服部平次的手套。
然而他突然发现，服部平次先后接触过两次硬币：一次是把干净的硬币接过、扔进兜帽，另一次则是把沾到了氰化物的硬币取出来……换句话说，在进行了第二步之后，现在服部平次的手套上也沾有氰化物了。
……那么能证明自己无辜的方法，就只剩查验他指腹的成分。而这么一查，势必会暴露他指头上的涂料。
赤井秀一：“……”
刚才他出借硬币的行为，任谁来看都只是在帮侦探补全破案环节——毕竟众所周知，事情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该是凶手认罪、然后被警察抓走。
然而现在……
想到这，赤井秀一看着画家的眼神略微变了：原本以为这个乌佐爪牙只是不甘于栽赃失败，所以随便扯一些有的没的给他添堵……可实际上，这家伙居然案件在即将落幕、别人最容易放松的时候来了这么阴险的一招。
赤井秀一无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若无其事地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道：“如果我那枚硬币上真的沾有氰化物，那么我的手指上，应该也能检测出氰化物的成分。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沾到类似的东西，不信你们可以查证。”
——事已至此，只能赌上一把，赌凶手这个一次性道具的心理素质比不上乌佐的爪牙。
而如果赌失败……那就一口咬定自己之前帮忙搬东西，不小心在手上沾到了胶。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让詹姆斯再来警局捞一趟人。
一时大意遭到暗算的fbi飞速想清楚了种种后果。
而他的冷静，也终于给他带来了一点点回报——刚在画家的怂恿下硬气起来的短发女文员，听到这个背锅侠说的很有道理，终于意识到再这么顽抗下去也没有用。
“没错，是我下的毒。”短发女文员深吸一口气，“那个男人即使学历再高，技术再好，也根本不配当一个医生！”
她的几个同伴没想到事情来来回回，凶手最终竟还是自己人，女护士疑惑蹙眉：“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们之前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
女文员冷哼一声：“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吧——最近他打算在学会上发表一篇重要论文。”
保安点了点头：“他好像很重视这个，最近天天跟我念叨。呃……”
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种可能：“难道他偷了你的论文？那篇论文是你写的？”
“……”女文员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她要是写得出那种东西，她会在这当文员？
“不是。”僵硬片刻，她生硬地带过了这个话题，“那篇论文的确是他自己写的，可这篇很被看好的论文，其实面临着巨大的危机——某个病例的存在，足以推翻这篇论文的核心点，而那位患者，正巧就在我们的医院。”
女文员叹了一口气：“而更‘巧’的是，就在前不久，那位患者病情突然恶化，最终不治身亡……这个足以推翻那篇论文的病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其他人一怔，听懂了她的暗示：“你是说……”
女文员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那位患者之所以病情恶化，就是因为他开了错误的药——这是一场赤裸裸的谋杀！为了那一条虚假的理论，他竟然就这么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你怎么能确定他是故意的？”女护士不敢相信，“万一他真的只是碰巧开错了药呢？他最近为了那篇论文经常熬夜加班，脑子也时常不太灵光……”
“这是我亲耳听到的。”女文员看向了蜷川彩子，“就在上周，院长千金拒绝了跟他结婚，他苦闷之下拉我出去喝酒。”
“几杯酒下肚，他带着醉意愤恨地说——‘像我这样可以自由决定别人生死的人，居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耍的团团转，真是因果报应啊。’”
女文员笑了一声：“既然这样，我就让他尝尝真正的因果报应。身为医生不想着救人，却把玩弄患者的性命当做自己的权力……这样的人从世界上消失，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在他车上放了装有氰化物的容器，然后故意藏起了他的驾照，让他在来的路上呈现出了一幅不安焦躁的模样，为他的‘自杀’埋下伏笔……然而很可惜，这么完美的因果链，居然被你们砍断了。”
她望向江夏，释然一笑：“你这小侦探运气真不错——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我就能带着我兜帽里的毒药顺利离开了。”
“瞧不起谁呢！”大阪侦探感觉高中生侦探群体被鄙视了，愤愤发言：“就算你没因为‘雨天不戴兜帽’这种事露馅，我们也早就怀疑你了——
“你和死者都没往饮料里放奶精和糖浆，死者是因为打开杯盖以后看到了可乐，所以停止了放料。但你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话剧已经开始，观众席的光线被调到了最暗。
“可乐和咖啡都是黑的，气泡声也会被周围的杂音遮掩，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无辜路人，那么在这种环境下，你很可能会因为看不清自己的饮料被人换了，而顺手把奶精和糖浆加进去，可你没有。
“这说明你早在话剧开始之前、光线尚且充足的时候，就曾经打开过杯盖，所以才知道里面的饮料不对——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实际上你做过的一切，都会在侦探面前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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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毛遂自荐的那个家伙偷偷穿了男主角的衣服，戴了男主角的头盔，只露出了下半张脸。
铃木园子那时一看就觉得他是工藤新一，因此就一直拿他当工藤新一对待，可现在……
铃木园子：“……”
她摸摸下巴，抬起手隔空虚遮住服部平次的眼睛，认真打量了一下他的下半张脸，然后回顾着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工藤新一：“仔细一看，改一改颜色还真的挺像……”
虽然当时自告奋勇的“男主角”好像发出了工藤新一的声音，没有太多大阪口音，可此时一回顾，铃木园子也没法确定了。
人的记忆本来就靠不住，她一时也忘了自己那时是真的听到了工藤新一的声音，还是因为那人长得太像，才自动脑补了工藤新一的嗓音。
……不管怎么说，她认错人都是这个大阪高中生的错。
铃木园子：“你没事假扮成工藤干什么？”
服部平次脑筋飞转，平时破案反应都没这么快：“一开始我只是怕你们的演出搞砸，上台给你们帮个忙，谁知你却把我认成了工藤新一，我觉得很有趣，就顺势装下去了。”
毛利兰将信将疑：“是吗……”
几个高中生复盘着刚才的事情时。
旁边，“新出医生”无声竖起了耳朵。
作为一位易容专家，贝尔摩德十分确定，虽然两者非常相似，但自己在台上看到的那个“男主角”，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个黑皮大阪侦探——那一定是工藤新一，而且居然是高中生版本的工藤新一。
“coolGuy居然找到了变回原本身体的方法？”贝尔摩德一时心情复杂，“这是一件好事，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是一件致命的坏事……说起来，乌佐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另外，这种变化恐怕和雪莉脱不开关系。那对夫妻死后，她是世界上最了解那种药的人之一……”
贝尔摩德一时心情翻涌，身上的苹果香气随之浓郁。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悄悄看向了江夏。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总觉得这位和帝丹中学关系密切的同事，一定知道全部的事。
