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沐九歌的推测，她不觉得天道和混沌之气会利用白无尘一个白昼城城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君墨离过来的时候，沐九歌刚回神。
对上视线，沐九歌问道：“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君墨离跨进门槛，余光瞥到一旁的定乾坤，他自然地坐在沐九歌身旁的位置，“怕你趁我不在的时候跑去做些别的事，所以我过来看看你。”
别的事？
沐九歌听出了意有所指，她看向沐九歌，眉梢一挑，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君墨离，皮笑肉不笑道：“神使大人，您尽管放心，我现在可没心思助人为乐，您老好，您老强，您老喝完这杯水忙去吧。”
君墨离：“……”
连着三声“您老”，他都觉得自己被叫老了……
虽然从年龄上而言，他确实年长了小九几千岁……
想着，君墨离忽然心堵起来。
虽说从外貌上看不出来什么，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两人年龄差距有多大。
瞧着君墨离忽然变了神色，沐九歌歪头看了他眼，不解道：“怎么了？”
君墨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沐九歌，默不作声地干了手里这杯水，起身道：“我去忙了，我尽快带你回神坛。”
她就这么看着君墨离离开，满脸莫名其妙。
“喂。”沐九歌朝角落的定乾坤抬了抬下巴，“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定乾坤：“……”
“看起来你也不知道。”沐九歌将茶杯中的水喝完，起身也出了屋。
这会儿后院住着的都是白狐和影狼两族的幼崽，有人看守着，不让它们往外跑。
沐九歌出现的时候，有几个露着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的幼崽像是受到了惊慌似的连忙跑向廊檐下的大人，躲在后面悄悄露着头偷看。
成年狐族朝着沐九歌颔首：“沐公子。”
沐公子也颔首：“白无忧呢？”
“少主……”成年狐族露出微妙神色，“少主此刻应该在前城主的屋中。”
沐九歌敲响白无尘房门时，开门的确实是白无忧。
看到她，白无忧脸色一臭：“干嘛？”
“聊聊。”沐九歌微微侧头，“这里不太方便。”
闻言，白无忧纠结片刻，开始打开房门让沐九歌进来了。
屋门一关，里面昏暗，就只有桌上点着蜡烛，还放着不少书籍。
见沐九歌盯着那些书看，白无忧解释道：“我以前看不进书，总觉得自己是白狐没必要学人类那些又臭又长又没有道理的规矩，父亲没逼迫过我，但总会拿些他亲自标注过的书籍给我，我就随手堆在房中……”
他走过去摸了摸书页：“我待在自己屋中看不进去，所以就搬到这里来看。”
独自忧伤完，白无忧问道：“你说要聊，聊什么？”
沐九歌答非所问：“我看看行吗？”
白无忧不介意，但递给沐九歌时还是叮嘱了句：“你小心点，别弄坏，这是父亲留给我的。”
“……”
沐九歌翻看着白无尘留给白无忧的书籍，上面标注了一些人情世故，也有成亲时的三媒六聘之礼，沧溟神州曾经的君王制。
也有让白无忧明白一块灵石可以换多少吃食，让他明白如今的沧溟神州，一块灵石可以救活多少人……
“你父亲，对你的期望很大。”光是看到这些精心标注，沐九歌几乎能想象到白无尘往白无忧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
哪怕他是一只狐狸，白无尘也将他视为己出，用心血在栽培。
闻言，白无忧眼眶微红，伸手接过沐九歌递来的书，自嘲道：“可是这些都等父亲不在了我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沐九歌正要开口，就在这时烛火摇曳，她看到书籍有什么一晃而过。
她蓦地伸手抓住了白无忧的手腕！
白无忧一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