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傅先生,偏偏喜欢你TXT下载傅先生,偏偏喜欢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傅先生,偏偏喜欢你全文阅读

作者:千桦尽落     傅先生,偏偏喜欢你txt下载     傅先生,偏偏喜欢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我的心没了!

    “恩!”温墨深点头,他坐在单人沙发位上,望着林暖恬静的小脸,温柔浅笑,“医生说,离视觉神经太近,怕影响视力,最坏的情况或许会失明,所以……想要再见见你。”

    林暖放在腿上的小手微微收紧,攥着。

    说不担心,是假话。

    有从小长大的情谊在,又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

    林暖没有吭声,她不擅长安慰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概是病房内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尴尬,林暖才缓缓开口,询问:“风险很大吗?!”

    “还好!”温墨深勾唇。

    又是沉默。

    良久,林暖又道:“飞机失事你都没事儿,手术也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会平安……”

    温墨深点了点头,抬起视线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飞机失事,我并不是没事儿,暖暖……我的心没了!”

    金色的光线像是被揉进了温墨深的眼底,他在笑,眼神却无比苍凉。

    他的心,被林暖带走了。

    失去了林暖的爱,他的心脏丢失了……

    只有她在身边,温墨深才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频率,才能感觉到血液回温,冰冷指尖恢复热度的感觉。

    林暖只是浅笑:“墨深哥,曾经你失踪的时候,我也以为我的心没有了,可是遇到怀安后,我才知道以前的以为是错的。”

    看,林暖的回答多聪明,丝毫不给温墨深留任何幻想和余地。

    她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曾经爱过温墨深的事实,所以坦诚告诉了温墨深……她心中如今只留傅怀安的位置。

    他没有那个勇气回头去看林暖,只是望着窗外的暖阳,唇角弧度更大,眼底更悲伤。

    “找个花瓶把花插起来吧,能开得时间久一点儿……”林暖看着被温墨深搁在茶几上的鲜花开口。

    温墨深视线移至白紫相交的那束花儿上,低声开腔:“百合和勿忘我……”

    温墨深思绪仿佛被拉远到林暖十六岁生日那年……

    他送了林暖一条项链,一束百合花,林暖欢天喜地地查了百合花的花语,眼底的笑意明显没有刚开始接过花时那么明媚。

    他笑着解释,只是因为喜欢百合花,并没有在意花语,第二天见到林暖,他告诉林暖他查了一个晚上的花语,百合花的花语有很多,有人说是象征友谊,有人说是象征纯洁。

    那个时候,他已对十六岁的林暖隐隐露出爱意的端倪……

    “勿忘我的花语代表友谊,也代表永恒的爱,永远的回忆。”温墨深故意试探。

    林暖端着水杯,攥着杯柄的手微微收紧,笑着点头,话接的很快:“恩,花店的老板说了,但送花也看送花人的身份,我不是墨深哥的爱人,送勿忘我……代表友谊,代表回忆。”

    回忆?!

    这就表示……他们已经是过去,只能存在于回忆里是吗?!

    温墨深自嘲似的勾唇笑了笑,如今的他还有什么期待的资格?!

    如果不是自己明天要上手术台,大概林暖都不会出现吧……

    明知道林暖已经结婚,明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不可能。

    原本,温墨深也只是想要见林暖一面而已,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试探什么!

    如果,从手术台上下来,他瞎了,他又怎么忍心拖累林暖?!

    见林暖垂着眸子,轻轻抿了一口水,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抱起茶几上的鲜花:“我去找个花瓶,把花插起来。”

    “好!”林暖点头把水杯搁在茶几上,拎起自己的包,“那墨深哥我就先走了,祝你明天手术顺利,等你从手术室出来,我和怀安再来看你。”

    说着,林暖已经拎着包起身准备走。

    温墨深抱着鲜花的手指收紧,手背青筋明显:“这么着急?!”

    “恩!”林暖笑着点头,已经把包儿背好,“一会儿台里还有事儿,”

    温墨深喉头滑动:“我还想……”

    还想多看看你……

    这话温墨深没有说出口。

    温墨深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幽深的视线跟随着林暖的脚步。

    “墨深哥,我就先……”

    不等林暖说完,她手臂一痛,整个人被温墨深拉的一个趔趄,入撞入温墨深的胸膛。

    林暖的肩包,和温墨深怀里那束鲜花,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鲜花上晶莹的水珠捡起落了一地。

    林暖挣扎:“墨深哥!”

    男女较量,力量方面林暖哪里是温墨深的对手?!

    手腕儿被温墨深攥的生疼感觉要碎掉,纤细腰身被他箍在怀里,怎么推都推不开他的胸膛。

    “温墨深!”林暖气恼。

    “林暖,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林暖顾不上温墨深还是病人,一脚踩在温墨深的脚上。

    温墨深吃痛,反倒把林暖抱得更紧,像是要林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温墨深的母亲包扎好伤口回来,透过病房门玻璃窗看到里面的场景,抬手掩着唇双眸含泪。

    她是温墨深的母亲,以前不是不知道温墨深对林暖的喜欢。

    其实,在最初温墨深的母亲是很喜欢林暖的,甚至超过顾含烟,她一度想要温墨深和林暖在一起,能和林家成为姻亲,对他们温家也是有所助益的。

    只是一开始林暖和顾家有婚约,再后来……温墨深失踪,林暖凤凰变山鸡。

    再后来,温墨深归来,温墨深的母亲又害怕林暖这只变了山鸡的假凤凰会和温墨深在一起。

    且先不说林暖的身世,就单论她那个有精神疾病的母亲,温墨深的母亲哪敢让林暖进门?!

    温墨深住院,她想尽了办法不想让林暖和温墨深见面。

    所幸,林暖并没有来过……

    现在回头想想,当初她就应该去请林暖来看温墨深,劝说林暖和温墨深在一起!

    这样,温墨深也不会和顾含烟那个贱人结婚!

    如果温墨深心情一直很好,说不定不会得这样的病……

    ……

    病房内。

    林暖清亮的嗓音里都是颤抖和尖锐:“温墨深!你放开我!”

    恐惧袭击了林暖的心脏,她全身都在颤抖。

    曾经,林暖期待过温墨深的怀抱!

    可是如今,这样的怀抱让人惧怕。

我也会害怕!

    “暖暖,我明天可能会没法从手术台上下来,或者我再也看不见了,我也会害怕!”温墨深冷着一张脸,把林暖死死的抱住,“一个拥抱!我只要你一个拥抱!”

    林暖被温墨深禁锢的腰都要断掉。

    这样的温墨深对林暖来说太过陌生……

    在林暖的心里,温墨深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会给身边所有的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样以强势的姿态勉强人的温墨深,林暖从没见过。

    这个拥抱,温墨深强行得到,可他的心却没有得到满足……

    她柔软的身体真实在他怀里,挣扎着,纤细且温暖!

    她身上幽幽的体香,窜入鼻腔,这是属于林暖的味道……

    曾经,在梦中他紧拥过林暖,也和林暖激烈的吻过,甚至他拥有林暖。

    哪怕只是做梦,都让温墨深满足,让他……食髓知味。

    所以现实中真的拥抱住了,他却反到无法满足!

    心中有了别样的情绪,温墨深的眸色越发深沉。

    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

    温墨深呼吸变得粗重,胳膊上力道也越来越重。

    可温墨深没法做到勉强林暖,伤害林暖……

    尤其是想到伊拉克!

    想到照片里,林暖满头鲜血,满是脏污的双手举着自己干净的照片,询问医护人员是否有见过他的模样,温墨深的心就如同被绞成碎肉一般疼。

    哪怕欲望已经沸腾到顶点,温墨深还是克制着做不到伤害林暖。

    他眸底是一片湿润,眼眶红的发胀……

    “暖暖,我爱你!我不想伤害你,如果我明天就死在手术台上,我想要的,就只有你的拥抱,只要……一个拥抱!求你!就当可怜我!看着我们从一起张的份儿上,求成全我一个拥抱……”

    温墨深嗓音哽咽,他闭着眼,语气里尽是卑微的请求。

    只要一个拥抱,温墨深把自己的自尊心踩在了脚下。

    林暖浑身已经挣扎出了细汗,喘息剧烈,听到温墨深的请求,挣扎的动作停下。

    察觉林暖僵硬着身体,温墨深手臂的力道也松了些,眼睫颤动,沁出泪水:“谢谢……”

    林暖咬着唇,想起傅怀安阻止自己来见温墨深的事情,心有愧疚,一咬牙从温墨深怀里挣脱出来。

    温墨深始料未及,怀中温软突然脱离,他张开通红的眸子,眼中全都是失落。

    终于挣脱,林暖力道过大,向后踉跄了一步,看着温墨深的眼神充了陌生和隐隐怒气。

    林暖胸膛起伏剧烈,她浅色的外套上,沾染着刚才温墨深剧烈拥抱时蹭上勿忘我的鲜花汁液……

    她低头看了眼,为了掩饰愤怒和尴尬,抽了一张纸巾擦拭,却怎么都擦不掉。

    她攥着手心里的纸团,抬眸望向温墨深,忍着声音里的颤抖开腔:“墨深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明天你上手术台,告诉我……想要一个友谊式的拥抱,我一定成全!但这样强硬把人拽进怀里,只让我感觉侮辱和侵犯。”

    不愿意把温墨深的拥抱扯到旧情方面,温墨深明天手术,林暖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

    想起曾经在天府湾,哪怕楚荨脱光了站在傅怀安面前,他都拒绝,甚至没有给楚荨拥抱的机会,林暖心有不安。

    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傅怀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意……

    “抱歉!”温墨深喉结滑动,怀中还残留着林暖的温度和幽香。

    温墨深的身体僵硬。

    林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如常,弯腰捡起地上的肩包,背好。

    她开口:“墨深哥,等你手术结束我和怀安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林暖!”温墨深开口唤了林暖一声。

    但林暖却没有停下,拉开病房门。

    温墨深的母亲,就站在门口。

    上次电话的事情,林暖没忘,她身体紧绷着。

    林暖先让开门口,让温墨深的母亲先进……

    可温墨深的母亲挡着路,一副不打算让开的样子。

    林暖脸色难看,做出落落大方的模样开腔:“温伯母,不好意思,我电视台还有事情,得先走了,麻烦您让一让好吗?!”

    刚才里面温墨深和林暖的话,温墨深的母亲都听到了,她挡在门口,眸中含泪质问林暖:“你就这么狠心?!墨深都这样求你了!”

    “妈!你别这样,让暖暖走吧……”温墨深嗓子胀痛,连嗓音里都透着哽咽的味道。

    温墨深的母亲看着温墨深这样,心如刀绞,她一把攥住林暖的手腕儿:“林暖,我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明明那么喜欢墨深!墨深现在也喜欢你!你是不是担心墨深会失去视力所以害怕?!你别怕暖暖……只要你和墨深在一起,温家我和他爸可以都交给你们俩!”

    林暖想走,可温墨深的母亲拦在这里,说话难免不好听。

    “温伯母!我已经结婚了……”林暖眉头紧皱,话说的毫不客气,“您这话说出来不觉得有失道德水准吗?!要是有生病的人人喜欢温伯伯,难道您也会离婚成全他们?!”

    哪有逼着人离婚的?!

