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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全文阅读

作者:六月浩雪     重生之温婉txt下载     重生之温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二十八:罗家做客(下)

    罗守勋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在乎这个,更没时间去跟燕祁轩争吵了。只是一直对着温婉哀求着“弗溪,你帮帮忙吧!我爹说了,是我自己夸下的口,说能将你请去我们家作客。现在又做不到,要是我回去给他带信你还是不答应,我就三个月内不能出门,而且还得天天关在祠堂。弗溪,我们可是好兄弟,你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你一定不能见死不救的啊!要你是朋友,可一定要答应的啊!”

    温婉还没说话,燕祁轩倒是先开了口“你爹怎么这么奇怪,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啊?他请弗溪去,是不是对弗溪有什么企图。弗溪,不要去。罗家可不是个好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温婉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听了燕祁轩的话,却是眼睛一闪。不错仔细一想,这事透露出怪异。就好象,这位国公爷非见自己一面不可。这次罗守勋如果邀请自己不成功,那,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法子邀请自己。见自己,为的什么事。就算自己扬名京城,可在那些勋贵眼里,也无非是一只小虾米。踩一脚,就能将他踩得翻不过身来。为什么镇国公爷会这么郑重其事,要见自己。莫非,他嗅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怀疑自己的身份。

    燕祁轩见着温婉有松动的迹象,忙说道“弗溪,别可怜这个大块头。他这是博取同情呢,他爹哪里就至于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惩罚这么重。不要听他说,别去罗家。罗家里面污垢不清,不要去。”

    如果是以往,罗守勋可能还反驳两句。可这会,他是真的恨不得将燕祁轩的嘴巴给缝起来。但是他也知道弗溪一直都很顺着燕祁轩这个家伙。这会还得让这个这个家伙。

    罗守勋哭丧着一张脸道“真的,我要骗你是小狗。我爹虽然一直不大管我。但是他说话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要是弗溪不去我家作客,我定然是要被关在祠堂三个月。弗溪啊,你就帮帮大哥我。只要你帮我这次,以后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燕祁轩一看更不答应了“不答应,摆明了有鬼。对了,我记得你家那六伯,可是总会出来捣乱一二。怎么最近好象销声匿迹一般。”

    罗守勋真是恨不得揍死这个家伙,可又知道弗溪向来顺着这个死家伙。罗守勋看着燕祁轩那张漂亮的脸蛋,心里气愤到了极点,死家伙不就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也不知道弗溪看上他哪里。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罗守勋当下没好气地回话道“那事以后,老实在家窝着。他要想出来作怪,至少得等风声过了。弗溪,你就答应我吧,你就帮帮我吧,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不说大话了。”

    燕祁轩看着罗守勋可怜的样,而且罗家最讨厌的人也关起来了。加上两人虽然经常吵架,但是怎么也算是朋友了。想想跪祖祠的味道“你先说清楚,你爹想请弗溪做什么?

    罗守勋郁闷地说道“我爹无非是听了弗溪的大名,想要认识认识弗溪。能有什么,我爹难道还能将弗溪吃掉啊?”

    燕祁轩突然追问一句“你说关祠堂三个月,是真的?”

    罗守勋压住揍他一顿的冲动,憋着气道“我骗你,真是的。你以为这是很光荣的事不成?”

    燕祁轩听到这里,看着还在沉思之中的温婉,小心地帮着说好话“弗溪,瞧这家伙也挺可怜的。要不,就帮他一下。你放心,我陪着你去,相信他爹也不敢做对你不利的事情。要是发现不好,我们立即回来。这样也算是对大块头有个交代了。”

    罗守勋对燕祁轩竟然帮他说好话,大感意外。他哪里知道,燕祁轩自己跪过祠堂。知道跪祠堂的痛苦,于是一时可怜,才答应的。

    温婉见燕祁轩也说情,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有一个条件。罗守勋听了这话狂喜,不说一个,就是十个二十个条件,都答应。

    不过罗守勋脑子转得也快“你放心,画舫的事情我已经联系好了,只等你确定日子就成。你要愿意,到时候我再找两漂亮的那啥的。”

    这话一出,燕祁轩脸色立即变了“你给我滚出去。来人,将这混帐东西赶出去。”到他家来撬他墙角,坏东西,他再不认识这个人。也为刚才帮他说话,而后悔不已。

    温婉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还真是个好色的。自己好色总想着到画舫上去就算了,还把他也拖下水,这什么人呀,温婉真是无语。不过,却是笑着摇摇头。跟罗守勋的关系还是要打好的,冬青在旁边道“我家公子的条件,也简单。就是你以后,不许欺负世子爷。既然你是当大哥的,就得让着世子爷,只要你答应了,我家公子就答应你。去你家作客。你也不要被关祠堂三个月。”

    罗守勋看着燕祁轩欠扁的样子,还有总是冒傻气的样,要他避让真是很不甘愿。不明白为什么弗溪总要偏袒着这个家伙。不过让就让,总比被关在祠堂里三个月,打二十大扳子强(这个罗守勋没好意思说)。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燕祁轩喜颠颠地拉着温婉的手道“弗溪你真好。”弗溪还是在任何时刻,都护着他。真好。

    温婉反握着他的手,拉着他一直到了后花园。

    进了假山之内,看着他为着自己的偏袒而欢喜不已的神情,笑了笑“祁轩,以后对人,多长一个心眼。罗守勋这个人,虽然面上看着粗野,但那都是他的保护色。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一杆秤的人。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对他有利,他心里都清楚。不过好在他本性不坏,对你也也没存什么不好的心思。所以你可以跟他交朋友。还有那曹颂,虽然我不大看得上眼。但是这人人品也还不错,这两个人,你都可以多多交往,对你也有好处的。至于你的其他朋友,吃酒玩乐可以,但是却不可相交过厚,知道吗?”曹颂才学有,人品也甚佳,性格也好。本来是很好的考虑对象。只是她了接受不了自己未来的丈夫,有个什么青梅竹马,以后再将个什么青梅竹马或者心爱的丫鬟弄成个小妾通房的,那非得恶心得死她。算了,留给有福的女人嫁吧!

    燕祁轩看着温婉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笑道“你放心吧,我哪里就这么好被他们哄着去了。对了,你要不想去,拒绝就是。他们国公府虽然是铁帽子爵位,但我们王府还不放在眼里。”

    温婉摇着头道“无妨,去看看也好。至少知道镇国公在打盘什么算。就如你所说,他们是请我们去做客的,好好进去就会保证我们好好出来。难道他们还会把我怎么样?就算有什么想法,不还有你跟着去。难道他们还敢算计你不成。”

    燕祁轩点头道“也是。没什么好怕的。弗溪,你真好。”想起刚才温婉让罗守勋答应,以后不许再跟自己对着干。燕祁轩就特别的开心。弗溪什么事都为自己想着,怕自己吃亏,真好。

    温婉开始是压着嗓子说话的,说了这么多,不敢再多说。多说怕声音有异样。被这个傻小子听出来。一追问,就麻烦了。所以,之后都是听燕祁轩说,他站在一侧当听众。

    说得久了,感觉有点冷了,才回院子里。

    冰瑶知道温婉要去罗家,有些不大赞同。温婉笑着说,只是答应罗守勋去他家转转,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这趟,既然罗守勋提出来了,他就一定会答应了。她一直都想去见见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国公爷。见了人,以后才有更好的打算。

    冰瑶却是摇头“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知道,虽然镇国公爷在外名声不显,但是这个人,深藏不露。好好的请公子过去。我怕他到时候看出什么破绽,对公子就不好了。公子,还是不要去了。”冰瑶因为知道,温婉再过几日就要走了,所以在这时候,更不希望出什么事情。一切都以安妥为上。

    温婉听了,眼睛眨了眨。冰瑶到他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听她这么盛赞过一个人。看来这个镇国公,确实是个厉害角色。这样的人,既然邀请自己,那定然是有目的。逃避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再说,温婉听了冰瑶的话,倒是更想去会会他了。

    温婉还真不怕他厉害。相反,温婉希望镇国公越厉害越好,厉害,代表着将来钳制住罗家六老爷的希望越大。到时候也就能成为扯赵王后腿最大的人物了。如果是个窝囊废,她还不去见呢!听了冰瑶的话,温婉更想要去瞧瞧了。

    冰瑶见自己的话,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只得苦笑。公子的想法,真是与常人不一样。

    温婉很快就敲定日子,两日后去罗家。怎么说,都要去镇国公府看看,这样,他心里才有数。

    冰瑶看着温婉又要穿白色的,不由笑着说道“公子,去别人家做客,穿白色的不吉利。换身衣裳。要不,穿红色。”温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姑娘家家的时候,穿红色穿什么艳丽一些的颜色是好看。一个男孩子,穿什么红色,不穿,坚决不穿。俗气死了。

    冰瑶看着温婉孩子气的样,笑了没给他穿红色。最后,穿了一件蓝色云翔符长袍,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琉璃玉佩。外面罩上一件银鼠皮氅。温婉照了照镜子,自我感觉良好。

    燕祁轩看着温婉,倒是难得满意地点头“弗溪,以后就这样穿,这样穿着好看。”之前总穿白的,衬得人更是黑得渗人。瞧这会穿的,可不好看了很多。而且,显精神,显富贵。看上去,也看好看很多。

    温婉听了他的赞扬,自然是很受用的。没人不喜欢被人夸,虽然此时也不是他的真面貌。但却比黑木炭来的好听得多了。

    两人领着一大帮子的随从,去了镇国公府。罗守勋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一见着人,立即迎了上去。将人迎到了府邸里。

    温婉进了镇国公府,不愿意坐轿子,想看看里面的布置。温婉一路走去,看着院子的格局,心里非常诧异。镇国公府的布置,跟平国公府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布置非常的简单,而且,瞧着训练有素的仆从,温婉从头看到尾,他感觉到这里是她之前在任何一家人都没感受到的东西。简单之中的不简单。因为,她发现这里的布置看似简单,但是却非常的巧妙,好象,另有玄妙。这么一想,更为用心地看着四周的布置。幸亏她的老师宋洛阳见识多广,加上什么都教导她,再有之前他对镇国公府的背影了解得比较深。所以,这么仔细观察,还真被温婉看出了端倪。

    温婉奇怪地看着罗守勋问道“罗守勋,你们家里,我怎么瞧着像是另有玄机呢?你们家的格局,莫非用了阵法?”这是温婉综合自己所有的知识,大胆地猜测着。

    罗守勋眼睛睁得大大的,跟看天外来客一样。那神情,可比知道温婉下赢了海老还吃惊,结巴半天才说道“弗、弗溪,你,这也看得出来?你,你能看出来?”他们家,确实用了浅略的阵图。

    温婉笑着道“我就觉得,这有点像八卦图,我记得,你们祖宗第一任国公爷,就是一位布阵的高手。这里的布置,应该是阵法无疑,而且,应该是根据八卦图演变过来的阵法。我说得对不对?”

    罗守勋直摇头“弗溪,你不是人,你是个怪物。”罗守勋此时只能温婉归咎为怪物,要不然,非得郁闷死他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燕祁轩听了这话,心有沉到了谷底。温婉只是笑了笑,他也只是根据普通的知识,外加推断的。她那里知道这些东西。当然,不妨碍他得到罗守勋更大的敬佩。

一百二十九:镇国公

    温婉一路走过去,看着国公府邸的景致,虽然没有赵王府里的精致,但却也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心里赞叹。这才是真正的世家。看似简单,其实仔细看过去,却是需要极为深厚的底蕴才能做得到。虽然平国公府邸与他齐名,但是平家却丢弃了他们赖以存亡的东西。平家是以军功发家,如今却是要走文人之路,又怎么会不败落到如今的境地。而镇国公府邸,一直都保持着他们最初的东西。

    不过,温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面色凛然。为什么平家的人无能,罗家的人好色成性,两个国公府都有着足够的缺点。更为怪异的是,两家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一个出色能挑大梁的人。以前看着平家的人,她没有多想,认为是老夫人教坏了儿子,坏了平家的风气。可是看着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也没出一个出众的人才。这里面的事情,可就值得商榷了。再联想淳王有时候的所作所为,温婉不再想。

    当然,这些暂时还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她如今该考虑的是,她,怎么样才能拥有足够的底蕴,也只有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护好自己,才能不受任何人威胁,才不会战战兢兢靠着别人的脸色过活。

    罗守勋引着温婉跟燕祁轩到了正院,就瞧见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那样貌,罗守勋倒是有五六成相似。看来,这就是温婉这么多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镇国公爷了。

    那男子见着一行人,站了起来。对着进来的三个人,笑得非常的和蔼。就好象邻居家的大叔一般,让人备感亲切。

    温婉看着那个与罗守勋六成相象的人。镇国公的长相,完全在温婉的预料之外。这不是温婉所想的有霸气的人,也不是一个看着老谋深算的人。一眼瞧上,会认为绝对是一个无害的大叔。

    镇国公给温婉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虽然面上看着平凡,并无精明外露的样。瞧着是一个稳重不沉闷,自然而不做作也不张扬的人,甚至还让你能无时无刻地感受着他亲切的问询。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得当心。能在贤妃罗六老爷这些人的手底下好好地活到现在。证明着这个人的深藏不露。

    温婉看着镇国公,知道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如今她所学到的,都是一些皮毛。而像镇国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镇国公看着走进来的温婉与燕祁轩,笑得非常慈祥“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江公子真的过来。我还以为是我家守勋哄我的呢?”

    罗守勋觉得很没面子,嘟囔着道“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镇国公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声若洪钟的乐呵呵地笑着说道“没有骗过,是没有骗过。只是我听到说江公子一直都在淳王府里未出来,听见我家这小子说你会来我家做客,有些不相信罢了。江公子,我也好棋,不知道能不能跟江公子下一盘。当然,要是江公子现在没这等心情,我也就强求。等什么时候江公子有兴致了,再下不迟。”

    温婉看镇国公在儿子面前,竟然没一点架子。在他们几位小孩子面前,也能这么随和的。不管本质如何,但是就这份态度,在这个时代,非常难得了。这个时代,都讲究父为尊,当父亲的都是板着一张脸,在儿子面前,都跟阎王似的。罗守勋这破孩子,真有福气。有这样的好父亲,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温婉笑着点头,表示可以。不过是随手下一盘棋,对她来说,也只是消遣之物。既然来到这里,总要给人主人这个面子。而且,温婉也有心跟他下两盘。这样,至少心里也有点底。

    镇国公听到温婉同意与他下棋,大喜,立即叫着下人拿来棋盘。自从那日比试以后,少年棋王就一直龟缩在王府了不外出。这个他是知道的。之前他儿子说能请到弗溪公子到家里做客,他还半信半疑。没想到,却是真的。如今,也能过过手瘾了。

    温婉笑着说道“书房。”也就是说,他不打算在客厅里下,而是要去比较安静没有人吵着的地方。

    镇国公自然是无不答应了。

    温婉进了镇国公的书房。里面家具很少,除了一张大的书桌跟书架,另外放了一张黑檀木的圆桌子,桌子围绕着放了六把椅子。屋子里也没摆放其他的物件,看起来非常地宽阔。

    温婉扫向了镇国公的书桌跟书架。书桌上放着墨、端砚、纸、笔等。那方墨制作精细,周身漆衣,黝黑乌亮,极饶华贵之气。端砚仔石镌刻倒发,极庄肃。这些东西还好,唯一让温婉看上眼的,是悬挂着的犀心形纹毛笔。

    此笔自笔套由上而下以贯穿相应的心形纹装饰,而在握笔处用卷草纹作突节,手感舒适,连贯有序,一气呵成,而无唐突牵强之感。此笔长0厘米上下,以黑漆为面漆,中间以红漆两道,色感稳重深幽,用刀圆润婉转,打磨平整精到。髹漆之器多因为器胎与器表的收缩不同而产生裂纹,但此笔因为却并无开裂之弊,尤为珍罕。

    温婉一直崇尚的,就是低调之中的奢华。虽然镇国公的书房里没摆放任何的贵重的古董字画,但是,就这么随意的一只毛笔,就将百年世家的底韵完全显露出来。到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有说寒酸简陋。反而会认为自己一饱了眼福,增长了见识。

