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二章 媚媚知错了
“哼！竟敢害我女儿，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哎呀呀，鸟人，你就原谅我吧~呜呜呜……媚媚知错了，鸟人，你就原谅媚媚吧~”
“我才不原谅呢。”
“呜呜呜……媚媚错了，鸟人，你就原谅我吧~”
“我……”
“呜呜呜……鸟人，既然你和秋千不原谅我，那媚媚只能用死洗刷自己的错误。”
“哎别别别别~哎呦，我的宝贝媚媚，鸟人原谅你啦，原谅你啦。别自杀呀，哎呦呦，鸟人可舍不得媚媚去死，那样鸟人会伤心的。哎呦，你看，手腕都出血了，鸟人好心疼呀~媚媚的皮肤最娇嫩啦，怎么能受伤害呀~好心疼，来，鸟人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啦~不疼啦~不疼啦~”
仅仅不到三个回合，三句话，胡媚媚轻松“降服”鸟人，贱兮兮的乌鸦又跑到狐狸精身边嘘寒问暖。秋千这个气呀，牙都快要碎了，恨不得直接弄死这对“狗男女”。敖贝和万圣看出小狐狸是真的气急了，杀意凛然，说不定真的在此灭掉胡媚媚，赶紧安抚她不要太激动。
胡媚媚心知暂时没法让秋千消气，不敢再惹她，所以只能假装柔弱讨好鸟人，“呜呜呜……鸟人，媚媚是个坏女人，媚媚坏。鸟人还要媚媚嘛~？”
“要要要要要……”乌鸦道，“媚媚只是鬼迷心窍，本质是个好人，媚媚没错。”
“不~媚媚是个坏女人，呜呜呜……”
“不是不是不是，媚媚是好女人，最好的女人啦。”
“那鸟人以后还去百花山吗~？”
“去，当然去，你放心，以后我一定还去百花山。”
“媚媚好感动呀，呜呜呜……”
“哎呦呦，我的媚媚小心肝，别哭呀，你这一哭，鸟人心疼~”
……
鸟人和胡媚媚在半空没完没了地说肉麻话，莫说秋千看不下去，连敖贝他们都生气了。黑熊精抬手就一巴掌拍在乌鸦脸上，“呔！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气死熊熊了！”它这一下可不轻，直接把乌鸦从半空拍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敖贝拉着秋千气呼呼地转身就走，“我们不理他，我们走！”
“哼！”秋千狠狠瞪了鸟人和胡媚媚一眼，与朋友们驾云离开，“乌鸦精，你等着！你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等着！我要叫上老妖怪、吱吱还有慧慧，以及企云姐、云蓓姐他们，一块审你！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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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离开的秋千等人，单说鸟人。
乌鸦从地上的坑里艰难爬出来，早有胡媚媚在一旁扶他起来。胡媚媚说道：“秋千好像生气了，你的朋友们也生气了，是媚媚又做错什么了吗？呜呜呜……一定是的，是媚媚惹了他们生气，媚媚真是个坏女人。”
“哪有呀~”鸟人安慰道，“你什么都没做，哪会有错。”稍稍活动活动筋骨，乌鸦道，“既然媚媚你我重归于好，那么，来吧，赶紧的吧，就这，这没人，咱俩开始吧~”说着话，这个流氓开始脱衣服。
“哎哎哎哎哎！鸟人，你要做什么！”胡媚媚一惊，“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能乱来。”
“什么不能乱来？”乌鸦道，“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咱来多年未见，不该那个那个吗？”
“别别别别……”胡媚媚大力摇头拒绝，“我们是纯洁的友谊，不能乱来。”她当然不敢乱招惹乌鸦，若是真的得了他的元阳，先不说自己能否承受，单单秋千、婆和以及娲皇宫、火云洞的怒火就不是她能抵挡的。别看胡媚媚修为不高，但做事十分有分寸，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今天若是换作其他妖怪，胡媚媚倒也不在乎荒山野岭光天化日，可玉鸟人不可以，曾经她瞧不起乌鸦，不愿意与那等下贱流氓亲近，现在则是不敢。“鸟人呀，你是个好人，我们不合适，还是做朋友吧。”
“什么呀？！哪就纯洁友谊呀！找纯洁友谊我何必找你呀！”鸟人道，“你来不来吧？”
“不来不来不来。”胡媚媚虽然很羡慕自己的姑姑胡美丽得了个王室饕餮的元阳，修为大进，但她是万万不敢奢求得到玉鸟人，他九阳之力太盛，普通妖怪谁碰谁死。
“你要这样，那就没意思了。”悻悻然的鸟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很扫兴的乌鸦纵身离开，“真是的，为了你惹了敖贝、万圣不高兴，结果你说不行，哼~浪费感情。”一边飞，这个流氓还一边发牢骚。
“哎~别走呀~”胡媚媚没想到玉鸟人竟然走得这么干脆，一眨眼不见了，“这……唉~”无奈，她只能继续赶赴十万大山。
孤孤单单行于飘渺云海，这个三界闻名的花魁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竟是默默地流眼泪，“除了那件事，我在男人心中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唉~真是悲哀呀~唉~若是有选择，我又如何愿意整天做这等勾当，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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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哎~秋千~爹来啦~”
小狐狸正在数数，已经数了九十九个，她刚刚对敖贝等人说，假如乌鸦超过一百个数没回来，她这次绝对要弄死他，还好，鸟人及时赶到，那么，“半死吧~”
“秋千，我……哎呀呀，别打别打别打别打……”
乐呵呵飞来的鸟人迎头挨了秋千“幻珠铅球”一下，当场满眼金星，接着包括虎大花在内，一群人围着他一顿打，各种踹，当真把他弄个半死。打了大概半个时辰，小狐狸等人算是气消了，没搭理血淋淋的乌鸦，自顾自地离开，“走，咱们找个凡间村镇下馆子吃饭。呔！那乌鸦精，不许跟着！”
“秋千，别走呀~”凄惨的鸟人尝试去抓秋千的尾巴，但迎接他的是“幻珠铅球”，“秋千，爹错了~原谅爹吧~哎呀！”
第一零八三章 当年的胡媚媚
最终鸟人还是厚脸皮地跟着秋千等人来到一个小镇，蹭了一顿饭。在这期间，乌鸦多番讨饶，可惜小狐狸依旧生气。
“你四姑姑是一时糊涂，何必呢。”鸟人道，“云蓓那么多次害你，你还不是没在意。”
“那不一样！”秋千大嗓门说道，“云蓓姐是多次害过我，但那有原因，我的‘先祖’对‘妲己’有过错，害得她臭名万世，常言道，祖辈有德，余荫后代，不过你讲过的，不止功德，业力和罪过也会传下来，我欠云蓓姐姐的，所以才总原谅她。然而这个胡媚媚不行，她算什么！？本秋千不欠青丘山的，我虽生在青丘山，但在她们置我于野外时‘生恩’便散为烟尘了，我凭什么原谅她？！哼！我绝对不会原谅那几个看似对我好实则恨之入骨的狐狸精！尤其是当年扔掉我的胡媚媚和胡貌貌！”若是将时间往前推很久就能看到，当年饿杀小狐狸时，就是得了胡姥姥命令的胡貌貌、胡媚媚两姐妹抱着还是婴儿的她，将其扔在四凶岭外，反而是胡美丽、胡美美、胡丽丽不同意饿杀秋千，宁愿关了各处的风月院，硬抗众神压力，也要保住“妲己”的特殊后裔。
“额……原来你都知道呀~”鸟人道，“肯定是子五那个嘴欠的家伙讲的吧？”
“不是子五！是老凉叔！”小狐狸道，“我从小就了解一切，只不过原来我以为胡貌貌和胡媚媚是被迫的，直到渐渐地明白一切，我才了解，呸！她们比众神还要恨我！”
“你小时候就……”乌鸦完全没有想到此事，不禁叹口气，心说自己对闺女还是不够了解呀，“对不起，秋千，爹爹以为……唉~”
“什么就‘唉~’！？”秋千道，“你叹气做什么！？难道你不该解释解释为何原谅胡媚媚吗？！说！快说！为何！？”
“为何？”见女儿非要问，鸟人笑了笑，思绪瞬间回到了他与秋千第一次见面的那夜，乌鸦记得清清楚楚，他之所以找到秋千，是因为听到一个姑娘蹲在野地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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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她还那么小！我们怎么能抛弃她！我们在做什么呀！呜呜呜……她才出生多久呀，呜呜呜……”
“没有办法呀，姥姥的命令，谁敢违背。”
“姥姥的命令？姥姥的命令就有权力判定一个婴儿的生死！凭什么！凭什么！呜呜呜……她真的好无辜，好无辜呀，呜呜呜……”
“四姐，别哭了。你也清楚，曾经那只九尾天狐闯了多大祸！惹了多少人！现在又来了一只，我们哪敢留呀。”
“可她真的是无辜呀，呜呜呜……我做了什么呀！呜呜呜……她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只是个婴儿！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呜呜呜……我做了什么呀！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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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胡媚媚就是从那以后离开青丘山，仅靠自己的努力开创百花山，闯出一番事业。多年来，除了特殊日子，胡媚媚一直不愿意回青丘山，不愿意回那个让真正的她死去的地方。”鸟人喃喃道，“现在的胡媚媚也许不是好姑娘，但当年，她还有一些良心。唉~身处三界，身不由己呀，如果有选择，她又何必‘那么’做呢？”
“这……”秋千是第一次听自己爹说起当年“收养”自己的细节，“她那时……”此刻，小狐狸有些明白为何自己爹愿意原谅胡媚媚了——哪怕不原谅现在的胡媚媚，至少当年的胡媚媚值得原谅。
看着若有所思的女儿，鸟人道：“所以你能同意我以后去百花山玩吗？！嘿嘿嘿……我好早就想去的，都快忍不住了，嘿嘿嘿……这下子又能去啦，嘿嘿嘿……”这个臭流氓，刚刚说几句正经话，紧接着就胡言乱语，着实叫人看着生气。
“不许去！”小狐狸瞪了乌鸦一眼，“就算原谅胡媚媚，你也不许去！”
吃了一顿饭，秋千、万圣和敖贝叫伙计打包饭菜，随后离开了镇子。由于黑熊精不愿意化形，所以它没有跟着进入镇子，虎大花陪着黑熊精，也没进来，小狐狸讲义气，有自己吃的，怎么会饿着黑熊精二人，打包饭菜是为了它们——当然，饭菜当然是需要黑熊精和虎大花花钱买才能吃，而且是无数倍成本价的钱。
鸟人这次没有跟着出镇，他“无意中”看到这个不大的小地方竟然有个风月院，不少穿着“朴素”的姑娘在门口与路人打招呼，乌鸦立刻来了兴趣，乐滋滋走了进去。
“老板，有没有好看的姑娘呀~”鸟人是个老油条，一点不怯场，直接找老板要人，“赶紧的，给爷找几个漂亮的，爷有的是钱！”这个乌鸦施展法术变了几锭银子在老板面前晃。