    刚才被温墨深用力攥过的手腕本就很疼,这会儿又被温墨深的母亲用力攥在手里,她的指甲掐进林暖胳膊嫩肉里,疼得林暖倒吸一口凉气。

    林暖继续道:“上次我已经和您说的很清楚,我爱的我丈夫,我不会和我的丈夫离婚,更不会和墨深哥在一起!伯母你这么说……就是把我和墨深哥至于以后再也不能来往的境地!”

    “还没结束吗?!”

    闻声,林暖抬头,视线里是身高腿长的傅怀安,他西裤笔挺的长腿就停在温墨深母亲的背后,湛黑的眸子扫过林暖被温墨深母亲死死攥在手心里的纤细手腕儿,双手插兜,唇角笑容不达眼底。

    “结束了!”

    林暖这话一语双关,让温墨深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她趁着温墨深母亲回头的间隙,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儿……

    温墨深母亲细长的指甲刮过林暖白皙的皮肤,留下一道刺目的红印。

    病房里温墨深一身病号服站在那里,望着门口西装笔挺的傅怀安,紧咬腮帮。

她会在意这些吗?!

    傅怀安的出现,让林暖觉得踏实。

    有后盾在,林暖的胆子都大了起来,她出于礼貌和对长辈的尊重,她压着心火,再次开口:“温伯母,让一让!”

    温墨深的母亲看着傅怀安,红着眼眶,顾不上傅怀安身上逼人的威势感,对着傅怀安就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把林暖让给我们墨深?!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多少我们温家都给得起!”

    林暖听到这话火气窜上头顶,脸色不好看,温墨深的脸色更难看。

    林暖拉扯住温墨深母亲的胳膊把人拽开。

    温墨深母亲穿着高跟鞋,脚下步子不稳,后背撞在了病房被拉开的门上。

    林暖力道不大,这一撞并不要紧,只是门又撞在了墙上,声音格外大些,有些吓人。

    “妈!”温墨深唤了一声,想要过去扶,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林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立在原地。

    傅怀安深刻眼帘下的眸子淡漠看向扶着门直起身的温母,勾唇问:“温家全部的财产加起来是多少?!”

    林暖清澈干净的眸子望向傅怀安,他眸色淡漠。

    温墨深的母亲一愣。

    只听傅怀安的嗓音不急不缓:“温室集团市值估计大约也就是一百多亿美元,算一百五十亿美元了不起了……”

    听傅怀安的口气,温墨深母亲脸色大变。

    再看傅怀安的穿着,温墨深的母亲常年替温墨深的父亲搭理着装,看的出这是定制西装,做工剪裁和材质绝对是价值不菲。

    尤其是傅怀安的袖口,精致昂贵的让人咋舌。

    原来,林暖的丈夫……要比他们温家更有财力,难怪林暖不愿意和温墨深在一起了!

    大概,林暖已经看不上他们温家了。

    傅怀安视线扫过温墨深,又扫过温墨深母亲那张惨白的脸,对林暖伸出手:“走吧……”

    林暖把手交给傅怀安,用力攥住。

    “希望温少明天手术顺利。”

    傅怀安礼貌颔首。

    见傅怀安要走,温墨深的母亲急急开口:“怎么,你想要我们温家的全部身家?!”

    傅怀安不答,温墨深的母亲拿出骄傲的姿态,拳头紧紧攥着,又道:“你觉得一个林暖值吗?!我给你一个亿!一个亿足够了吧?!离婚把林暖让出来!你可以白拿一个亿,这是你怎么都找不来的好买卖!”

    听着自己母亲把林暖的价格定在一个亿,明目张胆的和别人进行买卖交易,这简直是对人极大的侮辱。

    “妈你能别说了吗?!”温墨深已经听不下去,朝着自己的母亲走来。

    傅怀安勾唇:“你觉得,一个亿能换我傅怀安的妻子?!别说一个亿……和我妻子想必,就是你们十个温氏,在我眼里也一文不值!”

    林暖心脏砰然一跳,攥着傅怀安的手轻轻收紧,心里似有涓涓暖流,周身都暖了起来。

    温墨深的母亲一听这话,愣住。

    傅怀安?!

    这个名字,温墨深的母亲觉得格外耳熟。

    温墨深用力攥住自己母亲的手臂,对傅怀安道歉:“抱歉,是我母亲过分了,你和林暖走吧!”

    说完,温墨深的目光又落在林暖身上:“对不起暖暖!”

    温墨深是为自己母亲道歉,也为自己道歉。

    “走吧!”林暖拽了拽傅怀安的大手。

    傅怀安对温墨深颔首,牵着林暖的小手,正欲抬脚。

    “傅怀安!你是傅家的那个外孙傅怀安!”温墨深的母亲伸手指着傅怀安,“差点儿和顾含烟订婚的傅怀安!”

    傅家的人,怪不得敢这么大的口气!

    傅怀安回头,四目相对的那瞬,无形的强大压迫里,让温墨深的母亲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她差点儿自乱阵脚……

    平静了一下心情,温墨深的母亲却故作镇定,开口:“你不过是傅家的一个外孙,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外公有个私生子,现在你外公为那个私生子继承凯德集团做尽了打算!你以为你以后能得到凯德集团吗?!居然还敢这么大的口气!”

    在圈子里,温家算是财大气粗的……

    温墨深的母亲不管走到哪里,也都是被高高捧着的,让她骄傲的温室集团,突然被傅怀安说的一文不值,还不值一个林暖,这让温墨深的母亲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妈!”温墨深用力攥住自己母亲的手臂。

    有些话,温墨深不能说出口……

    知道林暖和傅怀安在一起之后,温墨深查过傅怀安!

    哪怕没有凯德集团,单论傅怀安本人的身价,媒体说……是个谜团!

    得到的资料虽然不详尽,但有些事情绝对不会空穴来风,有人说……半个华尔街都在傅怀安的手里。

    傅怀安唇角勾起,眸底突然含笑。

    温墨深的母亲被那深邃高深的眼神逼得退了一步,下意识在傅怀安面前露了怯。

    “抱歉!”温墨深再次道歉。

    说完,温墨深直接把他母亲拽回屋里,关上病房门。

    “妈!”温墨深的话里充满了无力,“傅怀安的身价,不算凯德集团,我们温家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温墨深的母亲眼底含泪:“墨深,妈这都是为了你!”

    温墨深通红的眼底都是红血丝,疲惫的松开了他母亲的手臂:“我知道,可是妈,我和林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可我在外面看到你们……”温墨深的母亲指着那道门,哽咽开腔,“林暖,是不是因为傅怀安比咱们家身家深厚,所以才不和你在一起的?!”

    温墨深没有回答自己母亲的话。

    温墨深母亲攥着温墨深的手臂:“你知道顾含烟为什么不愿意和傅怀安订婚吗?!我都打听过了……据说当年傅怀安生活放纵,坏了身体,再也没有办法人道了!所以……”

    “妈!林暖那样的姑娘,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了,她会在意这些吗?!”温墨深的嗓音虚弱。

    温墨深的母亲一脸不能相信,可是一想到当初林暖为了温墨深涉险去伊拉克的事情,温墨深的母亲又无话可说。

    “妈,以后不要再给林暖打电话了,我已经答应接受治疗,如果我明天没有从手术台上下来,如果……”

女人天生就是会撒娇的

    “没有如果!一定没有如果!”温墨深母亲声音坚定,“我儿子福大命大,就连飞机失事……全飞机的人都死了,我儿子都还活着!我儿子一定没事儿!一定没事儿!”

    “妈,上次没死,是我的运气……”

    “墨深!你说这话是要妈的命么?!”温墨深的母亲拥住身材高大却骨瘦嶙峋的温墨深,泪水一下就湿了温墨深胸前的病号服,“你明天一定会好好的从手术台上下来!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比林暖更好的女孩子!我的墨深这么优秀!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温墨深母亲这话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温墨深……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落了一地,却温暖不了病房里温墨深的心。

    ……

    电梯内。

    傅怀安和林暖的手紧紧牵着。

    透过医院镜面儿电梯壁……

    林暖见傅怀安单手插兜,一手攥着林暖的小手,薄唇抿着,眉宇间神色如常,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感受到林暖的视线,傅怀安也抬眼看向镜面壁……

    两人四目相对,傅怀安冷硬的五官也让人瞧不出情绪,眼底尽是深沉,目光平静如水,又仿佛敏锐的透过人的骨皮看透你内心所想。

    林暖咬着唇不吭声,用力握了握傅怀安的大手,眼神里充满着讨好……

    对于傅怀安出现在医院里,林暖有感动更是开心。

    他虽然说了不希望自己来,可是她还是来了……

    他虽然生气,但还是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傅怀安没有回应林暖,只是用平静淡漠地用眼神打量着林暖,见林暖红了耳尖儿,他收回视线目光悠远。

    林暖手腕儿上的痕迹,傅怀安不是没有看到,他心中堵着一口气,忍着不想问。

    没得到傅怀安的回应,林暖垂下视线,咬着唇瓣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就连和傅怀安牵着的小手掌心里,都起了一层细细的汗渍。

    傅怀安这是真生气了。

    她还记得上一次傅怀安生气,两人碰到,傅怀安都对她熟视无睹。

    可这一次,傅怀安虽然不理她,却还是牵着她的手。

    林暖心底虽然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可到底还是有甜意的。

    林暖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傅怀安对她好,她知道……

    再次用力攥了攥傅怀安的手,林暖开腔:“怀安……”

    “噹——”

    电梯到达的声音和林暖的声音同时响起,傅怀安攥着林暖的手迈开长腿往外走,林暖只能连忙跟上。

    林暖穿着高跟鞋,傅怀安又身高腿长走的快,林暖赶不上傅怀安的步子,一路小跑着。

    望着傅怀安的背影,林暖咬了咬牙,只觉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四处打量了一眼也不见监控,她心一沉,从傅怀安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抱住傅怀安狭紧的腰身。

    傅怀安一怔,垂眸看着缠在自己腰间的纤细手臂,唇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心中那一点点怒火,似被那白净的小手抹平……

    只是看到林暖右手手腕上,白皙肌肤的一片通红,心里的怒火就蹭蹭往上窜。

    他扯着林暖的胳膊,想要拉开,林暖却把傅怀安抱得更紧。

    “怀安……”林暖嗓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撒娇和鼻音,“你是打算这样一直不理我了吗?!”

    傅怀安没吭声,但到底没有再拽开林暖的胳膊。

    林暖想起谢靖茜那些关于撒娇的言论,她曾经以为依照自己的个性,是打死都做不出来的。

    可真到了傅怀安生气的时候,林暖想要放下身段认错,这种姿态……林暖没想到自己做来也是易如反掌般。

    大概,女人天生就是会撒娇的。

    她脸有些红,靠在傅怀安背上低低开口:“我知道你不想我来,但明天温墨深要做手术,生死未卜,如果我真的不来,于心过意不去,我和温墨深从小一起长大,总有友情在,可我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你的个头这么大,挤进我的心里,占的满满的……”

    林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说起这么肉麻的话来,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后面的话,林暖有些说不下去……

    她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咬着唇,仰头盯着傅怀安的后脑,手臂又用力收紧了些:“别生气了,好不好?!”