可犹豫片刻，贝尔摩德并未凑近询问：经验告诉她，不管乌佐知不知情，她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没准反倒会因为询问，惹来一些她不想看到的麻烦。
……理智上应该是这样的。
可实际上，收拾完后台离开剧场时，贝尔摩德仍是忍不住跟江夏搭了话，想旁敲侧击地套些消息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落后几步，带着江夏跟其他高中生拉开了距离，然后闲聊似的道：“虽然你们班的话剧表演失败了，但你的心情好像非常不错？”
开口的时候，贝尔摩德已经做好了被反讽或者反试探的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乌佐只是神神秘秘地朝她一笑，没有多说。
贝尔摩德：“……？”
她愣了一下，慢半拍地明白了过来：原本她调侃对方心情好，只是随口一说，可现在看来，乌佐心情真的很好，好到出乎她的预料。
……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逮住机会狠狠玩了两回赤井秀一，玩开心了？
可是今天除了险些把那家伙送进警局以外，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算对面是那个稀有的“银色子弹”，似乎也不该让乌佐的心情有这么明显的好转……
这让贝尔摩德心中微痒，难以控制地好奇起来，她又问了一句：“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果然，一位钟爱舞台的年轻干部，不会介意对别人展示他忙碌一天的成果。
江夏像电影里的神秘牛仔那样朝贝尔摩德勾了勾手指，然后在对方好奇凑近后，略微拉开外套，给她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眼被他别在腰间的冰冷坚硬的黑色金属：“……？”
怎么这么像枪？
等等，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把枪，而且是一把杰里科941，国内罕见的款式，组织里也不常用。
……你从哪搞到的这种东西！！
一个危险且不受控的年轻干部，外加一把危险的热武器。这不妙的组合让千面魔女背后一凉，有种转头就走，立刻拉着毛利兰退到乌佐射程之外的冲动。
不过事已至此，现在跑路只会露出后背，死得更快。
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只好把命赌在乌佐不会用“当街开枪杀人”这种粗鄙的手段上。
她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眼角却忍不住微抽：“谁给你的？”
江夏重新整理好衣摆，心情颇佳：“一位路人先生送的。”
贝尔摩德：“……”
虽然明知这枪不是赤井秀一主动给的，肯定是旁边这家伙用了某种手段，可这一刻，她针对赤井秀一的杀意仍旧忍不住达到了巅峰：废物王牌，连自己的枪都看管不好，你知道这会坑到多少人吗？
要不是赤井秀一不知道乌佐的身份，她简直要怀疑这个fbi是故意把武器落到了江夏手里，好给组织添乱。
贝尔摩德：“……”混账fbi……不行，得尽快把这件事告诉琴酒。琴酒那里有不少任务名单，里面没准有乌佐感兴趣的任务对象，得让他多拿点过来交换。
正想着，旁边，江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身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贝尔摩德被迫回过了神，她回望过去，眼神疑惑中微带警惕：“？”
对视片刻，她看到江夏抬起手……然后再次朝她勾了勾手指，又是一个和刚才相同的动作。
“？！”贝尔摩德心中霎时警铃大作。
然而不管是好奇心还是求生欲，都让她只能在迟疑片刻过后，咬咬牙再次凑了过去。
这次江夏慢走两步跟她换了个位置，然后悄悄拉开了另一边的衣摆。
贝尔摩德定睛一看，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那边赫然别着另一把枪，这次是勃朗宁m1935。没记错的话，伏特加常用的就是这种型号。
贝尔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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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伏特加那个废物！
不过公平来讲，这倒也未必是伏特加的枪，类似的型号组织还有不少……呃，等等，如果不是伏特加的，那难道是组织发给乌佐的？组织允许他持枪了？
贝尔摩德：“……”
……比起组织已经被乌佐攻克，还是先当这是伏特加的枪吧。
想起伏特加这一阵遇到案件的频率，又想起赤井秀一这并不美妙的一天……结合这两个人被迫丢枪的遭遇，贝尔摩德突然有一种主动把自己的枪递给乌佐的冲动，好像这样就能跳过进程，躲过一些祸端。
……不过也只是想想，把自己的枪交到别人手里，不管怎么想危险性都只会更高。
沉默片刻，贝尔摩德默默捂紧自己藏在身材易容里的枪支，试图规劝：“这对你不是一件好事，你一个曝光率极高的名侦探，没必要冒这种风险。”所以赶紧把枪拿远一点。
江夏摆了摆手：“这只是我的收藏品，今天带它出来是想还给伏特加，但可惜‘山田先生’临开场却说要去看医生，放了我的鸽子。”
贝尔摩德：“……”伏特加这家伙运气还不错，如果他过来以后正面遇上赤井秀一和那群fbi，事情可就有趣了……不过反过来说，这家伙的存在对变大的coolGuy来说极端危险，他还是不来更好。
几个高中生在前面走着，隐约感觉少了点什么。
服部平次左右看了看，又一回头，就发现江夏居然正跟那个“新出医生”聊得愉快，而后者似乎在正转什么歪心思，表情有些变化。
服部平次：“……”
“这些可疑人员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找江夏聊天？”服部平次一边转头往回走，一边在心里嘀咕，“果然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出色的推理天赋就连恶人也会觊觎，看来以后我也得小心点……说起来，这群家伙怎么不找我？真是没有眼光！唔，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常驻东京而我在大阪，距离太远，他们才被迫放弃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很快，带着使命感的关西侦探回到越落越远的两人面前，强势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打断了新出医生可能的阴谋。
然后就见“新出医生”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临了，那视线居然变得颇显友善。
服部平次：“？”
真是一个狡猾且擅长伪装的家伙，以后得对这家伙格外关注一些。
……
高中生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
另一边，FbI的临时据点。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疲惫地跌坐在了沙发上。他望着窗外沉默片刻，拖鞋中的脚趾突然紧紧蜷起，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妙的回忆。
过了一会儿，詹姆斯坐直身体，用颤抖的手取出手机，盯着屏幕陷入纠结。
两秒后，他深吸一口气，飞速打开网页输入关键词，屏息按下回车。
页面刷新，一则则米花町的新闻跳了出来，其中一半是银行抢劫案，一半是帝丹中学话剧毒杀案……而在这种大势面前，一个白发老人被花季少女扛着奔过马路的景象，没能激起任何水花。
“还好，还好……”
詹姆斯重重松了一口气，悬了一路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詹姆斯重新拿起手机：“……”虽然还没点开详情，但这些新闻的封面上……怎么好像有一些眼熟的脸？
朱蒂和赤井在干什么？
詹姆斯疲惫地点开新闻，飞速浏览了一下详情，以便确认自己要不要赶去警局捞人。
然后就发现在某位正义侦探的破案之下，他的两个得力部下居然成功摆脱了嫌疑，而他也终于不用再为这件事忙碌。
“真是个好孩子。”詹姆斯看着新闻照片里的江夏，眼神都变得慈祥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我简直应该办一张去警视厅的通勤卡，朱蒂和秀一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实在有些冒进，和不法分子的常年斗争也让他们有时不那么尊重法律法规……不过还好！今天虽然过程波折了些，但结局是好的。”