    再看向书架,上面除了兵法之类的书,还有的基本都是史书等实用性的书本。温婉笑了笑,没有说话。

    镇国公见着温婉进来后,虽然面上不显,但是镇国公却是看出温婉是在打量着屋子的布置。那眼里有审视与考量,更多的,是赞叹。

    镇国公笑着说道“江公子喜欢这犀心纹毛笔?要是江公子不嫌弃这毛笔被我用过,就请收下。”

    温婉摇了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看着悬在在笔架上,定然是经常用的东西。既然能经常用,必然是趁手,喜欢的东西。

    下人取来了棋盘。温婉就跟镇国公坐下来,开始下棋。没多会,温婉心里暗暗点头。镇国公下棋,非常地稳,而且擅长于布局。

    别的不说,光这份沉稳的棋路,就可以看出镇国公是一位以稳为上的人。看来,老话说棋上见真章,可下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质。这个镇国公,可比他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

    罗守勋跟燕祁轩也在旁边看着,并不出一声。

    下了近一个时辰,镇国公看着温婉已经将他团团包住。也在这时候,温婉手里正举着一颗白子,只要他放下这颗棋子,就定了输赢。

    镇国公赞叹道“江公子果然不愧是白年难出的绝世天才。老夫输了。”眼前的人,可是与海老打成了平手。自己输,也没什么丢人的。

    温婉看了看手里的白棋子,并没有落下。而笑着说道“国公爷,这棋子就留着给我做纪念了。不知道国公爷能否答应晚辈这个请求。”

    镇国公爷有些奇怪地看着温婉“要是江贤侄喜欢,我可以将这副棋送给贤侄。”一盘棋下来,弗溪公子一下变成了贤侄。而温婉对于这个称呼,也没有反对。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我只要这颗棋子。不知道国公爷舍不舍得?”温婉没想着要整副棋俱。她只想带走这一颗棋子。

    罗守勋瞧着温婉的神情。他不知道弗溪拿这一颗棋子做什么。但是知道弗溪向来就是一个怪人。他说一颗就一颗。其他的收好,等他想要的时候再给就是了“爹,既然弗溪这么说,就这么做了。爹,这会已经快大中午了。我领着弗溪去我的院子里瞧瞧,再过来用午膳。”

    镇国公笑着点头“去吧。我已经吩咐了人,中午就在正院里吃。”在镇国公府,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龌龊。但是当家的,还是他。

    罗守勋点头道“知道了,爹。我带弗溪过去瞧瞧后,就带着弗溪过来用午膳。

    等一行人走后,镇国公看着没下完的棋。叫了一个人进来,问着来人道“你说,这江守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懂得?”

    来人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者。看着棋盘,也摇头“国公爷跟此人下了这么久的棋,可看出什么出来?是否真如传闻之中所言,是一个极为有城府的人?”

    镇国公点头“内有乾坤,心思缜密,谋定而思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我倒是想招揽。可是现在外面的传闻,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既然是淳王爷的私生子,他又怎么可能为我被招揽,为我所用。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好象一直在暗暗打量着我。难道他对我国公府有何打算?还有,他拿走一颗棋子做什么?”

    这点,让他怎么都琢磨不开来。

一百三十:白世年的字

    幕僚沉吟片刻道“国公爷,这位江公子,如今说连皇上都非常赏识。这样的人。将来的前途不可估量。世子爷能跟他交好,是好事。”

    镇国公点头道“这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淳王对这个孩子太过注重,而且皇上对这个孩子的关注也过于密切了。我总认为是哪里出岔子。江守望是个很聪明的人,之前一直听说。可这次下棋,看得出来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赤裸裸地打了海家学院的脸,对他以后的仕途,会成为最大的羁绊。可他明明知道,还这样做了。”

    幕僚倒是笑着说道“这不理解。这样的人,谁见了都喜欢,都想要好好地将他紧绑在身边。淳王看重江守望,也是正常。有这样厉害的人在一侧,加上淳王世子对他又百依百顺。淳王府,几十内无忧。至于国公爷担心的,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前提是他愿意入仕。我瞧着这样的人,太过高傲,是不屑入仕的。”

    镇国公没再说话,一切看似合理,但是缺又非常不合理。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可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但是,本能地看着那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守望没有落下最后的一颗棋。但是不妨碍他让人将这盘棋,拿起来存放。国公爷看着仆从主准备收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现出一个念头“别动坏了他。就这样封存起来。”意识是,就是现在棋盘上的棋,全都保存,不要破坏了。

    温婉走在路上,看着前面带路的罗守勋。她开始以为国公爷察觉到什么,过来试探他的底细。可是见了人,这个人纯粹只是对自己欣赏,并没有另外的目的。温婉心里一阵的怪异。他自信自己的直觉是没问题的。镇国公对他有的是欣赏,却没有一丝的探究。也就是说,镇国公根本就没怀疑他的身份。

    也就在这时,温婉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表现出来的修养与性子。跟她本尊,那绝对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人。镇国公不管之前,还是现在,都没跟他接触过。怎么可能会怀疑到他的身份。完全是自己神经过敏。也就这时,温婉才发现,自己定然又跟上次一样,被骗了。

    温婉看着罗守勋问道“真的是你爹让你请我过来的。你要不跟我说实话,我就跟你绝交。”如果真是他爹一定要请自己过来,怀疑了自己什么的。镇国公怎么样也会有一些试探什么的。可是人国公爷只是慕名着他的棋艺。其他事情,没涉及一个字。这里面,要不就是镇国公装傻,要不就是罗守勋骗了他。而温婉,是相信后者。

    罗守勋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其实,是我跟我爹想跟弗溪下两盘棋,我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请到你来我家。我爹,说我说大话。于是我说,一定将你请来。要是请不来,我自愿跪祠堂去。真的,要是你不来,我真的要轨祠堂的。”

    燕祁轩看着罗守勋很是不乐意,这不证明是骗人,而且还是骗了他们两个。想到温婉的话当下嚎着道“罗守勋,朋友贵在交心。这次看在你初次犯的份上,就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跟弗溪一定与你绝交。”既然弗溪当时给自己一次机会。燕祁轩也愿意给罗守勋一个机会。两人这么长时间相处,怎么样都有了一定的感情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笑了笑。这家伙倒是会做好人了。罗守勋听到燕祁轩这话,他是真没想到燕祁轩竟然会帮他说话。自然是大感意外,不过见温婉点头,于是满口答应下来。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温婉见燕祁轩终于有长进,非常地欣慰。朝着燕祁轩点头,意思是他做得很好。燕祁轩看了,心里很欢喜。

    一行人到了罗守勋住的院子里。院子的布置也没超越了大体的格局。虽然比正院富贵一些,不说与燕祁轩的比,就是跟曹颂比,都要寒酸不少。当然,比温婉自己家的书房,要富贵。

    温婉正想说话,就看见三四个美人出来。这里的美人,长相是个个都赛了那个丹娘的。不过论气质,那就差一截了。温婉早就习惯了这个社会里,少爷身边都是美貌女子的风俗。

    见屋子里看,倒也装扮的不错。反正比她的地方,要富贵很多。温婉看着罗守勋屋子里的布置,也终于明白过来淳王为什么总说自己家是一个窝,有时候甚至连鸟窝都出来了。他堂堂一个正二品的郡主府,还没国公府一个世子爷来的富贵。不,应该说没一个尚书的儿子来的富贵。

    罗守勋这屋子里的丫鬟,倒没有曹家那么没上没下。几个丫鬟都规规矩矩跟两人行了礼,送了茶水糕点水果上来,就退下去了。温婉看了,心里觉得还不错。罗家规矩本来就甚严,加上罗守勋又知道温婉的怪癖,所以早有吩咐的。这些人得了吩咐,更是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所以才又的温婉,觉得很不错的现状。

    几个人随便扯了几句话,罗守勋手耐不住“弗溪啊,要不,你也陪我下一盘。”

    温婉看着他直笑,燕祁轩在旁边打击道“就你这棋艺,连我的都比不上,你还好意思跟弗溪下,准备丢人到底是吧?你是不是认为反正这是你家,丢脸也是丢在自己家,所以无所谓。”

    罗守勋气结,决定不跟这花瓶继续纠缠。立即转移了话题,对着温婉道“弗溪。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一副白将军的字。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来,我给你瞧瞧。”

    温婉见着罗守勋的那神态,那模样,要是自己说不想看,温婉想着以这个家伙崇拜白世年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要是自己鄙视他的偶像,估计掐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温婉虽然不大耐烦见什么白将军的字,但是既然说了这么久,也就在眼前,自然是要看的。

    温婉与燕祁轩跟着罗守勋去了他的书房。就见着他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再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一副字出来。再小心摊开。温婉本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一看那副字,愣了下。

    写的是温婉很熟悉不过的一首诗,曹植的《白马篇》。让温婉发愣的不是这诗,而是这书法。

    整篇诗开始一段用笔沉稳,速去援来,中间笔势渐转放纵,点画相连,钩环牵引;到了后段,随逸兴遄飞而达到高潮,只见生风,波诡云谲,尽情挥洒。首尾百余字,高潮迭起一气呵成,真是“意先笔后,潇洒流落,翰逸神飞”。

    罗守勋见着温婉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笑道“这就是白将军写的诗。这回相信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吧。我说你还总不相信,你在很多方面真的跟白将军相差不少,所以你更要努力啊!呵呵,你不知道,我爹很少夸人的,但是却说白将军这一笔的字,写得真的非常的好。我虽然不大懂书法,但是也看出来不俗。我爹说,白将军已经学到了《书谱》的精髓。你瞧这字,横划、长点捺,先顿笔重按,后顺笔出锋,使一笔中陡然出现两种变化,波澜跌宕,神采顿生。右环转下作弧笔时,笔画末端由精转而出细锋,锋芒咄咄,精神外耀,宛如瀑布突然受阻,流水变细,从岩隙中急转而出。藏锋、露锋、中锋、侧锋,自然挥洒。弗溪,你认为怎么样。”

    温婉看着罗守勋问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写的?”能写出着这样的字,定然不可能是十五岁写的。她如今天天都练字,再练五年,也达不到如今这样的水平。所以,这定然不是在参军前写的。而且,参军之前也写不出这种意气风发的味道。

    罗守勋自豪地说道“这是白将军,在浙江台州征军时所写下的诗。为的是勉励大齐的男儿,要保家为国,踊跃参军。这副字,可是我花费重金寻了不少的人才弄到的。弗溪啊,我什么东西你看上了都可以给你。但是就这一样,是我的心头好。”这话的意思,兄弟我够意思,你们做兄弟的,可别不够意思,来抢我的心头好。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笑。虽然此人字写得确实不错,但她又不崇拜。对温婉来说,白世年,也无非就是一个路人甲而已。

    罗守勋却是不放过温婉,笑着说道“弗溪啊,我跟你说。我之前就听说过,白将军也下得一手好棋。虽然现在白将军不在江南,但保不齐哪日会回去。要有机会,就跟白将军比试比试,看看谁更厉害。弗溪,说真的,你要从军,也会成为下一个白将军的。我真的很期待你也成为一个盖世英雄。”说武艺,罗守勋也知道温婉是半桶子水。但是罗守勋很佩服弗溪身上这股韧劲,就算不是最好,但却会尽最大的努力。

    温婉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每次一提到这个,罗守勋就变成了一个八婆。跟着鸟儿似的,一直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你要顺着他来,他铁定跟你说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于是,当下一脸不感冒的神情道“没兴趣。”

    罗守勋还想再游说温婉,燕祁轩看着不高兴地说道“你有完没完。每次一说到那个白世年的,你就没完没了。要想说,跟着你的丫头说个头去。我跟弗溪可没这个闲工夫听。”

    附上曹植的《白马篇》: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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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画舫(上)

    燕祁轩与罗守勋又在那里吵了起来。温婉看着他们吵,眯眯笑。正闹着,外面来了人禀报说老太太那边派了人过来。罗守勋让人进来。

    温婉有些奇怪。他对罗家的现状可以说非常地了解。这个丫头嘴巴里说的老太太,自然是如今镇国公府里辈分最大,贤妃的亲母,窦氏了。温婉可是知道这个窦氏,当年只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女儿,因为日子过不下去,给了老国公当良妾,后来爬上平妻的位置。这手段与能力,可不是一般的人做得到的。

    罗守勋面上有着一丝不奈“让她进来。”

    一会,走进来一个年约十六七岁上下的女子,身着靓蓝色袄儿官绿色比甲,头上戴着鎏金嵌珠的簪子,手上还戴着两精细的金镯。走时发出清脆的金属相撞的声音“给世子爷请安,奴婢见过淳王世子,见过江公子。”

    罗守勋看着来人,奇怪地问道“翠红,老太太派你来,可是老太太有什么要紧找我。”

    那叫翠红的女子笑道“世子爷,老太太听说闻名京城里墨玉公子到了我们府邸作客,老太太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就想见见闻名天下的江公子。老太太让奴婢我传话,让世子爷请江公子到她那里去坐坐。”

    罗守勋听了这话,望向温婉。

    温婉听了这女子的话,笑了笑。这话可说得真不委婉,心情不错,想见见她。这话意思是说,我们家老太太开口了,想见你,是给你面子。让他去见。她以为自己是谁?还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

    温婉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妇人,可惜她永远出不了内宅。而她也从来没想过在内宅里与这些人斗。那她也不会与这个老太太有任何的交集点。既然如此,见她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温婉见着罗守勋望向她,笑着跟在一侧的燕祁轩说着话。连回都不回话的。

    罗守勋见温婉不应,当是没听见。几个人认识这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知道温婉是不愿意了。而那丫头又在等候,只得开口代问一声“弗溪,老太太也是听了你的美名。反正离午膳还早,我领你去走一遭。转一圈就回来。”

    如果是其他人,燕祁轩看着温婉不乐意的样子,肯定开口帮着拒绝。可是对方是老者,在古代很讲究礼仪。既然到人家做客,人家又是长辈邀请,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传扬出去,会说粗俗不知礼,而且还不敬长者的名声。这样对弗溪的名声,不好。当然,最主要的是,燕祁轩知道温婉是一个尊敬老者,非常讲礼仪(对外)的人。

    所以,他不敢随意替温婉拿这个主意,还是需要弗溪自己拿。如果弗溪说不去,那他坚决支持。

    温婉看着燕祁轩的神情,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说完,朝着门外而去。那样子,好象没听到那个翠红说的话。

    罗守勋知道温婉的脾气怪异,对着那翠红道“给老太太回禀,弗溪他喉咙不舒服,要回去喝药。等下次,我再带他去见她太太。”

    温婉听了这话,像是故意一般,转身对着身后的燕祁轩道“走路总是这么慢的,跟老人家似的。能不能走快点。”这个声音虽然难听得很,但却中气十足。哪里像是要发病的样子。

    那叫翠红的丫鬟,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看着温婉,而温婉却完全将他当成空气,瞄一眼都觉得多余。翠红气结。将她不看在眼里也就算了,她只是一个奴婢,可是竟然敢对老太太不敬,此人,还真以为会下两手棋就了不得了。哼,这样的人,一辈子也没得大出息。

    温婉出了院子了,罗守勋忙追了上去。

    罗守勋在旁边解释了两句。温婉对于罗家的情况,知道的不比罗守勋少。听着他解释摇头道“我没放在心上,你不要在意。”

    她只是不想见一些不相关的人。别人顾忌着贤妃跟赵王,她却不顾忌,他们本来就是敌对方,将来也会陷入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去。既然这样,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罗守勋本来还想说两句,可是看着温婉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话到嘴边,也就咽回去了。弗溪的脾气很怪,还是不招惹他的为好。再说,也不是他们罗家的人。不给老太太面子又如何。

    “弗溪,去正院,我爹让人准备了很多美食。”罗守勋见着温婉真要走的模样,忙劝说道。

    温婉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刚才可是你说的,我要回去吃药的。现在自己倒是反口了。这可不成。”