    察觉傅怀安拇指摩梭着她被温墨深,和温墨深母亲相继捏红的手腕儿,林暖故意缩了缩手:“疼……”

    “还知道疼?!”傅怀安终于开腔,深厚的声线低沉有力,但听不出情绪。

    林暖得寸进尺,手臂依旧缠着傅怀安的窄腰,从傅怀安腋下钻了过去,挪到傅怀安面前,仰着头和他四目相对:“不生气啦?!”

    看着这个非要赖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傅怀安双手插兜,没有抱她的意思……眸色平静。

    “我说了,你来看他我不高兴,你明知道我会生气,还是来了……”傅怀安不紧不慢开腔,“还是你觉得,我就算是生气,只要你撒个娇哄一下,就没事儿了?!”

    光线幽暗的地下停车场,有车灯从林暖背后照了过来……

    没人的时候林暖敢这么主动,可有人过来林暖难免害羞,回头眯着眸子看了一眼那辆亮着车灯的车,她拉傅怀安往旁边挪,下意识把脸埋在傅怀安胸前怕被人认出来。

    可那辆车并没过来,转了弯。

    林暖又抬头,望着傅怀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肩包里手机振动,林暖不得不先松开傅怀安的手腕儿,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

    一看是陆津北的电话,林暖正要接通,傅怀安却轻而易举把手机从林暖手中抽走,挂断。

    “那就说清楚你的意思。”傅怀安把林暖的手机攥在掌心里。

    林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陆津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林暖眉头紧皱,听着手机急促的铃声,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里十分不安。

    以前,陆津北给林暖打电话无非是为了白晓年,但只要林暖挂断,陆津北是绝对不会打第二个的。

    “我先接个电话……”林暖拿过傅怀安手里的电话。

我是她妹妹!

    傅怀安也看到来电显示是陆津楠的弟弟……陆津北。

    他没吭声,看着林暖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单手掩唇对电话那头开腔:“喂?!”

    原本,傅怀安还指着林暖这张小嘴儿里说出更多的甜话,没想到被一个电话打断,傅怀安心里也有不痛快。

    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唇角,伸手去摸打火机时,才意识到自己为了戒烟,没带打火机。

    他把唇角香烟移开,在烟盒上点了点,注意到林暖逐渐苍白的小脸儿,蹙着眉头,问:“怎么了?!”

    林暖听着电话那头的话,只觉的脑子里尖锐的一声响,她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哪家医院?!”

    “我马上上来!”林暖挂了电话,急匆匆往电梯间跑。

    傅怀安把香烟装回口袋,跟在林暖身后,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儿。

    等电梯间隙,她一张小脸煞白,唇瓣紧抿着,颤抖着把手机往包里搁,手却抖得没有办法离开肩包拉链。

    傅怀安攥住林暖捏着拉链的手,稳住林暖,把拉链拉开……

    林暖将手机放进包里,腿一软,傅怀安眼疾手快扶住了林暖。

    她忍着害怕开口,喉咙抖的厉害:“晓年坠楼了!人……人在这儿的急救室……”

    说完,林暖紧咬着唇瓣,泪水决堤。

    电话里,陆津北没说清楚,白晓年坠楼到底是从几楼坠下来的?!

    如果是海城广电大楼……

    整整二十八层,林暖光是想想都像是全身被抽干力气站不住。

    傅怀安抿唇不语,攥住林暖消瘦的肩甲,电梯一到,匆匆上了电梯。

    ……

    急诊室门口。

    陆津北和陆津楠两兄弟都在,身上都有血渍。

    尤其是陆津楠,身上白色衬衫胸前被鲜血沁湿了一大片,他面色难看的坐在急诊室长椅上,他皮肤生的白皙,一双骨节分明大手上的鲜血格外刺目,哪怕已经凝固。

    陆津北就站在急诊室门口,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他知道白晓年的父亲身体不好,目前也是病人,所以不敢通知白晓年的父亲,想来想去只敢通知了林暖。

    陆津北没想到林暖会来的如此快,身边还跟着傅怀安。

    他停下脚步,望向林暖的方向,身侧拳头紧紧攥着,愧疚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

    是陆津北今天守在海城广电大楼门口,强行把白晓年带上车,带去了郊区废旧工厂,又把白晓年一个人丢在那里!

    如果不是他,白晓年不会坠楼……

    林暖目光扫过陆津北身上的血渍,再看到陆津楠身上那大片刺目的鲜红,腿发软,整个人几乎倚在傅怀安的怀里。

    “白晓年怎么样?!”傅怀安问陆津北。

    陆津北喉结松动,嗓音嘶哑:“林暖……”

    林暖喉咙哽咽,抓着陆津北的胳膊急急追问:“几楼坠下来的?!在哪儿坠下来的?!”

    “对不起林暖!”陆津北眼圈一周全红了,英俊的右脸上有明显的抓痕,他哽咽开口,“是我带晓年去郊外的,我……”

    陆津北话还没说完,急诊室的门打开,一个小护士拿着病危通书出来,有些着急:“病人家属呢?!来了没有?!”

    陆津楠从椅子上站起身,唇瓣嗫喏没有过去。

    林暖忙上前,开口干哑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是破碎的:“我是!我是她妹妹!”

    “签一下!手术通知书,快点儿!”

    林暖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笔,手都在颤抖,在小护士的催促下,手术通知书上名字签的歪歪扭扭。

    得到签名,小护士扭头就要走,

    “她人怎么样?!”林暖一把拽住小护士,问,“人怎么样?!”

    “患者右脑有积血得手术把血块儿取出来,另外阴一道挫伤,处一女一膜撕裂,要是你们家里人不知情,就赶紧报警吧……”

    小护士说完又匆匆回到了急诊室内。

    陆津北也是一脸惨白,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

    阴一道挫伤,处一女一膜撕裂?!怎么会阴一道挫伤处一女一膜撕裂呢?!

    陆津北把白晓年带到那种地方,是打算恐吓白晓年用强,让她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可就凭她白晓年白奶奶那股子彪悍劲儿,陆津北又心疼白晓年,怎么会真的下狠手?!

    他被被晓年挠了脸,在裆部狠狠踢了一脚,陆津北这才气恼把人丢在那里开车离开的!

    林暖脑子“嗡——”一声,之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阴一道挫伤,处一女一膜撕裂!坠楼……

    联系在一起,林暖脑子里已经勾画出一副白晓年不堪受辱的画面。

    再想到刚才陆津北说他把白晓年带走,又想到陆津北脸上的抓痕,林暖转身拎着包狠狠砸在陆津北的脸上,用力的包袋都断裂,包里面的手机钱包飞出去老远。

    金属包链抽的陆津北脸上一道血痕……

    陆津北已经完全懵了,站在那里任由林暖打,看着急救室关上的门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他没有这么做!

    他那么爱白晓年,不忍心白晓年受一点儿伤害,怎么会强要白晓年?!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可陆津北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死死堵住,胀疼的说不出一个字……

    “陆津北你混蛋不混蛋?!晓年那么爱你的时候,你偏偏背着晓年和顾颜上床!顾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你和顾颜做出这样伤害晓年的事情之后,你又对晓年用强!白晓年上辈子是欠你的是不是?!混蛋你说啊!你哑巴了!现在把晓年害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哑巴了?!晓年妈妈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是吗?!她心里有什么阴影你不知道是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对她用强?!”

    陆津楠听着林暖的话,全身的血液几乎凝结成渣……

    白晓年妈妈的死?!难道和强一暴有关?!

    想到白晓年在他身下绝望惊恐的哭泣,陆津楠心脏绞痛……

    在林暖耳光再次招呼到陆津北已经发麻的脸上时,陆津楠突然扣住了林暖的手腕儿,挡在了他弟弟面前。

报警!

    “林暖!”陆津楠紧咬着腮帮,声音低沉,不似平时那么充满威慑力,“这不是小北的错……你冲我来!”

    林暖泪水像是冲进了喉咙,咸涩胀痛,心头翻滚着滔天的恨意:“有什么哥就有什么弟弟!哥哥杀人,弟弟强奸!你们陆家真是基因良好!”

    “小暖,你先听小北解释。”傅怀安扣住林暖的肩甲,攥住了林暖被陆津楠扣住的手腕儿,陆津楠松手……

    傅怀安观察陆津北的表情,觉得陆津北不像是强一暴了白晓年的人。

    不然他不会在听到阴一道挫伤处一女一膜撕裂这几个字时,一脸错愕。

    “我不知道!我只是……逼她答应和我复合,我只是生气扭头走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陆津北像是个无措的孩子,扭头看了自己的哥哥,看了傅怀安,又看回林暖,哽咽开口,“林暖我们相识时间不短,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会承认的,但真的不是我!我开车走了之后很后悔把晓年一个人丢在那里,等我开车回去的时候,我哥抱着满身是血的晓年,说……说……”

    陆津北嗓子一哽,侧头看向陆津楠。

    陆津楠的脸色难看,他用力攥着身侧的拳头,望着满脸泪水的林暖:“是我!是我强要了白晓年……”

    林暖扬手一个耳光打的陆津楠偏过头去,可见力量之大,打的林暖整个手掌都是麻的,火辣辣的烧烫。

    陆津北错愕之余,满目惊惶,他看着自己的哥哥……通红的眼眶,眼睫颤抖的厉害。

    对于自己的哥哥陆津楠,陆津北一直很依赖,什么都和自己的大哥说……

    他有多么爱白晓年,对白晓年多么的歉疚他全都告诉了陆津楠,他不相信自己的亲哥哥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用强,明明从小……只要是他陆津北喜欢的,陆津楠都会想尽办法送到他手上!

    关于白晓年,陆津北曾和陆津楠说过,他错过一次,但他知道白晓年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除了白晓年,他哪个女人都不要!

    哥哥陆津楠,又怎么会强占他喜欢的女人呢?!

    陆津北唇瓣嗫喏,几度发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甚至认为陆津楠是要为自己顶罪,可他真的没有强一暴白晓年!

    陆津北开口,想解释:“哥,我没有,你不必袒护我……”

    不止陆津北,就连林暖都认为陆津楠是为了袒护陆津北,所以才站出来承认是他对白晓年用强。

    毕竟,陆津北是案底干净的大好青年,而陆津楠是曾经的杀人犯,很容易让人觉得……他不介意人生再抹黑一笔,来维护他的弟弟陆津北。

    傅怀安望着陆津楠湛黑目光中,都是意外。

    傅怀安和陆津楠相识多年,深知陆津楠的秉性,陆津楠怎么会对白晓年用强?!

    即便是当年,陆津楠被人陷害吃了那种东西差点儿要了命,都没有碰和他关在一起的女人,又怎么会突然对林暖的好友白晓年用强?!

    陆津楠用拇指抹了抹唇角,视线抬起望着林暖充满恨意的双眸:“我不是袒护小北,是我做的我得认……”

    听到这话,林暖情绪失控挣脱傅怀安扣着她肩甲的双手,抄起已经坏了的包朝陆津楠脸上砸去。

    陆津楠被动承受,向后退了一步,林暖哭出了声,疯了似的把手里的拎包另一侧包链砸断,甩下手中背链,全身颤抖……

    林暖的小方包边角都是用金属包着的,此时陆津楠的额头已经被砸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傅怀安等林暖发泄完,把全身颤抖的林暖拉进怀里,问陆津楠:“坠楼是怎么回事儿?!”

