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藤原与鬼灯
而且不同于将军府的缓靖，御所这边的守卫，或者说阴阳师的行动非常干脆，见人一到齐之后，就二话没说立刻对秦和清几人下达了攻击指令。
“给我把他们拿下！”
随即武士和兵丁们也不敢迟疑，抓好武器朝秦和清冲了上去。
鲇川反击，磅礴的念动冲击就如同无形的火车一般，骤然轰击在了所有想要靠前的守卫和兵丁们身上，将他们狠狠的弹飞了出去。
“呼！”
“扑通、扑通……”
“诶呦，啊！”
而后月儿潜行冲出，出现在那发号施令的阴阳师面前，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一记重拳轰在了阴阳师的肚子上，给他打晕了过去。
然后得势不饶人，又将其他看似领头的阴阳师、巫女给镇压了下来。
一时间场面一静，再没有半个人敢靠近秦和清周身五米范围内，全都小心翼翼的呆在一边，等待更高等级的人员前来接洽。
而这个时间也并未让秦和清等太久，也就片刻，伴随着一阵脚步声的响起，一名年岁偏大，看起来足有五十岁开完的黑袍阴阳师就在几名巫女与年轻神官的陪同下从御所的后边走了出来，而后一顿，这才由急走改为慢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来到了秦和清等人的前方。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区区几个人就敢来硬闯，还真是不将皇家，不将我等公卿贵族放在眼里啊……”来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会秦和清，面色发沉的冷声呵斥道。
一来就站住了至高点，并拿所谓的皇家和公卿威严来说事，也不知道他是没脑子，还是真就那么想的。
反正秦和清听了这句质问感觉非常的膈应。
“你是这里的领导？”秦和清望着眼前做一级神官打扮的老者反问道。
“不错。老夫藤原冈，现为御所的执司神官。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老头，也就是藤原冈态度高傲的诘问道。
“藤原……出自藤原家么。”秦和清呢喃道。
别家的什么人他或许不清楚，但藤原家……
不说后世和他关系还算可以的藤原道信了，单是藤原这个姓氏本身在这个时代就代表着一股非同一般的势力！乃是阴阳道、佛教团体总头的担当家族！
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藤原家是这个时代阴阳道、神道教、佛教在官府方面的代言人，在非凡层面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所以也就难怪，在御所这种地方能够见到来自藤原家的人士了。
可惜，他不认识……
“没想到相隔这么久，竟然还能在这里再次见到藤原家的人，看来我和你们藤原家还真的很有缘分吶。”秦和清似笑非笑的嘀咕道。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和我们藤原家的人有旧？”藤原冈闻言挑了下眉，有些意外的问了一句。
“有旧是有旧，可惜，还影响不了我的想法。但看在你出身藤原家的份上，告诉我姬巫女在哪，我可以考虑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眼下的问题。”秦和清笑道。
“你带人冲击御所，就是为了见姬巫女吗？”藤原冈皱眉道。
“不然呢？”秦和清反问。
“那我只能说恕难从命！想要见姬巫女，就按照正常的方式重新来过吧，这种方法，就算我有心想放过你也是不行。所以识相的话就赶紧束手就擒吧，也免得等下再受皮肉之苦。”藤原冈淡然道。
“不要说的你好像可以搞定我们一样。”
“准备死硬到底么……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鬼灯！”
下一刻，森冷阴寒的诡异气息爆发，一个额头长有白色尖角，面容冷酷的黑发鬼族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一手搭在身上黑色和服的衣襟内，一手持着一柄不知由什么材料打造的黑色方体狼牙棒，面无表情的盯住了秦和清还有他旁边的鲇川。
“恶鬼？藤原，你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好麻烦啊。”片刻后，名为鬼灯的鬼族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吐槽道。
“鬼灯……”与此同时，月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鬼灯很有名么？”感觉事态貌似不对的秦和清小声询问道。
“有名到不至于，不过很难缠，尤其是在敌人是鬼怪的时候，从没听说有鬼怪能从他的手里逃脱掉。”月儿神色凝重的回答道。
顿时，鲇川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往秦和清身边靠了靠。
“鬼灯大人，您面前的这几个家伙都是想要伤害姬巫女大人的敌人，能麻烦您帮我拿下他们吗？”这时，站在鬼灯旁边的藤原冈语气恭敬道。
却是再没了一开始的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的态度，转换的也是速度。
“真是麻烦……喂，对面的那几个家伙，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就此罢手？我可不想因为你们之间的事情，同时和人类、精灵、妖怪以及鬼怪展开战斗。要知道，我在下边可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处理呢。”鬼灯嘟囔了一声，上前一步，朝秦和清几人喊道。
“你说的罢手是要让我们束手就擒吗？”秦和清和月儿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雨女和鲇川，最后望向鬼灯质问道。
“如果能这样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鬼灯回应道。
“那很抱歉，我可没有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陌生人的想法。”听到鬼灯回答的秦和清立刻拒绝道。
就像他说的，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决定上，而不是受他人宰割。
“那就没办法了。”鬼灯叹息道。
然后猛的抬起头，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就骤然出现在了鲇川的面前。
“那就先从你这个恶鬼开始吧！”
说着，狼牙棒挥舞，带着黑色的风啸就朝鲇川的脑袋落了下来。
鲇川被狼牙棒上散发的诡异气息所震慑，所以哪怕明明有机会使用念动力进行抵抗，也没能把力量爆发出来，始终眼睁睁的看着武器的移动，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让秦和清气得牙根痒痒。
所以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抬脚踹向了鬼灯。
“砰！”
鬼灯没动，狼牙棒也在同一时间砸在了鲇川的身上。
“砰！”
第808章 战鬼灯
“鲇川！”
一瞬间，鲇川倒飞了出去，直撞到御所一侧的建筑时，才堪堪的停了下来，却也没能从里面出来，而是仿佛真正的死去一般，陷入了沉默。
“在担心别人之前，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一击将鲇川击飞的鬼灯冷笑道。
同时手中的狼牙棒飞舞，呼啸着砸向了面前的秦和清。
“休想！”雨女爆喝，磅礴的水流就好似龙卷风一般从斜次里激射了出来，轰隆隆的撞向了鬼灯。
“哦~”鬼灯怪叫，闪身，就仿佛是瞬间移动似的从秦和清面前脱离了开。
“你去看看鲇川，他交给我们来对付。”与此同时，使用万叶飞花流追击鬼灯的月儿语气急促的对一旁不知道该不该加入战斗的秦和清说道。
“好，你们小心！”说完，秦和清也不迟疑，立刻转身朝不远处坍塌的建筑冲了过去。
“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拦住他！”藤原冈冲左右的神官和巫女们喊道。
“是！”其他人回过神来，没有迟疑，立刻朝秦和清追了上去。
“别给我捣乱！”秦和清怒喝，将自己获得的不完全的五行之力完全释放了出来，刹时间，只听轰隆隆连片的声音响起，由青石板铺就的御所神庭内的地面就好似地动破坏一般，一面面支立探伸的尖锐石板就从地面下方穿插了出来，涓涓的水流涌动，只是一瞬间就将地面染湿了一大片。
显然，这是刺穿了地脉中蕴含的水系，让地下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而后各种鲜艳的花朵、蔓藤攀升，爬上穿插而出的石板尖刺和水流流淌过的阴湿地面，形成一道道植物阻拦，拦截着御所神官和巫女们的脚步。
“呦呵，还真是令人动容的能力。”虽然正在遭受月儿和雨女的双人围攻，但表现的依旧游刃有余的鬼灯饶有兴趣的嘀咕道。
“美吗？我这还有更美的东西吶。”月儿冷笑道。
然后神力解放，整个人进入到了神化状态。
“这是……”鬼灯见状一楞，表情第一次呈现出了意外和不可思议的神色“你怎么会有神力？！”
只是还未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更加让他惊愕不已的情况又出现了——
只见雨女周身一闪，竟然也进入了神化状态。
“你们！？”
“先吃我一记大阳焱再说！”月儿咆哮，整个人就在神力的作用下飞到了半空，一手高举，由无形术法中最为纯粹和暴力的火系能量所聚合而成的金色火焰光球就出现在了掌心上方，然后随同月儿的移动仿佛流行一般砸向了鬼灯。
“好可怕！”鬼灯嘀咕道。
只是无论是神情，还是正在使用的语气方面，都没有丝毫他真得在害怕的感觉，反而有种他正在享受的怪异想法。
而后鬼灯身形一动——
“啧……”
然而不知何时出现的水流却好似触手一样缠绕在了他的脚腕上，让他难以实现自己的目的。
“可恶的妖女。”鬼灯阴沉着脸暗骂道。
如此一来却是彻底失去了躲避攻击的时机，只能强行激活鬼力，和月儿弄出的这所谓的大阳焱进行最本质的硬碰硬了。
“那就让我看看，我们两个之间，究竟谁更厉害吧。”说完，鬼灯表情一变，骤然燃烧起了漆黑的鬼火，同时眼瞳完全变黑，仿佛化身成了恶鬼，然后挥舞起手中的狼牙棒，像是打棒球似的朝着自天而落的大阳焱砸了过去。
“轰！”
耀眼的光芒浮现，好似白日浮现，将御所为中心的方圆数十米的空间映照的一片明亮。
好在持续的时间很短，也就四五秒钟左右，就随着后继之力的不足渐渐的消失在了夜空中。
但其诞生时所产生的巨大声爆还是将附近的京都城内的众人给吓了一跳，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望向了御所的方向——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更不要说身处在御所之内的那些人了，守卫和兵丁因为鲇川冲击的影响，到是早早的就昏死了过去，因此虽然被冲击波吹的身体翻滚，到也没再出现什么变故，最多也就是伤得更重一些罢了，反到那些后期到来的，诸如藤原冈等御所内的神官和巫女们，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冲击波给掀倒在地。
如此再加上藤原冈几人的年岁，所以哪怕只是直接坐在了地上，一个个也多少扭到了腰腿，疼的咧嘴直抽抽，却是再没办法去想多余的事情了。