事情圆满落幕，詹姆斯放松地站起身，打算久违地给自己来上一杯手磨咖啡。
他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伸手进底部摸了摸，然后动作一顿。
詹姆斯：“……”怎么是空的？
咖啡呢？
他花私房钱托人空运过来的咖啡呢？
难道放东西的时候没放稳，咖啡罐掉到底部去了？
詹姆斯侧过身体，又用力往下够了够，然而一直到手指给柜角描完了边，也没找到他那几罐宝贝咖啡。
“？”
詹姆斯点亮手电，不信邪地探头进去翻找，然而仍旧一无所获。
“奇怪，难道上次喝完以后，我把他们放在了咖啡壶旁边，？”疑惑的老人关上柜门站起身，转头去了厨房。
到了门口打眼一扫，他动作又是一顿：“……”
他的磨豆机和咖啡壶呢？
那个位置怎么空了？
……家里遭贼了？
是哪个贼偷到了fbi的据点，而且竟然能全身而退？
正懵着，忽然，大门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詹姆斯捏着空空的瓷杯回过头，看到了自己的两位得力部下——赤井秀一和朱蒂也都回来了，这两位总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此时罕见地露出了几分疲惫，也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
想想那铺天盖地的新闻，詹姆斯深表理解：“先坐，我……”
他本来想冲点咖啡安慰自己的部下，可话音出口之后，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咖啡了。
于是他的话音转了个弯：“你们看到我的咖啡机了吗？”
赤井秀一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厨房，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朱蒂。
朱蒂一拍脑门：“哦，今天为了潜入校园祭，我拿它们去摆摊了。”
詹姆斯：“……？”
他品了品这句话，心里突然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既然带了咖啡机，那咖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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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蒂：“之前我收拾柜子的时候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些，就顺便把它们都带过去了，免得过期了浪费……”
话到一半，看到詹姆斯的表情，她后知后觉地感到有哪里不对。
朱蒂顶着来自上司的注视，屈指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我看你不常喝咖啡，应该是不太喜欢喝……呃，你不爱喝它们，对吧。”
詹姆斯：“……”
他深吸一口气，像个成熟的老人一样选择隐忍：“既然话剧开场没多久就被命案打断，那咖啡应该也还没卖完吧，剩下的咖啡呢？”
朱蒂声音渐小：“被警察拿走了，连同机器一起，说是物证……”看到上司的脸色，她立刻改口，“不过问题不大！应该很快就能拿回来。”
詹姆斯：“……”
朱蒂悄悄看了他一眼，使出一招围魏救赵：“那个，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詹姆斯拿着杯子的手略微一颤，面色镇定道：“你说。”
朱蒂指指赤井秀一：“我们遗失了一把手枪，就在刚才的会场。”
詹姆斯陷入沉默。
当事人赤井秀一还算平静：“早知如此，我应该在枪上加一道定位器，下次或许可以试试。”
詹姆斯眼角一跳：“……”你还想有下次！这次的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向东京警方解释呢！
他用力按了按额角，默默把这两位探员的光辉履历回顾了一万遍，终于勉强把心里的烦躁压了下去：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再强的探员也总会有失误的时候。身为一个上司，他要学会包容……
詹姆斯深呼吸了一下，把自己的宝贝咖啡暂时抛在脑后：“好好的枪，怎么会丢？”
赤井秀一：“这就说来话长了……”
起初他以为乌佐是想让他被那个银行劫匪一枪爆头，可后来，他又觉得对方好像只是想让他卷进案件，给他扣上嫌疑人的名头。
再后来，他以为乌佐是为了让他卷进案件、变成嫌疑人，可实际上乌佐是想暴露他遮掩过的指纹。
他以为乌佐是想让他在警方面前暴露遮挡指纹的可疑举动，可现在看来……那个人居然利用他规避搜查的心理，在用画家和案件吸引了他大半注意力之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的武器顺走了，而他竟对此一无所知。
那么问题来了。
“他要你的枪干什么？”朱蒂回想了一下自己知道的组织资料，“区区一些走私的手枪，那个组织要多少有多少，乌佐肯定不是冲着枪支本身去的……夺走了你用来傍身的武器，这是来自他的挑衅和警告？”
“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詹姆斯叹了一口气，他忽然想起赤井秀一最近没少查这个乌佐，于是转向他问，“你调查的进度怎么样了？”
赤井秀一脑中瞬间浮现出了那一沓还在增厚的名单：“……”
乐观一点想，其实已经排除的也不算少。
他于是点了点头：“有些进展。”
“不错。”詹姆斯略感欣慰，“那个人身份隐藏得太好，才会让我们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但实际上，一个人只要在不断行动，那他就必然留下痕迹——虽然现在看上去进展很慢，但其实只要我们抓住这一丝一缕的痕迹、成功揪出他的真身，那么胜利就近在眼前了。”
两个fbi探员深有同感地点头。
就在这时，赤井秀一手机一震，收到了一封邮件。
他随手点开邮箱，扫了一眼。看清上面的东西，这位fbi王牌的目光突然凝固——邮件里附带了一张照片，而那张照片上，赫然是一把款式熟悉的手枪。
杰里科941，微带磨损……这是他刚刚丢失的那一把枪！
朱蒂见他表情不对，好奇地往这边扫了一眼，看清图片，她的脸色同样变了：“这是……这难道是乌佐发给你的消息？！他怎么知道你的邮箱地址？”
赤井秀一把邮件重新翻到开头，他一边不放过任何细节地细细打量着，一边道：“这是我刚才以证人的身份，留给警方的邮箱——或许是他的部下偷看了上面的内容，也或许……”
他没说完，但经验丰富的同事们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詹姆斯面色有些难看：“东京警察里有乌佐的眼线，而且消息相当灵通！”
如果真是这样，那上次赤井秀一丢枪的事，影响远比他们以为的更大——如果说之前乌佐还只是对他们这群人的身份有所怀疑，那么先前，詹姆斯为了赤井秀一当街持枪的事而跟东京警方交涉过后，乌佐肯定已经确认了他们的来头。
“如果是这样，我们对贝尔摩德的监控……难道已经全盘暴露了？”
朱蒂心里咯噔一声，紧跟着又努力让自己变得乐观，她安慰自己，也顺便安慰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的詹姆斯：“丢枪的那一次，出面的只有你和秀一，我们其他人依旧隐藏着身份，问题应该不大。而且警局有内鬼，只是一种推测——或许是那个画家偷看到了秀一的邮箱呢？”
赤井秀一却摇了一下头：“我是在他之后登记的，之后他并没有接触过记录证人联系方式的笔记本。不过他因为画册被扣，跟着去了警视厅，或许他是在那看到的也说不定。”
顿了顿，他又道：“就算警局真的有他的内鬼，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朱蒂先是一怔，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但很快又想起了赤井秀一那个密密麻麻记满了人名的本子：“你难道想……”
赤井秀一点头：“从社会上调查，范围实在太广，但警局内部就不一样了——能出入警视厅、接触到证人登记簿的人员一定不多，不难从中筛查出我们想找的目标。”
朱蒂：“……”但是在此之前，你那份嫌疑人名单恐怕又要厚上一截……算了算了，秀一可是fbi的王牌，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她的注意力很快从嫌疑名单上移开，重新望向了赤井秀一的手机：“除了那张照片，乌佐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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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照片，赤井秀一收到的邮件里，还有几行简短的语句。
