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把玄天神草还给朕
乾清宫，皇上被一阵动静吵醒。
身旁是侍寝的妃子，白皙滑腻的纤臂搭在胸口，皇上将人推开起身，手撩开床幔喊道：“来人。”
殿外一片安静。
“来人！”
久久没有回应，皇上脸色铁青。
今晚的守夜太监是谁，居然擅离职守！他定要将他们的脑袋给砍了！
皇上正要躺回去继续睡，忽然一道幽幽的声音传入耳中：
“父皇……”
“谁？！”皇上一激灵，连忙掀开床幔瞪眼望去，入眼一片漆黑，心脏犹如打鼓般狂跳，“谁在那里？！”
片刻的安静后，殿内传来脚步声。
这时，殿内亮起一盏烛火，火光轻微摇曳，慢慢地照亮了拿着烛台的人……
皇上瞳孔骤缩，方才的惊恐都化为愤怒，指着沐北钦怒吼：“你怎么会在朕的寝殿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沐北钦的脸在火光下尽显诡异，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儿臣有事找父皇商量。”
“那不能留在明日说吗？！”皇上震怒不已，“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门口的守夜太监呢？！”
“父皇，今日张光辉来找儿臣了，想让儿臣帮他把玄天神草偷到手。”
“什么？！”皇上骂道：“张光辉这畜生，他们能有今天多亏了朕！现在是将朕的恩惠全都抛之脑后了吗？！”
骂着，皇上忽然反应过来，猛地从龙床上站起来：“你！玄天神草呢？！”
沐北钦伸出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装玄天神草的盒子。
皇上：“把玄天神草还给朕！朕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会治你的罪！”
“儿臣过来就是想跟父皇商量处置玄天神草一事。”沐北钦走上前，“张光辉想要拿玄天神草恢复张忠辉的灵脉，可他就算恢复灵脉也没用了，废掉了一条手臂，就算恢复到九阶实力也不能与国师相提并论。”
皇上眼神沉沉地看着沐北钦，他倒是想听听他这个儿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可只要玄天神草在一日，张家就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儿臣想了很久……”沐北钦眯眼看着皇上，“要不然父皇将玄天神草服用了吧？”
“什么？”皇上愣住了，目光落在盒子上，“你让朕把玄天神草服用了？！”
这玄天神草太过宝贵，当初从沐北钦手里拿过来的时候他是起了自己服用的念头，可谁想到这个计划还没实施，国师就出事了！国师出事了他作为天霄国的皇帝如果没有半点表示的话传出去岂不是让雪域国和赤焰国看笑话！
普通的丹药入不了国师的眼，何况国师本身就会炼药，但想来想去……他只能将玄天神草献上去了！
可谁想国师居然不要！
玄天神草重新回到手里，他欣喜若狂，但偏偏张家不知好歹！非要为那已经成为废物的张忠辉讨要玄天神草来修复灵脉！
这么宝贵的药材，怎么能便宜了张忠辉那个老东西！
再让张家起来，他以后难道还要看张家的脸色吗？！
外戚把持朝政的事，决不能在他身上发生！
“可这玄天神草该如何服用？”皇上动了心思，“直接服下？朕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办法！”
“玄天神草生长在天玄山脉，自带寒气，当然不能直接服用。”沐北钦笑道：“若直接服用，这寒气怕是会在瞬间就要了父皇您的命。”
皇上一听沐北钦的用词脸色一沉：“太子今晚对朕很是大胆啊！”
“父皇莫气，儿臣取得玄天神草后得到一位高人指点，说这玄天神草有两种服用方式，一是炼化融入丹药之中，二是将玄天神草碾碎，将其涂抹七窍处。七窍乃人体关键所在，亦能吸取玄天神草的药效。”
第617章 大半夜练功练到国师殿？
七窍？
皇上低头伸出双臂。
