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冰凌在穿过青龙的肩胛骨之后，并没有被阻隔，而是笔直的逼到了王富贵的身前。
一道纤瘦秀丽的身影从侧面横冲出来，不管不顾的将王富贵扑倒，用手臂挡住了冰凌。
连续刺穿两人的冰凌终于后继无力，坠落在地上化成了一滴水珠。
清瞳捂着被穿透的手臂，眼睛却一直痴痴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王富贵。
“富贵……”
——富贵。
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是富有显贵，可作为名字来说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王富贵这个名字理解起来似乎大富大贵，但论俗气程度恐怕和李二狗王二麻子是一个水准的。
因此，只要是叫他的名字，哪怕叫的再怎么深情款款，柔肠百结，王富贵也能瞬间翻脸。
王富贵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俏丽面庞，花花公子的本能让他怔愣了两秒。
可也就仅仅只是两秒。
因为他听到这个女人……叫、他、富、贵！
王富贵小的时候思考过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他认为他之所以跟白月初这么合不来，除了因为那小子又欠又贱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名字问题。
凭什么一个土包子死穷鬼都能叫什么明月初升，他就得叫富贵？
画风和身份完全不匹配！
他甚至想过，如果白月初本名其实是叫白狗蛋，没准他能每次见面都可以笑脸相迎。
——嘲笑也是笑嘛。
清瞳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红唇微微发颤，呓语似的：“……富贵。”
竟然还叫！
王富贵一秒回神，瞬间炸毛：“别叫我名字！”
他焦躁的抬起手推了一把，指尖却碰到了清瞳的伤口，王富贵看着手上的血，心头涌起一阵懊恼。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刚刚都救了他。
不对。
察觉到指尖不正常的烧灼，王富贵神情一凛，把沾了血的手指凑到鼻端轻轻嗅闻片刻。
“妖怪？”少年道士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甚至带上了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厌恶，他阴沉着脸狠狠推搡开俯在身上的清瞳，“滚开！”
清瞳根本没想过会被推开，所以毫无防备，直到重重的跌倒在地，她才慢慢回过神。
——滚开。
——妖怪。
……
为什么会这样？
王富贵反手撑住地面一跃而起：“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就是妖怪，这种肮脏而又邪恶，长的又恶心的东西，根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无论你刚才救我是算计也好，想狭恩图报也罢，我都没兴趣和一个妖怪演戏，你要是识相，就给本少爷有多远滚多远！”
——肮脏而又邪恶的东西。
——有多远滚多远。
——狭恩图报？
不是的，她救他只是因为不想看他受伤，她从来没想过报不报恩的问题。
“富贵，我没有……”清瞳把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可就算是这样，她也理解不了。
这怎么会是富贵说出来的话呢？那个惊才绝艳的人，怎么会这么说她呢？
“闭嘴！”王富贵差点被叫的原地去世，“再叫我就弄死你！”
高跟鞋敲打地面的清脆声响传入王富贵的耳朵，他叫嚣着的声音蓦的一顿，稍显紧张的看向缓缓靠近的妖狐之王。
“你、你想干什么？！”
涂山雅雅面沉如水：“你说谁肮脏又恶心？”
“……”这一刻，王富贵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骂人一时爽，扭头火葬场。
“谁长的又恶心？”
“……”王富贵咬紧后槽牙，“别以为妖力强我就会怕你，我们王家人可是宁死不屈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