也就秦和清、因为周围有着他用五行之力弄出的土刺的存在，多少减弱了冲击波的影响，因此尽管衣服被吹的呼呼作响，但本人却是没受到任何影响，依旧步伐坚定的冲进了倒塌的建筑处，四处搜索起了鲇川的下落。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重重努力，以及炼妖壶帮助和契约的作用下，秦和清还是很快的就从坍塌的建筑下找到了此时已经完全昏死过去，并且因为建筑倒塌的关系而被砸的血肉模糊的鲇川，心疼的叫了两声之后，就用御前清酒配合着酒祝术吊住了鲇川的性命，并第一时间把她丢进了炼妖壶内。
起码和那里相比，外边的世界真的是太危险了……
……
与此同时，御所的神庭中，随着烟雾的散开，鬼灯、月儿和雨女的身形也重新浮现了出来。
只是和爆炸之前相比，此时的鬼灯的形象多少有些狼狈，人还是那个人，但身上的黑色和服却是因为大阳焱的爆炸而被崩了个粉碎，半边身子外露，面色难看的盯住了造成这一切的月儿。
至于说伤，抱歉，那是一点也没有见到。
由此可见，鬼灯的实力有多强悍。
反正换个鬼怪或妖怪接了这一击后，是绝然没办法像鬼灯这般轻描淡写。
“精灵，你成功的惹怒我了。”
“然后呢？”月儿反问道。
“然后？自然是将你镇压，而后根据地府的规矩将你审判。”鬼灯冷面道。
“嘶……我好害怕啊。”月儿扯了扯嘴角道。
见此，明白自己说的再多也是无用的鬼灯也懒得再和月儿废话，眼神一冷，就拎着燃烧起幽绿鬼火的狼牙棒再次朝月儿冲了过去。
“妖精，吃我一棒！”
第809章 战略转移
“轰！”
鬼灯的狼牙棒落下，地面就好似遭到导弹轰击一般，以落点为中心直接炸开了一个直径超过数米的半球型冲击凹陷，强悍的冲击波荡出，好似海浪一般将周围地面上的人推得又起又落。
但却依旧没能伤害到月儿。
她又不是鲇川，可不会被鬼灯的鬼神之力所震慑。
是的，鬼神！
虽然鬼灯这个家伙在妖怪的族群中名声不是很显，但就身份而言，却确实是妖魔鬼怪中少有的神灵级人物！
哪怕其身份只是阎王的第一辅政官，主司人间亡灵过往功德审判之职，就性质而言很像是传说中的判官加行政秘书的结合体，但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有着神职、神位的正统鬼神，真要爆发出全力的话，月儿还真就未必能刚得过他！
这也是她会果断的开启封印，直接进入神化状态的原因所在。
“果然，你这个家伙很危险吶。”月儿看着被狼牙棒砸出的冲击坑，有些余悸的嘀咕道。
而这，还只是因为鬼灯怕自己的攻击太强，故意压缩力量留手的情况下所造成的效果，要是换成荒郊野岭之中，月儿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一棒子下去，自己就算不出问题，方圆百米也应该会出现类似地动的效应，让附近的人群感到恐慌。
这就是纯正的鬼神之威！
可不是后世那谁都使唤上一两回的下位土地神所能比拟的高端角色。
“危险？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不愿意配合所致。所以真要感觉我很危险的话，你们到是听我的话，束手就擒啊。”鬼灯抗着狼牙棒，看着不远出的月儿嗤笑道。
“那可不行。”
说着，月儿也放下了逞口舌的想法，双手一合，一股怪异的能量波动就骤然在鬼灯的脚下酝酿。
鬼灯感觉一惊，第一时间就向旁边跳了开。
“轰！”
地面发生爆炸，强烈的火焰好似熔岩一样从地下喷了出来。
然而可惜，没能炸到鬼灯。
但也同样没有给他更多的反击机会。下一刻，只见两条水龙杀出，如同急矢般射向了鬼灯。鬼灯在半空中强行扭转身体，狼牙棒一挥，一条水龙就被砸的崩裂开来，然后再挥拳一砸，另一条水龙就也被轰爆了龙头，龙身化做水绳，飞快的缠绕在了鬼灯的身上。
鬼灯反抗，周身的咒火第一时间变得炽盛起来，幽幽绿绿，烧灼吞噬着水绳之上所蕴含的法力和精华。
“啪！”
所以也就两个呼吸不到，鬼灯身上的水绳就被鬼灯身上的鬼火给烧得崩断，变作白色的水蒸汽飘散开来。只是还未等他放松，无数的叶片就好似暗器一样激射了过来。
“飒。”
鬼灯落地，翻身进行躲避，但还没滚出两圈，就又不得不又从地上跳了起来——
无他，只因为就在他滚动到一处时，数条藤蔓却是突兀的破开神庭内的青石板，好似触手一样缠绕上了他。
鬼灯无奈，只得改变路数，进行反攻。否则真要这么被动下去的话，可能直到战斗结束，他也不见得能把月儿和雨女两人给怎么样。
毕竟人家也不差，虽然不是他这样的鬼神，有着大量的神力可以使用，但也绝没到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就要俯首认输的程度。
何况，对方还是两个人。
所以下一秒，再次挥动武器将雨女的追加打击打飞的鬼灯就一踏空气，在一道骤然炸响的轰鸣声中，好似炮弹一般飞射到了月儿面前。
“死来！”
月儿色变，没敢迟疑，迅速发动了移形换位的能力，出现在了此时刚刚解决完鲇川问题的秦和清身边，身形一闪，附在了秦和清的身上。
顿时秦和清衣着炸裂，从原本的现代装束变成了更为符合时代，却又不失方便的，类似死神黑崎一户万解时的羽织套装。
无数的碧叶绕着他的身周飞舞，好似护卫，又好似特效一样，衬托的秦和清潇洒而又帅气。
“嗯？”见状鬼灯一楞，没有第一时间发起预设好的追加攻击。
“雨女！”月儿喊道。
然后雨女也不迟疑，身形一闪，就也化做一道碧青的水流激射到了秦和清的身上，消失在了他的体内。
“是打是逃现在就在你一念之间。”月儿的声音在秦和清的脑海中响起道。
“哈？！”
“要不然你以为我让雨女也一起过来附身是因为什么？”通过思感交流，大概探明了秦和清想法的月儿反问道。
“我以为你是想合我们三人之力，一起战胜鬼灯……”秦和清呐呐道。
“如果你做好了彻底被鬼神们厌弃的准备的话。”月儿没好气的回敬道。
“……”
“与式神合体么，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战斗方式，看来我今天真得是遇到大奖了呢。”鬼灯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秦和清饶有趣味的说道。
“真的要赶尽杀绝吗？”秦和清回神，看向战意似乎越发高昂的鬼灯反问道。
“你愿意束手就擒了？”鬼灯诧异道。
“不。”秦和清摇头拒绝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来战吧。”鬼灯举起狼牙棒指向秦和清道。
“……”秦和清默然，深深的望了眼鬼灯后，凌然道“那就放马过来吧。”
说罢，秦和清双手一合，结起了法印。
“休想！”鬼灯虽然不知道秦和清想做什么，但既然态度这么强硬，想来应该是在准备什么强力的法术，因此没有丝毫迟疑，直接一踏地面，就带着轰隆巨响向秦和清射了过去。
“摩利支天，威光！”而恰好，秦和清这个时候也结好了法印，一喝真言，强悍的比之太阳也不逞多让的光芒就猛的绽放开来，强烈的光线激射，瞬间晃瞎了鬼灯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鬼灯痛呼，改变行迹，从秦和清的身前绕了开。
而秦和清呢？则借着强光的掩护，直接使出土行之术潜入了地下，然后找准都城的方向，飞快朝京都赶了回去……
“可恶的家伙，竟然跑了！”好半天之后，终于从威光的震慑中恢复过来的鬼灯看着已经没了秦和清下落的御所，满心不爽的咒骂道。
不过却也没有选择去追。
毕竟他只是出来帮忙守护御所的，可并非真的是藤原冈的式神，自是没必要那么尽职尽责！
何况，对手还那么难缠……
第810章 缺员与甲贺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未来的大将军足利义昭和姬巫女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接触了。”秦和清找出当初松永久秀说过的那些人的名字所组成的名单，用笔在上面的足利义昭与姬巫女的名字上划了道横线道。
“我也没想到，这个时代的藤原家的底力竟然这么深厚，连地府的正统鬼神都能召唤出来，看来这个时空的水有些深啊。”月儿也满心感慨的感叹道。
“这应该说是我们太过轻敌所致。要是我们再谨慎一些，想法在圆滑一些，就算无法成功的接触到姬巫女，也不至于把局势闹成这种状态。”秦和清总结道。
“所以你准备改变行事方法了吗？”月儿反问道。
“有这个打算，但具体该如何改变，我感觉还是要看我们要接触的那些人家的具体情况而定。”秦和清微微摇头，没有立刻下定改变策略的决心。
毕竟真要改变行动方式，按这个时代所特有的套路来进行，秦和清估计，没个几年的时间别想取得天下。
虽说就算用诡道的方式来进行，统合天下的过程也依旧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对了，鲇川怎么样了。”秦和清看向在月儿手中接受治疗的鲇川问道。
“表面的伤势已经稳固的差不多了，但核心，或者说灵魂层面上还有些问题，可能还需要你亲自出手。”月儿看着身前昏迷不醒的鲇川道。
失去了这么一位有着全方位防护能力的队友，说实话，对秦和清的队伍行动效率和安全方面的影响很大。
首先一点就是，没了鲇川的存在，在想通过急行军（飞行）的方式赶路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想要像现在这般舒服却是没可能了。
其次就是镇压杂兵方面，不动金缚法也没有念动力和怨念冲击来得简单和有效果。
就更不要说念动力护身所带来的重重防御和装波依效果了。
总之很伤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秦和清迷惑道。
“利用仪式的力量进入她的心灵深处，帮助她恢复灵魂层面的伤势。”月儿干脆道。
“行，你来布置吧。”
“好。”
随后月儿也不迟疑，再找秦和清要了一批物资后，就直接在客栈的客房中布下了契约仪式的法阵，并将鲇川放进了法阵当中。
然后秦和清进入，激活法阵，开始帮着鲇川进行治疗。
……
一夜就在秦和清的辛勤劳作中安然度过。
“早。”玉签风华朝秦和清等人打招呼道。
“早。”秦和清回应道。
“怎么样？”月儿问道。
“还不错，起码鲇川和贞子的意识都稳定住了，之后只要记得按时给她喂酒，使用酒祝术，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彻底恢复。”秦和清想了下鲇川当前的状态后回答道。
“那就好。”月儿松出口气。
而后一顿，又反问道“只是接下来的行动你有想法了么？”
现在秦和清他们刚好处在了一个比较微妙的点上，向左，他们可以直接杀入关西，然后对尼子家、土佐氏族、乃至冲绳群岛的各家女性大名和秦氏家族发起进攻，向右则可以回转关东，一边尝试镇压上杉谦信、武田信玄和北条早云，加强手中的力量，一边带着玉签风华前往巫女机关，帮助玉签风华回家。
当然，也可以顺便在那边打听一下这个时代的妖怪状况……
“你的想法呢？”秦和清反问道。
“我随便。”
“那就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吧，先去甲贺，然后去巫女机关，之后去越后找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最后杀回伊豆，找北条早云确认樱花树的搜索情况。”秦和清想了想回答道。
“只有我们的话，这个过程可不轻松。”月儿不置可否的提醒道。
“那正好也适应一下没有鲇川在情况。”秦和清摊手道。
……
随后吃过早饭的秦和清等人也不在京都这个被他闹的鸡犬不宁的地方多呆，立刻结过住宿钱爬上马车，挥动缰绳，操控着座驾向山城国旁边的近江国移动而去。
而且很顺利的就过了关，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闹的动静足够大，让足利义辉和藤原冈没有想到秦和清会以这种寻常的方式离开，还是他们认为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拦不住有本事独创将军府乃至比叡山御所的秦和清等人，因而直接放弃了拦截的命令。
反正秦和清一行没遇到任何异常的就离开山城国，进入了近江国。然后稍微移动了差不多半天左右的时间，就来到了这个时代甲贺所控制的关卡要地——铃鹿卡。
稍做停留，秦和清就带着人径直朝甲贺的驻地走了过去。
