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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全文阅读

作者:六月浩雪     重生之温婉txt下载     重生之温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十三:警惕(上)

    温婉看着郑王舅舅,好象又清瘦了不少。咳,没想到现在朝廷也这么难混啊!真不知道郑王舅舅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不过,如今的局势,温婉想到这里,笑了笑。

    喜轿摇摇晃晃,到了门口,郑王身边的得力随从孙得功喊人放鞭炮,喜娘弯腰掀起轿帘,将抱着宝瓶的新娘子扶了出来。温婉看着那新娘子身着粉红色嫁衣。连鸳鸯盖头都是粉红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婚礼办得这么热闹做什么,朝廷一半的官员都来观礼。再怎么样,迎的也不过是一个身穿粉红色嫁衣的女人。温婉兴趣缺缺。

    郑王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条红绸子,新娘子牵着另外一头。温婉看了很奇怪,好象少了点什么。但说少了什么,也说不上来。温婉想着应该这是正妻跟侧妻的不同区别对待吧!

    一番流程下来,温婉都一声不吭的。只是偶尔被郑王扫到了,温婉都是低着头。躲藏到燕祁轩背后去了。

    郑王看着站在淳王后面的黑小子。看了后心里点头,没想到半年没见,温婉竟然长高了半个头,眼里也不再如以往总是一副波澜不惊,好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的样子。这会,眼里充满着神采。这个丫头,终于有着小孩子该有的活力,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郑王面上带出了笑容。

    只是见温婉低着头,很明显是为了回避。郑王看了心里头发笑,这个丫头,外面就这么好玩。这么一下就怕露陷,小心谨慎的好象就怕被人知道她是谁一般。就这般模样,谁会想到会是在庄子上养病的温婉。这个丫头,在外面闹得都不想回家了。当下也时间多想,知道这个丫头好就成。反正还半年时间就该回来了。

    因为心情好了,也不由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在旁人看去,见郑王一见着新娘子从面无表情的神情,就如开的阳春花绽放。所以的人都人,郑王是对新嫁娘很满意了。送嫁的人,更是欢喜了。而王府里的,特别是几位侧妃的耳探神,都回去汇报去了。不说侧妃,就是王妃都心惊。这事,引起王府后院女人的高度重视。这位侧妃,刚进郑王府里,就引了郑王府里所有女人的高度警惕与防备。

    娶侧妃的流程要比娶王妃的简单多了。大家吃了酒,也就散了。淳王看着一直沉默的儿子问道“今天有什么感想?”

    燕祁轩不知道怎么回答。温婉却是听得笑出来了。别人娶小老婆,问他儿子有什么感想。这什么老爹啊,真是个怪胎。

    淳王很是不满温婉打断他的教育工作,但是也觉得这个问话问得不对。不过还是道“今天苏相可是坐在首席之上。”

    温婉没表情。舅公坐不坐首席,关她什么事啊!淳王心里不知道是笑,还是该郁闷。坐首席,一般能坐在皇子娶亲婚宴上的首席,只有母家的人才能坐的。郑王的安排,苏相的不推辞,都让人浮想联翩啊!可温婉却是好象不懂一般。

    温婉才不去管那么多弯弯道道。现在,她的任务,是骑术,射艺,剑术,还得要努力钻研棋艺。最后,还有吃好玩好,一定要把这剩下的半年时间,好好的玩个够本。等回去,再说这些都晚了。那时候,可就得那自己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要随时小心被算计上。那样的日子,哪里会有如今的舒服与逍遥。

    淳王将温婉叫到自己的书房“你记得去年,思聪为什么会摔坏了你的白玉玲珑棋盘吗?”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一来,是她占了很多本属于思聪的东西,二来是她当时没听古嬷嬷劝说,送礼得罪了人。不过她已经接受教训了,以后都得按照规矩来。而且她也决定了,以后离那些王妃还是侧妃,王子还是郡主,远远的。那些,很可能都是定时炸弹。

    她算是知道了。如果赵王得位,她能活下来的概率,一成都没有。就算真幸运得了那一成,那也会是不顺心的日子。按照那两母子的性子,不让自己死,那就得让自己生不如死。而如果是郑王舅舅登基为帝,将来那些个王子,也可能会跟如今这样,争斗不休。算了,真是郑王舅舅当皇帝,她一定不参与进去。

    想到这里,温婉凛然。这个是她说不参与进去,就不参与进去的吗?就比如现在,她也一样不愿意参与进去。却仍然被卷进去了。而且是毫无选择地卷进去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太弱了。如果她能有淳王府一般的势力,那她一定就不会被卷入进去,完全可以站在中间。如今是没办法也就算了,再者她与舅舅那么像,她就是证明舅舅是自己外祖母亲子的活证据。可将来……不行,这事暂时可以不想。但是真到了郑王舅舅登基了,她一定要有自己的力量。她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这个世上,靠谁都靠不住的。靠着别人的宠爱,就如水中花镜中月。自己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证性命无忧,才能让自己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温婉,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淳王奇怪地问道。

    温婉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刚才在想,那小舅母也不知道漂亮不漂亮。估计应该是很漂亮的吧!郑王舅舅应该会很喜欢。

    淳王无语,你小舅母漂亮不漂亮,关你什么事。不过他也不跟他纠结这小事“温婉,我之所以提到这个,是要你以后行事要谨慎。你我相识也有五年了,我是真喜欢你这个丫头。所以,也想多教导你一些。跟你提这个,是要告诉你不要小看了任何的人。就算一颗小卒子,也可能令你整盘棋翻掉。温婉,你要重视每一个对手,真正入了角斗场,就不能掉以轻心。今天,确实不是郑王要我带你去,是我的意思。我想让你认识认识那些你需要认识的人。你之前就知道,但却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我想,等有机会,我再把另外几位让你认识认识,这样你也好有个充分的准备。”主要是他看到温婉今天见着新娘子时的不以为然,所以,才有的这次谈话。

    温婉知道,淳王是真的为自己好。看的东西再多,不如见见本人,知道得更为彻底。想到这里,突然回想起当时的事,提笔写道“谢谢,我知道的。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好好的跟那位罗家六老爷,讲到那位江南的名妓。这是不是有深意。”

    淳王笑着道“怎么,你以为什么?她是我的细作,就算是我的细作,我为什么要安排给罗六老爷?我又不参与争斗。”

    温婉看了他一眼,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她认为应该不是。如果真是细作,他才不会告诉自己呢!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下就想到了“你的意思,这个人,是郑王舅舅安排的细作?”

    淳王呵呵笑道“不是,我是真的慕名这位姑娘的才情与美貌。随意跟着六老爷聊的。你以为下面的人孝敬一个大美人上来,不经过仔细的盘查?要是这么容易安插细作到六老爷身边,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他得罪的,可不仅仅是郑王。”

    温婉看着他,眼珠子转了又转“那你能给找我几个,得用靠得住的人吗?一定要身家清白,机灵活泼的。男女都无所谓,但必须得年轻,机灵,而且会来事。”

    淳王奇怪地问道“你要这样的人做什么?想要,叫郑王给你,或者你自己回去后再找。”

    回去找,回去找就不好行事了。赵王跟贤妃肯定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自己。到时候自己又不能出门,什么都干不成。

    淳王想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谁知道这个丫头做什么。这个丫头做事太不露痕迹,他心里还是有忌讳的。

    温婉也觉得这样不保险。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可以掌控的事“将冬青的身契给我。既然你将他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人了。”

    淳王看着温婉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真是太精了。冬青是他的贴身长随,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废话很多,但是为人非常机灵。当成心腹来培养,绝对是好的人才。不过,既然已经给他,身契约给他也没关系。倒是答应的非常爽快。

    淳王看着温婉的背影。觉得这个孩子,到底是来练胆子的,还是来了解情况做好争斗的准备。他都说不清楚了。咳,这天下,他到如今,也就只有两个人看不透了。两个人,都是精明厉害的人。

    这日,罗守勋到了淳王府里。温婉就带着他去了淳王府的校练场,三个人又比了一场。这一局,温婉没有比试的心,在中间。燕祁轩。不出意外的在后面。

    “骑术精湛,也不能全赢。还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马。要有一匹马,加上精湛的骑术,那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而马好仅仅是一个前提,你还得跟它建立好关系,把它当成自己的朋友。如果你跟马儿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成了好朋友。到时候骑着它,才更能得心应手。你也才能跟我有的一比,否则,你永远都赢不了我。”罗守勋看着燕祁轩又在那发脾气,抽打着他的马儿,忍不住说出来。

    “啊,莫非这就是我输给你的主要原因?”燕祁轩惊讶。

    “不全是,但有一半原因。”祁轩瞪大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决定以后,必须改变策略。好好善待他的马儿。

    温婉看着他评论得头头是道,暗暗点头。冬青在旁边笑着说道“罗爷真厉害,难怪骑术这么厉害呢!”

    罗守勋呵呵笑道,温婉之后也明确表示,当日里能骑术能赢得过,主要是他耍了心眼,而且占了马好的原因。要真是实打实地比,肯定是比不过的。罗守勋见着温婉面露赞赏之色,摇头道“我这点本领算什么。真正厉害的人,是我最崇拜的大英雄,白将军。”

    温婉如今对白将军这个词,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白将军,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一个人“你说的,是白世年?”

    罗守勋重重点了头“对,就是白世年白将军。你不知道,当日倭寇一队人马,估计有三四十人,摸索上岸,想要在我大齐上作乱。被发觉后想要逃。白将军骑着他的白云宝马,以精湛的骑术,不凡了武艺,一个人斩杀了二十三名倭寇。白将军的英勇实乃是我辈男儿之中的楷模。你不知道,我听说将军的骑术,已经到了出神入话的地步。他要是在军中认第一,绝对没人敢对他认第二。”

    温婉这才了然,之前在茶楼里为什么会听到说说先生说,他会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大刀,跟切豆腐一般容易地砍了倭寇的脑袋,原来是这样。温婉根据听来的八卦新闻,骑着白云马,手握着大刀,身高九尺,再配上一张粗旷的面容,一把黑黑的大胡子,想了想,在心里描绘了一下,那绝对是张飞在世。

    罗守勋知道温婉所想以后,笑得得直叫肚子疼。不说罗守勋,就是燕祁轩都忍不住笑了。温婉很奇怪地看他们他,有哪里说错吗?这可是温婉在听了这位传奇人物之后,总结出来这个人的大致样貌。

    罗守勋忍着笑,解释道“你那说的哪里是白将军,你那说的是草莽好不好。白将军是神箭侯府邸里的嫡次子,自幼接受的是世家子的教育。哪里会跟你说的,那么粗俗不堪。你难道就没听说过,白将军乃是一位儒将,不仅武艺超群,长相俊郎,就是文才,也没几个人比得过。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当日白将军夺取武状元时,当今圣上会盛赞白将军乃是将帅之才。你以为将帅,是靠着不凡的武艺就能做得到的。我告诉你温婉,你骑术能取巧赢了我。但就算你再练个十年八年,你就算再取巧,也不可能赢得了白将军的。”

    罗守勋见着温婉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笑着说道“你还别不相信。白将军的一手字,写得神采飞扬,不是打击你,白将军的字,比你写得还要好。我当初花了大价钱,弄到了一副。你要不相信,到时候我给你看看。呵呵,其实我挺想看看,等个十年八年,你们两人真要比,谁会更厉害?”

    温婉不以为然。十年八年,一百年都不可能。她才没那功夫跟那传奇人物去比呢。她又不傻了,而且,也没那闲功夫。令在场包括温婉都没想到的是,罗守勋随口的一个玩笑话,多年后,一语成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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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警惕(下)

    “弗溪,曹颂说,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看如何?”罗守勋小心地问着。弗溪的大名,现在京城上流人士谁不知道,也都想要相交一二。可惜温婉一句,没兴趣,就把人全都打发了。

    温婉毕竟是女扮男装,还是不能说话,保险起见,还是少接触些外人的好。罗守勋是个大老粗,而且接触得不多。燕祁轩是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是淳王爷说他是男子。平日里简短一些的话,逮着机会就让冬青说。其他时间,他都是不说话的。理由也很简单,燕祁轩自己说了,他说话跟鬼叫一般,既然这么难听,那就少说了。这个理由,再正当不过了。

    他们理解,是因为把他当成真心朋友相待,又是神经粗条线的人。可要跟那些心眼多的人处一起,很容易就被穿帮了,到时候就只能回去了。就没这么潇洒的日子过了。罗守勋见着他不愿意,也就放弃了。

    温婉带着冬青及几个侍卫出去,又四处溜达。到了一家酒楼,进了包厢。没了外人,温婉给了冬青银票“你去买个宅子,再去买几个机灵聪明会来事的人。到时候安置在宅子里,先养着,我以后有用。”

    冬青很奇怪地看着温婉。温婉看着冬青道“你的身契约王爷已经给我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做的事,只能给我一个人知道。记住了?要敢透露半句,我就要你的命。”

    冬青瞪着大眼睛看着温婉。

    温婉也不管她短时间能不能接受“你放心,如果你能好好给我办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知道,虽然你面上不在意,但是还是很在意自己仆从的身份。如果你愿意,五年为期,等五年以后,我给你自由。你看如何?”

    冬青愕然地看着温婉,没想到她的这点心思竟然被公子看在了眼里。点了头道“好,公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辜负公子的托付。”温婉点了点头,小二上了菜,冬青就伺候着温婉吃饭。

    之后,冬青经常出去。因为温婉给了他自由行走的方便。出入王府倒也方便。趁在外给买了四五个仆从,这些人全都之后全都派出去打探消息。当然,他们要打探的消息,都让他们自己摸不着头脑。这个没见过面的主子,太奇怪了。

    温婉得到了消息,看完就烧了。

    比试完了没多久,就到了期末考试。温婉本来是不愿意去考试的,她只是个打酱油的,都没去过几天学堂,考什么试。可是掌院的还是让他去考了,要是连期末考试都不去,不表示他不是京学堂里的学生,那肯定是不成的。

    最后是夫子亲自上门,请了温婉去考试。温婉见盛情难却,也就去考考玩了。也顺便看看,自己努力学习了这几年,水平怎么样。

    温婉考试的时候,在他的想象之中,这考试定然是有水份的。但是却让她意外的是,考试的时候非常的严格,夫子都没来回转。只是坐在上面,甚至还打着瞌睡。而平日里都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全都苦着脸在那里。并没有东望西望。只是在努力想着怎么考好。

    温婉点了点头,虽然说大家可能考得不理想。但是,这个氛围却让他心里很舒服。这证明,虽然这里很多人才学不怎么样。但是绝对,人品是好的。温婉望向燕祁轩,见着他正皱着眉头努力在思考。可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见着温婉。眉头皱得很深了,又转回去。

    温婉观察完大家的反应,再看了考试题,笑了笑。自己磨好墨,边在心里打腹稿,边在草稿上写,写好后再修改,抄到考卷上去。让旁边这些跟头上长了很多虱子一般的同窗们,羡慕不已。

    温婉来的时候就知道是考一个半时辰的,她知道自己写字的速度,时间都是算好的。所以笔刚落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在打瞌睡的夫子说,时间到了。收卷,

    交完卷后,见着所有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燕祁轩问着温婉道“弗溪,你考得怎么样?”

    温婉摇头“不知道。”燕祁轩见温婉不愿意说,以为她也考得不怎么样,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

    考完后,就被淳王叫到书房里去了。看着温婉道“温婉,苏相没去参加赵王爷的婚礼。”

    温婉看着淳王很奇怪。舅公没去参加赵王爷的婚礼,告诉她做什么。关她什么事啊!他们争他们的,她玩她的。

    淳王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你自己不想知道,怕知道的越多,心里越担心吧!苏相既然没去参加赵王爷的婚礼,态度已经很明确,他支持的是郑王,而不是赵王爷。有了苏相的支援,郑王就不再是势单力薄了。京城里,更加不平静了。”

    温婉面上仍然没任何表情。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高兴,高兴郑王得到舅公的支持。他们之间的争斗,又与自己无关。这些东西,实在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表诉。

    淳王看着她笑道“我不管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知道。等你回到府邸,也就是你参与角逐的时候。那时候的血雨腥风,你要做好一个准备。这些事,不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

    温婉看着淳王,笑了笑。表示自己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管他们大人的事情做什么。该吃吃,该玩玩,该乐乐。淳王再瞧去,温婉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面色如初,波澜不惊的。淳王见着温婉仍然是这个样子,也觉得无趣,让她回去了。

    等温婉走后,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老头。淳王笑着问道“先生,怎么样,可看得出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老头摇头“看不大出来。不过我瞧着,郡主好象不愿意卷入到里面去。这样,可是不好。”

    淳王笑着说道“愿意不愿意,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事情。皇上如今的态度非常诡异,瞧着一年半载是不会立储的。她,逃脱不了的。”

    那个老头倒是皱着眉头“王爷,你真的觉得,温婉郡主一旦回到京城,就能影响朝局?你是不是太高估她的能力了?”

