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奇怪的道馆特色
吃完早饭，希罗娜就匆匆离开了，年终前她不再鸽掉神奥联盟玩失联。
新年在这个世界一样是个重要的节日，每年新年之际，神奥联盟都会举办活动，比如让四天王和冠军与幸运的训练师一起组队参加娱乐赛，又或者是冠军联盟的训练师们打个慈善赛，为学术联盟筹集研究资金，为某些特殊病症的人筹集款项。
希罗娜讨厌的只是联盟大小琐事都习惯性找她出席，对于这些细碎的事情毫无兴趣的她才和神奥联盟开始了旷工斗争。
她可不打算活成卡露乃之前那样。
这次来松雪市除了看石板，希罗娜还是领着神奥联盟的工作来了，具体情况，希罗娜没说。
麻衣没有和路德一起，她查看购物的消息发现一家大商场今天有特价折扣，打算补充物资的麻衣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路德现在看着手机导航却犯了难，他在手机里键入道馆两个字，在别的城市都是直接导出道馆信息和地址给路德，这一回也不例外，但是…松雪市怎么会有两个道馆？
一个是松雪市岩拳道馆，标注的属性是格斗系。
一个是松雪市断石道馆，标注属性居然也是格斗系。
按照联盟规定，在有道馆的城镇是不会审批下第二个道馆的。
道馆同时也是这个城市训练师文化的象征，所以这样的标志一般是一个城市独一无二的才对，松雪市怎么跑出来两个道馆。
路德以为是导航信息把之前道馆旧址标了出来，为了搞清楚什么情况，他直接往离自己最近的岩拳道馆走去。
跟着导航七拐八拐，期间还问了一个路人知不知道两个道馆的事，路人因为不是专门的训练师也说不出个大概，但是却告诉路德，这两个道馆都同时存在，并不存在哪家是哪家搬迁前旧址的情况。
路德带着满头雾水，松雪市的一个小巷里找到了岩拳道馆。
看到岩拳道馆的第一时间，路德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这破破烂烂的门，完全没有修缮痕迹的庭院，大概是小巷的空间比较小的缘故，导致路德进入道馆大门的一瞬间居然有了别有洞天的错觉。
的确是错觉，也就是宽敞而已，庭院里也没有装饰点东西，显得空落落的，白浪费了这么多的空间。
道馆不是一个城市训练师文化的象征吗？就这？就这！
当路德一脚踩碎了有些腐烂的门槛后，他是彻底懵了，这哪出啊？
人家踏破门槛那是人多，我自己是千军万马还是怎么的，这就把门槛弄出个坑。
自己在森之洋馆也没见过这么差的环境啊，人家还是荒废了十几年呢！
一路喊着有人吗，路德竟然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像是道馆对战场地的地方。
没眼看，天啊，这坑坑洼洼的场地，这碎石，这积灰，墙壁上半耷拉着“心眼”的书法画已经有些破破烂烂的感觉，而且还有些想掉下来的感觉。
这真是格斗系道馆没骗我？幽灵系喜欢住的地方也就这样了。
突然从眼角余光里闪出的黑影吓了路德一跳，明明是白天，内部照明不足让道馆内部阴沉沉的，连带着这个人都让路德觉得是飘出来的。
这是一个拿着木工锯子的中年人，满脸胡渣，随着他走出来的还有一只举着半截木头的怪力。
这两人的出场方式给了路德极大的震撼，不只路德，一直在和路德嫌弃场地，摇头的奇鲁莉安也被镇住了。
“挑战者？”
“你是岩拳道馆的馆主？”路德一脸迷惑。
“对，你可以叫我炎斗。”
炎斗把手上的锯子放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怪力也把木头丢到一旁。
“炎斗馆主，挑战之前，我想问个问题，按照联盟规定，有道馆的城镇就不会审批第二个道馆建立，松雪市怎么会出现两个道馆？”
炎斗喝了口水，惊讶地看着路德：“你不是特地来岩拳道馆锻炼自己的吗？”
“锻炼？”路德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多，“你指的是什么？”
“精灵对战锤炼自身啊，追求强大的训练师就会来岩拳道馆，娘们才去断石道馆！”
好吧，就当炎斗在赞扬自己好了，但是这句话压根没解决路德的疑问。
“多嘴问一句，这个道馆…有徽章吗？给予参加铃兰大会资格的徽章。”
炎斗也不多说，从裤袋里拿出一枚雕工精致的拳头状银色徽章。
路德不好意思地接过来，用图鉴的扫描功能扫了一下，在跳出来的数据里得到了匹配项，验证了徽章的真实性。
看到路德掏出图鉴，炎斗张开了嘴巴，严肃地看向怪力，怪力明白了炎斗的意思，摩拳擦掌，一人一精灵眼神非常认真。
“徽章检查完毕，我叫路德，请求进行道馆对战。”
路德把徽章递了回去，郑重其事地说道。
炎斗点点头：“岩拳道馆的对战规则是限制四，使用精灵三只，双方都可以自由更换精灵，对战时间无限制。”
听起来和其他道馆没有区别，路德刚想拟定登场名单，炎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和常规联盟赛制的限制四有区别的是，我们要提前提交三只精灵四个技能的数据到电脑上。”
路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大多数联盟赛制下，限制四是在对战过程中决定使用的四个技能是哪些，但也有例外，比如悟松和希罗娜的冠军赛就在两方的要求下率先提交了技能数据。
两个限制四的区别就是，先提交数据的限制四比常规限制四需要更多的赛前信息收集，因为进入比赛之后，技能无法更换，所以要提前考虑到各种情况。
炎斗摇动了身边的铃铛，过了一会，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从里屋走了出来。
“这是我孩子松斗，他会负责担任比赛裁判一职，十分钟后我们就在他的见证下轮流把自己的数据提交好。顺便说一句，路德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个赛制下，如果使用了非这四个技能以外的技能，是会被直接判负的事情吧。”
“所以请你牢牢记住自己所输入的技能才好。”
路德皱起了眉头，其实他觉得很奇怪。
需要率先提交数据的限制四规则在路德的了解中属于旧版比赛规则，除了希罗娜和悟松这些年心血来潮突然使用了一次，现在大多联盟旗下的对战规则都沿用新版规则的限制四。
看着踮着脚努力毛遂自荐参加道馆战的奇鲁莉安，路德笑了笑。
“算了，懒得想了，这个大概是道馆的特色吧。”
181.被误会了
思来想去，路德最终拟定了参加比赛的三个精灵以及十二个技能，在松斗的注视下，和馆主炎斗一起把数据输入进电脑。
对战果然还是要在那个坑坑洼洼的场地上进行，路德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这里就由我来先释放精灵吧。”
炎斗的精灵球落在场地上，一只沙瓦郎跳了出来。
格斗系道馆的常见精灵之一，相较于其他格斗系精灵，他的攻击距离更加的远，毕竟沙瓦郎的腿可以伸展到平时两倍长，配上一些踢技，速度再快一点，就会非常难缠。
路德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奇鲁莉安，奇鲁莉安也在跃跃欲试地看路德。
“行吧，就你了，小心应对，虽然道馆看起来破旧了点，还执着着老式对战规则，但是对面的气势看起来非常足，也许会非常难搞。”
奇鲁莉安应了一声，走进了场地。
炎斗看到奇鲁莉安入场，轻声对着沙瓦郎嘱咐道：“对面是联盟的审查员，不要大意，比赛开始就用最强的技能破坏他的节奏，争取一下结束战斗。”
沙瓦郎点头，转身死死地盯着奇鲁莉安，开始把力量积蓄在脚上，等待着比赛开始的瞬间就全力出击。
作为裁判的松斗确认了两边精灵准备完毕，举起了旗子：“比赛开始！”
“沙瓦郎，先发制人，飞膝踢。”
一上来就是威力巨大，且没有造成伤害还会导致自己受到反作用伤害的格斗系绝招。
果然如路德猜测的那样，沙瓦郎的速度非常快，他起跳后轻盈地落到奇鲁莉安的面前，直接伸出弹簧一样的腿踹向奇鲁莉安。
看到路德连命令都没有下达，炎斗握紧了拳头。
哪怕你这么年轻就成为联盟审查员又如何，战斗经验不足还是要吃亏，自己这招开局必杀总是屡试不爽，趁着你还没有全神贯注进入比赛状态直接让你减员。
别人的旧限制四规则总是试探来试探去，自己则是快刀斩乱麻，先把优势抢到手，信息可以慢慢打。
随身带在身边，不放球里，这应该是路德培育得最好最强的精灵，拿下这一只，炎斗觉得自己审核过关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分。
沙瓦郎的飞膝踢结实地踹在奇鲁莉安身上…等一下，沙瓦郎怎么飞回来了。
炎斗看着倒飞出来，一脸痛苦的沙瓦郎，定睛一看，奇鲁莉安周围环绕着一圈屏障。
是守住！
可路德不是没有下达指令吗？
奇鲁莉安看着前方半蹲着的沙瓦郎，伸出手朝后方挥了挥，路德也比了个大拇指给她。
路德还在拟定名单时候就交代过奇鲁莉安，如果自己派她第一个上场，那么第一个技能就直接释放守住。
格斗系的精灵大多精通一些杀伤性极强的近距离对战技巧，如果出现一个速度特别快，开场搞速攻，玩暴力的精灵，奇鲁莉安的守住可以直接全身而退。
炎斗审视了沙瓦郎的状态，沙瓦郎刚才那一脚是全力施展，踢在奇鲁莉安构筑的屏障上反弹回来的伤害非常惊人，现在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路德比的大拇指和奇鲁莉安的挥手让炎斗明白自己在开赛前就被提前读懂了，哪怕不是读懂，也是路德率先预判了一种可能发生的场景，以最稳妥的方式进行了防范。
炎斗捏了捏拳头，下定了决心。
“起死回生！”
这个技能体力越少，能发挥的力量越强。
既然沙瓦郎体力大幅度下降，那干脆背水一战，守住这个技能连续施展会露出很大的破绽，甚至无法施展成功，路德应该不会冒险。
超能力系精灵虽然克制格斗系，但是使用超能力系技能需要调动精神力准备，自己沙瓦郎的速度完全可以更快一点。
沙瓦郎的身影在命令出口的刹那就变成了一道模糊的残影，再次出现时候已经来到了奇鲁莉安正上方。
“精神冲击。”
沙瓦郎的腿还没有完全伸展开，奇鲁莉安的身子就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沙瓦郎气势逼人的切入都没有让她有丝毫动摇。
精神冲击的力量刺中了沙瓦郎，他保持着要出脚的姿势在空中翻了个身子，重重地摔在场地上。
松斗叹息了一声，举起了旗子。
“沙瓦郎失去战斗能力，奇鲁莉安获胜。”
说完，看着自己父亲炎斗，摇了摇头。
明明知道对方是审查员，还要用这么鲁莽的打法想要打出个出其不意，如果联盟的审查员那么好对付，会让各地的馆主觉得头疼吗？
显然炎斗和松斗这对父子误会了路德的身份，但是此刻的路德还不清楚这回事。
炎斗在流汗，他看出来了，奇鲁莉安释放精神冲击连一个预备的动作都没有。
当然不会有，在奇鲁莉安学会精神冲击之后，路德就让妙喵给奇鲁莉安不断地展示她对于精神冲击这个技能的运用方式，隐蔽性自然也学了过来。
路德对于去掉释放技能的多余动作这一点抓得很严，这一点调整姿态的时间在对战里足以决定胜负。
虽然赢下了这一场，路德依旧有点发懵。
旧版限制四不是主打信息收集居多吗？炎斗这种打法有必要拘泥于旧版限制四吗？怎么看都是新规则更加适合他啊，还收集什么信息啊，上去就是干啊。
炎斗犹豫了一会，看向了一直在身边观战的怪力，怪力明白了炎斗的意思，摩拳擦掌地走了上去。
第一场赢得过于轻松，奇鲁莉安体力和状态都是完好，路德没有更换的意思。
“爆裂拳。”
来了，命令出口的瞬间，怪力发达的大腿肌肉让他轻轻一蹬地面就掠地窜了过来。
路德没打算守住，第一次守住是为了防止突然暴毙，使用守住会消耗很多的力量，不仅连续释放不合适，多次释放也会浪费精灵的体力。
“先释放精神冲击，再尝试躲开。”
其实已经没空间躲避了，看得出炎斗培育精灵注重的是力量和速度两方面，爆裂拳近在咫尺之际，奇鲁莉安的精神冲击也打了出去。
场面和之前对付艾托勒的火爆猴差不多，都是在最后时刻进行一次互换攻击。
被爆裂拳命中的奇鲁莉安头昏眼花地在场地上滑出一段距离，被路德直接收进了精灵球里。
爆裂拳的附加效果是混乱，奇鲁莉安继续战斗风险太大。
怪力状态还行，被精神冲击命中，但是看起来问题不大，只是痛苦地咧着嘴，过了一会就拍拍胸膛，自信地挥舞着四只手。