    罗守勋晕菜“没事的,有事我给你扛着。”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最多也就被训斥两句,耳朵过过呗。

    温婉笑了笑,无非一顿饭而已。跟着罗守勋去了前院,跟着镇国公一起用了午膳。

    镇国公特意观察了温婉,见着温婉对着他不卑不抗。吃饭的时候,那些做派,也确实是有大家的风范。

    却是不知道,一桌人还没吃上两口。有人匆忙过来,说着老太太病了,赶紧请太医。温婉看着镇国公眼里闪现出厌恶之情。只是太快,快得只是一瞬间。要不是她一直在密切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温婉当下告辞回了王府。

    “弗溪,你要想出去。我们明日出去好了。省得闷在家里,慌得厉害。你说是不是?”燕祁轩看着温婉又一日不出门,建议着她多出去走走。省得闷在家里闷坏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眼里有着浓烈的挣扎。自从比试完了以后,她就想告诉燕祁轩,自己是平温婉,不是江守望。可是这话,没次到嘴边,都给咽回去。她的顾忌太多,万一说了,以后真的连累着燕祁轩,她会一辈子内疚。

    温婉看着燕祁轩关切的目光,笑了笑,说不用。两人这样呆着,也挺好的。出去,外面的凤蝶太厉害了。

    “弗溪,我已经联系好了画舫,就明天晚上,你看如何?”罗守勋可是说话算话的人。这事没一天,就给带了这个好消息。

    温婉奇怪地看着他,听说淮河上最好的画舫非常难订。他怎么就这么几天就订好了。罗守勋呵呵小道“那是我对你有信心。前几天就去预定,昨天得了准备的回复。你看明天晚上成不成,要成,我可就去安排去了。。”

    去,做什么不去。反正这次看完了估计一辈子也见不着了。以前他是顾忌怕被逮回去,没了放风的机会。但是这会,看完以后,不管皇帝外公还是郑王舅舅知道了,反正也不会挨揍,了不得回去被训斥一顿,又不会少块肉。都到了这会,想那么多什么事都做不成,干脆什么都不想,先做了再说。就算回去被批也好,被罚也好,至少长见识了。见识到了古代的销金窟。

    不过温婉想到上次在明月山庄的事情,让他不要把消息传出去。否则他就不去了。省得到时候一群人跟着,还不得要她的命。

    罗守勋得令,传出消息说江公子三日后,在画舫一聚。古代在画舫,飞弹不是什么下流之事。反而是文雅之士经常去的地方,这不仅表现出风流,还表现出很高的才华。

    温婉叫冬青严守秘密,没让冰瑶知道。哪里知道,冰瑶一看冬青的样子就知道有事。问了下,笑了笑。主上连他女扮男装都允诺了,去画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也就一十岁的奶娃娃,除了好奇去看两眼,能做什么。就是想要做,那也是爷们才做的事。温婉就是想做也做不成。不过想着那里也不是什么安稳之地,冰瑶要求跟着一起去。这样真有什么事,有她在,也不担心。温婉看着她这么上道,非常地欢喜。立即答应了带着冰瑶一起去。她只是去见识见识,又没其他的啥想法。

    第二天傍晚时分,吃完饭,歇息了一会。到了约定的时候了,两人偷偷溜了出去。

    温婉跟燕祁轩带着冬青跟冰瑶,还有十个侍卫,骑着马去了淮河。到了淮河边上,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淮河之上,灯火辉煌,盏盏精妙的大红灯笼将黑夜映得如同白昼。画舫飘香,丝竹声慢,勾得无数行人驻足聆听。脂粉乡中,觥筹交错,好一片旖旎景象。

    温婉早就听说十里淮河乃是纨绔们与才子们的天堂。是真正的美人窝,温柔乡,会让男人留恋忘返,不记得回家的路。温婉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叹着确实不虚传言啊。

    “弗溪,这里,这里。”罗守勋一早就在眺望,看见骑着马过来的人,大声地叫着。周边画舫的人纷纷侧目。温婉晕了,他只是想要见识一下,没想着怎么的。还有,他不是说了要低调吗?叫什么叫,生怕没人不知道他的大嗓门。

    温婉见着周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想想应该是自己过敏了。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吵的,哪里有人去听得见。但是温婉还是跟做贼似的钻进了那看起来是如今河上最大的,此时罗守勋站着的那一艘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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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画舫(下)

    温婉一上画舫,就指着自己的喉咙。燕祁轩在旁边解释道:“弗溪中午吃了上火的东西,喉咙疼。现在说不出话来了。这喉疾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那几个太医都是没用的。得去找几个名医。”

    罗守勋听了,也是面露担忧。想了想道“我听说民间有一位大夫,姓木,医术高超,性格怪异。民间都叫他为木神医。当年好象是出过什么事,所以他扬言不给权贵医治。就算医治,也是天价。而且行踪飘忽不定。要是能找着他,弗溪的喉疾说不定就有治愈的希望了。”

    温婉眼睛贼亮贼亮的,显然,很欣喜。看得两人心里闷闷的。不过很快就甩了这郁闷的情绪。

    温婉进了屋子里,看着周围的一切,纳闷地望了一眼冬青,张了张嘴。冬青见状,说道“罗爷,这就是你说的淮河最大最豪华的画舫?”

    罗守勋听见这话,很不好意思“弗溪,不是我不想。只是,最近都定走了。我也没法子。你再过些日子又要走了。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到最好的了。”罗守勋表示,画舫不能动用人际关系,因为要瞒着他老爹。所以,定不到最大最好的。

    温婉听了笑笑。她只是来见见这传说之中的繁华堕落之地。其他的,不讲究。

    罗守勋见着温婉不在意,松了一口气道“请乐师上来。”

    进来四五个年龄约莫有三十有多的,各持鼓筝几位乐工。温婉扫了画舫里的几位伺候的丫鬟,长得都是一般般。温婉纳闷了,这不是该找些美人吗?为什么找的不是老的,就是长相普通的。温婉自然不在意美不美,但这画舫,也弄不名副其实了。

    罗守勋干巴巴地说道“这个,美人都找不着了。不过,弗溪,这几个技艺还是不错的。”说完,眼睛扫了一眼燕祁轩。

    如果刚才说的理由温婉还有些相信。这会,她要再相信她就是一个白痴了。温婉看了一眼燕祁轩,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带给燕祁轩的感觉,难道就这么靠不住吗?至于连几个不知云云的人,也忌讳吗?两个人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将来。

    温婉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许是因为她太突出表现,带给燕祁轩浓浓的不安吧!

    燕祁轩见着温婉这个样子,也因为心里虚,结结巴巴地说道“弗溪,我,你要不高兴。我让长顺去找几个漂亮的过来。”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罗守勋想说,但是最终还是闭了口。画舫之内,一下非常地安静。

    还是一身男子装束的冰瑶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来了,就奏些欢快的曲目。我家公子今年只有十岁,只是来见识见识。奏什么乐曲,你们看着。”冰瑶这话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家公子还小,别吹奏一些糜烂不堪的曲目给他家公子听就是了。

    “这,那舞姬呢?”罗守勋忙问道。温婉低着头笑,没应。燕祁轩看了倒是点头道“可以叫些来,助助兴。”

    “叫舞姬上来跳舞。”说完,外面进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燕祁轩见着温婉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些漂亮的姑娘身上,才放下一口气来。温婉见着燕祁轩的样子,真的是哭笑不得。她有这么好色,让这个家伙防备到了这个地步。

    温婉看了一会,看了就没劲了。这些歌舞,单调,枯燥。没现代的舞蹈好看。看得温婉昏昏欲睡,决定下次再不来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不仅笑了出来,罗守勋见着温婉这个样子很不好意思,这说明他的安排,很不到位啊。当然,不排除燕祁轩在这里面捣乱的成分。他哪里知道,就温婉的欣赏方向,那又不是女人身上,跑到这里看,能有多兴奋。

    “要不,我们去看看夜景吧!”如今已经是十一月的天,夜景,估计也没多少好看的了。不过总比听这不好听的乐声,与其看着不好看的舞蹈,还不如去外面吹出风呢!温婉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三个人走上甲板,温婉看着河里到处都漂游的画舫。都是灯火通明,河上笙歌声乐声传出三里之外。温婉看着着这样的图景,突然想起一首古代的诗‘驾鹤如流,春宵暗度,不道花陨人稀。画眉临镜,每欲记当时。歌舞千里传遍,君不见、杨柳曾痴。亭台陌,风华绰绰,有翠袖红衣……’

    罗守勋见着温婉看着周围的一切,在那陷入了沉思。忙问着“弗溪,你怎么了?”

    温婉摇了摇头,没说话。看着这样的场景,温婉想着朝廷去年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皇帝外公为着银子,可是这河上,却是这样的繁华。这里,可是一掷千金之地。温婉嘴边划过一丝冷笑,,估计着钱没进国库里,全都进了私人的腰包了。皇帝外公每天都为着银钱发愁,这些人,却有着闲钱在这花天酒地的。

    “弗溪,你在想什么呢?”罗守勋奇怪地看着温婉。温婉摇头,没再说话。只是继续望着灯火通明的淮河。

    “呀,你们看啊,那画舫上,有一个黑小子。最近京城里最富盛名的弗溪公子,也是个黑小子,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呀?”不知道哪坐画舫的一个高音喇叭叫了出来。

    顿时,本来兑现甲板上都没几个人,这话一出,画舫里的人全都到甲板上了。温婉自从赢了以后,不耐烦外面的应酬,一直窝在淳王府里。谁的帖子都没邀请到。不管现代还是古代,越是低调的人,越被人关注。所以这一声响动,竟然都蜂拥而出。

    “喂,你是不是墨玉公子啊?”一个美目倩兮的女子,朝着他们大声地叫着。边叫,还朝着他们抛过来吓死人的媚眼。

    温婉深思入中,见着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姑娘朝着他们叫,回神,也没反应过来。看着燕祁轩跟罗守勋,墨玉公子?这是谁啊。罗守勋笑着解释着是京城里名士送他的雅号。

    温婉嘴角直抽搐,她不就黑点吧,都扯上墨玉去了。不过一般墨玉,都值钱不少。

    “是,就是他。我以前见过他,他就是江守望,就是弗溪公子。”一个少年大声地叫着。温婉看起,眼生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自己,信口雌黄的。

    罗守勋看着不成样子,拉着两人道“进去吧,这闹得厉害呢。呆会要有人闹起来,还是回去吧!毕竟这个年龄,来这里,传扬出去,也不好呢!”

    温婉想想也是,突然听到一声豪迈的大笑声“哈哈,弗溪公子不愧是弗溪公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位风流才子。弗溪公子,我等想要邀约一杯,不知道弗溪公子赏不赏脸。”

    温婉看着那人,眼睛闪了闪,这真是,莫非少年郎都喜欢这里。要不然怎么都跑到淮河上来。还真是,让温婉彻底无语。

    这人大声交换的不是别人,正是温婉的大表哥,苏扬,旁边还有海偃,再有,平尚堂。

    温婉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妹妹都要死了,他还能跟着朋友游淮河,还真是一个好兄长。温婉扫了他们一眼。

    平尚堂此时站在苏旁旁边,虽然说没有笑,但是面色不错。还时不时低着头跟着海偃说话。温婉看了心里很不舒畅,她都在庄子上快要病死了,他还有闲情出来到画舫花天酒地。

    温婉心里不舒坦,也没没理睬他们的心思,转身回了画舫。让船家开回岸上,准备回家。没滋没味的淮河之游。

    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地互望了一下,苏杨笑着说道“一直听所弗溪公子天资过人,乃是百年难出其人的天才。但是性子也是高傲不已。今天看来,传闻确属实。”

    温婉坐在船上,船没开没多久,突然听到临近的画舫一阵阵的哭泣声。还有漫骂声。罗守勋听了以后,倒是有些迟疑。温婉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了。这淮河之上,都是寻欢作乐的人,画舫上面的女子,碰上不好伺候的客人,被弄哭也正常。

    罗守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听这声音,好象是月婵姑娘的。弗溪,要不,我过去看看。”

    温婉想了想,摇了摇头。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家伙。不行。这算什么意思,还是他东道主呢!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东道主呢。温婉郁闷之极。当然,这话,他不说出来,自然是有人帮着说出来。

    而燕祁轩却是以稀罕的眼神看着他。

    冰瑶很是不满地说道“罗公子,你把我们放回到那岸边,我陪着世子跟公子走回那边去。你去救那月婵姑娘,你看这样如何?”

    罗守勋摇头,再见着燕祁轩鄙视的眼神。罗守勋气结。这么没义气的事情怎么是他做的。最后想了想“你们把我放到那画舫去,你们再回去。你看这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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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绝色美人的请求(上)

    燕祁轩很是看不习惯,但也知道罗守勋很喜欢那位月婵姑娘,抱怨道“你这家伙,真是太不仁道。以后,别指望你做什么。哪里就能半道上就撂了人下去。”罗守勋听了很不好意思,没再提走的事。

    画舫往回开。温婉倚着窗栏无聊地打望秦河上的画舫,满天星光,灯火如昼,若有若无丝乐传入耳边。这会夜色正好。河中的画舫也越来越多了。温婉笑了笑,这也叫游淮河,什么刺激的都没有。不过,见过第一次,再不想来下一次。因为,确实是没什么可看的。

    温婉正遗憾着呢,突然听到一阵扣人心弦的琴音传递过来。琴音越来越急促,奏的是金戈铁马之音。隐约之中,有着杀伐之气。

    温婉听了这琴音,愣了,不由自主地望向发出这特殊琴音的画舫。能弹奏出如此曲子的女子,定然不是庸脂俗粉。

    罗守勋正为今天温婉一直都不得劲,没想到现在竟然起了兴趣。忙去叫人打听,一会就听见说是威远候府里二爷包的画舫。

    罗守勋听了眼睛一亮“戚二爷正是我姨母的表侄子,只是去拜会,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忙叫靠近那画舫。他这会一定要办成这件事,否则就太失面子了。

    温婉对于京城里,那些拐了不知道多少道都能攀附上亲戚的关系,早就有了深刻的体会,也不多言。但是,这会她却是真的,非常希望能看到这位弹琴的女子。

    靠近画舫,罗守勋自己亲自上去跟这主人说话。很快罗守勋身边的贴身长随来过,戚二爷染可以请他们上去。

    对于能上画舫看这特殊的美人,温婉并不惊讶。这里最尊贵的人,是燕祁轩。他们只是上去凑凑热闹,只要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常人,都会答应。

    温婉上了画舫,这画舫装饰得很华贵艳丽,隐约透露出糜烂的气息。不过,这些都不是温婉所关注。她所关注的,是谁能弹奏出这等曲子。这样的人,定然不是俗人。

    “江公子,幸会幸会……”温婉看见一个男子,年约二十多岁左右,身穿一袭深紫色的长袍子,腰系深红暗花锦带。宽带金丝绣边,极为考究。一看就是豪门贵公子,温婉对着他点了点头笑了下,表示着招呼,但是并没有说话。

    那戚二爷对于温婉的举动,有些奇怪。

    罗守勋忙在一边解释道“表哥,弗溪他昨日吃了上火的东西。火气太旺,今日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了,一说话喉咙就跟火烧着一样疼。表哥,刚刚是谁弹的曲子,真是好听。我们都想观看一二呢!”