将玄天神草碾碎后涂抹在七窍就能吸取它的药效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狐疑地看着沐北钦，“既然有这么快速便利的法子，为何得到玄天神草的人还要将它炼化融进丹药里？”
“涂抹在七窍再吸收需要时间，而炼成丹药服用就会被丹田灵脉吸收。”沐北钦道：“眼下将玄天神草炼成丹药太慢了，只要玄天神草还在一日，张家就会惦记一日，父皇也会烦恼一日，所以将玄天神草用掉是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
确实，张家就是只贪得无厌的狼，时时刻刻惦记着他手里的好东西！
先是地位，再是权力，之后又是丹药玄天神草，再这样下去，难保下次张家想要的就是他的皇位，整个天霄国！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沐北钦扬起唇角：“那就请父皇宽衣，儿臣去将玄天神草碾碎后再来。另外，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若是让张家听到了风声，怕是会为了让张家的荣誉而直接动手抢。”
沐九歌找遍了沐北钦会去的地方，甚至连后宫都没放过，可仍然没有找到人。
偌大的皇宫，能脏污纳垢的地方太多了，如果是以前的沐北钦，她找起来轻轻松松，但是现在这个沐北钦，眼下不清楚他是什么东西，行踪又诡异多端，想知道他会去哪，还真有些难。
夜风习习，沐九歌藏在阴影中，她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抓刺客的声音。
抬头看了眼清冷的弯月，沐九歌解开纱布，将伤口重新挑开。
血珠从伤口里涌出，在掌心汇聚。
沐九歌将灵力注入她的血当中，眼珠转动，嘴唇轻启：“去。”
血珠立刻腾空而起，摇摆不定地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朝着某个方向飞快而去！
沐九歌将纱布胡乱缠上，立刻跟上去。
血珠在皇宫中乱窜，但只在某些地方停留一段时间，然后继续飞窜。
沐九歌将那些地方都记了下来，跟着血珠一路来到了国师殿……
沐九歌倏地一愣。
守在国师殿外的贺鸣瞬间警觉，拔剑而起。
“谁敢闯国师殿——九、九殿下？！”贺鸣顿时目眦欲裂，用尽吃奶了劲把即将刺向沐九歌的剑给收回去！
“九殿下您来国师殿就堂堂正正的来，怎么……”贺鸣说不出话来，盯着那滴在国师殿外徘徊不走的血珠看。
什么情况？
九殿下在夜里不知道怎么来国师殿，于是让颗血珠带路？
引路珠？
贺鸣正困惑的时候，沐九歌越过他朝国师殿看了眼，双手背到身后，风轻云淡说了句：“在练轻功，你家国师睡了？”
贺鸣：“……”
大半夜练轻功练到国师殿？
算了，我权当你是在练轻功，免得把这件事告诉主人，主人能兴奋得睡不着觉，说不定还要不停念着“小九担心我，所以来看我……”
贺鸣：“是，国师已经睡下了，九殿下若有事找国师，可明日再来。”
“嗯。”沐九歌收回视线，正准备离开时，脚步一顿，说：“太子殿、御书房、揽月阁、听雪楼、思水轩，这几个地方你暗中去查一查。”
贺鸣：“啊？”
沐九歌：“嗯，我先走了。”
说完抓住血珠，一个轻功离开了国师殿。
第618章 九殿下受伤了？
国师殿外灯火通明，沐九歌离开的时候贺鸣眼尖发现了她手掌缠着纱布，眉头一蹙。
九殿下受伤了？
那血珠是九殿下的血凝成的？！
可什么人能伤到九殿下……
贺鸣回头看了眼国师殿，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有些后怕地舔了舔嘴唇。
除了九殿下，谁也没胆子闯国师殿，除了不要命的，而且自从暗袭发生后，国师殿内用灵石摆了阵，一旦触动没八九阶实力的人绝对出不来！
还是先去调查下九殿下的情况要紧。
……
沐九歌离开国师殿后就找了处地方等着。
她是一点也不怕被巡逻队发现，光明正大地坐在屋顶上。
一个起夜的宫女冷不丁瞧见屋顶上有人，吓得尖叫连连，顿时惊醒了揽月阁所有人。