    淳王摇头“我到现在只有两个人没有看透。一个是皇上,皇上在位近四十载,帝王心术我看不透也正常。再有一个,就是这个丫头。这个丫头这些年刻意藏拙,如果那日,不是因为面对的是郑王让她降低了防备之心,就不会写下那句话。不说能力,光这份隐忍力,如果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也就罢了。可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做到这一步,我很佩服。而她究竟在想什么,我猜测不出来。就好比现在,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总装做不知道的样子。所以,如果她真归到本来的身份。以她的能力,加上皇上对她的疼爱,在不知觉之中影响了皇上,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能影响皇上,自然也是能影响朝局。郑王虽然如今处于劣势,但你想想,要没有温婉,他连参与角逐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一句,因为答应了温婉,没有说。如果是真不在意,又怎么以交换情报跟他做交易。这会还去打探姜家的消息。只是到现在,他还没猜测到温婉到底要用这些情报做什么。

    老头还是面有忧色“王爷,可是温婉郡主,很避讳。老朽看得出来,温婉郡主,很不喜欢这些。光看刚才她的样子就看得出来。她无意于争斗。而且,皇上多么睿智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温婉郡主所影响。老朽还是对此抱怀疑的态度。”

    淳王倒是看向温婉住的地方“他无意就能避得开吗?逃避,没有用。从她出现那时起,她就是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更不要说她还是扭转郑王困境的一颗重要的棋子。她,想逃也逃不了的。这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情。这个丫头太聪明,我想,她之前就是因为太清楚,因为害怕。所以才会逃到庄子上躲避。但是,她能想着出来外面一年,就证明她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没有逃,反而为之后回宫做准备。至于你说的影响皇上的态度。别的不说,单就她女扮男装这个惊世骇俗的事,皇上竟然答应了。我很肯定,之前皇上是拒绝。我已经查了,得到了详细的资料。这个丫头,当日根本就没跟皇上说半句求着皇帝答应她出去的话。只是在皇上面前哭了一场。而皇上却因为她的这一哭,当日就答应了她。温婉出牌,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想象得到的。就如当日他捐献身家一般,谁都想不到她竟然会做那样的反击。她出牌,没人想象得到她会出什么牌,但是只要她出牌,那就定了乾坤。我对她,很有信心。”温婉其实并不知道,其实她入了淳王府里,接受教导温婉的职责,淳王自己也知道,也算是间接地站了队。跟着温婉站在一起了。他之前就透过温婉,看好郑王。不为别的,就为郑王这么有魄力,也只有郑王,才能让大齐更为繁荣昌盛。只是现在,在形势未明的情况下,面上还在观望。毕竟,淳王不可能得罪赵王,而却投奔郑王。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去投靠任何人。

    那幕僚听了这话,面有忧虑“这些年皇上之所以没有立储君,就是因为几位皇子都不合适。周王性子暴躁,能力有限;宁王耳根子太软,书念多了也成书呆子了;郑王虽然能力足,但太暴虐,又被皇上所厌恶,是没有一点机会的。剩下最有希望的就是赵王了,虽然赵王唯我独尊的这个弱点不好,但已经是四位皇子中最好的人选了。皇上这些年之所以没有立储,其实朝臣都知道,皇上是在磨练赵王,想把他的性子磨得更圆融一些。可赵王偏偏自己犯蠢,将温婉郡主送到郑王面前。本来按照皇上对郑王的厌恶,再加上郑王的出身,这皇位不管哪位皇子坐上去,也轮不到郑王。可温婉郡主这一露面,反而让郑王的身世起了波澜,成全了郑王。虽然说现在郑王的处境不如赵王,但是我却瞧着,郑王的希望反而越大。”

    淳王点头“你说的对,我也有这个感觉。我觉得,皇上好象是故意在压郑王。看看他的忍耐力如何,承受能力在哪里?反而对赵王,有些太过放纵了。如果真是看重,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压住他的性子,怎么行事恰恰相反呢?”

    那位老头倒是摇头“王爷,老朽觉得皇上这是双管齐下。一边纵着赵王,想要看看如果没压着他的性子是否真的收敛了。毕竟如果真是赵王当了皇帝,到时候天下可就再没人能压得住他。如今皇上光压着赵王也不是个办法,就干脆放开。而另外一面,因为郑王的性子太暴虐,所以皇帝刻意压着郑王,看他的忍受能力到底在哪里。这不是不看重,反而也是为了更好地磨练他。两人互相比着,用个一两年,孰优孰劣也就显露出来了。到时候,也就是皇上立储的时候了。按照老朽的估计,皇上现在其实也是在观望,他自己并没有决定选谁?毕竟郑王跟赵王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皇上乃是明君,对立储之事一直都很谨慎。”

    淳王想了想,倒是点头。接着笑道“还有,我最近才发现,温婉这个丫头,还有一个最大的本事。她能把劣势,完全变成他的优势。这才是这个丫头最可怕的地方。我很期待着,在我这里学过一年后,她回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朝廷会不会就有一番的格局。”

    幕僚笑着点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王爷,如果你真的对郡主抱有这么大的希望,不如干脆趁着这机会多教导郡主知道争储的残酷与那些人层出不穷的手段。这样,郡主是会更感激王爷的。”

五十五:第二名

    温婉对于淳王今天的话,很恼怒。原因很简单,她就算想去管,她能干什么。现在去管,白白去当了那对母子的炮灰。郑王舅舅不一样,他跟他们母子斗了这么多年,早就经验丰富了,肯定不会有事了。再说,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放风时间,就是去管,她怎么管。管不了,还容易管出事出来。

    赵王对于苏相的不识时务很恼怒。心里琢磨开来,如今苏护投奔了老八,到底会对他造成什么重大不利的影响。

    庄先生道是在一旁道“王爷别太忧心,虽然这次他是拒绝了王爷你。但是,以苏护的精明,应该不会偏颇。之前如何行事,之后也一样行事。他不敢明面上偏着郑王爷。毕竟皇上还在上面看着呢!”

    赵王也知道,如今既然那老东西已经打算投奔老八,那就是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

    庄先生看着赵王没有再出言,接着问道“王爷,不知道娘娘,可有话传过来?”

    赵王点了头道“母妃让我不要急噪。说这事只是小事一桩。我想,这会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得到宗室的认定才好。”

    庄先生急切劝道“王爷,不可,万万不可。王爷如今不是要得到宗室的认可,而是要得到皇上的认可。如果皇上认可了王爷,宗室那边自然也一样拥护王爷。否则,王爷此举,定然会惹的皇上的忌惮。王爷,你可要记住,卧榻岂容他人酣睡。就算王爷是皇上的亲身儿子也一样。王爷,可千万要稳住啊!”

    赵王面上很是不好看“我就不知道了,父皇到底是在想什么?这些年,本王哪里做得不好了。一直都说本王性格霸道,唯我独尊,就连母妃也说我性子太急噪,但这些年我自问已经做到了最好。父皇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庄先生沉吟了一会才道“也许皇上不是在犹豫,也不是在观望,而是故意要压着王爷。故意要用郑王在京城,跟王爷对抗?”

    赵王站了起来问道“父王莫非疑我?”

    庄先生摇头道“也不全是。一来,可能是皇上故意要用郑王来磨练王爷你。二来,应该是皇上的权衡之术。如果王爷你一人在京城,一人独大。到时候朝臣全都靠拢于你,自古都是帝王多疑心,要是王爷的权利过大,威胁了皇权,到时候对王爷来说就非常危险了。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治衡。怕王爷到时候权利过大,弹压不住王爷了。”

    赵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再说话了。确实,他急噪了。该得冷静处理。真要惹的父皇帝忌惮了,那位置就是奢望了。

    温婉回到院子里,冰瑶迎了上来。温婉看也不看她,进了屋子里。用力关了门。脱了外套,甩了鞋子,钻被窝里去了。蒙着脑袋,半天也睡不着。又爬起来,换了骑装。

    温婉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这个地方,自然是马场了,跑到练马场,骑上马。在马上奔跑。弄得全身都是汗,一身臭味,累得实在是不想动了,回去洗澡完,爬床上,一下就睡着了。

    燕祁轩从外面会完友回来,进了温婉的院子,听到说睡着了。看看天,这天都没暗下去了,怎么就睡着了。

    等半夜醒来,温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管他们什么破玩意。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这会着恼顶什么用。什么事,半年后再说。只是在这半年时间,一定得好好多多做准备就是了。

    第二天,温婉恢复如初,又跟没事人一般。

    淳王问着下人温婉如今的心情如何。听到说很好,就是去马场跑了好几拳,回了屋子吃完饭就睡下了。其他就没什么了。

    淳王听了让人下去,书房里没人时,自言自语“温婉,你果然是另有打算。什么都知道,对外却是一直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你们这一老一少两狐狸的想法,这么难猜测。”可也因为温婉的态度之怪异,让他对郑王的胜算,更多了一分期望。因为很简单,温婉越难猜测,证明能力越高,到时候对郑王的帮助,越大。

    要温婉知道,如今很多人竟然把筹码放在她身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处心积虑想要逃离那个争斗。可是,所有的人却把焦点全都放在她身上。要是她知道,铁定要晕倒。怎么都把她当成成功的方向标了。太不可思议。

    而淳王,却是让人给他送来了手札。里面全都是大齐王朝跟历朝历代,皇子争位的惨烈过程。温婉一看就甩了。这些,早被老师教导过了,这会看这些有什么用。看这些,还不如好好看看史记。

    这天,温婉跟着燕祁轩去学院拿成绩单。成绩一出来,轰动了整个学堂。温婉的成绩排名全校第二。温婉拿到成绩单,暗暗摇头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自己才认真学了五个月,之前考试也没认真对待,完全就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去考的。居然能拿第二,可见这学堂里真正认真学的人没两个。她也不想想,她的老师是谁。她这是才学五个月吗?学了五年多,加上成年人的思维,比别人都靠前N年了。

    “弗溪,你真给我长脸,弗溪,你太厉害了。”燕祁轩知道温婉拿了第二,比他自己拿了第二都高兴呢!连罗守勋也是夸赞不已。

    淳王知道温婉期末考试拿了个第二,还不相信。虽然说学堂里一部分的人是去混饭吃的,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认真学习的。消息确认愣了好半天,之后就只得苦笑了。还真是,还真是文武双全。怎么就是个女子,怎么就不是自己儿子呢!淳王这的恨不得温婉如外面传言那样,是自己的私生子,那该多好啊!那他还操个什么心啊!平向熙那个蠢瓜蛋,真是蠢到家了。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这么聪明的女儿不要,却欢天喜地去宠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如果是以前,他还能将温婉过继来。现在,这个念头想都不要想了。咳,淳王真的是郁闷了。淳王一下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莫非聪明也是能遗传,那,给儿子找的媳妇,一定得是儿媳妇她娘聪慧,自己也聪慧的。到时候他的孙子才会聪明。恩,以后找儿媳妇的第一条件一定得聪明。这样才能给他生一个聪明能干的孙子。

    考试完了以后,学堂就要放假了。众人自然是又欢喜又乐呵。

    皇帝知道温婉得了第二,呵呵笑道“这个丫头,估计是藏拙了。要是认真一下,肯定能考一个第一回来。恩,不错。没想到这出去半年,倒真是让朕看到了不同的一面。”

    温公公看着皇帝心情不错,也在旁边搭腔道“皇上,郡主乃是老奴这么多年看到的,最为聪慧的孩子。考第一,一定不会有问题。”

    皇帝听了温公公的话,再想到温婉跟郑王写的那一行字,眼睛闪了闪。这个丫头,到底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看来,等回来,该要放在身边,这样才能知道这个丫头,到底藏了多少的事。

    “皇上,思月郡主在外面求见皇上。”皇帝嫌思月太闹腾了。之前温婉在,他觉得温婉太安静了。思月的活泼正好填充了养和殿的寂静。觉得一静一闹正好合适。这会温婉出去外面疯去了,身边就剩一个思月了,他却嫌总是闹得慌。也就下令,没他的允许,不许思月随意进入养和殿。也就间接断了思月随意进养和殿的特权。

    温公公看着皇帝的样子,立即会意,走了出去。皇帝看着空荡荡的养和殿,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老了老了,还是静些的好,省心。”

    温公公看着面色不虞的思月,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郡主,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不能去打扰。不是老奴不传话,是皇上这会正在批阅奏折,真不能打扰。”

    思月面色不善地走了。温公公恭着身送走了思月。心里却是极为厌恶这位刁蛮任性的思月郡主。仗着贤妃是后宫里最有权势的妃子,在皇宫里总是招惹是非。打骂下面的宫女太监乃是常事,自以为做的隐秘,可是该知道的谁不知道。还真是个没脑子的,以为皇上真是疼着她。也不看看,皇上要疼也是疼着温婉郡主。自从温婉郡主出了宫,皇上都不大愿意见她。

    想到温婉郡主,温公公心里一暖。这思月郡主还真是不能跟温婉郡主相比。温婉郡主那才是真正的得皇上的喜爱,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人温婉郡主却偏偏连跟针线头都没向皇上要过。反而一直都关心着皇上的身体,对皇上的一片孺慕之情连他都看了都感动。这么孝顺可人疼的孩子,天下能有几个。更不要说,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这些下人。人也非常的乖巧懂事,得所有人喜欢。所以说,这人跟人,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孰高孰低,一眼就看出来了。

    思月心里很恼火,但也知道,那温公公暂时还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不知觉地走到之前她落水的池子边上。看着池子里的水,想到现在还在庄子上养病的温婉。要知道这么没用,当时她就真不该想着把她拉到河里去,让她生一场大病,就不能跟她争宠。倒是没想到这么不中用,她还什么都没做,就生病跑庄子上养病去了。害得她还养了一个月的病。思月看着那水,想着希望这个人,永远都不要回来。

五十六:六月

    “王爷,郡主命令她的贴身小厮冬青买了好些个机灵来事的人,一直在打听姜家的事情。下面的人问着主子,到底如何行事?要不要帮郡主一把。”一人问道。

    郑王很奇怪,温婉打听姜家的事做什么。这个丫头,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行事怎么也不透露一下给他知道,也好顺道帮着她呢!不过,既然温婉不想他知道,就当不知道吧“他既然想要知道,就把她想要知道的当是无意透露给那些人。不过做得隐蔽些。可不要让那丫头起疑,这丫头可是聪明着呢,别让她发现我知道了这事。”

    “是。”说完,人就不见了。

    在淳王府里,温婉仍然不停歇练马。这会是六月下旬的天。骑了一会马,就满头大汗起来。

    “热死了,热死了。”温婉坐在地上直喘气,额头也全是汗,用袖子擦了汗。

    “大家公子就要有大家公子的气度,只有村野蟒夫才用袖子擦汗的。说了多少次,你怎么总是改不了这坏毛病呢?”把自己的帕子给了温婉,温婉擦了一把汗,就看见帕子湿透了。

    “回去了,母妃一定给我们做了冰镇酸梅汁。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吃那冰镇的东西。一杯喝下去,多解渴。”温婉听了,郁闷着。谁喜欢这样的破身子。明明想喝可是却不能喝。最多喝半碗,否则一定得拉肚子。说起来,她现在身体已经很好了,她坚持锻炼了半年,现在身体素质已经得到明显改善,可就偏偏这个该死的毛病,没改变。太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说估计是胃寒。胃寒个鬼!这些太医就知道要骗她吃药。难道不知道吃那些中药能吃死人。

    两人在回院子的路上,碰见了思茜。思茜对两个人的态度,很冷淡。不过,礼数却是做足,让人挑不出错来。

    “燕祁轩,我怎么看你,好象都没跟你两个姐姐接触。你们姐弟关系不好吗?你们可是亲姐弟。”温婉纳闷了。

    “他们嫌弃我纨绔,不喜欢跟我说话。其实我知道的,大家都说我是草包世子。而两位姐姐,却素有才名。我知道她们看不起我。我也有很努力去学了,可是我对那些东西,确实喜欢不起来。”燕祁轩说完,神色有些落寞。

    温婉奇怪了“既然知道,那你怎么不努力呢?既然也喜欢,为什么就不去好好地学呢?”

    燕祁轩摇着头“你当我真傻啊,我要学那些东西做什么?能去会试,还是能去考武举。学那些,根本就没用。我又何必浪费时间精力。有那些,还不如好好玩,潇洒快乐地过完一辈子。”

    温婉愕然:“谁跟你说得这些混帐话?”不能考科举,不能考武举,那不等于就不要去学啊。这些东西,都是基本的东西,是学着可以防护自己的。这些东西,学了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啊。

    燕祁轩面露不悦“是我母妃说的,她说的确实是在理。父王也说,我只要了解,不需要精学那么些东西。而且我也确实不喜欢。拿了书也看不下去,听课听了半刻钟,就想要睡觉。确实不是那块料。”

    温婉为他感觉到悲哀。原来,纨绔,有时候也是不得已必须要去做纨绔。做正常人该做的,反而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温婉心里,闪过浓浓的心疼。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温婉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他的手,回了院子里。

    虽然天气炎热,但温婉住的院子,四角摆着冰块,窗户又都打开着,倒不显得太炎热,至少比外面舒服很多。温婉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天,可不能再出去了,一动就出汗,真热死人了。这才六月下旬,要是到了七月,不用动弹了。以往在家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到这么热呢!

    “冰瑶,你在这里也有半年了。可是有听说过大郡主跟二郡主的才学品性如何?”温婉随意问道。就算弟弟是纨绔,可是对弟弟这样,作为亲姐姐这样的态度,还是有点过分了。

    “大郡主跟二郡主,不仅学有才名,在京城里也素有贤德能干之名。大郡主十一岁就开始帮着王妃管家。因为明年年初要出嫁,现在王府是二郡主帮着王妃在打理。虽然还没说亲,但是上门求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公子,好好的问这些做什么?”冰瑶诧异。

    温婉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冰瑶笑着解释道:“公子多心了,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两位郡主,对于公子,自然是要避嫌了。”

    温婉笑了笑,解释到白天看着两位郡主,都很高傲的样。这才随意一问。看来,确实是事出有因。有才华的人,都鄙视不学无术的人。难怪燕祁轩这么喜欢自己,愿意跟她天天粘一块呢!