    “好说好说,来,这里来。”引着众人进了画舫里间。

    与温婉画舫里不同的,这里可真正的叫,美人如云,而且各式各样。有长腿细腰的,有身段如弱柳迎风的,有波光流转处如秋水含情的。而且,这些女子都是水嫩嫩的,眼睛里含着春意,动作柔媚,声音娇嗲。本来还这些美人想迎上来,楷几个小少年的油,却是被冰瑶一个犀利的眼神一扫,都骇得给缩回去了。

    “江公子,我等是久仰江公子的大名。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得缘见着江公子,真是我姜林的荣幸。”从里面,走出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温婉见着是姜家当家人的儿子,姜林。面色淡淡的。这姜林很早就想与他结识,可惜温婉对他不感兴趣。注定是敌人,还是少套近乎的好,而且,现在是要离赵王的人,越远越好。

    罗守勋按照辈分来算,两人算是亲戚了。打了一个招呼,罗守勋就没再多理会他了。转过头,看着正半跪着抚琴的女子。这一看,将他的魂都给勾走了大半,一双眼睛,是怎么都转不开了。不说罗守勋,就是燕祁轩跟温婉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来,给几位公子介绍一下。这是玉雪姑娘,刚才你们听到的琴音,就是她弹奏的。”戚二爷笑着说道。

    姜林见着几位少年不理睬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愤而离去。而是仍然笑这站在那里。

    温婉听到这里名字。突然不期然地想起上次郑王舅舅婚礼上,淳王爷说的那位美人玉雪姑娘。淳王都能说长得国色天香,如天上的仙女一般漂亮。那本人,定然是绝色之姿。温婉没想过会弄错人,他就认定,这个玉雪,定然就是淳王说的。

    那戚二爷笑道“玉雪,这位是弗溪公子,就是写的那首抛扫热血为山河的少年才子。我之前可是听你一直赞赏她。”

    听到这话,美人猛地抬起了头。温婉饶是有心理准备,可是抬头望去,仍然是倒吸一口气。

    就见着美人穿着穿着镶白狐皮雪裘,通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只在如云的秀发旁斜斜插着根简单的小玉簪,上面吊着颗小指节大,熠熠生辉的蓝宝石,随着她微微摇晃,像蜻蜓点水,如弱柳迎风。缓步站了起来,走过来不卑不亢地对几个人行了个半礼“玉雪给几位公子请安,公子万福。”动作优雅如舞姿,连说话的声音里仿佛带着特别的音律,让人听了人都酥了。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此女的样貌。温婉看着此女,脑海中只闪现出,美,很美,非常美。这会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只知道此女从头看到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美的。温婉也终于理解,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红颜祸水这些词是怎么来的了。

    温婉看得正发直呢,突然感觉胳膊有点疼。见着燕祁轩警告性地看着她,见温婉愣愣的,又掐了一把。温婉莞尔一笑,也不知道这家伙长大以后,会不会比眼前的女人还要美。不过,这女子身处这样的环境,出色的容颜,不是福,是祸。

    姜林看着温婉的模样,意味深长,笑呵呵地说道“玉雪,这位是江守望江公子,字弗溪,京城外送墨玉公子雅号,弗溪公子还有另外一个美号,少年棋王。”

    “原来是弗溪,玉雪早就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见到弗溪公子,真是玉雪的三生之幸运。”

一百三十四:绝世美人的请求(中)

    温婉听到这个如夜莺鸟儿一般动听的声音,轻轻呼出一口气。没想到造物者,竟然能把人造得如此完美,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想到这里,不期然想起淳王的话。淳王曾经说过,九天翱翔的凤凰怎么能与地上的淤泥相比,只要一比,就是自降身份。会让所有的人鄙视之。这个女子再美,也只是一个任人玩弄的宠物,拿自己与她相比,本身就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看低。

    温婉摇头,原来自己,这会是真的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了。回去,该是不会再有之前的事情发生了。

    那玉雪姑娘本来见着温婉还有些激动,可是见着温婉轻蹙眉头,有些焦虑地问道“江公子,玉雪可有说的不妥当之处,若有,还请江公子指点一二。”

    温婉看着这玉雪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这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着让人看不懂的热切,温婉心里凛然,心中提高了警惕。但面上淡淡地摇了摇头。冬青在旁边解释道“还请玉雪姑娘见谅,我们家公子正好这两日上火,说不上话来。他不是说你有不妥当,而是看着你,感叹着老天爷怎么能造出这么美的美人呢!让她看得都目不转睛了。”

    玉雪听到这里,眼底闪现出黯然“奴家蒲柳之姿,怎么能堪为江公子如此称赞。”

    温婉看着她刚才的激动与焦虑,被他这么说两句又表露出来伤逝与黯然的神情。温婉看得出来,那是真的,而不是装出来的。温婉心里稀罕了,也很奇怪,这样的绝世美人,估计开口让男人去死他们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又怎么会眼底有着伤势与黯然呢?这太奇怪了。

    玉雪姑娘倒是没让温婉继续纳闷,而是自行说道“在江南的时候,曾听将军盛赞过江公子。将军对江公子的才华甚为钦佩,恨不能结识。将军曾经还说道等江公子回了江南,有机会一定要去拜会将公子。如今见了江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今日能见江公子,也是奴家的福气。奴家愿意为江公子弹奏一曲,不知道江公子愿不愿意赏光呢?”

    “将军,玉雪姑娘说的可是将军,白世年,白将军。”罗守勋听了这话,突兀地问道。如果问罗守勋的偶像人物是谁,那非白世年莫属。这家伙,除了好美人,最崇拜的就是自己建功立业的白世年。而在他的心目中,也只有他的偶像将军,才配这样的女人以这样敬畏爱慕的口气提起。

    温婉愕然,白将军,不会是那传奇人物白世年吧!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人的声音。温婉这会没烦白世年这个名字,而是眼里有着浓浓的八卦。莫非,美人眼底的伤逝与黯然是为那传奇人物。不至于吧,这么美的美人,都没看中,他眼睛是白瞎的。应该不会是是她所想的这样,这样的美人。还有男人能拒绝得了。除非,这个人不是男人。不是,太监也拒绝不了。温婉此时有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莫非,这个白世年,也跟他一样,是个女人,女扮男装。要不,这不可能。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个男人,始乱终弃。相比之前的,再联想刚才这个女子说出的话,两人都这么熟撵了,定然是有瓜葛的。

    “坐,坐,坐。几位公子请坐,看茶……”戚二爷请了几位坐下了。几位也没矜持,都坐下准备。

    姜林也一样在戚二爷旁边坐着。他仔细观察着温婉,但是温婉的面上的神情,太过平静。平静得他仿佛以为,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这样的人,绝对是城府极深的人。

    那玉雪姑娘见着温婉点头,走向刚才的地方,坐了回去。再缓缓抬手,衣袖扶过琴沿儿再缓缓地落指。第一个音符非常地低,渐渐的,凄楚哀凉的乐声起了。

    温婉错愕地听着,这,唱得这么悲凉的做什么呀!家里死了人一般的。温婉最是厌烦悲凉哀戚的乐曲。她喜欢欢快和乐的乐曲。这回还没说话呢,这个美人好象认为给温婉的刺激还不够。

    就见美人玉口轻启,夜莺一般的声音在画舫里响起“玉台妆罢无人见,伤心空自悲团扇。秋草偏生明锦楼,春风只在年里怀。三千帐飘香麝,十二长裙散彩云。众中别有人如玉,新妆艳艳娇红烛。不许寒鸦带月啼,恐惊春燕衔花宿。谁怜长夜梦难成,忽度流莺似有情。片月高高挂天汉,千秋照应妾心明,遗恨苍梧不堪攀。”

    悲伤凄冷的吟唱,配上婉转低迷的乐声,悱恻缠绵,可是流转出来的,却又似绝望的边缘,只碎了一片片的心,了无生望。

    听得温婉心里都涌现出一股酸涩之意。只是温婉很擅长于调整自己的心态,加上对外界一直带有很高的警惕心,在琴声拨动他心弦的同时,就让自己清明过来。看着这玉雪,心里凛然。此女定然不是什么真正的青楼女子,背后定然还有其他的身份。一个青楼女子,不可能用琴拨动得了他的心弦。

    旁边的冰瑶见着温婉眼底的防备,暗暗点头。没想到公子的警觉性这么高,看来,这一年的历练,她这几个月辛苦的教导,都没有白费。再瞧过去,神奇地是,燕祁轩也没有被影响。只是望望那女子,但是重点注意力在温婉身上。而罗守勋,却是痴痴着看着。

    另外的戚二爷,也痴迷地看着那位美人。姜林,眼底有的是一片清明。而温婉对于有着手段与魄力的姜林,直接无视。商人的地位在这个时代最低下的。姜家,能有今天,能得天下首富这名声,离不开赵王的扶持。没了赵王的姜家,一文不值。

    很快,一曲罢休,旁边站着的歌姬全都是眼泪哗哗地掉,哭成了一片,妆容都花了。

    不说这些歌姬,就连几个大男子甚至罗守勋眼睛都是红红的。只有温婉奇怪地看着那玉雪姑娘,并没有被这女子的琴声所迷惑住。燕祁轩却是看着温婉。见着温婉没再次被痴迷住,堪堪放下心来。

    “都传言玉雪姑娘的曲儿唱得那真的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今日戚某有了耳福啊。”戚二爷听完以后,啪啪地拍掌鼓励。

    那玉雪姑娘拭掉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款款地走到温婉面前,行了一个全福礼“奴家有一事相求公子,还请公子能了了奴家最后一个心愿。”

    温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跟她不熟好不,怎么能一见面就求了自己办事。自己又不是观音菩萨,普渡众生。再有之前的事,温婉自然不可能莫名其妙答应他的话。

    玉雪姑娘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盈盈地看着温婉,那眼神,全都哀求,好象真是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点心愿。

    温婉被看得有些怪异。虽然它也很同情此女,但温婉不是随便被人一个凄凉的景象就感动的人,想都没想过要答应她。再说,谁知道她的最后一个心愿是什么,而且什么叫最后,你最后就要帮忙。赶他是跑腿的,真是好笑。

    玉雪在风尘之中打滚这么多年,岂是看不出眼前这位少年的冷漠的拒绝。不过,她知道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江公子,你放心,奴家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我只想请你将来在见到白将军时,告诉他,奴家是真心爱慕他,奴家对他一片真心实意,奴家当日,只是想追随在将军身侧,只为全了奴家的一痴心,奴家不是他所想的是爱慕荣华富贵而攀附他的。只是奴家也知道着是痴心妄想,奴家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将军。只求公子以后见到他,一定要转告他,告诉奴家对他是一片真情,奴家不愿被他误会了。公子,玉雪在这里求你了。”

    温婉张了张嘴巴,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转告他?转告谁,转告给白世年。白世年跟他有毛关系,怎么转告。不说其他什么的,就算他真是脑子发烧,跑上去告诉他,人家还以为她是神经病的。

    那玉雪姑娘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见着自己如此的哀求,仍然神色不动,凄楚地说了一句“公子,我的请求不是突兀。我认识白将军两年。之前只没听白将军称赞过一个人,可是就在前不久,奴家听到将军盛赞公子,将军还没这么盛赞过一个人。”

    温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就算他被那白世年盛赞过又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

    玉雪诚恳地点头道“公子,奴家没扯谎。公子不知道,当今天下,白将军最敬佩的是仁德慈善的皇贵郡主,最赏识的就是公子了。将军对公子的平生志,推崇备至。将军看过公子的诗,盛赞着说,这必定是朝廷得又一员虎将。朝廷有这等人才,何愁不扫清了倭寇,不灭了哒子。可惜,将军如今已经被调往福建,不在浙江。否则,将军若还在江南,公子回江南,定然能见得着。不过,奴家相信。等将来将军扫清了倭寇,凯旋归来,一定会与公子见面的。”

一百三十五:绝世美人的请求(下)

    温婉瞧这这张绝世的容颜,再见着她说起白世年时,有着一种看不见的光芒。这种光芒,叫爱恋,叫深情。也叫,劫难。

    温婉看着这样的玉雪,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是她不为所动,只是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坐在那里。但是心里却是叹了一声气,一个世家出身的手握重权,而且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将军。与一位色艺双全的青楼女子。流传出去,定然是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但这样的佳话,只会在戏文里。而不是在现实中。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这样的爱恋,注定是以悲剧结束。因为,世情不容。如玉雪这样的女子,就算再绝色,在权贵人眼里,就是一个玩物。一个玩意,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宠一宠,可以,玩一玩,也理解。甚至还被盛赞为风流,有魅力,被人羡慕。但如果说爱上,要娶回家。哪怕娶回家当妾,都是不准许的。原因很简单,败坏家庭的门风,玷污了血统,这对于世家来说,绝对是不能容忍的耻辱。

    而不说别人,就说当日在宴会之上,她第一次见到郑王舅舅。郑王舅舅听到说她是自己与歌姬生下的后,眼中闪现过杀气。当年她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郑王会想杀她,后来她知道了。因为郑王舅舅本身就出身低微,母亲为罪婢。所以,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而说了天去,至少罪婢还是清白的背景。而不像是歌姬,这个称呼也已经告诉所有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干不净。这样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在外人眼里,只会让男的头上绿光闪闪。当然,平家特殊,不在此例。

    温婉能理解女子深切热烈的爱恋,但理解归理解,她绝对不会实施帮手。这样的事,有因就有果,既然知道不可能,就不要投入进去。一个人,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温婉本来对于这个八卦有着兴趣。可是瞧着这里,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从这个女子嘴巴里说的,两人经常有交集,那定然是有奸情了。按照温婉的理解,无非就是这位英俊潇洒的盖世大英雄以为美人看中的是他的权势,然后一怒之下,抛弃不管了。玩够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温婉看着这位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哀伤不止的神情,暗暗轻呼了一下,女人只要动了情,就会成为天底下最傻的人。而男人,在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头发丝都是珍贵的。如珠如宝地疼着,呵护着。不要你的时候,理由很多,不是说阻了他的路,就是你贪恋他的权势。其实真正的理由,无非就是他要离开了。离开就离开,不需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而女人,更不需要为着这样那样的借口,而黯然神伤。

    所以,一个女人要想不受到伤害,就是不要去爱任何人。等到了年龄,嫁一个将自己如珠如宝疼,而且还要自己能掌控得了的男人。这样,伤害的可能,才会降为最低。

    美人见着温婉的样子,悲戚道“公子,奴家求求你了。这只是奴家最后的一个愿望,还请公子答应了奴家。”说完,竟盈盈在温婉面前跪下。那可怜惹人爱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心软的。可惜,美人运气不好,温婉正好是特例。

    温婉能不受影响,但罗守勋却是受不住美人的哀求,看着也确实可怜。当下说道“你放心,等将来我们见到白将军,一定帮你转告。”

    温婉轻轻摇头道“是你,不是我。”这意思很明显,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才不去做这等无聊事呢!而且这个女人,看着就不像是表露出来的那么柔弱。这样的女人,是最危险的。他才不要跟这样的人贴上任何关系。面对这样的人,得离得越远越好。

    李玉雪看着温婉从头到尾的神色,再想着刚才温婉听到他哀怨悱恻的琴身,也是一点同情之样都没有。心里发苦,没想到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竟也是如白世将军一般铁石心肠。难道,精才绝艳的人,就都这么冷漠无情吗?

    罗守勋有些干巴巴地说道“弗溪,等将来将军回京城,你就帮着说,不就带一句话吗?就帮一下这位姑娘了。”对于罗守勋来说,弗溪真是太仁德了。只是一句话,又不是要做多少的事。

    温婉看着罗守勋,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一句话,说得简单,可是这里面的意义,非同一般。这个女人,分明是在跟他耍心机。抛开她以后不会以现在的身份见那白世年这个事。将来真如这个女子所说,他见到那白世年,帮着他带这句话。那会让白世年记一辈子的。原因不为这个女子,而是为着带这句话的人是他。

    温婉看着那美人,淡淡地说道“恕我无能为力。”这就已经不是委婉,而是直接拒绝了。

    美人见着温婉冷漠淡然的神情,与她魂牵梦萦心心恋恋的人重叠在一起,这两个人,不仅一样闻名天下,连性子都一样的冷漠。

    美人忍不住心里的悲凉与惆怅,眼泪链链地说道“没想到,奴家真没想到。公子的性情,竟然跟白将军如此相象。要是弗溪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定然与将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罗守勋听了这话,将正喝在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喷得旁边的戚二爷一身都是。姜林却是望向温婉。他要看看,这个少年会以什么样子来对待这次的事。

    戚二爷听了这话,没顾忌身上的衣服,只是又羞又恼地看着这位他惦念了很多年的美人。没想到,这个女人,心在那白世年身上。难怪自己怎么讨好都无用呢!