[我会在月亮姗姗来迟的周六晚上，将你的宝物封印在一尘不染的桩头之上。]
“月亮姗姗来迟的周六晚上？今天好像就是周六。”朱蒂看着这句神神叨叨的话，似懂非懂，“他难道要把枪还给你？……不对，他是想引你过去，这是一个陷阱！”
詹姆斯看着这几句话，总觉得眼熟：“这种风格，倒是很像那些怪盗们喜欢发布的预告函……不过两者都是谜语人，说话有些类似倒也正常。”
赤井秀一望着这则邮件，像在沉思。
“怎么办，要去吗？”朱蒂很不放心，突然她灵光一闪，“不如我们多派点人把那里围起来，等他来的时候，试着把他当场抓获？”
詹姆斯觉得不妥：“会不会这也是他的陷阱，他会派更多人过来，然后把我们反向包围？”
顿了顿，他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提案：“这不像是那个组织的行事风格，比起派人反包围，他们更可能在目标点埋下大量炸弹，然后趁乱引爆……不过炸弹总要有人安装，只要我们提前去那里埋伏，有希望一举抓到他们的人。”
朱蒂感觉这个提议靠谱，不过很快，她想起什么：“话说回来……这个什么一尘不染的桩头，究竟在哪？”
……
FbI们忙碌解谜的时候。
另一边，帝丹中学的一伙人也吃完了饭，忙碌起了各自的事。
“新出医生”微笑着跟高中生们道别，上了自己的车。
等砰一声关紧车门，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贝尔摩德立刻掏出手机，打算把那两把枪的事告诉琴酒，让他处理这件棘手的事。
不过手指都放在了通话键上，停顿片刻，贝尔摩德最终却没按下去。
贝尔摩德：“……”如果只是伏特加就算了，可偏偏另一把枪属于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出现在了帝丹中学’，这种消息一定会把琴酒的目光也引向这个学校。”贝尔摩德指尖摩挲着手机，“在这群帝丹中学的学生眼里，coolGuy还活得好好的，虽然这也能解释为其他同学不明真相、胡乱猜测，可这终究是一个破绽……”
想着想着，贝尔摩德略微一顿：“……”难道这也在乌佐的计划当中？
所以他才会光明正大地把枪展示给她看？
贝尔摩德面色数变，按在通话键上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
“带着两把枪逛街的感觉真不错。”江夏揣着口袋，学着琴酒的样子嚣张走在街上，只觉得周围的风景都变得不一样了，不过……
“带了枪却没法亮出来给别人看，真是寂寞。”江夏顶着不怎么萧瑟的夏风叹了一口气，旋即开始思索，“除了贝尔摩德和基德，还有谁是合适的观众？老板应该不介意观赏一下赤井秀一的枪支，可是给他看过以后，这把枪怕是要有去无回了……”
一边想着，江夏一边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几秒后，他突然停步，回过头望向远处的帝丹中学。
江夏：“……”说起来，工藤同学跑到哪去了？
难得变大一回，他居然这么低调，刚才破案的时候也没有突然以一副帅气的姿势从天而降……实在是让人不很习惯。
“来都来了，一直藏着算怎么回事。”江夏转身往回走：机会难得，得把一直藏着的高中生版柯南拎出来遛一遛，顺便试用一下他变大后的事件体质。
……
帝丹中学。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剧场侧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内推开。
一道人影裹着男主角的衣服，悄悄探出了头。
工藤新一鬼鬼祟祟地看了看两旁，发现周围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飞速走了出来。
他回过身重新把剧场侧门锁好。就在这时，斜上方传来一道声音：“穿着这一身西方风格的衣服走在街上，回头率恐怕会很高。”
工藤新一：“？！”
他吓得一激灵，有一种拉开门冲回后台再来一场捉迷藏的冲动，不过在那之前，他认出了身后那人的声音。
“江夏！”工藤新一倏地回头，有一种绝境求生时遇到靠谱队友的感动。
身后是一栋教学楼，他循声抬起头，看向二楼走廊，果然在窗口后面看到了江夏。
“只有你自己对吧。”工藤新一踮着脚，试图往江夏身后张望，“小兰走了吗？”
江夏点了点头，翻身跳了下来，落在他对面：“听服部说你变回了高中生——难得恢复原来的样子，怎么一直躲着？”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突然发现没法对江夏解释“有一个神秘组织杀死了‘工藤新一’所以‘工藤新一’不能活着出现”这种事。
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半真半假道：“你回来的晚，可能没看到，我当时作为‘男主角’的替身上台演戏，原本是想给小兰和其他同学一个惊喜，可谁知女主角居然临时换了人，换成了那位朱蒂老师。”
工藤新一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可讲着讲着他就发自内心地开始悲从中来：“我当时也没多想，顺手就抱了一下，抱完才发现人好像不对。可还没等我来得及解释，台下就发生了命案，小兰忙着报警，没搭理我。”
江夏看上去不甚赞同：“所以你就跑了？”
工藤新一很没面子地清了清嗓子：“怎么会！这只是演戏，随手抱一下又怎么了？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跑路，主要是……是因为朱蒂老师！”
工藤新一灵光一闪，他凑近江夏，压低声音道：“博士对这种药物的研发已经到了关键阶段，需要着重保密。在这种时候，我担心有人会因为看到我变大变小，盯上这种神奇的药，然后无耻地窃取阿笠博士的研究——你知道的，博士平时对这些不太在意，也很少防范来自同行的恶意。身为他的邻居，我必须主动帮他操心这些，免得研究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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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点了点头：“那你人还挺好的，不过为什么要躲着朱蒂老师？我觉得她人还不错，不像那种会搬空老人东西的人。”
工藤新一：“……”你看谁都觉得不错，当初遇到琴酒你都觉得他是好人。
他叹了一口气：“总之，不能大意。所以你也别把今天遇到了我的事告诉其他人——‘柯南’刚一失踪，工藤新一就出现，这听上去太巧合了，我担心有人猜到我变大变小的事。”
江夏：“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你坚持的话，那也可以。”
工藤新一：“……”是错觉吗，总感觉江夏正在像敷衍熊孩子一样敷衍他。可恶，不得不承认这种保护专利的说法听上去确实有点受害妄想，可偏偏他又不能说出组织的事……
好在江夏也不是那种喜欢在这方面刨根问底的人，比起前因，他似乎更关注未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找阿笠博士变回小孩？”
“博士那里也没有能让我立刻变小的药，只能硬生生等时间结束。”工藤新一提起这事就头疼，“我先回家换下这身夸张的戏服，然后躲到变回柯南好了——对了，外套借我一下，我可不想走在路上被人围观。”
江夏：“……”外套给了你，我的两把手枪不就要露出来了吗。
好在成熟稳重的灵媒师早有准备，江夏从随手提着的包里翻了翻，揪出一件大衣：“给。”——刚才来的路上从“新出医生”的办公室顺的，想来贝尔摩德不会介意。
工藤新一：“……”这衣服怎么好像有点眼熟……算了不管了，先回家躲着。帝丹中学实在太危险了。
有了正常的外套，重回大人社会的工藤同学终于有了几分踏实的感觉。
两人挑着人少的方向走，很快离开了帝丹中学，离他们的住处越来越近。
回到熟悉的街道，工藤新一看着路上三三两两经过的情侣，心思重新活络起来。他对自己“老老实实藏在家里等药效消失”的决定有了动摇。
犹豫片刻，他低声问江夏：“你说，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要不要请小兰出去吃个饭？”
话音刚落，想起自己刚才“怎么会！随手抱一下又怎么了？”的发言，工藤新一老脸一红，脚趾微蜷。
好在善良的邻居似乎没有戳人痛脚的习惯，江夏低头点开手机上的地图，开始挑地方：“这一带人多热闹，是个不错的去处。”
“……”工藤新一心里一阵感动：不愧是好兄弟！没有挑明他的动摇，而是很给面子地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开始帮他寻找合适的约会地点……难怪那些找猫找狗的太太们一进安室侦探事务所就赖着不想走，现在他也不想走了。