“站住，这里是甲贺驻地，非邀请人员不得擅自进入，否则杀无赦！”没过多久，明面上只有秦和清和玉签风华的两人就被甲贺的守卫拦了下来。
是的，守卫，而非忍者。
就如同伊贺隐中的民众并非全部都是忍者，还有正常的兵足、农夫一样，作为一片区域的土著豪族，甲贺这边也同样有着专做暗地里工作的甲贺忍者与维持表面秩序的甲贺守卫存在，各自管辖一片，维护着整个甲贺的安全与稳定。
“我是秦和清，这是我的同伴玉签风华，我们是奉大和国守护，山城城主松永久秀之令前来面见甲贺的惣，还请麻烦代为通传一下。”秦和清到是没有盛气凌人，而是非常客气的冲面前的守卫说道。
“可有证明。”守卫对视一眼，最后其中一名年长一些的男子皱眉喝问道。
“这是松永久秀大人的信物，不知可否作为证明使用。”秦和清掏了下怀，从中取出一个类似名刺一样的，表面写有墨色文字的木板递出去道。
“稍等。”后者接过，似模似样的看了看后，冲秦和清招呼道。然后也不等秦和清多说，就拿着木板跑回了甲贺的驻地，去向上层人物进行汇报。
并且速度很快，没过多一会，那名守卫就带着一名长相普通，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年轻男子走了回来。
“左卫门大人，就是这两个人。”守卫冲年轻的男子汇报道。
“你好，我是如月左卫门，是甲贺的接待，两位有什么话的话，就随我一起进去说吧。”如月左卫门笑了笑，冲两人邀请道。
第811章 述说利害
不一会，秦和清两人就被如月左卫门带进了一间大屋当中，见到了另外几位疑似甲贺高层的男女。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弦之介，这位是室贺豹马，这位是阳炎，同我一样，都是我们甲贺之惣中的一员。”跟着一顿，又冲弦之介等人介绍道“几位，这就是之前守卫通报的那位代表松永久秀守护前来与我们面谈的人士。”
“本人秦和清，这是我的同伴玉签风华，本次前来是代表松永久秀大人来与甲贺缔结盟约的，如果这过程中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在坐的各位大人能够见谅。”秦和清冲几人微微一礼，扯出松永久秀的虎皮道。
“先坐吧。”名为弦之介的男性淡声说道。
“多谢。”秦和清依言在一旁跪坐了下来。
“缔结盟约？不知松永久秀守护想和我们甲贺缔结什么样的盟约？”而待秦和清坐下后，坐在弦之介左手边的年轻男子室贺豹马开口朝秦和清询问道。
“自然是效忠盟约。”秦和清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
“松永久秀效忠我们么？”阳炎嗤笑道。
秦和清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看着疑似主人的弦之介，等待他的发言。
“理由。”片刻后，弦之介声音冷淡的反问道。
“原因主要有二，一是三好长庆的身体因素，虽然他现在还活着，但也已经跟死了差不多，三好家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因此陷入到继承人问题的漩涡当中，松永久秀大人虽然没有就此叛出的想法，但也需要为自己做些准备，而这恰好又是甲贺所擅长的方面。”
“而二，则是甲贺与六角家的关系……甲贺真的甘心就此绑定六角家，然后跟着此时已经势力、实力都衰退异常，完全没有资格进入接下来的天下游戏中的六角家一起被朝仓、浅井之类的近江豪族所消灭？”
“难道松永久秀就有资格？”笑眯眯的如月左卫门追问道。
“当然。”接着不等其他人发问，秦和清就又继续说道“首先是地位，虽然松永久秀大人现在还只是三好长庆的家臣，但却是那种可以决定三好家走向，左右三好家未来的权臣！如此再加上松永久秀大人本身所拥有的大和国守护与山城国山城市城主的身份，如果真想要参与到接下来的游戏中的话，她完全有资格和实力参与进去。”
“而六角家呢？能不能熬过近江国的统一之战都是两说。”
“其次则是人脉关系。虽然三好长庆倒了，可不代表三好家就此没落了，三好家现在依旧还是京都的显贵之一，掌握着一定的政治资源，哪怕不如三好长庆还活着的时候，但讨官、封赏，或是借此获得大义的名义却是丝毫没有问题。”
至于六角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松永久秀大人的才干和能力，都是鲜有人能比拟的，选择这样一位大人成为自己的主君，岂不是要比选一个庸碌之辈成为自己的头人更为能带领大家走上富强的道路？”
“按你这种说法，我们也完全可以选择别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在这种谈判中被安排成了这种角色的美女阳炎再次反驳道。
“选谁？”秦和清反问。
“甲贺周围可选的君主就那么几位，首先是身为大将军的足利义辉，但其本身就是由三好长庆推立起来的傀儡，在三好长庆生命岌岌可危的现在，他的座位也未必有他想象的那么稳妥，何况他的势力还都被限制在山城国内，并且多被贵族们所影响，此等朝不保夕的人物各位真的要带领甲贺投靠过去？”
“然后是与六角一样对近江国土虎视眈眈的浅井家，如果甲贺愿意投过去的话，我想浅井家一定会感到非常满意，并以最快的速度接纳下各位的效忠，只是你们真的确定浅井久政是可以推举的天下人？”
“在远就是越前国的朝仓义景或伊势国的一色义秀两位了。前者到是颇有谋略，但似乎并无争霸天下的野心，而且兴趣爱好也很特殊，我实在很难想象，甲贺投过去后会被怎么重用。尤其是甲贺驻地与朝仓义景所在的越前国之间还有浅井家存在的情况下。”
“后者的一色义秀虽然名为伊势国的守护大名，但其家族势力却在丹筱国境内，两者之间可以说远隔万里，根本就借不到多少家族的兵力，如此再加上伊势神宫的存在，一色义秀这个守护大名在伊势国究竟有多少实力实在是令人堪忧。绝非甲贺之良配。”
“除此之外甲贺能投的也就剩大和国的松永久秀大人、若狭国的武田氏、美浓国的斋藤氏与尾张的织田氏了，可再一想想他们的势力范围和各自的情况，美浓的斋藤与尾张的织田就真的比大和的松永久秀大人强吗？”
“就更不要说若狭的武田与甲斐的武田又相隔那么远了，就算两家祖上出自一脉，放在这个乱世当中联系不上也是白搭。”
“……这件事情的影响太大，非是我等几人所能轻易决定的，还需要召集惣中的众人一起商讨才是。”这时，听完了秦和清话语的室贺豹马朝身旁的弦之介说道。
“不错，确实需要开过惣会才行。”如月左卫门附和道。
“左卫门，先带他们下去休息吧。”沉默了片刻的弦之介点头同意道。
“是。”
“两位请跟我来。”如月左卫门朝秦和清玉签风华两人邀请道。
“那就不打扰各位大人商议了。”秦和清知趣的配合道，然后跟着如月左卫门一同离开大屋，前往了甲贺内部用来招待他们这种因为各种原因而进入甲贺的外来人员的招待所，在其中住了下来。
“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惣会结束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把商讨后的决定告知给你。”如月左卫门朝秦和清客套道。
“那就麻烦左卫门先生了。”
随后如月左卫门离开，将空间留给了秦和清等人。
“感觉到了吧，这就是有重要人物做底和没重要人物做底的差别所在。”月儿显出身形朝秦和清道。
“确实，确实感觉很不相同。”秦和清赞同的点头附和道。
第812章 同意
所谓的惣（zong）即是甲贺的领导组织，具体人数不定，完全看当时甲贺的具体上忍和管事人的数量来决定，有可能是十几人，也有可能是几十人，甚至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甲贺全员都是惣成员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用以讨论有关甲贺未来的发展或具体重大事务的最终决断。
结果采用投票的方式来选出，属于绝对的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因此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没有犯过什么严重的错误，但也因为人员见识的原因，而错过了某些机会。
所以具体惣的存在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但单就对甲贺的控制而言，确实要比伊贺那种只依靠独特的两三家和那两三家出来的人才的方式要优秀上不少，属于这个时代少有的先进制度。
“关于松永久秀使者的提案，大家都来说说吧。”某间保全方面做得非常得体的房屋内，一名应该是甲贺长老的老者冲在坐的十来号人开口说道。
“其他的情况我不知道，但对于六角家，他们确实已经没办法再带领我们甲贺继续壮大下去了。”
“不错，现在的六角家已经不是当初先代们所看好的六角家了，不仅不能支撑我们甲贺继续前进不说，还严重的拖累了我们甲贺的发展！既然现在有机会，我同意选择一个新的君主来进行效忠。”
“在这方面我到是没什么意见，只是……真的要选择松永久秀吗？一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这个时代确实是属于女人的时代呢。”
“但优秀的男性君主也同样不少。”
“然而可惜，在我们能选的目标中，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那就选择松永久秀？”
“在这种时候？”
“就因为是这种特殊的时刻，我们甲贺靠过去才会显得更为重要啊。”
“伊贺那边有什么动向？”
“百地家的人还是老样子，以经营伊贺上野为重，似乎并没有想要投效哪家，或是看好哪家的打算。服部家的人行动比较诡秘，虽然已经派人盯着了，但也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反到是现在的伊贺首领犬饲，在前几天的时候派出了三十名忍者前往了大和国、山城和近江，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哦，对了，还有，据说在三十名忍者出动之前，也曾有一男一女前往伊贺，并且似乎和犬饲商谈了什么，然后才离开。”
“你是说……”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还要选松永久秀吗？”
……
讨论持续了很久，直到第二天，上午快中午的时候，自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如月左卫门才再次找上了秦和清。
“关于你的提议，我们甲贺这边已经有决定了。”如月左卫门神色认真的看着眼前同样面色严肃的秦和清说道。
“那不知结果如何？”秦和清有些小紧张的追问道。
“结果嘛……在告诉阁下之前，我有两个事情想要确认一下，还望阁下能够如实回答。”如月左卫门沉吟了一下，画风突然一转，反问起了秦和清。
“你说。”秦和清被如月左卫门的急转弯闪了下腰，抽动着嘴克制道。
“在来我们甲贺之前，阁下是否也曾带人前往过伊贺。”如月左卫门说完，一直不显露瞳仁色泽的小眼睛就紧紧的盯住了秦和清，观察他脸上的每一丝的变化，来确定他之后回答的话语的真假和可信度。
“确实去过。”秦和清看了眼他，到是没有隐瞒，点头承认了下来。
至于否认？
那是在挑衅甲贺的情报系统，就算秦和清再傻也不会明着去做这种事情。
又没什么好处。
“目的和来甲贺一样，想要招揽伊贺众成为松永大人麾下的力量，可惜，犬饲首领似乎有着别样的想法，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以雇佣的方式从伊贺那边雇佣了三十名忍者来帮助松永大人构建更为系统的私人情报体系，然后便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甲贺。”
“……”
“有什么问题吗？”秦和清看着沉默无言的如月左卫门疑惑道。
“没有了。”如月左卫门摇头道。
一副没见过这么诚实信使的样子，让秦和清看着也是有趣。
“那现在能告诉我甲贺的答复了吗？”秦和清笑笑，再次说起了正题。