揽月阁的月妃气恼道：“丁香！你是见着鬼了吗？！再乱叫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名叫丁香的宫女连忙捂住嘴，眼泪哗哗流。
忽然，一颗石子滚到了脚边。
丁香浑身发颤，睁开朦胧的泪眼低头看去……
是一颗灵石。
“是本殿下，你以为是采花贼吗？”沐九歌从屋顶跃下，冷着脸打量丁香，“不识趣的东西。”
“九、九九九殿下！”丁香连忙下跪，“恭九、九殿下安、安……”
“行了。”沐九歌打断丁香的话，再安下去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丁香努力把哭声憋回去。
沐九歌蹲下来，手里把玩着一堆青玉，她随手拿起一颗在丁香面前晃了晃：“老实回答本殿下的问题，本殿下就赏你一颗。”
揽月阁的月相溶她听过，灵力四阶，在后宫之中不算弱，但她偏偏喜欢找那些不能修炼的人来服侍自己，轻则打骂一顿，重则打掉半条命。
连皇上没选她侍寝都要怪在宫女身上。
但毕竟是在后宫，倒没真的闹出过人命。
丁香蓦地睁大眼，看着沐九歌手里的青玉舔了舔嘴唇：“真、真的吗？”
她是家中长姐，可惜不能修炼，但弟弟妹妹都能，只是家境贫寒买不起灵石，如果有这些青玉，弟弟妹妹们的实力一定能更近一步！
沐九歌将一颗青玉放进丁香手中：“最近来揽月阁的有哪些人，太监也算在内。”
丁香想了想，告诉了沐九歌几个人。
“月妃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这个……月妃娘娘近日来脾气有些暴躁，还曾经打了芷香姐姐，芷香姐姐是月妃娘娘进宫时就陪在她身边，算是资历最老的宫女了，月妃娘娘平日对芷香姐姐可好了，但近段时间总是在挑芷香姐姐的毛病……”
“最近进入揽月阁的物品有哪些，金银珠宝都算在内。”
丁香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些都是芷香姐姐登记在册的，我、我不知道……”
“带我去见芷香。”
话音一落，丁香惊恐地看着沐九歌。
她知道在宫中生存须得谨言慎行才能保命，但她一听沐九歌的话，脑子就忘了转，话直接说了出来：“您看上芷香姐姐了？！”
沐九歌：“……”
丁香回过神来，连忙捂住嘴站起来，泪花在眼里打转：“九、九九殿下，跟我来、来来……”
沐九歌：“……”
这宫女是有给人送行索命的嗜好吗？
第619章 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
芷香被月妃打成重伤，这段时间正卧床养伤。
见丁香举着烛台进来，芷香咳了两声爬起来：“丁香，这么晚了你来——”
后面的话在看到沐九歌时就没了。
半晌后，芷香连忙掀被下床，浑身绷紧跪在地上：“见、见过九、九……”
“行了，你们揽月阁的人都有口吃的毛病吗？”沐九歌不耐烦道：“本殿下问你，近日揽月阁都收到过什么东西？”
“奴婢这就给您去拿登记册！”芷香刚站起来便牵动了身上的伤，她咬牙走向柜子，将册子双手递给沐九歌。
皇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宠幸月妃了，月妃脾气愈发暴躁，总觉得自己要被送入冷宫了。
这册子上登记的东西有些是月妃吩咐去市集买的，有的则是月妃家人托人送进来的，别的就是与月妃关系好所以送来的。
沐九歌快速浏览，在登记册里看到了听雪楼这三个字。
“听雪楼？”
芷香道：“听雪楼的琴小主与月妃交好，月妃心情不悦时会去听琴小主弹琴。”
“送的还是熏香？”
芷香：“是，琴小主擅乐律，但家中是做熏香生意的，月妃说最近总做噩梦，心神不宁的，琴小主就给了月妃一些安神的熏香。”
沐九歌将册子扔还给芷香，准备去听雪楼看看。
离开时瞥见双手捧着青玉的丁香，思忖片刻，把她双掌装满了青玉，又扔给芷香一块青白玉，低声警告：“把嘴闭紧点。”
听雪楼。
深夜琴小主还没睡，桌上燃着熏香，烟雾袅袅在房中弥漫，可她却紧锁眉头没有丝毫睡意。
沐九歌见屋内亮着灯，直接踹门而入。
琴小主蓦地睁大眼看着闯进来的采花……不，九殿下……