当然，这话也只是随意一想，下一秒工藤新一就发挥出人类重色轻友的本质，也跟着开开心心地挑起了地方。
“嗯？这家酒店……”某些记忆在心中涌动，工藤新一果断拍板，“就去这吧！”
江夏看了一眼他选定的地方，发现是一家人均消费非常高昂的餐厅。
江夏：“……”
挺好，这种地方人少服务员多，在陌生人们的注视下，小兰就算想做点什么，也会更有分寸。
只是……
江夏看了看身无分文，但是有工藤优作信用卡的邻居，又想起之前跟他吐槽工藤优作半夜花了一大笔钱一定是有了外遇的工藤有希子：“……”
……希望工藤同学这次刷卡的时候，美国时间不是半夜。
……
没多久，正在逛街的毛利兰手机一震，收到了一条信息。
她按开看了看，表情微变，纤细的手指下，手机壳隐约传来碎裂的咔嚓声。
“怎么了？”铃木园子好奇探头。
与此同时，一个刚从旁边咖啡店出来的小女孩也驻足停步，探询地往这边望了过来。
毛利兰在两人的注视下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新一问我今晚有没有空，打算请我吃饭。”
“这不是好事吗？”铃木园子，“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副看上去想拿他当沙袋锤的模样。
毛利兰收起手机，目光锐利：“我果然没有认错。既然他真的在附近，那么刚才舞台上的那个‘男主角’就一定不是服部假扮的，而是他本人——那家伙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让无辜的服部同学顶替了他，简直无耻！”
她那时可是差点就一拳砸到服部平次脸上了……想想就觉得对不住那位关西友人。
铃木园子看了看闺蜜纤细但无坚不摧的拳头，拍了拍她：“既然他敢出面请你，那肯定是有话要跟你说，不如先过去听听？”
两个女高中生讨论着突如其来的晚餐邀请时。
旁边，一个女小学生紧了紧头顶的兜帽，悄悄从她们腿边路过，一路小跑回了米花町。
灰原哀边跑边咬牙：“……”她就说工藤怎么转性了……现在看来，什么“想变回去”只是虚假的心里有数。而一旦脱离了危险的处境，那家伙瞬间就恢复了以往的乐观和自信，又开始在死亡边缘反复试探了。
“虽然上次吓唬过他以后，工藤应该不会再随便把黑衣组织和他变小的真正原因告诉别人，但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危险的源泉。”
灰原哀一想到工藤新一被琴酒和伏特加看到的后果，就不由一阵心慌，脑中浮现出黑衣组织血洗米花町的可怕景象：“这么下去可不行……对了，找江夏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请他把工藤打晕，随便找个仓库塞到里面，等解药药效结束再把人放出来。”
这么想着，迷你版法外狂徒一边往家跑，一边取出手机打算拨通江夏的电话。
不过没等按下通话键，她一抬头，正好看到江夏站在隔壁他家的院门口。这位侦探取出钥匙，慢悠悠地开着门，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江夏！”灰原哀招招手，朝他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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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转头看向这个鬼鬼祟祟的小学生：“出了什么事？你看上去好像有点着急。”
灰原哀悄悄看了看左右，没看到黑色保时捷之类的东西，更没察觉琴酒和伏特加的痕迹。
但身为一个小心谨慎的组织叛逃者，她仍旧不敢大意，低声道：“我们进去再说。”
江夏推开院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门一关，灰原哀忍不住朝这位靠谱的高中生告状：“工藤打算请毛利小姐出去吃饭，如果他出门的时候遇到组织的人，事情可就麻烦了。”
江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不用担心，他应该有分寸。”
灰原哀：“……”你确定？
江夏想起某个业务繁忙的怪盗：“而且今晚我联系了一位朋友帮忙，只要工藤不被当场抓住，问题就不算大。”
“是吗……”灰原哀还是不太放心，但想想江夏的靠谱程度，好像又没法反驳——毕竟如果江夏不出手，她一个小学生想把高中生版的柯南打晕拖进仓库，实在有些困难。
江夏低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如果你不放心，不如今晚我们也去那里就餐，现场围观？”
“我？”灰原哀一怔，迟疑摇头，“我和工藤都是你身边的人，如果我也被抓到，你在组织就解释不清了。”
江夏却看上去并不那么畏惧组织，反倒对今晚的聚餐很有兴致：“问题不大，你现在是小孩的身体，只要不露出原本的发色，不会有人平白无故把你联想成雪莉。而且我有一个主意……”
灰原哀：“嗯？”
江夏走到柜子旁边，伸手进去掏了掏，然后在灰原哀好奇的注视下，掏出一顶蜘蛛小姐加班裁剪的假发。
灰原哀看着那眼熟的发型：“……？”
……
没多久，一个“柯南”出现在了江夏家的客厅。
灰原哀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假发，推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然后看向了江夏家的穿衣镜。
镜中出现了一个有几分眼熟的小孩，她又把口罩戴上，这下呈现出的完全是一个“江户川柯南”了。
“真不错。”灰原哀望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推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这种变换了性别的伪装，可比阿笠博士的染发喷剂更加彻底，这给了她大量安全感，让她有了一种从琴酒眼皮子底下路过也不会被发现的感觉。
灰原哀：“……”当然，也只是想想。如果真的遇到琴酒……
想起那个手上沾了不知多少鲜血的可怕杀手，她激灵打了个寒战，把自己略微膨胀的信心往回收了收。
这时，江夏推门回来，递给她一个变声器：“从阿笠博士那儿找到的，你应该比我更熟悉它——好好调试设备，一会儿我们就出发。走之前你可以再去找找工藤，提醒他小心谨慎。”
“好。”灰原哀从这位靠谱的高中生侦探手里接过道具，只觉得刚才回家时的心慌消散了许多。
……
隔壁，工藤宅。
工藤新一找出自己高中生时常穿的衣服，有些生疏地换好，顺便系了一条领带。
他凑到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里那位人模人样的高中生，不由发出感慨：“果然还是这副模样更好，之前我居然想变回去……还好灰原那里没有解药的解药。”
正欣赏着玉树临风的自己，忽然，工藤新一目光一顿，落在了镜子一角。
——从镜中望过去，洗手间门口赫然站着一个小孩。那孩子穿着一身新买的小西装，戴着平光眼镜和口罩，工藤新一望过去的一瞬间，“小男孩”恰好抬起头，两人隔着镜子猝然对视。
这身打扮实在太过熟悉，工藤新一过去在镜子里看到过无数次，他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柯……柯南？”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柯南在门口，那我是谁？！
他本能一掐自己的大腿，然后嘶一声险些疼出眼泪：这，这好像不是梦，可是这样的话，门口为什么有一个柯南？……他想变大想疯了？！
“愚蠢。”
工藤新一茫然着的时候，门口的“柯南”似乎对他的表情很没眼看，忍不住开口了。
而这熟悉的声线落地，工藤新一顿时更茫然了：“居然连声音都一样……你到底是什么人！”
灰原哀原本正要摘下口罩坦白身份，但此时看到他发懵的样子，又默默把口罩拉了回去。
她幽幽一笑：“我是被你害死的冤魂。”
工藤新一本能反驳：“胡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扒在灰原哀头上，跟她一起进来的宫野明美：“……”说什么呢？真是失礼。
灰原哀学着江夏推理时的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凝重继续道：“你在闹市闲逛时遇到了琴酒，他察觉了你的身份，杀死了这里的所有人。”
“琴酒……”
工藤新一先是对这个名字本能警惕，但很快，他回过神了：“你，你是灰原？”
灰原哀：“……”啧。
工藤新一看到“柯南”的反应，顿时更确定了，他重重松了一口气：“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吓唬人？还好我这段时间根本没遇到过琴酒，反倒是总遇见伏特加——如果你刚才把话里的琴酒换成伏特加，没准我就真的信了。”