“我们甲贺的答复就是，从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如月左卫门俯身一礼，语气诚恳的宣告道。
或者再直白点说就是，如月左卫门，以及他身后的甲贺全众同意了松永久秀的提议，愿意与她缔结效忠盟约，成为松永久秀的力量。
“我这边才是。”秦和清回礼道。
“那么我们现在来谈一下盟约具体的执行方式吧。”如月左卫门提议道。
“可以。”秦和清笑道。
……
如此秦和清在甲贺这边呆了两天，假借着松永久秀，实则是为他自己和甲贺完成了具体的效忠盟约，这才带着玉签风华再次启程，朝着巫女机关所在的飞弹国移动而去。
“可惜，鲇川还没醒，要不然到是可以像对待铃女一样，给甲贺众也分发一批怨念铜镜，作为交流之用。”前往飞弹国的路上，秦和清看着车厢中昏睡的鲇川有些可惜的嘀咕道。
“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进行联系，铃女他们那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放心吧，只要没确定你真得死亡，就算铃女那边有什么想法，也会遵照契约，完成你交给她的任务的。”听到秦和清低语的月儿安慰道。
这点到是不得不承认，战国时代的忍者还真是出了名的讲信用，哪怕所选的君主势力衰弱，但只要认同的君主没有死亡的情况下，就不会背叛另投！
就如同历史上的甲贺对待织田信长，本能寺之变时也没有说抛下他自己跑路，而是拼了命的去救，直到他死了，才转投效忠丰臣秀吉。
单就忠心程度而言，比很多武士都来得靠谱。
“嗯？有妖气！”
“什么？”
月儿没有多说，而是直接撩开车帘飞上了半空——
第813章 妖刀
要知道，秦和清走的可不是小路，而是专门供人车通行的大路，或者说官道！周围两边虽然因为岛国地形的因素多有山林，但只要不是碰到特殊情况——诸如百鬼夜行的时候，在白天，哪怕是在傍晚的逢魔时刻之时，也鲜少会遇见妖怪直接出现在大路上的情况。
但现在却不仅出现了，还特么搞出了幺蛾子，也就由不得秦和清不意外，不奇怪了。
“什么情况？”将鲇川送进炼妖壶，确保其安全后的秦和清弯腰走出车架，朝半空中查看情况的月儿询问道。
“前面有个车队，看情况似乎是个大户人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正在被屠杀，现在要是出手的话，以我的速度，或许还能救下来两个。”月儿降低高度回答道。
“要救么？”
“救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死吧？”秦和清反问道。
“那行，雨女，你照看下和清，我去救人。”得到秦和清答复的月儿干脆道。
“好的。”雨女回应道。
然后月儿也不迟疑，直接身形一闪，就化做一道电光向正在被屠杀的车队冲了过去。
“我们也过去吧。”见月儿离开后的秦和清冲雨女和玉签风华说道。
对此，两人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便重新驱动马匹，拉着车朝车队移动了过去。
至于赶车的人？
魔法使魔，阴阳师契约灵，妖怪意念控制的手段都能轻易的剥夺野生动物的反抗意志，又哪里还用得到赶车人这种平白消耗他们储备物资的无关人士？
又不是大户人家。
所以很快，秦和清的车架就移动到了遭灾的车队旁。
“看样子，是车队里的某个人因为妖怪的原因突然发了狂，这才让车队发生混乱，停在了这里。”秦和清看着车队当中，正被月儿专门针对打击的某个少女嘀咕道。
“她手中的那把刀有问题。”雨女在一旁接口说道。
“妖刀么……”秦和清闻言一楞，在仔细观察了片刻后，才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然后秦和清便不在说话，安静的站在车辕上，等待着月儿和妖化少女之间的战斗胜负。
当然，这个时间也并未让秦和清等太久，也就差不多十几分钟左右，被妖刀控制的妖化少女便一个不注意，被月儿用万叶飞花流斩掉了持刀的手臂，在巨大的痛苦刺激之中，清醒了过来。
“啊！！！”
但是月儿却没有理她，而是直接飞身移动到在半空中翻飞的手臂和妖刀旁，伸手一捞，将妖刀抓在了手里，灵力爆发，压下了妖刀的抵抗和侵蚀，用灵言咒法将妖刀封印了住。
“给。”月儿闪身回到车架旁，将妖刀递给了秦和清。
“你也是够狠的。”秦和清抽了抽嘴角，接过已经被简单清理过，上面再无少女血肉残留的妖刀感慨道。
“如果不这样的话，她最后的下场只有被妖炼成傀儡，成为刀奴这一种结果可言，现在虽然少了条胳膊，但起码性命还在，只要之后不乱折腾，三五年的寿命还是能够保障的。”月儿撇了下嘴，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道。
“我又没怪你。”秦和清翻手将妖刀丢进炼妖壶内，白了眼月儿道。
“我知道。”
而后秦和清也不再多说什么，在又看了那边开始渐渐平静下来的车队一眼后，就重新钻进车架当中，驱赶马车，重新移动了起来。
他这边的行程可是定好的，不赶紧移动的话，可没办法在入夜之前赶到大搓城。
只是还没移动几米，就又被拦了下来。
“等等。”
“嗯？”秦和清一楞，挑帘站了出来“你们想干什么？”
“这位大人，可否让我们跟随车架一同行动？”拦路的名兵丁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其中一名年轻偏大，看起来像是个头人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面色忐忑的朝秦和清请求道。
“你们要跟我们一起走？”秦和清诧异道。
“是的，还请大人容许。”男子以士下坐的方式直接跪倒下来拜托道。
“愿意跟你们就跟着吧。不过我要在事先提醒你们，没有我的召唤，你们车队的任何人不得无故接近我的车架，否则修怪我对你们不客气。”秦和清看了眼他，又瞅了眼那边死伤惨重，算上拦车的这三位，总共没剩下几个人的车队成员，冷声答应了下来。
“是，我们一定不会冒犯您的车架的。”得到许可的男子脸上一喜，先是给秦和清磕了个头后，才满是开心的起身道。然后一顿，又迟疑道“那个，大人，可否容许我们清理一下同伴的遗体？”
“速度快一点。”秦和清倒也没有不近人情，点头答应了下来。
“多谢大人体谅。”
而后几人快速跑回到队伍当中，一边分出人手救治伤员，一边召集剩下的人手拿起工具，也不管周围的风水如何，直接跑进大路旁边的山林之中挖起了坑，帮被自家小姐弄死的同伴们打造坟茔……
时间用了很久，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所有的事情才全部处理完毕，然后拦路的中年男子重新组织好车队，跟在了秦和清的车架后面，随同秦和清一同向大搓城移动而去。
……
可惜，中间耽搁的时间终究是太久了，所以哪怕他们连夜赶路，等到大搓城时，城门也已经关闭，没有城主的手令或是特殊情况，谁也没办法把门叫开……
因此万般无奈之下，秦和清一行人和车队的人只得在城墙附近找了个适合扎营的地方，暂时安顿了下来。
“万分抱歉，要不是因为我们，大人您也就不会跟我一起遭这个罪了。”拦路的中年男子一脸歉意的朝秦和清道歉道。
“说说吧，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秦和清摆了摆手，看向气势低落，散发着低气压的车队询问道。
“大人也应该看出来了吧，我们的主人并非是普通人。”而后通过中年男子，也就是虎次郎的介绍，秦和清也终于知道了车队主人的身份，乃至发生的事情——
车队的主人是原美浓国的守护，土岐赖艺。不过使用它的却并不是土岐赖艺本人，而是他的家眷，土岐赖艺的姬妾和土岐赖艺的女儿，土岐美，两人因为特殊的原因需要返回美浓国来完成某件事情，但没成想，在半路上，因为一个石头的原因，让被土岐美带回来的某件物品得脱了封印，并被土岐美拿在了手中。
然后土岐美就暴走了，也就有了秦和清他们之间所见的那副景象。
第814章 土岐美
“通过虎次郎的说法可以推断出，土岐美之所以会冒着危险返回美浓国，应该是为了处理那把妖刀。”深夜，打发走虎次郎后的月儿朝秦和清说道。
毕竟美浓国现在已经被斋藤到三所统御。虽然斋藤到三最初的时候是土岐家的家臣，并且他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拿下美浓国也是因为土岐赖艺太过软弱所致，但并不代表他可以继续容忍土岐家的人在自己统治美浓的时候继续搞风搞雨。
要不然，他还流放土岐赖艺干什么？
真当她斋藤道三不会杀人么？
“我知道。”秦和清点头肯定道。
“只是她会找谁来处理？美浓国这边似乎并不存在什么知名的阴阳师，或阴阳师团体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月儿耸肩道“但有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什么？”秦和清疑惑道。
“天才军师竹中重治正是土岐氏竹中支脉的后人，如果你想要找寻竹中重治的话，或许可以从那位土岐美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月儿提醒道。
“她会告诉我们？”秦和清诧异的反问道。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月儿笑道。
“算了，这事还是顺其自然好了，太过刻意，反而不美。”
“随你。”
随后一夜无话，时间转眼来到了第二天。
“大人，我们家的大小姐想要见您。”早饭时分，中年男子虎次郎却是再次来到了秦和清等人所在的火堆旁，一脸恭谨的朝秦和清说道。
“现在？”秦和清错愕道。
不是他的心思险恶，而是就当下这个时代的医疗环境，秦和清实在很难相信，断了一个胳膊，还粘了不少尘土的土岐美能熬过之后的高烧和其他反应，在一夜过后便顺利的清醒过来……
该说，不愧是被妖化过的女人么，生命力果然强悍的不一般。
“如果您方便的话。”
“那好吧。”
说罢，秦和清站起身，在虎次郎的引领下来到了土岐美的残破车队，见到了在一座完好的马车车厢里的土岐美。
一脸的惨白，没有血色，不过身上到还算干净，衣服被明显的更换过，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动得手，还是其他人的帮的忙，总之不影响观感就是了。
“小女子土岐美，见过大人。”见到秦和清，土岐美没用虎次郎介绍，就自行摆正姿态，躬身，向秦和清问候道。
“快别施礼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状态。本身就是重伤之身还这么折腾，你是多么不想再活下去啊。”秦和清见状连忙起身托了一下，满是责怪的语气训斥道。
“让大人您费心了。”土岐美见状也是顺势起身，在车厢中安坐了下来。
“说吧，你要见我是有什么事。”秦和清没有理会那么多，直视着土岐美充满疲惫的目光直言询问道。
“我让虎次郎请大人您过来，一是想要亲自感谢一下大人您，要不是您和您的同伴的话，我们这一群人兴许早就成了孤魂野鬼，被不知道什么人或什么动物给当成食物给分食干净。二，则是希望大人您能够将之前被您同伴收走的那把鬼彻刀归还给我，当然，不是白白归还。我的身份想必大人您已经知道了，所以您完全可以借此提出一些条件，只要是我和我身后的土岐家能够做到，一定不会推辞。”土岐美强撑着精神肃容说道。
“鬼彻，是那把刀的名字吗？”秦和清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会土岐美，才慢条斯理的反问道。
也不知道是这个时空的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的岛国贵族女性的基因确实不错，土岐美虽然身高和后世的岛国女人差不多，都是一米五多，不到一米六的样子，但容貌方面却是并不算太差，起码还能入得了他秦和清眼，让他不至于连跟她接触下去的想法都没有。
“是的。”
“我很好奇，作为一名原守护之女，在回返族地的途中为什么会带上这样的一把刀，土岐小姐可以告诉我吗？”秦和清翻手变出名为鬼彻的妖刀拿在手中，一边轻轻抚摸着刀身，一边看向目光下意识的落到妖刀上的土岐美询问道。