力量和速度吗？
路德嘴角上扬，自己这边也有个差不多发展方向的精灵正好编入这场战斗中了。
重创了奇鲁莉安的炎斗刚松了一口气，路德的精灵球里就跳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家伙。
路德的确没有力量和速度双项发展的精灵，但是有个速度和抗击打能力一起发展的吉利蛋啊。
来啊，看看是你的格斗系力量更强，还是我的吉利蛋更抗揍！
182.来啊，谁怕谁
炎斗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路德的想法。奇鲁莉安虽然吃下了爆裂拳，但是看样子并没有遭受重创，超能力系的她可以有效克制格斗系，完全有能力继续打下去。
然而路德果断交换，然后换上了一般系的吉利蛋，正好被格斗系克制不说，以炎斗的了解，吉利蛋基本很少参与战斗，平常都是以辅助姿态出没在各个行业，虽然听说吉利蛋很皮实，非常耐打。
可再耐打，你没有有效输出还不是单方面被揍？
联盟的审查员难道都是从克制和被克制两个角度来校验馆主资格的？
还是说这算是一种放水？
“怪力，用下盘踢。”
炎斗决定先攻击吉利蛋的脚，让她速度下降，继续强化自己怪力在速度上的优势。
“变圆。”
吉利蛋立刻把重心下降。
怪力靠过来举起脚刚要踢出去，突然一脸茫然，炎斗也是没想到眼前发生的一幕。
吉利蛋把重心放低后已经看不到那双和小手一样短小的脚了，怪力这个下盘踢无处下脚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都已经发力了，怪力只好顺势抡了出去，吉利蛋的手护在怀里的蛋前，被这一脚踹着滑出一段距离，若无其事地拍拍被击中的地方，一脸欢快地跑向怪力。
真的是一脸欢快。
这让炎斗都傻了，被打中了还这么开心？是自己见识少还是吉利蛋有什么奇怪癖好啊？
怪力也傻了，场面有些诡异，自己打了那么久的比赛，第一次见到被打一方跑上来和自己说用点力气的。
“再用点劲，我训练的场面比这个要严苛多了。”
这是吉利蛋的原话。
觉得自己被小看的怪力决定下一个技能教吉利蛋做精灵。
“爆裂拳。”
得到指示怪力毫不留情的全力出拳，因为吉利蛋就站在她面前，所以他连瞄准都省了，直接把积蓄的力量全部灌过去。
“神秘守护。”
路德的配招也考虑到了格斗系可能会使用的三拳，冰冻拳的冰冻效果，雷电拳的麻痹效果，火焰拳的烧伤效果，
神秘守护可以有效保证吉利蛋的状态。
来势凶猛的这一拳吉利蛋压根不躲不避，她完成了神秘守护的释放，接着被打飞出去。
怪力看着正在从地面上挣扎着翻身起来的吉利蛋，觉得内心舒坦了不少。
“让你装！”
路德观察了一下吉利蛋的状态，说道：“生蛋。”
吉利蛋怀里的蛋突然碎裂，变成能够治愈身体的能量光点，沐浴在这阵微光中，吉利蛋拍了拍口袋，又一个蛋缓缓挤出来。
对战气氛有些奇特，炎斗和怪力似乎都被吉利蛋打出了火气，爆裂拳之后是牺牲自己防御和特殊防御的近身战。
这有什么好打出火气的，自己又没让吉利蛋学说垃圾话，那是毽子棉的绝活啊。
怪力铆足了力气把雨点一样的拳头招呼在吉利蛋身上，吉利蛋也伸出小手试着阻挡一二，虽然作用不大，拳头最终还是会落到吉利蛋身上，但是路德感觉自己看到了某个名场景。
要不…试试看？反正自己正好配了一个攻击技能。
“吉利蛋，火焰拳。”
毕竟都是格斗系道馆，火焰拳拼个烧伤效果还是蛮不错的，所以路德干脆没上地球上投。
炎斗的第四个技能也出现了，看得出是为了防范飞行系配置的雷电拳。
怪力的四只手疯狂交替打出雷电拳，吉利蛋在只有一只手能用火焰拳还击的情况下，学以致用，学着怪力的动作，左手也冒出了火光，左右手并用，一起和怪力打起了拳击。
场面一瞬就JOJO了起来。
左边木大木大，右边欧拉欧拉？
两边压根就没打算防守，吉利蛋是硬得出奇，懒得防御和躲避，就算伤害积蓄到一定地步，路德也会让自己生蛋恢复，所以根本不担心。
怪力是发现吉利蛋打人压根没多疼，干脆就站着和吉利蛋互殴。
来啊，谁怕谁！
路德在思考，他比炎斗更加懵圈。
炎斗配置的四个技能直接是四个攻击技能，没有提升状态的技能不说，结合沙瓦郎来看，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技能。
旧限制四主打信息收集的玩法到了炎斗这里跟乱斗没区别。
松斗身为裁判，急得满头大汗，身为旁观者他看的很清楚，自己父亲根本就是上头了。
吉利蛋有神秘守护庇护，雷电拳根本无法给她造成麻痹效果，而且就现在打击在吉利蛋身上反馈出来的状态来看，吉利蛋根本没有感觉到这是很有效的攻击，不躲不避就是一个证明。
但是怪力现在状况不妙啊，父亲上头了，他怎么也上头了？
为什么不躲火焰拳啊？
虽然吉利蛋打不出什么伤害，可是火焰拳可能带来的烧伤伤害是实打实的…
松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怕什么来什么。
怪力身上燃起了一撮火苗，火辣辣地疼痛让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半蹲在地上。
烧伤的位置是和吉利蛋拳头接触的手掌，掌心现在传来的痛感让他有些难以握拳。
“回来吧，吉利蛋。”
路德收回了吉利蛋，再次派出奇鲁莉安。
吉利蛋已经把炎斗的对战节奏摸清楚，甚至干扰了他的对战判断，接下来就该完成对怪力的收割了。
“还忍得住吧。”炎斗有些担忧地看着怪力。
怪力强忍着手心的不适，攥紧拳头。
比赛输了道馆可能就再也无法存续，这个后果炎斗和他说过很多次。岩拳道馆传到炎斗这一代还有很强战斗力的不多，炎斗身为半道出家的训练师就水平而言很一般，但是世代守护这个家的怪力有义务让道馆继续延续下去。
“我知道我的能力无法有效发挥你的实力，所以…你自己行动吧。”
得到许可的怪力眼神坚毅了起来，火焰拳虽然烧伤了他，但是他的速度没有下降，路德看到怪力在对战场地上只是几步就跨到了奇鲁莉安身前，雷电拳直接从高处劈下。
“钻档，到怪力身后使用精神冲击。”
身材高大的怪力显然没想到自己雷电拳预定落点站着的奇鲁莉安会突然消失，在炎斗的叫声提醒下才发现奇鲁莉安猫着身子，用念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加速飘过了他的胯下，顺势打出了精神冲击。
积累在怪力身上的伤害让他有些难以维持站姿，战斗的本能使得他感知到了技能发出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抡起一记下盘踢。
然而起脚的瞬间怪力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重心，身子轻飘飘地，还在思考发生什么的时候，他耳边传来一声闷响，意识一下子远离了。
183.考核专员希罗娜
路德并没有使用技能，让怪力倒下的是地面上的因为战斗而逐渐滚落到场地坑坑洼洼的凹槽里的碎石。
踩在这些松滑的碎石上发力，怪力直接让自己失去了平衡。
摔倒的怪力晕了过去，松斗摇了摇头，宣布了怪力失去战斗能力。
炎斗看出了松斗眼里的失望，他看着路德，沉默了良久，长叹一声。
最后的那个精灵球被炎斗塞回了口袋里，他进入场地，仔细地查看怪力的状态，直到怪力缓缓醒转，并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他脸上才有了笑意。
“路德先生，没必要打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通过了岩拳道馆的考核，有获得道馆徽章的实力对吗？”
怪力着急地看着炎斗，希望炎斗进行最后的努力，比赛里又不是没有过一只精灵一串三的例子在前。
松斗看到炎斗已经认输也放下来了裁判的身份来到他身边，希望他认真考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身为馆主我是不合格的，一个馆主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守住道馆的荣誉，对待训练师的挑战也很随意。你也去过切锋道馆，小崧的实力如何，我的又如何？”
“道馆终究是一个城市的颜面，既然我们做的不好，也没有通过考核，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松斗愤懑地握紧拳头，不甘心地说道：“所以你连试都不愿试？那你口口声声贬低人家断石道馆是娘们开的算什么？就是嘴嗨？”
“锤炼？你自己的意志都这么薄弱，爷爷把道馆教给你，你经营成这样还好意思用锤炼这个借口来抬高走进道馆的挑战者，营造优越感？”
也许是习惯了松斗历来的沉默寡言，炎斗面对他突然间的情绪爆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也不敢和松斗对视，眼神飘忽，支支吾吾了半天，叹了口气。
“去把徽章拿给路德吧，输了就要认。”
松斗把旗子往炎斗手里一塞，抢过他放在口袋里的精灵球。
“我不认输，既然你守不住道馆，就让我来。”
炎斗慌张地阻止他：“你别闹了，你根本不在联盟馆主的名册上，就算打赢了也是不受承认的。”
这句话让松斗捏着精灵球的手一下子松开了，一股气顶在喉咙，不知道怎么释放的他使劲踢飞了脚边的一块碎石，气冲冲地冲回道馆里屋。
不多时，他抱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走到了炎斗前，把箱子恶狠狠地丢给他，转身努力不去看后面发生的事情。
路德全程看完了这对父子的表演，看得云里雾里不说，还让他和奇鲁莉安面面相觑。
怎么听着…不像是自己通过考核了，所以不需要打第三场的意思？
看到炎斗抱过来的大箱子，路德更是一头雾水。
“路德，哦，应该说是联盟的审查员路德先生，这是岩拳道馆的徽章，所有发放的徽章都有记录，向联盟申请铸造的徽章数量也都有明确的记载，没有遗漏，你清点一下。”
路德茫然地接住那个沉重的箱子，打开之后发现慢慢一箱子的岩拳徽章躺在里面。
脑子一团浆糊的路德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他拿出其中一枚，塞到自己徽章盒里，又思考了一下。
“炎斗馆主，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误会了什么，可我并不是你嘴里的审查员，我只是一个训练师而已，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取得徽章参加铃兰大会。”
炎斗楞了一下，发出一阵苦涩的笑声：“审查员请不要拿这个开玩笑，我们没有通过联盟的考核，失去道馆运营资格是情理之中，不需要照顾我们的感受说这样的话。”
路德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是联盟的审查员。”
路德索性打开了图鉴，使用图鉴的持有者资料介绍，点开外放，把自己的资料放给炎斗听。
听到一半，松斗已经转过了身，炎斗也欣喜若狂地抱住了身边的怪力。
路德和奇鲁莉安只能看着眼前的两人和怪力在那里表演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情节，路德走也不是，看也不是，只好伸手调戏奇鲁莉安，等待这三个家伙冷静。
等到炎斗使劲地握住路德空出来的那只手，路德才确信这人已经可以听人说话了。
“所以炎斗馆主，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审查员？”
炎斗摸摸头：“前阵子有给道馆里发消息，说会有联盟专员来解决松雪市道馆的争议问题，而且会重点考核两个道馆的对战能力。”
“我们等了两个星期，只见过几个零星的训练师来挑战，然后看到了拿图鉴的你…看你进来就检查徽章的完整性，而且轻车熟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以为…”
这就是大乌龙了，自己根本不是检查徽章的完整性，是害怕这个道馆不被联盟承认，自己白挑战。
轻车熟路是因为自己好歹也挑战了两个道馆了，基本的套路了解得七七八八，当然进来就直奔主题了。
公事公办是个什么评价？形容自己和联盟那群人作风相近？