    温婉听了仍然神情不变,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巴。他与白世年配对的事,八百年前就听冬青八卦过了,那会真是吓得他差点没命。对此早就免役了。但是对这女人说的话,还是有些啼笑皆非。冬青当初说的八卦,至少还有一些根源。怎么说,冬青还都是从身份与声望来配对。而眼前的女子,她就只看了自己两眼,就说自己配那白世年。自己现在可是男子。这个女人想象力真丰富,痴恋白世年痴恋到了这样的地步,好好一个绝世美人,竟然会被爱情折磨得成疯子。

    温婉看着那女子绝世的容颜,心里感叹着,看来造物者是公平的,样貌造得完美,可是脑子不够用。看不清楚现状。

    罗守勋有些不好意思“表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吓住了。我会赔你一套衣服的。”戚二爷忙摇头表示不用。

    其他人都好。只是除了燕祁轩。燕祁轩本来就心里不安,这会一听到这个话,立即炸毛,豁地站了起来“胡说八道什么,疯言疯语。弗溪,我们回去。”拉着温婉急促出了画舫,回了他们的画舫上。

    戚二爷并不在乎这衣服。只是玉雪的话让他脸色很难看。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什么,等着三个少年走后,阴沉下了脸。

    李玉雪看着温婉的背影,见自己说了这样无边的话,他眼睛还是都不眨巴一下。这份定力,绝对非一般人所能有的。这个弗溪公子,绝对不是常人。可惜了,如果他是女子,该多好,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将军。为什么老天就这么残忍,给了她一副绝世的容颜,却是卑贱的身份,一个身不由己的身份。这一个聪慧绝顶甚得将军心的人,身份才华都匹配得上,却又偏偏是男子。将军的姻缘,为什么就这么不顺。可惜,要不是皇贵郡主有哑疾,郡主也能匹配得上。李玉雪只想着自己的心上人,完全就没顾忌旁边面色难看的戚二爷。

    罗守勋出了画舫,回了自己的那画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非常惊异地说道“那玉雪姑娘怎么说如果弗溪是女子,就该嫁白将军呢?这怎么看得出来的,莫非那白将军嗜好非同一般,绝色美人不要,就喜欢黑碳。”

    温婉没动,燕祁轩先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可罗守勋还在震惊之中“我早听说,白将军不沾女人。洁身自好得有传闻说他有龙阳之好。原来,原来白将军是,是龙阳之好。”说完自己立即否决“不会,绝对不会。估计白将军是瞧不上她了。不过,他怎么会瞧上你呢,弗溪。就你这样,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看上?”

    温婉听了郁闷得要吐血,拿起手里的折扇,用力敲到他脑袋瓜子上。这个死家伙,自己除了黑点,哪里差了。坏家伙。温婉发现跟两人呆时间越长,自己越孩子气了。

    “罗守勋,你是不是想死,想死早些时候说。”燕祁轩的吼声震耳欲聋。温婉都不得不摸了摸耳朵。这也太大声了,快成聋子了。

    回到家里,燕祁轩还是不解恨地骂上一句“看着是个大美人,原来是个脑子有毛病的。以后再不去画舫了。那里的人,都不靠谱。”

    温婉却是将这事放在心上,虽然说八卦不愿意去听。但是一直听罗守勋将那白世年夸得跟朵花似的。原来也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因为就这个问题,温婉不用跟他们讨论,就知道罗守勋定然会说,这样的女人只是玩玩,当不得真。

一百三十六:话说白世年

    而冬青,另外一个白世年的忠实粉丝,却是对此不相信。自己跑出去打探消息。把这事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跟温婉说。当然,冬青都非常实诚地回禀。说起来这事,还有好几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白世年确实与这玉雪姑娘上演一段英雄救美人的故事。因为白世年救过这玉雪姑娘,具体怎么和救法传闻之人云云而过,也就是不大清楚了。之后,就传说两人陷入了爱恋之中。典型的狗血剧,英雄救美,外加英雄难古美人关。后来因为有误会,两人分开了。当然,有说是白世年抛弃了这玉雪姑娘。也有说是玉雪受不住四处奔波颠沛流离的生活,没跟着去。

    温婉听都没听下一条,就相信这第一条了。

    冬青没管温婉说不听下一条,而是继续说这第二个版本。说这玉雪姑娘自从被白将军救了以后,一颗芳心被白将军这位盖世英雄所俘虏。而且,很快就传出来玉雪姑娘愿意想以身回报。那玉雪姑娘乃是江南第一名妓,这消息一传扬出来,整个江南欢场哗然,都道是白世年好福气,有艳福,又将谱写出一段英雄美人佳话。

    而白世年却是出乎换所有人的预料,他拒绝了美人意。说救人乃是他的本分,他身为大齐的将士,就该保护大齐的每一位百姓。而且他对玉雪姑娘也无意,敬谢美人好意,以身相许他福气不够,不敢受。

    因为这事,整个江南为之沸腾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他竟然不要。非常多的人怀疑,这位少年将军是有隐疾,或者,龙阳之好,还算有良心,拒绝是不想误了美人。不管真相如何,这些都在江南成了一谈资。只是不知道什么人为她赎身,将这美人送到了京城里。

    温婉看着冬青道“你说说,你是相信前者呢,还是后者。”其实,这只是她问问而已。他是相信第一条的。

    冬青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当然是相信后者了。白将军是何等英雄人物,怎么会被一个青楼女子迷惑住。公子,我知道你不喜欢白将军。甚至还认为传闻都是虚的。公子,那些传闻非但不是虚的,反而还有更多更英勇的事,要是公子愿意,我讲一天一夜都讲不完。公子,白将军确实是盖世大英雄。公子,你可以考虑考虑。真的,白将军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觉得跟公子,是最般配的一对了。”

    温婉听着冬青的话,哭笑不得。这个死女人之前就胡乱给他配对,这会还不死心。考虑什么,考虑他跟白世年。白世年都可以当他叔叔了。而且这样的男人,不用想就知道,是非常强势。在家里,也会拥有绝对的地位。对于这样的男人,温婉是有多远,避多远。不说考虑,想都不用去想。

    冬青见着温婉不声响,决定再加一把火“公子,真的。天底之间,唯一能配将军的,就只有公子了。而天下配得上公子的,绝对只有将军一个人。公子,你真的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要不然,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之前冬青只是突发奇想。但是现在确认了自己公子,就是自己最为崇敬的郡主。郡主美貌仁德,才华洋溢,文武双全,也只有将军这样的盖世英雄才配得上。

    温婉见着他还要继续当说客,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要再在我面前提什么将军,我让人将你的嘴巴缝起来。”

    冬青忙闭上了嘴。

    冬青靠不住,因为这个家伙,也是白世年的粉丝。温婉就问着冰瑶,毕竟冰瑶的阅历要丰富很多,又经常接触外面的事物。见解应该是更为独到的。

    冰瑶笑着说道“公子,我不需要选相信一还是相信二。因为真相,就是第二个。是白世年亲口拒绝了这位玉雪姑娘。”

    温婉愕然。冰瑶这回不是做选择,而是直接告诉她,第二个就是真相。温婉自然是相信冰瑶的话。冰瑶可是外公的人,而且表现出来的实力,不一般,他说是,那定然就是真的。

    温婉想着那传奇人物,很是感叹无缘份见上一面。这样的绝世女子,他看不上。那什么样的女人,他才看得上。真的,她这会真的很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美人都看不上,那他长着两眼睛是干什么用的啊,他还打算娶什么,娶天上的仙女啊!天上的仙女估计也就这样的样貌了。

    当然,温婉心里其实还是很不爽。为什么当姑娘的时候,被人八卦乱凑对,那也就算了。可现在是男子,竟然会被人希望是女子嫁给白世年。这白世年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虏获了这么多女子的心。

    恩,温婉这会是真的希望见一见这个传奇人物。他从来到这个世上,听到八卦最多的,就是这位传奇人物白世年了。虽然之前被罗守勋说厌烦了,但是这事,却是引发了他浓浓的兴趣。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仅是个盖世英雄,还是个不近女色的盖世英雄。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物。

    冰瑶看着温婉纳闷加稀罕的样子,在一边笑道“主子,这其实侧面证明,白世年将军是一个理智又重规矩的人,如果白将军真答应让这个女子跟随,就这女子的身份,连个通房丫鬟都混不上,将来的孩子也都要低人一等。当然,也更证明白将军是一个很自律有担当的男人。他这样做,是给足了未来白夫人面子。这样的男子,世间难寻其一。主子,你也别对白将军抱有偏见了。你想想,如果他是一个没有原则不自吕的男子,对于一个正常的男子见着那样的女子,又怎么会不起了心思。一般的男子,有这等绝色女子送上门来,都不会拒绝那等姿色的女子。可是这个白将军却是能拒绝这等绝色女子的爱慕与自荐,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公子,你对白将军有偏见。”

    温婉掏了掏耳朵,扫了扫头发。心里想着,不存在偏见都不可能。听这这话,温婉更是存了偏见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因为只有得道的和尚,而且还得是她见过的那位觉悟大师这等真正做到了六根清净的人才能做得到,就连柳下惠估计也是做不到的。这样的美人,他不要,他为什么不要,估计也是个变态或者是断袖。可怜了那个美人的一片芳心。

    温婉看着冰瑶,还是忍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问着道“难道,你就没想过,他是龙阳之好。或者,是个变态。”

    冰瑶无语“公子,我肯定地告诉你。白将军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温婉这会闪了闪眼睛,什么叫很正常的男人。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身边,是有女人了。那还拒绝这位绝世美人做什么,难道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彷?这样的男人,最恶心了。

    冰瑶看着温婉的神情,大概也猜测到温婉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说道“白将军身在军营,身边自然是没有公子想的。但没有并不表示他是龙阳之好。而且,我相信公子也知道,那李玉雪,是个不简单的。”

    温婉见她说的这么委婉,其实也就是在说。那家伙不是个龙阳之好的。再有后面的这话,温婉眯着眼睛问道“也就是说,他经常逛妓院。”如果不是经常逛妓院,哪里能三番五次跟那李玉雪见面。还能畅谈。温婉要相信这个真如冬青所说的话,那还不如让她相信母猪也能爬上树去。这个恶心的家伙,还乱配对。看来,是要将他的嘴巴给封起来。

    温婉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小心眼。倒不是嫉妒那白世年,而是温婉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奇葩的男人。

    冰瑶见着温婉总是将白世年往那不好的方向想,无语之极“之前公子不也见了那月婵姑娘,公子自己还跑到画舫去了呢?这只是正常的交际,没有公子想的那些事。”

    温婉再看看冰瑶,再想到之前夏影说起白世年语气里的推崇,冬青那是不肖说了。可是如今竟然连冰瑶,一向冷静甚至是冷酷的冰瑶,竟然也对这个白世年赞赏有加。这什么状况,难道这个白世年,确实是一个奇靶。一个绝世好男人。切,她才不相信。

    冰瑶见状倒是笑道“说起来,白世年将军,倒确实有一个怪癖。”

    温婉睁大着眼睛,这才正常。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完美的人。完美的人,只出现在书里或者戏文里。人世间是没有的。

    冰瑶见着温婉感兴趣的样子继续说着“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怪癖。就是白世年将军很喜欢狐狸。而且严明不许部下猎杀狐狸。谁敢猎杀狐狸,军法处置。而他自己也从来不穿狐狸皮做的裘衣。”

    温婉奇怪了,这算什么癖好。

    冰瑶见着温婉稀罕的样子“有传闻说,白世年将军喜欢上一位绝色女子,一直不能忘怀。而这个绝色女子,乃是狐狸所幻化。所以,白将军才不允猎杀狐狸。”

    温婉听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想起一个少年追在他身后,一直叫着小狐狸小狐狸。温婉回过神来,莞尔一笑。哪里就这么巧合的事情。就算万一那位少年真是这位传奇人物,那这个传奇人物,也是个娈童的变态。

    冰瑶见着温婉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而说道“主子,玉雪姑娘已经被安置在东临街的一座小别院里。”

    温婉来到这里,经了这么多事,也知道这安置在小别院里是什么意思,也就是那些身份低微的女子进不得门,所以给安置在外面。说得好听是外室,说得不好听也就是男人的玩物。难怪那日的琴声这么悲凉。原来是她知道了自己将来的命运了。

    冰瑶见着温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知道温婉是了她的意思“这玉雪姑娘,是一位高官给她赎了身,准备送来给罗家六老爷的礼物。戚家公子好风雅,借用了一日,也就是那日,我们碰见的。”

    温婉张了张嘴,那六老爷如今也有六十来岁了。纳一个十八岁的女子为妾,也不怕被人笑话。而且之前的那事才过去多久,就有这等闲情。看来,罗家男人的好色,都是遗传病。罗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也不知道华梅儿以后能不能受得住。不过,这些烂事,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

    与此同时,姜林到了赵王府里。跟着赵王说起了江守望。姜林自然知道,自己家虽然是巨富。但是在如江守望这等书香门地出来的读书人眼里,那就是满身的铜臭。所以,不搭理他,倒也没什么不满的。但是这样的人,要是能为王爷所用,等于如虎添翼。

    赵王狐疑地说道“就这么一个十岁的少年,值得你这么高的评价?你是不是太多虑了。”一个十岁的娃娃,就算棋艺再高深,可论谋略与心计,能高到哪里去。

    姜林非常肯定地说道“王爷,这人,绝对不是常人。王爷,那日我仔细观察了此人。此人的城府与心境,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如果能将此人招揽,对王爷来说,绝对是大好事。”

    赵王没有说话。而是叫了庄先生进来。庄先生听了姜林的话,摇了摇头“能以十岁稚龄,与海学士下个平手。这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做得到的。这样的人,将来必定是朝廷的栋梁。可是现在,就算王爷愿意放下面子去招揽,也无用。十岁稚龄,不能入仕。加上京城之中的传闻。要用,至少也得五年后才用。”

    姜林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也反驳不得。虽然说此人确实是城府与心境厉害。但是年龄摆放在那里,现在谈招揽,为时尚早。

    不过,赵王倒是礼贤下士了一回。下了一张请贴,请江守望公子到赵王府做客。

    当然,结局不用说,自然是没去了。不过淳王也没得罪,委婉地说温婉这几日不舒服,不宜出门。

一百三十七:同榻

    至于李玉雪,温婉早不是当日的温婉了。温婉这段时间,早就明白了,她是天之娇女,是掌控别人生死的人。而那些歌妓,生死掌控在别人的手上。也许之前,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搭一把手就会搭一把手。但是现在,就算只要她一句话能救人,她都不会去救。不是她冷漠,而是帮助一个不明底细的人,牵扯的事情太多太多。更何况,她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觉得曲儿好听了,听一回就是了。其他的,闲事莫管。是江南第一名妓如何,是天仙下凡又如何。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就得沦落为男人手里一个玩物。而且,这个玩物会不会是细作,还未为可知。

    至于李玉雪说的话,她当是风吹过就算了。受了这几次苦头,温婉是再不管闲事的。她也没这份闲情。

    温婉与燕祁轩偷去画舫的事,淳王是早就知道的。不过他听到说冰瑶也去了,就没过问。冰瑶去了,也就是皇帝知道了。皇帝都没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虽然他很是纳闷,温婉一个姑娘家家的去画舫,皇帝哼都没哼一声。淳王对于皇帝纵容温婉纵容到这个地步,非常的无语。这简直,就是将温婉当成男孩子来说了。就算将来要用到温婉,也不至于这么放纵着吧!