“关于我家的遭遇，大人想必也知道吧。”土岐美默然，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苦笑着抬起头道。
“听说过一些。”
“虽然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父亲不是一名合格的家督，不论政治手段还是心术方面都远远比不上现在的美浓守护斋藤道三，但我并不甘心就此认命，尤其是在家族被流放出美浓，投靠织田家，见到织田信奈之后，我才发现，即使身为女人也一样可以成为家督，并带领家族复兴！”
“所以我想要向斋藤道三实施报复，重新将美浓国给夺回来。”土岐美一脸愤恨的陈述道。
“但我知道，单凭我一个没有接受过多少武艺训练，除了女红外，武力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女人根本就实现不了这个愿望，所以我想到了家族的传说，一个有关鬼彻的传说，因此我从家族的秘库中找到了这把刀，准备带它返回美浓，找到与我土岐家关系密切的竹中氏的半兵卫，想要让她帮我控制住这把传说中的刀，然后获得它得力量，成为一名妖刀姬……”
“竹中半兵卫……你是说竹中重治？她有能力封印这把刀？”秦和清诧异道。
一是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从土岐美这边听到了有关战国天才军师、武将竹中重治的消息，二则是没想到这个时代的竹中半兵卫似乎还很不简单，不仅智商高绝，还似乎掌握着非凡的力量！
这可和他在历史上的记载有着大大的不同。
“是的，她是一名阴阳师，而且还是很天才的那种。”土岐美点点头，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
“所以你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去找竹中半兵卫么？”片刻后，秦和清再次询问道。
“是的。”
“刀我可以还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土岐美追问道。
“我要见竹中半兵卫，所以接下来的行程我会和你一起行动，直到见到竹中半兵卫为止。”秦和清干脆道。
第815章 竹中半兵卫
一天之后，秦和清的车架随同土岐美的车队来到了美浓国不破郡的菩提山城这边。
因为根据历史记载，在竹中半兵卫重治正式出士织田信长之前，正是此地普提城的城主！
位置是从他父亲竹中重元那里继承过来的，换句话说，他爹也是菩提城的城主，是典型的父死子继模式，非常符合岛国这边的贵族和武家的传统。
“还请大人您先在这边休息一下，待我和半兵卫见过面后，再由您和她进行接触。”因为秦和清的出手，脸色多少变得好看了一些，不再像一夜之前那般，看上去跟快要死的人一样的土岐美朝秦和清恭谨道。
“去吧，只要你别忘了我的事情就好。”秦和清无所谓道。
毕竟他是外人，可没办法像土岐美似的，一来就见到正主。
“绝不敢忘。”说完，土岐美向秦和清行过一礼，转身离开了秦和清落脚的大屋。
“你有把握招揽下她？”而待土岐美离开之后，月儿的身影显现出来问道。
“你说谁？”秦和清疑惑道。
“竹中半兵卫。”
“没把握。”秦和清摇头道。
“那你还过来？”月儿奇怪道。
“没把握归没把握，可既然碰上了，也没道理不尝试一下不是？何况，这个时空的竹中半兵卫和历史上的他似乎还有很大的不同。”
“你是说阴阳师这件事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土岐美在称呼竹中半兵卫时的用词？”秦和清反问道。
在日语当中，男性的他和女性的她的用词可不是同一个。
“你不说我到是忘了。怎么，你想对她使用仪式法阵？”月儿表情怪异的接过话题道。
“暂时没那个想法。”秦和清否定道。
先不说竹中半兵卫的重要程度暂时还比不上松永久秀、北条早云这类的女大名，不值得他用暂时有限的资源去专门针对，单就是竹中半兵卫的长相，秦和清就在心底打了一个疑问——
在历史记载中，他虽然有着俊美的名声，可换成女性长相如何，秦和清的心里实在没有个底。
虽说就目前来看，这个时空的女性的长相貌似都不算差，就算平民级别的女性容貌也很少能见到那种让人无法接受的存在，整体人物质量之高，简直有种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丑女一样，让秦和清感到很是无言。
就更不要说，这个时空的竹中半兵卫还是名天才级的阴阳师了，真要用契约仪式去处理的话，秦和清也没有百分百就一定能够搞定对方的把握。
与之相比，搞定和她有关的土岐美还要更容易一些。
哪怕她身后所拥有的势力对于有志于天下的秦和清来说，也并不如何强大。
……
差不多快一个小时的时候，脸色没什么变化，但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疲惫的土岐美再次出现在了秦和清的面前。
“我已经跟半兵卫说过了，她同意见你一面，我们现在过去吧。”
“好。”秦和清点头同意道。
然后起身，在玉签风华和隐藏在暗中的雨女的目送下，跟着土岐美离开了落脚的大屋，穿过庭院，来到了城主府后院的一间独栋的和室前。
而后土岐美上前，叫响了房门。
“半兵卫，我把人带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你们进来吧。”半兵卫的声音传出来道。
竟然是个男声，和土岐美一路上以来对她的叫法还有秦和清的猜测都不相同。
搞错了？
不由得秦和清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土岐美。
而后者呢？脸上虽然伪装的很好，但其没能及时收住的细微表情中还是让秦和清抓住了线索，明白里面或许有半兵卫，但跟他们见面的那个家伙是不是半兵卫本人，就稍微值得商榷一下了。
然后土岐美动手拉开房门，带着秦和清走入了屋中。
很正常的和风环境，甚至就整体情况而言，跟秦和清后世家中神社内用来招待客人的偏殿内的环境差不多，内部空间非常空旷，除了地面上铺的榻榻米外，也就靠近里面的位置上摆有一个不知道算是隔断还是什么的屏风，一名身穿阴阳师服装的年轻男子端坐在屏风前的蒲团上，半边脸用扇子挡住，眯着眼睛看向了土岐美身旁的秦和清。
“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半兵卫，竹中半兵卫，这位是秦和清，要不是因为秦君的帮助，我可能早已经死在了来菩提山城的路上了。”土岐美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分别为竹中半兵卫和秦和清介绍道。
“你好，我是秦和清，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我这边才是。请坐吧。”
秦和清没有犹豫，依言在旁边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秦君是明人？”
“我是岛国人。”秦和清摇头道“不过祖上到是从大陆那边过来的。”
“秦，大陆那边过来的，难道秦君是圣德太子身边曾历任数朝财政，并在死后被追封为正一位神阶的大避大明神的河胜公秦氏之后？”年轻的男子惊讶道。
正一位神阶可不是普通的等级，而是岛国官方历史上所能追受的最高等级的神阶，单论等级而言，也就比无等级的天照大日神差一点，和其他的官方认可的古神同阶，可谓殊荣。
“是的，本人正是河胜公直系后代血脉之后。”秦和清点头肯定道。
“那还真是失敬，难怪法力这般高强，可以轻易镇压下即使是我也要费些功夫才能安抚的妖刀鬼彻。”而后一顿，又面露疑惑道“只是秦氏不是已经四散了吗？除去改换苗子，以其他氏名活跃在京都之外的支系血脉外，其他保有秦姓的族人，除去出家的外，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人还活跃在当今时代了吧。所以我很疑惑，作为河胜公之后的秦君来此见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一些目的，就是不知道半兵卫你愿不愿意接受了。”秦和清笑道。
“哦？在下到是愿闻其详。”年轻男子眯了眯眼睛，再次慢条斯理的反问道。
“很简单，我想招揽半兵卫你作为军师加入我的势力，协助我一统天下！”秦和清也没迟疑，凝视着年轻男子的眼睛淡声说道。
第816章
“一统天下？秦氏这是终于积攒够了力量，打算推翻天皇吗？”年轻的男子一楞，有些惊讶的询问道。
秦氏遭遇他多少也知道一些，除去当初的圣德太子的原因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秦氏的力量太大了，大到了让身为天皇的平氏和源氏也感到害怕的程度，因此才会有后来的京都之变，让秦氏一蹶不振，乃至之后的分家分流的情况出现，否则的话，秦氏就算不是当世之华族，也应该是关白、摄政之类的京都大官的有力争夺者。
“此事与秦氏无关，而是我个人的想法。”秦和清摇头道。
“这种事情，就算你说与家族无关，其他人也未必会信吧。”
“这也是我一直隐而不发，默默积蓄力量的原因所在。”秦和清点头承认道。
这就跟造反要株连九族一样，关你有没有关系，参与没参与，反正你逃不掉，被牵扯上就自认倒霉吧。
“那么阁下现在掌握了多少力量呢？”青年男子好奇的追问道。
“半兵卫准备投效我了么？”秦和清笑着反问道。
“并没有。但并不妨碍我以野人的身份来考察阁下的资质。”年轻男子微微摇头道。
“那我手中现在唯一能向外展示的力量只有一个，大和国。”秦和清淡声道。
“大和国？那不知松永久秀和阁下的关系是……”
“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她达成了协议，只要三好长庆一死，她就有极大的可能转投到我的麾下，帮助我征伐天下。”
“那还真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而后一顿，又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只是阁下如此轻易的就把这种关乎松永久秀个人性命的秘约透露给我，难道就不怕我将之公布天下吗？”
“我想不出你会这么做的理由。”
“或许就是出于一时的兴趣呢？”
“那半兵卫对于我来也只是这样的一个人罢了，能够在举事之前提前看清楚半兵卫的为人，对于我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可以庆贺的事情。”
“半兵卫……听阁下的意思，阁下似乎并不认为我是半兵卫本人？”年轻的男子眼睛眯了眯，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那边神色因他之言突然变得紧张不已的土岐美，淡声说道。
“你身上的灵光太强了。哪怕你已经在努力压制它的效果，但对于人类而言，它的光芒还是有些过于破格了，我可不认为身为天才阴阳师的竹中半兵卫会察觉不到这个问题的存在。”
“好吧，看来我的伪装确实很失败吶。”
随后年轻的男子起身，一名身穿白色衣襟，光着两条小腿的灰发少女就红着脸颊从青年男子身后所立的屏风的一侧走了出来，满脸好欺负的样子冲秦和清糯糯道“你好，我是竹中半兵卫，没有立刻亲自出来见面，是我失礼了，还请阁下能够见谅。”
“小孩子么……我早该想到了。”秦和清苦笑道。
确实早该想到了。毕竟连织田信长都才是16岁的少女，没道理历史上比织田信长还要小上将近十岁的竹中半兵卫就是一名成熟的男性青年。
就算历史有问题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闻言，真正的竹中半兵卫立刻鼓起脸颊，气呼呼的反驳道。
“嗨嗨，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是我说错了，我道歉。”秦和清态度敷衍的回应道。