将问丁香芷香的问题又问了一遍琴小主，琴小主拘谨地靠着墙壁，拢着外袍，用后背对着沐九歌，瓮声道：“若说带回来的，就只有御花园的花……思水轩的燕贵人养了条狗，在御花园遛狗时不小心冲撞了我，那花被踩烂了，我本想作罢，刚好遇到太子为司徒姑娘采花，见此便赠了我一朵……”
“哦，沐北钦啊……”沐九歌看着琴小主微微泛红的脸面无表情，“然后呢？”
“没、没有然后了……”琴小主苦笑道：“九殿下，我与太子能有什么然后，我是皇上的——”
“本殿下是问那朵花的后续。”
琴小主：“……”
僵持了片刻，琴小主撩开床幔从床里将那朵花拿出来。
花瓣粉彩，外面的稍有些枯，看着很普通，沐九歌揭开纱布，掌心对着花。
一滴血滴进花蕊，霎时间冒白烟烧没了。
琴小主：“……”
沐九歌：“……”
沐九歌面不改色看着琴小主：“本殿下的是血不是火，这花能被烧没，它本身就有问题。”
琴小主看着光秃秃的绿枝，眼眶红了。
后宫佳丽三千，她没有出彩的样貌身材，只有琴技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可皇上终究是男子，哪个男子不爱美色！所以皇上久久没有宣她侍寝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时候到了……
对太子心生一丝爱慕之意并非她所想，只是有时候情难自控，她知道没有结果，所以只能将情意寄托花上，待花枯萎时，便是结束时……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天，居然会来得那么快！
第620章 寄托相思之情
沐九歌看着琴小主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忍不住道：“别伤心了，回头本殿下让七哥送朵花给你，你可以继续寄托相思之情。”
“真的？！”琴小主迅速抬头，光秃秃的绿枝被她丢弃，“九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万万不可欺骗我！”
“……”后宫中的女人似虎豹。
听完沐九歌的话，琴小主略微沉思，道：“月妃来找我说她近日来常做噩梦时，我也觉得惊讶，因为这段时日我也是如此，我以为是我思念太子殿下……咳，现在看来倒不是了。九殿下，是不是我们被下毒了？”
“差不多吧。”沐九歌模棱两可道：“跟我说说你梦中情形。”
琴小主：“梦里我还是在皇宫，皇上日日夜夜宠幸我，我步步晋升，最后成了皇后……”
说到这，琴小主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有日醒来，我发现寝殿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出去看了眼，发现整个皇宫都空荡荡的！我当时害怕极了，不停地呼喊，从寝殿跑到了皇上的寝宫，又去了御书房，最后在朝堂上看到了人……”
琴小主身体忽地一抖：“但是那人……那人没有脸！像湖底的黑泥般，手不是手，身体不是身体，仿佛太阳一晒就会融化！”
琴小主蓦地攥住外衣，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那人一直追着我，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可是没有人能救我……后来我就醒了。”
等她醒来时天光大亮，她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连做了好些天这样的噩梦，让我夜间都不敢入睡，即使点了安神香我也毫无睡意……”
沐九歌瞥了眼烛火下的琴小主的影子，正要说什么，屋门忽然被敲响。
琴小主吓得一哆嗦：“谁、谁啊……”
“……九殿下！”贺鸣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
“这、这里没有九殿下，你到底是谁啊！”
贺鸣：“……”
你放屁，我亲眼看见九殿下踹门进来的！
他还去了揽月阁！
“时候不早，早些睡吧。”沐九歌起身开门离开。