    一来因为她才学横溢,却不嫌弃他。二来,这个孩子,其实内心与她以前一样,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希望家里人也喜欢他,包括一直瞧他不上眼的姐姐。不过他比自己幸运多了,有一个时刻为他打算的父亲,跟疼他如宝的母亲。

    不过,温婉还是很诧异,就算燕祁旬是纨绔,那也是自己的弟弟,用得着这种态度。而且,如果以后嫁的夫家不好,还要靠着燕祁轩这个弟弟撑腰。奇怪,温婉这种诧异也只是一闪而过,又不是自己家事,管那么多。人嘛,想法很多。又不能个个都跟她一样,丢开不理。

    “弗溪,既然你这么怕热。我们明日就去明月山庄。那里特别凉快。我们就在那里住一个月再回来。你这么怕热,就住在八月再回来。到了八月,天气就不会再这么炎热了。”燕祁轩看着温婉这么怕热,大清早就让人在那里让人扇风,怕他中暑。说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温婉心里嗤嗤笑,什么叫他怕热就带他去明月山庄。她可是知道的,燕祁轩这家伙,他都是六月下旬去的明月山庄度假,到八月回来的。明明是他自己要去山庄度暑假的。这会说得好象对自己多体贴一般。咳,没想到这个家伙,在自己的大力调教下,淳王也趁势在这些日子教导了很多,长进不少啊!

    “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明月山庄,一直都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身临其景。”温婉虽然心里菲腹不已,但还是热烈响应。

    不管如何,总算是可以不用在这么热的地了。她之前每个夏天都会跑去农庄上。就算去不成,自家后院也很凉快的。哪里跟这王府一般,这么热的。跟个火炉似的。

    温婉之后每次回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亏大了。明月山庄那么好的地段,她做什么要做成度假庄子。要是没弄成休闲场所,那她就可以自己在那里盖别院,到时候不就可以在夏天跟冬天去那过了。如今倒好,因为自己把这里弄成了度假休闲场所,她自己都去不成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男子去的地方。

    这会,终于可以去住一个月了。

    淳王知道,稍微想了想,让叫温婉到他书房里。见着一身月牙白锦服的温婉,虽然是黑了点,但也是一表人才。当然,黑白相衬,更为让人印象深刻。淳王看着温婉,还是非常满意的。这才半年的时间,人长高了不少了。比之前,高了小半个头了。

    再想着这段时间不少的人话里话外都想跟他结亲的意思。不由笑出来了。没想到这个丫头,做姑娘那么多人上赶着求亲。这会变成这么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少年,也有不少的人上门来提亲。怎么他儿子长得也不差,就没一人来上门提亲呢?真是让他郁闷了。

    温婉看着他发笑,莫名其妙。低头看了一下,身上没什么脏东西,莫非脸上有脏东西。用手摸了摸脸,没感觉有脏东西啊。而且刚才出门的时候是照了镜子的,应该不会这么短的路就沾染了脏东西吧!

    淳王看着温婉傻傻的样子,笑道“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十六家上门跟你说亲。虽然王妃说了等你十五岁再说亲,但是上门的仍然不少。你怎么看?”

    温婉没好气地甩了他一眼。废话,她怎么看?难道她还能去娶人家姑娘,这不害人吗?温婉看着淳王笑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来打趣自己的。温婉奇怪了,为什么淳王总喜欢看自己出糗呢!这个,还真是淳王的恶趣味。

    淳王笑着递过来一个大红泥金帖子,温婉觉得他今天脑子进水了。淳王看着温婉的表情,笑道“你看看吧,这不是庚贴。这是请贴,你看了自己做决定。”

    温婉奇怪地接过来,见是海家书院的请贴,而且落款还是海老,她师尊的名讳。温婉有些奇怪了看向了淳王。

    淳王笑道“这请贴,是想要邀请你去海家学院念书。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给他们一个回话的。”

    温婉扁了扁嘴,没笔画,也没写字,看了一眼淳王。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这讲的,跟没讲那都是一样的。

    淳王哈哈笑道“你这丫头,我是要告诉你。这请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收得到的。一般每年也就发出去一张,有时候,一年都发不出一张出去。能得这请帖的,拜的都是名师。以后走上仕途也会平顺很多。这乃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你这张,恰恰又是最为难得的。上一张出自海学士的请贴,还是十年前呢!”

五十七:避暑

    温婉对此是一点都不感冒的。再难得她也去不了。到海家学院,没两天就得露陷。再有,她也不稀罕去,海家学院虽然好,却没有京学堂好。那里,全都是京城里权贵子弟汇集的中心。可以看到听到学到很多的东西。她是来学尊贵的,学傲气,学做上等人的。不是来学才学的,才学这样的东西,当不了饭吃,也帮不了她任何忙。该学的,之前几年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淳王见温婉没有任何表示,也就是推脱了“说说,真要去明月山庄?那你可就要跟祁轩住在一个院子里。那小子虽然傻,但是天天相处在一起,难免不会被察觉出来。到时候损了你的闺誉,可如何好?”

    闺誉,十岁的就有闺誉,一群老古董。再有,只是住一个院子里,又不是住一个屋子里。就那傻小子,能发现才奇怪了呢!

    淳王看着温婉,知道她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阻止“你还是跟你身边的贴身丫鬟说一声。到时候带着她一起去吧!在庄子山,有什么事,也有她的看顾,你的安危也不用担心。”

    温婉把身边的贴身丫鬟冰瑶带上,也就间接意味着皇帝是答应的。这样,就算有什么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温婉回去跟冰瑶说了两句,冰瑶点头,说她一起跟着去。

    第二天,温婉带着冬青跟夏瑶,燕祁轩带着一众的仆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山庄。本来燕祁轩身边的丫鬟也都要跟随,温婉嫌弃麻烦,不许他们跟着去。燕祁轩无所谓,顺了温婉的话,不让她们跟了去。冰琴恨得牙根痒痒。但也没奈何,因为燕祁轩现在最愿意听的,不是王爷的话,也不是王妃的话,而是那个黑小子的话。

    罗守勋家里在江南的产业出了点时,他父亲为了历练他,特意趁着假期派她过去处理事情去了。没跟着一起去山庄。这也是后来罗守勋最为懊恼与遗憾的一件事。

    对于明月山庄,这世上,估计再没有比温婉更了解了。这可是她一笔一笔筹划建筑起来的。倾注了她很多心血。但开张以后来游玩,温婉却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

    先去的,自然是专属于淳王府里的宅子了。京城里的几个勋贵人家,自从发现了明月山庄是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就全都在这里自行建立了别院。当然,不仅当时交了一大笔的费用,每年还要固定交一笔维护费用,否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在这里,也就只有几家王府跟两家国公府有别园,就连一般的候府都没这么大的手笔。因为,太贵。

    到了淳王府里的别院,温婉倒是点了头。院子跟王府的相比,不算大,只有两进。一进院子最显眼的是种植了几颗青松,挺拔高耸,看着是应该是有些年月,应该是移植过来的。二进院子,倒是将梅、竹、兰这些君子都凑齐全了。竹子种植在靠着东边里屋,这些竹子傲然挺立着,青青翠翠的,阳光照射下说不出的好看。

    院子东边,也是靠近竹子这边放置了一张白玉大理石桌,下面也是放着四个白玉石墩,鹅卵石铺地小路顺着石桌延伸到院子门口。

    一进院子有六间屋子,都是住着侍卫跟随从,还有一间是厨房。二进院子只有四间屋子,两间住人,一间沐浴,一间小厨房。温婉进了属于她的屋子,西厢房。

    到了西厢房,里面的家具跟王府里的比,倒是落了一截。大物件有床,书桌,衣柜。黄梨木雕花大床,黄梨木事事如意书桌,黄梨木雕花衣柜。其他的物件,大部分也全都是是用黄梨木作成的。不过让温婉忍俊不禁的是,床的另一边还放着一个朱漆泥金雕花梳妆台,上面放着看着比较沉重的紫檀雕福寿铜镜,梳妆台上放着木梳等物件。古代男子头发很长,不像现代。

    看着这屋子里东西,温婉是直摇头啊!不就一个别院吗,用得着这么奢侈的吗?不过屋子里的那脂玉夔龙雕花插屏,温婉还是很喜欢的。打算回去的时候,顺手带回去。放在他卧房里。

    收拾完,就到了大中午了,该去吃饭了。自然燕祁轩是先是带着温婉去了美食街,边走边看,走累了就坐下来慢悠悠地吃着。温婉一路看去,人很多,可以说来山似海。温婉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坐在阁楼上,沐浴着凉风,感受着舒服凉爽的气息,看着人来人往热闹之极的场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与自豪感。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不过因为温婉怕热,所以也没去参加这里的任何活动,只是把美食物吃了个透顶就回去。

    “我们去泡澡吧!”燕祁轩叫着。

    温婉听到这话,才傻眼了。千想万想,怎么没想到这个。这下糟糕了,这不要露陷了吗。温婉头皮都要抓破了还是没想到办法。

    还是冬青接了话:“世子爷,你不是不知道,公子不喜欢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而且还是那么多人洗过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东西,脏得很呢!公子这身子又不好,也就这两年才好一些,到是万一传染上什么病,到时候可就得受大罪过了。世子,你也知道公子的性子,还是算了。要去你一个人去,我陪着公子先回去。”

    燕祁轩知道温婉很龟毛,在王府也是这不行那不可的。吹毛求疵的让人都受不了,也亏得他脾气好才忍受住了。听到温婉这么说,就让她先回去,自己跑澡去了。

    好在明月山庄是他们家的,留了一个专用的院子。温婉让打了水,在里面洗个了舒服的澡。穿着有白色的袍子。惬意地躺在榻上。

    六月末的晚上,天湛蓝湛蓝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照亮了每一处,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其中蟋蟀的叫声特别响亮。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夜晚,有人在睡觉,不应当那么吵闹,会把人吵醒了,于是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温婉在院子当中,舒服地睡着了。

    燕祁轩在池子那里遇见两个相熟的朋友,跟着他们侃了好一会,又好好地喝了一通,泡了个痛快的澡才回来。

    回到院子里,已经是亥时末。见到温婉睡在院子里,旁边的羊角纱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冬青在旁边给温婉打扇,冰瑶在旁边时不时地驱赶着偶尔飞过来的蛾子跟蚊虫。

    柔和的灯光下,见着温婉双颊微酡很是满足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挥手让两人进去。自己接过扇子给温婉扇着风。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那么怕热。冬青退了下去,回屋子铺床,冰瑶还在旁边守着。

    燕祁轩坐在一边的摇摇椅上。院子里剩下三个人了。温婉睡到半中央,皱了皱眉头,燕祁轩看着蚊虫渐渐多了起来,夜色也深了。在这里的夜色,到了半夜,还是比较冷的。

    燕祁轩正准备将温婉抱起进屋子。冰瑶却是不要,说她抱。燕祁轩看了一眼温婉在,再看看温婉“他也就这么点,你一个丫头要是抱不住,摔了怎么办。一边去。”

    冰瑶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把人抱起来。燕祁轩抱着温婉,很是感叹,怎么这么轻,难怪总说身子不好。一个十岁的小子,只有这么点重量,能身体好吗?回去得让厨子多弄些好吃的给他。让他张肥点。

    “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身上还有股幽香。”祁轩抱着香香的温婉,闻着温婉散发出女儿家特有的味道,让燕祁轩心神一个恍惚。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

    冰瑶在旁边一个咯噔,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没多大在意,才放下心来。看来以后,得多多注意。省得露出端倪。

    屋子里熏了香,不会有蚊虫。将人放在床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燕祁轩看着弗溪面庞黝黑黝黑,胳膊却是白皙细腻如羊脂玉一般。燕祁轩有些奇怪,怎么脸色上的颜色跟手的颜色会相差这么大。摸了摸,皮肤倒是非常光滑。温婉感觉有人在摸她,扫了一下。什么都没扫到,又继续沉沉睡下了。

    燕祁轩看着白皙粉嫩的手,不自觉地拿起来掐了两把,白皙的手上就显露出印子出来。燕祁轩看着清晰的印子,心底就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蠢蠢欲动,特别的兴奋。还想再多掐两下。

    冰瑶看见他不怀好意的样,立即赶人了。

    燕祁轩死也不愿意出去,就要睡在温婉身边。冰瑶一直让他出去,甚至要赶他走,燕祁轩怒骂着“你再磨唧,我叫人把你扔出去。不就睡在一侧,还能把她吃了不成。”兄弟同塌,有什么关系。

    冰瑶态度很强硬,要在屋子里睡也可以,但是,必须得睡旁边的小竹床。燕祁轩见着冰瑶强硬的态度,而且要是再不听她的话,就将温婉弄醒。燕祁轩跟温婉相处这么长时间,知道温婉很讨厌被别人叫醒。无奈地点了点头。冰瑶这才微微点头,让冬青出去,她睡软榻上。要是一发现不对劲,就把他扔出去。再把小主子叫醒。

五十八:结盟

    “咚……”燕祁轩正睡得香,感觉被人踢了一脚,就从床上摔了下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温婉正怒目地看着他,怒骂着为什么跑到他的屋子来了。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昨天酒喝太多,不记得了。看见房间随意就摸了进来。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你房间里来了。”燕祁轩虚心地解释着。

    温婉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更为浓烈的酒味,火更大。这个家伙,竟然带着酒味摸到她的屋子,太过分了。温婉拿了枕头把他赶出去。立即让人打了水来洗澡。看着手上清晰的印记,气得心里骂人。洗澡完了,房间里的被单毯子全都换了。再将冰瑶教训了一顿,说着以后在她睡着以后,不许这个臭小子近身。见着冰瑶保证以后,她才睡下。

    第二天,觉得呆这里不安全,立即说要回京城。她哪里舍得回京城,是为了吓燕祁轩。在燕祁轩一再保证下,才没说要回去的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燕祁轩玩得倒也开心,不过就是不好,温婉不喜欢说话。跟燕祁轩的几个朋友也都是淡淡的,总是一身白衣,手上一把折扇。温文尔雅、高高在上、冷漠的样子,让燕祁轩的朋友都受不了他。燕祁轩的朋友,基本上都是纨绔,怎么会合得来。

    不过温婉很满意了,因为在这里,他就不用怕总热得出一身汗了。在这里,真的比外面凉快很多,就温婉的猜测估计要低七八度。温婉非常遗憾,为什么这里只能是男人来游玩呢!要知道,当初就该把这里作为她的私人别院。真是,后悔没地找去。

    在庄子里的日子,过得真是舒服又自在。每天早上起来打拳,吃完早饭走动走动,就开始者爬山。爬一个时辰,再回来,去对面的美食街吃美食。再走了回来,消消食,就睡午觉。睡完午觉,就在院子里的松树下,看书,钻研棋艺,或者吹吹笛子,练练字。温婉是舒服了,却不知道京城里,风雨翻滚。

    郑王得了消息,压低着声音道“消息属实吗?”

    沈涧非常肯定地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已经确认清楚了。周王,确实跟赵王联手了。”

    郑王听完,握紧了拳头。半天都没说话。本来苏相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舒缓两天,老三跟老五竟然联手了。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消息。老三从小就跟他不对付,总是欺负他。老五,一直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了。这两个人联手,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寓。

    郑王用了好一会,才平静心情。恢复正常以后问道“可有查明什么原因,让周王愿意跟赵王联手?”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怎么能让老三屈尊其下。这里面,一定有着他还没查到的原因。

    沈涧摇了摇头,过了半天试探性地问道“王爷,要不要,让郡主回来?如今,正是迫切需要郡主助力的时候。”

    郑王冷声道“你知道什么?”

    沈涧面不改色道“我知道,郡主并不在温泉庄子上。而是被王爷放到外面玩去了。王爷别恼,我也只是无意中知道,王爷搜集了江守望的消息。再加上王爷好象对郡主的病情并不着急。王爷也许能瞒得过别人,但是我毕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还是能感觉到的。”

    郑王听了这话,倒是面色缓和了很多。但摇了摇头“我既然答应了温婉,给她一年时间,就一定做到。再者,就算没有温婉。靠着我自己,也一样成。如果父皇真的选择了老五,我也无话可说。”

    沈涧见他在自己面前都不露真话,只有苦笑。如果没有另外的原因,王爷绝对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放郡主出去的。说了两句,出去了。郑王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了闪。又转回去了。

    在咸福宫里,郭嬷嬷面露喜色“娘娘没想到,王爷用了你的计策,竟然真的成了。现在周王殿下也站在王爷这一边,对于王爷来说,更是如虎添翼了。郑王,也不再是威胁。”

    贤妃摇头“一日不立我儿为储君,一日就不能解除了警惕之心。而且,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本宫实在是想不出来。说无意,确实是偏向我儿。说有意,为什么又偏偏抬去一个郑王在一边处处与我儿做对。”

    郭嬷嬷笑道“娘娘忘记了,您自己说过的。王爷听不进劝,要有人在一边压着。他能感觉到危机,才会慢慢改变这些缺点。如今,王爷已经做得很好了。”

    贤妃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不过很快,又问道“温婉在庄子上怎么样了?病情可有继续恶化?”

    郭嬷嬷点头“根据细作回报,温婉郡主的病情,好象越来越严重了。之前还总是在落日时分由丫鬟扶着出去走动。现在连出门都没有了。只是在屋子里的情形,几个丫鬟都是郑王府里的,具体情况都不清楚。王太医对郡主的病情又是一分都不透露,不过最近是看他眉头越缩越紧,下面的人估计着温婉郡主的病情应该是恶化了。”

    贤妃这点才了点。正说着,思月从外面归来,看见贤妃,走上前去挽着贤妃的袖子道“皇祖母,思月饿了。”

    贤妃拿了帕子,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早就给你准备着呢?不过你得歇会,等身上的热气散了才能吃。”

    “好。”思月甜甜地应了。自从温婉去了庄子上,皇爷爷宠着她,皇祖母事事顺着她。她在皇宫里如鱼得水,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了。所以,她听说了温婉的病情越来越不好,心里还是很欢快的。要不能好,继续恶化,永远不回来,最好不过了了。

    皇帝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温婉跑明月山庄去了。倒是对身边的温公公道“这个丫头估计是真投错胎了。要是一位男子,必定可以成为一位声名远播的隐士了。怎么就那么热衷于游山玩水呢!当初要知道,就不该让宋洛阳去教导。把这孩子教导成一个老头子一般。”

    温公公听了偷笑。要说,也该是教导成老太婆,怎么能说教导成老头子一般呢!看来,皇上还真把郡主当成男子呢!