    温婉知道,她回去的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弗溪,喝酒。”燕祁轩提了酒壶兴冲冲地跑过来。他是知道温婉好酒的,所以又去偷了酒来。准备两人尽兴喝几杯。

    温婉看着又是桃花酒,乐呵呵地。两人喝了两葫芦,酒量都不咋地,一会就醉了。冰瑶过来准备把温婉扶进房间里,被燕祁轩阻止了,他自己把温婉抱进去了。

    “弗溪,弗溪……”轻轻叫了两句,没声音,醉得厉害着呢!燕祁轩摸着温婉面上黝黑色的肌肤,想着这近一年的相处,心里万分不舍得。他知道,温婉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非常难受,抱着人,舍不得放手。

    “你们都下去吧!”自己也爬上床了。可是冰瑶却在一边,没有下去。万一真有事,他在一边也能自行处置。

    温婉也是带着三分酒意,他也不知该说什么,现在这种状态酒意上头,晕沉沉的,便忍不住揉了揉脸。好一会,才稍微轻松一些。看着在睡梦之中的人,光洁如玉的肌肤上,轻轻地抚摩了两。皮肤真好,朦胧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得迷糊之中燕祁轩醒过来,闻这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虽然他已知人事,但却还没真正尝试过。温婉阵阵的气吹在他脸上,让他心里痒痒的,难受得很。

    燕祁轩看着温婉,闪着眼睛一直看。他总觉得,怎么看弗溪都看不够。而且,他特别喜欢看弗溪的眼睛。闪闪的,好象能说话一般。

    温婉感觉黏黏糊糊的,用手拍了拍,使劲推开了。转了个身,朝着里面睡去了。燕祁轩可不敢动,心里砰砰地乱跳。就在那老实猫着。

    “弗溪,弗溪。”轻轻地不懈努力地叫着。温婉被吵着了,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燕祁轩贼亮贼亮的,侧上了身子。

    “弗溪、弗溪。”燕祁轩继续不屑努力地叫着。每叫一声,他的心跳就能加速。这份感觉,非常奇妙。

    温婉感觉到不舒服,扫了扫。见扫不开,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就看见燕祁轩一双贼亮的眼睛。

    温婉一下就火了,一把将他推开。古代人真是太可怕了。这教育,太忒早了。这个家伙才十三岁了,也太要不得了。温婉本来想训斥他的,可是看着面色绯红的燕祁轩,可能是由于兴奋,呈现出一股妖艳的美。看得温婉,当下就呆住了。

    温婉不由地嘀咕了一声“真是个祸害。”祸害得她掉入了美色之中。咳,难怪说美人误国,要不是自己意志够坚定,真会被美人所诱惑啊。咳,做什么这个家伙长这么漂亮做什么。

    燕祁轩又不老实起来,要跟温婉睡一起。温婉不让,两人在床上打起了架。在榻上的冰瑶,当是自己没带耳朵跟嘴巴。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公子赢。淳世子爷,奈何不得小主子的。

    其实开始冰瑶也有动摇过将这个事情告诉给皇帝。可看着小主子只是将淳世子爷当成哥哥一样看待,也就没多话。后来发现不对劲,但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如之前一样,并没有半粉簪越。那会已经离回去的时间近了。她也不想平地起波澜。真上报了,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等回去以后,也就会慢慢淡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就这几日,两人感情真正的叫一日千里。那时候她想上报的。但是温婉若有若无的警告,见着上面也没问起,瞧着两人确实也没什么大不正常的相处。也就保持了沉默。

    等回去,郡主,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就让她,多开心快乐两天,也是好的。

    温婉见燕祁轩不老实的样,有点生气。使劲掐了他几把。掐得燕祁轩很是委屈。

    “好疼,你看,胳膊都青了。以后不许再掐我了,真的,特别的疼。弗溪,听见没。”半是委屈半是控诉,太过分,太不仁德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青紫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想到这个家伙,越来越过分,得让他知道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你要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明天就回江南去。以后也不再见你。”

    燕祁轩听了这个威胁,立即不敢乱动。

    冬青听见声音,进来一看,被子跟人都在床下,还有一个人正得瑟地在床上。忙壮着胆子上来给他们收拾。

    “你要下次再不听我的话,我照样让你不好过。”冬青脸不红,心不跳的替温婉开口教训人了。反正两人在一块,只有郡主欺负世子的份。燕祁轩噎得一字都说不出。冬青低着头偷笑。

    “世子爷,冰琴过来叫你回去。”温婉推了推,燕祁轩其实很想跟温婉同塌而眠,可惜温婉不让,他也没奈何。要不然又得被踹。

    可在床上怎么睡,燕祁轩都睡不着。不知不觉又摸到了白玉园去了。跟在燕祁轩后面的冰琴,心里凉了个透透的。但他真是怕了冰瑶,也怕了这位表少爷。只得远远地看着世子爷进了白玉园。

    敲了半天门,终于把门敲开了。冬青打着瞌睡开了门,见着是世子爷,有些诧异,也有埋怨,世子爷“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都多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睡不着,我要去见弗溪。”冬青也不敢拦着,虽然公子对世子爷有时候比较严厉。但是其实很宠着顺着世子爷,要赶人也不该是他来赶人。就让他进去了。

    “弗溪,我睡不着。你让我在这里睡好不好,我们在庄子上也是一起睡的,让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温婉睡眼惺忪的,正睡得香就被吵醒,正要发火。可看着燕祁轩那可怜样,大半夜的也懒得跟他发火。这房间里也没第二张床,榻还要留给冰瑶睡呢!

    反正床也够大,温婉往里挪了挪。燕祁轩喜得赶紧爬上钻被子,直接掀开温婉被子,就想往里钻进去。风进来,把个温婉冷得一哆嗦。推不开他出去,就使劲掐,掐得燕祁轩嗷嗷叫,可就是这样也不出来,就是叫囔着,要两个人一起睡。

    燕祁轩耍着无赖哀求道:“你掐吧,你掐死我我也不回去。我一个人睡不着,你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不乱动的。我就看着你我才睡得着,别赶我回去了好不好。弗溪,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看着你睡。弗溪,别赶我回去好不好。”

    温婉看他一副可怜样,好象让他回去,就是把他遗弃似的。被他弄得没脾气了,拍了他几下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作为。燕祁轩其实也只是单纯想要睡觉,倒没生出什么其他的念头。温婉看着他清澈的眼神,想着就要分离,心下一软,顺了他的意了。

    不过,想要同被而眠,门都没有。吩咐着冬青,一会冬青就从外面抱了一床被子进来,换句话说,同床不同被了。

    “放边上,我呆会再用。”边说边解了身上的衣服,只露了白色的亵衣。冬青看着燕祁轩不经意露出的风流样,咽了一记口水。心里想着,难怪公子抵挡不住,这等妖孽谁抵挡得住。公子这也算是意志立非常厉害的人了。冬青放了被子逃也似地出去了。

    冰瑶看着直摇头,这淳王世子,幸好身份够贵重。要不然,铁定是人家的小倌之命。也同样命好,遇见得又正好是小主子这么一个心善的人。没想过要玩弄他,而是用最真诚地态度对他好。

    温婉最后威胁了一句,燕祁轩老实地钻到旁边的被子里面去了。温婉自己制定过一个底线,没满十六周岁,绝对不成亲。而且,十八岁之前绝对不生孩子。原则问题,绝对不能违背。

    燕祁轩可怜兮兮缩到旁边的被窝里去了。温婉很快就睡着了。燕祁轩借着月光,看着温婉安详的睡颜,觉得很满足。

一百三十八:无望(上)

    “世子爷,公子,我吹灯了。”冰瑶轻轻地说着。燕祁轩恩了一声,闻着熟悉的味道,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温婉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漂亮的脸,正笑吟吟地对着他笑。温婉爬了起来,冬青这会也起了。冰瑶则是端了水,给温婉梳洗。冬青引了燕祁轩回古木园去。

    “世子爷……”冰琴看着燕祁轩胳膊上、身上全都是青紫,再看着燕祁轩心满意足的样,再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闪现出恐慌。没想到,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但好在这些年的训练不是白来的,当下很快把稍微变的面色在最快的时间恢复如常,可手却是在发抖着,泄露了她的心思。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许乱说一字,否则,我要了你的命。”燕祁轩自然知道他跟温婉的关系不会被王妃所承认。敏锐地看着冰琴这个样子,当下严厉警告。

    冰瑶得了信,在旁边不屑地对着燕祁轩说道“说什么呀?我昨天晚上还在守夜呢。没事也被你说出事出来。”

    而结果,还真如冰瑶所言,燕祁轩的严厉警告没有温婉来得有效果。等燕祁轩去白玉园的空当,冰琴去了上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向着王妃禀报。甚至还若有若无的提到两人已经超越底线。

    在淳王府正房,淳王妃对于刚才听到的消息,震惊万分。或者,一直担心的问题终于爆发出来,还是让她受不住。淳王妃颤抖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样一个大的消息,让她一下承受不住。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不相信还有这么荒唐的事。

    待得到确切的消息,手在发抖,握着旁边的茶水,用滚烫的水来平稳自己的心情,可是还是震惊地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奴婢不敢扯谎,王妃,最近世子经常一个人坐着在那傻笑。那天弗溪在宫里住着,世子一夜没睡。看见弗溪公子回来,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奴婢之前怕弄错了,以为他们是兄弟情深。可是昨天,昨天世子爷睡不着,半夜还去了白玉园,没一会,我就听见世子爷大声的叫唤,奴婢这才确信,世子爷跟弗溪公子恐怕真如外面……王妃,这可如何是好啊?”冰琴焦虑了,要是世子爷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那她还怎么办。她是王妃为世子准备的人选。

    王妃得了这话,过了好久,才终于回了气:“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这等大事,竟然今天她才知道,可见她这个当母亲的有多失败。这个主母有多不合格。淳王妃是真的,或者怎么都想不到,这两孩子竟然这么胆大包天,私相授受。

    “没人,只有奴婢知道。不过白玉园里的冰瑶跟冬青应该知道,他们贴身照顾着表少爷,应该是知道一二的。”王妃一听是这两个人,立刻就放弃了追究两人责任的念头。这两人可不是他能指挥得动。

    “你下去吧,记住,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许给我传出去。否则,我要你的命。”王妃面色阴沉,透露出一股狠绝。

    “王妃放心,奴婢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如果泄露哪怕一个字,让奴婢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冰琴立即发下誓言。

    “冰盈,立即去通知门房,王爷一回来,让他立即到正房来。”王妃心急如焚,不得安宁。

    王爷听了前后的话语,开始也着慌。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问着当日白玉园的具体情况。也就没再接着问下去。两人个有不妥当,是绝对不会的。有着冰瑶在旁边看护着。就算温婉没拒绝,冰瑶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胡来。

    淳王稳住了自己,叫来了燕祁轩。也没直接问,只是随意问了两句昨天晚上怎么跑到白玉园里去了。等听到燕祁轩说两人在屋子里打架,旁边人给住了。也就是说,当时冰瑶一直在屋子里守着他们两个,淳王也就放下心来。就知道温婉不会是个没分寸的。不过,确实,时间也到了。该把这个孩子送走了。

    有人到白玉园里来传话,说王爷请公子到书房,有事商量。

    温婉得了消息,收拾一通,就去了。

    到了书房,见着淳王面色平静的模样。再无之前笑呵呵,或者带有试探性的目光。温婉瞧着这样的淳王,已经大致猜测到淳王找她什么事。而就算淳王不找她,她也要跟淳王说这个事。温婉希望,能用最大的努力,最大的诚意让淳王答应。

    淳王凝视了温婉片刻,眼里有着隐忍的狂躁“温婉,我一直是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待的。我对你,到底如何,你应该是能感觉得到的。”这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他儿子就会没命。他今天一定要将这事的严重性,给温婉说个清楚明白。

    “有什么话,直说吧?也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温婉如水一般宁静,对于淳王的气势当是没看见一般。怒火又如何,还敢打她不成,她才不怕她呢!她非常肯定,淳王爷只会跟她讲道理,不会动粗。

    淳王看了温婉的样子,怒火没了,反而在心里赞叹不已。谁说温婉怯弱,说他怯弱的人,都是傻子。如果怯弱,又怎么能摆了赵王一道,能做出那么多很多男儿都做不出来的事。怯弱,只是她的保护伞而已。可惜,连自己都给蒙过去了。否则,又怎么会换来这么一个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把他拐带到王府,就是坑了他儿子啊!

    “我们对祁轩的婚事,是有考量的。你不符合我们对儿媳妇的要求,所以,你该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淳王直直地看着温婉。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不需要擦藏着捏着?

    温婉写这话,一点扭捏之态都没有。有的,是平和跟自信“为什么?我哪里不符合了?身份、年龄、才学、品性?我自问一样不差,能配得上燕祁轩。如果是担心我的哑疾,大可放心。我的哑疾不是天生的,我生下来的时候,是会说话的。所以,不会影响下一代。”她又不是遗传,再说,她已经会说话了。只是时机不到。还不能表现出来而已罢了。

    对于燕祁轩,温婉是真的觉得很好。淳王会持反对意见,对于淳王的态度,她不是没猜测到。也不是没有仔细思索过。她也考虑了很多。但是,她知道自己舍不得放弃这份暖她心的感情。

    但是除了他担心会卷入到夺嫡之中去。其他的,她也考虑过,各方面的因素她都考虑过。觉得问题不大。她一个孤女,淳王也比较看重自己。如果她能帮着郑王舅舅夺取额胜利,那时候她还活着。这门婚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就算有什么,尽量把差距或者不好的弥补就是。也是基于这一点,温婉才没有阻止燕祁轩,自己也没有拒绝。

    再怎么说,现在是五五之数。而且温婉对于郑王舅舅,也有信心。她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贤妃手段太高超,会弄死她。

    不说她自私,只是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反正她迟早是要嫁人,与其嫁一个不认识的人。或者被皇帝外公随便指一个。指着一个如曹颂这样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不找自己找一个合心合意的。燕祁轩是一个好苗子,是真心喜欢她。又是一个单纯对她一心一意的,温婉觉得有这些就够了。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嫁一个什么盖世英雄,嫁给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她一直都只是想嫁一个疼她爱她的人,两人组建一个家庭。好好经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燕祁轩,符合她的要求。而且,她相信,她如果真嫁了燕祁轩,会过得很幸福。相处这么久了,对这点,还是很有自信。

    “你很好,要说不配,反而是我家祁轩配不上你。”淳王摇头着。对于温婉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不在意那些虚的。只要燕祁轩对我一心一意,我不介意其他的。”温婉对这个,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才情什么的,都只是虚名。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太优秀了,如果让祁轩娶你,你就像一坐山一般压在他头上。现在你们小还不觉得,但是大了,你的名声真出去了。你就会一辈子压住他。他娶了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现在你们还小,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可要真正过日子就知道。这些,都是会成为累赘甚至两个人之间的包袱。”淳王摇头。

    “如果你这么介意,这些,我以后不碰就是了。不让世人知道,祁轩也就没你所谓需要背负的压力了。”温婉毫不在乎的口吻。让听到的淳王一愣。看了好一会温婉,面如惋惜,才深深叹气。

    温婉面有疑惑之色,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家世背景,年龄都配,又是两两合意,没道理不答应。该考虑的她都有考虑,为什么淳王会不答应。如果是顾忌自己的哑疾,她又不是真正的哑巴。这个倒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可以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哑巴。

一百三十九:无望(下)

    “温婉,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也是一个非常孝顺惹人喜欢的孩子。我也一样,很喜欢你,要是可以,我非常愿意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可是你要知道,你已经卷入在这场风浪当中。你虽然面上表露得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我其实知道,你心里有着自己的一盘棋。我相信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如果赵王得位,你的结局,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生不入死,最好的结局也是把你关在封地,一辈子不得出封地。如果是郑王得位,你必定位高权重,而我们这一支是除了皇帝之外最显贵的王族。不管是当今皇上,还是将来可能登位的郑王。都不可能将甚得他心的你,嫁到我们家来。”淳王缓缓地说道。

    温婉就静静地坐在哪里。看着淳王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每一任皇帝,对我们这一支都是又拉拢又防备。如果你去查查看就知道,我们这一支,历来就不会娶身份贵重的女子,也不会娶当朝权臣的女儿。就是王府的女儿,都是嫁一些根基浅的人家,不会嫁入勋贵之家。为的就是释放皇帝对我们的疑心。温婉,你跟祁轩,不合适。如果你硬要坚持,到时候,只会把轩儿拖下水去,让他受很多不必要的苦楚。祁轩已经被我们养得很天真无害了。温婉,处于我们这个位置,可以傻,可以笨,可以纨绔,但绝对不能太过精明。如果你拖他下水。到时候,不仅他会受苦,就是你也会被拖累的。我知道你在乎的人只有皇上跟郑王。这两个人,他们自然是不敢动什么心思。动了心思也奈何不得。但是祁轩,虽然有我的保护,但是还是不成的。”淳王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书房,格外的刺耳。

    温婉听了这些话以后,就知道淳王是不答应了。可是,心里还是不舍得,这么珍贵的感情,那么纯洁的人。温婉知道,这是不甚杂任何东西在里面,是最纯真的感情,以后,估计着是再也遇不到了。温婉,很舍不得:“这些我都有考虑。我也没想过要将祁轩拖进这趟混水里去。我想着,暂时先不要告诉他。等再过个三五年,大局必然定了。那个时候如果是郑王舅舅被立为储君。而我还活着,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跟祁轩的事。”

    淳王仍然摇头。

    温婉愕然“为什么?”