    陆津楠抿着唇,喉间上下滑动。

    “我不知道,我的车坏在离那个废弃工厂三百多米的地方,事后……我去拿水给她清理,听到尖叫赶回去,就见她躺在地上……”

    陆津北不能接受自己哥哥强一暴了自己喜欢女人的事实,面如死灰,他连眨眼仿佛都忘记了,颤抖的声音轻的让人觉得心疼:“哥,你真的对晓年……”

    “抱歉!”陆津楠拳头紧攥着。

    陆津北身侧拳头紧握,他很想掐着陆津楠的脖子,狠狠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可那是他的哥哥,是从小最疼爱他的哥哥!

    “哥,晓年的妈妈就是在追踪新闻的时候,被人施暴时不堪受辱从楼上跳下来的……”

    陆津楠眼底刻意伪装的冷漠淡然,仿佛有了裂痕,瞬间碎成一片。

    陆津楠血色尽褪的五官,看起来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结束的时候,陆津楠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白晓年想要寻死,她只是用陆津楠的西装把自己裹紧,然后让陆津楠给她找水她要清理一下,她说她不想怀孕。

    陆津楠擦出一块儿干净地方,把白晓年安置好,这才去车上取水,期间还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让买了白晓年尺码的女装送到废弃工厂到了后打电话。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等他回去,白晓年竟然就躺在血泊中。

    “报警!”林暖转过头看着傅怀安,坚定的再次说了一句,“报警!”

    她的嗓音里有着浓重的情绪,连眼神都是非要再次把陆津楠送入牢里的坚定。

    傅怀安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陆津楠,转头又看着林暖:“小暖,白晓年是公众人物,报警事情势必会闹大弄得满城风雨,白晓年的父亲还病着,这样的事情且先不说让白晓年的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样,就单论白晓年,她以后都要免不了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傅怀安和陆津楠的关系,林暖并非不知道……

    她连带看着傅怀安的眼神都带上了情绪,她情绪再次崩溃,指着陆津楠问:“你要维护这个杀人犯!强奸犯?!”

    见林暖情绪已经崩坏,傅怀安双手握住林暖的双肩,忍着心疼和林暖四目相对,他开口:“林暖你理智一点儿!白晓年还没醒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白晓年现在生死一线,我们真正能做的是把事情的伤害减到最小。”

我是你的丈夫

    医院走廊里哪怕白天,依旧灯光明亮。

    冷色调的光线照着林暖挺立秀气的五官,让她面色越发显得苍白。

    林暖看着傅怀安的眼睫轻颤,眼眶似有温热溢出,她沉默了片刻,抬手拨开傅怀安按在她肩甲上的大手:“对晓年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她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要怎么才算把伤害减到最小?!还是说……”

    心底悲凉,林暖突然笑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问:“还是说……你脑子里,只想着要把对你朋友陆津楠的伤害减到最小?!”

    陆津楠唇瓣动了动:“林暖,老傅是为白晓年的名声考虑,你放心,应该我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

    林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克制哭腔,却克制不住声线的尖锐:“你怎么担责任?!你能让晓年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还是你准备以死谢罪?!”

    “小暖你情绪太激动了!”傅怀安强行把全身颤抖的林暖拥在怀里。

    林暖怎么挣扎都不管用。

    “你别着急!我是你的丈夫,小暖!你可以相信我!”傅怀安双臂收紧,心里烦躁,却耐着性子安抚林暖,“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安静的等着白晓年出来再说,好吗?!”

    “放开我!”林暖推不开傅怀安,用力拍打傅怀安的脊背。

    傅怀安把人抱紧:“林暖!这是医院!你这么个吵法,像什么样子?!”

    林暖挣扎不过傅怀安,沉默半晌,那双推拒傅怀安腰身的手滑下来,垂在身体两侧,双眸中是无力的悲伤。

    傅怀安明显感觉到胸前衬衫的温热,他压低了嗓音:“我不会偏袒谁,你相信我!”

    “我可以相信你?!”林暖的声线暗淡,明明是个问句,却让人听出了不信任的意味。

    傅怀安把下颚搁在林暖的发顶:“林暖,我是你的丈夫……”

    林暖紧咬着牙,即便内心还是有许多不相信,她还是开口:“好,我相信你。”

    明明该是让人窝心的话,林暖说出来,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知道她隐忍咬唇的模样是多么狼狈,这“我相信你”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十分没有说服力。

    陆津楠和傅怀安的关系林暖不用详细去了解,光是看都能看得出来……

    可凭傅怀安一句,他是她的丈夫,她愿意试着相信傅怀安,相信傅怀安在这件事儿上可以让她依靠!

    几个人从急诊室门外转到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待着。

    陆津楠靠坐在长椅上,脑子里都是白晓年明媚的五官,和鲜活的的表情。

    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他离开的时候,白晓年裹着他的西装外套,一走路疼得呲牙咧嘴,被他抱在怀里时还嘲笑他时间短,怎么就在他离开的那十几分钟里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陆津楠百思不得其解……

    陆津北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懵的,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往头上砸了一闷棍,感觉跟做梦似的。

    自己最最信任的大哥,强要了自己这辈子最爱……最对不起的女人。

    陆津北觉得这就是一场噩梦,他焦急的想要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哪怕,白晓年还是不理他,他都愿意做白晓年一辈子的跟屁虫,只要白晓年安好,只要没发生白晓年被他亲大哥强一暴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暖没法忍受在手术室外的等待,她去楼梯间给miss夏打电话,通知

    miss

    夏白晓年出了点儿意外,明天早上没有办法赶到《早间新闻》节目组,如果需要她可以明天早上赶回顶上。

    miss

    夏听出林暖嗓音里浓重的鼻音,没有追问,只说明天早上可以让别的主播顶上,让林暖不用担心,又问了白晓年的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挂了电话,林暖坐在楼梯间台阶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把脸埋在双膝之间。

    以前,她出事,都是白晓年陪着她过来的,现在白晓年出事,她得打起精神来陪着白晓年。

    不论是白晓年想要告陆津楠,还是直接给陆津楠几刀,林暖都站在白晓年这一边!

    林暖这像是在和自己内心里的那个傅怀安宣战……

    她不确定,当白晓年醒来之后要告陆津楠,傅怀安是否会和她站在同一战线。

    或者,傅怀安会和和上一次陆津楠杀人一样,他这位未尝败绩的律师,会为陆津楠把官司赢得漂亮!

    林暖的不确定,是因为她知道傅怀安和陆津楠之间的友谊如同她和白晓年。

    如果换位,如果今天受伤害的是陆津楠,白晓年是施暴者,林暖无论如何也都会想要护住白晓年。

    林暖正是因为脑子条理清晰,所以才觉得格外痛苦。

    楼梯间的门被推开,感应灯亮起,林暖不适的眯着肿胀的双眸。

    外面刺眼的光线勾勒着一个高大的剪影,林暖即便看不清楚来人的五官,也知道是傅怀安。

    她站起身,焦急询问:“晓年出来了?!”

    “还没有……”

    傅怀安手里拎着热牛奶和三明治,他扶着林暖在楼梯台阶上坐下,紧挨着林暖把热牛奶放在林暖手中:“喝点儿牛奶,稍微给胃里垫点儿东西,你最喜欢的火腿三明治。”

    “我没胃口……”林暖手里温热的牛奶被,热度传不到她的心底,指尖冰凉。

    林暖觉得这一天真的是漫长极了,就像第一次知道温墨深失踪,第一次知道自己并非是林家的女儿。

    时间多的好像怎么都挥霍不完,尽管她是那么想要时针走到第二天……

    “吃一点儿,不然白晓年还没出来你就先倒下了!”傅怀安嗓音极尽温柔,他打开牛奶杯盖,送到林暖的唇边。

    牛奶热气混着香气氤氲窜进林暖的鼻腔。

    是林暖喜欢的甜牛奶。

    林暖没有抬头去看傅怀安,就着傅怀安送到唇边的杯子,小小喝了一口。

    暖流顺着口腔蔓延至胃里,林暖身体微微有了温度。

    “已经不烫了,再喝点儿……”傅怀安像是哄团团一样哄着林暖。

我们好好谈谈

    她又喝了几口,刚伸手去推……

    傅怀安又哄着她喝了几口,哄着哄着,林暖就喝下去了小半杯。

    身体有了暖意,林暖攥住傅怀安骨骼结实的小臂,看着杯中氤氲的热气,嗅着牛奶香气,她开口:“怀安,在小白和陆津楠的事情上,我知道你也为难,我不奢求你站在我这边,因为陆津安也是对你来说特别重要的朋友,我只希望……你别插手!只有这个要求,可以吗?!”

    傅怀安抿着唇,替陆津楠辩解的话被他咽了回去:“再喝一点儿……”

    傅怀安没有给林暖正面回答,林暖也没有强行要一个答案,她低头望着面前的牛奶,乖巧地张嘴抿了一口,眼底却静若死水。

    喝完牛奶,林暖依旧没有追问傅怀安答案,只是推开了傅怀安送到她嘴边的三明治,说没胃口要去手术室外面等着白晓年出来。

    林暖站起身,手腕却被傅怀安攥住,他把林暖扯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抱着,开腔:“小暖,我们好好谈谈……关于白晓年和陆津楠的事情,心平气和的。”

    林暖手心一紧,有些发疼,点了点头:“好……”

    维持着把林暖抱在怀里的姿势,傅怀安开口:“小暖,首先我不相信陆津楠会对白晓年用强……”

    听到这话,林暖哪里还能在傅怀安怀里呆的住,她蹭站起身,紧攥着拳头,泪水一下冲击了眼眶:“傅怀安!连陆津楠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维护他?!白晓年从楼上跳下来现在就躺在手术室里,你和我说你不相信?!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打起官司来你都打不赢你才相信?!”

    这件事儿,不论事实真相真的如何,傅怀安为陆津楠说话,自知理亏,他俊眉紧皱,不顾林暖反抗的意愿,再次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林暖挣脱不开,紧咬着唇,鼻翼煽动:“我只要求你别过问这件事!别插手这件事,傅怀安你扪心自问这要求过分吗?!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朋友人模狗样的站在那里毫发无损!白晓年她跟我姐姐没什么两样,这些年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撑着我过来的,没有白晓年……我早已经在绝望中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林暖想起以前白晓年为自己做的种种,心如刀割,恨不得现在躺在手术室的是自己。

    “那我也只要求你一件事儿,这件事儿你别插手!”傅怀安望着林暖的眸子开腔,“白晓年是最好的朋友,陆津楠对我来说一样!小暖……既然你要求这件事儿我不插手,那么你也不要插手这样才公平。”

    “公平?!”林暖全身都在颤抖,像是听了个笑话,她拼尽全力挣脱傅怀安,站起身,“傅怀安你和我说公平?!我告诉你什么叫公平!公平是你朋友也从阴一茎挫伤一个,然后从楼上跳下去和白晓年一样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这叫公平!白晓年现在躺在那里……我不管?!谁管我问你?!任由白晓年自生自灭?!你算盘倒是打得好!”