    说了几句话,让温公公下去。等温公公关了门,殿里没人,才轻声道:“出来吧,查清楚了?”

    一个黑影跪在他面前道“回主上,查清楚了。”

    皇帝接了东西,翻开一看,面色有些难看,接着重重叹息一声。挥了挥手,那黑影一闪身,不见了。如果温婉在这里,肯定以为是变魔术了。因为,真跟变戏法一样。

    皇帝在重新看了一遍黑影给他的东西,露出一个深深而有疲惫地苦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老三还是没有放下。一转眼,白氏过了三十一年了。本该立为后的白氏,也因为那场风波之中,牵连而死。只是没想到,老三的执念竟然这么深。都过去三十多年,他还是仍然执着于此,到底是老三的执着,还是白氏的执着。

    现在再回想起,自己,当年是真的有些对不住白氏。只因为痴迷上了戚晚霞,所以想要把最好的给她。而抗住了所有的压力,没有立结发妻子白氏为后,让她屈居在戚晚霞之下。

    当时的苏御史是一个非常顽固的老头,劝荐不成,怕他耽于美色,就把她唯一的女儿,才名满天下的凤仙子送到皇宫里来。为的就是能在一旁劝解着他,别让他耽于美色,而误了国。当时他是很不喜欢这位才名在外的女子。大婚以后,见都不见。最后还是老师看不下去,委婉地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自己的小师弟。后来,后来的事情皇帝不愿意再回想了。

    如今老三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没想到,还在念着这个事。也为这个,而被老五打动了。咳,老五,这个被他寄拖了厚望的儿子,他是真的希望,别让他失望。

    可是郑王,想到这个儿子,皇帝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如果是以前,这个一直被他所厌恶的儿子,他是不做考虑。可偏偏,这个厌恶的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会是师妹调包出去的。白白受了这二十多年的苦,白白忍了他二十多年的厌恶。而这个儿子,这个在京城里平庸得都让他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的时候,一跑到封地,倒是混得风声水起。他这才发现,一直被忽略的老八文采武略竟然一点都不输给名声在外的老五。在温婉才出现以后,他仔细去查才知道,老八身边的嬷嬷跟贴身太监,都不是平常人。这些不符常理的地方,再加上温婉与老八的样貌,他就是没开师妹留下来的盒子,也已经知道了老八就是师妹的儿子了。

    该弃,该选,他是一时真不能抉择。两人,他是真的没决定。各有优点,却又各自有着致命的缺点。该再看看吧,多看一段时间,也就能看出到底谁更合适了。

    养和殿里,一个孤寂的老人,寥落地静坐在那里。

五十九:神曲

    “燕祁轩,我们去钓鱼。”这日下午时分,温婉兴高采烈地叫着。温婉兴致高高,忙亲自收拾了鱼具,坐了小船,去了对面边。

    从左边到右,要想在另外一边停歇,必须坐一首诗词才可。不过燕祁轩是主家,这个限制可以不用。两人找到一个小厢房房,背对高山,面朝小河,说不出的悠然。温婉坐在河边,在吊钩上放上鱼饵,再慢悠悠的把鱼线甩进水中。然后静静地坐在那等。

    “怎么还不上勾,还不上勾。”过了好一会,祁轩在那叫着的。温婉刚浮动的鱼漂一动,隐隐约约看到一条鲤鱼在雨里摆了一下尾巴。可因为燕祁轩的几叫声,消失在水底。温婉瞅了瞅那带着微波的水面,留了个水波,没影子了。

    “燕祁轩,你要再鬼叫,我就把你踢到水里面去。”温婉恼怒。燕祁轩忙给闭了嘴巴,老实地坐在那。

    不一会儿,鱼线动了,温婉抓准时机,提起鱼杆,就看见一条鲤鱼,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的冬青立即上前取了下来。温婉让放好鱼饵,把鱼线再次甩进水中,坐在靠靠椅上懒洋洋的眯了眯眼。这些做起来极为自然,颇有几分隐士的味道。

    “不钓了,回去。”燕祁轩半天都没看到一条鱼上勾,气恼地扔了鱼杆,把温婉的鱼杆也扔了,拖了温婉回去。

    温婉这会已经钓了两条鱼了,觉得也过了一把瘾,加上天色也晚了,就起身回去了。

    晚上吃了一顿鱼,睡了一个香香的觉。醒来后,不见了燕祁轩。知道这家伙耐不住寂寞,肯定又找他那群狐朋狗友去了。因为太热,温婉就自行呆在院子里,哪里都不愿意去。

    燕祁轩跟在温婉身边,终究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虽然说没跟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关系。但是现在跟他们厮混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了。一个月也就见上两三次了。不过如今,因为明月山庄有一个蹴鞠的场地,燕祁轩自从来到明月山庄,每天下去都要去。

    燕祁轩很想拖了温婉去,温婉是坚决不答应了。这么热的天,在场地跑,跑得汗流浃背。到时候铁定要被他拖过一起换衣裳。那时候,可不就得露陷了。就算死扛着,也很难不露陷。所以不说去踢,就连看她都不去看。老被燕祁轩说无趣的人。温婉没睐他。

    “让他们准备船只,我明日要泛舟游河。”温婉看着天,明日应该不会是大晴天,该是阴雨天。让冬青吩咐下去。

    泛舟游河,庄子上准备着二十八条的小船,专门给那些士子游玩准备的。小插沿河逆水而上。其实,也是散心的一种。温婉很想去体验一把。要是明日下雨了,会更好。

    第二天天刚刚亮,温婉就起来爬山。到回来,燕祁轩还在睡觉。睡得正香呢!温婉也没管他,只让下面的人收拾东西。吃完饭就走。

    长顺忙问了一下,知道温婉要去游河。忙跑到东厢房里,把还在睡的燕祁轩摇醒。把这个重大消息告诉他。燕祁轩一骨碌地爬起来,洗刷完,见着温婉要出去。忙跑去归拉着温婉,说也要去。

    温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挑了挑眉头“你会游泳?”

    “弗溪,我不会游泳。”燕祁轩一听,苦着一张脸。

    “不会游泳那你就不要去了,我跟冬青一起去。”温婉才不去理会他一张哀怨的脸,她决定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都不会更改。

    燕祁轩哪里愿意一个人窝在家里呢!就算不会游泳,他也要跟着去。反正冬青跟着船夫两人都会游泳,倒是不担心。再有还有另外的侍卫尾随在后面。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大概,也就是如此的意境了。”温婉看着四周重重叠叠的山峦,看着美丽的风景,她甚至闪过干脆隐居过着悠然见南山的隐士日子好了。这样的日子,多惬意,多美。人生,就该要如老师一般,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才好。

    “就一破船,周边不是树啊,就是水,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我不还不如去踢两场球呢!”燕祁轩嘀咕着。

    温婉淡笑不语。燕祁轩看着温婉看都没看他,怕说多了恼怒,一脚将他踹河水里去,就麻烦大了。也就不敢再多话,万一真惹恼了他,把自己一脚踢下去,再不让人及时救,可就有的受了,他可不会游泳。

    萧索吹来的微风,佛动两边的树叶,沙沙地响着;葱绿的树林,也时不时传来婵的叫声;脚下喘喘流着的河水,和着婉转的鸟声;赞叹一声,好一副风景如画的美景。

    温婉走到船头,装开双手,感受着吹来的河风,真舒服。要是天天有现在的日子,该多好。温婉看着周围的一切,想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舒服惬意的生活。

    “弗溪,还别说,这里,确实是不错。”燕祁轩静下心来,蹲下去,在边上划着河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转过头来对着温婉乐呵呵笑,那笑容,非常的灿烂。

    此时的燕祁轩,穿着一件月华锦服袍子,头发用着紫玉冠束住。欺霜赛玉般晶莹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能折射出光泽,精雕细琢的五官,一双单凤眼的眸子仿佛像是黑的像最深沉的宝石,闪着最明亮的星光,嘴角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看得温婉心里扑腾一跳,忙转过头去。又忍不住再转回头看。这人,简直就是祸害,就是来考验她的意志力的。不过,她真的很想去掐上两把啊!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温婉看得眼睛都忘记眨了。被迷惑住了。

    “弗溪,你在看什么?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我非,我让你想。”燕祁轩开始见他望向自己很高兴,可是见温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下就想起来这家伙上次看那个旦角,也是一副色眯眯的样。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家伙是个好男色的。这个样子铁定不是在想好事。拿了水向温婉泼过去。

    温婉被他叫的回了神,身上被沾湿,一点都不生气。看得这美得跟画一样的男子,真是赏心悦目,温婉对着燕祁轩的愤怒,笑了。

    “小小年纪句不学好,你这个色/鬼。”燕祁轩恼怒地骂着。

    燕祁轩又气又恼哚着脚,温婉看了眯眯笑,一点都不着恼。燕祁轩看着他那无赖的样子,想走过来将他推水里去算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真是没见过。小小年纪就知道好男色,太恶心了。

    温婉没理会燕祁轩心里的纠结,倒是看着这如画的风景,陶醉其中。从袖子里取出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起,吹的是一首清平欢快的曲子‘沂河欢歌’。这曲子是温婉最喜欢也是学得最好的一首曲子。在这一风景如画的地方,站着一美人,吹上这么一首优美又衬景的曲子,说不出的唯美。

    情景交融,加上悠扬的笛声,动人心弦。连不通音律的燕祁轩,也听得入了迷。

    也许是太欢快太喜悦了,河里的鱼儿也来凑热闹了;开始只有一,接着是两条,后来是三四条,越来越多,成群的鱼儿,在河面上跳跃、翻腾着。给这美丽的景色,更是添加了几分生动。

    看得所有人全都呆愣了。

    “弗溪,没想到,你的曲子吹得这么好听。看,连鱼儿都出来凑热闹了。弗溪,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燕祁轩一腔的恼怒没了,换来的是满满的崇拜。

    “哪里是因为我的笛声,那鱼儿是刚巧想活动一番,被我赶上了。”温婉笑着说道。他才没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曲子,只能算80分,不过有这成绩温婉也满足了。要不是老师逼着,她都不想去学乐曲。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笛子吹的也不错。

    “公子这是谦虚了,对着这美景,吹着这样的神曲子,鱼儿才会如此雀跃。在下唐突,请问,小公子尊姓大名?”两人陶醉在美景之中,竟然不知何时有一艘小船靠近。床上面有一个书生。

    “鄙人姓江,这位先生过誉了,刚才只是凑巧,我自己的技艺如何,我心里有数。”冬青忙站到温婉身边。温婉则是笑对着对面船上的一位士子,和颜悦色地说着。

    这会温婉心情极好,说话也没那么冷冰冰了,反而恢复本来的面貌,谦和有礼。因为隔得远,虽然是旁边的冬青说话,但是也不会被发觉。温婉对于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莫非,阁下是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守望,江公子?”那士子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听到温婉这么一说,立即激动了。

    “都是一些虚名,言过其实了。船家,往回划。”温婉看着他眼底的灸热,没什么兴趣再谈下去了。

    “没想到,我竟然能有此幸运,观上这难得一见的奇观。江公子,果然是大才,大才啊。江公子,我能否要请求,再听一曲。”那人激动万分,恨不得追上去。在后面大声地叫着。

    “吹曲也要看心境,我家公子现在已经没了这心境。”温婉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叫着船家开船回去。倒是冬青在旁边解释。冬青是故意的,因为她这会用的是本音,区别很大。

六十一:追星

    “不行,是你答应别人的,要吹你自己吹去。”温婉态度很强硬,丝毫不理会燕祁轩的死磨烂缠,坚定地没松口。

    接连两天,温婉见燕祁轩缩在院子里,不敢出去。吃饭也吃得少,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嗖主意,第三天开始,一直可怜兮兮皱着眉头,哚拉着脸,犹如可怜的小狗狗一样,张着一双无邪的丹凤眼,一闪一闪的看着温婉,满眼的祈求。

    温婉被他这样无声的哀求,愁得白头发都要出来的样子,弄得心里毛悚悚的,看他那样又有些心软,准备再冷一天,要是他能答应自己不再乱答应别人的话,答应他算了。反正,那些也都是吹出来的。

    哪里知道第二天燕祁轩出去,回来的时候,燕祁轩醉眼朦胧的。温婉闻着他一身的酒气,皱着眉头让长顺跟冰瑶将他拖到净房,给他从头上洗到脚下。

    洗完澡,燕祁轩也清醒了很多。温婉让他去睡觉,他死也不去睡,跑到温婉的屋子里。温婉看着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一头瀑青丝尽数拢起,随意用根青色珍珠带松松垮垮绑在脑后。温婉见他冲到自己屋子里,奇怪地看着他。见他没说话,对着冬青(唇语)了两句,把他架回自己屋子里。

    “弗溪,弗溪。你帮帮我,答应我好不好。就一回,下次再不会了,弗溪你就答应我了。”带着三分酒意,三分胆子,他也不知说了会不会答应。虽然喝了醒酒汤,但是酒意上头人还是晕沉沉的,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揉完以后,可怜兮兮地看向温婉。

    这会,在屋子里,在灯光的照耀下。就看见一个肌肤光洁如玉的少年,一双眼眸秋水盈盈,带着几分无助,几分惘然,几分忐忑,几分壮士断腕的神情,楚楚可怜地看向温婉。

    看得温婉赶紧将头转过去,心里骂道,真是祸害。才十三岁就长成这样,大了以后还得了。真是,幸好自己只是当成艺术品来欣赏,否则,还真会去占占这个祸害的便宜。

    燕祁轩见着温婉不再看他,想着不好跟兄弟们交差,没办法,咬了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弗溪,你就答应我吧?要不然,我就成说话不算话的人,那我还怎么出去当老大。弗溪,你就答应我了吧!你不是喜欢摸我吗?大不了,我让你摸,让你摸个够,好不好。”

    温婉听了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色鬼了。看着他那样,不禁起了捉弄他的念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啊,还真要啊。”温婉见他这个样子,转了头去。愿意不愿意,随他。燕祁轩委委屈屈地让,慢慢地,一件一件地脱衣服。旁边的冬青憋笑,就连冰瑶也难得露出笑颜出来。

    自家公子的恶趣味又来了。这世子,怎么就没看出公子是在捉弄他。上次捉弄了一回,还没接受教训呢!

    “真要啊?”燕祁轩一副小可怜样,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般。看得温婉心里直笑,很坚定地点头。燕祁轩一狠心把衣服都脱了,就剩一条里衣时。眼巴巴地看着温婉。

    温婉看着他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傻子。算了,这次我就答应了,不过你要保证,以后绝对不允许在我没同意之前,说出或者同意与我有关的事。你要保证。否则,不仅不会答应你无理的要求,我还跟你绝交。”

    “好好好,我保证。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燕祁轩这几天愁死了。连门都不敢出,就怕那些人笑话他。今天就出去一会,被逮着了,一直逼问着什么时候答应呢。没办法,借着酒意,他就只能出卖色相了。可见到了何等壮烈的境地。

    等确定,就在明日傍晚。燕祁轩屁颠颠地跑出通知他那几个纨绔朋友。得到消息的几个纨绔,全都拍手称欢。而这个消息,也一下在明月山庄上下传遍了。

    “哦,真有其事吗?”每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派人去打听。等确认以后,心里都琢磨开来了。让温婉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小事,刮起了一阵风。一阵叫江守望的风。

    第二天中午,应该准确还说,还没到中午,离傍晚也还早得很。外面已经陆陆续续来人了。

    “世子爷,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人。全都在我们院子外面坐着。赶也赶不走。”长顺苦着一张脸道。

    燕祁轩听了,忙出去。等回来的时候,看着温婉讪讪的。温婉奇怪地看着他,再看着长顺。燕祁轩被这眼光看着,心里不得劲“弗溪,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说,他们都说要听你的神曲。”

    温婉先是一愣,转而笑了出来。拿着手里的折扇,出了外门。果然见着外面已经有了几十个人。远处还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人来到。顿时哭笑不得。这架势,怎么感觉像是现代的追星族啊。温婉看完以后,对着身边的冬青说了几句。就进屋子里去了。

    冬青出来对着众人叫道“大家都回去吧。现在这七月的天,这么大的太阳,会中暑的。大家都回去吧。”可是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愿意回去,都三三两两全都躲在树底下乘凉避阳。

    温婉听了这话,想了想,派了个人去酒楼那里,要了几袋子绿豆过来。让仆从熬了绿豆,请了众人进了外院,让大家喝绿豆粥消暑。

    侍从都在那里照顾着。

    “世子爷,公子,南安世子来拜访。”温婉听了,转动了一下眼睛。再看着燕祁轩,事情是他惹出来的,现在由他去收场最为合适了。自己却是进了屋子。他向来是不理俗事的。

    一会冬青出来后道“世子爷,公子说不许他们进内院。要不然,他没心情到时候就不吹了。你就是要安顿,也把他们安顿在外院。”于是这天,外院里的仆从全得了吩咐,将自己住的地方打扫好,把地方给空出来,招待那些跟淳王府沾亲带故的亲戚,还有燕祁轩自己的朋友。内院,不许任何人进去。