解开了误会，松斗也舒心了不少，刚才他已经绝望了，这种过山车一般的感觉让他有了自己当馆主的决定。
必须趁早和自己父亲说明白这层，执着旧式对战规则，尊崇复古的父亲早就跟不上现在的节奏了。
“炎斗馆主的意思是…刚才和你的战斗，你没有放水？”
炎斗老脸通红：“我没有那个实力，放水考核训练师那是强大的馆主才有资格做的事，我都是全力出手打败挑战者再评估是否发放徽章。”
路德似乎也听说过这点，菜种刚成为馆主那会都是全力出手保证胜率，直到后期实力上去了，跻身进入联盟核心道馆行列才开始放水考核模式。
“哎呀哎呀，路德你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要守不住祖辈留下的道馆了。”
路德捂着头，他不知道炎斗的乐观是从哪来的，难道他会觉得自己比联盟来的审查员实力更强？
松斗说出了路德的看法。
“父亲，你还是想想看，真正的审查员来了，你怎么对付吧。”
炎斗的乐观似乎没有止境，他说道：“真正的审查员可能对输赢没那么看重，联盟要审查的道馆很多，专员可能只是意思意思，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嘛。”
路德忽然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靠近，没有理会吵闹的两父子，好奇地看看是哪个挑战者和自己一样被导航带到了这个乱七八糟的格斗系道馆来。
浅金色的头发晃了一下，含着棒棒糖的希罗娜和路德大眼瞪小眼。
“虽然我想说很巧，不过多嘴问一句，你早餐时候说过这次是带着别的任务来的…不会是考核松雪市的道馆吧。”
希罗娜楞了一下，点点头。
“我就是松雪市两家道馆的考核专员。”
184.五分和四分的差别
岩拳道馆的庭院里，路德和希罗娜坐在石凳上喝着茶，左边桌子是岩拳道馆的馆主炎斗和松斗，右边是断石道馆的馆主秋本和他的徒弟们。
炎斗现在如丧考妣，二十分钟前庆幸乌龙一场的他，看到自称考核专员的希罗娜和路德一样年轻，以为会是个好应对的专员。
松斗满头冷汗，附在这些年不怎么关注联盟信息的炎斗耳边介绍了希罗娜的身份，炎斗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
什么时候考核道馆要冠军来当专员了？
至于嘛？
希罗娜进入道馆后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路德在旁边听得很清楚。
“道馆环境十分我给两分，太次了，这庭院这么宽敞，这么精致，有假山，有水，怎么道馆设施老得跟从土里挖出来一样。”
“这什么对战场地，就一块空地？我家种树果的地都比这看着顺眼。”
“格斗系道馆好歹有些辨识度的东西摆设一下吧…哦，还是有的，不过这‘心眼’两个字都快烂掉了，还正好烂在心这个字上，真有韵味。”
一圈下来，希罗娜唯一满意的就是跟在炎斗身边的怪力。
“满道馆乱七八糟，也就这个怪力顺眼一点，虽然看得出年龄快进入暮年，但是肌肉磨砺得不错，发力时候的手部姿势没有变形，上一代主人培育得不错。”
路德见识到了希罗娜在精灵对战方面的苛刻，在她看来，这个道馆要是没这只怪力，她真的只能给两分，现在怪力能多加三分。
场面很是凄惨，岩拳道馆被批得体无完肤，希罗娜没有避讳炎斗的意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希罗娜不是情商低的人，她公事公办起来就是这样，实力不够的馆主在她看来就该被淘汰。
馆主是有培育训练师和引导训练师的职责的，没这实力继续运作下去就放手让合适的人来做，占着茅坑不拉屎，美其名曰守护祖辈荣光那是误人子弟。
炎斗没有和路德对战中使用出来的最后一只精灵是斗笠菇，考核战希罗娜拒绝了在岩拳道馆那块被她称为“菜地”的场地上打，而是来到了庭院里。
刚来到庭院里，被希罗娜考核过的断石道馆馆主秋本带着自己的徒弟和见习训练师们，乌泱泱一群人赶到了岩拳道馆。
岩拳道馆得了五分，断石道馆只有四分。
岩拳道馆是老牌道馆，一路传承下来，断石道馆则是新申请的道馆，配套设施全新，真正做到了给训练师一个优秀的对战环境。
核心道馆有的，他们一应俱全，因此断石道馆在希罗娜还没考核前直接得到了四分的环境分。
然而最后也只有四分环境分而已。
松雪市的情况很特殊，它是由两个临近的大城镇合并组成一个市的，而且合并时间只有三年。
这两个大城镇原本各自拥有一个道馆，合并之后松雪市直接继承了两个道馆过来。
联盟一直有心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松雪市的合并事情非常繁琐，等到尘埃落定已经是今年了。
正好希罗娜这次要来松雪市看出土的石板，所以联盟就把考核的工作给了她。
断石道馆和岩拳道馆互不对付，松雪市只能有一家道馆的信息早就被联盟传达下来了，这些年明争暗斗，其实都有不少摩擦。
然而惊人的是，不落下风的一方是岩拳道馆。
没别的原因，断石道馆实在太菜了，而岩拳道馆的怪力还算有两把刷子。
引用希罗娜的原话就是：“我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玩意。”
虽然不知道具体战斗情形，但是从希罗娜无奈的语气可以听出断石道馆似乎…不咋滴？
断石道馆馆主秋本跑来岩拳道馆完全就是看考核状况，他的断石道馆在希罗娜眼里非常差劲，他很想知道岩拳道馆又如何。
这个破破烂烂的道馆还能超过他不成？
斗笠菇临危受命上场，一旁的怪力挣扎着想要上场，却被松斗按住了，拿起伤药在他的手心里涂抹。
刚才和路德的对战里受到的伤和积累的疲劳并没有完全恢复。
希罗娜的精灵则是烈咬陆鲨。
松斗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希罗娜一出手就是自己的王牌。
炎斗命令斗笠菇使用爆裂拳，路德能明白炎斗的心思，正面对抗冠军哪怕输也要打出气势，考核重点在于表现而不在于输赢，所以他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把自己的“莽”发挥到了极致。
爆裂拳命中就能让烈咬陆鲨混乱，混乱就能让他赢得机会。
但是他终究是不理解希罗娜。
希罗娜就是以莽夫打法起家的，开局狂攻，对轰等套路，希罗娜是神奥目前的第一人。
至于第二人，反正没听说是炎斗。
爆裂拳对上的是烈咬陆鲨全力施展的龙之俯冲，使用爆裂拳的斗笠菇还没挥出拳，眼神刚和烈咬陆鲨对视就被他强大的气势压迫住了。
呆愣在原地的斗笠菇成了完美的靶子，只是一个技能，战斗结束。
路德光是看到两边第一回合的技能选择就知道胜负会在交手的瞬间就结束了，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松斗知道希罗娜很强，自己父亲会输是情理之中，但是没想到能输得那么干脆，连一次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技能都被压制到无法释放。
看到炎斗这么干脆地输掉对战，秋本倒是开心了起来。
他的对战也是一样的场景，区别只在于，他要求和希罗娜进行三对三的对战。
他认为自己只要成功打掉希罗娜一只精灵，考核就会顺利通过。
嗯，他以为…
希罗娜派上的波克基斯只放了一种技能，空气斩。
第一个精灵一下失去战斗能力，第二个抗了一下，因为畏缩没法使用技能，被继续空气斩。
第三只精灵稍微好点，满场躲着波克基斯的空气斩，然而在试图对波克基斯进行反击时候，被一击必杀。
他很愤怒，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太憋屈了！
联盟派冠军来考核完全是消遣他，希罗娜全力出手，自己这种小馆主怎么可能接得住。
他没有看出希罗娜有在考核中放水的表现，就像是推土机一样把自己的精灵全部打出局。
如果路德能看到断石道馆那场战斗，一定会想和秋本谈谈，建议秋本回去看看希罗娜怎么打悟松的。
全力出手你是在做梦呢。
185.假的真不了
气氛很诡异，炎斗和松斗跟秋本以及他的徒弟们瞪着眼，两边的精灵们也摩拳擦掌，颇有一言不合就撸袖子上的意思。
路德和希罗娜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喝茶。
“你不是说去看石板吗，怎么那么快？”路德好奇地问。
希罗娜“哎”了一声，说：“假的，没什么好看的。”
剑拔弩张的两队人听到希罗娜的声音也支起了耳朵。
“假的？”路德有些难以置信。
“对，假的，你不研究这方面，所以专业术语我就不说了，总之我可以告诉你，那玩意只要内行人看一眼就能懂是造假的产物。”
“做旧，然后埋进土里一段时间就想瞒天过海？”希罗娜不屑地哼了一声，“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装地再像也是赝品，形似神不似，有心人仔细琢磨就会穿帮。”
路德拿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茶水抖了出来。
“那个路德已经死了，对吗？”
奇蓝那张脸突然浮现在路德的脑海里，那一天在疗养院里谈的话像是幻灯片一样插入进来开始播放。
“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完成这么大的转变的，教教我，我也想开始新的人生。”
自己被夹竹桃问得变成哑巴的场景也开始闪烁。
希罗娜似乎没发现路德的异常，还在讽刺这种想套皮学术研究特意造假的事情。
路德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希罗娜刚才说的话，好一会，把变得有些冰凉的茶水送进嘴里才把魂找回来。
“希罗娜，对战也打完了，您的考核应该有结果了吧？”
秋本瞪了一眼炎斗，面向希罗娜说道。
希罗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嗯，算是有结果了。”
摩拳擦掌的两队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希罗娜，伸长了脖子，等待着。
像极了期末考后老师念分领试卷的场景，有人忐忑，有人故作镇定，有人焦躁不安，有人咬着手指。
拿着试卷的希罗娜看了看炎斗，又看了看秋本。
“岩拳道馆，”
炎斗全身一个机灵。
“断石道馆，”
秋本愣住了，点了岩拳又点了自己的断石道馆？
“两个道馆的考核都不合格，我会把情况反馈给联盟，让联盟重新筛选松雪市合适的馆主名单，在新馆主评选出来前，两家道馆暂停运营，如有更替，将会由四天王菊野负责传达。”
炎斗和秋本同时呆滞，过了一阵子，秋本才上前一步，不满地喊道：“我抗议！”
“这次考核对我们而言简直不可理喻，您是冠军，理所当然的神奥第一人，全力以赴与我们对战，我们什么也发挥不出来就落败，你把这个视为不合格是不公平的！”
有了秋本带头，原先慑于希罗娜冠军名头的见习训练师和秋本的徒弟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逐渐有了不满之意。
希罗娜像是没注意到断石道馆的抗议一样，斜着眼睛看了看炎斗。
“岩拳道馆呢？你们有意见吗？”
炎斗张着嘴巴，刚想说什么时，被松斗拉了一把。
松斗抢先一步向希罗娜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指点，岩拳道馆没有意见，技不如人，仅此而已。”
“技不如人？岩拳道馆倒是会说漂亮话，如果你‘技’如希罗娜，你还在这里开道馆？”不知道是谁嘲讽了一声，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嘘声。
希罗娜看了看松斗，有了些兴趣。
她转身瞥了一眼秋本：“你指责我不够公正？”
那个平易近人的希罗娜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压迫感极强的冠军气场。
秋本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但是道馆对于他而言实在过于重要，他梗着脖子说道：“我只是希望在合理的对战中得到校验。”