    “林暖,白晓年出事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在我们是要理智的处理善后,不是感情用事!遇事最怕冲动不冷静,不冷静就会坏事!”傅怀安也被林暖的话气着了,起身,强大的压迫感渗人。

    林暖心里堵着那口气无处发泄,说话难免难听:“坏事?!坏谁的事?!坏陆津楠的事?!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维护国家正义的律师!陆津楠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都能给做无罪辩护!更别说只是强一暴了,这大概在你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哪怕被伤害的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气头上,林暖根本就听不进去傅怀安的话,摔了楼梯间的门离开。

    傅怀安颈脖紧绷着,额角青筋直跳,咬肌格外明显。

    陆津楠、白晓年和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关系都太过特殊,白晓年又生死未卜……

    傅怀安第一次觉得事情棘手。

    陆津楠和白晓年的事情,就像是一把刀……在他和林暖的感情上划出了裂痕。

    他也火大的很。

    傅怀安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唇角,半天没找到打火机,恼火的拔下香烟揉成一团。

    ……

    白晓年的手术是傅怀安请白瑾瑜给做的,很成功……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陆津楠第一个站起来,却被林暖一把推开,他僵立在那里,喉头滑动。

    傅怀安望着陆津楠狼狈的模样,插在裤兜里的手轻微收紧。

    林暖和陆津北围住白瑾瑜追问情况。

    见林暖眼眶通红的模样,白瑾瑜知道林暖担心,一脸轻松的和林暖笑道:“嫂子,你朋友不会有事儿的,我的手艺你放心,就是从耳朵后面开了个口子,解决的很干净,就算是留下疤痕也在耳朵后面不易被人察觉。”

    林暖看到白晓年被推了出来,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紧握白晓年的手,却又急于想要从白瑾瑜嘴里知道白晓年的情况。

    白瑾瑜看在眼里,开口:“嫂子你先送你朋友去监护室,我换身衣服过来和你细说!”

    林暖道谢和陆津北一起送白晓年去监护室,他脱下手术冒,看着陆津楠那张被打花的俊脸,唇角勾起:“哟……我说老陆,你也有吃这种憋的时候?!你可真够可以的,人家白晓年第一次……你把人折腾成那样,你得多勇猛才逼得人家小姑娘跳楼?!”

    陆津楠绷着一张脸,看向白瑾瑜的目光冷的让人脊柱发凉。

    白瑾瑜忙举手,陪着笑:“好好好……不开玩笑不开玩笑!你放心白晓年没事儿,血块儿取了出来,现在的技术都比较先进,微创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腿部稍微有些轻微骨折,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我保证不出一两个月,就又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白晓年!”

    他们这一群朋友,都深知陆津楠的个性,如果陆津楠不是真的喜欢白晓年,是绝对不会碰的……

都是林暖的逆鳞

    陆津楠这个人,平时嘴巴毒了点儿,作风看上去也放荡了一些,可在感情上,陆津楠比任何人都要有洁癖。

    “你换身衣服,和小暖详细说一下白晓年的情况,别吓她!”傅怀安知道医院有规定,医生必须把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比率放大告诉患者家属。

    “我知道!我还能吓唬自己人么?!再说了……我姓白,嫂子那个朋友也姓白,我们几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子,嫂子的朋友也算我的妹妹,我能胡说诅咒自己的妹妹么?!”白瑾瑜看了一眼陆津楠眉头紧锁的样子,把手术冒装进口袋里,“那也太显不出我高超的医术了,我先去换衣服!”

    傅怀安颔首,对陆津楠道:“去外面抽根烟。”

    ……

    医院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

    傅怀安和陆津楠站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他问陆津楠要了火,点燃唇角香烟。

    白雾袅袅中,星点火光明灭。

    陆津楠单手护着打火机打火,按了几次都打不出火苗,烦躁的拔下嘴角香烟,转身在花园长椅上坐下,双手用力搓了搓了脸,想要搓去这一脸颓废的气息,却碰到了脸上刚才林暖打出的伤口,凝结的血痂被搓开,又冒出了些血珠子。

    陆津楠长相本就白净漂亮,透着刚毅的精致,脸上挂彩,双眸子攀满了红血丝的样子,让他多了几分纨绔气质的颓靡,却别样风情……

    路过的小护士和女病人都是先注意到气场不凡的傅怀安,心头小鹿乱撞,继而朝陆津楠的方向撇去,目光露出惊艳。

    傅怀安幽深如镜的眸子半眯着,唇角溢出白雾,他单手插兜,点了点烟灰,皱眉问:“白晓年怎么回事儿?!说实话……”

    陆津楠脸皮再厚,也做不到和自己的好友大谈自己和白晓年做爱的过程,更何况过程那么丢人……

    “开始是我强迫白晓年没错!”陆津楠紧咬着腮帮,语焉不详,“我当时就应该把人带走,不是把她搁在那里等我!”

    当时的陆津楠慌慌张张狼狈的结束了他和白晓年的第一次,虽然故作镇定,心里难免慌张,白晓年说要清理,陆津楠没多想就去取水了……

    可那个时候,白晓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轻生的念头。

    他让白晓年做他的女人,白晓年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在他进出的动作中到底没有再挣扎!

    陆津楠以为,那是一种默许。

    就这么一句之后,陆津楠别的没和傅怀安都多说。

    傅怀安拳头攥着,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烟灰多了半截……

    他皱眉,半晌才道:“陆津楠,你脑子出问题了?!你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强一暴林暖的好朋友?!”

    “老傅,这一次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会影响你和林暖的感情!”

    “你觉得现在还没影响?!”傅怀安反问。

    陆津楠喉结轻微滑动,没吭声。

    傅怀安最见不得陆津楠这样沉默的模样,他眉头皱得更紧,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捻灭,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看着陆津楠问:“精虫上脑?!喜欢?!还是别的什么……总得有个缘由,你这么对白晓年的理由呢?!”

    “老傅,我从来……没有这么急切想要得到一个和女人!在理智还在的情况下!”陆津楠双眸失神,“就跟中了毒似的。”

    傅怀安听到这话,又抽出一根烟现在唇角,伸手问陆津楠要火。

    陆津楠把坏了的打火机递给傅怀安,打了几下,打不着火,傅怀安心里烦躁,解开了几颗衬衫纽扣:“什么时候和白晓年有交集的?!”

    “温墨深婚礼后,我爸住院,正好白晓年他爸也在医院,他们两个人一见如故,捎带着我和白晓年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陆津楠这话说的十分老实,没有隐瞒。

    尽管每次见面,他们俩都是火药味十足。

    “你解皮带脱裤子,提枪强上的时候,没想过白晓年他爸会抽死你?!”傅怀安忍不住心头的火气。

    这一次,傅怀安比上一次陆津楠杀人更恼火。

    傅怀安对白晓年最直面的了解不多,仅有的直面了解……就是白晓年给林暖传片子的事儿。

    可当初傅怀安调查过林暖身边所有的人,白晓年和林暖的关系如此之近,傅怀安自然知道白晓年是个什么品格。

    白晓年这个人的个性冲动,但这些年很多时候的确是把林暖当做妹妹在照顾。

    很多事情都愿意冲在林暖前面替林暖挡着,这年头……能把把友谊看得这么重,并且愿意付出的人不多……

    尤其是在现代这个闺密已然成了贬义词的时代,林暖和白晓年她们这样的情谊十分难得。

    再者,以林暖这种个性的人,能最后留在她身边的必定都是在林暖心里扎了根的,那都是林暖的逆鳞触碰不得。

    傅怀安视线凝着路灯下陆津楠脸上的伤,林暖真正动手打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大概是梁暮澜从小对林暖的教育使然。

    这一次,林暖一动手就打了陆津北和陆津楠两兄弟,可见林暖有多生气。

    陆津楠唇瓣动了动,掏出根烟,想点上才意识到打火机坏了。

    “白晓年醒来我会先和白晓年谈谈……”

    “老傅,这次你就别管我了,你一旦插手,不论结果如何,你和林暖之间都会有无法弥补的裂痕……”陆津楠手里拿着那根香烟,调整了坐姿,“林暖是个好姑娘,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姑娘很少了,你这些年过的艰难,好不容易遇到对的人,没必要为了我,伤了你们俩的和气。”

    “还想进去?!”傅怀安问。

    陆津楠知道,傅怀安说的是牢里……

    “如果白晓年想,这是我该受的!”陆津楠抬头,俊朗的五官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陆津楠话不说清楚,只是一味的准备承担责任。

    傅怀安抬手捏了捏疼痛的眉心:“你要是真强一暴了白晓年,你要怎么面对小北?!”

    几乎每一次,陆津楠带着陆津北出现在他们的聚会上,陆津北都要挤兑旁人带女伴的行为,信誓旦旦说自己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错过一次才知道后悔,再也不想错了……

你又要和上次一样帮我吗?!

    陆津楠唇瓣微动,到底没出声。

    尽管,当时他们都不知道陆津北心底的姑娘是谁,可后来在富家老太太的寿宴上,其他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陆津北是脸都不要了,整个人往人家白晓年身上贴。

    不是爱到极致,陆津北这个在陆津楠庇护下长大……活得肆意潇洒的纨绔少年,怎么肯低下高贵的头颅,在一个女人面前跟只哈巴狗似卖萌讨好?!

    陆津楠沉默半晌,抬头看向傅怀安,脱口而出:“那么,你又要和上次一样帮我吗?!你帮了我又该怎么面对林暖?!”

    傅怀安被陆津楠问得心烦意乱,下意识抽出一根香烟抬手想要吸,才想起香烟根本就没有点燃,停顿了片刻,傅怀安才道:“一切,等白晓年醒来再说!”

    一头是他陆津楠,一头是林暖,傅怀安的为难,陆津楠知道。

    “老傅!”陆津楠站起身,抬手扣住傅怀安的肩甲,“你不用和白晓年谈,等她醒来,我去和她谈,她要我的命,我给!她要我坐牢,我去!你照顾好林暖就好。”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白瑾瑜实在是听不下去,忍不住走出来开腔:“陆津楠你是不是有病?!这些年总是这样!一面对女人跟你弟弟的事情,你就跟着了魔似的!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你弟弟喜欢的女人又怎么了?!又不是和你弟弟结婚了,男未婚女未嫁,更何况人家白晓年根本就不搭理你弟弟!”

    “你怎么在这儿?!小暖呢?!”傅怀安问。

    “和小北在楼上……”白瑾瑜回了一句。

    傅怀安把手里没点燃的香烟装进烟盒里,递给白瑾瑜,担心林暖先一步上楼。

    倒是白瑾瑜,皱眉望着陆津楠,“陆津楠我和老傅都是自己人,你怎么就不肯说句老实话?!和嫂子那个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

    后半夜,白晓年的状况平稳,傅怀安怕回天府湾影响到团团,把林暖带回了云顶公寓。

    林暖也是累极了,人一到云顶公寓就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傅怀安见林暖一脸倦意,衣服都顾不上脱,他脱了外套随手搭在床尾,又解下腕间手表,搁在床头柜上,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关门声,林暖才缓缓张开眼,听着浴室里隐隐的水声,她眼眶湿红。

    这件事儿上,傅怀安要护着陆津楠没错,那是他的兄弟!

    可白晓年躺在那里,又是被强一暴,又是跳楼,这让林暖怎么能不就揪心?!