“哎呦，哎呦呦呦呦~”看着大银锭，老板喜上眉梢，这种小地方消费水平低，很少见这么多钱，“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院刚好有三个小姑娘‘出道’，还新鲜着，给爷尝尝？”
“新鲜的？好好好~”鸟人大喜，“给爷开个包厢，爷今天定要好好乐呵乐呵。”
跟着老板往楼上走，乌鸦来至某个秀气的包房。老板道：“就在这，爷您进去吧，小的就不配您了。”
“好说好说~”鸟人急不可耐，一把推开门，果然看到有三个年轻姑娘坐在床边，瞧她们拘束的样子，绝对是未经世事的新人，“哎呀呀，没想到呀，胡媚媚那里没占着便宜，这个小镇子反倒有特殊收获，嘿嘿嘿，今天说不定会结束童男之身呢，嘿嘿嘿……”乌鸦关好门，转过身，笑嘻嘻盯着三个姑娘，脸上尽是下流之色，“哎呦呦，真好看，清纯可爱，就如当年的胡媚媚胡娇娇一样天真无邪。”鸟人像个苍蝇一样，一边搓手一边靠近三个小姑娘，“来呀，小妞，给大爷笑个？嘿嘿嘿……小妞不笑呀，那大爷给你们笑一个，嘿嘿嘿……”往前走的过程，这个流氓的口水竟是顺着嘴角掉在地上，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坐在床边的三个姑娘满脸厌恶地看着玉鸟人，心中暗道：“这个家伙要做什么？为什么看着那么欠揍！？风月院不该是风花雪月吗？不该是才子佳人一块吟诗作对吗？这个人是要做什么？哎呀，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受不了啦，好想挠他呀！”
第一零八四章 中介
“哎呦呦，三个小妹妹，让我摸一下小手手，好不好呀~？嘿嘿嘿……”
“小花、小朵，这人好可恶，挠他！”
“哎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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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哥，好吃吗？”小狐狸笑着问黑熊精，“妹妹对你好吧，特意给你打包酒菜。”
“好好吃。”黑熊精三下五除二吃玩秋千带回来的酒菜，“自从离开黑风山，已经好久没吃人间的美味了，哎呀，真过瘾，真好吃！秋千妹你真好，哥哥虽然被骗那么多钱，但今天妹子你这么够意思，哥哥也算是满足了。”
“嘿嘿，熊哥太客气了。”见黑熊精喝完最后一壶酒，小狐狸笑道，“那么，酒足饭饱，咱们也该谈谈饭钱了吧？”
“饭钱？”黑熊精一愣，“这还要钱呀？”
“当然！”秋千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打包饭菜，怎么可能不要钱？我来的路上算过了，一共一块仙石。”
“这么贵！”黑熊精和虎大花惊道，“这些凡间饭菜值不了几文钱，换算成灵石也不过小半块碎灵石，甚至都达不到，怎么能值一块仙石？”
“那我不管！”秋千道，“我这里的价钱就是这么多！少废话，快给钱！熊哥，你现在可是菩萨的人，难不成会干吃霸王餐的事？”
“小狐狸，你又讹熊熊！”黑熊精吼道，“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吃了！就算我白天没法混进人间村镇，半夜也能进去偷点吃的，何必买你这些饭菜。”
“早说？呵呵，早说你们还能吃吗？”秋千道，“赶紧的，快给钱！”
虎威威和熊罴怪欲哭无泪，都怪自己想得少，中了秋千的圈套。没辙，两个妖怪只能乖乖交钱，这其中，黑熊精没有现金，写的欠条。
“嘿嘿嘿……”诡计得逞的小狐狸大喜，乐颠颠在原地庆祝，“我就知道，只要遇到熊哥，钱什么的随便骗，嘿嘿嘿……”
一旁的敖贝和万圣看着秋千，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哎呀，秋千，你又骗熊熊，哎呀，好气人呀。”黑熊精道，“你说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怎么非要做这个。”
“怎么？瞧不起我？”秋千道，“这个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凭我的智慧赚来的钱，有问题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作为流氓，我是立志成为鸿钧道祖、太上道祖那等级别的人物，你们谁敢瞧不起我的梦想？！”
“好吧~”敖贝、万圣、黑熊精、虎大花无言以对。
轻而易举赚了一块仙石，秋千高兴得上蹿下跳，一会在地上蹦蹦跶跶，一会在树上引吭高歌，当她站在树枝上嚎叫之时，隐隐看到远处有三只狐狸在野地奔跑，“奇怪，最近怎么总碰到狐狸精？”这个家伙骗人上瘾，哪怕过路的也不放过，翻身跳起飞向那三只狐狸。
话说那正在草丛间的三只狐狸奔跑间颇有埋怨。“都是骗人的，书文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是呀是呀，哪有吟诗唱曲呀，哪有才子豪侠呀？没有！都是色眯眯的坏人！”“尤其是我们遇到的那个，好流氓，好欠打！”“差点就叫那个流氓摸到我的手，哎呀呀，想想我都浑身难受！”“还好我们有法术，挠了他一顿！”“是啊是啊，真解气！”“只是，接下来去哪呀？原以为能在风月院轻松赚钱，这下子，唉~没地方去啦，去哪赚钱呀~”
“姐妹，找工作吗？”
“谁？！”
一个陌生人猛地出现在三只狐狸身边，吓了她们一跳，三只狐狸的尾巴都吓得直直的。秋千笑了笑，亮出些许本相，露出尾巴，“别激动，别激动，我也是狐狸。”
“你也是？”三只小狐狸盯着秋千的“许多条”尾巴，仔细数了数，“一，二，三……九？哎呀，你是妲己！”三个狐狸更加害怕，抱在一团瑟瑟发抖，“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了我们吗？！要敲骨验髓？要剖腹验孕？哎呀，救命呀！好可怕呀！是妲己呀！”这仨多年来一直自修，很少接触修炼界，各种常识都不懂，唯一些对九尾狐的了解都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而且还没听全，仅仅知道九尾狐狸帮着纣王祸乱天下，后面的部分没听过，因而才觉得坏坏的“妲己”还活着。
“哎哎哎！告诉你了，别激动，别激动！”秋千心说这三个家伙什么情况，怎么会认为自己是“妲己”，“我不是妲己，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招出幻珠放了一段《封神演义》电视剧给三只狐狸看，“看到了吧，我死了……不是不是不是，是妲己死了。”
三只狐狸懵懵懂懂地看着秋千的幻珠，点点头，“这样呀。”
解除了误会，四只狐狸又说了会话，三只小的总算信任了秋千。
“刚刚听你们说要找工作？”秋千还没忘记要骗人的想法，“我是专业中介，开了一家秋鸟洞中介公司，专门帮人找工作，无论是高薪还是少酬，无论是强度大还是力度弱，无论是修为要求高还是学历要求低，各种工作，应有尽有。找工作，就找秋鸟中介，秋鸟中介是你人生的太阳，选择秋鸟就是选择光明的未来。选择秋鸟洞，人生牛哄哄。秋鸟秋鸟，工作好找；秋鸟秋鸟，工作不少。黑阳耀世巡天地，九尾搅动乾坤澜，英才风从齐聚首，工作又好又清闲。996是福报，来到都是我兄弟。找工作，来秋鸟，秋鸟的工作真不少，高薪高酬高待遇，少劳多得真是好。你不信？听我说，我们的职位特别多，上到凌霄贴瓷砖，下到黄泉拧螺栓，西方虎林种大树，东海波涛扬风帆。曾帮白龙捕甲鱼，也助大圣修马鞍，月上吴刚我引荐，砍树万年赚大钱……”
“行了行了行了，九尾姐姐，别说了，我们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说了。”三只小狐狸没想到面前的九尾姐姐口才这么好，广告词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没完没了，“姐姐，有没有那种什么都不需要就能轻轻松松赚钱的？”
“哦~？”秋千看了三只小狐狸一会，“难道你要做传说中的那个行业？”
“传说中的？！”三只小狐狸被引起了兴趣，死死盯着秋千。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
“是什么？！是什么？！”
“那就是——诈骗！”
第一零八五章 骗术
“诈骗之术，繁若星辰，浩渺如烟，即便是老师我多年精研，也未能窥其全貌，只能在一隅苦苦思索。”秋千故作姿态，高深莫测地对三个狐狸精说道，“不过，总体来说，诈骗可分为骗财、骗色、骗权、骗势。有道是人有不同，路有不同，我们秋鸟洞教授诈骗之术需当审视学生的情况而进行授课。我有一学生，唤做‘黄眉儿’，他武力超群，家室厚重，天赋非凡，于是我秋鸟洞便根据他的情况授其骗权骗势之术，用以建国立邦，军武争斗。你们嘛~”这个家伙皱着眉头看了三个狐狸几眼，“你们器量不行，小门小户出身，恐难学习骗权骗势之法。”
“上告九尾老师，我们只想骗些钱财度日，没有太大野心。”三个狐狸虔诚说道，“还请九尾老师赐下骗财之术。”
“很好，你们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秋千道，“骗钱之术，算是诈骗大道的基础，但常言道大道至简，这骗钱之法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万千气象。我且问你们，你们想如何骗钱？”
“额……不知道。”仨狐狸都被忽悠懵了，根本没有自我思考的能力。
“愚钝愚钝，好生的愚钝，本诈骗上师于九天观云海波澜，于九泉望生死潮汐，纵览万千灵物，却没见过你们这等愚钝之辈。”现在秋千嘴里说的便是骗人之法，即贬低受害者，让受害者无地自容，失去反抗之心，下意识将诈骗之人视作权威，“也罢，今日相见算是缘分，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们吧。复杂的你们估计也不懂，先教几个最最原始、基础的口诀吧，即，‘孤岛寻猎，指东打南，三七相分，料先于人，以势压人’。”
“孤岛寻猎，指东打南，循序渐进，三七相分，料先于人，以势压人？”三个狐狸默默念叨，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呀，老师？什么叫孤岛寻猎？”
“所谓‘孤岛寻猎’，即是指寻找诈骗对象的方法，”秋千解释道，“有道是人多嘴杂，若是被骗之人周围人太多，说不定就有聪明的亲友，骗人容易被识破，应该尽量找离群索居者、固执己见者、特立独行者、冥顽不灵者……总之，就是被骗者像是个孤岛，周围没有外人提醒。或者外人不能、不敢提醒受骗者，不敢揭露骗局，如独断专行的皇帝，一意孤行的霸主，这类乾纲独断之辈，哪怕他们下面的聪明人知晓有骗局也不敢多言。再有就是信奉‘走自己的路，叫别人说去吧’‘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之手’之人，也容易被骗。哦，对了，骗一人和骗一群人看似不同，其实本质一样，都是把受骗者集中在‘孤岛’上、”
“哦，这样呀。”三个小狐狸若有所思。