“现在阁下还想要招揽我的主人吗？”这时，一旁的年轻男子走到竹中半兵卫身旁，替她承受着来自秦和清一方的压力道。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秦和清反问道。
“阁下叫我前鬼就可以了。”
“好吧，前鬼，如果半兵卫本人愿意出仕的话，我到是并不介意接纳你们成为我的势力中的一员。只是你们似乎没这个想法吧。”
“确实如此。”竹中半兵卫肯定道。
先不说大和国距离美浓国之间的距离所造成的类似天高皇帝远的效果，单就是她本人也暂时没有抛弃斋藤一家、抛弃美浓国直接跑去投效她人的打算。
这不仅是因为她的出身——美浓国原守护大名土岐氏的支脉，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美浓国本质上的主人。也是因为她现在的地位——美浓国不破郡菩提山城的城主。
作为一个势力的首领，她傻了才会放弃大好的资源不要，直接化身浪人去秦和清那边效力。
又不是流浪忍者。
见此，秦和清也没再强求，在简单的沟通了一些情况，并从竹中半兵卫这位武家兼阴阳师的手中要到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妖怪势力的情报资料后，就主动告辞离开，再次踏上了前往巫女机关的旅途。
“那个人很危险。”竹中半兵卫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小声对身边的前鬼说道。
“我注意到了，他的身上有妖怪的气息。”
“妖怪，不是因为鬼彻的原因吗？”
“不是，而是一种性质更为深沉，仿佛大海一般深邃而磅礴的感觉……所以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比较好。”前鬼神色认真道。
“我知道了。”
……
“犬妖一族、狼妖一族、豹猫族、渡鸟一族、雪女一族、狐狸一族，还有千奇百怪的独行妖怪……啧，这数量还真不少。”前往飞弹国的路上，窝在车里看着竹中半兵卫给的妖怪势力资料的秦和清满心神兽奔腾的嘀咕道。
“起码本岛这边没什么太过危险的族群不是吗。”月儿出言安慰道。
“这到是。”秦和清承认道。
确实如此，基本除了那些独行侠似的散妖散怪和竹中半兵卫所不知道的团体外，类似犬妖、狼妖那种能够直接建立妖国的势力都在四国、九州那边活动，再要不然就是在北海道和本岛东北，类似后世青森一带的地方活跃，至于关东、关西和京畿地区，也不知道是神灵的影响，还是人类活动的关系，妖魔鬼怪的数量反而比较少见。
“不过伊豆国那边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秦和清目光停留在伊豆国的文字介绍上皱眉道。
“有什么问题？”月儿疑惑道。
“你看，据说在差不多四十多年前，这边曾出现过一只犬妖，肆虐周边，直到巫女桔梗出现之后，犬妖的活动才有所收敛，并在三十几年前彻底消失，并且传说级别的巫女桔梗也一起跟着犬妖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同归于尽了，还是如何。”
而且最最关键的一点是，秦和清对这个剧情感觉很是熟悉，似乎曾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第817章 巫女机关
“我想起来了。”
“什么？”月儿面露疑惑的看向了秦和清，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秦和清摇头道。
总不能告诉她说，他所谓的想起来了，是想起来在哪看过类似的剧情吧？
不说可信不可信的问题，单是有可能暴露自己二世重生这一可能就不是秦和清愿意做的事情。所以只能默默的去思考有关犬妖和巫女桔梗有关的剧情内容——
“好么，我说这个时空的情况怎么这么怪异，弄了半天，是犬夜叉的世界啊，也就难怪，这个世界即使是平民层级的女性，在营养不良的情况下也没有发育成歪瓜裂枣，不能入眼了。”秦和清默默吐槽道。
是的，借由竹中半兵卫所给的资料的便利，秦和清虽然还没弄清楚这个时空的具体情况，但妖怪方面的状况他却是想起了一些！
——竟然是上辈子他读大学时，曾经想追的那个师妹所喜爱的岛国动画片《犬夜叉》的世界。
他虽然因为追求没有成功的关系，并没有把犬夜叉的故事全部看完，并且也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的关系而忘却了不少的内容，但有关犬夜叉的设定他还是记得一部分的。
比如故事的主角是犬夜叉和一个来自后世的女孩戈薇……
“去过巫女机关之后，我们就回伊豆吧。”片刻后，秦和清抬头看向阅读妖怪资料的月儿说道。
“直接回伊豆？”月儿诧异的反问道。
秦和清点头。
“不去越后（上杉谦信）和甲斐了（武田信玄）？”
“不去了。”
“总有一个理由吧。”月儿不解道。
“我有件事情想立刻确认一下。”
“在伊豆国？”
“嗯。”
“是什么？”月儿好奇道。
“有关我们能不能回家的线索。”秦和清正色道。
“行，那就听你的，巫女机关的行程结束后，立刻借道信浓返回伊豆。”月儿仔细的和秦和清对视了片刻，点头同意道。
哪怕她并不知道秦和清这突然而来的线索信息是从哪冒出来的……但出于对秦和清的信任和自己的职责，她也不介意陪秦和清多跑这一趟。
反正上杉谦信和甲斐武田又丢不了，大不了等确认了线索，以及搞定了北条早云之后再去搞定她们就是，又不差这几天。
如此后面再无意外——
或者说再没影响行程目标的事件发生，至于其他的诸如碰到劫道和乱兵这种事情，在秦和清、月儿和雨女表现出足够的神异后，也全都不再是问题。
所以时隔数天之后，秦和清终于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的抵达了巫女机关所在的飞弹国。在随便找了些飞弹国居民的询问后，就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巫女机关所在的神山脚下。
“你还记得这里吗？”秦和清看向身边沉默寡言的玉签风华问道。
“似乎有些印象。”玉签风华蹙着眉头道。
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基本从一进入飞弹国开始，玉签风华就好像陷入到某种奇怪的氛围中一般，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气息，很是令人侧目。
“那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走吧，我们上去看看。”秦和清抬头望着眼前长长的山道道。
玉签风华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边，随同秦和清的步伐一同向山上移动着。
直到走了好久，上山的阶梯才被走完，秦和清和玉签风华才得以见到巫女机关存在的真容。
怎么说呢，就规模而言比之皇家公主坐镇的御所也也不逞多让。但和整体偏向神社建筑群的御所不同的是，巫女机关的建筑样式多少有些像宫殿建筑，所以给人的感觉不仅大气磅礴，也给人一种这里并非是纯粹的巫女供职机构的怪异感觉。
尤其是在见到巫女机关里的巫女们之后，秦和清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是强烈了。
“这装扮，这气质，真的是巫女机关？”秦和清看像身旁沉默不语的玉签风华询问道。
“羽姐，你回来啦！”而那些穿着打扮暴露色气，给人感觉像是后世某些特色俱乐部成员出身的巫女们呢？却是丝毫没有自觉，纷纷一脸惊喜的朝玉签风华招呼道。
“羽姐？”玉签风华歪头，一脸疑惑的重复道。
“羽姐你怎么了？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另一名巫女惊讶道“对了，那个谁，快去通知名取大人羽姐回来了，或许名取大人能知道羽姐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我去。”
随后一名巫女快步跑开，消失在了宫殿群中。
“对了，羽姐，你身边的这位是……”又一名巫女看向秦和清询问道。
“你们好，我是秦和清，是风华的同伴。”秦和清笑呵呵的回应道。
“风华？”巫女们疑惑道。
“就是你们的羽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好像失忆了，所以在我问她名字时，她告诉我的名字是玉签风华，而非是羽什么之类的名字。”秦和清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快请进。不管是不是来祭祀的，作为羽姐的朋友，招待却是不能疏忽。”
“不错。”
“玉淑殿还空着……”
“那我们过去。”
随后巫女们化身迎宾，将秦和清和玉签风华引入了机关的内部，最后在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中停了下来。
“对了，能跟我说说风华的事情吗？也许通过这种方式能帮助她找回过去的记忆也说不定。”待众人坐下之后，简单的喝了口巫女们准备的茶水的秦和清看向负责招待的巫女们询问道。
“当然。”
而后巫女们也不犹豫，纷纷你一言无一语说起了有关玉签风华的事情，在让秦和清和玉签风华知道了她的过往和姓名的同时，也更加明白了巫女机关存在的意义，和她们的工作职能。
该怎么说呢？真心不亏是巫女机关，还真是把巫女的职责尽到了全部。
哪怕是以非常古老的方式……
然后下一刻，房间的拉门拉开，一名穿着白色的，近似阴阳师狩衣装扮差不多的巫女服的蓝发女性就越过房门走了进来。
第818章 二
“名取大人。”见到来人，原本正和秦和清说笑的巫女们立刻全都一静，伏身拜见道。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名取面色淡然中带着淡淡的威严道。
“是。”巫女们应声，起身退出了房间。
“羽曳野，好久不见。”而待其他无关的巫女都离开之后，打扮保守严谨的名取才慢步到秦和清的对面跪坐下来，目光微转，落到坐在秦和清身边的玉签风华身上慢慢道。
“名取……名取！啊！”玉签风华先是一呆，然后便猛的痛呼起来，双手抱头，直接失去意识昏倒在了房间的地面上。
“扑通。”
“风华！？”秦和清惊愕道。
“不用担心，她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月儿闪身出现在玉签风华的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后，冲秦和清报告道。
“这位是……”名取看着突然出现的月儿惊讶道。
“月儿，我的同伴。”秦和清冷淡道。
毕竟和玉签风华相比，名取是不折不扣的陌生人，外人。
哪怕他长得很有特色，属于那种带有奇特气质的特殊女性，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也是一样。
“没想到，阁下竟然也不是普通人。这样也好，到是方便我说接下来的内容了。”名取到是没有介意秦和清的态度，微微一笑，用一种类似松了口气态度轻柔道。
“你想说什么？”秦和清反问。
“说明一下我们的存在。”名取道。
然后名取也不啰嗦，借着问答闲聊的方式，将巫女机关的存在根本，还有她们，也就是她、玉签风华，以及巫女机关内部某些特殊巫女的状态向秦和清进行了一一说明。
果然很不一般！比之秦和清之前所想的状况还要严峻。
是怎么回事呢？
那就是巫女机关真的是为了镇压神话中的妖怪，八岐大蛇而存在的。而且为了镇压它，让它保持沉睡不苏醒作乱——制造地震和各种灾祸，巫女机关内的巫女还需要定时的给八岐大蛇输送食物——也就是八岐大蛇主要需要的负面能量！
而负面能量哪里最多呢？
除了地府黄泉外，也就是糟糕的社会环境中生存的人类身上最为丰富！
所以巫女机关的巫女们为了榨取人类身上蕴含的丰沛负面能量，会仿造早古之时的巫女那般，以身为器，行布施的方式来从人类的身上吸收负面能量。
这也是为何秦和清会看到巫女机关的巫女们服装那么另类，气质那么特殊的原因所在。