    淳王看着温婉眼里的不舍,还有难过,心里终究是欣慰的。这么看来,不是自家儿子的单相思,是两情相悦。同时又深深的遗憾:“皇族之中,我们这支,什么样的女子娶来都没关系。但是不可能娶一个聪明能干,身份贵重甚得民心的女子。而你,你还不仅仅身份贵重得民心,你还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只有母仪天下,才能得贵不可言的批语。如果不出意外,你就是将来的皇后。如果你真嫁给了祁轩,将来这事传扬出去。皇帝必定会认为我们有不臣之心。你要坚持,必定会给轩儿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祁轩娶你的。而皇上,也绝对不会把你许配给祁轩的。你们,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温婉轻笑“谁说贵不可言的命格,就是皇后命。这些,都是虚言,我上不相信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你答应,等大局定下来,我还活着。我就有办法让皇帝外公,或者郑王舅舅答应我,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淳王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不了主。”

    温婉重重地写道“我说能,就能。如果你真的有忌讳,我到时候,会想法子,让皇帝外公赐婚。我现在只要你的一个态度。”

    她知道,她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这么美好的感情。如果有可能,她是真的不愿意放手的。所以,在没有尽一分力,没有争取过,就放弃。不仅对燕祁轩不公平,也会让她自己后悔

    “不可能的,皇上是不可能赐婚的。这里面很多事情,牵扯很多东西,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厉害深浅。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所以,温婉,不要去冒险走这一步。否则,一旦皇上厌弃你,你将来的日子会很难。而且,祁轩也会很痛苦的。你该知道祁轩的性子,那孩子的性子已经养成,经不得大风浪。他跟你不一样,所以,不能。”淳王眼里有着深深的疼惜。

    温婉看着淳王,过了好久好久,才写道“我说过,等大局定了再告诉他。如果我死了,就不要告诉祁轩事实的真相。而如果郑王舅舅被立为储君,我是我娘唯一的女儿,对给了郑王舅舅很大的帮助,我们舅甥感情一直都很好。不可能因为我要嫁给燕祁轩,就会厌弃我,真是郑王舅舅当皇帝,我将来也不可能过艰难的日子。所以,你说的都只是借口。你就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而且,我很清楚,我是哑巴,历史上没有一个哑巴能当得皇后的。我相信其实你也深知道一点。我虽然对外说是尊贵,说是才气大如天。其实,如果没有皇帝外公护着,我就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孤女,一无所有的孤女。而燕祁轩虽然说是淳王府里的世子。可是剥除他的身份,他什么才学都没有,更没有任何的野心。这样性子的人,就算我的名气大,也不可能引得皇帝外公与郑王舅舅太过忌惮。就算真有忌惮,也不会妨碍到燕祁轩的生活。而且,我有信心处理好这些事。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拒绝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别跟什么不知道厉害深浅,这些虚的东西,我不要听。我要知道的,是你究竟在忌讳什么?”这个朝代,样貌不周正的男子都不能出仕,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哑巴当皇后。郑王舅舅就算当了皇帝,再疼她,再宠她,也不会做这等糊涂之事。了不得,让自己嫁给他一个不算出格的儿子。他护着自己,安乐过此一生。而自己选择了燕祁轩,温婉也相信,郑王舅舅也不会拒绝。

    淳王仍然摇头。

    温婉见状继续写道“按照正常来说,因为我有哑疾,如果不是皇帝外公破格偏疼,不说皇贵郡主这样尊贵的封号。就是有个小小的乡君我都没资格。如果皇帝外公真是存有忌讳,让我嫁给燕祁轩反而会弱化了淳王府的影响。所以,你跟我说的,都是虚的东西。真正的原因,应该在我身上,而且这个原因,皇帝外公知道,郑王舅舅知道,你也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告诉我吧,也让我心里有个底。”温婉这一年来,做的事越来越过分,未尝没有试探之意。可是皇帝外公跟舅舅,却是连责备一句都没有。如果她没有呆在皇帝身边几个月,没有经历那么多的事,那她定然会认为两人都是发自内心,没有搀杂一丝其他的东西,只是纯粹地疼着自己的。可惜,那些都只是美好的想象。这中间,定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因。

    而看了淳王的这个样子,更说明问题了。她一个哑巴,就算真有一点才学,嫁淳王世子都是高攀。毕竟将来燕祁轩承爵为王,淳王身份贵重,王妃的地位,在京城里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她,却是有哑疾。在这个朝代,对身体有隐疾的人,是非常的避讳。一般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不会让儿子娶一个哑巴。

    淳王见着温婉自己还在云里雾里,当下不由苦笑道“温婉,你自己说过,你有富国之才。你认为,当今的皇上,会将你下嫁给祁轩吗?会将一个有着富国之才,还深得民心的你,嫁到我们淳王府里?”

    温婉听到富国之才,当时就傻了。这,这哪里来的传闻。什么富国之才,她怎么不知道。想也不想,问道“这谁说的。谁说我有富国之才?谁在那胡说八道?”

    淳王苦笑,这个丫头做下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却是忘记了最初的事由“这话不是别人传扬出去的。而是你自己说的。你当日跟郑王说,你可以给他赚百个千个三十万。千个三十万,就是三亿两银子。如今国库空虚,每年的赋税也就两三千万两银子,朝廷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如果你没有这个才能,只是说说大话也就算了。可是你瞧瞧你自己做下得这等事。没花一分本钱,三年之内整治出一百多万。这次,三天,就赚了一百万两。你说,你的这番话,皇上跟郑王会怎么想。温婉,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认为这样的你,皇上跟郑王会让你下嫁到淳王府里。祁轩是没有野心,但是没有野心,不代表就会让坐在那张椅子上面的人放心。温婉,你跟祁轩,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所以,还是放手吧!趁着现在,放手。对你,对祁轩,都好。”

一百四十:出游(上)

    温婉到了现在,只剩下苦笑,原来,真正的内因是自己。富国之才,她当日里一时的激动,却要承受着这样的苦果。可是,没得后悔。因为没有那次的冲动,也就没有这一年逍遥自在的生活。

    如果是其他,她还能去争取。可是淳王的话,已经断了她所有想要说的话了。淳王的意思很明白,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不会答应。如果她执意要做,只会陪上燕祁轩一条命。淳王府固然是尊贵,但是,再尊贵,尊贵不过皇帝。当这个国家最高权利人,能掌控所有人生死的皇帝对一个人起了疑心,就算不杀让这个人活着,那这个人也得一辈子窝着脑袋过活。

    温婉坐在贵妃椅上,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叹了一声气。果然,早恋一般都是不得好的。瞧着这结果,两人估计也是有缘无份的了。早知道,当时就不放任那傻瓜投入进去了。没得害人害己,还是自己想得不够,了解得不够透彻啊!

    明知道是苦果,是悲惨的结局,还是不要去触碰了,这样,对大家都好。那等轰轰烈烈的爱情,是伤心伤肺又伤神的,而她,已经过了那个为爱愿意抛弃一切的年龄。

    温婉最后决定,暂时就这样吧,以后的事,再看吧,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要说,至少也得等大局定了再说“我知道了。这事不要让祁轩知道。我怕他会接受不了,到时候闹出去,会很麻烦。就让我们平静地呆几天。等我走了,一切,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温婉没打算放弃,但也没之前坚决的态度。

    淳王看着温婉没有断然拒绝,只是说暂时这样。也知道,温婉其实还没有放弃。他不放弃,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儿子还是在危险之中。所以,决定快刀斩乱麻,等人走了,慢慢的,也就忘记了“你的行程,安排在了明天。你回去也安排一下。今天半夜就走。”时间越长,自己儿子越危险。他是怎么都想不到,温婉如今都这德性了。他儿子还看得上。他是真的很失策。如果知道这样,在半年前,就该将温婉送走。也就没如今的事情发生了。

    温婉无奈之极,还真是吝啬啊。也太防备了吧!就给自己半天的时间,还是什么都不能说的。咳,为什么就得这样呢!为什么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这么艰难。

    温婉想了想,提笔写着三个字“后天吧!”写完后,放下笔,也不再看淳王的脸色,就出去了。

    淳王看着温婉落寞的背影,晦暗不明,心里想着,温婉,不是我狠心,是我也不能,为了祁轩,希望你能理解。

    温婉一回到白玉园,祁轩走过来。看见温婉面有疲惫之色。有些担心地说着“弗溪,父王找你何事?”

    “无事,就是说了回江南的事情,暂时还没定哪天。你不要难过,等过完年,祖父的身体好了,我再回来。到时候,我们还能天天在一块,你看如何。”温婉笑着说道

    “真的?”祁轩听了这话大喜。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温婉笑着,安抚着有些不安的祁轩。见他还想要说话,取了笛子,轻轻地吹奏了一曲。

    “明日,天气应该会不错,我们明日出去玩。”温婉看着天上圆圆的,大大的月亮,想着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

    “好,不过,就我们两个人。”温婉点了点头。当晚,燕祁轩死赖着不愿意回去。温婉低着头,敛了所有的心思。让他睡在冰瑶的榻上。不是温婉矫情,而是担心淳王知道,呆会过来就将她轰回去。冰瑶自己搬了一张小软榻进来。反正房间够大,不担心没地方。

    等听到燕祁轩均匀的呼吸,知道他睡着了。温婉爬了起来,看着睡着的燕祁轩,温婉的眼睛,酸涩得厉害。

    羊角宫灯的火光穿过灯影纱帐,淡淡投在美玉般的脸上,漆黑顺滑的长发凌乱散开,就好像华丽的锦缎。睫毛很浓密,像蝴蝶般微微抖动。睡相很温婉,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温婉看着燕祁轩安详的睡颜,非常苦涩。要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怎么样都不会开始。可想想,又不后悔。初恋,淡雅而纤丽,像烟云的呓语,也像梦境的叹息。但他更像一枚青果,不成熟很酸涩,却永远怀念。不是有说,少年情怀总是诗,人不痴情枉少年。不一定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灿烂过。

    温婉也相信,如果问燕祁轩,他也会与自己一样的选择。宁愿选择拥有过,而不会去后悔曾经相遇过。

    温婉心里很悲伤,这样一个美好的人,自己必须毫无选择地放手。为什么,他不想放手的。温婉心里的难过,无与伦比。她想要得到幸福,为什么就那么难呢?为什么总有这种那种的理由要来阻止她。她不想放手的,她想抓住这份幸福。

    不,想到这里,温婉凛然。她绝对不要就此轻易放手。这样美好的感情,错过了,以后,不可能再有。所以,不能放手,绝对不能轻易放手。没有努力过,就这样轻易放弃,不仅对燕祁轩不公平,她将来也定然会后悔的。什么贵不可言的命格,就燕祁轩的性子,傻子都不相信他能当皇帝。再者,谁说贵不可言的命格就一定是皇后。她以后,就算出家当尼姑,也绝对不要去当什么皇后。

    不,不放弃。只要她不死,就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能就这样轻易放手。她一定能找到办法的。还有几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找到办法。温婉下了决心以后,伸出手掐了掐燕祁轩水嫩嫩的脸。

    冰瑶看着温婉眼底里的挣扎,到最后慢慢的平静。冰瑶知道,其实郡主,并没有放弃。

    第二天天刚亮就起来了。冰瑶给温婉梳洗以后,温婉把燕祁轩拖了起来,给他净了脸,梳着头发。把头发缕顺后,慢慢地在冬青的指导下,把他的头发盘好。

    “弗溪,要是你是女子,你肯定是一个很贤惠的媳妇。不过,你以后也是我媳妇。媳妇,你的手好巧啊!”祁轩摸着自己梳得整理的头发,看着温婉这天,对他特别的好,没有凶他,对他所要求的都是有求必应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欢喜。所以说话,也没了忌惮。

    温婉听了笑着了拉他的手,挥了挥手。冰瑶出去传话让人摆放了早餐上来。祁轩听见温婉没反驳,叫得更欢实了。

    “媳妇,多吃点。这鸡丝蒿子你喜欢就多吃点,要把自己养胖点。”燕祁轩看着温婉对媳妇两字并不排斥,一大早就在那乐呵叫嚷着。生怕温婉听不到似的。冬青低着头,心里菲腹不已。就这样跟个傻瓜似的,怎么配得上自己家公子。冰瑶却是低着头,世子什么都不知道。而所有的责难与压力,全都是小主子背负。现在主子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主子绝对不会答应的。而公子的性子,这条路,艰险重重。可是冰瑶在这一年也知道温婉的性子,要是决定的事情,基本不会变。谁劝说都没有用。

    温婉说是两个人,但是出去的时候,还是带了二十来个侍卫在身边,跟着一起去。也是为了安全考虑。温婉也没定是在哪里,只是想出去外面散散心。没固定再哪里,但是一定是郊外无疑了。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近下旬的天,入了冬,天气微冷。两人骑着马,走在路上,周围的霜雾还未散去。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弗溪,你是不是冷?要冷的话,我们回去,不出去了。”祁轩看着温婉打了个颤,忙到身边小心地问着。

    温婉摇了摇头。两人继续前行,只不过,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燕祁轩在说话。而燕祁轩之所以没有起疑的原因,是因为温婉说她的喉咙疼,不能多说话。

    快马奔跑了一个多时辰,温婉在马上,看着远处的一个山坡上,红艳艳的一大大片,心有所感,就让人停下,去那火红的地方看看去。温婉看着,知道那应该是枫树林。

    等一群人走近,发现这里果然是一片枫树林。这里,是一个火红的枫树王国。因为是深秋,金黄火红的枫叶在地上落了一层,看上去就像是地上铺了金黄色的地毯,美极了。

    温婉下了马,与燕祁轩手牵手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枫树。温婉看着眼前大片火红的枫树。记得花语里说,枫树代表的是相思。相思枫树,相思红豆。

    风吹来,树上的叶子打着旋飘落下来了。随风摇曳。摇曳在眼前,同时飘荡在心中。温婉望着枫叶从眼前落下,禁不住伸出了手,接住那片早已不再蓬勃的绿色,落在手上的是如血艳红一般红的那样光亮、红得那样热烈的红叶。

    温婉不知道这会是什么心情,怎么会如此心酸,犹如手中的那片枫叶。眼中的那一滩积水,已开始泛滥。

一百四十一:出游(下)

    “弗溪,你在看什么?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很冷?要是冷我们回去吧,这里是比较冷。”祁轩感受着温婉传出的淡淡的忧愁,好象能随时羽化而去。不由地抓了她的手,很凉。有自己宽厚软暖的手搓起来,呼了两口热气。给他取暖。

    温婉反握着他的手,在枫树林里走着。一路走开,不时有枫叶落下,掉在两人的头上,肩上,手上。祁轩感受着温婉心中的愁绪,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两人漫步在漫天的红色枫叶之中。

    “弗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能一个人去默默地忍受,再躲起来哭,知道吗?”祁轩担心地问着,温婉摇了摇头,在他手上写着,不许说话。燕祁轩立即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没想到,弗溪是要吹曲子给自己听了。

    温婉拿起笛子,吹了一首‘秋思’。淡淡的惆怅,淡淡的倦意,淡淡的不舍。曲子是刚学的,手法有些生疏。但由于融入了温婉此时最真实的感情在里面,很容易引起这会两人的共鸣。