“第二，指东打南。”秋千道，“这个得与‘循序渐进’一块讲。骗钱这个事，不能上来硬骗，那样容易被识破，成功率不高，首先需要取得受害人的信任。举个实例吧，有一种简单骗术，通过‘一还二’的方式骗人，即，今日请受害人交出一块钱，许诺第二天返还两块钱。一般来说，第一天不会有人相信天上掉馅饼，不会有人上当，但只要‘托’交钱，并第二天当众返还，那就会有人相信。接着第二天继续‘一还二’，则就会有部分人交钱。第三天更多，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上当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且每个人上交的钱也会越来越多。直到最后，诈骗者收到大量财物，直接卷包跑路，再没有‘还二’，受骗者血本无归——这就叫循序渐进。而指东打南嘛~也简单，即，在诈骗前，要选个与原本目的类似、有联系但并不完全一样的说法。仍旧举例说明，比如想要卖劣质净水器，那就先说自己是卖高端家电的，或者是健康宣传员，先宣传自己的家电多么多么好，或者水健康如何如何重要，待被害人信自己的话，低价卖点好东西，然后‘顺便’卖一卖劣质净水器。之所以‘指东打南’和‘循序渐进’需要一块讲，就是因为它们只有配合才能更好的进行诈骗，现在人精着呢，普通的招数不好使，得综合运用。”
“哦~”三只小狐狸直勾勾看着口若悬河吐沫乱飞的秋千，满脸的信任。
“然后是三七相分。”秋千道，“这个‘三七相分’的意思估计你们也能明白，那就是骗人话术需要七分真，三分假，用真话骗取信任，用假话获得利益：真话一定要特别真，要无懈可击，要贴近受害者，让受害者能明白；假话不能太假，也附在真话之中，藏在真话之内——总之，要真假相交，虚虚实实，做到断章取义，以偏概全，偷换概念，以假乱真，鱼目混珠，浑水摸鱼……”
“哦~”三个狐狸已经蒙圈了，只懂得机械地回答秋千问话。
“再之后是料先于人，”秋千道，“骗人是个大学问，要触类旁通，要多知多懂，还要提早于受害人了解各种信息，通过更加快速、先进的情报哄骗受害人，这种一般在算卦的骗术活动中涉及、应用比较多……”
“……”此刻，无论是秋千说什么，三只狐狸都只会点头。
“最后，以势压人！”秋千道，“骗人这个事，一定不能心虚，心虚成不了大骗师，我经常看到一些初学者在面对雷神、城隍、土地神询问时结结巴巴，支支吾吾，满头虚汗，那样是不行的。骗人要大气，要强势，要心坚体刚，要有嗓门，就算是胡说八道也要气势如虹，一定要在精神上居高临下压住受害者，配合‘循序渐进’等招数，将受害人完完全全握在手心里，不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还有，一定要大声的质问受害者‘对不对！’‘是不是！’吓得他们只敢答‘对’。你们说我讲得对不对！？”
“对对对，老师讲得对。”三个傻乎乎的狐狸低声答道。
“大声点！大声说出来！”
“对！老师说得对！”
“声音还不够大！再大声一点！”
“对！！！老师讲得对！老师讲得都对！！！”
“喊十遍！喊一百遍！老师对不对？！”
“对对对！！！老师讲得对！！！对对对！老师讲得对！！！老师都是对的……”
三个狐狸站在野地，在秋千的指挥下高声喊叫，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
第一零八六章 冒名之术
距离四只狐狸不远处的黑熊精等人看着秋千教授诈骗之术，皆不禁感叹：“她要是把脑子用在正经事上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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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观察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为你们选好了骗钱方式，”秋千继续对三个狐狸说道，“你们就用冒名之术吧？”
“老师，何为冒名之术？”
“就是冒用名人身份骗钱。”秋千道，“人们最怕权威，也最信奉权威，名人不管说什么屁话都是真理，所以冒名之术虽然简单却往往有不错的效果。我想想哦，”她眉头微皱，思考片刻，“有了，你们就冒充‘杨婵’，装作‘杨婵下凡’骗骗凡人。”
“杨婵？”三只狐狸想了想，“不好吧，那是传说中大神杨戬的妹妹，冒充她会被抓吧？”就算不接触修炼界，关于二郎神的些许常识还是有的。
“怕什么！”秋千道，“这么快就忘记我教你们的口诀了？孤岛寻猎忘了吗？！在大城邦冒充杨婵当然不可以，大城的城隍土地最是注意大官的一切，千方百计讨好大官，你们在大城冒充三只眼的妹子一定会被认出，但如果去小地方就没事啦，小地方的城隍土地修为低，见识差，就算怀疑也不敢询问。孤岛寻猎！孤岛寻猎！记住了！记住了！”说到急处，她狠狠地点指三个狐狸的额头。
“哦哦哦，我们知道了。”三个小狐狸不敢反抗秋千，
“再有就是其他的招数，你们看情况应用吧，老师我就不多讲啦。”秋千觉得差不多了，对三个狐狸说，“今天教了你们这么多，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呀~听没听说过孔子？人家是圣人，不求名不求利，可人家的徒弟都会孝敬师父，你们也该有所表示吧？当然，我其实不想收钱，但碍于规矩，不得不收。”现在秋千使用的招数名唤“拉大旗做虎皮”，从字数上看就能明白，这是高等骗术口诀。
“哦，要钱呀~”三个狐狸略有为难，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几块亮晶晶的石头，“老师，我们没钱，但刚刚从一个坏人手里得到几块石头，也不知值不值钱，给您吧，还请您不要嫌弃。”
“哇！这！这不是仙石吗？！她们从哪弄来的！”秋千看着三只狐狸手里的石头，心中万分激动，脸上却没有表情，“哎呀，这……好吧，看你们也是穷苦出身，没什么积蓄，我就勉为其难收下这几块破石头。”这招叫做“暗潮汹涌，风平海静”，以及“贬玉为石，贬才为废”，也就是不管怎么激动都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和贬低受害人。
老师和学生又讲了些话，三只狐狸叩谢秋千教导，之后转身踏上了骗人的道路。
夕阳下，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离开，秋千特别感动，感慨道：“忒傻了吧？！”
眼瞧着小狐狸诈骗成功，黑熊精等人走了过来。
虎大花看着“狐狸大姐头”手上的钱财，说道：“大姐头，这不好吧？人家三个小姑娘好不容易弄些钱，你这……你都骗走了，这算什么呀？多不好呀。”
“哎哎哎！你说什么呢！”秋千挺胸抬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哪就骗呀！？我这是学费！这不是骗！你小子再敢胡言，我就打你！”要说“以势压人”这招，小狐狸运用的当真炉火纯青。
“额……”虎大花不敢多言，低着头叹气。
黑熊精也觉得秋千过分，但为了缓和气氛，它说道：“也不知三只狐狸从哪弄来的仙石，幸好被秋千妹子骗了，否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们非得因此而死不可。”
“对哦。”虎大花、万圣和敖贝一愣，“是呀，她们三个修为太低，如何能保得住仙石呀。”三人看着正在数钱的秋千，“难道她是故意救三只狐狸。”
“当然！我就是故意救人！”秋千运用骗术之“顺水推舟”，说道，“我不容易呀，为了在不伤害她们感情的情况下保全三只狐狸性命，甘心承担骂名，我容易吗？！”
“……”可惜，万圣等人不是三个狐狸，没有那么傻，才不会轻易信秋千的歪理呢。“哎？话说，三只狐狸从哪弄的仙石，这物绝非她们有资格得到。”
众人百思不得解仙石来处时，满脸血痕的鸟人从天上落下，抱着秋千就哭，“呜呜呜……闺女呀！你爹我惨呀！呜呜呜……有三个狐狸变作风月院的姑娘骗我，打我，骂我，挠我，还抢我钱！呜呜呜……你爹我从熊哥那里赚来的钱都被抢走了，呜呜呜呜……闺女呀，你说得对！狐狸精都是坏蛋！呜呜呜……我的仙石呀，我都把它们擦得那么亮，那么干净，一点蜂蜜气味都没有，就盼着把它们攒起来，以后给闺女你买好衣服好食物呢，结果……呜呜呜，闺女呀，你得替爹报仇，把那三个狐狸找出来，呜呜呜呜……”
“……”这下大家终于知道三只狐狸从哪得来的仙石了。
“呜呜呜……”鸟人哭个不停，“闺女呀，你能不能把你的钱给爹分点？爹怕你乱花，给你攒着，等以后一块拿出来给你买衣服买吃的，好不好？”
“呸！”秋千膝盖抬起，照着鸟人的肚子就是一脚，“骗谁呀！骗我？闹哪！我有那么傻？！滚！乌鸦精，你这种混蛋，活该没钱！滚！”
挨了一脚的乌鸦疼得满地打滚，“不给就不给吧，踹我做什么！哎呀呀，好疼好疼……”他顺势翻到敖贝身边，哀求道：“贝贝，您施舍点呗~求你了，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
“不！”敖贝笑道，“你要是在其他地方受骗挨抢我说不定可能会给你点补偿，但你是在风月院，哼！才不给你钱呢。”
鸟人妄想抱敖贝大腿，但已经了解乌鸦风格的敖贝轻松躲过，乌鸦不禁哀嚎：“可怜可怜我吧~呜呜呜……天呀，还有没有天理，怎么能夺我钱财呀！我做个流氓不容易呀，呜呜呜……”
第一零七三章 恭送上仙
鸟人和秋千在九黎族与蚩尤青竹谈话期间，忽见九州方向一道金光直奔九天。
“那是！”小狐狸惊道，“好浓烈的功德气息？是哪位上仙成道？”
“好像是袁上仙。”鸟人道，“就是有‘新神农’之称的那位擅长粮种草木育化之术的上仙，若猜得不错，上仙应该是功德成道，直上九天之外享福去了。”
“这样呀~”小狐狸道，“好可惜呀。”
“这话怎么讲？”鸟人问，“怎么会觉得可惜？”
“当然可惜啦，这等圣人成道，脱离凡尘，于凡尘是何等损失呀？”小狐狸道，“上仙的粮种育化之术据说颇为高明，拯救不少三界众生，他若是走了，是三界重大损失呀。”
“这么讲也对，但……”鸟人望着远空直奔天际的金光，感慨道，“就我看来，是可惜，也不是可惜。”
“怎么讲？”这次轮到秋千不懂了。
“之于三界，袁上仙飞奔天海确实是可惜，但据我所知，上仙年岁颇大，已愈九千一百岁，让这等岁数的老人家继续工作，某种程度看有些残忍吧？”
“人家上仙志鸿道远，心比天高，是主动工作，又非被逼着，何来残忍？”小狐狸道，“袁上仙就是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圣人，上仙毕生追求就是让所有人远离饥饿，听到了吗？是毕生追求，上仙是为了所有人生命的圣人，是自愿的。”
“我当然知道上仙是圣人，但还是觉得残忍，就算他本人愿意付出，可真的年岁太大了，该休息了。”鸟人道，“额……我只是个俗人，没资格评价圣人，具体我说不好，就是隐隐认为一个老人家还总是下田有些叫人心疼。”
“是有点让人心疼，成道飞升也算是休息。只是，如今上仙飞升天道，三界的粮种之事何以为继？”小狐狸问，“会不会出现饥荒？”
“不会。”鸟人道，“除了袁上仙，还有无数个类似袁上仙的修士在一同研究粮种育化之道，一个上仙飞升是损失，但自有其他上仙填补袁上仙的空缺，绝对可以稳定三界粮种之道，而且除了那些已经扛起粮种育化之道的上仙，还有许多正在努力修炼，准备加入伟大事业的年轻修士，以及无数被袁上仙和诸多粮种上仙事迹所感动的孩子，他们未来的一部分人也会参与粮种术法的研究，三界会不停的发展下去。曾经的擎天巨木也许在这一刻化为了草灰泥土，但德行的种子已经飘落在山野平原之中，树苗在草灰泥土的激励下一定能茁壮成长，最终像它们前辈那般顶天立地——也只有这样方才不负袁上仙所三界所做的一切。”
“哦，你这么说，也对。”小狐狸叹口气，“但还是觉得可惜。”