当然，这并非是全部。毕竟就算是巫女，学习过修行，本质并没有超脱人类的她们又能从人类的身上吸收到多少负面能量呢？所以在巫女机关内部，除去这些专门行使布施职能的，由孤儿们组成的相巫女外，还存在着另外一种作为‘祭器’而存在的器巫女们。而她们的职责也很简单，就是在特定的时间里，将巫女机关的相巫女们身上采集到的负面能量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化身成负面能量体，随同仪式一同献祭给八岐大蛇，满足它对食物和能量的需求！
作为巫女机关的当代领导者的名取还有秦和清发现的玉签风华就是这种存在。
所以换句话说她们已经不是活人了，而是八岐大蛇的附属品，大蛇之子！
至于理由，自然是因为她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祭祀过八岐大蛇了。
那为什么她们现在还活着呢？
那完全是因为化身成大蛇之子的她们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特殊的存在，特殊的妖怪，因此只要体内的核心——大蛇的鳞片不被破坏，那么她们就能实现另类的长生……
然后才是玉签风华的失忆问题。
因为她之所以会失忆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完成祭祀转生成大蛇之子的玉签风华并没有完全失去自我和过往的记忆，多少还算一个不完成的‘人’，因此对外边充满了向往，然后她就为了那个向往，决定抛弃掉现在的身份——大蛇之子，重新变回一个可自由移动的个体。
所以在名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原名为羽曳野的玉签风华就将自己的核心——大蛇之鳞给取了出来，虽然没有因此直接死亡，但却也有了一个显著的弱点——那就是那枚鳞片所化的石头不能离身，否则玉签风华立刻就会因为失去凭依而丧失生命。
同时也因为这个原因，让玉签风华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记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听到玉签风华回来后的第一时间出来见她的原因所在——
她还以为玉签风华是玩够了，想要回机关了……
“原来如此。只是你这么直接了当的把巫女机关内部的隐秘告诉给我，真的有必要吗？难道你就不担心这些传出去后，会造成的影响？”秦和清恍然，接着又很是不解的反问道。
“其实关于巫女机关的情况，国家的上层，或各贵族、华族家系中的要员都多少知道一些，就算不知道，也应该能够想到，我巫女机关会如此行事而不被讨伐，也是有着必然的理由存在，所以就算把这些话传出去了，也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最多也就是可能会让某些野心家产生想要利用八岐大蛇力量的想法，从而来找我们巫女机关的麻烦。”
“那你就不担心？”秦和清诧异道。
“作为镇压八岐大蛇而存在的巫女机关，阁下以为我们巫女机关只有表面看起来的这般简单？”名取反问道。
“这到是我疏忽了。”秦和清坦然道。
这点他还真给忽略了。
“那么阁下现在的想法是？”名取问道。
“想法？什么想法？”秦和清疑惑道。
“难道阁下送羽曳野回来没有其他的想法么？”名取奇怪道。
“你指什么？”
“比如想要我们侍寝。”
“……”秦和清愕然“可以吗？”
“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
“即使想要你来也可以？”秦和清追问道。
“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名取看了会秦和清点头肯定道。
顿时，秦和清心动不已，血液急速的在血管内奔腾了起来。
第819章 选择
“这个，暂时还是算了吧。”迟疑了一会，秦和清还是狠下来拒绝了名取的提议。
“怎么？”名取意外道。
反正她是没见过几个，到了她们巫女机关还无动于衷的男人。
虽然那些都不用她招待……
“暂时没那个心情。”秦和清摇头道，然后一顿，果断转移起了话题“对了，我之前听你说，八岐大蛇在沉睡？”
“是的。”名取点头。
“沉睡的地方你知道吗？”秦和清追问。
“知道。怎么？”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去八岐大蛇的沉睡之地看看。”
“你想除掉八岐大蛇？”
“如果有机会的话。”秦和清回道。
毕竟他有炼妖壶，虽然还没有聚集齐先天五行完成现阶段的修复，但单就炼妖壶内储存的妖魔鬼怪炼化出来的元灵丹的数量和他本身所拥有的神力到也足以让炼妖壶爆发出一定程度的神器之威。
如此再加上炼妖壶本身存在的对妖魔鬼怪的克制效果，如果八岐大蛇真的在沉睡，且他的行动速度足够快的话，还真就确实有可能搞定这只传说中的妖怪，完成一次大丰收。
“要是那样的话，巫女机关的历代巫女们有可能会成为你的敌人哦。”
“也包括你和风华吗？”秦和清反问。
“这到是不包括。”名取微微摇头道。
“哦？”
“羽曳野和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因为祭祀的关系已经被转化成了活死人一样的大蛇之子形态，但羽曳野的核心已经被取了出来，所以大蛇意识对她的影响并不强烈，她还能够抵抗乃至无视掉。而我则是托了机关内部存在的秘宝的福，只要我不想，那么就算是大蛇意识也影响不到我。”然后一顿，又继续道“但，真要是能够消灭掉八岐大蛇的话，羽曳野和我也很有可能会随同八岐大蛇一起死去就是了。”
“这样，你还准备要消灭八岐大蛇吗？”名取确认道。
“不能避免？”
“从没有做到过的事情，又怎么会有人去思考，大蛇死亡之后的事情？”
“月儿，你认为呢？”秦和清默然，扭头看向了知识更丰富的月儿，想要从她这里听到一些预料之外的答案。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哪怕是月儿，在没有经历过之前，也一样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
“或许你可以等鲇川醒了之后问问她，她或许能有一些办法也说不定。”沉吟了片刻后，月儿一脸无奈的朝秦和清建议道。
“鲇川吗……”秦和清点点头，想起了鲇川，或者说贞子所拥有的那些超能力。
或许真的有希望也说不定。
“我想在巫女机关这边呆几天，名取你应该不会反对吧。”想到这里，秦和清再次抬头看向莫名有种非人感的名取说道。
“可以。我们巫女机关随时欢迎任何民众前来参拜和居住。”名取微笑道。
“那就打扰了。”
……
半夜，巫女机关某间用来安排贵客的房间内。
“醒了。”秦和清看向睁开眼睛的玉签风华说道。
“这里是……”玉签风华眨了眨眼睛，坐起身疑惑道。
“巫女机关。”秦和清回答道。
“巫女机关？是了，这里是巫女机关，我原本的家……”玉签风华一楞，继而恍然如梦般的喃喃道。
“想起来了？”
“嗯。”玉签风华微微点着头道。
“有什么想说的吗？”秦和清问道。
“关于我的身份，还有巫女机关存在的意义这些，名取应该都告诉过你了吧。”玉签风华回过神，迎视着秦和清的目光反问道。
“说了一些，但那只是她的想法，至于你，我还是更像亲耳听听你的想法。”秦和清望着玉签风华深邃如渊般的眼瞳淡声说道。
“你想听我说什么？”玉签风华反问。
“关于你的命运，你就真的这么接受了？”秦和清问道。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都已经成为了大蛇之子，我还有选择的可能吗？”
“只要你想，就没有不可能。”秦和清肯定道。
“选择什么？”
“那是你自己的命运，只有你自己才清楚你能做些什么。”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我要是能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的话，也就不会只能像个笨蛋似的，用离家出走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意愿了。”玉签风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苦笑道。而后一顿，又反问道“你呢，为什么又要跟我说这些？”
“大概是不想你离开吧。”秦和清想了想，回答道。
“你希望我留在你身边？”玉签风华惊讶道。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且在相处的过程中也并没有进行过什么亲密的互动，只是简单的一同行动而已，但这么多天下来之后，我也差不多习惯了你的存在，何况，你还曾将自己毫无遮掩的袒露在我眼前过，要说心底没有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很希望你能继续陪在我身边，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
“你这话说的，听起来我好像是个花瓶？”
“呃……”
“你应该知道巫女机关的巫女们所承担的职责吧。”没等秦和清给出一个合适的说法，玉签风华就再次追问了一句。
“知道。”秦和清点头肯定道。
“那你也应该清楚，你要是想的话，我是不会拒绝那种事情的。”玉签风华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
“你不是器巫女么？”秦和清错愕道。
“名取连这个也告诉你了么？”玉签风华讶异道。
秦和清点头。
“那你就当我现在改变注意了，想要当相巫女好了。现在，你对我还有那种想法吗？”
秦和清看了会玉签风华，在后者的注释下，迟疑点了下头。
“那就来吧。”
说着，玉签风华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袍，再次像两人初见时那般，将自己坦然的呈现在了秦和清的面前……
秦和清默然，好一会之后才一咬牙，走了过去。
……
一夜无话，时间转眼来到了第二天。
“我记得你的目标是想要统一天下对吗。”没穿巫女服，就那么赤条条站在房间门口，迎接着朝生太阳照射，在阳光的笼罩下，仿佛神圣巫女，传说中的天照大日神一般的玉签风华背对着此时已然醒过来的秦和清突然说道。
第820章 玉签风华的心愿
“怎么？”秦和清望着背对自己的玉签风华反问道。
“你不是问过我的想法吗，现在我想到了。”说到这里，玉签风华转过身，用正面迎向了秦和清“我要你答应我，答应我在你统一了天下后，召集所有有名有姓的阴阳师、神官、法师，一起来巫女机关，讨伐八岐大蛇！”
“而作为代价，我则在你统一天下的期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帮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以及我力所能及的事务。”
“你愿意吗？”
说到最后，玉签风华已然重新回到了秦和清面前，在他身边跪坐下来，一脸正色的望着他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一定能够统一天下？”秦和清看着她反问道。
“因为你从没有隐瞒过我。”玉签风华淡定道。
“也是。”秦和清苦笑道。
没想到这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奇效，不得不说，世事难料。
“只是我不明白，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想要讨伐八岐大蛇了呢？”秦和清不解的询问道。
“因为我不想这种命运再继续下去，不想再看到机关里的同伴、后辈们一代又一代的为了镇压八岐大蛇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哪怕对于从小就被接到机关中培养的她们来说，这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玉签风华满脸认真的回复道。
“所以你就想要以一己之力来改变这一切？”秦和清反诘了一句。