“所以你认为我用波克基斯和你们对战是欺负你们？”
“不敢。”
“话都说了，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既然敢问，我就敢回答，哪怕答案你可能不爱听。”
希罗娜站了起来，来到秋本面前。
“你收了这么多的徒弟，带了那么多见习训练师，所以有些话我只是一句不合格带过去了，这是在给你留脸面，也是在给那些孩子一个台阶。他们年纪不大，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他们见过最优秀的训练师。”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现在你还确定要我继续说？”
秋本咬咬牙：“请说！”
希罗娜失望地看着秋本，淡淡地说道：“你对战节奏把握堪称差劲，精灵培育一点也不用心，面对逆境对局只会掷骰子赌运气，抓住机会的能力薄弱，和精灵的默契几乎为零…”
“那是对您而言！”秋本不服气。
希罗娜回到石桌旁边，拍了拍路德。
路德从胡思乱想中再度回过神，茫然地被希罗娜按着，带到秋本面前。
“他叫路德，今年夏天才开始成为训练师，一个前精灵恐惧症患者，算起来，成为训练师还没到六个月。”
路德懵圈了，他隐约感觉到希罗娜想要做什么。
“你要公平，我给你公平。秋本，拿起你的精灵球，一对一的精灵对战，你赢了路德，断石道馆的事我重新考虑。”
“你输了，解散你道馆旗下的见习训练师，你的徒弟我管不着，但是见习训练师必须离开，青春很宝贵，不要浪费他们的时间。”
见习训练师群体鸦雀无声。
秋本思考了一下，反问：“你和路德关系那么近，我怎么相信路德只是个新人训练师。”
希罗娜还没开口，路德反而忍不住了。
“断石道馆倒是挺把自己当回事的，冠军闲着没事算计你们？”
路德的话让秋本握了握拳：“好，我接下了这场对战，一只精灵决胜负。”
“还行啊，我以为你还在发呆，没回过神呢。”希罗娜赞赏道。
“稍微在想点事情…”
“这么出神，和什么有关？”
路德微张着嘴，犹豫了一下，移开了视线，在腰带上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把精灵球抓出来。
“算了，不说了，我还是专心对战好了。”
186.灵巧的吉利蛋
秋本的三只主力精灵全被希罗娜打伤了，因此只能派上实力稍微次一些的豪力。
在秋本看来，既然路德只是一个新人，实力也就是能挑战个一般实力道馆的水平，自己的豪力足以应付。
路德在精灵选择上犯了难，秋本很爽快地让他仔细想，认真选，意思很简单，希望输了之后路德不要找借口。
路德只是单纯地在思考，该不该继续用秋本测试一下吉利蛋的承受伤害极限。
奇鲁莉安一直在扯路德的衣角，最后干脆直接跳起来扒住路德。
“你和毽子棉在路上都和那么多训练师对战过了，让点机会给吉利蛋吧。”
路德勾勾奇鲁莉安的下巴，顺势抱起她。
哎哟…怎么感觉变沉了一点，路德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奇鲁莉安的身子，看看是不是又长肉了。
看不下去的秋本忍不住想要喝问路德到底决定好没有，路德的精灵球就滚了过来。
看到是吉利蛋出场，松斗和炎斗面面相觑。
“吉利蛋刚才和怪力对战过，没有接受治疗，现在再战能行吗？”松斗有些担忧。
毕竟是打败了自家道馆的训练家，松斗从情理上很希望路德能获胜。
一般属性？
秋本则在窃喜，和一开始见到吉利蛋上场的炎斗差不多，他搞不清楚路德想干什么，这样让出后选精灵的优势。
不需要裁判，在场的有馆主和冠军，任何一方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都能够直接判明。
规则直接是野斗的无限制技能。
秋本觉得胜利天平在规则定下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这边，刚出道的训练师能带的精灵能精通多少技能？
比赛一开始，豪力就伴随着秋本的“下盘踢”命令冲向路德。
路德本能地喊了一声“变圆”，喊完技能的他有些茫然。
炎斗和松斗呆滞了。
这个剧情…是不是在哪见过？这就是传说中的镜像开局？
秋本的想法和炎斗如出一辙，吉利蛋的速度不算太快，只要能让吉利蛋行动能力受损，自己就能单方面碾压吉利蛋，各种技能乱丢。
只要秋本早来一小时，看了路德和炎斗的对战，他都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希罗娜看到吉利蛋的小短腿缩起来，整个身子团起来跟个保龄球瓶一样杵在原地就知道豪力要无功而返。
除非豪力的力量强劲到能够直接踢翻吉利蛋，让吉利蛋下半身受到重创，不然还不如顺势改变技能。
然而秋本没有改变选择，豪力这一脚像是踹在了一块带些韧性的铁板上，力气刚使上一点，就感觉脚上传来一阵剧痛。
松斗捂着额，对比一下就发现自家的怪力简直太优秀了，同样的剧情，怪力那一脚也只是动作稍微凝滞了一下，就能迅速调整过来。
希罗娜摇摇头：“你看，这就是决策错误，既然发现对方已经进行了变圆加强防御，并且针对下盘踢进行了针对，那为什么不能马上变招呢？”
“吉利蛋跟一个保龄球瓶一样立在那里，如果直接变招，利用豪力的双手进行攻击，吉利蛋在路德发布新的指令前是有漏洞可抓的，而秋本就没有抓到。所以我说秋本根本不会抓住对战中一瞬即逝的机会加以利用。”
站在路德身后的松斗听到了希罗娜的点评，不住的点头。
这算是冠军亲自分析对局，这样的场面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豪力的下盘踢受挫倒是让秋本意识到了豪力在身体上的优势，臂长的豪力完全可以利用优势对吉利蛋的小短手进行压制。
“劈瓦！”
豪力气势十足的举起手刀斩向吉利蛋，然而下一秒，秋本几乎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路德让吉利蛋避开劈瓦的刹那，吉利蛋看起来圆滚滚的身子轻巧地侧身一避，踮着小短腿一跳，就躲开到了半米开外的地方。
这份轻盈是在刚才和怪力对战里没有展示出来的。
这就是路德想在这场战斗力里了解的东西，在更加正规的对战情形下，吉利蛋训练出来的敏捷是否能够起到作用。
这轻巧地一个侧身凝聚的是吉利蛋快一个月来被各种技能海洗脸的成果，预判技能，预读技能，提前计算技能落点，对于吉利蛋这种本身速度不快的精灵而言非常重要。
他们的敏捷即便通过训练也提升得很慢，所以需要以“灵巧”这一点为突破口，度过这段时期。
刚才吉利蛋侧身的一下就是“巧”。
而现在吉利蛋面对豪力双手全力使出的十字劈，低头，往前向豪力两只手抬手后留下的肋部空挡钻则是“灵”。
豪力的十字劈打了个寂寞，吉利蛋的小短手已经抓住了豪力重心下沉后垂下来的臂膀。
“地球上投。”
路德笑着笑纳了秋本送上的漏洞大礼。
吉利蛋的身子瞬间爆发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双手擒住有些发懵的怪力，往前扯住豪力的手走了几步，等到豪力失去重心半趴在地面后，用力把豪力举过头顶，奋力地往天上一掷。
丢完之后路德暗叫一声不好，吉利蛋的地球上投没练过准头，落点好像不在对战区域里。
头晕目眩的豪力向着岩拳道馆的房顶落了下去…
刚涂好伤药的怪力一蹬腿，飞身跃上道馆上方，等到豪力快要落到身前时，使劲用四只手擒住豪力。
看到道馆屋顶差点破裂，怪力心有余悸，跳下来，把豪力丢到一边，对着路德叽里呱啦一顿猛训。
虽然路德听不懂，但是这情况…道歉就对了。
豪力眼冒金星，已经不具备对战能力了。
希罗娜来到路德身边，拍了拍正在和路德庆祝的吉利蛋。
“还行，凑合。其实地球上投不是最好的选择，你的吉利蛋对这个技能的熟练度还不是很高，调整姿态用了很久，如果是个聪明点的训练师可能会趁你的吉利蛋发动攻击的瞬间对没防备的吉利蛋进行一次打击。”
“你的吉利蛋虽然硬，但是这种超近距离的攻击还是很容易出事，所以最佳选择应该是能够快速使用出来反制的招式，我看炸弹就不错，拿出来就丢，砸在精灵身上直接触发。既然你让吉利蛋往灵巧和抗揍两方面发展，技能的选择要格外注意一些。”
187.路德的小册子
秋本有心说豪力最后不是怪力接住还能继续对战，但是最终还是息了胡搅蛮缠的心。
见习训练师已经有些动摇，自己身边的徒弟眼神也在乱瞟。
秋本告知了见习训练师们解散的消息，然后带着自己的徒弟们干脆的离开了，没有理会还在茫然当中的见习训练师。
“终究还是要点脸的。”希罗娜暗叹了一声，看到事情尘埃落定，拍了拍路德，示意一起走。
被松斗和炎斗送出道馆门口，希罗娜想起了什么，指了指松斗。
“我记得你叫松斗是吧。”
被希罗娜点名的松斗一个机灵，连忙点头。
“去考考看吧。”
“哈？”松斗有些困惑。
“来年，菊野会组织松雪市有能力的训练师进行一次考核，松雪市道馆馆主应该也会在明年定下来。你，不甘心对吧？”
“不甘心就去争取咯，炎斗不行不代表你不行，你父亲和我对战时候我看到你听到他喊出爆裂拳时候相当失望，告诉我，你当时第一反应应该是使用什么技能？”
松斗犹豫着，说：“我觉得应该用‘守住’。”
希罗娜挑挑眉：“你父亲觉得和我对决应该打出气势，只有这样才能通过考核，你为什么会觉得守住好一点？”
松斗沉默了，看得出他在思考是否应该把答案说出来。
“爆裂拳只是在赌运气，我父亲认为自己会输，所以为了赌烈咬陆鲨进入混乱，获得机会继续造成伤害，并且赢得你的欣赏，已经放弃了获得胜利。守住可以顶住你最开始的狂攻，只有先让自己的精灵留在场上才有机会战胜你！”
松斗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把话说了出来。
和希罗娜一起走出大门的见习训练师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松斗。
战胜希罗娜？就他？
冠军联盟和四天王都没能做到的事，真敢想啊。
路德楞了一下，忍不住鼓起了掌。
炎斗的进攻是为了输得更体面，松斗的防守是为了找到战胜希罗娜那一丝渺茫的机会。
一人还没开始就想到了失败，一人即便面对希罗娜也想着争胜。
真让人怀疑松斗是不是亲生的。
希罗娜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脸上露出了非常轻松的笑意。
“我见过的优秀训练师只要开始对战就不会把输这个想法放在脑海里，他们只会想着如何通过对战磨砺自己，以及…战胜对方。这一点，你比你父亲优秀太多，因为你还有着想要战胜他人的信念，并不会因为那人比自己强大而退却。”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还有努力的时间，进步的空间。既然想守住祖辈留下来的道馆，总得去试试吧。”
得到希罗娜指点的松斗激动地把希罗娜送出去很远，直到来到街道上，才转身返回道馆。
见习训练师们本来还想跟着希罗娜，想让希罗娜也给自己评价一些，然而希罗娜只是应了几句他们的问好，没在继续深入和他们讨论如何改进自己。
没法谈，基础不好就想着一步登天成为大师级人物？
在希罗娜建议他们先打好基础，和自己精灵培养出羁绊的话出口后，见习训练师们一个一个从队伍里离开，最后只有拿着冰淇淋的希罗娜和抱着奇鲁莉安的路德在继续往酒店方向走。
“冬天吃冰淇淋，不冷吗？”
希罗娜耸耸肩：“冬天吃才正好，我建议你体验一下，感觉很美妙，会上瘾的。”
路德谢绝了希罗娜递过来那份舔化了一半的冰淇淋。
“两个多月不见，还算有点进步。”希罗娜说。
虽然听着有些勉强，但是路德知道对于希罗娜这样比较严苛的人而言，这算是很高的赞誉了。
“什么训练方法，有详细的吗？有点小好奇。”
路德衣服里折叠存放的一本本子掏了出来，递给了希罗娜。
希罗娜用嘴咬着冰淇淋，腾出两只手，接住本子翻开观看。
路德看到希罗娜的做法，一脸无奈，伸出手，抓住冰淇淋的蛋筒部分：“松松嘴。”
希罗娜听话地把嘴松开，伸出手摸了摸冻得有些发麻的嘴唇，又继续翻动着路德的小册子。
“真亏你忍得住啊。”路德感慨道。
希罗娜来回翻了几次，问：“这只是部分吧，不方便用文字记录的作图部分你用小册子，方便记录的应该在手机里？”
希罗娜猜得很准，路德把手机里的文档也点开，拿给了希罗娜。
“吉利蛋躲避技能训练，每天进行一小时，承受技能训练，一小时。”