“是呀，是可惜。”鸟人揉揉秋千的小脑袋，“以一个修士的角度看，袁上仙飞升了，好在他的魂还留在天地间，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他曾经为之努力的技术存在，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一粒种子、一颗庄稼，那他就还活着。生命很短暂，但对于上仙那种人，在某种程度上却是永恒的。讲一句也许很俗但确实没错的话：他死了，但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好吧。”小狐狸点点头，双手合十朝着远空的金光拜了拜，“上仙去休息吧~小狐狸保证绝对不浪费粮食，一定把每一颗饭粒都吃掉，绝对不会对不起您的努力。”
鸟人亦是拜了拜，“恭送上仙。”
第一零八七章 鬼魂
没什么多说的，乌鸦一行继续上路，赶赴四凶岭。话说，自从搬家之后，鸟人和秋千还没回过饕餮山呢，也不知如今那里被四凶弄成什么模样。
四凶岭距离不近，哪怕是遁飞也要许久，而且秋千时不时会到凡间街市购物玩乐吃吃喝喝，更加耽误时间，按照这个进度，不知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好在虎大花也不急，或者说原来很急的它在得知玉鸟人的修为和身份后，莫名其妙就放心了，觉得自己这个流氓老师值得托付，所以即便赶路很慢也无所谓。
这一日，飞行于半空的乌鸦几人忽见前方一座城市出现，小狐狸大喜，“是新女城耶！是新女城耶！”所谓新女城，即是原女儿国臣民移民的地方。
“要下去看看吗？”鸟人道，“咱们好像还没来过此处呢。”
“走走走，下去看看。”秋千与企云关系好，当然要帮姐妹看看同胞现在的生活，小丫头不等乌鸦降落，拉着万圣和敖贝率先飞下云霄，来到城外，急匆匆进城去。
“哎呀，真是的，急什么。”乌鸦慢慢悠悠落地，仔细看了看周围环境，说道，“这里人们的生活还不错。”
“是不错。”黑熊精道，“观此城气势，颇有福善之光，整体态势柔和自然和睦清新，想来必是个和谐之地。”
“呦呵，熊哥，不错嘛，现在连气势都会看了。”鸟人道，“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鬼过得不太好。”乌鸦与黑熊精、虎大花迈步往郊区走，来到城外一个道观内，只见那里面藏着许多鬼魂，“奇怪，这些鬼魂是很少见的应时而死，寿元已尽，当该有鬼差引走才对，怎么会留在这里？”作为鬼差，鸟人有责任处理这些鬼魂，但在那之前当该询问清楚到底因何出现这等情况，于是他叫虎大花和黑熊精留守，并请他们施展法术聚引藏在此方区域的其他鬼魂，乌鸦自己则走到新女城土地庙前，他向土地庙行礼：“鬼差玉鸟人拜见新女城土地爷。”
“玉鸟人？”土地庙里传来一个疑惑声音，随后“嗖~”地飞出一个威武神仙，那神仙刚刚出来便一把抓住乌鸦的手，“哎呀，玉上仙，真是你呀！没想到在这遇到你！哎呀呀，太好了！能遇到上仙太好了！”这个身材挺拔的神仙特别激动，抓着鸟人的手就不放。
“哎哎哎哎，你谁呀！？”鸟人可不喜欢被一个男人抓手，“撒开！赶紧撒开！干嘛呀，你谁呀！我认得你吗？！”
神仙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稍稍有些不妥，赶紧松手，“玉上仙，是我呀，寅虎族的，我叫寅海星，还记得吗？上次被鸿天抓住，就是您救的我！忘了？在万妖林你卖我们，然后被虎大婶那顿揍……”
“哎哎哎！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鸟人哪会喜欢被人当面讲出挨打的丑事。“哦，是你呀，寅虎族的呀，哎？你怎么在这做土地神呀？”乌鸦抬手扯了扯面前神仙的工作证，“怎么还是个临时工呀？”
“就是临时的。”寅海星说道，“因为上次被鸿天逮到，玉皇大帝说我们有辱生肖众荣耀，罚我们在凡间历练，做临时土地神。嘿嘿，我上个月才到这里，什么还不懂，连临时的都不算，什么业务都不明白，听说过段日子等被抓的族人们全部养伤结束，会有土行孙给我们做一次集中培训，培训之后才是正式的……额，正式的‘临时土地神’。”
“啧啧啧，真好呀，挨罚不是关进监牢，而是当神仙，你们待遇真好呀。”鸟人嘲讽一句，说道，“你的事先不说，我有问题要问你。”
“您请讲。”寅海星道，“您是我的恩人，想问什么都可以，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来了一月了，那么想来也看到附近有不少孤魂野鬼，这什么情况呀？怎么没有鬼差接引呀？”鸟人问，“别告诉我说你来了一个月都知道这个事。”
“知道知道。”寅海星答道，“我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了，原因嘛，我向地府咨询过，他们说这些孤魂野鬼的户口还在女儿国，没迁过来，没法接引。上仙，您大概了解吧，女儿国臣民的生死之事有瑶池方面的专门命令，死后有专门鬼差引导，但只在女儿国地区进行，这里就……”
“就因为这点破事呀？”乌鸦真是服了地府，当真是该按规矩办事时不按规矩，该通情达理时反倒一丝不苟，“地府说什么时候能处理吗？”
“没有。”寅海星道，“女儿国当时的事件太大，王母下的是瑶池皇令，命令序位太高，地府不敢违反一丝一毫，就算知道此地有大批孤魂野鬼也没办法。”
鸟人想了想，“这样吧，我一会给钟馗发个消息，请他出面吧。”当年女儿国之事酆都城方面颇有牵扯，十殿阎罗手下的百大判官因此进去好几个，鬼君们估计是为了避嫌所以才没法插手，但钟馗是出了名的刚正，不会因为畏惧权势退缩，而且其本人没有参与女儿国犯罪，出手并无忌讳，加之他后面站着东岳大帝，应该不至于束手束脚，“只是，就算通知钟馗，大概也得好久才行，这些孤魂野鬼总不能一直在野外游荡吧？弄不好会魂飞魄散的，若是在碰上不长眼的和尚道士，那更惨。”乌鸦这正与寅海星讨论此间之事，忽而从刚刚他来的那个破道观处传来打斗气势，“哎呀，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鸟人与寅海星一个闪身回到破道观，见一个身材挺拔霸气外露的和尚正怒气冲冲盯着虎大花和黑熊精。
“呔！何方妖孽，为何圈禁这么多孤魂野鬼！”和尚吼道，“观你二人气息并非恶妖，怎得在此为非作歹？今日本禅师非要教训你们一番！”看来是这个和尚误会了，以为破庙里的孤魂野鬼是虎大花和黑熊精抓来的。
望着眉宇间有些熟悉的和尚，鸟人笑了笑，张口要打招呼：“法海……”
“砰！”
未等乌鸦喊出和尚的法号，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并猛地用幻珠砸在和尚头上，当场将其打晕，“呔！何方妖僧，说！当年的萌小孩哪去啦！是不是被你这个妖僧吃掉了！？我弄死你！”
第一零八八章 萌法海？
话说小狐狸与万圣公主、东海公主落地后很快逛了一圈新女城，瞧着大家过得还不错，秋千很是高兴，然而还没等乐呵太久，她忽然感应到有熟悉的气息出现在城外，于是瞬间闪到外面，想看看当年在金山寺遇到的那个“萌小孩”，结果却发现“萌小孩”的气息是从一个大叔和尚身上传出的……
“我弄死你！你竟敢吃了那个萌小孩！我弄死你！妖僧！你死去吧！”
气急败坏的秋千操纵幻珠要继续砸那和尚，幸好鸟人及时拦住她，“别呀，闺女，你干嘛呀！要杀人呀！？”
“就是要杀人！呜呜呜……”小狐狸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要打人，“这个妖僧，竟然把萌小孩吃了！呜呜呜！太可恶了，我要弄死他！”
“什么萌小孩呀！？”
“法海呗！”秋千还记得当年那个“誓与寺庙共存亡”的萌小孩是何等可爱，“多好的小孩呀，竟然被他吃了！气死我啦！我要弄死他！”
“不是呀！你误会了！”鸟人赶紧解释，“不是这个人吃了萌小孩，当年的萌法海就是他，只不过长大了！你误会了！”
“啊？什么？他就是萌法海？”秋千一愣，僵在当场片刻，又盯着已经被打晕的法海看了一会，然后，“嗷！”竟是显出九尾天狐巨相。小狐狸怒火冲冲地吼道，“那就更应该弄死他了！当年那么萌，那么可爱，现在成了个糟老头子，气死我啦！我要弄死他！”
“人家只是中年样子，哪就是糟老头子啦！你冷静一点呀，他是凡人，当然会成长了，你怎么能怪人家长大呢！”鸟人死死拽住秋千的尾巴，“别闹了！快别闹了！这家伙是灵山预备罗汉，你可不能弄死他呀，会闯祸的！”
“不行！我要弄死他！”秋千还是不依不饶，“我要弄死他！叫他重新转世！还变成萌小孩的样子！别拦我！我要弄死他！”
乌鸦费尽心力也没法安抚小狐狸的情绪，眼看着这丫头就要因为“审美”问题弄死法海，此时，万圣突然说道：“秋千，刚刚在天上看到附近村子好像有养鸡，要不要抓一只尝尝呀？”
“吃鸡？好呀。”九尾巨狐闻听万圣公主的话瞬间消停，直接化为人形，“走走走，偷鸡去。”提到吃，小狐狸也懒得管“萌小孩”的问题，乐滋滋跟着万圣和敖贝离开，“偷鸡去喽~”
“……”留在原地的乌鸦等人看着远走的小狐狸，甚是无语，“这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
不管怎么说吧，总算是度过了一场没道理出现的“危机”。鸟人附身拍了拍法海，想着唤醒这个倒霉的和尚，但和尚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小狐狸下手太黑，打得太狠，短时间内恐怕是醒不过来了，无奈，乌鸦只能暂时不管这和尚。鸟人对寅海星说道：“我想请你照顾孤魂野鬼，直到钟馗接手，行不行？”其实乌鸦是可以把这一批孤魂野鬼带到地府的，但下一批如何？总会有新死之人，鸟人不能一直守在这里。
“额……不好吧。”寅海星说，“不瞒玉上仙，刚刚我说过，我是提前来此看看土地神工作，并非正式上岗，连临时的都不算，平日里时不时要到各地去玩，照顾她们……”言外之意就是没时间，不愿意。
“玩玩玩，玩个屁，上次差点把命玩没了，竟然还只知道玩！”玉鸟人骂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她们就委托给你了！”
“这……”寅海星也不敢违逆上仙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只是，我如何安置她们？总不能挤在我那个小小的土地庙里面吧？还有，供养她们的愿力怎么办？不瞒上仙，别看我是寅虎族的人，平日里家族零用钱和天庭补贴不少，但……”他有点不好意思说，“但我前几年玩得太过，欠了天地银行大量贷款，每年连利息都还不上，没有闲钱给她们。”新女城的鬼魂由于没有经过地府判官审判，属于“非法鬼魂”，并非正式鬼魂身份，既没有冥界社保，也没法在天地银行开账户，去不了地府的酆都城，也进不得人间的坟营地——进坟营地需要鬼差设置专门阵势保护鬼魂不受天阳炙烤，导致哪怕有后人给她们烧纸也收不到、用不了，平日里只能抢些不记名散碎纸钱维持魂魄不散——即是那种烧纸时扔到“圈子”外面的纸张。
“哎呦，我的天呀，你们神二代的生活真是有够腐朽的。”鸟人痛心疾首地说道。只是这寅虎神仙讲得也没错，总不能叫他又做好事又出钱吧，乌鸦皱着眉思考许久，忽然看到新女城某处香火旺盛，于是问道：“那是什么？此地供奉什么神仙吗？”
“那是鹅神庙，”寅海星说道，“里面供奉着企讯大人。新女城的人很感谢企讯大人为女儿国所做的一切，特意建神庙，立金身，香火旺盛。”
“哎呀！竟然有人供奉企鹅精？！”鸟人甚至嫉妒，“那好，这些鬼魂就去鹅神庙里待着吧，用那里的香火过活。”
“额……这，不好吧。”寅海星说道，“玉上仙，企讯大人是玉皇的人，他的钱我怎么敢动？”作为生肖神族，他比其他人更清楚君幻凌云阁的背景，万不敢侵犯其分毫。