    到了中午饭后没多久,外院都聚满了人。不过温婉意思很明确,内院不能进人,那些人,只得汗流浃背地在外面守着。来这里度假玩耍的也都是少年人,所以这里面全部都是少年人。

    温婉听了消息,摇了摇头。拣起了曲谱,再细细品味一番。自己,这也算是作弊吧!这曲子,是现代的曲目,就现在还没这曲子。当时听着觉得赏心悦目才记下了大部分,后来又请了老师帮忙重新润色修改了好几次,历时一年才完成。老师说是她自己作的曲子,该由她传世,只是温婉的性子内敛,也没期望着靠一曲子传名。所以,到现在这曲子还是没传扬出去。这曲子要传出去以后,估计又成了他的作品。温婉汗颜。可是到了这会,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虽然她不在乎那些虚名,但是,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最好。

    到了未时,起哄骗得燕祁轩答应的七八个纨绔子弟也都来了。他们要求进内院,被温婉给拒绝了。而且,不允许他们喧哗,要是敢喧哗,全都给他出去。但是外院确实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站都没地方给他们站。

    燕祁轩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哥们赶到那里。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来跟温婉打着商量,让他们进自己的屋子,而且保证不吵闹。要是吵闹就赶出去。温婉见着燕祁轩的样子,才勉强答应。不过院子里,不能留人。

    而跟着近来的,还有一个温婉很不想见的人。当然,他也不会去赶人,只是在听到说要拜访的时候,恶狠狠地瞪着燕祁轩这个家伙。

    让温婉很不鸟的人是谁,自然也是刚好来这里避暑得了消息,现在又进了内院的南安世子,燕祁歌了。温婉是真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了。不过到了这份上,做得太过,反而是会惹起人的疑虑。淡淡地让他们去了燕祁轩住的屋子。自己,就不见了。

    可是他们来了一个多时辰,温婉仍然在那悠哉地看着曲谱,一点声响都没有。那几个人闹得厉害,一直叫着燕祁轩让温婉开始。外面的人也都起哄,都等了大半天的,肯定是骗人的。

    温婉听到闹声,心里有些着恼。侍卫得了淳王的吩咐,也很听温婉的吩咐,走过去赶人。那几个骂骂咧咧全都被赶出去的。

    “我们公子说。吹曲子是要看心境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吹得出好听的曲子出来。要是没有那种心境跟以境,吹出来的曲子,也就大打折扣了。再有,我们公子有说了,他的笛子技艺一般,都是那些人神夸了。你们要是不耐烦,你们走就是了。就是不走,呆会失望了也请不要吵闹。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谁要敢吵闹,一顿打出去。”冬青又当了一回传话筒。不仅对几个纨绔,也是对着外院的人。

    昨天晚上一群书友在拼字。结果,最高的一小时七千,悲催的我,才两千。呜呜,得了一个倒数第二,严重打击我的自信心。以后再不拼了。

六十二:百鸟引

    “江公子谦虚了,你转告江公子,请他放心,我保证他们再不敢说什么不好的话,你觉得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南安世子温和地说道。其他几个纨绔子弟也如捣蒜一般点头同意。这都是他们吹出来的,要是温婉现在撂桃子,如今宣称这么得力,要是温婉不吹,他们到时候会被人炮轰。当然要是吹了很差,那就不是他们的问题。

    冬青给温婉回话。

    “谦虚不谦虚另说,要想听曲子,就老实呆着,不得喧哗。要是破坏了这里的环境,影响了我的心情,吹不出我想要的曲子出来,就不要怪我们不给面子了。”温婉的声音,放高了两个高度,一下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连外院的人都听见了。

    众人听到那嘎嘎的刺耳声音,也一下都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大才子,话这么少了。原来是这原因啊,这声音让人听了,心里难受得慌。还是不要说的好。

    几个纨绔得了这话,立即老实地呆在一边,还不能大声说话。憋得他们那个难受啊!可要想动,旁边那个彬彬有礼的世子瞄一眼过来,就得乖乖的不敢动了。为了能听到那所谓的神曲,都把那吃奶的力气都用来憋。外面的一堆人,也全都憋着。

    “你说,要是她今天吹得很烂,我们今天的辛苦可就全都白瞎了。”一个少年轻声问道。

    “是啊,你说他说话都那么难听。能吹出什么好曲子。会不会是骗人的啊?”又一少年道。

    “不听就回去,在这里吵什么。你不听,我可要听。”一少年大声呵斥着。这人是温婉的粉丝。自从拜读了温婉的平生志,他对温婉的景仰之情,那是绝对不差的。

    被呵斥住的少年止了声音,他都等了大半天了,要是现在回去不听了,可就亏大了去。还是忍忍,等等。

    让外院等候的人惊异的是,傍晚时分,院子外面,竟然来了三三两两的文人雅士。也都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其中,还有好些来这里度假的名士。这些人向来眼高于天,竟然还到这里等候。

    “我说老金头,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值得你过来。还把我们都叫上来吗?”老徐头很是不爽地叫着。

    “是啊,你也真是的。不就一个小子,虽然说那首诗作的确实不错。但是曲子,还神曲,肯定是吹的了。值得你给他那么大的面子吗?”立先生很是不满地叫着。

    金先生笑呵呵地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是消食了。再者,我可是亲自去问了当日听闻了弗溪公子笛声的那位学子。他可是保证了没说一个字的假话。也许真能发现一颗好苗子呢?”

    立先生听了,还是半信半疑“希望真如你所说,没白走这一场了。”

    温婉得了消息,说外面还来了不少名士,要晕了。咳,看来古代也是一样有追风追星的了。这么想着,呆会的笛子应该吹好一点,也不要辛苦人家白白等待一场。等知道连他老师的几位好友都过来了,她是知道老师的朋友,都是名人。而且这样的人,一般都非常傲气。竟然能屈尊到他这里来听他吹曲,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弄得温婉心里都有压力了。

    因为温婉有吩咐,所以周围非常安静。只有风儿吹着树上发出的沙沙的声音。所有的人,包括外院那些少年,全都忍着饿,就怕走的时候吹上了错过了,这么久全都白等了。所以在场的人,晚饭也都没吃。都在等待着。等待真如传说一般能让鱼儿跳跃出江面的神曲。

    温婉也一直在酝酿着。看着天色,他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最美的景色。引发她内心最想要吹曲的欲望。

    夜幕越来越暗,四周的山也都弥漫着白茫茫的烟雾,树梢上淡淡地洒上了一层金黄色,一群群的鸟儿驮着暮色飞回来。在雾色之中,朦胧,微明,好像反射在镜子上的影子,给一切都涂上了银灰的,如梦一般变幻多姿又充满诗意一般的颜色。

    一直呆在屋子里的温婉终于出来了。躲在燕祁轩屋子里的几个纨绔,轻手轻脚透过窗户看着在院子里的人,就怕惊住了温婉,扰了他的心境。大家从窗户上看去,就见院子里的人穿着一身青色的细布袍子,手里拿着笛子,站在院子当中,看着静逸悠美的景色。温婉闭上了眼睛,心里在回想着记得牢固深刻的曲谱。

    大家见了这个样子,更是不敢说话了。只是老实地看着。就是外院的人,也被人轻声警告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温婉将谱在脑海里又过了三遍,再看着周围美丽的景色。听到数上鸟儿唧唧喳喳地叫声,扬头看了一会,心里有了意动。缓缓将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奏了起来。今天她吹奏的曲子名字叫,百鸟引。

    曲子欢乐悠扬,在这静逸的夜晚,格外的悦耳。所有的人全都竖着耳朵在听。看看这所谓的神曲到底有多神奇。

    “吱吱,吱吱……唧唧、唧唧……”院子里那树上的鸟儿听到这欢快的歌曲,都飞了出来。在树上欢快地唱着歌儿,甚至还和着曲音欢快地在树上飞来飞去。

    百鸟引,如名字一般,能引得鸟儿欢快得它们共鸣的曲子。

    不仅外院树上的鸟儿欢快地叫着。悠扬的笛声传出去,林子里又飞来了一群鸟儿,都落在了高耸的松树上。附和着松树上的鸟儿吱吱唧唧地叫着。鸟儿越来越多,挂满了枝头。

    院子里一群纨绔小子,外院等候的少年,院子外面观看的士子,全都看呆了,看傻了。

    温婉也没想到,这曲子竟然引得那么多鸟儿欢叫。有一只鸟儿,甚至还落到了温婉的肩膀上。唧唧喳喳地叫着。

    温婉看着这个样子,也笑了。一曲完了,落在肩膀上的鸟儿对着温婉欢快地叫了一声,好象说,再来一曲,再来一次。温婉看了笑颜逐开,她是真不知道,这曲子他只是取了个巧。竟然能得鸟儿这么欢喜。顺了这鸟儿的意,又再重新吹奏了一曲。

    曲子完了,不可能再吹第三遍。鸟儿等了一会,见着再没让自己欢喜的曲音,也都飞回了自己的巢穴。

    温婉回了自己屋子里。她不用问就知道,铁定是有很多人想来见自己了。还是一如之前,谁都不见。

    “我没骗你吧,你看弗溪的曲子一吹,就引来这么多鸟儿一起欢快地唱歌,还在空中飞舞。”燕祁轩对着他的朋友,得意洋羊地说着。

    “世子爷,公子刚才让我出来传话说,这些鸟儿都是周围树上的住客。听到声音,都赶过来凑凑热闹,不是由他的曲子引来的。所以,希望世子爷不要这样对外面的人说,省得惹别人笑话。”冬青得了温婉的话,忙出来跟大家解释道。

    “好请烦告之江公子,沐之想与江公子做个朋友。不知道江公子能否与沐之当这个朋友?”南安世子充满期待地说道。

    冬青忙进去回了话,屋子里只传出来三个难听之极的字音“公子说,他着会累了,要休息。不好见客。”听得南安世子面色很难看。

    燕祁轩看他那堂哥吃鳖,心里不知道多畅快了。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很有名吗?现在弗溪宁愿跟我一起玩,也不愿意与你结交。呵呵,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温婉没愿意出来见人,外面的人等候了一会,也就都散了。

    “真是神了,神了。”一群纨绔,边走边赞叹着。外面的人也全都纷纷赞叹开来。就连在周围观看的雅士,也都交口称赞。

    “公子,外面有一位姓金的先生,想要来拜访公子。他说,他爱好乐曲,也精通乐理。这曲子他从来没听说过。不知道可否跟公子探讨一二。”长顺立即过来回话。

    温婉摇了摇头,问了一下是哪位金先生。知道是上次跟她一起游园的那位金老先生以后,点了头,让他等一下。一会,冬青拿了一曲谱过来“公子说,探讨就算了。这是今天公子吹的曲谱,可以借给他看三日,让他三日再还回来就是。另外可以跟他说,如果别人要看,可与他一起看。只要不损坏就可。”

    “是。”长顺忙接了着曲谱出去了。

    “弗溪,你真厉害,你真是太厉害了。”一把把人抱起来转圈圈。温婉用折扇敲了敲他脑袋,敲得燕祁轩脑袋微微疼,才放下人。

    金老看着写得龙飞凤舞的棋谱,仔细看了以后道“原本我还想收此子为学生。可是今天听完他的乐声,虽然说技巧还稍有不足,不是很完美,真论也只能是不错的水平。但此子善于扬长避短,而且知道利用形势。再看了这新作的曲谱,这样的人,就是给我,我也不敢教。老宋说他有老师,也不知道是哪位隐士高人,教导出这样的名徒。真是好苗子啊,他老师还真有福气,收到这样有灵气的学生。。”

    立先生跟徐先生看了以后,也是赞叹不已。这次不同上次,这次可是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没半分假的。江守望,弗溪公子的大名,一下传扬了整个明月山庄。

六十三:探病

    入夜时分,温婉着了睡衣正准备躺下。就看见燕祁轩穿着一身苏绣缎子做的粉红亵衣亵裤走进来。一进来,把扣子给解了,爬到床上,坐在温婉旁边,抓着温婉的手,就在他自己的身上转圈圈。

    温婉惊吓得久久没回过神来。

    “你不是喜欢看我摸我吗?今天晚上我给你看个头,摸个够,我说话算话的。不过也仅限于今天晚上。你可别乱想,我喜欢女人的。”涨红着脸,看温婉呆滞样以为又被色迷了,不忘再废话了一句。

    温婉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傻子,跟你开玩笑的。你放心,我没其他意思,就觉得你特别的好看,才多看了两眼。看你的皮肤想感受一下究竟有多滑嫩。你既然这么讨厌我看你,碰你,以后不看不碰你就是了。回去睡吧啊。”

    燕祁轩听了呆了半天,心里涌现出一股难以言状的失落,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结巴出一话“弗溪,你,你是说,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喜欢我,你不是喜欢我才看我才摸我的。”

    温婉抬头笑出了声:“你个傻子,你真以为我是色鬼不成。你放心,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占你便宜。我说话算话的,回去睡吧啊,很晚了。”

    燕祁轩听了这话,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江守望,不许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你记住,我比你还大,我是你表哥。”

    温婉被他吼得摸不着头脑,不过对于他小孩子的心思也以哄为上:“你比我大,你是我表哥,去睡觉了,很晚了。”

    燕祁轩被他说得来火了,就躺床上:“我不走,我就要睡这。你也不许走,就今天,我跟你一起睡。”

    温婉打了个哈恰,说完起身:“你要在这睡也行,你睡竹榻上。”

    燕祁轩一口气上来下不去,扯住温婉不让他走:“不行,我说话算话。今天我们一起睡,就一起睡。”

    温婉晕了,这小孩子怎么那么别扭,当下口气不善:“燕祁轩,你不嫌热,我还嫌热。要不睡榻上去,要不回去睡去。”

    燕祁轩看着温婉发火气焰就矮下去,半是委屈半是难过地爬到旁边的竹榻,还不忘记嘀咕着:“睡榻就睡榻,这么凶做什么。”

    冬青就站旁边,不客气地用温婉的口气说道:“你就找抽的。”

    温婉偷笑,这冬青,总是一找着机会就损燕祁轩,都成嗜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淳王爷苛刻过他,否则得了机会,就这么得瑟呢!温婉盖了毯子睡下了,才不管纠结得半夜都没睡好的燕祁轩。

    半夜时分,温婉就被一个碰装声所惊醒。睁开眼睛,就见一脸无辜的燕祁轩摔在地上。而站着的冰瑶,则是面无表情“怎么了?”

    冰瑶道“世子爷想爬上公子的床。我以为是有小偷,所以就打了一下。却忘记了原来世子也在我们屋子里。”

    温婉听了想笑笑不出来,就冰瑶会不知道。这只是借口。当然,冰瑶肯定不会下重手,所以也不需要担心这个家伙会受伤。不过温婉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家伙睡得好好的,爬自己床上来做什么。

    燕祁轩嗫嗫地说道:“我冷,想着要是两人抱着睡就暖和。”

    温婉听了这蹩足的借口,嘴角直抽搐,虽然这山中半夜是凉快地要盖毯子。但怎么说都是七月底的天啊。这么热的天,两人抱一起睡吧,除非是脑袋有毛病的。温婉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情怀,听了这个烂借口。比冰瑶还火大,当下就让冰瑶把他拽出来,拖回到他屋里睡去。自己倒插了门,爬床上。心里骂了几声,这祸害,难得自己有这么好的睡眠,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

    第二天早上,温婉正睡得香,门就被敲得震天响。温婉没奈何爬起来开门。见着穿着昨天晚上的衣裤,领子口还松开,粉红色的缎子把白皙娇嫩的皮肤衬托得越发诱人,加上睡眼惺忪懒散的样子,看得温婉咽了一记口水。心里暗骂着祸害,转过头去。

    梳洗完后,温婉去美食街上吃东西,燕祁轩在屁股后面跟着。等到了街坊,那些看到他的人全都蜂拥而上。温婉吓得拔腿就跑,燕祁轩尾随其后。那些天还在后面都追着跑着叫着江公子……。

    “上帝呀,没想到我到了古代,还成了一超级巨星了。”温婉跑回了院子,心里余悸地暗自叫着。

    温婉的大名,经过纨绔及众位少年的再一次传播,越来越响亮。温婉呆在院子里,就有好些人送了帖子过来。要不是知道这是淳王府的别院,温婉都怀疑他们会冲上来了,找他要签名。

    温婉想着那个害得他不能得自在的罪魁祸首,对着燕祁轩发了好一通的脾气。之后,很郁闷地在院子里窝了几天,不敢随意出去。省得被人追着跑。

    不过好在燕祁轩是个有良心的,每天都在温婉屁股后面献殷勤。可惜,温婉不领情,还动不动就发脾气,甩脸色给燕祁轩看。反正温婉如今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气闷。

    “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不显摆,再不乱说话,好不好。弗溪,你怎么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祁轩伏低做小,可怜兮兮地。

    温婉转过头,坚决要给他一个教训。弄得燕祁轩抓头搔耳,没一点办法。哄了好半天,看得温婉直想笑。这个傻子,真够好玩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可爱呢!