灰原哀：“……”
她一时感觉有点梦幻：在工藤新一眼里，伏特加的压制力居然也配跟琴酒相提并论？
虽然这也和这个高中生一直没遇到琴酒有关，可那个憨憨的大块头最近究竟有了什么进化，居然能让一个有点本事的侦探对他警戒到这种程度？
这让灰原哀一时居然起了一丝好奇，不过想想伏特加和琴酒大多时候都会同时出现，她又立刻打消了对遇到伏特加这件事的期待。
既然被拆穿，灰原哀也懒得再演，她摘下口罩，正色道：“刚才的事是在开玩笑。但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你的运气不够好，那它将不仅仅只是一个玩笑。”
工藤新一想起最近阴魂不散的伏特加，意识到灰原哀说的不错，他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放心，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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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提醒完工藤新一，又转头回到了隔壁。
江夏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慰道：“放心，我们就跟在他附近，如果有危险的苗头，我马上把人打晕拖走，这样怎么样？”
灰原哀想想江夏敲人的效率，这才有了安全感，她郑重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
到了饭点，毛利兰审视着自己的手机，狐疑地朝工藤宅走了过来。
先是在舞台剧上以男主角的身份出现，然后又在一起迷案摆在眼前时逃得连影都不见，之后过了没多久，又突然发消息说要请她吃饭……
“不对劲，很不对劲。”毛利兰摸摸下巴，“别的先不说，为什么刚才发生案件的时候他没有出现？这家伙应该抵挡不了破案的诱惑啊……等等，我记得那段时间，朱蒂老师也不在场……”
学会了推理的女高中生边走边活动手指，纤细的指骨偶尔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哒声。
人行道旁边的宅院。
江夏和灰原哀躲在窗帘后面，默默看着她路过。
等毛利兰消失在视野当中，两人对视一眼，灰原哀小声道：“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江夏认真想了一会儿：“小兰应该有分寸。”
灰原哀：“……”真的吗？可是门口的地砖都被踩碎了一块。
两个人正严谨分析着邻居的现状，突然隔壁传来咚一声巨响。
“……”
灰原哀摸出手机，开始犹豫要不要播救护车。
江夏伸手戳了戳旁边的鬼们，雾天狗会意，拍拍翅膀飞到隔壁。没多久，它又翻过院墙飞了回来，半是遗憾半是欣慰：没有新鬼。
江夏：“……”工藤同学虽然武力值一般，不过抗打能力倒是强得没话说，难怪之前后脑勺挨了琴酒一闷棍也没伤到脑子……这坚强的体质真不错啊。
……
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吃的。
等隔壁的高中生一瘸一拐地出了门，江夏随手拿起衣帽架上的帽子戴上，勉强算是做了伪装，然后跟灰原哀一起悄悄跟上了他们。
前面几米外。
工藤新一一边整理着用来遮脸的围巾，一边绞尽脑汁编着故事试图对毛利兰解释自己今天的行为和这段时间的失踪。
正说着，他忽然感觉不对——身后好像有人跟踪。
联想到灰原哀的数次告诫，以及最近神出鬼没的伏特加，工藤新一心里咯噔一声，背后寒毛倒立，如临大敌。
他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跟毛利兰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地绕了一段路，经过了一家门口立着广告牌的居酒屋。
在霓虹灯广告牌变黑的一刹那，工藤新一飞速往它上面看了一眼。镜面般的广告牌映出了他们身后的人影——果然有两个人正在跟踪！
……但不是琴酒和伏特加，好像也不是别的组织成员。
而是两个极其眼熟的家伙。
“……”工藤新一眼角狂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身后事依旧一身柯南打扮的灰原哀，以及敷衍地戴了一顶帽子，除此之外毫不遮掩自己跟踪行为的江夏。
两边一对视，江夏还朝他点了点头，神情惬意，颇有一种被小学生拉着玩过家家游戏的轻松。
工藤新一：“……”好吧，对江夏来说，变大变小的事只涉及到阿笠博士的专利，他这样的态度倒也正常。
只是……
“没想到灰原竟然会把江夏拉过来，难道是她担心我被小兰打死，所以特意帮我拉来一个武力值差不多的帮手？”工藤新一挠挠脖子，心中嘀咕，“她人还怪好的，真没想到黑衣组织里竟然还有这么善良的人。”
正默默为战友情感动着，突然，前面的小巷里冲出几个熊孩子。
跑跑闹闹的少年侦探团看到了什么，开心朝这边招手：“柯南！今天怎么一直没看到你，你这家伙，呃……”
江夏哥哥怎么也在！戴着帽子差点没认出来……柯南这个小狗腿果然不忘初心，又来巴结侦探了！
几个小孩一边默默在心里发出谴责，一边收敛步伐开始装乖，就在这时，他们和“柯南”中间的路人大哥哥朝他们一扬手：“我今天有事，没空陪你们玩。”
少年侦探团一呆，茫然地看着他：“……”谁让你陪我们玩了……这个高中生怎么这么自来熟。
灰原哀：“……”
她做的那枚解药，难道其实有不小的副作用？比如让人变傻？
毛利兰也有些发懵，不过想起工藤新一并不讨厌小孩，甚至很喜欢福尔摩斯的贝克街游击队，或许他平时也因此交了一些小学生朋友，于是没再追问。
几个小学生小心翼翼地绕过工藤新一，跑到灰原哀这里，低声跟她交流起来。
原本他们想把“柯南”拉走一起玩，可看到旁边的江夏，三人最终没敢伸手，打个招呼就悄悄走了。
前面的工藤新一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颇为感慨：“……”当小学生的日子真像做梦一样，不过现在，他已经重新变回那个成熟稳重的高中生了！
“之前我竟然想重新变小，还好灰原那里没有解药的解药。”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心中坚定了自己的努力方向，“我一定要尽快打倒黑衣组织，重新取回自己的侦探身份！当小学生的时候还没觉出什么，可现在变回高中生，有了对比，才发现高中生是如此的自由美好……虽然偶尔会挨揍，但除此之外，其他方面真是好的没话说。”
旁边，毛利兰走出几步，突然发现工藤新一没有跟上。
她回头招呼了一声：“想什么呢？快点走吧。”
工藤新一回过神：“好的！小兰姐姐。”
毛利兰：“……？”
她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刚才她打人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太用力了？
要不暂停吃饭，先去医院看看？
……
去医院看伤的提议遭到了工藤新一的强烈反对，于是最终，两人还是按计划去了米花中央大厦。
这是这里最高的建筑之一，顶端的了望餐厅更是以出色的餐点和昂贵的价格闻名米花。
2424【爱去的地方】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一起进了大楼。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之后，又有一高一矮两道影子走了过来。
灰原哀推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仰头看了一眼这栋奢华的大厦，略微松了一口气：“倒是挺会挑地方。”
据她所知，这并不是组织干部们爱去的地方，遇到琴酒的可能性降低了。
旁边，什么地方都爱去的组织干部垂下手拍了拍正在走神的叛逃组织干部：“走吧，到饭点了，我们该进去吃饭了。”
灰原哀点了点头，两人并排进到大厅当中。
没多久，他们身后，又是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黑羽快斗推了推头顶的棒球帽，仰头看向这栋大楼，他估算了一下大致高度，之后又望向了远处模糊可见的另一座高塔。
“今晚是该从这栋楼顶出发，还是直接去东京铁塔的楼顶蹲着？”敬业的怪盗挠挠帽子，陷入纠结，“距离稍微有点远，风向也不太好，不过作为撤退方案倒是不错……正好还有点时间，先去楼顶看看好了，能行就当pnB，不行就当做一场观光。”
他装成普通的客人走进大厅，一路往最顶部行去。途中，黑羽快斗翻翻口袋，取出了一张指节长短的小纸条。
这是上次他盗取宝石以后，在宝石上面找到的东西。
在这封迷你预告函上，有人用很怪盗风格的语言写了：
怪盗基德，接下来轮到我登场了。
我会在月亮姗姗来迟的周六晚上，将你手中的宝石封印在一尘不染的桩头之上，一次奉还18年前的恩怨。