“毽子棉接近战散播麻痹粉训练每天一小时，毒粉一小时。”
“奇鲁莉安的念力举重训练两小时。”
“妙喵技能释放姿势矫正两小时。”
“玛丽露冰冻拳姿势尝试二十分钟，技能精准度训练一小时四十分。”
所有精灵都要在自己的训练任务完成后和吉利蛋进行训练，在野外没有足够时间训练的情况下，路德会把一天的总训练时间压缩到每只精灵一个小时，然后让他们保存精力。
通过麻衣帮自己记录的，和其他训练师对战的信息，路德在复盘过自己的对战过程后，会根据自己对战出现的漏洞进行方案修正。
希罗娜看到文档的历史版本足足有三十多份，也就是说路德至少已经进行了三十次训练变更。
“相当理论化啊，不过理论化的效果倒是不错，按照你记载的，奇鲁莉安的念力举重，同重量的物体，刚开始记录的版本只能持续七分钟，现在已经有十二分钟了。”
“妙喵的技能释放姿势已经尝试了十一种，你仍在鼓励妙喵开发新的技能释放姿势，是想取速度最快，最隐蔽的一个，对吧？”
“毽子棉你记录的点很有意思，为什么是记录受到攻击后迅速调整姿势的时间，你训练的不是麻痹粉和毒粉吗？难道不该是成功率？”
路德笑着解释：“毒粉和麻痹粉的成功率取决于对手和自己的距离，对战时的风向，以及天气。风向和天气我暂时不去考虑，对战距离，如果我刻意缩进就会特别明显，所以我要的是反手控制。”
“营造一个让对手觉得可以得手的空档，以对手攻击得手的瞬间作为我发动双粉的时机。这样的操作要求了毽子棉需要在被攻击失去重心或者失去位置后迅速调整自己的姿势，根据当时的风向进行判断，迅速释放技能。”
“我用路人测试过，这个方法双粉的命中率大幅提升，所以我重新定下了这个训练方法。”
“毽子棉也很赞成这样的打法，她认为这样可以大幅度提高自己在战斗中的技能命中率，而且向我推荐把催眠粉以及寄生种子也加入训练项目里。”
188.发光的虹色之羽
除开训练项目，路德还记录了精灵的心情变化。
当玛丽露无法从冰冻拳的练习中得到反馈时，有些郁闷时候，他中断了玛丽露的练习，转而让玛丽露去陪着吉利蛋一起训练。
希罗娜很仔细地看着文档，回过神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家蛋糕店门前。
路德和奇鲁莉安正在店里选购，希罗娜把手机收了起来，走了进去。
“现在才订制生日专用的蛋糕来不及了吧。”
希罗娜弯下腰，在观察柜子里的蛋糕款式。
“没那么讲究，我只是想找个大一点，合胃口的蛋糕就好。”路德说，“订制？太奢侈了，我和麻衣还在想着省钱旅行呢，能省就省吧。”
路德还在犹豫，反而是有选择困难的希罗娜指着橱柜里一份抹着黄色糖浆的水果蛋糕询问道：“蜂蜜蛋糕吃不吃？”
路德视线移了过去，只是看了一眼价格牌就选择了放弃。
希罗娜砸吧着嘴巴，把自己的卡递给收银员：“就这个了，帮我再加一层奶油和蜂蜜，这不难吧？”
得到“您稍等”的回答后，希罗娜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等待。
路德也被她按着带了过来。
“别纠结蛋糕的事了，我已经付款了，就当我请你的好了。和我说说你制定的训练计划吧，你似乎把精灵训练的短期反馈看得很重？”
“无论是奇鲁莉安的念力举重，妙喵的释放技能速度记录，你都在把训练的成果尽量以可视化的方式展现给他们。你应该知道大多数的训练不是一蹴而就，短期训练得到的数据是有波动的，有可能精灵某天状态特别好，某天特别差，但是你似乎抛开了这种波动，只向精灵展示好的部分。”
路德把奇鲁莉安收了起来，这才开口说道：“对我而言，自信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哪怕是骗自己，也要自信起来。”
“一个自卑的人什么也做不到也做不好，精灵也是同理。数据有波动那是暂时的，我知道有些训练看短期数据是没用的。”
“毽子棉的姿势调整速度你应该看出我作假了。”
希罗娜划开路德手机里保存在训练文档下的一份文档，这份文档简简单单地以“1”来命名，随意得不行。
然而这才是真实的训练数据。
吉利蛋的进步是实打实的，奇鲁莉安的进步也是实打实的。
毽子棉的受到攻击后进行姿势调整的数据从半个月前就没有再变动过。
妙喵尝试的释放技能姿势数据其实也在半个月前就没有了进展，后续开发出来的姿势其实远不如早先的。
玛丽露是最奇怪的，利用吉利蛋当做沙包测试的数据表明，她的冰冻光线和力量都有进步，然而路德却在另一份文档里写着无进步。
“一开始进步飞快，然后进入瓶颈期难有寸进，这是大多数精灵训练的现状。有的训练师会在精灵陷入瓶颈后靠自己和精灵的羁绊以及自身的努力去突破，我选了另一条路罢了。”
希罗娜看着那份文档，若有所思地说：“你选择了预支他们的‘进步’，让他们不断地积累属于自己的自信。”
路德点头：“奇鲁莉安进化的瓶颈让我意识到，我可以把他们的进步均分。如果他们前期进步得快，我就在数据上把这部分让他显得缓慢，被我抽掉的进步速度会补在他们陷入瓶颈的数据里。”
“他们对于自己的进步认知往往通过于我，我建立起完善的数据图谱后，他们会更加依赖于我提供的反馈，而放弃自己模糊的体感认知。”
希罗娜深深地看了路德一眼：“所以毽子棉，妙喵他们进入了瓶颈期依旧干劲十足，不像其他训练师的精灵进入瓶颈时候就会自我怀疑，因为你提供了假的反馈。”
路德笑了笑：“玛丽露除外，她是进步太快了，所以有了冰冻拳无法习得的状况后，我赶紧给她的期望值降温，让她保持平常心。不然我害怕她遇到更大的瓶颈不好迈过去。”
“如果这个瓶颈特别特别漫长，你的数据不够分，你又该怎么办？我是说假如，假如你的谎言暴露了，你会怎么应对？”
希罗娜把手机递回给路德。
“我相信她们，就和她们选择相信我一样。如果最终有一道坎，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迈过，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她，这是我身为训练师的职责。”
希罗娜笑了：“刮目相看了，也许曾经有人和你做了差不多的选择，但是目前为止我没有看过有人比你做得更好。”
“这些东西不要轻易和外人提起，训练师训练精灵的心得是很宝贵的财富。其一你有实践这些理论的能力和经验，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有。其二，只有走出自己路的人，才有资格问鼎冠军的位置，靠抄，是没未来的。”
蛋糕店的员工把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路德拎起来，想了想：“我不觉得你是外人，而且，我觉得告诉你没关系。”
“哦？”
“我有种感觉，你会把我的思路改进，吸纳到自己的培育体系里，然后我又能从你那里得到新的培育思路，而我拿到你的思路，继续改进，开发…”
希罗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我还客串了你的工具人。”
“互相印证罢了。”
回到酒店，希罗娜心情大好：“这次松雪市没白来，道馆纷争解决了，还见识到了你带来的惊喜，可惜了…那两块石板是真的就好了。”
看得出希罗娜对于两块石板造假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路德想起了什么，怔住了，让希罗娜帮自己拿蛋糕，自己翻开背包，在叠好的衣服里抽出一件。
希罗娜看路德小心翼翼地动作，把蛋糕放在了大堂休息区的桌子上，盯着路德的那件衣服。
衣服被摊开，那枚已经黯淡的虹色之羽躺在衣服上。
“这是？”希罗娜很好奇。
“听说过园朱市烧焦塔的传说吗？这是凤王的羽毛，我在落羽镇附近找到的。”
希罗娜对于神话传说的了解不仅限于神奥地区，听到路德这么说，立刻回忆起了园朱市烧焦塔的传说，以及自己听闻过的落羽传说。
“在落羽传说里，羽毛不是化作精纯的能量哺育大地后消散了吗？”
路德拿起虹色之羽，笑了：“这是当时的人们因为找不到羽毛所以这么去理解的，实际上羽毛被一群飞行系精灵在落地之后带走了。”
路德给希罗娜说了那个坟冢的故事。
一个庞大的族群在时间长河中悄无声息地消失，这让希罗娜一阵唏嘘。
“很可惜，我找到的时候还有些微光，现在已经彻底黯淡了。”
路德把羽毛递给了希罗娜。
希罗娜刚想说，过了这么久会这样也是正常。
然而羽毛接过来的瞬间就亮起了微弱的光芒，希罗娜的手心像是捧着一圈光晕。
189.各自找到的答案
路德看着那根闪耀着光芒的虹色之羽有些出神。
虹色之羽到自己手上后，自己几次整理衣服都会拿出来把玩一下，毕竟这算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神兽相关的物品。
虽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虹色之羽具体有什么作用，抱着万一运气好把凤王召唤出来的想法，他很希望虹色之羽继续亮起来。
然而并没有，无论路德什么时候拿出来，虹色之羽都是黯淡的，像是在自己入手之后就失去了全部神异一般，它就静静地躺在路德的衣服里。
直到此刻，落在希罗娜手里，虹色之羽竟然再次亮起了如同萤火般的微弱光芒。
希罗娜讶异地看着发生在自己面前的神奇场景，如果如路德所说，这根羽毛已经落下不知道多少年，还能保持着这样的力量，那真假根本不需要去辨别。
这根羽毛如果出现在园朱市，一定会引得那里的人变得疯狂，肯定会有无数人想要通过虹色之羽再度和凤王沟通。
希罗娜一边欣赏着虹色之羽，一边带着路德坐电梯回到了房间门前。
在门前，希罗娜恋恋不舍地把虹色之羽递给了路德。
“既然是你发现的，那就好好保管吧，按照传说的说法，拥有虹色之羽的人可以召唤凤凰出现，和凤凰沟通，要是你成功了，记得喊上我去见识见识。”
路德苦笑一声，心想哪有那么简单，但是还是点点头，伸手接过虹色之羽。
路德触碰到虹色之羽的瞬间，还在散发着微光的虹色之羽一点一点变暗，等路德完全接过虹色之羽，已经变成了拿给希罗娜之前黯淡无光的样子。
路德和希罗娜同时愣住。
有些发懵的路德眼前一花，虹色之羽被希罗娜抓了过去，然后塞进随身携带的挎包里。
“我改主意了，暂时借我两天，我还想用它对比一些传说内容，没问题吧？”
希罗娜眼神有些复杂，似乎非常害怕路德拒绝。
路德的思绪被希罗娜的话打断，听到她的请求，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早上起太早，有点困，我回去补个午觉。”路德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和希罗娜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
进入电梯，按下楼层的按钮，路德靠在电梯上，单手捂在脸上。
纷乱的思绪让他有种要眩晕过去的感觉，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什么，一股强烈的不安突然席卷而来，让他有种摇摇欲坠的恐慌感。
走路有些飘忽，路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里的，他把房间所有的灯都关闭，蹲在黑暗里，用双手抱紧着头，努力地在脑海里寻找着一闪而过的，让自己不安的源头。
他的心跳在加速，寂静的空间里仿佛有一面大鼓在轰响，越是接近答案，他的不安就越强烈，心跳就越快。
分明是冬天，路德却汗流浃背。
缩在床和柜子夹缝里的路德抬起了头，露出了苦涩的笑。
“是这样吗…原来我根本就骗不过他们。”
希罗娜带着挎包打算出门一趟，她打算去松雪市本地的研究所。
刚到大厅就撞上采购完毕，拿着大包小包往电梯走来的麻衣。
太阳珊瑚头上顶着一份和她差不多大小，装满东西的袋子，蹦了一下，来到希罗娜脚下。
身上挂着一袋东西的伊布也钻了过来。
食材，精灵食物配给需要的树果，一些伤药，组成了麻衣这次采购的全部收获。
“现在都午饭时间了，希罗娜还要出去吗？今晚还回来吗，路德生日，我准备了不少东西。”
希罗娜在揉捏太阳珊瑚的角，判断她的饲育状况，算是一种习惯了。
了解到太阳珊瑚状况不错后，希罗娜站了起来。
“临时有点事，放心，今晚我绝对回得来。”说着，希罗娜想起了什么，“你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帮我看一个东西。”