“放心，我立刻与那只企鹅精联系。”乌鸦吩咐寅海星不要怕，一切他会处理，之后二人进入新女城鹅神庙，在庙宇某些地方刻上隐形阵势纹路，保证“人鬼分流”，防止来此上香的香客与藏在此地的鬼魂相互影响。布置完一切，鸟人道：“好了，就这样吧，你以后只要发现有野鬼就送到这里面。”
“好的。”寅海星点点头，“谨遵上仙吩咐。”
“不止是遵从我的吩咐，你作为神仙，也该为三界做些好事。”乌鸦道，“别只知道吃喝玩乐。”
“是，多谢上仙教诲。”寅海星再次点头。
最后讲了几句话，乌鸦准备离开。
“哎~对了，”见鸟人要走，寅海星突然喊道，“玉上仙，您是大忙人，每日飘忽不定，恐怕以后找不到您，所以有个喜事得提前邀请您。”
“喜事？什么喜事？”
“几年后，酉鸡族的少爷酉思明与万妖林富豪鹊王的千金鹊翎有一场婚礼，所以请您参加……额……玉上仙，你……你……你脸色好像不太对呢……额……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额……要不……要不算了，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反正我们这些挨罚的生肖神也没法参加那场婚礼，要不您也别去了，您……哎呀！别打别打别打！干嘛打人呀！哎呀……”
第一零八九章 五行山
“喜事？呸，喜事个屁！那才不是喜事呢！我才不去呢！请我我也不去！我宁可去看耍猴也不去参加那个什么婚礼！呸！呸呸呸……”
乌鸦骂骂咧咧从城里出来，碰上正等他的黑熊精和胡大花，熊和虎见乌鸦进城的时候脸色还不错，出来却这个样子，不禁有些疑问。
“乌鸦老弟，咋了？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鹅神庙不能给鬼魂安身？”黑熊精问，“实在不行，我们请观音菩萨出面吧，菩萨一定能快速将这里的鬼魂问题处置明白。”
“不是鬼魂的事。”乌鸦当然知道观音菩萨有用，但他觉得尽量还是按照规矩办比较好。不再提鬼魂的事儿，鸟人看了看黑熊精腋下夹着的法海，“这个和尚，现在性子变得好急呀，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活该被秋千揍。”虽说自己闺女的行为比法海还要无理，但乌鸦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直接就略过无视了。“走吧，咱们去找秋千吧，那个笨蛋去偷鸡说不定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小狐狸偷鸡会搞出幺蛾子吗？当然了，必须的。
话说新女城就在大唐边界附近，而当年关押孙悟空的五行山也在大唐边境，二者相距不过几百里，秋千要偷鸡的地方就在五行山下的小村庄。其实按照万圣的意思是用一些财物从农户那里买一只鸡回来吃，但小狐狸是谁呀？能偷绝对不买的人，非要偷偷摸摸，结果不小心漏了行踪，被农户养的狗一顿追，差点挨咬，整个村因她搅得鸡飞狗跳。虽然没有被当场逮到，但鸡也吃不成了，被狗追的小狐狸心有余悸，连村都不敢进了，只能央求万圣和敖贝去买只鸡回来吃，两位龙公主哭笑不得，只得化为凡女去买鸡。
“给你，秋千，买来了。”万圣放下鸡，“你看你，非要偷，最后结果还不是要买？”
“额……我……我是有理由的，不得不偷。”小丫头片子不愿意承认错误，强行为自己解释，“本姑娘天生丽质，九尾天狐之体，就算是幻化之象，也颇有魅力，恐怕凡间某些意志不坚定的村民见了我失魂落魄，丧了神志。”
“是吗？”万圣和敖贝笑问，“这么说你还是好心啦？”
“那……那……那当然，本秋千从不说谎。”心虚的小狐狸不想再说自己的事儿，反问道，“你们两个进村没惹祸吧？没有人贪慕你们的美貌？”
“倒是真有一个。”万圣笑了笑，“好像是村长的儿子，看我们两个长得漂亮特别激动，心生歹念，竟是要强留我们在村内，不过我们二人稍稍放出些龙威便吓得他屁股尿流，再也不敢胡来。”
“哎哟，你们竟然欺负人！”可算抓住一个把柄，小狐狸立刻趁机“指责”万圣和敖贝，“看到了吧？还是我考虑的周全吧？鸡这个东西不能买，就得偷。你看看你们，惹祸了吧？竟然用龙威吓唬凡人，这那不好会导致人家丢魂儿的。”
万圣和敖贝说不过胡搅蛮缠的秋千，索性也就不说了，三个姑娘拎着鸡往山野走，至于那个有可能丢魂的凡人，无论是龙女还是秋千都不准备管，虽然欺负凡人这事儿犯天条，但对于坏人就该有些惩罚。
来到野外找了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地方，秋千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爹~快来呀，这里有美女！”
“嗖~”小狐狸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落在她面前，“哪呢？哪呢？美女在哪呢？”
“当然在这呢。”秋千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你闺女我就是天下第一的美女！”若不考虑嫦娥的话，小狐狸大概是三界第一美女。
“你……哼！”心知自己被耍了，乌鸦也没办法。“在哪儿弄的鸡呀？不会是买的吧？你要是买的我可真瞧不起你。”
“本来是要偷的，都怪万圣她们，非要买。”小姑娘添油加醋把之前的事儿说了说，“做流氓本姑娘是专业的，万圣她们竟然觉得我偷鸡摸狗都做不好，真是瞧不起人呀。”
“什么！她们竟然质疑我们的专业？哎呀，真气人！等着，等哪天我亲自偷点东西给她们看看，让她们瞧瞧我们秋鸟洞的实力。”
乌鸦父女一边生火烧鸡一边胡说八道，这期间黑熊精和胡大花带着法海飞来，小狐狸看见法海就生气，又吵着闹着要弄死他，直到烧鸡熟了方才消停一会儿。
吃吃喝喝，又是一顿饱饭。饭后，众人极目远眺，但见五行山各处灵气四溢，德云飘行，甚是惊诧，暗道不愧是拥有功德金身的斗战胜佛思过之地，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留有颇多玄妙。
“有灵气是不错，新女城那些孤魂野鬼这么长时间没有鬼差引导竟然还没有魂飞魄散，便是因为此地灵气够足，但相应的，灵气太足容易滋生妖魔，若是不加以管束，没人看守，未来恐生大祸。”黑熊精说道。关于新女城孤魂野鬼，这熊的话不无道理，但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君幻凌云阁搬迁女儿国臣民至此的影响，吓得灵物不敢在此居留，灵气如此重的地方早就妖魔遍地了，如今随着搬迁结束，新女城生活稳定，君幻凌云阁的人离开，逐渐有胆子大的妖魔靠近这里。“如果这里有个寺庙就好了。”
闻听黑熊精的话，乌鸦和狐狸嘲讽道：“哎哟哟，熊哥不愧是皈依佛宗的人，您真是在哪儿都想的到给佛门捞好处呢。”
“是不是佛门无所谓，只是觉得应该有人守护这里。”黑熊脾气好，不在乎乌鸦和狐狸的嘲讽，“你们两个如果能联系到道门的人也可以叫人来建道观。”
“爱建什么建什么？我们才不管呢。”鸟人笑了笑，“不过当下貌似找佛门的人来应该比较方便。”
“方便？怎么方便？”众人不解。
小狐狸明白自己爹的意思，立刻将一股“恐怖”意识注入昏迷的法海元神中，“等着吧，很快就有佛门的人来。”
秋千施法不久，万圣等人见昏迷的法海逐渐皱起眉头，时不时哭两声，很明显是处于噩梦中。
“呔！何方妖怪，敢来金山寺闹事？！还不速速退下！本僧法海，与金山寺共存亡！”
“狐狸姐姐果然是坏妖怪！欺负我！我要保护金山寺，哇哇哇哇……”
“呜呜呜……法明师兄，狐狸姐姐凶我，师弟好害怕呀！但师弟还是会与寺庙共存亡的，呜呜呜……”
“呜呜呜……法明师兄，救我呀。”
第一零九零章 五行寺
正如鸟人父女推测，随着法海的元神陷入混乱，果然很快就有遁光从金山寺方向飞来，不过那遁光在远空时还很快，到了近前却慢了下来，估计是来者认出了乌鸦等人。
“我弥陀佛，原来是玉施主，”满头大汗的法明落地，双手合十与众人见礼，“见过玉施主，见过玉小姐，见过观音坐下洛迦山山神黑熊王，以及，见过其他几位施主。”这和尚见多识广，认得黑熊精，但万圣和敖贝肯定是不晓得的，虎威威就跟别提了。
“哎呦，老头，你怎么来了？”鸟人明知故问，调侃道，“来的很急吧？你看看你，累得气喘吁吁。”
能不急嘛，自己师弟的本命佛牌气息出现巨大变化，几乎陷入混沌，吓得法明还以为是法海渡劫失败即将陨落呢，当然极速赶来，甚至不止他，灵山方面都有高手正往这里飞。“我弥陀佛，玉施主，还请莫戏弄老僧，老僧经不住您玩耍。”这和尚本就凡缘耗尽，即将圆寂，归位灵山罗汉果，今天差点直接被吓的元神与肉身彻底分离。
“嘿嘿。”秋千笑了笑，也不为难法明，将之前打晕法海和此刻引来法明的理由讲了讲，“……现在有两个问题。”
“玉小姐请讲。”
“第一，”小狐狸说道，“你们佛宗能不能炼制返老还童的丹药？或者有没有返老还童的佛法？这个法海长残了，我希望他变回原来‘萌小孩’的样子。”这丫头到现在还忘不了“这事”。
“……”法明根本没法回答。上次秋千去金山寺就提出了个无理要求，这次更加乱来。修行之事，人与人是不同的，修士的外象容貌除了与年纪和身体变化有关外，还与本身的心性和修为方式有联系，有些人修的是纯洁天真流派，比如小绿帽，那只要不出意外，她一辈子都是小孩子容颜，而法海，他修的是惩奸除恶流派，要的就是身高马大肩宽背厚威武霸气，当然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若是未来他法海心性再有变化，改为和善慈祥流派，想来容貌就会与法明类似。
“怎么？没有呀？”秋千见法明没应声，质问道，“哎呀呀，你们佛宗也不行呀，连返老还童丹药都没有？啧啧啧，那这样吧，我麻烦点，帮你们把法海弄死，让他转世重生。”这丫头嘴里说着话手上立刻唤出幻珠，作势要杀法海。
“我弥陀佛~！”法明大惊，喊道，“玉小姐，且慢！您‘帮’我师弟的事暂不提，老僧这里有礼物给您！”这老和尚也算是了解秋鸟洞俩流氓的套路，赶紧拿出“买命钱”——一滴灯油，“此乃我佛释迦为感谢玉先生赠送达摩上师法宝回赠的礼物。”
“灯油？”小狐狸看了看琉璃一般的灯油，“这破玩意有啥用？”
“有用！有用！有用！”闺女不识货，当爹的可不瞎，乌鸦一把抢过琉璃灯油，“佛祖到底凝练几滴这玩意呀？”琉璃灯油乃是通过天地法宝——琉璃玉盏凝练而出，十分稀少，极为难得，能洗炼修士元神，启迪智慧，效果超凡脱俗。
“共九滴，原本都是用于金蝉子，也就是旃檀功德佛修炼，但功德佛高风亮节，上一世用了一滴，这一世用了一滴，剩余七滴：一滴被金毛鼠盗走炼化，一滴赐予东来佛祖弟子黄眉儿，一滴赐予观音坐下善财童子，一滴送去极乐净土万佛塔，一滴送去天庭，一滴送去火云洞，这是剩下的最后一滴。”法明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确实有点薄。”秋千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不过也凑合。那好吧，我就把人质放了吧。”这丫头直接承认自己是绑票的了。
鸟人仔细收好琉璃灯油，心里十分满意，暗道当年要不是自己太怂，害怕出事，当该自己也想办法用琉璃玉盏弄几滴灯油。
小狐狸没有理会自己爹的心思，继续与法明说话：“法海变‘萌小孩’这事咱们揭过不提，接下来咱们说说五行山这的问题，你们金山寺不是有许多累世修行的大师嘛，弄来一些呗，守着这里。”
“当然可以。”法明笑道，“其实即便玉小姐不讲，我们也准备这么做了。您看，”老和尚手一翻，掌心显出一个小宝塔，“这是得武曌陛下金口玉言敕封的‘五行寺’，今日正好安置于此。”和尚抬手扔出宝塔，小宝塔迎风便涨，很快成为一座大寺庙轰然落在地面，其匾额处确有“敕造五行寺”几个字。
