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霄国下了第一场雪。
雪点从天空飘落，街上的人却丝毫不减外出的兴致。
“诶，你们沧溟神州都有什么小吃啊？”
“酥烙饼，你知道吗？”
“烙饼啊，我们天霄国也有啊，我给你买个，你尝尝是不是这味……”
……
“你们沧溟神州是不是有很多沧溟神石啊？”
“啊？沧溟神石？是不少啊，但现在都没了啊，你问我这个干嘛？”
“……没什么。”
……
“你们沧溟神州，有没有圣武大地没有的东西？”
“……浩劫算吗？”
“……”
说话的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愣住的那人的肩膀：“实不相瞒，沧溟神州历经两次浩劫，第一次浩劫致使沧溟神州分裂成碎片，第二次浩劫直接让沧溟神州不复存在……”
“说来我可能得了天道……呸呸呸！我可能得了祖宗保佑，这两次浩劫都让我挺过来了，哎……不容易啊！”
那人愣愣地问：“那你……您今年贵庚？”
对方意味深长一笑，将冒着热气的包子一卷塞进怀里，挥了挥手，走进喧闹的人群。
沈府门口，下人正在扫积雪。
扫一扫，就往两边街头望一眼，没瞧见人，于是又低头扫一扫。
来回数次后，出来等人的管家瞧见，上前给了一巴掌，骂道：“东张西望什么呢！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小偷呢！”
下人揉了揉后脑勺，委屈道：“我这不是在看青玉姑姑什么时候过来嘛。”
“瞎叫什么！”管家继续骂骂咧咧，“你管青玉姑娘叫姑姑，那老爷成你什么了！小兔崽子……有点修为就乱攀关系，早知道就该让你冻死在外头！”
下人正要说什么，忽然瞥到一人，欣喜若狂，直接将扫帚塞进了管家手里，挥着手跑向对方：“——沐哥！”
沐北寒将下人接住，看着他冻红的脸和鼻尖，笑问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
说着，抬眸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管家，笑容不减分毫：“我娘要晚些时候来，我们先进去准备食材吧。”
“好！”
今日是沈府的团圆夜。
从来到圣武大地到现在，忙活了大半年，终于能在进入新年的最后一天吃一顿团圆饭，沈庆为此很是看重，容不得旁人说一句不是。
四面通风的酒楼。
宁羽宾哆嗦着手喝了口凉茶，差点把一嘴牙给冻酸了。
“叔……我、我们为什么要来天霄国挨、挨冻？”
明明是雪域国人，去了趟沧溟神州回来，反倒适应不了雪域国的气候了。
当冬季来临时，直接将宁羽宾给冻发热了，而宁羽瑶更惨，已经快烧成傻子了，得亏萨拓还惦记着他们，带他们直接去见了赫连楚。
萨拓瞥了眼宁羽宾，冷嗤一声：“不想来天霄国，那你想去哪？雪域国啊？看你那父皇和其他皇子上演父子情深？”
“还是说赤焰国？也行啊，你有胆子去吗？”
“……”
宁羽宾默默喝了口凉茶。
一碗凉茶喝尽，宁羽宾感觉手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他忍不住正想提出第二次离开酒楼的请求，抬头时却见萨拓一直望着一个方向，眉宇紧拢，有着说不出的哀愁。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宁羽宾了然了。
——那是天霄国皇宫的方向。
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
半年了，沐九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