听雪楼外，贺鸣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瞪着沐九歌。
我的主人都为了你当了断袖，你怎么能这般弃他于不顾？！
这是后宫！后宫里的妃嫔都是皇上的，你对她们下手，考虑过皇上的感受吗？！
就算年纪不小该成家立业那也该选良家小姐，跑后宫来是怎么回事？！还跑了两处！
沐九歌看贺鸣憋得慌，主动开口：“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想说的。”贺鸣替他主人鸣不平。
沐九歌蹙眉：“你不守着国师殿跑来后宫干什么？”
问着，表情忽然一顿，紧接着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不是！！”贺鸣紧握剑鞘强忍怒意，“我是来寻九殿下的！我亲眼看到九殿下进了揽月阁又进了听雪楼！”
“是啊。”沐九歌供认不讳，“我接下来还要去思水轩，一起吗？”
贺鸣都要晕了：“九殿下，您夜闯皇宫，让蒋公子和赵公子充当刺客吸引巡逻队的注意，就是为了方便在后宫中来去自如？”
第621章 整个天霄国都会变成尸山血海
沐九歌看着贺鸣的表情，唇角微微一动：“当然。”
贺鸣倏地瞪大眼睛。
他承认了！！
他就是对后宫中的妃嫔起了不轨之心！！
“毕竟本殿下是皇子，来后宫闲逛要是传出去，本殿下的名声就毁了，所以只能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来。”
说着，沐九歌瞥了眼贺鸣：“那你来干嘛？”
“当然是来找您的！”贺鸣低吼道：“九殿下，您老实说您来皇宫到底要干嘛，还有您这手掌的伤是怎么回事？说实话我也不想问，但是到时候与其让主人发现亲自查证不如我现在弄清楚免得主人到时候迁怒到我身上！”
沐九歌：“……”
去思水轩的路上，沐九歌将发现的事情告诉了贺鸣。
贺鸣表情一变：“您是怀疑跟太子殿下有关？”
“不是怀疑，是肯定。”沐九歌看着寂静黑暗的思水轩，手臂搭在膝盖上，“从他回到天霄国后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和东西就出现了，连君墨离都受了伤，你不觉得奇怪吗？能附在影子里的那团东西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只要被它沾上就会出现幻觉，在别人眼中看似这人疯到随意砍人，可在那人的眼中周遭的人才是怪物……”
这东西若是附在君墨离的影子里，谁能制服得了他？
到时候整个天霄国都会变成尸山血海！
血珠被她灌入灵力，追随着那团东西的气息在太子殿、御书房、揽月阁、听雪楼、思水轩这几处地方停留，说明这几处地方有那团东西的气息，前两处沐北钦常去，所以她来查探剩下三处地方。
贺鸣听着沐九歌的话点了点头，忽然一顿：“那您是在哪里中招的？”
沐九歌看了眼贺鸣，跳下了围墙。
思水轩做了小桥流水的布景，走在铺满细石的路上，耳边是流水声。
在流水声中，贺鸣听到沐九歌回答他：
“国师殿。”
贺鸣瞳孔骤缩！
思水轩异常安静。燕贵人和其宫女都已经入睡，贺鸣跟在沐九歌身后，紧握着佩剑，脸色有些异常。
沐九歌回头看了好几眼贺鸣，最后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你要是待不下去就滚！别来打扰本殿下查案！”
贺鸣：“……”
那不行！我得替我们主人看着你！防止你给主人戴帽子！
沐九歌走进屋檐下，脚刚抬起来，忽然瞥见燕贵人的屋门虚掩着。
贺鸣也发现了，他快步上前将沐九歌挡在身后。
“九殿下，我来。”
贺鸣用剑鞘推开门。
月光下，一道人影悬空映入他们眼中……
贺鸣呼吸一滞，正要说话，沐九歌快他一步，已经跑去思水轩其他房间一探究竟！
静谧的思水轩传来一声声门被踹开的声音，最后所有屋门敞开，夜风卷进屋中，悬空的人影衣角轻飘，微微摇晃……
思水轩，无一幸免。
一个时辰后，思水轩灯火通明。
所有尸首都从房梁上放了下来，白布遮面，抬到外面并排放着。