    尤其是想到白晓年从手术被推出来时,脸上毫无血色的样子,林暖恨不得杀了陆津楠。

    她想到傅怀安对陆津楠的维护,心里更是难过,哪怕知道站在傅怀安的立场他没什么错,可就是剜心的疼。

    他是她的丈夫,这种时刻应该是可以让林暖依靠和信赖的人。

    可林暖怕极了她报了警后,傅怀安会亲自接下这个官司为陆津楠洗白。

    那以后,让林暖如何面对白晓年?!又如何面对他傅怀安?!

    听到浴室里停了水声,林暖又闭上眼,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傅怀安衬衫袖口随意的挽起几摞,推直肘弯处,露出结实的手臂,手里拿着一块儿温热的毛巾,走到床边坐下:“擦擦脸再睡,舒服点儿!”

    说着,傅怀安单手撑在林暖耳侧,一手帮她擦脸。

    毛巾热度和湿度刚刚好,擦过林暖娇嫩的肌肤,的确让人舒服了不少。

    林暖心里难受,鼻翼轻轻煽动,眼睫就沁出了泪水。

    她喉咙胀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泪水越过鼻梁沁湿了枕头。

    卧室内只亮着一站壁灯,昏暗的灯光下,林暖鼻梁上的泪痕晶莹,枕头上也是一大片神色,小手紧紧攥着被子。

    傅怀安叹了一口气,把毛巾搁在一旁,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环住林暖的细腰,把人抱在怀里。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两人刚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闷了一路,就像是较着劲儿,就看谁先绷不住。

    到底是傅怀安见不得林暖掉眼泪,先开了口。

    傅怀安这是变相低头,林暖心里的委屈也没忍着……

    她紧拽着被子,闭眼开口:“傅怀安,我说让你别插手白晓年和陆津楠的事情,是不想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你却说我也不插手才公平,你这话说的诛心不诛心?!陆津安好好的什么事儿没有,白晓年躺在床上到现在还没醒来!你让我别管?!是不是只有你的朋友在你心里是朋友,我的朋友就什么都不是?!活该被你朋友祸害是不是?!”

    林暖哭腔浓重,鼻音几乎到了化不开的地步。

    傅怀安把人抱紧,吻住林暖的长发,道歉:“我道歉,抱歉……我这话说的不对!别哭了,别伤心了好不好?!”

    林暖抱着被子哭的肩膀都在耸动,傅怀安半撑起身子,看着林暖咬唇忍着哭声的样子,把人扳过来吻住她的眼睛和唇。

    林暖的抗拒,让傅怀安停下动作,他看着闭着眼只顾流泪的林暖,拇指拭去林暖的眼泪,压低了醇厚的嗓音:“小暖,我们站的角度不同,但我并不是就丝毫不考虑白晓年,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事实如何,我个人认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应该是想办法善后,把事情的伤害最小化,如果这真是陆津楠做的,应该看陆津楠能怎么补偿……”

    “你这话不就是想要替陆津楠开脱的意思?!”林暖突然张开眼,定定望着傅怀安,泪水像是凝滞了一般。

    “我这个说的是第一种解决方法,比起把陆津楠送进牢里,白晓年作为公众人物变成众人谈资,不如拿到实际的补偿……”

    望着林暖逐渐凉下去的眸子,傅怀安抿住唇没有把话说完,怕林暖再次情绪失控,他开腔:“如果真的是陆津楠强要了白晓年,导致白晓年跳楼,这是处理方式的其中之一,我并没有劝你必须这么做的意思!”

    林暖紧抿着唇,脸色煞白。

爱得和命根子似的

    明明壁灯的光线如此柔和,林暖却还是觉得光线刺得人眼睛疼,而且疼得厉害的那种……

    她想要转过身去,却被傅怀安死死按着,无法挣脱,她闭上眼,不去看。

    傅怀安擦拭她的眼泪,却像是怎么都擦不完。

    “小暖,白晓年还没有醒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还没弄明白,报警先不着急,我们都暂时不做出处置,目前第一先照顾好白晓年,第二想办法瞒住白晓年生病过的父亲,然后等白晓年醒来之后,我们尊重白晓年的意思,只是目前还不能把事情闹大,你想想白晓年和陆津楠两个人都身份特殊,一旦闹开……必定是满城风雨!到时候就瞒不住白晓年的父亲了,你觉得这样办行么?!”

    两个人都心平气和下来,说的话彼此也都能听进去。

    陆津楠已经承认了强一暴白晓年的话,林暖终究是没有能说出口。

    这不是表示在这件事儿上,林暖让了步……

    只是,她觉得傅怀安说的对,第一照顾好白晓年,第二……得瞒着白叔叔不能让他知道,怎么瞒得住,林暖还得想个办法。

    白晓年的母亲,就是不堪受辱跳楼的,如果让白晓年的父亲知道……白晓年是同样的原因跳楼,他怎么承受得了?!

    林暖没吭声,但算是默认同意,她忍着双眼的疼痛,张开眸子又问:“那如果,晓年醒来,要报警呢?!”

    傅怀安想起陆津楠今天说的,如果白晓年要他的命他给,要他去坐牢他去的话。

    “如果是这样,该怎么办怎么办……”傅怀安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插手。”

    听到傅怀安这句话,林暖眼底才有了神色,她凝视着傅怀安半晌,终于泪水还是冲了出来。

    那双清澈漂亮的眸子带着雾气,里面全都是红血丝,让傅怀安看着心疼不已。

    “真的?!”

    林暖这话问得有些孩子气。

    林暖心里知道,傅怀安从来就不是什么心存正义的男人。

    他曾经是律师,律师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林暖之前没有刻意留心,都听说过傅怀安拿了天价律师费替被告打官司,硬是把黑说成白,逼得原告全家跳楼自杀的事情。

    “恩……真的!”傅怀安点头,把人抱紧,“一边是你,一边是陆津楠,小暖……”

    林暖没等傅怀安说完,整个人转过身来,直往傅怀安怀里扎:“我只要你不插手就好!”

    傅怀安吻住林暖的额头,唇瓣久久没有离开,就这样把人抱在怀里。

    林暖从来都不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她懂得分寸……

    站在傅怀安的角度考虑过后,林暖才提了这么一个要求,其实一点儿都不过分,可傅怀安能感觉到……她还是充满了感激的抱住了自己。

    林暖对他们之间感情的在意,傅怀安能感觉到。

    这让傅怀安烦躁的情绪里,生出一丝甜意来,吻细细密密的落在林暖的面颊、唇瓣……和颈脖……

    顾及着林暖的心情,傅怀安到底没有过分的举动,最后也只是拥着林暖就那么睡了过去。

    ……

    凌晨三点,傅怀安电话振动。

    傅怀安一向浅眠,手机一振他怕影响林暖睡眠,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按灭屏幕。

    林暖睡得不安稳,稍稍动了动,紧皱着眉头又睡了过去。

    傅怀安拿着手机轻轻起身,见是唐峥的电话,他去阳台关上推拉门,接通……

    “怎么了?!”傅怀安隔着玻璃门,侧头深邃的视线注视着昏暗壁灯下还在熟睡的林暖。

    “老傅,我刚在夜宫听别人言之凿凿的说,看到陆津楠的女人跳楼了?!陆津楠哪儿来的女人?!怎么回事儿你知道吗?!”唐峥声音是一脸懵的,“我打陆津楠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傅怀安听到这话湛黑的眸子瞳仁骤然一紧:“听谁说的?!”

    白晓年坠楼的事情,傅怀安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把消息封死了。

    而且,不管是医院的医护人员还是他们知情的人,所知道的……一概是陆津楠强一暴了白晓年,怎么都不应该会被传成陆津楠的女人跳楼这么离谱。

    唐峥站在洗手间门口,抽了一口烟,视线打量着四周,注意到没有人才开口:“城西王家的少爷……”

    傅怀安攥着电话的手一紧,本就低沉醇厚的声线中带着一抹凉意:“请王家少爷去包间儿好好坐坐,半个小时内……我要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陆津楠女人跳楼的。”

    这么严重?!

    “西城王家的少爷,那可是……”

    唐峥欲言又止,最后吸了一口香烟,把烟蒂按灭在垃圾桶顶端的烟灰缸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唐峥把手机装进口袋,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兜从洗手间走廊出来。

    一个穿黑衣服的保全正在对耳麦说这些什么,只见不远处唐峥眉头紧皱单手插兜对他招手,他连忙跑了过去。

    唐镇单手掩着唇,在保全耳边说了几句,保全点头:“是老板,这就去办!”

    ……

    傅怀安余光察觉林暖翻了个身,他看了一眼,朝着远处走了几步,斟酌片刻,拨通了省公安厅副厅长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睡意浓重的声音:“傅总这个点儿打电话,方某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傅怀安淡淡开腔:“抱歉啊,方局长这个时候扰您清梦,今天我的助理从夜宫出来,在路上捡到了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城西王家的公子,王公子昏迷不醒,王家又一向宝贝这个孙子,最近我们凯德集团和王家都在争市政改造的项目,这要是说不清楚,我这儿和王老没法交代,我知道您和王老有些私交,所以才这个点儿给您打电话,想托您查一查市政交通监控,看看王公子今天去哪儿,有没有什么线索。”

    “哪个不张眼的把王家小枫打了?!”方副厅长那头一个激灵,清醒了一大半。

    王家就这么一个独苗,王老的儿子儿媳都已经不在了,王老就守了这么一个孙子,爱得和命根子似的……

已经吐干净了

    “这也正是我想查的,王老年纪大了,我还没敢通知王老,想着等查出来了,一并告诉王老,省的这会儿通知王老,让王老还疑心我们凯德集团……”

    听傅怀安这么说,方副厅长开腔道:“傅总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查,有了消息给您电话,这件事儿我不方便出面亲自查,就辛苦傅总了!王老那里您放心……回头我会去向王老说明。”

    “好,那就等方副厅长消息了……”

    挂了电话,傅怀安敛了唇角那抹弧度,目光阴沉难懂。

    趁着林暖睡觉,傅怀安拿了香烟和打火机,一直在阳台抽烟。

    方副厅长那边儿很快查到的监控,傅怀安让发到了助理小陆的邮箱。

    隔了没多久,电话一振。

    傅怀安接通,唐峥压低了嗓音道:“老傅,王家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不经打,已经吐干净了,和监控也对得上……”

    “怎么说?!”傅怀安弹了弹烟灰问。

    “你还记不记得光夏制药被凯德集团吞并的事情?!”唐峥问。

    傅怀安自然有印象,这些年陆津楠为了在凯德集团坐稳位置,很多事情上做的都称得上狠绝,为了替凯德集团拿下光夏制药,陆津楠硬是打折了光夏制药老板的一条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人签了字。

    后来,光夏制药的老板娘跟小叔子跑路,光夏制药的老板以不可思议的低价把光夏制药卖给凯德集团从此销声匿迹。

    “王家那个小子新交的女朋友,是之前老陆下了狠手吞下的光夏制药老板的女儿,这小子伙同他的新小舅子想要给老陆一点儿颜色看看,故意弄了老陆的车,原本是准备把老陆打一顿给他点儿教训,谁知道老陆的车一路往郊外开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们就一直跟着……”

    傅怀安吸了一口香烟,垂着眸子听得认真。

    “王家那小子说,在郊外他们车不敢跟的太紧,等他们找到老陆坏在路上的车……找到老陆的时候,正好看见老陆忙着系皮带,又给衣衫不整的早间新闻主播白晓年穿他的西装,他们没想到陆津楠竟然和女人在这种地方野战,听说陆津楠去车上取水,他们就动了歪心思,想抓了白晓年威胁老陆,要老陆自断一条腿,白晓年一听宁死不从,就从二楼跳了下去,他们三个人见白晓年昏死过去,他们怕闹出人命,也怕手上沾着人命的老陆发疯弄死他们,就赶紧跑了……”

    傅怀安烟吸的很急,白晓年如果真是被陆津楠强一暴的,应该和王家小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何必在乎陆津楠一条腿,从楼上跳了下去?!