“不管看几次都让人摸不着头脑。”黑羽快斗蹙了蹙眉，“时间和地点倒是很好解答，但18年前的恩怨是什么东西……这人难道是冲着上一任怪盗基德来的？”
虽然事情看上去有些古怪，但黑羽快斗还是来了。正如塞了现金的委托信一定能请到高中生侦探，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预告函，也一定能钓出高中生怪盗。
另外，上一任基德毕竟是他那位疑似已经过世的老爸，事情跟他相关，他不可能不来。
重新研读了一下这封写得不怎么样的预告函，黑羽快斗将它收起，继续往楼顶赶去。
……
楼顶的瞭望餐厅。
华丽的大厅恢宏气派，此时客人不多，偶尔有打扮正式的商务人士三三两两走过。
毛利兰看着这些社会精英，又看看画风截然不同的自己和工藤新一，不由有些不太自在：“怎么选了这么高档的酒店？晚饭而已，随便吃点就行了啊。”
工藤新一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身为“柯南”的时候，在两个监护人的关注下，他没法有太高的消费。而如今久违地变回了高中生，当然要享受一下。而且这家酒店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消费水平反倒是次要的了。
想到这，工藤新一大方一笑：“我爸的卡，不用白不用。”
远处偷听的灰原哀：“……”败家子。
她一边想，一边把菜单上江夏多看了几眼的餐品全都点了一遍：正好最近卖了几个新专利，这家酒店味道确实不错，难得来一趟，该尝的都要好好尝一尝。
……
另一桌，毛利兰也发出了一样的感慨：“你可真孝顺。”
工藤新一听出了她在说反话，哼了一声：“有一对丢下儿子不管，自己跑到国外逍遥的慈祥父母，我孝顺一点怎么了。”
毛利兰听得一乐：“你跟柯南真像，那孩子的父母也去国外了。”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闭上了嘴，冷汗悄悄冒了出来。
他僵硬地伸出手，拖过一旁的菜单：“那个，点菜！对，我们先点菜！”
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规避着致命雷区的时候。
远处，一条昏暗的走廊当中。
三个社畜拥簇着一位大腹便便的社长，四人一起走向贵宾专用电梯间。
其中一人惊讶道：“您不参加今天的酒会了？”
“嗯。”社长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我突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今天的致辞，就由你替我去吧。”
说完，他蹙眉看了一眼他天花板：“这里的灯坏了？光线怎么这么暗。”
高个子部长连忙低声解释道：“这是为了今天的表演，特地调成这样的。”
“哦！”社长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他神秘一笑，“行，那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按下按钮，电梯门哗啦打开。
在三个人的鞠躬相送下，社长信步走了进去，他按下关门键，电梯门重新合拢。
随着走廊里的光线重新暗下去，三个社畜重重松了一口气：虽然社长大多时候脾气不错，但跟上司待在一起，总是让人忍不住很有压力。
如今压力源走了，三人也打算各自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随着一串清脆的咔哒声，一位漂亮的千金小姐踩着高跟鞋，朝他们小跑了过来。
“我好像来晚了。”辰已樱子看了看表，歉意问，“今天的会场在哪？”
“樱子小姐？”社畜们都认识这位社长千金。
爸爸刚走又来了女儿，他们不好怠慢，朝餐厅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就在那边的意大利餐馆。”
“这样啊。”辰已樱子忽然看到了旁边的部长，她惊喜地打了个招呼，“大场先生！”
她的目光都快黏上去了，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十分懂事地告辞：“会场那边还有些工作，我们就先走了。”
大场部长客气地朝他们点了点：“好的，我也会尽快过去。”
两位中年社畜转身走了。
等他们彻底离开，辰已樱子开心地朝大场悟小跑过去：“我来啦！”
“你迟到了。”大场悟叹了一口气，抬手看表，“我们不是说好最晚830在这里碰面吗。”
“抱歉抱歉。”辰已樱子可爱地眨了一下眼睛，“你知道的，每次见你我都想打扮得更好看一些，所以多花了一点点时间。”
“……”大场悟不为所动，看上去仍旧对她迟到的事很不满意。
2425【怪盗的恐慌】
“好啦，别计较这些小事了。”社长千金撒娇地伸手抱住了他，她贴在这位成熟可靠的男人身上，期待问，“我们的事你告诉我爸爸了吗？他是什么态度？”
“那当然了。”大场部长提到这件事，表情愉悦，“开口之前我还以为他会反对，没想到他居然一口答应了，还说他很高兴能把女儿托付给我这种上进的年轻人。”
“真的吗？”社长千金心里的石块终于落地，笑了起来，“那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啦。”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拥吻在了一起。
……
电梯里。
贵宾电梯的顶部，此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羽快斗半蹲在漆黑的电梯井当中，他扶着旁边的缆绳，悄悄从通风口往电梯内部望了过去。
原本他只是趁时间还早，随意过来踩一踩点，可踩着踩着他就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别的不说，几分钟前刚一到楼顶，他就敏锐地发现楼上有人。
黑羽快斗用他精心磨砺出来的怪盗本事悄悄摸近，然后震惊地发现，那赫然是一个正在端着狙击枪，远远观察东京铁塔的家伙。
“真是可怕的法外狂徒，为了对付我，居然连狙击枪都用上了，这次写预告函给我的人到底是谁？”
黑羽快斗暗自警觉，身为一个喜欢靠滑翔翼在夜空翱翔的怪盗，狙击枪无疑是他的大敌，他至今记得上次在大阪时险些被史考兵一枪狙死的事，还好那次雾天狗及时伸出援翅，一翅膀把它拍离了弹道。
“说起来，妖怪兄该不会被楼顶那个狙击手看到吧。”
基德取出手机，不放心地发了一封邮件给雾天狗，提醒他小心狡诈的人类：“问题应该不大，我今晚的目标在东京塔，而比起跟我一起行动，那位妖怪显然更喜欢等我得手以后再优雅地出面加餐。他只要在背朝着这栋大厦的地方出现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一个家伙蹲在楼顶，黑羽快斗心里十分不安。
“那家伙戴着针织帽和口罩，藏住了大部分特征，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遮得这么严实，难道是哪个在逃通缉犯？……啧，得想办法试探他一下，最好能让警察把他逮进去。比起我这种无害的怪盗，那种扛着枪乱跑的人才是真正的歹徒。”
思索片刻，黑羽快斗很快有了想法。
——这栋楼顶层是天台，而再往下一层，就是正在举办宴会的高档餐厅。
“我可以易容成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让他假借被偷或者被抢，请酒店员工报警。”黑羽快斗暗自点头，“那人必须分量足够，一句话就能让人把警察找来，否则万一酒店员工不信邪地自己跑到楼顶查看，或许会被那个家伙一枪灭口，闹出人命。”
这么想着，黑羽快斗把目光投向了这家酒店的经理。
……然而今天正值宴会，经理忙得团团转，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黑羽快斗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硬是没蹲到他落单的时机，只好遗憾退败。
好在一位成熟的怪盗，绝不会被这点小事难住，黑羽快斗目光一转，又把视线落向了这位包了大半个会场的辰已社长。
这一次，计划进行得似乎顺利——几乎是刚来，他就蹲到了这位社长落单的时候。
“运气真不错。”基德整理了一下手套，拿出麻药，准备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在这个很少有人乘坐的贵宾电梯中把社长麻翻，自己当社长。
然而就在他要掀开顶盖跳下去的前一刻，突然，电梯门无声滑开。
正在电梯里看表的辰巳社长一愣，抬头看向门口。
基德也愣了一下，本能屏息停住动作，同样寻找角度看了过去。
下一瞬，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没有犹豫，没有迟疑，站在电梯外的人似乎对此早有预料，露面的一刹那就用力扣下了扳机。
“嘭——！”