    “弗溪,你不用难过。开春就回来。要是他们不让你回来,我去江南接你回来,你不用担心。开春以后,他们要是不让你来京城,我一定亲自去接你。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燕祁轩听完曲子,咧着嘴巴笑。然后郑重地跟温婉发誓。

    温婉看着他的笑容,就如三月的春风一般,暖人心扉,郁结的心情瞬时没了。踢了一脚在他膝盖结上。燕祁轩不堤防温婉的偷袭一下铺满了枫叶的地上。温婉张开双手,也倒在铺满着枫叶的地上。

    “弗溪,你以后,刚才那首曲子只可以吹给我听。不许吹这曲子给别人听,知道吗?”燕祁轩霸道地说着。温婉点头应了。

    淡淡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偷偷地钻到树林里,洒在他们身上,蒙上了一层光彩,看起来,有如在梦幻一般。

    “呵呵,弗溪,这样看,真美。”祁轩看着树顶,开心大叫。

    温婉看着祁轩,让他闭上眼睛。祁轩疑惑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温婉爬到他身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记。那亲吻,很轻,很淡,却很温柔。

    祁轩感受着微凉,睁开眼睛,看着弗溪竟低头在亲自己。脸一下红通通的,心也扑腾扑腾跳。

    “弗溪,弗溪,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弗溪,我好开心,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我开心快乐得快要死了。”燕祁轩被浓浓的喜悦,冲击得语无伦次。

    温婉看着他那傻样,不由地眯眯笑起来了。燕祁轩把他半搂着,尽量不让他着地。怕他着凉。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在地上躺着,风一吹来,沙沙地响着。没有鸟儿的歌声,也没有婵儿的叫声,但是,两人,都是满满的欢喜。

    温婉摸着燕祁轩的脸,轻轻地说着:“燕祁轩,不管将来会如何,我们都永远记住,记住每分每秒一起温馨快乐的时光。”

    “恩,我会每分每秒记这的。起来吧,你身子太弱了,再躺,就要着凉了。”把人扶起来,解了自己的外套,给温婉披上。用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温婉冰凉的小手。温婉一直笑着,任他动作。

    “跟个傻瓜似的,就知道笑。”祁轩嘴上这么说,可是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没停过。

    两人出了枫树林,外面就给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过来。温婉看着,感叹自己命好穿成了贵族,两人吃完饭,再腻歪了一会。温婉让取了画架跟画板,两个人再进了枫树林。

    由于没带颜料,温婉这会只能做素描。祁轩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就觉得弗溪会魔法。什么东西到他手上都会变得不一样,变得很美。

    夕阳夕下,两个少年手牵手,在落满红叶的枫树林走着。那么温馨,那么快乐。有如在诗里一般。

    温婉用了近一个半时辰才把画画好,祁轩看着拿起爱不释手,欣喜地问着:“弗溪,你画的是我们吗?”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画得并不是很好,但是,却很对景,很有留恋价值,以后老了,拿出来看,也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给我好吗?”祁轩目露期盼。温婉笑着点头应了声“好。”

    “弗溪最好了。”说完,在额头亲亲,笑容满面。这会已经比较晚了,到京城,估计就得全黑了。

    “弗溪,我跟你一起。”温婉反对,不跟他一起骑小墨。燕祁轩耍赖,可惜这一招对温婉没有用。没办法,最后两匹马儿并驱而行。距离太近,说话的热气从温婉脸上吹过。

    吹得温婉面颊滚烫,心扑腾扑腾跳,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个纯情的,温婉以为他一定是个中高手呢!

    “弗溪,你怎么那么香啊,用的什么香?”温婉斜了他一眼,自己什么香都没用好不好。

    “那个什么叶太医真是不行,新来的太医也不行。都治了一年的,病情还是忽好忽坏的。下次换个太医给你瞧,如果再不行,我就发镑求良医。上次罗守勋不是说民间有一个木神医,到时候我去找他,请他一定医治好你的喉疾。”看着温婉不能说话的,祁轩很郁闷。

    温婉眯眯笑地举了手,拿开吹到他头上的一片落叶。祁轩抓着他的手不放,两人在马上玩得不亦乐乎。

    旁边的冬清跟长顺还有一群侍卫,都当自己没带眼睛。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就算那心里素质差的,也用着人家这是兄弟感情好来劝慰自己不要往歪处想。尽管心底深处冒出一句,再好的兄弟,也不该是这样的吧!不管如何,这会,是分外的和谐。

    两人坐在马上晃悠悠地回城,比去时多费了一半的时间。快到城门口,已经是酉时二刻了,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世子爷,江公子。”两人听到声音,一起望过去。却是见到在侍卫外围处,一穿着一身雪青色衣袍的少年,对着两人很客气地打了招呼。可是他看着脸就快贴一起的两人。一个面如白玉,一个脸黑如碳;泾渭分明得晃人眼,但是却又说不出的和谐,般配。

    “你是谁呀,叫什么叫,我们又不认识你?”燕祁轩看着那个少年,语气不善很甩了这么一句话。温婉听了暗笑,推了推他。

    “再不回去姑父姑母该要担心,会派人出来找的。”祁轩侧过头,就是不愿意,他就是要跟温婉共骑一匹马。越不成,他越要。

    “不闹了,回去吧。”温婉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冬青非常恶寒地低着头哄着他。他怎么觉得世子就跟孩子一样。

    “燕祁轩,你要再不走,我们都走了。看你耍赖给谁看。”温婉见软的不行,只得来硬的,祁轩这才不情愿地上了马。嘴里还嘀咕着那么凶做什么,非常委屈的样。

    温婉对着那个少年抱歉地说着:“抱歉,徐公子,我们要赶路,先走一步了。”说完,一行人进了城门。

    “爷,看来京城里的传言,是真的了。淳王世子,真跟江守望是有对了。瞧着这亲热劲。爷,你说,这两个,到底谁是兔儿爷,我赌世子爷是被压的那个。瞧着软蛋样?不过,这江守望也真不怎么样,那燕祁轩不就长着一张好看的脸。除了一张脸蛋,什么都没有。那人,亏的有那样的才华,也是一个目光短浅好色之人。”身边的一个心腹,嘿嘿笑着。那神情,别提有多猥琐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回城。”徐仲然冷着一张脸,他就纳闷了。这样一个惊世绝才的人,怎么被一个空有其表的草包给迷了心眼呢。

    那心腹就不敢再说话,一行人也进了城门。随从里面的人都在嘀咕着这八卦事件。

    王妃六神无主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圈:“爷,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他们身边带了几十个一等一的高手在身边,也带着信鸽。要有事,我早知道了。不用担心,那孩子是个谨慎的。可能是玩过头了,快回来了。”正说着,前门的人就禀报两位公子回来了

    王妃本来想出去见儿子,却是被淳王拉着,不让出去:“让他们单独呆着吧,以后,再没有机会了。这最后的时间,就留给他们吧!”

    “王爷,我冷眼瞧着儿子,这两天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我真是,我真是怕他听到那些消息,他受不住。”王妃担心地说着。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淳王心里其实也很担心,但是他也知道,担心也没用。谁能知道,这么一年,他那个傻儿子就情根深种了,而且,不是单相思,是两情相悦,可是形势不容他们在一起。

    两人回到白玉园,梳洗以后,用了晚膳。

    “还有没有桃花酒,去拿来,我想喝了。”温婉倒并不是真喜欢那桃花酒,其实味道只能算不错,比不上御酒。

    “好,我现在就去父王那里偷两壶过来。”祁轩听了喜滋滋的出去了,这次偷酒,偷得特别的成功。

    煎炒鲥鱼、鹅掌、鸭水晶肘子、南煎丸子、蓉城鸳鸯卷、虾米拌豆腐、麻酱白菜丝、脆炒南瓜丝、山药鸡汤。菜是色香味俱全,可是温婉,却是在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尝到了食不下咽的味道。

一百四十二:诺言

    “弗溪,怎么了?菜做得不好吃吗?不合口味,我让他们去换。你想说吃什么,你说。”燕祁轩看着温婉没动几下筷子,担心地说着。

    “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吃吧。”慢慢地吃着,跟老牛拉车一般慢。不过燕祁轩仍然在一旁,耐心地陪着。吃完晚膳,两人去了花园消食。屏弃了众人,手拉着手,在花园里散步。

    “弗溪,你说我们要一辈子这样,该多好啊。”两人走在花园里,这会的傍晚,已经带着凉意。风一吹来,温婉打了个冷颤。祁轩把自己的裘衣脱了给两人披上,再把矮了自己半个头的温婉搂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与快乐。

    温婉看了,心里涌现的全是苦涩。温婉拉着燕祁轩的手,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的心思。燕祁轩,如果我能平安地活下来,那一切就不再只是幻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怎么了,是不是冷了,我给你吹吹。”捧起一双手,吹着暖气。温婉看着他关切担心的眼神,眼里酸酸涩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却是让他生生地给逼回去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份温暖她心扉的少年的炽热纯洁的爱恋。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努力争取一回。如果最后还是无望,那她至少也不会后悔。因为,他努力过。温婉拉着燕祁轩的手郑地说道“燕祁轩,你答应我一件事。”

    燕祁轩点头道“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温婉直直地看着他道“燕祁轩,你等我五年。等我满了十六岁,我就会来找你。在这五年里,不能有通房,不能有小妾,更不可以娶别人。就算你父母要你娶你也不许娶,更不能接受那些个通房小妾。你能做得到吗?”

    燕祁轩摸了摸头,张了张口,可是又闭了。半天都没回话。

    温婉看了燕祁轩的反应,恼怒道“怎么了,你做不到?”如果连五年都做不到。那她的坚持,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温婉的失望,都写在了面上。看也没看燕祁轩一眼,转身就准备回去。这样也好,也不会让自己内疚。

    燕祁轩看着温婉生气,拉着温婉不让走。温婉挣扎着,挣扎不开。燕祁轩见着温婉的这个样子,过了好半天才为难地说道“弗溪,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淳王府,还要靠我,恩,要儿子继承爵位。弗溪,你别生气。我,我就生一个儿子。到时候,就有人继承爵位了。真的,只要有一个儿子就可以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女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弗溪,你到时候,也只可以生一个儿子。生了儿子以后,就把给你生儿子的女人远远地放着。不许再惦记着她,以后,就我们俩一起,以后你也不可以多看其他人一眼。好不好?”

    温婉开始还以为他做不到,心里有着失望,还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可听了这话,气得踢了他一脚,还不解气,再给了他好几拳,消了点气后才怒骂道“混蛋,你没带耳朵吗?你耳朵长后脑勺上去了。我只说五年,五年。又没说让你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你长着耳朵干什么用的。气死我了。”温婉真要气死了,这个笨蛋,蠢瓜,就是存心气她的。但是,心里却是舒服了很多。

    燕祁轩听了说五年,五年以后也才十八岁,能抗住。立即点头道“好,五年之内,我不娶妻也不要别的人。父王母妃逼我,我也不娶。弗溪,我等你五年。不过,你也要跟我一样,也不许有别的女人。除了将来为了生儿子,不许有别人。”

    温婉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咳,古代的男人啊。好多都是双刀的。这点她还真是接受不了“你放心,只要你遵守了对我的诺言。五年后,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燕祁轩,你一定要做到,不管这五年之内发生了什么事,你听到了任何与我有关不利的消息。你都要信守诺言。记住了吗?”

    燕祁轩听了,举手准备发誓。

    温婉将他的手掰了下来“只要你能做得到就成了。不需要发誓什么的。燕祁轩,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记住。五年,你给我五年时间。五年以后,只要我好好的,我一定会有办法,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燕祁轩以为温婉说的是双方家庭的阻力,忙点头应着好。

    温婉看着他想也不想,还是决定再重复一遍,让他加深影响“燕祁轩,你一定要记住。五年之内,不许有别的人,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许有。还有,不管听到什么消息,哪怕是我死了,你也靠等我五年。记住了,一定要遵守。”

    燕祁轩忙点头。

    温婉见他好象并没有放在心里,再一次郑重地说道“燕祁轩,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你对我许了诺,答应等我五年,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有什么阻力,你都要做到。如果你能做到,我也会用一辈子,去兑现自己的诺言。”温婉心里还加了一句,只要我还活着。

    燕祁轩也郑重地点头。想起之前听过的话,拉着温婉的手,两人拉了勾。

    温婉看着燕祁轩。心里也算是安慰了不少。这个,算是给自己一个期望。十六岁之前,她是一定不会嫁人的,这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别人事情她做不了主,但是自己的主,还是能做的。只要燕祁轩能兑现自己的诺言,五年的时间,定然已经有了结果。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一定有法子让外公或者舅舅答应把自己嫁给燕祁轩。

    “弗溪,等来年开了春。我就去江南接你。你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燕祁轩见着温婉面色有点悲伤,以为温婉是舍不得自己,忙出言安慰着。。

    温婉没有应,看着燕祁轩。能不能在一起,就看天意了。五年的时间,肯定已经出了结果。当然,如果是赵王为太子,赐死自己或者把自己赶到封地永不得出来,那也当成一场梦。如果到时候是舅舅为太子,燕祁轩没有娶妻,还能坚持着现在的这份情意,不管淳王的那些个什么破理由,她就一定有法子让皇帝外公或者舅舅,让他们答应把自己嫁给燕祁轩。而且,她相信,郑王舅舅真的要用到自己,出力就好。就算将来真用到她,她又不揽权,舅舅定然能容得下他跟燕祁轩的。成与不成,不仅要看天意,也要看燕祁轩的坚持。

    只要他坚持,只要她不死她到时候就一定有法子,让皇帝外公或者郑王舅舅答应她,让她嫁给燕祁轩。当然,如果他不能坚持,那她也只能归纳为两人有缘无份了。一个不能信守诺言的人,也一样会抵挡不住外界的压力而屈服。要知道她将来的路会很艰险。就算夺嫡成功,舅舅真要用到她,那他将来定然会在旋涡之中。所以,她不能嫁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哪怕这个人是燕祁轩也不例外。

    因为不仅现在,就算真是郑王舅舅当了皇帝,她的处境,也一样不会轻松。所以,这不仅要看缘份,也要看燕祁轩能否坚持住。机会她已经给他了,有没有缘份,就看天意还有他的坚持了。

    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燕祁轩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已经代替他做下了所有的决定。但是她没有办法。所有的人都不允许,那所有的事就得她来担着。只是希望,燕祁轩不要让她失望。

    “弗溪,你怎么了?”燕祁轩奇怪地问道。

    温婉看着祁轩眼里的关切与安慰。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温婉双手环抱着他,把头窝在他怀里。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给她那么多的考验。她舍不得,舍不得这么安逸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舍不得这么美好的少年。要是可以,他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就算一辈子以男子的身份,他也不想走。

    “不哭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不要哭了。男子汗大丈夫,怎么能老是掉眼泪呢。你望了我说的,你掉一滴眼泪,我都会心疼很久。以后不可以再掉眼泪了,知道吗?还有,以后面对欺负你的人,就要跟以前一样。谁敢欺负你,你就杀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有我呢。”燕祁轩边擦着眼泪,边轻声说道。他就怕弗溪回去被人欺负。现在回想起来,弗溪来时,多可怜。也就这一年,人开朗了很多。

    温婉听了是又开心又难受,低低地骂了一句:“傻瓜。”

    祁轩笑呵呵地说道“在你面前,当傻瓜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让我做傻瓜我也愿意。”

    温婉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出来了。擦了眼泪,有些着恼地看着燕祁轩,这个坏家伙。就知道招自己的眼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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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介绍:
重生到古代,不仅成为口不能言的哑巴;还是祖母不喜,爹不疼,后母恶毒,克父克母克全家的不祥人。
面对种种艰辛,各种刁难,她迎难而上,一一化解。中毒、暗杀、陷害接踵而来,她也无所畏惧。
她本只想平淡,安静地过一生,可是时不待人。既如此,她再不愿如上辈子一样黯然伤逝,这世,她定要活出风采,创造属于她的传奇。
重生之温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温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温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