“呦呵，这不巧了么~”秋千道，“有点意思，你们佛宗果然机敏，有空子就钻，早就盯上这里了吧？呵呵，武皇帝倒也真是把佛宗当自己家人，什么好处都给。只是，我总觉得你这个五行寺有点过于张扬了吧？好像之前在哪见过一个类似的建筑。”
“武曌大帝的明堂。”敖贝开口道，“仙闻上有讲，说凡界造出了一个万象神宫，规制极高，对照凌霄殿建设，这个五行寺的设计者应该与明堂是同一批。”
“我弥陀佛，女施主见闻广博，老僧佩服。”法明道，“这五行寺是我佛宗诸多大师与袁天罡、李淳风两位施主共同设计的寺庙，而明堂亦是袁天罡、李淳风两位施主监造。我宗亦知这五行寺的制式有些过于雄奇，但既是人皇敕造，我宗也不敢更改。”
“哎哎哎！别装相了，心里不不一定怎么乐呢，还弄得好像‘你们也是被逼’的感觉。”小狐狸说道，“无所谓，你们都是大门大户，爱怎么弄怎么弄，反正能保护一方安稳就可以。这地方是猴子哥当年的修行居所，其中……”言至于此，秋千看了眼法明，“你是活罗汉，应该懂吧？所谓的‘五行山’其实是怨骨惨魂聚集之山，猴子哥以功德金身超度那么多怨恶之魂，导致此处成为三界少有的逆恶为善的福地，你们一定得保护好，莫让妖魔污染了，辜负了猴子哥的努力。”
“我弥陀佛，斗战胜佛之德老僧不敢辜负，自当全力保佑此地安宁。”法明郑重其事地说。
“那就好。”
第一零九一章 水太深
与法明交流小半天后，乌鸦一行准备离开。在众人走的时候，老和尚突然问道：“敢问玉先生、玉小姐，那位女施主……？”他望着万圣，眼神中有些疑惑。
“呔！老和尚，你看什么看！”鸟人大怒，一把扯住法明的衣领，“好你个和尚，是不是看上我的万圣姐姐了？哼！老话讲的一点没错，和尚是色中饿鬼，你也不例外。”
“我弥陀佛，玉施主误会了，老僧并非对那位女施主心生爱慕，只是对她的身份有些猜测。”法明解释道，“看来老僧感应的很对，这女施主确实是万圣公主。”乌鸦是个笨蛋，直接把万圣的名字喊了出来，证实了老和尚的猜想。
“你是怎么瞧出来的？”秋千自认幻术非凡，她的障眼法大罗金仙都得认真看才能找出破绽，不信法明能感应出问题，而且竟然还一口叫破万圣的身份，这更不对劲。
“我弥陀佛，这位女施主和身边的女施主身具龙威，想来是龙宗成员，”法明看着万圣和敖贝道，“其中万圣施主除了龙威，气息上还多多少少有我佛释迦弟子金蝉子的气息，以及至木灵光，综合分析，只可能是曾经接触过金蝉子舍利和九叶灵芝草的碧波潭公主了。”
“天哪！”秋千听完法明的话，大惊，“你们佛宗的老头都这么聪明吗？真厉害呀，这都能猜到！？”
“我弥陀佛，”法明谦虚地说，“旃檀功德佛的凡胎之身——江流儿是老僧的徒弟，老僧对他气息很熟悉，对他一路西行的经历也比较关注，方才能察觉出万圣施主的身份。”
“然后呢？”鸟人依旧抓着法明的衣领，“你要做什么？告密吗？把万圣没死的事情告诉猴子哥，叫他再杀我万圣姐姐一次？哼！告诉你，有我在，猴子哥别想得逞！愿与万圣姐姐同存亡！”最后这句乌鸦是学法海小时候的。
“施主误会了。”法明道，“关于碧波潭之事，老僧人微言轻，不敢论断，想来玉先生既然救下万圣施主，自会与斗战胜佛有计较。老僧之所以指出万圣施主身份，乃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谁？”万圣即便猜到法明会说什么，但还是问了问。
“八部天龙广力菩萨，敖玉。”法明道。
“果然。”万圣并不意外。
法明道：“当年玄奘取经结束的某天我曾遇到敖玉菩萨，见其遁入泾河、渭河，深感不解，于是多有追踪、调查，渐渐弄清楚了原委。关于敖玉菩萨过去的因果老僧不敢妄言，只是对近几年菩萨的状况颇有忧虑，他……”
“你不要说了。”万圣打断法明的话，“我只是个已死的亡灵，与你的敖玉菩萨无关，他的近况与我何干。”
“我弥陀佛，”法明道，“万圣施主，今日老僧是以私人身份请求您能劝阻敖玉菩萨莫要着相于仇恨，您是菩萨的童年友人，您两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的话他一定会听，哪怕依旧对仇恨无法释怀，但至少能够缓解一些，免得沉心过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个事情就神奇了，不但东海方面有心化解敖玉的仇恨，连“始作俑者”的佛宗竟然也希望敖玉不要过于“认真”。可惜，“不！我不会管的。”万圣道，“你等做缚捆住敖玉，如今觉得绳套太紧，几乎要勒死人，所以想请人松一松绳子？呵呵，可笑可笑，我才不会那么做。和尚，你要清楚，若念在我与敖玉青梅竹马的情谊，那我当该将真相告知于他，彻底将他身上缰绳鞍鞯去除，只是他曾有抛弃我行为，我与他恩断义绝，那便没理由管他——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如你们佛宗所愿。老和尚，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此事，泾渭两河的水太深，你把持不住。”说罢，略有气愤的万圣公主遁飞而走。敖贝、黑熊精、虎大花亦是跟随离开。
“这……”法明被讲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万圣远走。
秋千和鸟人走到法明面前，嘲笑道：“完蛋了吧？挨训了吧？嘿嘿，你这个老和尚，管得太多，敖玉那事连释迦摩尼都不便插手，你还想解决？呵呵。”
“老僧只是不愿意看敖玉菩萨一点点沉沦。”法明说了说他这些年追踪敖玉的一些所知所闻，“……敖玉菩萨以八部天龙龙部长官的身份找理由从地藏王菩萨那里‘骗’得泾河龙王的元神，随后借野龙之体为泾河龙王化胎，已然是得到了一颗龙蛋，估计不久之后龙蛋孵化就能得到一个新的‘泾河龙王’。可是，玉上仙，你修为高，应该明白，龙蛋孵化之时便是敖玉菩萨心魔成形之日，他的路会越走越偏，越走越窄，越走越险……”法明这和尚心善，一心为了宗门，即便敖玉与他关系不大，他也很是忧虑。
“从地藏王菩萨那里骗得龙魂？”鸟人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地藏王菩萨智慧无边，岂会被小小敖玉蒙骗，必是菩萨故意赐给敖玉龙魂。”
“啊？会吗？”法明不解，“为何呀？地藏王菩萨难道不知这会害了敖玉菩萨？”
“解铃还须系铃人。”秋千道，“正如万圣所言，你宗做缚困住敖玉，主绳就是渭河龙王，但渭河龙王已然转世，敖玉难寻其踪，那么泾河龙王便是唯一的‘辅绳’，只有它才能帮助敖玉缓解恨意。”
“当然，也可能‘绳上加绳’，让敖玉更加痛恨东海。”鸟人接着秋千的话说，“不过，泾河龙王的龙魂在地藏王菩萨那里听经多年，想来菩萨早就安置好了一切，不至于害敖玉。”以前乌鸦曾怀疑佛宗把泾河龙王放在地藏王菩萨那里是为了更加严密控制小白龙，但如今仔细想，恐怕是佛宗早就央求地藏王菩萨提前给敖玉留下喘息之机。
“但……”法明还是不放心。
“没有但。”鸟人道，“万圣讲得对，这事你管不得。”乌鸦想了想，“这样吧，你现在知道敖玉、泾河龙蛋在哪吗？告诉我们吧？我们秋鸟洞毕竟与金蝉子和猴子哥关系好，还是得管一管那个敖玉的。”
“多谢多谢多谢，老僧多谢两位。”法明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知乌鸦和小狐狸。
“好了，就这样吧。”鸟人和秋千听完法明的话，点点头，遁飞而起，很快消失在天边，但远走的乌鸦留一句话给法明，“老和尚，善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是个好人，可千万要小心，别卷进你无法承受的旋涡中，不在其位，不谋其行，别多管闲事。记住万圣的话：佛宗的水太深，你把持不住。”
第一零九二章 真实目的
乌鸦和小狐狸找到万圣等人时，万圣几人正在一处野外赏花，黑熊精似是发现奇特花种，正使用法术催动花朵快速长大。
“在这呀。”秋千走到万圣身边，问道，“姐姐没生气吧？”
“生气？因何生气？”万圣道，“哦，你是说法明说的那段关于敖玉的话吧？呵呵，没有啦。”
“哎呦，真是知书达理的好姐姐，好喜欢你。”秋千抱住万圣胳膊好一顿撒娇，“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鸟人道：“哎呀，那个老和尚，真讨厌，他想帮敖玉就自己帮呗，竟然请咱们万圣姐姐，真讨厌。”
万圣身边敖贝道：“玉先生这话不是在暗讽我吧？”这位龙海公主亦是多次在万圣面前提及敖玉。
“额~哪能~”乌鸦大惊，赶紧向敖贝道歉，“贝贝别想太多，我怎么能暗讽你呢。不可能！以后我还得去东海提亲呢，说不定以后咱们俩就是一家人了，就算贝贝做错事，鸦鸦也不会暗讽你了。”他这话有趣，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否认敖贝行为的不妥。
“呕~”闻听自己爹发嗲，小狐狸都快恶心吐了，“什么‘鸦鸦’？别弄搞那么嫰的称呼行不？我都想吐。”这丫头尾巴一拢，将敖贝拉到身边，“贝贝别往心里去哦，我爹是流氓，不会说话，你别生气，不管贝贝做什么我都会原谅贝贝的。”她亦是同样没有否认敖贝的做法不当。
敖贝是处事不深的姑娘，听不出乌鸦和小狐狸的“指责”，但万圣如何不明白，于是问道：“玉先生，还有秋千，问你们个事。”
“啥事？”
“两位多年来不叫我出来，这次却非要我露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与贝贝想见？”万圣玩味地看着乌鸦和小狐狸，“应该也是有所图吧？应该也是有特别目的吧？只不过不好意思讲，试图逼着我自己说出来吧？”
“额！”原本乐呵呵的乌鸦和小狐狸脸色一僵，定在原地，“额……我们……你……她……这个……那个……”被人点破心底的想法，两个流氓无言以对。
“哦~”敖贝也听出来万圣的意思，指着鸟人和秋千，“玉先生，秋千，你们好坏呀，原来你们也是有求于万圣姐姐，希望她干预敖玉，只不过一直不说，反倒明里暗里借我的嘴讲出来，哦！你们好坏呀！好坏呀！我不和你们玩了！你们好坏呀！我走了！”东海公主佯装生气，撅着嘴转身就走。
“哎！别走别走别走！”秋千哪容敖贝离开，纵身扑向东海公主，一下子将其推倒在草地上，手脚并用外加九条尾巴死死抱住敖贝，“对不起对不起，是秋千错了，别走别走别走，敖贝别走……”
“哼！我生气了！就要走！你放开我！”敖贝还是装作生气，小力挣扎。
“别别别……”秋千大声讨好敖贝，“贝贝，别走，秋千不许贝贝走~秋千错了，贝贝别生气~别走……”
且不提两个小姑娘在一旁玩乐，鸟人面红耳赤站在万圣身边，十分的不好意思。是的，没错，这次请万圣出来，乌鸦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敖玉，不管怎么讲，敖玉是个人才，当年与秋鸟洞也有些交流，勉强算是朋友，如何能看着一个大好青年被困在仇恨中——有点仇恨也无所谓，但小白龙是越陷越深，这不太好。可是，鸟人不好意思讲，敖玉是秋鸟洞朋友，万圣更是，而且关系更近，他怎么能为了救一个人而逼迫另一个人做不喜欢做的事呢？乌鸦没有经历过太深的感情，但他能从最初万圣的痛苦表情中真切感受到敖玉和九头虫对她的伤害，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一定极其难忍，没道理再让万圣面对那两个人。“但，我真的不希望敖玉废掉。”心有愧疚，乌鸦向后怔怔退了一步，瘫坐在地上，低声对万圣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
