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不过是披着人类皮囊的祸害，可是狐妖姐姐不一样，狐妖姐姐救人于危难，还严惩了坏人，她比人要好上千倍万倍。”上官流苏微眸光清亮明媚，面色肃然凝重，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庄重模样，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威严，“是人是妖，不应只看表象，更重要的是视其所为，这些肆意烧杀抢掠的恶徒根本不配为人。”
这一番义正言辞令在场之人不由地陷入沉思，似乎是在回想这些年来自己所听闻的一切。
妖尚有向善之心，人若是行恶，那与魔头又有何区别呢？
……
“恩人，现在可以停雨了吗？”房檐之上，孟子期稳稳站定，沉着冷静地询问着一旁的东方月初。
东方月初端坐在屋顶看着下方的人群散去，捕快们将绑匪抓捕，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可以可以，没想到你居然能呼风唤雨，这本事顶大用了！”
“他是鲛人，生于南海，自然能控雨。”涂山红红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她目光悠远地望着府衙门口的一幕幕，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东方月初恍然大笑，“怪不得……”
《搜神记》曾有言：“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难怪孟子期头上的那对妖耳上泛着磷光，眼泪还能凝结成珠，举手之间，呼风唤雨，原来，竟是这重身份。
传闻鲛人的美貌堪比仙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东方月初看着他头顶上的妖耳，不由想到了上官流苏。
如果他是妖的话，那他和上官流苏之间，又是何种渊源？
东方月初正思虑着，耳边就有涂山红红清澈如空谷幽兰的声音响起，“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她指的，是从解救孩子们，到威胁绑匪，最后回到府衙前的这一幕。
“是啊妖仙姐姐。”东方月初倏地一下起身，蹿到了涂山红红面前，像是个讨赏的孩子一样，朗声道：“我们不能做好事不留名啊！不然以后好事就是人类干的，坏事就只能我们来背锅，这样多不公平！这么做，他们就知道是你救了这群孩子的妖仙姐姐你，有了这次的震慑，哪怕不相信的人，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口出狂言了，他们也害怕报应的。”
对于人心，东方月初也有了足够的了解。
既然涂山红红来到人界是想了解人类，甚至是帮助他们，那他就不会只拖后腿，而是想尽办法改善这样的局面。
看着他脸上爽朗的笑容，涂山红红神情微怔，心底掀起了一阵奇妙的涟漪。
他的聪明总是超出她的想象。
“可惜……人心难测，不是那么轻易改变的。”孟子期惋惜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东方月初闻声回头，就见他目光幽沉地落在府衙门口，随着父母一起离开的上官流苏身上，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很遥远的过去。
“大当家，我去护送流苏回家。”
有了上次被绑架的危险事件发生，孟子期对上官流苏的保护就更加细致，目光一刻都不肯离开她。
“你，不打算跟她见面？”涂山红红低沉地问道。
“我会守着她，保护她，一直等她长大。”孟子期攥紧掌心，眸中隐约闪过一抹悲伤，“在此之前，我不会去见她的。”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约定，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不介意继续等下去。
“嗯？”东方月初眼中难得闪过一丝疑惑，“你跟那小女孩不是熟人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