    “好,知道了。”

    傅怀安望着被皎皎月光穿透树叶枝蔓间隙,落在别墅小院鹅卵石道路上的斑驳树影,咬肌绷得紧紧的,捏着香烟的大手手背皮肤紧绷。

    “那,王家这小子怎么办?!”

    傅怀安开腔,嗓音凉薄,尽是冷静:“方副厅长已经听说王老的孙子被打的不成人形昏迷不醒,被我的助理在夜宫附近捡到了……”

    傅怀安这么说,唐峥就知道该怎么办事了。

    “王老的孙子被打致残,昏迷不醒生命垂危,总要有人背锅……”傅怀安点了点烟灰,话里意有所指。

    电话那头,唐峥回答的丝毫不拖泥带水:“明白,光夏制药的前小开穷困潦倒,借着自己妹妹攀上王家公子的事情,想要从王家公子这里讹钱不成,恼羞成怒,把王家公子暴打了一顿,纠缠间王家公子失足坠楼,光夏制药的前小开和妹妹怕被查出来倒霉,开车载着王家公子到市区,丢在繁华闹市,等别人发现送往医院,他们自己逃离海城下落不明……”

    “医院那边儿时间注意一下,别和方副厅长知道的时间对不上……”傅怀安皱眉叮嘱了一句,把烟蒂按灭。

    “那老陆那边儿……”唐峥这话说的有顿涩。

    关于陆津楠和白晓年的关系,他不敢妄加揣测,毕竟……陆津楠的弟弟陆津北,把白晓年当成自己的心肝脾肺,现在白晓年和陆津楠牵扯在一起,不知道怎么面对陆津北!

    又一根香烟衔在唇角,傅怀安按下打火机,火苗摇曳的色泽如荼似血,把金属打火机搁在阳台扶手上。

    傅怀安深吸一口,才把唇角香烟移开,黑夜般深沉的眸子被月色染上一层寒意:“我来说。”

    ……

    第二天林暖惦记着医院里的白晓年,早上六点多就醒来去浴室里洗漱。

    傅怀安接到白瑾瑜的电话,白晓年醒来了,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傅怀安下意识朝着浴室看了眼,松了一口气,手里紧攥着手机:“陆津楠呢?!”

    “陆津楠正在病房里和白晓年说话,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连小北都被推了出来!门被反锁,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白瑾瑜声音里全都是焦急,“老陆这脑子一根筋,我真怕他递给白晓年一把水果刀,攥着白晓年的手往自己心口扎!”

    这一点,傅怀安不担心。

    白晓年宁愿跳下来,都不愿意折了陆津楠一条腿,怎么会往陆津楠心口扎刀子?!

    这话电话里傅怀安没和白瑾瑜细说。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来……”

    还没挂电话,就见林暖匆匆从浴室里出来,换衣服准备走。

    “先这样,我挂了……”

    傅怀安挂断电话,对林暖说了一句:“白瑾瑜说,白晓年醒来了,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病情稳定。”

    林暖一怔,明显松了一口气,眼底有几分欣喜:“我马上去医院!”

    “我送你!”傅怀安开口。

    林暖没有拒绝傅怀安的好意,点头。

    ……

    路上,傅怀安并没有和林暖说什么,关于白晓年坠楼的真相,这得白晓年亲口对林暖说才行。

    虽然白晓年已经醒来,但没有见到白晓年本人,林暖还是心中忐忑不安。

    她怕白晓年会想不开……

    她甚至不知道一会儿见了白晓年,她是该给白晓年一个拥抱,还是说点什么别的。

说来听听啊!

    没见到白晓年林暖现在还是有些无措,手指绞在一起泄露了紧张的情绪。

    傅怀安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攥着林暖的小手。

    热度从干燥有力的大手传来,透过林暖冰凉的指尖传至心脏,让林暖整个身体都随着血液的流动有了温度。

    林暖余光里是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乱糟糟的心倒是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感觉到自己手心里有了汗水,攥了攥傅怀安的大手,似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昨晚抽烟了?!”

    傅怀安昨晚抽完烟,把烟灰缸倒了,又重新洗漱,没想到还是被林暖发现了。

    没听到傅怀安吭声,林暖开口:“你烟瘾大,让你立时三刻戒烟怕是不行,你抽烟有时候我能闻到你身上的丝丝烟味,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会戒掉的……”

    林暖的嗓音清亮,听不出其他情绪。

    傅怀安单手撑开林暖汗津津的掌心,和她十指相扣:“会戒掉的!”

    林暖点头,她相信傅怀安。

    从云顶公寓到医院,并不远……

    傅怀安把车停好在地下停车场时,林暖已经解开安全带,长长呼出了几口气来缓解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沉重感。

    对白晓年的状况未知,林暖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方式来预演如何安抚白晓年。

    她和傅怀安牵手站在电梯间,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手机,可手指点在陆津北的名字上,想要问问陆津北情况,可迟迟没有拨通,心里纠结的很。

    站在电梯间的人越来越多,电梯门一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人擦着林暖的肩膀而过,尽管擦肩的力道不大,还是将林暖撞得趔趄。

    傅怀安动作自然把林暖护进怀里,等电梯里人下完,这才拥着林暖走了进去,姿态让旁人看了都觉得温情缠绵。

    明亮的电梯内,镜面壁上是傅怀安护她入怀的动作,林暖唇角有隐隐的笑意,阴沉了一个晚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丝丝鲜活和生动。

    她只要让白晓年知道,不论发生什么,白晓年的身边都有她,大概这就够了吧!

    不用去追问白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疮疤不要轻易去揭,白晓年再回忆一次,就是再痛一次,她也会跟着痛。

    但,当林暖站在病房门前,却茫然不知所措了。

    隔着病房门的透明玻璃,林暖看到里面,陆津楠正一口一口喂白晓年喝熬得粘稠的小米粥,陆津北早已经没有了踪迹。

    傅怀安站在林暖身侧,见林暖迟迟没有转动门把手进去,才开腔:“白晓年和陆津楠的事情有内情,不是我们最开始想象的那个样子,事情昨天晚上已经查清楚了,但我觉得让白晓年自己和你说更好……”

    男人话音刚落,里面艰难靠坐在病床上的白晓年……视线,就朝着林暖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对,白晓年想要对林暖露出一抹笑容,可唇角刚勾起,就牵扯的伤口疼,又忍着不敢呲牙咧嘴的太厉害。

    陆津楠转过头,他注意到林暖,回头和白晓年说了句什么,然后把粥碗搁在床头柜上,朝着门口走来……

    拉开门,和陆津楠面对面而立,他脸上被林暖金属包挂出的痕迹已经凝结成痂,下巴也冒出青茬,原本白净的五官全是疲惫之色,不像平时那样精神焕发。

    “晓年醒了……”陆津楠对林暖开腔。

    她点头,不想和陆津楠多说,哑着嗓子说了一句:“麻烦让一让……”

    陆津楠这才意识到自己挡了林暖的路,侧身让开。

    林暖攥着一个软皮单肩包向里走,肩膀十分有气势地擦过陆津楠的胸膛,竟是逼得陆津楠向后退了一步,撞在墙上。

    林暖面对陆津楠心态不同,陆津楠面对林暖的心态也有变化。

    这种变化,十分充分的在肢体语言上表现了出来。

    林暖如今的身份不仅仅只是陆津楠最好朋友的妻子,还是白晓年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

    陆津楠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把自己至于这种境地,如果早知道……以前应该对林暖更善良些。

    关上病房门,把空间留给白晓年和林暖,陆津楠那双眸子像是被覆上了一层寒霜,身侧拳头捏的咯咯直响:“老傅,帮我查三个人……”

    陆津楠在听完白晓年说完是怎么跳下楼的,当时拎刀出去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白晓年身边没人照顾,他不敢走。

    白晓年说她不认识那两男一女,但听说话的意思像是和陆津楠有仇,打算抓了白晓年逼陆津楠断一条腿。

    知道陆津楠话里所指,傅怀安若有所思的双手插兜,沉默片刻道:“已经查到了!唐峥已经处理了,这个你不必操心,照顾好白晓年才是最重要的……”

    陆津楠一愣,随即问:“谁做的?!”

    “之前光夏制药老总的一对儿女,几年前你为了替凯德集团拿下光夏制药,打折了光夏制药老总的一条腿,刀架在脖子上逼人签了字,他那对儿女是想为父报仇,你的车就是被他们动了手脚……”

    傅怀安嗓音徐徐说的不紧不慢,却已经让陆津楠心里燥的热血沸腾,他扯了扯领口,眸中杀气森森。

    “还有一个呢?!”陆津楠手指收紧紧攥着,问。

    “城西王家的那个宝贝孙子,人这会儿躺在重症监护室,醒不醒得过来是两说……”

    见有小护士推着推车路过,傅怀安侧身往旁边挪了挪把路让开……

    小护士下意识朝着傅怀安偷瞄了一眼,又朝着陆津楠望了一眼,回到护士站和自己的同事叽叽喳喳议论,站在

    VIP

    病房门口那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西装男,英俊的让人合不拢腿。

    有昨天值夜班还没走的护士探头看了眼自己同事说的美男,看到陆津楠回头压低了声音,特别可惜道:“那个帅哥好像有女朋友了,病房里躺着的那个就是,昨天手术还是白瑾瑜白教授亲自给做的,就是可惜……他女朋友好像别人给那个了!”

    “我擦啊,这听着有故事啊!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啊!”

一拍即合

    “没法说,上面有话……说不让讨论,再说了这个也是我的猜测,到底是女朋友还是妹妹什么的,也不一定,我只是看他们俩的姓氏不一样……”

    “肯定是女朋友!不是女朋友怎么会寸步不离的守着?!”

    小护士们火热的讨论了起来。

    陆津楠回头看了眼,已经端起粥碗儿给白晓年喂粥的林暖,喉咙发痒忍不住想抽烟,对傅怀安道:“老傅,我们吸烟区说话!”

    ……

    吸烟区。

    陆津楠烦躁地吸了好几口烟,把指尖剩下半截没抽完的香烟弹出窗外,香烟磕在窗户上,星星点点的火花溅开……

    转过身,陆津楠深邃的眸子看着坐在长椅上双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就是不肯开口的傅怀安。

    “老傅!”陆津楠眉头紧皱,唤了傅怀安一声,催促傅怀安回答光夏制药老板那一对儿儿女在哪儿。

    “光夏制药前任老板的那对儿女瓦灶绳床过不下去了,哥哥借着自己妹妹攀上王家公子的事情,想要从王家公子这里讹钱不成,恼羞成怒,把王家公子暴打了一顿,纠缠间王家公子失足坠楼,那兄妹俩怕被监控拍到倒霉,所以没敢送王家公子去医院,开车载着王家公子到市区,丢在繁华闹市,等别人发现送往医院,那兄妹二人连夜逃离海城下落不明……”

    傅怀安这下落不明的意思,陆津楠特别清楚,死不见尸!