麻衣把袋子放到一边，好奇地看着希罗娜从挎包里拿出来的，发着微光的虹色之羽。
麻衣一脸疑惑地看着虹色之羽：“这个羽毛…我好像在路德那里见过差不多一样的，是虹色之羽对吧？希罗娜你也有？”
“我这根就是路德给我暂时拿来研究的。”
麻衣接过虹色之羽，看着让人有些迷醉的光晕，赞叹道：“终于又发出光芒了吗？我们从那个坟冢里取出来后，一直都没有动静。希罗娜，虹色之羽也会休眠吗？你告诉路德了吗？他一直很期待虹色之羽还能再亮起来。”
希罗娜盯着虹色之羽，神情很复杂，犹豫了一会，伸手拿回虹色之羽，帮着麻衣提购物袋，走进电梯。
“你不出去了吗？”
希罗娜笑了笑：“不了，临时改变计划，万一错过晚上给路德庆生那就麻烦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把麻衣送回房间后，希罗娜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把所有的灯关闭，扑在床上，用枕头埋住自己的脑袋。
过了许久，希罗娜整理着变得乱糟糟的头发，翻了个身，拿出那枚虹色之羽。
在幽暗环境下，虹色之羽绚烂的色彩把房间点缀地如同在童话中一般。
手机就在身边，希罗娜一度拿起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到卡露乃的名字，想要拨过去。
然而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
有些茫然，有些烦躁，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最终还是把电话拨通了，然而是拨给阿渡的。
阿渡的声音有些疲惫，打着哈欠。
“早啊，希罗娜，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打算拜个早年？”
“快要中午一点了，还早？”希罗娜没好气地说。
阿渡也很无奈，昨晚聚餐闹腾到了两三点，回来一觉就睡到现在。没希罗娜这通电话，阿渡觉得自己能睡到下午。
“说吧，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是叫我起床的，什么事需要我办。”
希罗娜看着手里的虹色之羽，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园朱市道馆的松叶你认识吗，我记得他对烧焦塔和凤王有些了解。”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印证一下答案。”
190.别光喝啊，吃点菜啊
麻衣正在房间里给路德带回来的蛋糕上插上蜡烛。
路德没有说自己特别喜欢吃什么零食，所以麻衣就自作主张买了自己喜欢的回来，想着顺便推荐给他。
伊布正在舔舐着蛋糕盒里侧粘上的奶油，顺便用尾巴拍了一下想要用手挖一点蛋糕上奶油吃的帕奇利兹。
被发觉的帕奇利兹只好和伊布一起舔起了奶油。
“太阳珊瑚，你这也洗得太久了，快出来！”
麻衣二十分钟前给太阳珊瑚打开了喷头，让她自己在浴室里蹦跶，结果精力旺盛的太阳珊瑚到现在还在浴室里欢快地乱叫。
太阳珊瑚自己从柜子里卷起一条毛巾包在自己身上，一蹦一跳地冲了出来。
看到麻衣在给蛋糕插蜡烛，太阳珊瑚跳到桌子上，咬过一根就要往蛋糕上戳。
麻衣使劲按住了太阳珊瑚的额头，从太阳珊瑚嘴里抢出蜡烛：“不是这样子乱插的，要摆得好看一些。”
“今天早上开始就感觉他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生日有关，总之要提前准备好。”
借了酒店的锅和厨具，稍微做了点料理。
提前给三个人的精灵预备好充足的精灵食物。
麻衣深感条件的不足，如果资金再充裕些，她可以准备地更多。
她很想把家里转过来的钱提出来用一些，之后再还回去。
思来想去，麻衣选择了放弃。
看到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六点，麻衣给希罗娜和路德去了电话，示意来自己房间开饭。
希罗娜和路德几乎是同时到的，路德非常好奇希罗娜手上拎着的两个大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房间唯一的桌子上摆满了料理，以及一块插好蜡烛的蛋糕，麻衣正在给精灵的食盆里分食物。
希罗娜左看右看，然后低下头去闻闻菜的香味。
“怎么样，怎么样？”
麻衣很想知道希罗娜的看法如何。
“不是我过生日…不好评价。”
路德把精灵都放出来，然后落座，给希罗娜和麻衣都夹了菜，果断开吃。
麻衣和希罗娜目瞪口呆，原本准备好的开场白什么的全都报废。
“别想了，我才不要你们说那些生日快乐之流场面话，这么用心的一餐饭摆在这里比什么话都好使，趁热吃才是最实在的。”
路德又给麻衣的饭上面码了一片肉。
既然路德都这么说了，生日宴就算开始了。
比路德操作更快的是精灵们，他们早就围成一圈进食了。
酒店的豪华房空间很大，三个人一起放出来的精灵只是让空间显得有些拥挤，还不到没法落脚的地步。
不过玛丽露和烈咬陆鲨并在一起，时不时互相挤对面一下就非常奇怪。
分明玛丽露就挤不过烈咬陆鲨，但是她就是要去皮痒一下，直到她被烈咬陆鲨一下拱翻出去，这才消停下来。
饭菜只是吃了个半饱，放在桌子正中间的蛋糕才是主菜。
路德笑着把蜡烛取了下来：“抱歉，忘记告诉你了，我不喜欢点蜡烛吹蜡烛，看到蜡烛密密麻麻地我总会觉得自己变得更老了。”
希罗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咳嗽了几声，抓起一旁的酸奶灌了下去，这才舒服不少。
麻衣也忍俊不禁：“有那么点道理，下次我过生日一定把这个过程省略掉。”
给麻衣和希罗娜分好蛋糕，路德正在努力对付着自己手边这瓶难开的酸奶。
就在路德快要成功之际，希罗娜把拎过来的袋子打开，从桌子下拿出了一排…这是酒？
的确是酒，路德低下头，没找到度数，但是光看上面的标志，应该度数应该高不到哪去。
没准是菠萝啤一样的酒精饮料？
“生日喝酸奶没意思，我买了这些，来点？”
来点？
这两个字在餐桌上出现他就注定不能按“点”计算，很大概率会出现的情况是，要么你趴下，要么我趴下，总之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门。
不对劲…相当不对劲，没听说希罗娜喝酒啊，卡露乃别墅那会那么多饮料可选，希罗娜天天喝的橙汁，还说自己就喜欢橙汁。
光看希罗娜在餐桌上码罐装酒的气势，路德觉得自己梦回前世，看到自己舍友在和隔壁宿舍的人摆桌子，猜拳，大喊“哥俩好”的场景。
虽然没有“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这句话跳出来，但是光看希罗娜开罐的麻利劲，路德就觉得今天自己躲不掉。
路德的酒量很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属于工作需要培养出来的，他一点不爱喝酒，但是有些场合注定了是酒当主角，就比方说现在。
酸奶这种弟弟饮料已经被酒的气场震住了，拿出来很是丢人。
神奥的冠军要和你来两罐…这怎么拒绝？
麻衣喝着酸奶，看着拉开架势的路德和希罗娜，和伊布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路德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边喝边在思考。
看到希罗娜灌酒下去皱起的眉头，路德有了办法。
他几乎是一口气把第一罐啤酒直接灌进肚子里，然后抓紧时间再吃了两口蛋糕垫下去。
希罗娜本来想分几次喝完，但是看到路德这么迅速的解决战斗，只好学着一口气闷了。
以前工作时候路德就用过这样的手段，不能喝，但是靠一开场的气势吓退那些想要敬酒的猛人，大家出来都是为了工作，但不乏有几个想搞人的家伙在里面。所以看到你开场这么豪迈，很多人会掂量下自己，以防等下被惦记上，被疯狂敬酒。
路德本来是想让希罗娜知难而退，大家喝完这一罐开开心心地捡起酸奶，然后你一口我一口，就着酸奶吃蛋糕，美滋滋。
然而希罗娜喝完一罐后，吃了一口菜，把酒嗝压下去，直接开了第二罐。
事实正如路德所想，“来点”这两个字出现，注定了今晚不可能只是一点。
“别光喝啊，吃点菜啊。”
路德边给希罗娜夹菜，边给自己开了第二罐，眼角瞟到麻衣零食袋里的一包东西，开心地取了出来。
拿出个一次性碗，给里面倒满。
齐活了，花生米都有了。
191.喝醉的人说喝醉的话
反正没啥真正意义上的下酒菜，花生也还不错。
路德看得出希罗娜的确不会喝酒，酒嗝是一定要打的，不然涨得慌，可希罗娜硬生生憋住了，现在脸变得通红。
酒的度数不高，但是架不住量上来了，路德和希罗娜都有些微醺。
看到路德和希罗娜喝得开心，伊布偷偷从希罗娜脚边抽走一罐酒，用爪子把拉环掏开…
闷头喝其实很没劲，路德索性勾着希罗娜，让她说些关于自己的事，这个话题麻衣也很感兴趣，在一旁不停地怂恿。
希罗娜的故事很精彩，媒体上曝光的其实只是她愿意拿出来跟公众分享的一小部分。
圆陆鲨的孵化，圆陆鲨的进化瞬间似乎是她非常珍贵的回忆，讲到这段回忆时候希罗娜停顿了很长时间，一直在努力完善着已经有些模糊的回忆。
路德第一次感受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希罗娜。
波克比进化成波克基古让希罗娜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曾经觉得波克比一直这样躺在自己怀里就好。
直到波克比以自己的意志进化成波克基古，希罗娜才重新审视自己。
培育过程中过度灌输自己的喜好给精灵，干涉精灵自己的意识到底是不是好事？
她把不变石束之高阁，决心让自己的精灵自己选择未来的路。
不过也有不变的东西，比方说冲劲。
说起刚出道那会把增幅装置的地下赌斗点一个人打爆这件事，希罗娜眉飞色舞，以一只尖牙陆鲨打穿众多精灵的堵截，对于那时的她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即便现在提起来也是一样。
希罗娜的回忆被伊布的叫声打断了。
满脸通红的伊布躺在地上，肚子朝上，撅起尾巴来回晃悠，而她自己正在弓着身子，伸出爪子正在抓自己尾巴玩。
麻衣去抱她的时候，伊布奋力挣扎了好一会，顺手抱起那罐酒，似乎有再来一点的想法。
酒自然是离她而去了，被抱起来之后有些眩晕的伊布刚躺倒麻衣怀里，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希罗娜赶紧把两排酒都挪到自己身边，撵走了正在流口水的玛丽露，这家伙看什么都想尝尝味道。
“还行，只是睡过去了。”
路德确认了伊布的状况，其实也不用确认，掰开嘴巴就喷出来的酒气很容易猜到伊布偷偷在他们聊天时候喝了很多酒，如果作为容器的不是罐子，伊布说不定会学着一仰而尽。
“麻衣，你也来点？”
希罗娜晃了晃手里拿着的那罐酒。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路德吃了一粒花生，提醒希罗娜。
希罗娜和麻衣呆滞地看着路德，似乎在想路德说的是什么怪话。
路德吃完花生才回过味，自己真的说了怪话，喝酒反应能力有些下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怪话！
这个世界十岁就成年了！
虽然这几年联盟在改法案把十岁成年法的年龄上修，但是碍不住还只是提议阶段而已。
希罗娜若有所思地看了路德一眼：“喝酒的年龄的确有规定，十五岁，麻衣已经达到要求了。”
似乎是被路德一句未成年人噎住了，麻衣接过希罗娜开的酒，直接大口地灌了下去，向路德表明自己不是小孩子。
见鬼，这有什么好证明，好赌气的？
从身材来看你一点也不像小孩子，有点自信好吗？
原本是两个醉醺醺的人，现在变成了三个。
给精灵们添食物的麻衣加入喝酒行列后，没吃饱的精灵们只好在吉利蛋的帮助下把买回来的食物打开，自己进行分配。
没人喝的酸奶也被玛丽露踮起脚，从桌子上够下来，和太阳珊瑚一起分了。