恰逢酒会开场，宴会厅中纸礼炮齐发，人们的欢呼声和礼花炸裂的响动掩盖了这一声枪响，也掩盖了辰已社长咕咚倒地的声音。
凶手开完枪，悠哉悠哉地收回了手。
没有活人操控，电梯门重新闭合，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留在了里面。
基德：“……”
基德：“…………”
社长——！！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平常只是偷一偷东西，不常遇到命案的怪盗忍不住发懵：“怎么突然……突然就死了？”
……难道是那些人发现了他的计划，想反杀他，却误杀了还没来得及被他替换的社长？
“不不，应该不是。”基德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我才刚过来没多久，根本没时间替换。或许……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杀人案？”
越想越觉得，似乎的确是这样。
黑羽快斗趴在阴暗冰冷的电梯间，隔着空气孔看着下方逐渐冰冷的尸体，缓缓呼出一口气：“楼顶的狙击枪就算了，怎么现在楼里随便一个路人手里都有枪？米花真危险啊，还是我们江古田好……”
“说起来，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位被打断了计划的怪盗看着地上倒霉的尸体，短暂陷入沉思。
……
几分钟后。
餐厅当中。
灰原哀正吃着饭，忽然耳尖一动，抬起了头。
她像只警觉的兔子一样，侧耳认真听了半天，然后迟疑地小声问江夏：“走廊里……是不是有人在乱跑？”
江夏插起一块甜点，点了点头：“我好像听到了目暮警部的声音。”
灰原哀：“……？”
她紧绷的心，又重新放下来一些——只要不是有人正在走廊里被琴酒追杀，那事情就还算好。
同一时间，另一桌。
正在给毛利兰讲福尔摩斯故事的某位高中生也隐约察觉了什么，工藤新一停下话头，远远往门外看了一眼。
毛利兰擅长捕捉尖叫声，但对警察的响动倒是没那么敏感，比起外面的杂乱动静，她更好奇另一件事：“你之前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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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酝酿语言。
这间能够俯瞰整个米花的了望餐厅，其实是他老爸工藤优作的求婚地点——当年大工藤就是用这种浪漫的方式，拐走了他年轻的影后妻子。
因此工藤新一总觉得这地方怪吉利的，没准是他们工藤家的幸运宝地。而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紧跟老爸的步伐表个白：退一步说，不管是被接受还是拒绝，至少有这件事在前，小兰一定会忘掉什么舞台不舞台，朱蒂不朱蒂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望着对面漂亮可爱的女孩，工藤新一心跳咚咚剧烈起来：“其实，我……”
毛利兰看着他扭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出去一趟，怎么连人都变得磨叽了——不就想是找我借这段时间的笔记，直说不就好了，难道我会不借给你？”
工藤新一只觉得一道天雷落下，咔嚓劈碎了他周围的粉红泡泡，他呆愣出声：“啊？”
毛利兰拿过随身的挎包，翻找片刻，铛铛从里面取出一沓厚厚的复印件：“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所以早就复印好了。”
工藤新一：“……”谁要说这个啊！
对面，毛利兰哗啦翻了两下手里厚重的笔记，突然想起什么，有点好奇：“你说江夏从来不上课，也没找我借过笔记，他到底是怎么次次考满分的？”
顿了顿，毛利兰恍然大悟：“肯定是有人偷偷借给他了！——每次江夏不在学校，桌洞里都要被塞一堆东西。既然有人放情书和手作的小礼物，那肯定也有机智的人会放一些笔记复印件之类的实用物品，嘶，同学们真有创造力啊……”
工藤新一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忍不住往附近一张桌上飘去：“……”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提江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正想岔开话题挽救一下局势，然而就在这时，侧旁的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几道人影快速跑过。
虽然那些人影只在视野中出现了短短一瞬，但工藤新一仍旧靠着他敏锐的观察力，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居然是目暮警部。
工藤新一：“……？”
目暮警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看上去不像那种有时间悠闲吃晚饭的人啊……等等，说起来，再往前几分钟，外面是不是有过一些异响？
没记错的话，那是一串混乱的脚步声，还有纸礼炮的声音……嗯？礼炮声？根据他的经验，这种响动很容易被人浑水摸鱼，掺入一些不太合法的因素……例如枪击？
正想着，突然，不知是哪个客人不巧看到了现场，门外的走廊里猛地传来“啊——！！”一声惊恐的尖叫。
“？！”毛利兰吓了一跳，抱着笔记抬头看过去，“什么声音？”
工藤新一只觉得不好的预感成真了：“……”可恶，他尚未出口的表白……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出命案啊！
……不过往好处想，也未必是命案，或许只是有小偷混进来了。
这么想着，工藤新一努力保持着微笑，解答毛利兰的问题：“好像是有人在尖叫——大概是有哪位女士看到了蟑螂，被吓到了。”
旁边路过的服务生一愣，连忙辩解：“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蟑螂。”
工藤新一努力想把约会进行下去：“那就是老鼠！”
服务生：“？”胡言乱语！我们这里干净的很，厨房角落里的地板擦得发亮，蚂蚁过去都要被崴脚！
工藤新一并未察觉到来自打工人的幽幽怨念，因为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客人小跑了进来。
陌生客人微带激动地路过他们，停在了后面那一桌，对坐在那里的朋友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朋友惊讶地擦擦嘴：“什么事？你慢慢说。”
工藤新一在心中抢答：“……”老鼠，一定是出现了特大号的变异老鼠！
陌生客人：“听说电梯里死了个人！而且好像是个大人物，我听到好几个人围在那里喊他社长。”
工藤新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这场脆弱的约会，对毛利兰道：“只是‘听说’，应该是一场以讹传讹，比如有人在电梯里摔倒了，然后传着传着就传成了这样，哈哈，围观群众总是这么沉不住气。”
话音刚落，又一个人激动跑来，对他的朋友道：“我们社长死了！被人一枪爆头，血流了一电梯。警方已经在那边查问证人了，可是有嫌疑的人当时居然全都不在场，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
工藤新一听得忍不住挽了一下袖子：“……”全员不在场？哼，肯定只是有人用某种奇妙的手法，伪造了不在场证明，让他来揪出那个撒谎的家伙！
他正要起身，余光瞥见对面的毛利兰，忽然一怔：“……”
约会，破案，约会，破案……
工藤新一脑中的天平瞬间打成一团。而就在这时，他抬头一看，发现江夏和灰原哀显然也察觉了不远处的骚动，那两人显然对案件有些好奇，果断扔下餐点，一起去了楼梯间。
工藤新一：“……”没错，把案子交给江夏就好，江夏肯定很快就能破案了……
可是他也想破案！
以前是小孩没办法，现在好不容易变了回来，却居然还是只能在案件边缘游离，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推理……
一想到附近正在发生一起手法奇妙的案件，自己却只能看着，工藤新一心如刀绞。
“想去就去吧。”这时，对面飘来一道声音，毛利兰叉起一块布丁，微带无语，“你的眼睛都快黏到现场了——反正我今天晚上没事，多等一会儿也不要紧。”
“小兰……”工藤新一一脸感动，“那我快去快回，马上回来！”
高中生侦探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成熟的大人可以全都要”这个选项。他站起身，快步朝着混乱的源头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