万圣公主看着满脸愧疚的鸟人，笑了笑，坐在了乌鸦身边，“我明白，玉先生和秋千是好人，不忍敖玉堕落，同时也不忍我伤心。”
“我不是好人。”乌鸦低着头，说道，“暗戳戳逼迫你总是听不喜欢的事，我是坏人，是个小人。”
“嗯，确实有点小人，但我不怪你。”万圣轻声道，“玉先生，自从你和秋千救我，已然是几十年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除了开始的时候一直坐在秋鸟山河边发呆，剩余的日子其实经常关注你和秋千的所作所为。玉先生，你说你不愿意逼迫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那你呢？这些年你做了多少自己不喜欢的事？元仙山事件，你心中千般怒火万般哀伤，但还是甘心做女娲和伏羲争斗的缓冲；四大凶族与你无关，你恨四大凶族入骨，但因饕餮婆婆，你不得不全力避免它们犯错；天庭地府道门佛宗，各个势力争斗不停，这同样与你没关系，你同样不喜欢他们，但还不是总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维护三界安危；甚至于面对无天派，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屠戮它们，但面对青天、鸿天、黄天，你都会斟酌处理……玉先生和玉小姐做了无数不喜欢的事，做了无数明明与你们无关的事。”
“万圣，你……”鸟人扭头盯着身边的碧波公主，一惊，似乎有话要讲。
“玉先生，别急，我还没说完。”万圣打断乌鸦，继续道，“我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在想明白为何玉先生和秋千叫我出来的原因后，我确确实实有些气愤，但并非因你们逼我去帮敖玉，而是因为你们什么都不说。玉先生，我是你和秋千的朋友，我一直把你们当做亲人，你们有什么话应该直言的，不该这么见外，我生气是因为你们‘见外’，是因为你们没有把我当做你们的亲人！玉先生，不就是个敖玉吗？不就是讲几句话吗？不就是劝劝他吗？这点事情与你和秋千面对的困难要简单得多吧？有什么不能讲的呢？玉先生，我是很生气，生气你们没有直接把话讲出来。玉先生，你和秋千是我救命恩人，是我的亲人，我们之间应该坦诚些的。还是那句话，这些年，生活在秋鸟山的人一直将你们的行为看在眼里，你们替我们承担太多了东西，为我们未来规划了很多，但对我们似乎没有太多要求，这使我们觉得很愧疚。是的，愧疚，可却不该是两位愧疚，而是我们愧疚，我们很遗憾没有办法在特别大的事件上帮助两位，然而，如今既然有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我当然会帮两位的，这是我该做的，我愿意做的，我能做的，我想做的，我主动做的。也唯有这样才能让我觉得心中的愧疚轻一点，才能让我觉得能勉强的回报一下两位对我的恩情。玉先生，你放心，这一次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的。”
“万圣，你……我……”鸟人仍旧盯着碧波公主，但结结巴巴，有话讲不出口。
“玉先生，你要讲什么？”万圣问，“还是要道歉吗？呵呵，不用，我原谅你啦。”
“不是呀~”乌鸦强忍着激动，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万圣，你……你……你和我坐得太近了！我我我我……我心脏要受不了了！我……我……我……”“噗！”七窍喷血，玉鸟人当场晕倒，但嘴里还念念不停，“万圣坐在我身边啦~这辈子没白活~没白活~没白活……”
“……”众人无语。
第一零九三章 皇气凤凝花
敖玉的事且不提，就算万圣要帮忙，暂时乌鸦也不会去做什么，他还是不希望万圣见她不愿意见的人。另外，正如之前与法明所言，说不定地藏王菩萨是故意给敖玉机会，玉鸟人就算担心也不准备管他，过后再看。
黑熊精得到花种后众人再次遁走，可行了不几日又停了下来，而且是受惊停下，驮负众人的黑熊精差点摔在地上。
“什么情况？！”心有余悸的黑熊惊道，“前面有乾乾之气拦路，吓了熊熊一跳！”
乌鸦抬眼观瞧，仔细盯看大地，很快有了分晓，“原来是他。”
“谁？”小狐狸看自己爹脸色不对，问道，“是谁呀？”
鸟人没有回答秋千，而是问黑熊精，“熊哥，听说过皇气凤凝花吗？”
“皇气凤凝花？”黑熊精思考片刻，“好像听说过，你等我查查哦。”它将背着的碎花小包拿到面前，从里面找出个小本本，那本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不少奇异花朵名称、特征、习性，“找到了！皇气凤凝花，确实有，怎么突然说起这花？”
“当然是附近就有啦。”鸟人道，“当下就有皇气凤凝花，熊哥，你想不想要一株呀？”这个花没有花种，它是因人皇和皇后而生，并非天然之物，属于灵植，只能整棵移植。
“不要。”出乎意料，黑熊精竟是摇摇头，“熊熊不要。”这憨货也不知怎么了，竟是一把抓住鸟人的袖子，强调道，“不要不要不要，熊熊不要。”
被黑熊这么一抓，乌鸦笑了笑，“你不要也得要。”仗着修为高，鸟人用力挣脱黑熊，翻身往地上俯冲。
“鸟人，别去！”黑熊大惊，喊道，“别去呀！你都已经惹了他们一次，别再去了！”
“让他去吧。”秋千此时对黑熊精说道，“熊哥，你是好心，我明白，但这是我们的宿命。”说罢，这小狐狸也跟着乌鸦的脚步一头扎向地面，“熊哥，躲远点，莫牵连你。”
“鸟人！秋千！别去呀！”黑熊多番叫喊，可惜乌鸦和小狐狸却不回头，已然是落在地上，它只能暗暗忧虑，“何必呢！何必呢！何必非要惹他们？这世间之事与你们何干，何必非要惹他们！你们还说法明是多管闲事，你们何尝不是！”
万圣、敖贝和虎威威三人修为稍低，看不懂鸟人父女和黑熊精因何争吵，于是问道：“熊上仙，发生了什么？为何玉先生去帮你，你却不高兴呢？”
黑熊精一边驮负众人绕过前面地界，一边与大家解释，“皇气凤凝花是一种生长在人皇以及皇后居住地附近百里之内的奇花，也就是说这附近有人皇帝主。”
“人皇帝主？”万圣三人更是不明白，“怎么会？武曌皇帝在附近？”
“不是武曌，是李显。”都说黑熊精傻，可它有时候聪明着呢，“武曌大帝的儿子，本是紫微星化身下凡，当该是一世皇帝命，但因为武曌皇威太盛，将李显的帝气压服，逼得他退位，如今是庐陵王，因其为王却尚余紫微之气，又是曾经的人皇，所以方才能在居所附近凝成奇花，而且是比平常更加艳盛的皇气凤凝花。”
“然后呢？”敖贝问，“又能怎么样？玉先生玉小姐只是移植一朵花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们还不明白吗？”黑熊精叹道，“一朵花什么都无所谓，鸟人和秋千是要做其他事。”它不愿再多说，只得按照乌鸦和小狐狸的吩咐夸赞远离此地。
另一边。
鸟人刚刚落到房州地面就看到秋千也跟着自己来了，乌鸦笑了笑，没多言，与闺女继续往前，二人步行小半个时辰，忽见前方烟尘滚滚，马蹄隆隆，似是有大军奔袭，父女俩互看一眼，未有太多动作，站在一旁看着。不多久，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乌鸦终于看清来人，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精神不太安康的贵人在两个近侍以及数个兵卫陪同下骑马前行，看样子似乎是在打猎。
“奇怪，这么几个人，而且这么慢，刚刚怎么那般气势？”小狐狸问，“我还以为得有几千几万骑兵过境呢。”
“那贵人便是李显，本该现今的皇帝，身负天下之威，自然有气势。”乌鸦解释道，“当然，此刻的他本不该有如此气势，是外人引诱其紫气迸发。”
李显没有在意路边站着的父女，继续骑马慢行，但跟随他的兵士在看到秋千的容貌后目中显出爱慕之色。两个近侍对李显说道：“此女貌美，王可收其入府。”
李显瞥了眼路边的姑娘，摇摇头：“确实貌美，但我有王妃，何以窥视他人？王妃与我同苦，不可负之。”说完，继续前行。
两个近侍看着前行的李显，眼神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可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走。
待众人远走，秋千道：“这贵人还算重情重义呀。”
“重情义是还不错，可惜除了这点再没有其他优秀的地方呀，而且因为重情义差点给皇朝闹出大乱子。”鸟人并不关心李显的问题，他更加在意那两个奇怪的近侍，“看来我没瞧错，就是他们，但也惊到我了，竟是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
“别急，等等就知道了。”
乌鸦和小狐狸言谈几句后化为本相悄悄跟在李显一行后面，暗中观察。
话说李显一行虽是打猎，但骑马慢行如何能追的到猎物，两个近侍见此，不停催促李显快马加鞭，“王爷，前方似有一对白鹿，”前方有白鹿吗？有，但很远很远，隔着百十棵树，凡人绝对不该透过浓密林木看到，偏偏两个近侍瞧得清清楚楚，“王爷，王妃今日体虚，不如猎一只鹿回去为王妃补补身体。”
“这……”李显本是无意打猎的，若非两个近侍不停催促他才不愿意出来呢，生恐惹了远在神都的“母皇”生气，只是既然涉及到妻子韦氏的身体，他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了，“好吧，就给王妃打一只鹿回去吧。”心下做了决定，贵人鞭马前行，越林过草，果见一对白鹿在草地上，“当真有鹿。”他本来也是不信近侍能隔着这么远看到鹿，但此时却是不得不信。也罢，既然有鹿，那就尝试猎一只，李显拈弓搭箭瞄准两只鹿。
却说那两只白鹿完全没想到有人出现，很是惊恐，有心立刻逃跑，却身体不听使唤，动弹不得。那大一点的鹿惊道：“为何元神禁锢，四肢无力？远处那人是谁，他身上为何传来皇威之气？难道他是皇帝？不对呀，现在皇帝是个女人才对！”脑子里有无数疑惑，这会却来不及解开，它只能对身边的小鹿说道，“吾儿，快躲到为母后面！”
那小鹿比它母亲还惊恐，“怎么办，母亲！？我好害怕！”这小鹿自打出生就有母亲护佑，多年来面对任何危险，自己那法力强大的母亲都能抗住，怎么今天却无能为力。
“女儿，快跑！母亲拦住他们！”眼见飞羽袭来，大鹿顾不得回答女儿的问题，强顶着皇威之气朝李显冲去。
“噗~”
第一零九四章 两位大神
自从被自己母亲从皇帝位赶下来，成为庐陵王，李显的每天过的都战战兢兢，生恐哪日做的哪件事犯了武曌的忌讳而被处死，导致李显精神萎靡，气力不佳，因而射出的一箭力道不足，仅仅伤了大鹿一点皮毛，没能一击必杀，反倒是他自己的马受惊，将其翻倒在地。
“保护王爷！”卫兵们见大鹿冲来，拈弓搭箭直射那鹿。
但还没等兵士们出手杀鹿，倒地的李显突然高呼，“莫杀她！莫杀她！放她们离开！莫杀她！”
大鹿似是能听懂人话，抱着必死之心的它本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女儿换取生路，此时既然这贵人发话，它倒也不至于非要死，于是已然冲到李显面前的它猛然停下，随后转身离开，带着自己女儿跑掉，消失在密林深处。说来也怪，之前两只有修为的鹿慑于皇位紫气，不但没法使出法术，而且身体僵直动弹不得，然而待李显射出一箭，两只鹿竟是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虽然还是没法动用太多法力，但至少可以活动，不至于坐以待毙。