    不过这个家伙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停歇了三天就出去了。温婉也知道他的性子,只要他现在知道孔方兄的重要度,没再乱撒银子,被人当成冤大头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反正如今她是知道一些分寸,她要尽的义务答应淳王的事情也做到了。接下来该教导的,该是淳王的事。温婉是懒得再去管他的事。

    冰瑶看着温婉不出去,笑道“公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出去就是了。放话出去,谁敢靠近三丈之内,一顿打。看看谁还敢贴上来。”

    温婉觉得是这个理,出门的时候,就带了十个侍卫。经过温婉的话,而且真打了一个没规矩冲上来的家伙,叫着江公子,我想听你吹曲子。结果,被侍卫打了个半死,晕死过去。因为侍卫的凶残,再没人敢冒犯温婉的忌讳了。温婉终于恢复了自由了。

    温婉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人家只是纯粹崇拜自己,他虽然是为了自己的自由,但总亏是理亏。于是让冬青吩咐好郎中,用最好的药,尽心照顾好那位公子爷。

    冰瑶看着温婉打了人,暗地里又叫郎中去给那人看,摇头笑了。其实侍卫下手很有分寸的,虽然是晕过去,没往要害之地打,受的都是皮外伤,养养几天就能好。却没想到主子这么惦记在心。冰瑶摇着头,小主子到底还是太心善了。人的本性,再怎么改都改不了。

    在京城里,皇帝得了消息笑了出来。倒是不知道,温婉一手笛子竟然吹得这么好。这个丫头,到底还有多少的东西瞒着他呀!看来,让这个丫头出去外面玩闹一年,是真的对的。要不然,天天关在家里,还真是看不出这个丫头还有这么多才华没展现出来。

    郑王最近被逼得喘不过气来。赵王这会学得精乖,不再出面让他的人找渣了。现在换成周王给他找渣。周王是个炮仗脾气,又是个要面子的,更是个不讲理的。反正被皇帝骂了,也外甥打灯笼——照旧。郑王之前是吃了不少的暗亏,这会,是明着吃亏了。

    郑王听到温婉在明月山庄又出名了,倒是难得露出微笑出来了。这个丫头,出去外面才半年,倒是混得风声水起的。咳,要是温婉是男孩子,该多好啊。至少,身边也有一个能全心信任得用的人。

    在平国公府里,平国公夫人听了丈夫的话,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国公爷,他就是不为着他的两个儿子着想,也该为平家想想。温婉在庄子上病了半年了。郑王是一到休沐,就去了庄子上照顾温婉。老五作为温婉的亲身父亲,到现在这半年,竟然一次都没去过。现在传扬到外面去去,外面说得有多难听。再这样下去,我们平家的人都得被唾沫淹死。”

    国公爷也是火冒三丈“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我让他去,他就是不去。第一次让他去,第二天他就生病了。第二次逼着他去,在去的路上崴脚了。第三次我说亲自陪着他去,第二天他拉肚子了。这次我让他去,他直接跟我说,温婉就是克他的。要不然,为什么一说去看他,他就出问题。所以,这次死也不愿意去看了。”

    大夫人气得额角冒青烟“克,克,克。这谁说的混帐话?是不是那个不成调的范姨娘。把他打发卖了。挑拨是非的长舌夫,不就当初温婉下了她的面子。温婉愿意去参加庶妹满月宴,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也不拿镜子照照,一个妾室,难道她还妄想让温婉尊她敬她。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就弄不懂了,老五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人是真被气着了,她倒是也去了,可是连庄子里都进不去。只说养病。可却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而平向熙这个亲爹,不说去庄子上看望,就是连一个关心的话语都没有这个事传扬出来了。这几次她出门,那些夫人话里话外都在问着温婉的病情。还旁敲侧引的问着,怎么一个当爹的,都不去看望亲身女儿。让她狼狈不堪。

    不说大夫人,就是国公爷也都是气得浑身发抖了。温婉重病,他那个不着调的弟弟问都不问一声。那个可有可无的庶女,一头头疼脑热,就在那大呼小叫的。他还没说老五这次是什么借口,要说了夫人可能更是会气恼。这次的理由,竟然是小女儿身体不舒服,他不方便走开,走开了就没人照顾他的宝贝疙瘩。

    大夫人到了最后,只得摸了摸额头。

    国公爷叹气道“算了,指望家里这个没脑子的老五,什么都晚了。明日,我去庄子上看看。顺便问问,那里缺什么少什么,我也好给置办过去。再怎么说,那孩子一个人在庄子上孤零零地养病,想着就让人难受。咳,你说那孩子哪里不好了。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孩子心里会对平家有怨恨,可这几年来,虽然她对平家的人不亲近。但也只是远着,并没有做什么不好对平家不利的事。也从来没在皇上面前说过平家的一句坏话。对老五,那更是好得没话说。你说老五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看不到呢?以前被一个安氏给蒙住了,这会又被一个姨娘给蒙住了。咳,这么好的孩子,他怎么就没眼睛看呢?”

    大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吩咐下去让准备好一些精细的东西。准备让国公爷带到庄子上去。

    “国公爷,四老爷来了。”国公爷听到说是四老爷来了,皱紧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他下面四个弟弟,老二就不说了。老三之前就是一直只想着占公家的便宜,多捞点油水,眼里都是钱。老五,之前看着还好,现在他要不是因为温婉这事,他都不愿意去见他。还好,还有一个正常的能帮着他分担一些的弟弟。

    四老爷走过来,问着道“大哥,听说你明日要去庄子上看温婉?”国公爷点了点头。

    四老爷让随从取了一个盒子过来。对着国公爷道“大哥,这是我在任上淘换到的一颗人参。这种好东西,可遇不可求,也是我在任上正好碰上的,要不然,花再多银子也买不来。本来是准备出了孝走动用的,不过这会还是温婉的病重要。希望这东西能对温婉有些作用。我本打算明日跟着大哥一起过去看看的,可是家里有些事情,走不开。所以,只能劳烦大哥了。”

    国公爷点了头,四老爷自从温婉生病,也是隔一个月去一次。前三次都陪着他去了。这次,既然说有事,那就一定是有事了。让人接了锦盒,两兄弟说了几句,四老爷就出去了。

六十四:蹴鞠(上)

    四老爷出去后,国公爷让将东西放进去。国公夫人走进来,打开锦缎盒子一看,里面盛放的是一根上好的人参,人参的主根、侧根、头、环纹及不定根均合乎要求,非常完整,看样子是上品中的上品。

    国公夫人看了,吃惊地说道“这么好的人参。这样全须全尾的人参,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就是有银子都买不上的。这东西要拿到市面上去卖,怎么样也要五六千两银子。四弟还真是舍得。”

    国公爷看了,倒是露出欣慰的神情“四弟之前任的职位,可是油水丰厚的缺。这些年,家底应该也攒了不少。不过这么好的东西舍得拿出来,倒是难为他的一片心意了。收起来,我明日里送过去。”

    大夫人看着国公爷“油水再足,那也要看舍得舍不得。不看东西,就看拿出这个东西的这份心,就让人看了感慨。你瞧瞧,连自来跟温婉不相熟的老四都这么做。可是老五在做什么。老五可是温婉的亲爹。我都不知道他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国公爷只能保持沉默了。国公夫人听了,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此时的五房范姨娘,听说了自家老爷没答应去庄子上,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她就是害怕,害怕老爷多跟温婉接触,而暴露了她的底。所以,很不希望老爷跟温婉多见面。

    听说是病得快不行了,范姨娘暗暗祈祷着,一定要在那里,就在那里没了才好。

    燕祁轩在外面倒腾了两天,温婉以为不会有事了。哪里知道,没两天,他又惹祸了。

    “怎么了这是?”温婉看着燕祁轩垂头丧气的样,忍不住问了一句。燕祁轩耷拉着脑袋,说他今天的球赛又输了。温婉没在意,输就输了。不就一场蹴鞠,有什么了不得的。接连两天,燕祁轩都窝在屋子里陪着温婉,都没再出门。

    温婉发现燕祁轩好象魔怔了,自从回来以后,面上表情变幻多样。一会咬牙切齿,一会烦恼苦闷,一会仇大苦深,一会哀怨绵绵,一会万念俱灰……这些还不是主要的,还总是追随着温婉的目光而转动。让温婉的心里直突突。

    瞧这家伙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但是温婉没问,真出事就该自己想着怎么解决。而不是事事指靠别人。俗话说的好,靠娘娘会老,靠墙墙会倒。人活着,最靠得住的,是自己,不是别人。

    “世子爷,公子,外面有一人,自称是福灵公主家的大公子,要见世子爷。”温婉看着燕祁轩脸色剧变,非常不自然的样,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是惹了祸,这会别人找上门来了。

    温婉挥手让他进来。见来了四五个人。后面的估计都是随从了。

    “哟,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守望江公子吧?江公子,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我们是来找燕祁轩的。没想到,燕祁轩,你竟然天天龟缩在院子里,陪着江大公子啊。”一身着华服的男子扬声叫着。

    “公子,这位是关公子,威远侯府的二少爷,福灵公主的儿子。”冰瑶在旁边解释道。

    福灵公主的大公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关承宗,今年十五岁,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在京城,也是一霸王极人物。好好的,找上门来挑衅做什么。

    温婉诧异,这会还是第一次见呢。仔细看去,长得挺拔高挑,五官粗狂却不失英气,属于阳光型男子。在温婉见多了如平尚堂这样的翩翩佳公子,习惯了燕祁轩这样的美男子。这会一看阳光型的男子,倒是恍惚了一眼。虽然面上嚣张,但却并没有戾气,只是也如其他世家子一般,有一股高傲。这股高傲,非但不让人觉得厌烦,反而会更容易欣赏。至少温婉如今算是知道了,这样的高傲,是要培养要熏陶才有的。她之前是没有的,到如今,算是有一点点的,这是淳王说的贵族的傲气。他倒没想到,福灵公主,竟然能生得出这样的儿子出来。

    “你想要怎么样。”燕祁轩说到这里,抓着温婉的手叫着。温婉被他猛烈的力道掐得疼得要命,皱着眉头但没出声。

    “燕祁轩,是你自己说的,输了就脱光了衣服给我们看。现在我们是来要你兑现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呀?”关承宗一脸嘲讽。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我只是说输了就脱衣服,没说要脱光。”燕祁轩悲愤地叫着。

    “难道只脱一件外套才叫脱衣服。自然是要脱光才算数。你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立下的赌约,莫非你想要赖帐。想要赖帐就直说,何必找那么多借口。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关承宗讥讽。

    “你说谁懦夫,你个混蛋。”燕祁轩火了,气得就要冲上去打上一架,被温婉拉住。温婉看着他们,犀利的眼神扫了一记,旁边的人全都骇得低下头。场面顿时冷了下去。

    关承宗看着温婉,倒是非常有兴趣:“你想为他出头?听说弗溪公子文武双全,如果你想为他出头,倒不妨我们也来玩一场。”

    燕祁轩拉着温婉的手,叫着不要“好,不就脱衣服。我现在就脱。”

    反正在场的也只有五个人,两个下人。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他们也都有。燕祁轩的话一落,就看见对面几个人猥琐的样子。温婉看了,心里很恼火。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嚣张。

    关承宗哪里就这样放过燕祁轩“当时下赌注的时候,可是有上百号人。怎么可能就在这里。”

    燕祁轩看着温婉不赞同的神色,很屈辱地叫着“我才没有,我只说输了脱衣服,你不要以为信口雌黄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我没有答应说脱光。”

    关承宗冷笑一声“哼,我就知道你敢说不敢做。要真是男子汉大丈夫。明日正午时分,我在校练等你。也让所有人看看,淳世子一脸白嫩肌肤,与倾世的容颜。”

    燕祁轩知道自己着了道,大怒“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王八蛋,你要是敢污蔑我,你这个混账,你挖坑让我跳。”

    关承宗见着燕祁轩的样子,鄙视道:“早就说了,敢说不敢做的胆小鬼,懦夫,无能的龟孙子。出了事,就知道找家里的大人。”

    燕祁轩怒了,想上去跟关承宗打一架。却被温婉拉住了手。温婉也一样怒不可言。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很少动怒的。可是今天,关承宗却是犯了她的忌讳。冷冷地说道“滚。”

    关承宗听了,脸色变了又变,恶狠狠地叫着“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给爷听。”

    温婉冷冷地扫射了他一眼,旁边的冰瑶挡在温婉面前,冬青却是嚣张地叫道“我家公子说让你滚,你没听见?还是你耳朵聋了。低级下流,没品的玩意。你耳朵聋了,还是想塞回到你娘肚子再让你娘生一次。混帐玩意,敢跑到我们院子里撒野。不要以为是公主的儿子就了不起,我们还真就不怕,滚。再不滚,将你们全都打成残废。什么玩意。”温婉这会很想摸摸头。这么下流的话都能骂出来。

    关承宗这会的脸色那是比雨天还阴沉。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用这样的语气给他说话。此时的关承宗,脑袋上冒烟走到温婉面前,俯瞰温婉,那架势,就是要把温婉掐死。身边跟来的人,就想要动手。还没沾到温婉的衣服边脚,就在那杀猪似的叫。满地打滚,疼的直叫救命救命。旁边的人,看得毛骨悚然。

    冰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温婉身边。冰瑶可不是冬青,她做事,根本就不忌讳任何人。冬青只会图一下嘴皮上的痛快,冰瑶一出手,就是杀招。

    燕祁轩见状,忙把温婉护在身后。温婉看着燕祁轩的这个样子,实在是无语到了极点。现在该让人保护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吧!不过对于燕祁轩这样无意识但是发自内心的动作,温婉还是很受用的。

    关承宗其实很想动手。但是他瞧着这个形势,要是动手他得不到任何便宜。而且,他今天也不是打架来的。

    关承宗看着面前的这个据说是江南来的小子,这个人的眼神很冷漠,这人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也不像是个善渣,看起来,应该不是孤儿这么简单。说不定,还真如外人传扬那样,是淳王的私生子。而且今日的事情,真有大人出面,他也讨不到好的。

    心思转动了好几轮,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反而笑了:“好,确实有胆色。不过,既然敢立下誓约,就该遵守。否则,以后就不要再京城里混。你要想给他出头,就跟我来一场赌博,赢了就扯平,要是输了,你就给我当贴身小厮。”

    冰瑶仍然挡在温婉面前,那样子,好象很怕关承宗会动手。冬青还没反应过来。冰瑶见着温婉,不出声。心里很是怒其不争,对着关承宗大怒道:“你以为你是谁?福灵公主的儿子,你以为很了不起吗?凭你,也配让我家公子给你当小厮。我家公子叫你滚出去,你没听见。再不滚,我就把你扔出去。”

    冰瑶转身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公子,老爷是让你长胆子来的。不管是谁,不是让你被人欺负来的。你可别辜负老爷对你的一片心意。”

    温婉看着她,不明白冰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而且,她也没弱啊。她刚才很有气势好不好。这冰瑶,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关承宗怒极,他从小到大,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奴仆,而且,那奴仆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旁边的奴仆奈何不得她,自己难道还奈何不得她。可惜,冰瑶根本就没给他面子。一下抓了他起来,再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关承宗痛苦地再那叫。

    冰瑶转身对着温婉道“公子,你要记住。自己不立起来,就永远要被人欺负。公子,你跟别人不一样,谁都不可以欺负你。”郡主不同于其他的女子,既然主子会下放着郡主以男子身份出来锻炼,还把自己放在郡主身边照顾。虽然到现在,她是真没发现郡主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虽然任务里面至让她观察郡主,没说具体什么事,但是她知道,这事一定非常重大。主子历练郡主,一定也是为将来做准备。一个做大事的人,特别是女子,绝对不可能心慈手软,更不可以害怕退让。因为她,将来面对的问题,可不是现在几句挑衅的话。

    温婉虽然惊讶冰瑶的大口气,但是温婉觉得,冰瑶的身份应该不会简单。身手这么高,人这么冷静,而且连关承宗都敢打。一点都没顾忌的。强,强悍。

    关承宗心里冒出来一个不好的念头。这个丫头,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明明知道他是福灵公主的儿子,竟然还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而且,还说什么老爷叫来历练胆子的。

    关承宗但是看着场景也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也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爬起来后,对着祁轩问道“你说,这事打算怎么了结。”

    燕祁轩看着四处的人,沉默。长顺在边上哭叫着:“世子爷,你可不能答应,这事你可万万不能。要是你答应了,真当着那么多人脱了衣服,被那么多人看了,你以后还怎么见人。你要敢答应,真做了,王爷会把我们全都活活打死的。世子爷,求求你,不要犯糊涂啊。”拉着燕祁轩的手,跪在他面前,哭得好不凄惨。要世子爷真那么做了,那他一定会被王爷活活打死的。

    温婉摸了摸额头,很无语。现在可不比现代,就算裸奔,过两天就让人忘记了。这里要来个裸奔,那可就是一个永远的污点,一辈子都不要抬头见人。这个家伙,是傻了还是痴了。

六十五:蹴鞠(中)

    温婉看着燕祁轩眼里的犹豫,还有惶恐,脑海转过种种,心口一酸,想了想,最后还是问道:“赌什么?”