要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你为啥会突然想要献身？
“不够吗？”
“够到是够，只是感觉有些不值得。”
“只要够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无所谓。”
“好吧。”然后一顿，秦和清又问道“八岐大蛇在巫女机关？”
“就在我们脚下。”玉签风华看向地面道。
“你是说山体内？”
“嗯。”玉签风华点头“后山有个禁地，禁地的入口就是八岐大蛇被封印、沉睡的小世界的入口所在，内部分为数层，除去第一层是用来祭祀、献祭的地方外，第二层往下就是机关内历代转生成大蛇之子的巫女们沉睡和活动的地方，直到第六层，也就是山底时，才是八岐大蛇的沉睡空间。”
“不过上千年下来，还从没有一位君主带人杀死过八岐大蛇。”
“为什么？”秦和清不解道。
上千年的时间，就算不算类似当下的这种群雄割据的乱世，天皇治世的时代也应该有好几百年，人品再差劲，也不可能一个想干点好事的天皇都没有吧？
就更不要说，还有其他那些有心想要做大事的人了。搞几次全国动员这种规模的讨伐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没道理搞不定八岐大蛇才对。
还是说，之前找的人都是垃圾，干的事情都是表面征讨，实则就是借此展现一下自己的勇武，刷名声的？
“原因有很多。不过最重要一点，还是在大军进入之后，随着历代巫女们的苏醒，八岐大蛇也会在巫女们的影响下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届时来人如果实力强大还好，就算讨伐不下八岐大蛇也能逃得一丝性命，可要是实力普通，或者干脆就是来混资历的家伙……”
那下场想想就能明白，会是多么凄惨。
“原来如此。”跟着一顿，秦和清又不解道“难道就没有神灵之类的存在过来帮忙吗？”
“最初的时候可能有，但是之后的几次讨伐记录中，就再没见过神灵的踪迹了。”玉签风华回答道。
“……”
“那看来这还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秦和清叹息道。
“所以……”
“什么？”玉签风华疑惑道。
“我要报复回去。”
“呀。”
……
就这样，在玉签风华的陪同下，秦和清在巫女机关这边住了几天，直到经过修整的鲇川的灵体完全恢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呼，你终于醒了。”见到鲇川苏醒，秦和清立刻长出口气的放松道。
“抱歉，让你担心了。”鲇川歉声道。
“那到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其他的所有事情对我们来说都是小事。”跟着一顿，又继续道“怎么样，身体还有其他的问题没？”
“没了，我很好，或者说我从没有现在这么好过。”鲇川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和灵质核心，片刻后睁开眼睛微笑道。
“哦？”秦和清讶然，好奇的看向了她。
“托那个叫鬼灯的鬼神的福，他那一次的攻击虽然对我伤害很大，但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帮了我一把，让我和贞子的灵质比例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偏转，虽然还没有达到完全平衡，或者可以展开极限融合的程度，但却让我在自身状态下能够使用的力量变得更强了。”鲇川笑着解释道“起码比过去状态下的我的出力要强上三分之一还多。”
“那确实不少了。”秦和清点头赞同道。
“对了，先不说这些了，现在还是先帮我开启通讯，让我和铃女、松永久秀联系上再说吧。”这时又突然想起什么的秦和清将作为总台的怨念铜镜给取了出来，放在鲇川的面前道。
“好的。”鲇川也不迟疑，闭眼感受片刻，便开启了秦和清与松永久秀之间的联系。
这大概是因为在她看来，作为一个势力首脑的松永久秀，比只是三十名伊贺忍者头领的铃女对于秦和清的重要性更大有关吧。
“大人？”好一会后，松永久秀看着突然出现的秦和清的面容疑惑道。
“久秀君，好久不见。”秦和清笑道。
“如此说来的话，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和大人您见面了呢。”松永久秀一楞，也跟着笑言道“大人现在在哪？征服其他女性大名的路上吗？”
“说起这个，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足利义昭还是个小女孩啊！才12岁，你叫我怎么下得去手？”
“12岁已经不小了啊，已经是可以出嫁并帮男主人生育后代的年龄了，大人怎么会认为这个年龄很小？”意识停留在这个时代，对这个时代风俗有着理所当然的认知的松永久秀疑惑道。
“呃……反正对于我来说，16岁以下的女孩都属于幼女，是不能进行那种事情的存在，以后再向我推荐对象的时候，记得要把这一点记住。”秦和清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自后世吧？便拿出君主的威严，强调道。
“好吧，如果大人坚持的话。”松永久秀无奈道。
第821章 处理琐事
“对了，甲贺的人过去了吗？”简单谈过目标年轻的问题过后，秦和清问起了这次联络的正事，有关甲贺的动向问题。
“过来了。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甲贺的人弄错了，但在旁敲侧击过之后我才确定，他们是被大人您给劝说过来的，所以我也就没在怀疑，根据他们的特色给他们安排了相应的工作。现在都已经上岗好几日了。”松永久秀回答道。
“人到了就好。至于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是。毕竟对于甲贺的人来说，你才是他们的所要效忠的君主，我只是一个使者，所以不用顾虑我这边的事情。”
“有大人您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吧，我肯定会安排好他们，让他们认同我的。”松永久秀笑道。
“其他方面都没问题吧？”没有在甲贺事情上多说的秦和清点点头，转移话题道。
“一切顺利，现在就差长庆大人的最后安排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和国和山城国都能纳入我的掌控。”然后一顿，又有些可惜的说道“就是可惜大人您没能搞定足利义昭，否则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废掉足利义辉，把足利义昭推举到大将军的位置上，进行掌控。”
“这你就别想了。还是那句话，16岁以下的少女，你就算是把人送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动她们的。何况，我的存在只是你们争霸天下的辅助，并不是依靠，想要定鼎天下，稳定人心，最终靠的还是你们手中的军队和势力，以及你们的个人能力，所以还是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寄托在我身上比较好。”
“我明白。”
而后两人又简单的交换了一些情报之后，秦和清就结束了与松永久秀的通话，转而联系上了铃女。
“咦，大人你竟然想起来主动联系我，这还是真是难得，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们给忘了呢。”正在某个屋子里休息的铃女看着屏幕中跳出来的秦和清的影像惊讶道。
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她，且她主动和秦和清联系无法实现的情况下，她都以为秦和清已经挂了呢，就差最后确认消息，然后带着人手回去了……
没想到，竟然会在今天接到来自秦和清的联络，不得不说这是个惊喜。
“抱歉，中间遇到点事情，影响了通信，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你不用再担心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秦和清解释道。
“原来如此。”铃女恍然道，然后进入正题，开始介绍道“大人，你让我找的大明商人已经找到了，是大明泉州某商行留在这边的人手，商行实力据说很强，能弄到很多大明明令禁止对外出售的商品，大人你看要不要联系他？”
“实力很强吗？”秦和清不确定的追问了一句。
“反正在摄津这边，他们商行的影响力并不比近卫家的开设在这边的商行的影响力差多少。”铃女回答道。
“近卫，你是说近卫前久家的那个近卫？”秦和清确认道。
近卫前久，现任岛国幕府这边的关白大臣，就权利而言，比之健康时的三好长庆也不逞多让，只是可惜，发迹的时间稍晚，在京都那边的影响力不如三好长庆，因此虽然有着关白的官职，但在大政方面，却是远不如挂着管代领这个特殊头衔的三好长庆来得厉害。
不过那也只是之前，换成现在，有着关白官位的他却是京都和整个岛国方面地位仅此于天皇，可以和傀儡将军足利义辉分庭抗礼的存在。
所以可想而知，有着他作为后台的近卫商行在摄津一带的影响力有多庞大，说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商行也不为过。
由此可以得知，铃女找到的这家商行有多厉害了。哪怕就算没有他们自己吹嘘的那么夸张，但一些不特殊的轻禁品他们应该还是很容易就能弄到的。
“就是那个近卫家。”铃女肯定道。
“那实力确实不错。不过见面就算了。关于铜镜的存在，我还不像让除了我们势力之外的人物知道，所以具体的接触和操作还是由你来谈吧，我只要最后的结果。”秦和清想了想拒绝道。
“也可以。那大人想要购买什么呢？”铃女想了一下，发现也没什么问题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你拿笔记一下。”
“好的。”
然后也就过了片刻，铃女就拿好纸笔重新出现在了铜镜前方。
“大人你说吧。”
“首先是永乐大典，不过这个东西究竟有没有在大明市面上流传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你只要提一下就好，至于具体对方能不能搞到，不强求。然后是万历道藏，不管能不能弄到全套经本，但其中有关抱朴子·内篇的经书部分却是一定要让他们弄到。而后才是各类市面上能收集到的道家经典，最后是各类的蔬菜、水果，以及蔬菜水果的种子。”
之后秦和清又补充了一下用来施展仪式契约魔法阵的施法道具和矿物资料，便结束了与铃女的对话，转而让鲇川确认起了其他伊贺忍者的下落。
“大部分都还在伊贺附近，至于剩下的，则按照你的吩咐，分别前往了四国、九州和关东地区，即使还没抵达相应地点，也都距离目标所在的位置不远了。”鲇川闭眼感受了一下她施加在通讯铜镜上的念写信标的位置，然后朝秦和清说明道。
“在执行任务就好。”秦和清呼出口气道。
而后下一刻，拉门声响起，依旧一身特殊巫女服打扮的玉签风华回到了房屋中。
“什么时候醒的？”玉签风华一楞，这才有些惊讶的看着坐在屋中的鲇川说道。
“就刚才。”秦和清回答道。然后一顿，又拍着自己的额头道“你不回来我差点忘了。鲇川，你有没有办法让死人复活？哪怕不是像正常人类的那种。”
“呃……谁死了？”鲇川诧异道。
随即秦和清也不犹豫，将巫女机关，还有巫女机关内巫女的状况以及玉签风华现在的情况一一向鲇川述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你想让风华复活？”鲇川确认道。
“有办法吗？”秦和清点头肯定道。望向鲇川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期待——
要是连她都没办法的话，那可能就真的没办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