这一边。几个侍卫围着李显，将其扶起来，出声安慰，可之前一副很关心李显的两个近侍此刻却没有去扶李显，反而满脸的气愤，他两个不甘心白鹿就此逃走，也不与王爷通报，直接翻入森林追赶猎物。
“莫去莫去莫去呀！”李显见两个近侍追鹿，高喊，“放过她们吧！放过她们吧！”只是，也不知是王爷的话没用，还是两个近侍跑得太快，离得太远，并没有回来。
剩余的兵士询问李显，“王爷，那恶兽险伤了您，您如何放它们性命？”
李显道：“这鹿是野兽，尚知道为了保护子女而不顾生命，我那母亲却为了权势地位几乎杀尽我李唐宗室，着实叫我伤心呀，我如何还愿意杀她们呢。”庐陵王射出一箭，又被鹿吓了一跳，气喘吁吁，连站都站不住，只能找个石头坐下，一边休息，一边暗暗垂泪，“母亲呀母亲，你若做皇帝便做吧，何必杀我宗亲子弟呀，你却是连那只鹿都不如呀，呜呜呜……”
几个兵士听到李显这般话语，顿时一愣，没人敢多言，众人心说幸好自从左右两位大人来了之后用了些聪明手段，合理地调走了些“某些侍卫”，否则李显这番哭诉恐怕明日就得传到女帝耳中，到时候恐怕又得是一番风波。
歇了一会，李显与众侍卫打道回府，暂且不表，单说那逃跑的一对白鹿和追猎的两个卫兵。
随着越发远离李显，小白鹿的气力逐渐恢复，法力也渐渐重拾，然而那大白鹿却一直无法运转任何法术。小鹿大急，有心带母亲一程，但大鹿却叫喊着叫小鹿快跑。
“吾儿吾儿，莫管母亲，快跑快跑！”大白鹿喊道，“母亲我受了带有皇威紫气的箭矢，短时间内没法恢复，你自己快跑吧！”李显的箭伤肉不深，却含着紫气，将大鹿元神撞到混乱不堪，它能保持清醒已然是很难，何谈运转法术。
“不行，我要带着母亲一块走！”小鹿倔强，施展一道白光就要托起母亲，未曾想此刻后面飞来一道紫光，不但将小鹿的法术打断，将它亦是打晕。
“哪里逃！”紫光来处正是之前李显的两个近侍，他二人此刻形貌巨变——原在庐陵王身边时两人只能说是不凡，这会儿却称得上神通广大，浑身上下灵光闪耀，哪像是个凡人呀，正是那星神仙众，“还想逃走？不可能！今日必要你母女的血肉给紫微星补身体！”两个凶神没什么废话，纵身跃起直扑两只白鹿。
大白鹿见此，眉头一横，将自己女儿挡在身后，“两位且慢，我是南极仙翁坐骑，还请看在仙翁面子上饶过我女儿。”这鹿儿多年来不愿意提及与仙翁的关系，今日为了女儿性命也不得不说出来。
“抓的就是你！”两个凶神就是因为认出大鹿的身份才不愿放走它们。
眼看着两只白鹿就要命丧于此，“唰！”一道黑影从林中闪出，瞬间挡在鹿面前，“唰！”黑影兵武横扫，顿时有滚滚黑火凭空乍现，两个凶神惊了一跳，翻身退后。
“谁！”凶神怒问。
“我！”站在两只鹿身前的玉鸟人扛着黑枪，戏谑地看着两个凶神，“两位，认得我吧？”
“玉鸟人！”两个凶神如何认不出面前的强者，“好你个玉鸟人，又是你！”
“嘿嘿，没错，又是我们。”秋千大摇大摆从林子里走出来，看了眼两只白鹿，见它们没事，放下心来，“两位，又是我们，嘿嘿。”小狐狸特意强调“又”字。
两个凶神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神色中看出愤怒，“玉鸟人，你来此做什么！为何阻拦我们诛杀这鹿！？”
“哎！别急嘛，按照礼仪，咱们应该相互介绍一下，我们的身份你们知道，那你们的身份……？”秋千笑嘻嘻地问道，“敢问两位是哪方的上神呀？”
“你！”两个凶神哪敢报号。
“你看看，连自己身份都不敢提，那你管得着我为何阻拦你们吗？！”小狐狸笑脸瞬间转为恶相，怒斥两个凶神，“来呀！说话呀！报名号呀！赶紧呀！哼！不敢了吧！太不爷们了吧！”
“你！”两个凶神无数年来受人尊敬，哪受过这般侮辱，有心教训这小狐狸，但还不愿起冲突暴露身份，只能将火气压在心中。
“哼，好男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秋千虽是个流氓，却也敢大大方方说出名字！”小狐狸继续刺激两个凶神，“来呀，你们也报出名字呀！你们不敢吧？嘿嘿，不敢就算了！想来也是两个藏头露尾欲行不轨之辈！”
“你！！！”两个凶神有些忍不了了，“玉秋千，你当真找死！”左思右想，此时玉鸟人出现，他两个估计自己的凡间之旅怕是难以继续，如此的话倒不如与这秋鸟洞斗一斗。
“哎！别！两位上神！别！”玉鸟人可不希望与这两位打，赶紧出手把嚣张的秋千揣进怀里，“两位还请走吧，本人无意争斗。”这家伙收起黑枪，很是恭敬地向两个凶神行礼，“小的秋鸟洞玉鸟人，见过两位上神，嘿嘿嘿……”
第一零九五章 好自为之
房州森林。
听到玉鸟人略带嘲讽的语气，两个凶神火气更大。“玉鸟人！你好大的胆子，三番五次与我们作对，当真以为自己很强吗？还是说你以为娲皇宫和火云洞护得住你！今天不是我们走不走，是你还想不想活着？！”他两个之前伤的太深，一直闭关，机缘之下进入大罗金仙之境，如今体魄康健，元神丰盈，正处于巅峰状态，加之身负合计之法，若是二打一，绝对能击败玉鸟人，甚至将其击杀于此。
“哎呦~”玉鸟人被两个凶神吓了有点害怕，下意识退后一步，“两位，别激动，我知道你们不怕我，但那位君神应该还没有强到公开冲撞三界规则吧，咱们若是打起来……”后面的话不用说。大罗金仙争斗，除非提前做出万般准备阻拦气势、灵光，否则只要动手就会引来三界瞩目。“还有呀，两位上神，您两位仔细想想，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吗？你们应该不是那种会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人吧？”顺便他解释了关于白牡丹和纯阳道人之事。
“这！”大概也是闭关太久的原因，两位神仙太想动手发泄一番力量，否则速来以智慧稳重著称的他们绝对不至于仅仅以为玉秋千的几句讥讽之言发怒，此时听到玉鸟人提醒，二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心生魔障，于是赶紧压制火气。
“呼~”神仙中的一位长长呼出了口气，压低声音，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话，“玉鸟人，你到底为何来此？”
“路过。”见两个凶神气势稍微安静，玉鸟人也稍稍放下心，“两位，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还请离开，这个李显的未来还有待商榷，他的紫气还不能由两位回收。”
“你这话什么意思？”两个神仙不解，“说清楚。”
“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鸟人道，“总之就是还请两位离开。”
“我们若是不走呢？”两个神仙道。
“那在下就只能掀开这处的谋算，让三界来看看那位君神在做什么。”鸟人道，“当然，我猜元仙山事件后，大势力也早就知道那位君神的小动作。”
两个神仙思考片刻，最终做出离开的决定。他两个倒是不怕玉鸟人的武力，也不怕乌鸦揭穿此地谋算，反正他们因养伤错过了封神榜，不是名列仙班，一直隐于三界，无惧天条，被通缉也无所谓——甚至被通缉也没人敢公开抓他们，之所以避走，只是因为玉鸟人的那句“李显的未来值得商榷”，自家组织早有情报，说这乌鸦有知晓未来的能力，说不定李显真可能再次做皇帝，如此的话若是回收他的紫气反倒会出损失。
“也罢，我们走！”两个神仙并非拖泥带水之人，纵身飞离，但几乎在消失于远空时，二人留下一句话，“玉鸟人，这一次我们放过你，下一次……哼！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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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两个神仙，乌鸦和小狐狸并没有放松警惕，鸟人稍稍扭头，看了看边上一棵树，躬身行礼，“青鸟大人，看热闹也算看够了吧？”
附近某棵树上蹲着一个普通的青色小鸟，看不出一点异常，但当乌鸦叫它，小鸟不继续装蒜，轻轻一蹦，翻身落地，化为一位俊丽大仙女，正是青鸟——化身，“玉鸟人，你这眼睛果然够毒。”
“多谢大神夸奖。”鸟人道，“大神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确实看到了青鸟化身，但却并不知她何时到来。
“刚到。”青鸟化身敷衍一句，反问，“刚刚那两个是左辅右弼？”
“不能确认，但大概是。”鸟人道，“群星堂的人多数身负仙班神职，不敢做的太过，岂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李显身边出现，唯独这两位身无束缚，百无禁忌。”
“我还以为他们死了呢。”青鸟化身道，“没想到没死，反倒进阶了，哼！”
当年东华帝君与纯阳道人之战是秘密进行，外人不知其交战之地、交战细节，但勉强能推测出一些大致：二人应该是从三皇五帝时期开始对峙，夏朝时正式开打，历经商朝、周朝，直至周朝末年结束；夏朝时期的纯阳道人与东华帝君是一对一相争，不分胜负，随后商朝时群星加入战团，帮东华帝君围攻纯阳道人，将胜利的天平勉强往东华帝君那边歪了歪。这其中，在商朝中期，参战的群星皆受重伤，北斗九星之二的左辅右弼伤势最重，被传身死魂灭。再往后，群星疗伤，东华帝君与纯阳道人再次恢复一对一争斗，因之前有群星相助，东华帝君略占上风，但并没有力压纯阳道人，若是要真的击败同出一源的对手还需无数年。然而很巧，商朝末年紫霄宫推动封神之事，东华帝君令群星星君主动加入封神劫，如此一来，不但使东王系高手完成从“临时星神”转为“正式星神”的计划，而且还借天道之力、紫霄之功帮群星治愈大部分伤势。于是，稍稍恢复伤势的群星二次参战，终于助力东华帝君彻底击败纯阳道人，将其从无上金仙打落至大罗金仙。那一场大战打得十分隐秘，东华帝君算计得滴水不漏，颇为精细巧妙，连智慧如太上道祖也没能找到战场位置，没有插手机会，而且双方争斗时间持续比较短，相比其他无上金仙之间动辄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亿年的大战，东华帝君仅仅在数万年内便拿下同源之神魂，其计谋着实叫人钦佩。哦，扯远了，总之就是三界一直以为北斗九星之二的左辅右弼两位已然陨落，未曾想今日再现凡尘。
“从最近几次的动作上看，那位君神看来是要正面对抗紫霄宫呀。”玉鸟人说道，“不知是该佩服上神他胆识过人，还是悲哀他以卵击石。”
“自天庭建立，紫霄宫那位很少亲自出手，除了对付自己的徒弟——太上老君，不得不露面颁布封神榜外，其他人没资格让他出手。”青鸟化身道，“那位君神很强，但估计紫霄宫那位仍旧不会出面，自有姓张的和姓李的将他拦在‘门外’。呵呵，这世上，除了姓张的和姓李的，其他人连对付紫霄宫的资格都没有。”
“是吗？”鸟人笑了笑，“青鸟大神，您这么说……呵呵，看来您对自家娘娘的信心不太足呀~”
青鸟化身瞪了乌鸦一眼，没多说什么。
“行了，就这样吧。”鸟人拱手道，“大神估计是无意中感应到小的气息才追踪至此吧，估计没什么要交代小的吧？”
“没有。”青鸟化身说道，“这具躯体是玄鸟姐姐为了监视白牡丹和纯阳道人而特意炼出，只不过还没等去他们那里，先在这碰上你，看了一场戏，也算是机缘巧合。玉鸟人，关于白牡丹那件事，呵呵，你们父女做得很好，这么多年，你终于做了件‘好事’。”
“额……”乌鸦听出青鸟化身是在嘲讽自己，但没法反驳，“大神，您回去吧，小的恭送。”
“呵呵，”青鸟化身嗤笑一声，化为一道光飞离，“玉鸟人，你好自为之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