    关承宗嗤笑一声“自然是蹴鞠。”

    温婉冷笑一声,还真是会利用天生优势啊,自己可是没踢过一场球,既然要跟自己比蹴鞠。对着冬青点了头“我家公子说,你要赌蹴鞠,那他就陪着你赌。不过,只我家公子跟你两个人比。以一个时辰为限,谁进的球多,就算赢。”

    关承宗看着两个人,嘴角闪过冷笑“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冰瑶看着他要走,对着周围的人冷喝道:“如果你输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了衣服绕着围场跑一圈。”

    关承宗转过眼,看着温婉,温婉冷冷地看着他。关承宗心口满是得意,扬声应了:“好,我说话算话。”说完让人扶着去回去了。

    燕祁轩急眼了,一直叫着要回来,可是却没人听他的。温婉看得心里酸涩不忍,眼睛涩涩的。拉着他的手,拖着他进了屋子。

    “弗溪,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呢?你知道不知道,关承宗乃是明月山庄蹴鞠高手。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就脱了衣服,让他们看。反正都是男人。”说最后一句话,声音小了很多。

    温婉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这事她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肯定一点,燕祁轩被人算计了。不仅被关承宗算计了,而且还被他身边的朋友算计了。否则,那关承宗不可能这么大口气。被人算计背叛的感觉,她知道,很难受。轻声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不去跟这些人一起混。你答应我,以后不再混了,不再跟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交好,要好好的学好,要学好。我就不生气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眼里的哀伤,心里涨得难受。他也不知道,那几个人,算起来是他的好朋友。为什么临了,全都反咬一口说他说愿意脱光了衣服。他真没说这样的话,可是他们却都说他说了。他当时只说,输了脱衣服。球场比赛,比输的脱衣服也是很正常的。但这个脱衣服,却是留里衣,只脱外套的。都是男子,拖一下外套也没关系。只是他真没想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温婉猜测着,心里也微微叹息。要是不在这个时候给他出头。衣服固然是不要脱光,逼着一个王府世子脱光衣服,他们还没这个胆子。但是这孩子的心灵肯定是要受到伤害的。算了,给他出一次头吧。反正他也不可能给那家伙做小厮。就算输了,呵呵,让她给他做小厮,做他白日梦去。

    燕祁轩这几日很难过,他想着那几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可是看着弗溪眼底的关切,他心里又暖暖的:“好,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不跟他们一起混了。以后,一定学好。跟你一起,好好学。”

    温婉听了,点了点头:“比赛的事情,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要是真输了,我立即卷铺盖回家去。谅他也不会追到江南去。要是他真敢去江南,我可是当地的地头蛇。到时候,我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了。你是知道我的,我胆子很大的。连你都敢打,我还怕他。”

    燕祁轩被温婉不在意的样子,想想也确实是。松懈了两分。

    一个时辰后,关承宗就送来了帖子,约定三天后比试。温婉亲自接了帖子,应了这份挑战。不过把时间改在了六天后。

    温婉看着冰瑶,在指上写了一窜的字,上面列数了一系列的要求。冰瑶看着温婉,笑着点头。没想到,他的主子,还真来狠的呢!不过,公子每次比试都来歪的。这个就算赢,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弗溪,我们趁着晚上,回京城去。好不好,我们不赌了,不赌了,我们回去了。有父王在,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温婉答应了,燕祁轩虽然见着温婉信心满满,非常担心,都要愁白了头发。

    看他这个样子,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燕祁轩,你以后也要多长两个心眼,不能就这样随意被人算计了去。事到临头也不要胆怯,想着怎么用最好的方法把事情处理了,而不是一出事就想着让你父王去解决。所谓看山山会塌,靠墙墙会倒,靠你父王你父王总有一天会老。他到时候还要靠你撑门户。以后,要学会自己处理事情。不要去奢望靠别人,知道吗?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不要担心。”

    燕祁轩傻瓜愣愣地点头,仍然不相信地问道“你真有办法?”

    燕祁轩可是知道弗溪碰都没碰过,又怎么会玩蹴鞠。可是看着她的样子,好象又有把握似的。

    冬青笑着说道“世子爷,公子让你放心,这么多年我家公子只要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我家公子什么大事她没遇见,这么有点小事,难不倒他的。你就放心吧!”

    接下,温婉让燕祁轩把庄子上的一个球场包了下来。每天天不亮就在球场里练运球,控球,开始学习。燕祁轩看着温婉生疏的动作,就这个样子,他怎么能赢。虽然几天下来,动作已经熟练多了,但是,怎么能跟天天锻炼的关承宗比。

    燕祁轩心里担忧不已,苦苦哀求着让温婉回去,说这事没那么糟糕。他们绝对不敢真让自己脱衣服。一直说,说得温婉都不耐烦了。

    温婉却没有答应“世子爷,公子说让你一定要记牢固了。做人,必须要做到一诺千金。答应了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就一定要做到。否则,就不要对别人承诺。”

    燕祁轩看着温婉,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说。面色的表情变化多端。他的纠结与不安,都在其中。

    温婉看着他,她知道燕祁轩就是个单纯无害的人。也没多想,笑道“燕祁轩,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没有原则的人是不可能结交的。”

    燕祁轩嗫嗫地问道“那什么是没有原则的。”

    温婉想着话也太多,哪里能说那么多。冬青取了纸笔过来,拿了笔写道“就如你结交的那些朋友。这些人愿意跟你结交,是冲着你的身份地位,还有你大手大脚给他们花冤枉钱。他们不是真心跟你做朋友的。我的原则,不是真心以对的,我不会与之相交。真心以对的朋友是不会欺骗你的,更不会耍弄你。而你,却是没有原则,什么人都交,而结交的人没一个靠得住的。一有事,全都会背弃你而去。你自己想想吧,要不然,你会有今天的事吗?”

    燕祁轩愣愣地看着温婉,眼里全都是挣扎。看着温婉,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到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可看着温婉练球练得很辛苦,最后都吞回话去了。

    温婉用着毛巾擦了擦满头的汗,继续去球场找感觉。好在这些年从来没忘记过锻炼,如今身体也不错,否则,这场球赛还真的要输。

    只是让温婉不知道的是,就这一场比试,竟然连皇帝都知道了。皇帝得了消息,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过半,传来了淳王爷,问着淳王爷道“你说,温婉这次赢的几率有多大?”

    淳王纠结了,这可怎么说。虽然说这球场的规则是温婉定的没错。但是他却真的没看见过温婉踢过球。他已经知道事是他家小子惹出来的,不过温婉能为他儿子出头,他还是很高兴的。证明两孩子的感情好啊,这正是他想要的。

    听了皇帝的话,淳王想了半天,最后谨慎地说道“臣看,温婉应该有五成的胜算。温婉从来不说大话,要是没把握也不会强出头。”

    皇帝看着他,笑了下“可是温婉从来没踢过蹴鞠?你竟然还敢说有五成的把握?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淳王愣了好一会,最后道“我觉得,温婉的性子,不应该是说大话的人。”

    皇帝沉默了一下,就让他下去。没多久,皇帝就得到了一个新消息,倒是笑了,让下面人照办就是。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这么精怪的。丫头啊,你所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温婉要跟关承宗比试蹴鞠的消息,一下传遍了京城里。京城里,得了消息的人,纷纷决定前去观望。之前的神曲错失了,这次难得的比赛项目,可不要再错失了。

    如果是别人,也许也没这么大的轰动,可因为是这江南第一才子江守望,加上之前温婉写的诗被京学堂的人猛烈的轰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学堂里出了一位才子。于是敬佩的与想看笑话的,纷纷都赶着前往。大批的人到明月山庄,一下明月山庄之内,人满为患。

    六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温婉也很快熟悉了运球控球进球等一系列动作。燕祁轩看着他惊人的进步,汗颜。到了半夜时分,温婉对着冰瑶笔画了几下:“主子放心,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温婉点了点头。

    第二天,温婉一行人来到蹴鞠场地。温婉看着蹴鞠场地人山人海。这个关承宗,究竟打的什么算盘。竟然叫了这么多人来,他就这么有把握要赢?哪里来的自信啊?

    “真是好笑。蹴鞠还穿着长衫长裤,就这样的,也敢跟宗爷比,真是不知死活。”众人看着纷纷哈哈大笑。

    温婉这会还穿着一身的细布长裳,穿着一条长裤子。在这些经常踢球的人眼里,可不就是土包子的表现。而且,还代表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输定了。

    温婉看见看台席上的一派,眼睛闪了闪。南安世子,曹颂,燕祁绍,还有徐仲然,徐仲然旁边还站了一个她认识的人,燕祁喧……

    就温婉认识的几个人,全都在。温婉忍不住摸了摸小脸,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些所谓的才子全都来呢,他心里纳闷的很。

    “主子,是关承宗在京城里散步了要跟你比试的消息。这些人是得了消息,全都特意跑来看你们两人的比赛。之前就有很多人对公子你很不服气,上面有大部分人,都是想来看公子你的笑话。公子,你可不能输,你可一定不能输啊。我可下了五百两银子啊。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底。”冬青对着温婉,有一种更深次的信任。他觉得,主子既然能接下挑战,自然是有把握的。主子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这家伙,他以为是比诗,还穿着长衫长裤,呆会怎么跑。跑两步,摔一跤,那样子肯定很滑稽。”一个人呵呵大笑道。

    “就是,不就江南的一个乡下来的臭小子。竟然都狂到天上去了。让他见见,京城里可不是他这乡下人撒野的地方。”众人纷纷喝着倒彩。也是,京城里的纨绔少年全都是眼高的人,哪里就看得习惯一个江南来的黑小子这么狂得没边。将这里所的人全都打压下去了。

    “沐之兄,你觉得江公子,有几成的把握能赢?”曹颂也不知道江守望能有几成把握,竟然敢跟关承宗比试。

    “如果做诗吹曲,那是十拿九稳。不过蹴鞠比试,我就不知道的。”南安世子非常实诚地说着。周围的人也都点点头。

    开场前五分钟,温婉进了换衣间(这里是准备给打完球换衣裳的,没打球之前换衣裳的,还是头一回)。

    等出来的时候,温婉已经穿着一套现代标准的白色蓝边运动服。衣服是到手肘处,但从关节处到手腕处套了一双白色的手套。裤子到膝盖处,一双长长的白色袜子刚好到膝盖上。脚上穿着一双标准的带有弹性的白色蓝边运动鞋子(这些都是专做的)。手上还绑上了护手、脚上绑上了护膝。

    刚才开始说风凉话的人,全都哑言了。看得场地中央的人全都愣了。这,什么装备啊。

    还没待人说起话来,裁判的哨子吹起来了,两人就在场中飞奔起来。温婉经过这半年多的锻炼,身体已经非常好了,可以说,耐力十足。虽然说七八年,没有再动足球,但是,这几天已经基本走回了感觉。只是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小失误。但是经过五天的训练,已经习惯了。

六十六:蹴鞠(下)

    场地周围的人,看着温婉在场地把球在手上在头上运转自如,足球在她手上,如活了一般运转,那动作,绝对不比关承宗差,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整套娴熟的动作下来,看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等看完以后,场地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说一句江南来的乡下人了。这么熟练的技术,怎么可能是开始学习几天不到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场地上,没一个人相信。

    一个人忍不住叫了出来“喂,你们不是说,江守望从来没下过场,从来没碰过球吗?说他只是这五年在抱佛脚。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们全都见鬼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说别人,就连燕祁轩他自己都看傻了。什么时候,弗溪这么厉害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比赛进行不到一刻钟,关承宗进了三个球,温婉进了两个球。关承宗在踢球的时候,会把球踢到温婉身上。不过,温婉早有准备,她可穿有护身甲。这球的冲击力,对他的损伤没多大。不同,也同样,她下起手来也一点都不手软,球专往关承宗身上的经脉,关节处撞去。撞得他生疼生疼。这半年多的锻炼,可不是白锻炼的。

    两个人在抢球的时候,动作太剧烈。开场两刻钟后,两人的比分已经有渐渐拉开的趋势。正在这时,温婉在抢球的时候,故意地朝着他撞去,也可以说是她故意犯规。肢体发生严重碰撞,双双摔在地上。关承宗感觉到手麻了一下,但因为跟撞碰到疼痛难忍的胳膊来比,只是一点小问题,就没在意。

    裁判给了温婉一个严重的警告,温婉并没有争辩,反而露出一个谁都看不懂的古怪神色。当然,只有裁判一个人看到。裁判心里纳闷,但是也没有多想,以为他是被撞疼的。

    接着,两人在场地你追我夺,温婉跟他比耐力,比技巧,比灵活性。你进一球,我进一球。比赛进行得很激烈,比分频频拉近。场地周边尖叫连连。气氛非常活跃。

    “天拉,不亏了我得了消息跑了这么久。真是值得,值得了。哈哈,真他妈的太厉害了。”下面的球迷,已经不知道该为谁喝彩了。反正就死命地叫着加油。球场彻底沸腾了。

    最后,温婉以多进一个球的优势,胜出。

    全场哗然。欢呼声鼓舞声,响荡在场中央。

    关承宗不甘心地大叫着:“你作弊,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竟然对我动了手脚。你混蛋,输不起就不要比。”

    温婉接毛巾,擦着满是汗水的额头,旁边的冬青看了冷笑道“是啊,输不起就不要比。不想认帐直说,我家少爷可不跟你一样无耻。你说我少爷对你动手脚,你有什么凭证。要是没有,你就跪下来给我家少爷磕三个头。”

    “把郎中叫来,看看,我是不是被他下了药。我刚才总是在关键时刻花了眼,一定是他动了什么手脚。”关承宗死也不相信,他竟然会输给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子。以后他还怎么混。对于刚才说的话,他也是怀疑。刚才身体确实是有些疲惫,跟往常差很多。

    可让他气闷的是,郎中给他仔细检查一翻,说他很正常。把了脉,脉象再正常不过。根本就没任何问题。

    如果说比试的时候温婉是个生手,动作迟缓又呆滞,一点都不懂得还能赢了他,那这话在场的人也许还会相信。可是场上两人明明实力相当,也只以一分的优势胜出,大家都觉得是关承宗运气差了些。再有郎中的话,大家更是确信关承宗输不起了。

    对他投去鄙夷的眼光。关承宗看得要吐血。

    温婉鄙视地看了一眼:“输不起,就不要玩。”嘴下一点口德都没留,说完,一行人就出了场地。气昂昂地走了。

    燕祁轩回到院子里,神色万分古怪。想问又不敢问,最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问道“弗溪,我怎么不知道你蹴鞠也踢得这么好啊。”

    温婉看着他那个样子,笑着说道“只会一点,能赢运气好而已。”上辈子她在美国,有一个好朋友是女子足球队,后来也把她拉进去。成了学校女子足球队一员,当然,她只是替补队员。不过让她很难过的是,她这位朋友在毕业的那一年,出了车祸,去世了。

    以前就不说了,但是在这里,这里的足球场是他建设的,规则是他定的,对于技巧跟规则,还有谁会比他更懂得投机取巧。

    当然,这么多年没碰过球,水平肯定倒退得厉害了。他能赢,靠得自然不是真本事了。要没有冰瑶的东西,他定然是必输无疑。不过,真相,是不可能告诉这个傻家伙的。

    关承宗没一个时辰就亲自登门,要再比试一场。温婉可没兴趣。见都没见他。燕祁轩则是乐呵呵地见他“你不是要裸奔一圈,跑了没。”

    温婉得了消息,对这个家伙真是无语到极点。不过,她倒没说什么算了,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听见这话,笑了笑,由着他折腾了。之前估计是被郁闷得不行了。剩下的,就是他们之间要解决的事情了。

    温婉进了自己屋子里。

    没对会,温婉听到说关承宗真的脱了衣服。不过还是剩下一条亵裤。围绕着足球场地跑了十圈。看来燕祁轩,也是知道分寸的。

    不过,想到这里,温婉心里却是起了疑惑。既然连燕祁轩都知道这个道理,关承宗怎么就不会知道这个道理呢?关承宗名头说起来也是皇亲国戚,但也只是一个外姓,与她是一样的。燕祁轩可不一样,作为淳王府里的嫡子而且是淳王唯一的子嗣,在京城里那可是横着走。而且,燕祁轩什么时候怕过人了。竟然会被一个关承宗欺负成那样。而且那天的表现,温婉越想越不对劲。这事,绝对有蹊跷“去查查,关承宗与世子爷,究竟打的什么赌。”

    燕祁轩这个家伙那几日,有点不正常。对着自己,总是一副心虚的模样,对,非常地心虚,眼里总是冒出惶恐不安的神情。这家伙,肯定还有事瞒着自己。

    “公子,南安世子,户部尚书曹大人的三公子,在外求见公子。公子,见是不见?”长顺非常为难的禀报着。这几个,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长随得罪得起。

    “让他们进来吧,让燕祁轩招待他。”温婉淡然地把燕祁轩推出去招待客人。燕祁轩忙站起来出门迎客。

    “江公子呢?”说了好几声,还是没见着人。

    南安世子见着温婉不在,对着外面大声地叫了一句“江公子,我有事找你。还请一见。这事很重要。”

    温婉听了,有些奇怪,倒不怀疑他用什么手段。自己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不值当他这么对待。想了想,决定露一面。而且,他直觉,这里面定然是有事。之前没多想,这会回过味来,感觉自己被人耍了。敢耍自己,胆子也够大的了。

    他一出现,两个少年对着温婉,眼神都是灸热“江公子真是少年英才。我等不请自入,还请不要见怪。”

    温婉看他们的眼神,冷冷的。看得出来,很不高兴。众人看着他这个样子,知道这人,是真的介意了。燕祁轩在一边,不说话。

    长顺硬着头皮说“世子爷,公子,茶已经砌好了。”

    温婉看着他们,冬青在一边问着“南安世子,你不是说有话跟我家公子说吗?”

    两个人,面色有些红红的。这人,也太骄傲了。不过,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啊。听了这话,曹颂望向南安世子燕祁歌。

    燕祁歌看了一眼温婉,再看了一眼燕祁轩,最后笑道“是我狂言了,只是小事,不值当说的。”

    温婉转头看了一眼燕祁歌,眼里寒光一闪,抬脚就出去了。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再看了众人一眼,再转过头去,叫着“送客。”

    说完,毫不在意是否扫了众人的面子,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长顺不好意思地看着几位“世子爷,几位公子,请吧。别让小的为难。”几个人互相转望着眼睛,苦笑。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与此同时,冰瑶也回来了。温婉让冰瑶将燕祁轩叫过来。看着燕祁轩,冷冷地说道“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家伙,竟然敢联合外人设计自己,真是胆子大得没边了。看来自己对他太好了,好地他认为自己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得让这个家伙,长长记性。

    燕祁轩愣了,半天才说道“什么怎么回事?”

