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玲珑明明没有太多交集，甚至连交情都谈不上，根本没有到以命换命的境地？
可是，毒掌却是真真切切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的真心吗？”玲珑的笑容变得苦涩，声音虚弱无力，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般，几乎拼尽了所有的力量。
“我……”毒公子张了张嘴，发现到了这种时候，自己实在无法说出违心的话，然而她此刻的样子却告诉他，如果不开口，怕就要迟了，“我信你，可是我不明白……为了我，值得吗？”
他明明已经残忍地拒绝了她，甚至还伤害过她。
“我心中，从未想过值得不值得！”玲珑坚定地答复着，眸中水光闪烁，“因为，那个人是你……”
“我？”毒公子的眼中闪着困惑。
“到如今，还不记得吗？”玲珑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也是呢，已经数十年过去了，但是你忘了，我却不能丢掉当年你留给我的一分善意。”
她说着艰难地抬起手来，揭开了脸上的易容。
骤然间，一张印着褐色胎记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还记得我吗？”
毒公子震惊地看着眼前这道胎记，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些画面。
那是许久许久之前，早已经被他忘却的一段记忆。
数十年前，他出宫的时候，曾在一处巷口遇到一名小姑娘被一群人指着鼻子辱骂与嘲笑，他不过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却将那个小小姑娘衣衫褴褛，最为醒目的是脸上那片褐色胎记。
换做寻常的戏码，兴许会出手相救，但是毒公子却没有，先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他如今出手了，难道这样的欺凌就会结束么？
只怕下一次没有他的出现，如今被他教训过的人，会变本加厉地对小小姑娘动手。
左右她已经习惯了，那他又何必干涉？
小姑娘倒是凶悍，非但没有因为对方是一群比她高大的人而屈服，反而瞪大了眼，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们再敢骂我一句试试！”
那群欺负她的人似乎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觉得丢了面子，顿时更加愤然道：“说你丑八怪还说错了吗？就是因为你长得丑，才会成为没人要的野孩子……”
“没错！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存心给我们添堵吗？”
“长得丑就不要出门，不知道让人看在眼里，倒尽胃口吗？！”
“……”
众人纷纷嘲讽，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嫌恶。
小姑娘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咒骂，她不仅没有难过地避开，反而上前一步，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没偷没抢，没做过一件坏事，就因为相貌就活该被你们这群羞辱吗？说我该死？我看你们这群满嘴喷粪的败类才是白活了一遭，早点投胎，去做畜生吧！”
前头的话还能让对方嘲弄一番，后续的咒骂却是彻底激怒了他们，众人面色铁青，径直冲上去就要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