没人吃的菜…
玛丽露踮起的身子被路德伸手按了下去。
路德拿了另一盘鱼的料理给玛丽露：“花生米我们要吃，别打它的主意。”
搞定了玛丽露，路德连忙转头劝阻道：“麻衣你别喝那么急…你第一次喝酒这么喝很容易出问题。”
麻衣的灌酒方式很粗暴，把罐装酒倒在碗里，然后抬起头猛灌，吞咽几下就闷了一罐的量。
梁山好汉也不过如此。
路德捂着额，起身拿过麻衣面前的酒，把在一旁晕乎乎的，想要继续怂恿的希罗娜按住，防止她突然来两句拱火的话。
拿手在麻衣眼睛前晃了晃，发现麻衣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路德最担心的发酒疯没出现，第一次喝酒喝这么急这么猛，直接断片才是正常的。
喃喃着奇奇怪怪，无法分辨出具体内容的话，麻衣只是被路德轻轻推了一下，就打着鼾，一点点倒在地面上。
“希罗娜，你看你干的好事！非得怂恿她，这下喝晕了都！”
路德差点给麻衣躺下去前抓过来的手直接带倒，一个踉跄后，赶紧想办法把麻衣扶起来。
“是你说她未成年，调侃她年纪小，她才赌气的。”希罗娜显得很无辜，“联盟法案十五岁能喝酒是常识，你说怪话也怪我啊？”
路德简直没了脾气，只能骂联盟了。
“这什么智障联盟法案，成年人…十八岁喝酒才正常不好吗！”
路德想把麻衣抱上床，但是试了两次，都觉得选不好下手位置。
“别喝了，帮忙！”
路德叫了一声，希罗娜才把手里的酒放下，帮着路德把麻衣挪到床上。
路德去卫生间毛巾弄湿，给麻衣擦了个脸，再找了一个小盆子，放在床边，防止麻衣突然吐出来。
忙活完之后，头晕目眩的路德看见酒都有些反胃。
吃着花生米的路德刚想问问希罗娜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喝酒，抬起头就对上了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醉意无法掩盖，但透着一股清澈。
路德愣住了。
别吧，麻衣没发酒疯我就烧高香了，你要是发酒疯，我这怎么解决啊？
希罗娜没发酒疯，只是一直在端详着路德，眼神让路德一阵发毛。
边端详，还边哼起了歌。
路德拿着地罐装酒慢慢放了下来。
这是一首很熟悉的歌，是自己教给麻衣的第一首歌。
“那个世界的歌，都是这种风格吗？”
路德楞了，好半晌才回过神，露出了释怀的微笑。
“也不全是，想听点别的吗？
192.坦白
把麻衣踢开的被子重新盖上，收拾了有些狼藉的桌面，把精灵们都收回来，路德提着一袋垃圾，和希罗娜一起出了门。
走在酒店后的小径上，希罗娜兴致挺高的，哼着歌就没停下来。
“看来还是凤王的羽毛出卖了我啊。”路德拿着那枚虹色之羽，苦笑道，“你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希罗娜摇头：“不，只是有些疑惑，凤王的虹色之羽其中一个传说就是会认可内心善良的人，并且通过虹色之羽为桥梁引导他前往凤王所在的地方。”
“虽然很童话，像内心善良这种形容根本没个标准，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是真的，毕竟落羽的传说都验证了。”
内心最大的秘密就这样暴露在希罗娜面前，路德此刻有一种说不出的松快。
心头的压抑一扫而空，这也让他说话很随性。
“你就不怀疑我的确是个内心黑暗的人，虹色之羽就是因为这点才拒绝了和我共鸣？”
希罗娜停下脚步，看着路德，认真地说道：“我一度就是这么想的。”
希罗娜没有从路德眼神里看出惊讶，或者失望，路德似乎认为希罗娜理所当然就该会这么想。
“我想起了你在卡露乃别墅说要把乌合之众的人做成人彘的情景。”
路德一怔，哑然失笑：“这可是个扣分的情景啊，怎么就成了加分项了。”
“因为你像一只被逼急了，跳起来咬人的拉达。”
这个奇妙的比喻让路德脑海里一下浮现出了自己化身拉达咬人的场景…然后路德自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希罗娜没有笑。
“你就像一块海绵，有人挤挤，就会有水分流出来，没人挤，你就缩在角落里当块抹布，哪怕发霉你都不会自己做出改变。我看得出，如果没有万年青这头疯狗在背后追着你，你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有动力。”
“你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如果到了一个很合适自己的地方就会把根扎下去，然后实现你最开始的梦想，就这样散漫的过日子。”
“这和我内心是否善良似乎没关系。”
路德把垃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让玛丽露喷出一道水枪，洗了洗手。
“一个人品性如何，只需要看他怎么对待他的精灵就能看出来了。”希罗娜把滑落的头发捋了一下，“就凭这个，我就会坚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卡露乃和阿渡都说过，你是一个受过很多伤的人，对值得信任的人愿意全心去信任，一旦有了嫌隙，弥补起来会十分困难，所以她一直认为你会是她最可靠的朋友。”
“我也一样。”
这四个字的分量重得让路德不知道如何去接，身体，大脑在那一瞬间似乎都陷入了凝滞。
谢谢两个字说出口简直是对这份信任的侮辱，不知所措的路德只能呆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希罗娜的眼睛。
一阵冷风穿过林木，带着呼啸声拂过路德和希罗娜。
风吹乱了希罗娜的头发，她下意识地想去整理，脸突然涨红了，用手捂着嘴巴，赶紧弯下了腰。
路德最先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拍了拍希罗娜的背：“赶紧吐吧，不会喝酒还硬撑什么。”
再好看的人弯腰呕吐都不会太美观，一开始希罗娜碍于路德在跟前还在忍，现在是彻底忍不了了。
过了好一会，路德把袋子绑好，丢进垃圾桶，拿出纸给希罗娜擦掉嘴边的渍。
“你准备一向这么齐全吗？”希罗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你不会喝酒硬灌这么多，还出来吹冷风，会吐是很正常的。下次别想着用酒灌晕我再套话了，直接问吧，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沉默着走了一会，希罗娜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的那个世界和阿罗拉的究极之洞差不多？”
路德摇头：“比那还要辽阔，光是我成长的那片土地数千年来就孕育了无数奇人猛士，我和你们说的故事，大多就是关于那些的历史。”
希罗娜笑了：“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强的本领，胡诌出这么多精彩纷呈的故事。”
希罗娜七嘴八舌地问了好多其他的问题，自己那个世界的风俗，历史，路德只是捡了一些边角料和她说，要完整说完路德也没那本事，再好的说书人也讲不完那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千百年来上演的一幕幕大剧。
希罗娜一句也没问自己到底怎么来到的这个世界，也没问自己怎么就和路德挂上了钩，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喜欢这个世界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问才对。”
路德笑了，希罗娜也笑了。
“既然你喜欢这里，就别纠结那根羽毛的事了，下次我见到凤王，一定好好问问他，怎么就不认可你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
路德哈哈大笑：“有机会，还是我亲自问吧，要是她不承认，我就把她也抓了，放在自家牧场里帮我孵蛋。”
希罗娜突然把手伸过来，捏了捏路德的脸：“嗯，不错，现在才感觉你算是彻底放下了，多灾多难的小子，一开始是不自信，又被万年青和奇蓝坑，每次我都觉得你还有藏着的秘密没暴露出来。这次呢？”
路德摊摊手：“这次是真没了，这大概是我最后的秘密了，我谁都没有告诉，今晚算是全跟你坦白了。”
“说真的，谢谢你那么敏锐，不然我也不会豁出去，全部说出来。”
希罗娜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其他人？”
“再等等吧，其实如果没被你发现，我觉得一直瞒着也不错。我不敢说的最大原因就是我不知道你们会用什么眼光来看我。”
“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心胸想得太狭小了？”
路德摇头：“我只是…很久没这么幸运过了，走着走着就收获了以前我从不敢想，不敢去拥有的东西。得到越多，越怕失去，仅此而已。”
希罗娜迟疑了一下，两只手都捏在路德的脸颊上，使劲地捏。
“够劲不，实在不够我可以给你两拳，胡思乱想要不得啊。”
路德疼地赶紧抓住希罗娜的手，挣脱开。
“希罗娜，跟我打一场。”
希罗娜晕了：“你来真的，欺负女孩子的话你也能说出口！”
路德捂额：“精灵对战啦，因为我精灵不齐，只能五对五了。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想着和你进行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六对六，现在梦妖魔不在，我没法全阵容，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看！”
提到对战，希罗娜的醉意醒了一半，路德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趁人之危啊，挑我喝醉的时候来。”
看到希罗娜抽出精灵球，路德也笑着拿出了自己的精灵球。
“可以啊，这场对战我接下了。”
193.对战结果
麻衣是渴醒的，口干舌燥地她捂着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把放在床边桌子上的一杯水一仰而尽。
她并不记得自己有放杯水在床头柜前，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也很模糊。
自己好像拼命地赌气喝酒，喝着喝着，就没意识了，似乎还能听到路德在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生日宴乱糟糟的桌面不知道被谁整理过了，剩菜都被打包好放在离床比较远的抽风机口，避免味道溢散出来。
帕奇利兹躺在伊布的尾巴上，盖着麻衣编的小棉衣，睡得正香。
昨晚喝了酒的伊布也是还在熟睡当中，麻衣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果然是没反应。
呆河马倒是醒了，不是他有早起的习惯，只是刚才太阳珊瑚在睡梦中一骨碌滚过来砸在了他身上，他经历了一脸迷茫，到捂着头喊痛，再到睡意全无，现在缩在房间角落里，亮着两个闪亮的眼珠子，黑暗中看过去跟闹鬼差不多。
麻衣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了，在平时，这是起床出发的时间，亦或是锻炼时间。
或许是昨晚闹得太欢，精灵们都一睡不起，鼾声大作。
自己这边没醒过来，路德那边呢？
平时自己睡过头，路德都会来叫醒自己的，难道也喝到失去意识了？
麻衣穿好衣服，才发现自己脚边放着一个盆子，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路德防止自己吐出来特意放这里的。
害怕吵醒还在睡觉的精灵们，麻衣蹑手蹑脚地把门关上，然后来到路德的房间前，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
没有得到回应的麻衣还在思考是不是要叫醒路德时，房门轻轻打开了。