    那两个人既然存了报复陆津楠的心,就不能留……

    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么奇怪,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最后总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来,傅怀安不能留下这两个定时炸弹。

    “在这之前,我要见这两个人!”陆津楠咬肌轮廓清晰。

    傅怀安大概早就料到陆津楠这一出,他从容随性的把烟蒂按灭在一旁的垃圾桶顶端:“这件事儿不宜节外生枝……”

    毕竟城西王家现在也在查那兄妹二人的下落……

    再者,城西王家对傅怀安那说词并不是没有怀疑,人人都知道陆津楠是傅怀安左膀右臂,手上还沾着人命,王家必定会派人往陆津楠这里查。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医院照顾白晓年……”傅怀安说完已然站起身,这是不给陆津楠留任何余地。

    “老傅!”陆津楠眉头紧皱,“有句话叫死个明白,话不和他们说明白了,我心里憋得慌。”

    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照射进来,金色的阳光看起来很暖,可风从未关的窗户吹进来,还是让人感觉到微凉。

    陆津楠的剪影被勾勒的冷硬,眸底是坚持。

    良久,傅怀安终于开腔:“好……”

    ……

    林暖一进病房,什么都没有问白晓年,只是端起刚才被陆津楠搁在床头的粥碗儿,坐在病床边缘给白晓年喂小米粥,自己在心里消化着刚才看到陆津楠给白晓年喂粥的画面。

    “你行啊!没看出来你这么生猛,居然把陆津楠陆津北两兄弟都给揍了!”白晓年半开玩笑开口,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小脸儿上,因为肌肉牵扯的疼,笑容古怪。

    林暖淡淡扫了白晓年一眼,把一勺粥送到白晓年嘴边,开腔:“先喝粥,喝完粥……咱俩有的说呢!”

    白晓年看得出林暖真生气,就着林暖递过来的勺子喝了一口:“你还是现在就问我吧,这样让我先喝完粥再说的感觉,就像小时候考试不及格,我爸让我先吃饭然后暴揍我一顿的感觉一样,我爸的鸡毛掸子没落下来之前,都是煎熬,心里慌的厉害!”

    不见林暖应声,她只是唇角含着浅笑,把一勺粥又送到白晓年嘴边。

    早上林暖走的着急,洗完脸保湿水都没有来得及拍,头发也是在车上胡乱抓了两把扎起来的,整个人看起来起色不是很好。

    “要不……你也把我打一顿得了?!咱们先打后吃?!”白晓年试探询问。

    见白晓年不吃了,林暖这才把勺子搁在碗里,从床头抽过一张纸进递给白晓年。

    林暖行动间,淡淡的属于林暖的幽香窜入白晓年鼻腔,这熟悉令人安心的气息让她眼眶泛红,用纸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鼻子,知道林暖昨天肯定担心坏了。

    其实白晓年的状态,没有她表现的这么好……

    头疼的厉害,全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只是她不想让林暖担心才在这里强颜欢笑。

    “你在手术室的时候,陆津楠承认他强行……要了你,依照你的脾气,刚才应该把他打出去才对吧?!居然还让他喂你喝粥……”

    林暖就站在床头望着白晓年,总不至于是被陆津楠给强出感情来了吧?!

    林暖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儿,白晓年和陆津楠私下肯定接触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一听这话,白晓年耳朵就红得厉害:“他强要我?!你怎么不说我强要他?!”

    心里白晓年把陆津楠骂了一百八十遍,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什么都往外说,这以后让她怎么见人?!

    “白晓年!”林暖眉头紧皱,被白晓年气得哭笑不得,心里却还是隐隐抽痛。

    白晓年眼底泛红的模样,林暖看的一清二楚。

    “我这个人吧,可能真的是贱!”白晓年伸手拽着林暖的胳膊,让她坐在床边,湿红的眼睛望着林暖才道,“我和陆津楠原本是一见面就杠,我爸住院那阵子,陆津楠他爸也住院,我俩几乎天天见,天天杠,结果杠上开了花,还是朵桃花……”

    林暖没吭声,陆津楠嘴巴有多毒,她知道……

    白晓年的嘴又多损,她也知道。

    给林暖一八百十万次机会让林暖猜,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把白晓年和陆津楠与爱情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我把这事儿压在心里,以为就我贱,没想到陆津楠和我一样……他也杠上开花,所以我俩一丘之貉,一拍即合了。”

    林暖:“……”

    白晓年这会儿是什么词不好听,什么词往自己身上招呼,想博得林暖一笑,或者让林暖心疼心疼……

什么事情能大过活着?!

    “昨天你被送进医院,阴一道挫伤,处一女一膜撕裂,又是从坠楼,就连护士都让我们报警……”林暖暖清亮的眸子望着白晓年,“晓年,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粉饰太平。”

    提到这个白晓年脸和脖子一起红了,忍着强烈的羞耻感,压低了声音,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难为道:“我和陆津楠都是第一次……那个混蛋和疯了似的,疼得我都绝望了!”

    林暖:“……”

    “白晓年你的回答是认真的吗?!不是在逗我玩儿?!”

    白晓年睁大了眼:“我能用这种事儿逗你玩儿?!这要不是你打死我也不说!”

    白晓年记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陆津楠没有经验,可她理论知识丰富啊,但那个死孩子就是不听她的,一通瞎乱来!

    白晓年当时也是哔了狗了!

    到现在白晓年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个时候的事情……

    这是自打白晓年母亲去世之后,白晓年第一次那么绝望无助,疼得撕心裂肺。

    坚强如白晓年,哭的都不顾形象了,但不论她怎么哭求,陆津楠那个混蛋都不肯放过她,还有越来越凶猛的架势,那个时候一向怕疼的白晓年死的心都有了。

    见白晓年那副羞涩又难堪的模样不想作假,林暖这么光明正大的窥探别人做一爱的事情,也红了耳朵。

    “你们俩怎么能那么乱来?!还是在废弃工厂那种地方!你就不怕那里那么脏得什么病?!”

    林暖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白晓年和陆津楠。

    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点儿分寸?!真的那么猴急车上也行啊!为什么非要在那里?!

    “我能说这事儿要怪陆津北那个混球吗?!”白晓年咬牙切齿。

    林暖:“……”

    “陆津北那个混球在广电大楼门口截了我,把我带到那种地方,说我要是不答应和他复合他就强一暴我,连东西都带齐全了,地上放着铺着床单的大气垫儿床,气得我二话没说就是一顿胖揍!”

    提到陆津北白晓年就恨得牙痒痒!

    路上白晓年闹腾了一路要下车,陆津北就是不停,车正开着,白晓年也不敢上爪子挠他!

    毕竟白晓年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

    到了地方,白晓年忍不了就是一爪子上去挠花了陆津北的脸,谁知道陆津北那个无耻的,扛着白晓年就上了二楼!

    到二楼那乱糟糟的地方一看,白晓年眼见别人把什么都布置好了……

    再听陆津北说什么要是不答应复合就强一暴她,气得白晓年当时就抬腿踢向陆津北的命根子,而且还是卯足力了力气的那种!

    陆津北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后来发现自己暂时也发挥不了了,气得拂袖而去,让腿力十足,又有能耐的白晓年自己走回去!

    白晓年掏出手机,发现没信号,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知道陆津北刚走没过几分钟,陆津楠就来了,吓了白晓年一跳。

    不过,如果不是陆津北这么一闹,大概……她和陆津楠都会藏着自己心里对彼此的感受,怎么都不会这么快说出口。

    只是到最后确实闹得难看,她躺着进了医院,让林暖误会把陆津楠一顿揍……

    林暖已经不再想追问他们怎么发生关系的事情,总觉得无比尴尬。

    “你坠楼呢?!意外?!”林暖语调微扬,明显是不相信。

    提到这个白晓年就想捂脸……

    “我刚醒来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没把我摔死……”白晓年在林暖这里从来不掩藏心事,“我和陆津楠那档子事儿,好像是被陆津楠的仇家给看到了!”

    林暖:“……”

    白晓年的第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具有喜剧色彩?!

    还现场给别人表演了活春宫?!

    “陆津楠跟我说,目前我和他的新闻还没有满天飞,是不是骗我的?!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标题……早间新闻女主播白晓年和凯德集团经理废弃工厂野战,太过激烈坠楼被送入医院!”白晓年十分想要捂脸。

    林暖:“……”

    “暖暖和你和我说句实话,我看看我还有没有脸出去见人!算算拖着这副惨样儿去见我爸,我爸会不会手下留情把我打个半死就行了……留我一条小命!”

    林暖已经没有了再和白晓年说话的欲望:“我要是白叔叔,我打死你一了百了!”

    “那看起来新闻真的满天飞了?!”白晓年用手捂脸,“没脸见人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暖抬手把白晓年挡在脸上的手拽开:“消息怀安封锁了,外面不知道!”

    “真的?!”白晓年问。

    林暖点头。

    “小暖我这么信你,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可不能骗我!”

    林暖再次点头,表情认真,白晓年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胸口。

    现在林暖有些后怕,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冲动报了警,现在会把白晓年至于何种难堪的境地……

    林暖攥着白晓年的手,手背上还有刮蹭的痕迹,不算严重,但对于白晓年这种特别拍疼又爱美的姑娘来说,已经算是很严重了。

    “因为被陆津楠的仇家看到了活春宫,所以羞耻的跳楼了?!”林暖问。

    要是白晓年敢回答一个是,林暖一定要狠狠给白晓年后脑勺一下让她清醒清醒……

    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能大过活着?!

    白晓年忍着尴尬,瞄了眼林暖绷着的小脸,低声道:“陆津楠去车上给我取水的时候,来了两男一女,也不知道那女的是不是喜欢陆津楠得不到故意报复,说是要抓了我划花我的小脸,逼陆津楠自断一条腿,我没办法……一看二楼也不高,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结果那个女的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吓得我抽出胳膊半被动半主动的就跳了下去。”

    白晓年没有撒谎,林暖看得出……

    她皱眉坐在白晓年床边:“你对陆津楠了解吗?!他以前杀过人……你不害怕吗?!”

    “他杀人是有内情的,他……”白晓年欲言又止。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2251/ 第一时间欣赏傅先生,偏偏喜欢你最新章节! 作者:千桦尽落所写的《傅先生,偏偏喜欢你》为转载作品,傅先生,偏偏喜欢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傅先生,偏偏喜欢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傅先生,偏偏喜欢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傅先生,偏偏喜欢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傅先生,偏偏喜欢你介绍:
【已出版预售,天猫、当当特签预售中,出版名《傅律师有点甜》,欢迎宝宝们预订!】
律政界最胆寒的传奇傅怀安携子归来,订婚在即。
订婚前……
他问:“既然心里爱着温墨深,为什么又来找我?!”
她说:“因为不能眼看着温墨深的女人,和你订婚。”
傅怀安唇角咬着香烟,修长的双腿交叠,隔着轻烟薄雾,半眯着眸子……看着林暖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颈脖,有些触动,原来爱一个人可以炙热到如此地步……傅先生,偏偏喜欢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傅先生,偏偏喜欢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傅先生,偏偏喜欢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