    温婉见他还在装傻“比试,脱衣服?”说完,燕祁轩的脸色一下变了。张惶失措地看着温婉,见温婉正冒着寒光看他,慌了。

    温婉靠在摇摇椅上,也不说话。只是拿起书,继续看着。燕祁轩看了,纠结了半天,最后,自己撑不过去了“对不起弗溪,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你。我,我当初是跟他打赌的,也是赌输了。不过关承宗说,只要我能答应他,让你答应跟他比试,只是答应跟他比试,不是真的比。只是说让你答应就成。弗溪,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六十七:可怜的燕祁轩

    这事真相其实非常的简单,燕祁轩跟人夸下海口说弗溪很听他的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结果,就被人逮了空子,设计出了这一环。当时没想着真要比试,只是让大家都知道温婉对他是有求必应。见到别人要真欺负他,一定会为他出头的。他那里知道温婉会当真。答应后还那么辛苦地锻炼。

    可之后看着温婉每天练球他又很高兴,因为平日里除了打拳头爬爬山,其他时间温婉都是闷在屋子里不大出来。他想着这样也好,以后足球队又多了一人了。他跟弗溪天天可以一起蹴鞠。

    可等到温婉说,真心以交的朋友是不能欺骗更不能耍弄,心里才慌的。他本来当时想说的,可是想着温婉的性子,越不敢说。导致拖到现在。其实当时就算输了,关承宗也不可能真的让他当小厮。只是关承宗提出这么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他觉得没问题。反正弗溪答应就是了。其他他来搞定吧,只是没想到会这样。

    温婉看着燕祁轩,笑了。确实,这事是他没多想。他不知道这个死小子竟然敢骗自己。也是他关心则乱。关承宗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让燕祁轩脱光衣服呢!除非他是想被淳王弄死。燕祁轩也不是傻子,他这么多年的嚣张可不是装出来的。这家伙心肠软是软,但是绝对不傻。再说明月山庄还是淳王府的产业,来火了将关承宗扔出去都成。怎么会答应这么一个无理的要求。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设计他。

    温婉这会心里很恼火,没空听他解释,让冰瑶将他拖了出去。长顺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世子爷,这次是有苦头吃了。

    等冰瑶将燕祁轩拖出去后,温婉继续看书。冬青试探着叫了一声公子。温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冬青忙出去了。

    冰瑶进来,看着温婉脸上其实并没有愤怒的表情,倒是奇怪。但是她一向都不是多话的人。温婉让他收拾东西,她也就去收拾东西了。

    燕祁轩得了消息知道温婉收拾东西,准备明日里回去。再忍耐不住,一直在温婉屋子外苦苦哀求,请求温婉的原谅。

    燕祁轩一直在外面叫着“弗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弗溪,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燕祁轩是真的非常后悔了,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这么为他出过头。除了父母,还没人对他这么好。想到弗溪以后再不理他,他就一阵的难受。

    看得众人全都退到外院去了,内院里只留下冬青跟冰瑶。温婉却仿佛没听到燕祁轩的爱好一般,仍然看自己的书。

    燕祁轩一直在外面叫着。温婉被吵得耳朵都疼起来了。让冰瑶找了棉花塞耳朵。一直闹到晚上,端了饭菜进来吃过了,温婉也没出门。等睡觉的时候,温婉倒是出门沐浴。见着外面的人,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温婉也没说话,当燕祁轩是空气。

    沐浴的时候,温婉看着那戒指,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宝贝。对着冰瑶写了几行字,问她能不能把这个当成一个隐行的武器。万一以后有人对她不轨,说不定能用上救自己一命呢。

    冰瑶想了想,再看了看温婉,点了点头,说等弄好后,再给她拿过来。温婉很满意,继续泡澡。回了屋子里,看了会书。温婉一般在晚上不大看书,都是练字。因为光线不好,怕坏了眼睛。温婉这天练字练得比较晚,下面的人都累了。也没听到外面的人在叫,温婉也准备睡下。就听见冰瑶轻声说道“主子,世子爷还在外面站着呢!”

    温婉当是没听见,躺床上睡了。到了半夜,迷糊之中听见吵闹声,睁开了眼睛。冬青忙上前来说道“公子,世子爷还站在屋子外呢!说你不原谅他,他就不走了。长顺一直劝着,也劝不动,就一直站着。”

    温婉看了她一眼,再看了桌子上的茶杯。冰瑶忙给端来了水,温婉喝了半杯水,又睡下了。反正现在又不是冬天,站一晚上又如何。这次一定要给那家伙,一个严厉的教训。

    冰瑶走出去,不知道说什么,外面也没声响了。出去也劝了几句,可是燕祁轩就是执拗地站在那里。

    第二天温婉起床以后,出门就看见门外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温婉诧异地看了一眼冰瑶。冰瑶轻声说道“世子爷一直站着,站了一夜都没走。公子,你就饶了世子爷,我看他是真知道错了。”

    温婉没听冰瑶的劝,吩咐下去,吃完早餐回京城。正吃着早餐,就看见长顺叫着“世子爷,世爷你怎么了。世子爷晕倒了,公子,世子爷晕倒了。来人拉,叫大夫,快叫大夫呀!”

    温婉看着那娇弱的样子,无语。燕祁轩是娇弱的人。让人去把郎中叫来。温婉出去以后,长顺在燕祁轩耳朵边上说“世子爷,我说了这招有用吧!不过呆会你可千万要装得像点,要是被看出端倪出来了,公子可能就再不原谅你了。这招只能用一次,知道吗?以后万可说漏嘴了。要不然公子饶不了我的。”

    冰瑶在温婉耳朵边上轻声道“公子,世子爷是装的。”

    温婉看了一眼冰瑶,轻轻摇了摇头。他倒对燕祁轩这次弄的事,并不是真的很生气。只是让他长一个教训。这个家伙,不用脑子想事,这次这些人算计的不是燕祁轩,是他江守望。如果他真答应了比试而不去比。后果是什么。这个时代的人,特别是士子,非常遵守自己的诺言。认为这是美好品德的一种表现。如果自己答应了比试,却又不比。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将会一文不值。这个关承宗,也够阴险的。

    他虽然对这事并不是非常生气,对燕祁轩也没很恼火。因为在她眼里,燕祁轩其实也就是一个孩子。因为燕祁轩这个年龄,要说冲动做下什么,夸了什么口,也是正常。再这两人经过这么长的相处,也知道那是一个没心眼的人。这事说破了天,也就一场比赛而已。对她也没实质性的伤害。

    而她故意冷着晾着,不愿意理他,就是想借此机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而且要他深刻地记住,有的人是不能欺骗的。否则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有了这样的教训,以后行事,也就会有个分寸。而不是糊里糊涂随意两句,就被人算计了去。

    温婉回去以后,进屋子之前再看了一眼东厢房,摇了摇头。这淳王,理论一套套的,怎么儿子教导成这样,还得让她来代替老师的职能。这温泉庄子上的两成股份也不是那么好拿。

    郎中很快就来,把了脉“世子爷这是受了凉,吃上一帖药,散了凉气就好了。我这就开方子,抓了药给世子爷熬好喝下。”

    长顺把药熬好,燕祁轩死也不喝。虽然他此时确实是面色潮红,但就是不喝。温婉看着他孩子气,不由好笑。只得自己端来喂他喝下。

    “弗溪,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你说,你原谅我,我就喝。”燕祁轩可怜兮兮地说着。

    温婉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出去了。长顺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的主子。燕祁轩在长顺的规劝下,喝了药。第二天散了寒就好了。

    温婉是没走,但是不跟他说话。一直就这么冷着他。燕祁轩好话道歉的话,说了一箩筐。可是温婉就是眉头不眨一下。说得燕祁轩的喉咙都快要干了。可温婉,仍然是面色如初。

    “弗溪,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不乱答应别人什么事了。再也不拿你当赌注了。要再有下一次,你就再也不要理我。这次,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燕祁轩苦苦哀求。

    这情形,持续了三天。燕祁轩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的。连他的贴身长随,都满满地同情着自己家的世子。心里暗暗嘀咕着,公子还真是厉害。这么能坚持。世子被吃得死死的。

    “世子爷,公子让你过去。”燕祁轩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慌忙去了温婉的屋子里。眼巴巴地看着温婉。

    “公子说,让你面对着墙。他问你,你作答。”燕祁轩得了这话,立即乖巧地面壁。

    “你有把我当成朋友吗?”粗哑噪人的声音,特别难听。

    “有,我真心把你当成朋友的。这次是我错了,但是我可以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你相信我。”说完,转过头来看他,见温婉正冷冷地盯着他。忙又把头转回去。

    “那你之前答应的事情,做得到做不到?”这个才是关键。也是温婉冷了他这么多天的原因。

    燕祁轩努力想着之前答应过温婉的话,原来是让他不跟他现在的朋友再交往下去。纠结了,可是想着万一弗溪不理他,他会更难受“我答应你的话,我一定做到。”

    “如果你能说到做到,我可以原谅你。如果你答应我了,又做不到,那以后我再不跟你做朋友。我回了江南,也不再跟你联系了。”温婉粗哑的声音,对燕祁轩来说就如甘露一般。

    燕祁轩欢喜地转过头来问道“那现在你愿意理我了吗?”温婉点了点头,燕祁轩觉得终于雨过天晴。

    燕祁轩笑呵呵的“你愿意理我就好。”出去的时候,长顺看着他们家世子的样子,直摇头。世子还真被公子给吃得死死的。

六十八:平国公的愤怒

    皇帝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温婉赢了球赛的消息,放下奏折,站了起来。走出了养和殿。看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温公公一直在旁边陪着,也没敢说一句话。这事从头到尾,都没说一个字。

    虽然是温婉用了点小手段,但是也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传过来的消息,那个丫头,虽然开始很生疏,但是只在五天之内,就能将球运转自如。如果之前没学过,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这个丫头在哪里学的。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过,这个丫头那六年,到底有什么奇遇。皇帝甚至还有一瞬间的怀疑,这个丫头,会不会不是他的外孙女。可是答案,却是非常是肯定的。就冲着她知道当年那么多事,就冲着她与郑王的长相,冲着与她外祖母一样拥有着的惊世绝艳的才情。就一定不会是冒充的。

    “温婉,你那六年,到底有什么奇遇?”皇帝低低地问着。这个丫头的忍耐力,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郑王得了这个消息,很怪异。要说温婉通晓规则,他确信。可是那个丫头,怎么能赢得了在明月山庄混了四年,算是少年之中高手的关承宗。而且,最根本的问题。温婉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从宋洛阳那里学来的,要是蒙混别人还可以。蒙混他,蒙混不过去。原因很简单,对温婉知之甚详的人,就是夏影。

    郑王想着温婉在外面七个多月所表现出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问着身边的沈涧“你说,温婉,这一身的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沈涧也是摇头“有传言,郡主当年在乡下,有遇见过世外高人。传授了郡主不少的本领。贤妃跟赵王还派了人去那里找呢,可惜没找到任何的东西。”

    郑王不置可否。高人,他跟温婉通了四年的信,温婉提都没提过有什么高人。不过那个丫头倒是确实是喜欢看野书。郑王想着温婉之前给他写的那一行字,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就是相信温婉是真的能做到。

    陈先生也是想不通。但是想到老宋说过,他的徒弟是个妖孽,学什么都快。如果不是对做学问没兴趣,定然会是一位文坛巨斗。

    郑王想到温婉对他的一片爱戴孺慕之情,倒是把之前的疑虑都抛掉了。不管温婉经历了什么,有怎么样的才华,但是她的心是向着他的,这就够了。想了温婉之前的行为,倒是在心里说道:温婉,希望你能给舅舅更多的惊喜。

    淳王回到王府里,到了自己的书房,跟着幕僚说了半天,怎么都找不出来,为什么温婉会这么厉害。最后,只得归咎为温婉是个妖孽。平常人不能比的妖孽。跟她外祖母一般的妖孽。

    平国公去了温泉庄子上,前面几次都没见着温婉,这次温婉倒是让他进来。到了屋子里,看着屋子里,粉白的墙,周围布置的也是点点星的。屋子里的人,全都面色凝重。但是他没见着人,只隔了一层厚厚的纱帐,看不大清楚里面的人。

    床上的人,听到说国公爷来了。伸出了手出来,国公爷看出那只骨瘦如柴的手,心里万分震惊。这个孩子,竟然病得这么严重。没想到,难怪说不能见外人了。没想到,竟然病成这个样子。

    纱帐还没挂起,人又倒回去了。旁边站着的夏影看了,忙叫着“郡主,郡主你怎么了?太医,快叫太医,郡主的病又发作了。”一阵手忙脚乱,喝了药以后,又睡下了。

    国公爷看得眼睛涩得厉害,这孩子,该受了多大的罪过啊。过了好半天,王太医出来了。国公爷问着王太医“郡主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如果有需要什么,缺什么,尽管说。”

    王太医面色悲戚“国公爷,这不是药的问题。咳,郡主这病是胎里带的毒,小时候没有将养好,身体亏损的厉害。之前几年,郡主也一直着重养身,可没想到,这几年接二三番的受刺激,终究还是将隐疾也引发了。好在郡主的求生意志很强。如果能熬过这一个月,老夫也就有了把握。希望老天,能对郡主慈悲一些。”

    国公爷听到这里,心里更是难过了。当年,要是当年他能多过问一下这个孩子的境运,这个孩子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也不会落下这么严重的病症。那时候,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这个孩子。要是多分一点心,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咳,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啊!

    国公爷悲戚地回了京城。国公夫人不用问,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温婉的病情又加重了。心也往下沉

    “国公爷,五老爷过来了。”下人禀报着,国公爷听了好歹心里舒服一些。总算还没埋没了良心,知道自己回来,就过来询问一声。国公夫人看着他的样子,只得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但是她知道,呆会丈夫一定会发怒的。只得苦笑。国公爷看着大夫人这个举动,很奇怪。这是怎么了,怎么五弟一来妻子好象不高兴。

    “大哥,芳儿病的厉害。京城里的大夫不当用,能不能用国公府的帖子,去请太医院里的张太医看看。”平向熙步履匆匆,焦虑地走过来。一见着国公爷,面色倒是好了不少,忙请着国公爷帮忙叫太医。

    可见着旁边的国公夫人,面色很难看。他上午来求的时候,大夫人没答应。说请京城里有名望的大夫就成。只是一点咳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小心照看着就是。

    国公夫人看着五老爷不善的面色,面带恼怒。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没脑子。这会温婉在温泉庄子上病得正厉害呢,皇上跟郑王天天都在巴巴地等着好消息。他这个当爹的一次都没去过也不说了。这会倒是为着一个小妾的女儿的一点小病如此上心。要传扬出去,平家的人不要出门了。就是皇帝知道了,肯定又得把怒火往国公府里发。

    刚神情缓和的国公爷,这下面色彻底青了。不过好在他还是忍了气道“怎么了?难道病得快要死了?”

    平向熙听了这话很是不高兴,大哥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为着小女儿,他还是按耐不住心底的不悦“就是一直哭得厉害,怎么都止不住。这都半天了还在哭,怕这样下去,落了什么病根。”

    国公爷哑着声音问道“你一个小妾的女儿,这么上心着。那温婉呢?温婉不是你的女儿?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她?”

    平向熙被问的有些不自然“她在庄子上,不是有太医全天候着。就算真有事,我也帮不上忙。去了还给添乱了。再说,不还有皇上跟郑王吗?我去能做什么。”

    国公爷听到这里,想到在庄子上孤苦无依,见着他来,本来欢喜,可是却又病发的可怜样。

    国公爷心里怒极,实在忍不住,给了平向熙重重的一拳头,把平向熙打在地上,怒骂道“那是你的女儿,就算皇上跟郑王对温婉再好,那也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身女儿,你唯一的嫡女。老五,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几年,温婉对你怎么样?你能说她对你不好吗?你敢说她对你不孝顺吗?之前就不说了,可这几年,你偏袒安氏,气的她三番次四晕倒。后来又为了一个小妾跟庶女,让她那么落面子。你三番五次利用她。却要温婉对你尽孝道。可你看看你自己,你这是算哪门子的父亲?老五,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你怎么会如此冷漠与无情。温婉就要死了,她就要死了,你竟然还在为着一个小妾的女儿在这里跟我求着去请太医?老五,你还是人吗?这世上,有你这样当父亲吗?”

    平向熙被打蒙了,不相信地问道“不是一直都说好好的。怎么就快要死了呢?不是说快要好了吗?”

    国公爷按耐不住,还想再多打两下,把这个脑子进水的弟弟打醒。还是被国公夫人给阻拦着。国公爷看着他一脸不相信地样子,当下脸上的神情,甚是愤怒“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样没心肝的弟弟。”

    五老爷狼狈而回。国公夫人看着,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温婉真有个长短,到时候皇上发怒,至少国公府邸牵连少些。

    可看着国公爷的样子,国公夫人的心底,已经有了底了。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温婉,真的病得很重了吗?”

    国公爷点了头“我看着那孩子的样,人瘦不成样子了。我真的,真的看不下去了。本来听到我去了很高兴。还让我进了内院。可是,我看着那样,瘦得都没一两肉,我当时,我当时都忍不住了。王太医说,要是这孩子能挺得过这个月,就能慢慢地恢复过来。要是不成,很可能就……我真是后悔,要是当年,要是当年我能多分出一点心出去,那孩子也不会落下这么大的病患,受这样的苦。”

    国公夫人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是心惊不已“这么严重?”

    国公爷点了头,国公夫人苦笑。国公爷不管内务的,她却是主管着内务的。她当初是知道安氏对那孩子不妥当的。但是想着,五房是隔房,平母又厌恶那孩子,要是管闲事越发惹得平母厌恶也不划算,那孩子也是一个没靠山的。但也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事。

    夫妻两人,一起沉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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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介绍:
重生到古代,不仅成为口不能言的哑巴;还是祖母不喜,爹不疼,后母恶毒,克父克母克全家的不祥人。
面对种种艰辛,各种刁难,她迎难而上,一一化解。中毒、暗杀、陷害接踵而来,她也无所畏惧。
她本只想平淡,安静地过一生,可是时不待人。既如此,她再不愿如上辈子一样黯然伤逝,这世,她定要活出风采,创造属于她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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