门后没有人？
麻衣把视线放低，发现菊草叶欢快地蹦了过来，扑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
麻衣刚想说话，菊草叶就伸出藤鞭按在麻衣的嘴唇上，示意她安静一些。
路德睡得很香，怀里抱着奇鲁莉安，奇鲁莉安抱着妙喵，毽子棉躺在另一个枕头上。
吉利蛋抱着精灵蛋，盖着一块毯子睡在床边的角落。
睡姿极差的玛丽露躺在地板上，看得出她一开始是和路德一起睡的，不知怎么的就滚到地上了，就这样居然都没醒过来，也太厉害了。
平时最准时的闹钟吉利蛋竟然打着呼，麻衣走到了身边都没有察觉。
借着微弱的光线麻衣发现了吉利蛋脑袋，腹部，右手贴着的药贴。
意识到什么的麻衣抽了抽鼻子，房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伤药的味道。
仔细一看，玛丽露的背后也贴着一块药贴，妙喵的胸口，奇鲁莉安的手上，毽子棉的脸上都挂了伤。
难道自己喝醉之后房间有一场精灵的大乱斗？
什么乱斗这么激烈，路德的精灵全体受伤？
麻衣抱着菊草叶，轻手轻脚地把门合上，在菊草叶的藤鞭一阵乱比划下，麻衣大概明白了事情和希罗娜有关。
好奇的麻衣来到希罗娜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了。
开门的是路卡利欧，看到是麻衣，一样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希罗娜睡姿也不美观，趴在床上，用枕头盖着头，两只脚压根没盖进被子里去，如果不是开了暖气，估计早就冷醒了。
房间角落里的烈咬陆鲨敏锐地察觉到了麻衣的到来，睁开了眼睛，把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海兔兽掀出去，再把枕着自己翅膀的波克基斯挪了挪，以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
柔软的海兔兽被掀出去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他身上竟然有多达五个药贴。
波克基斯的药贴位置在右侧翅膀上，所以烈咬陆鲨刚才动作很轻。
冰伊布不知道为什么要卷成一团睡在垃圾桶里，脑门上的药贴证明了她也有参与昨晚的对战。
进来时候麻衣就注意到了美纳斯睡在浴缸里，而且一点伤痕都没有，现在看到烈咬陆鲨也是如此，不由得给烈咬陆鲨比了个大拇指。
烈咬陆鲨傲气地伸长了脖子，向身为希罗娜小迷妹的麻衣表示：这是理所当然的。
等麻衣离开房间，烈咬陆鲨这才心虚地侧着脖子看着自己脊背上的那块白色药贴，他很想抠下来，但是希罗娜说必须到早餐后才可以那么做。
明明就伤得不重，为什么非得贴一块啊！
早餐时间，烈咬陆鲨执着地不想出门，希罗娜刷着牙，瞪了一眼。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让你自己不小心被玛丽露冰冻光线连续命中一个位置，要不是路德那小子想着憋个暴风雪，你这会就不只一个药贴这么简单了。”
“贴个药贴，让你长点记性。你不出门，今天一天没饭吃，就这样。”
满身是伤的海兔兽仰着脖子，丝毫没有觉得全身挂彩是值得羞愧的事，自己连续和四只精灵对上，车轮战！
什么叫牌面，这就是牌面！
冰伊布也觉得受伤没什么，人家吉利蛋当着自己的面玩炸弹，跟个自爆狂一样零距离引爆，自己受伤那也是人家计算得好啊。
波克基斯的受伤全赖妙喵，没看见那个小不点有用技能的动作啊，自己怎么就被打了？
见面得仔细问问看。
美纳斯和路卡利欧无事一身轻，反正昨晚自己都没上，全程看戏围观，吃零食，看着眼前几位挂彩，哎呀…美滋滋。
路德和希罗娜都来到餐厅落座后，两边的精灵们无精打采地挨在一块传递着自己的食盆，然后在吉利蛋的安排下，排队向餐厅的侍者讨要路德提前预约过的精灵食物。
路德和希罗娜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餐，昨晚对战到一半，两个人又跑到一边吐了一顿，现在肚子里早就空荡荡的。
等到路德和希罗娜吃完，麻衣才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昨晚你们偷偷对战不告诉我，具体战果什么样的，快告诉我，我很好奇！”
路德擦着嘴，笑着说：“反正就是输了，别问了。”
“我看希罗娜的精灵都挂伤了，一定很激烈对不对？”
路德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就打掉一只海兔兽和冰伊布而已。”
说完。路德看了希罗娜一眼，发现希罗娜也在笑着看他。
“哎，我可怜的海兔兽啊，什么仇什么怨被四只精灵打车轮战啊。”
194.尴尬的演技
话音刚落，希罗娜的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的希罗娜听到对面说的东西，马上就活泼不起来了。
“哈？你找他干嘛？”希罗娜一头雾水，“算了，你自己和他说吧，他就在我对面。”
希罗娜把免提打开，给路德比了个嘴型。
“菊野。”
这就是希罗娜要告诉路德的话。
这可是个猛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路德才知道这位地面属性的神奥四天王是希罗娜登顶前的冠军。
而她也非常洒脱，打冠军战完全就是想试试自己水平，赢下之后又直接以年龄和想找个接班人为理由选择退到了四天王的位置上。
希罗娜说自己在成为冠军的过程中，菊野曾经给了自己很多帮助，包括饲养烈咬陆鲨的建议。
甚至力排众议，提前为希罗娜开启了冠军战，主动提出自己第一个去检验希罗娜的实力。
之前没交集啊，这样一号猛人，怎么就找上自己了？路德有些迷糊。
“菊野前辈你好。”
路德主动打了声招呼。
“哦，你就是路德，对于我突然找你很惊讶对吧。”菊野似乎知道路德在想什么，提前点了出来。
“是有点。”路德摸摸头。
“联盟这边的新年活动要求希罗娜必须现在赶回总部，所以她等下就要离开了。原本我是打算想让她帮我做件事的，她实在没时间，只能找你了。”
让希罗娜帮忙做的事？别是什么高难度的操作吧，自己这种虾米上来就接天王级别人物的委托，这难道是想让我越级作死？
“放心，不是很难的事情。顺便问一下你，你接下来的行程有定下来吗？”
路德倒是还没决定到底从松雪市出发向哪个方向继续旅行，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徽章获取速度需要加快。
当初艾托勒就提醒过自己，以现在的速度，路德就算能赶上铃兰大会，也很可能没有调整阵容以及磨合阵容的时间。
路德实话实说，告诉菊野自己目前还不知道该前往哪个地方挑战道馆。
“如果没定下来的话，那就不会太影响你的行程安排了，松雪市往西一直走，大概三天左右的路程，会有一个无人矿区，你可以用地图搜索一下。”
麻衣在一旁打开了手机，在地图上检索无人矿区的信息，找到了菊野所说的地方。
“希罗娜和你说过我在培养接班人的事吧？我当年旅行时候在无人矿区抓到了几只地面系精灵，一路培养过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最近联盟事项很多，抽不出身，所以想麻烦你帮我抓两三只地面系精灵过来。”
“随便抓？”路德问。
“随便抓，不需要特意筛选，地面系的就好。天赋，资质这些东西很大程度都是训练师无能的借口，我当年遇到过用土龙弟弟用得出神入化的训练师，而在别人看来，土龙弟弟不过是杂鱼一样的精灵。”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菊野阿姨…能不能帮我抓一只钢系的？一只就好，就一只。”
孩子的请求让菊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抱歉，如果可以帮忙抓一只钢系的精灵看看，这孩子对钢系有些偏爱。”
“亲戚的孩子喜欢火系，这个小家伙又喜欢钢系，就没有特别钟爱地面系的孩子吗？”
菊野自嘲地叹了一声。
钢系啊，说真的路德也挺喜欢钢系的。
倒不是因为弱点少，而是大多数钢系精灵就给人一种很棒的金属质感，路德觉得收服钢系精灵的感觉大概和操纵一台高达有差不多一样的快感。
这算不算是男人的浪漫？
等山梨博士对可多拉的观察结束后，路德得问问可多拉愿不愿意出来和自己一起旅行。
路德应承下了菊野的委托，菊野也没有让路德白干活的意思，捕捉精灵的费用，旅行过程的花费，她全程买单。
而且菊野也建议路德前往无人矿区路线上的白风镇道馆进行挑战。
那是一个一般系的道馆，馆主洋白是很有希望跻身进入核心道馆馆主行列的新星，菊野认为路德如果有检验自己实力的想法，和洋白对战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白风镇还有地热温泉，可以完美消除旅行过程中积累的疲劳，菊野当年旅行经过那里后就对那里赞不绝口，现在有空仍然会往那里跑。
麻衣在行程表上果断记下了白风镇，并且在无人矿区和白风镇之间连了线，看到距离不是很远，她对于所需要的物资有了数。
路德在菊野挂断电话后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希罗娜，温泉孵蛋，会不会加快孵化速度啊？”
希罗娜喝了一口咖啡，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前几年似乎有学术联盟的论文说过会加快一点，但是因为样本的问题还不能直接确认有直接的关系。因为大多数精灵蛋在温度适宜的环境下都会‘加快’孵化。”
麻衣给出的答案也和希罗娜差不多。
路德很想亲自试试，他依稀记得在游戏里，是可以把蛋丢进温泉里一起泡的，但是在这里到底有没有效果呢？
希罗娜喝完咖啡，拿起挎包，摆了摆手，谢绝了路德送行，想了想，笑着说：“下一次我醉晕过去，你别把我抛上床啊，虽然我换个姿势就睡着了，但是也太粗鲁了。”
路德捂脸，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打完比赛就晃晃悠悠躺在一旁的长椅上打呼，烈咬陆鲨想抱你，还被你直接踹开，能把你带回房间丢上床已经是自己超常发挥了。
希罗娜离开后，麻衣满脸崇拜的看着路德。
“两只！你打败了希罗娜两只精灵哎！”麻衣很兴奋，觉得自己见证了了不得的事发生。
路德只是摇头苦笑。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海兔兽和我打成了车轮战？”
麻衣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因为希罗娜的战术？”
“高看我了，希罗娜根本没有用上战术。”路德拍了拍身边的吉利蛋，“你小时候玩躲猫猫，你家里人怎么做的？”
麻衣张大着嘴。
路德很清楚昨晚的战斗发生了什么。
希罗娜虽然最后的确醉晕过去，但是战斗过程她很清醒，路德真的觉得她的脑子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触及到对战都会迅速运转起来。
海兔兽是路德面临的第一道难题，面对海兔兽强大的攻击能力和拦截技能的能力，自己连续四只精灵都没法拿下海兔兽。
希罗娜没有替换，就是摆着海兔兽就让路德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只有海兔兽在场时候，希罗娜是认真的。
当海兔兽离场，希罗娜就像自己给精灵制造假象一样，给自己也营造了一个能撼动她的错觉。
只不过，她的演技太拙劣了，烈咬陆鲨都被她乱七八糟的命令晃晕了，给玛丽露追着揍，这也太滑稽了。
大概烈咬陆鲨出道到现在都没像昨晚那么迷茫过。
场面就跟一战的破水柜撵着虎式坦克跑一样诡异。
不过路德没有提，也许希罗娜真的以为自己演技很逼真，在沾沾自喜也不一定。
自降身份帮自己打气，给自己信心，也算是她给自己的温柔吧。
心领了，但愿下一次路德正面提出对战要求时候，不会演变成这样的尬演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