负责巡逻的巡逻队首领魏首领握着挂在身侧佩剑的剑柄，犀利的视线紧盯沐九歌，直言道：“三更半夜，九殿下怎么会到思水轩来？难道是九殿下与思水轩燕贵人苟合，结果发现燕贵人与其他人苟合，所以怒而将思水轩上下所有人都杀了？！”
第622章 他们说的刺客莫不是就是九殿
“魏首领说的不错。”沐九歌一脸平静，在魏首领准备抬手叫人的时候指着身边的贺鸣问：“那他和本殿下同时出现在思水轩，本殿下为什么不把他杀了？他很有可能是燕贵人的姘头。”
“胡说八道！！”魏首领怒斥道：“贺鸣大人可是国师的人，怎么看得上燕贵人！你休要栽赃陷害给贺鸣大人！”
沐九歌扭头看了眼贺鸣，忽然嗤笑一声：“他看不上，本殿下就看得上了？”
贺鸣：“……”
魏首领怒道：“九殿下不必强词夺理！如果你没有和燕贵人苟合，为何会出现在思水轩！为何你一出现在思水轩，思水轩就发生了命案！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
这时，听雪楼的琴小主和揽月阁的月妃也过来了，她们刚到门口，就听到沐九歌说：
“本殿下不止来了思水轩，还去了听雪楼和揽月阁，魏首领不妨派人去看看琴小主和月妃还活着没，说不定本殿下有分身术，在这边和你周旋时，听雪楼和揽月阁也惨遭了本殿下的毒手！”
琴小主：“……”
月妃：“……”
魏首领听出了沐九歌话中的讥讽之意，脸色铁青，剑刃都从剑鞘里拔出一寸。
就在这时，皇上和太子来了。
看到沐北钦，沐九歌顿了顿，目光落在皇上身上。
原来是去乾清宫了……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负手在背震怒，“究竟是谁杀了朕的燕贵人！”
“回皇上！”魏首领抱拳低头：“卑职怀疑思水轩命案与九殿下脱离不了干系！三更半夜九殿下不在府邸待着跑来皇宫作甚？宫门早已关了，九殿下是如何进来的？好巧不巧太子殿又在闹刺客，他们说的刺客莫不是就是九殿下？！”
闻言，沐北钦眸光微闪，视线越过挡在前面的人，直直落在沐九歌身上，刚好四目相对。
片刻后，沐北钦勾动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夜访太子殿，是发现什么了吗……
“沐九歌！”听完魏首领的话，皇上瞪向沐九歌，怒吼道：“快给朕解释清楚！你跑来朕的后宫寓意何为？！你与哪些贱人苟合了？！”
“卑职听说——”
魏首领刚要将听雪楼和揽月阁供出来，就听到沐九歌说：“我与贺鸣一起来的，父皇不如问问他？”
皇上这才注意到贺鸣，表情微微一变：“贺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国师身体如何了？”
贺鸣木着脸道：“国师就寝前叮嘱我跟着九殿下，若皇上怀疑思水轩命案与九殿下有关，那我也脱不了干系。”
“贺大人说笑了，贺大人怎么会杀人呢！这命案绝对与贺大人无关！”
贺鸣：“那命案也与九殿下无关，我全程跟着九殿下，他没有时间杀人。”
话说到这份上，
要是再咬着沐九歌不放，那就是不给国师面子。
魏首领脸色难看，皇上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权当刚才什么也没说，命令魏首领三日内解决思水轩命案，否则就将他问斩！
皇上离开后，沐北钦却没有离开，他径直来到沐九歌面前，用一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问道：“太子殿刺客一事，该不会与九弟有关吧……”
第623章 你居然敢背叛皇上！
沐九歌笑了声：“太子是想学魏首领将莫须有的罪强加在本殿下身上？”
魏首领一听，当即怒目圆瞪：“你——！”
“本殿下想做刺客，怎么会让一群小杂鱼巡逻队发现，太子是太看得起他们，还是太看不起本殿下？”
“与九弟无关就好，毕竟雪儿还在本宫寝殿中养伤。”沐北钦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沐九歌，“不过九弟翻墙进宫，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关你屁事。”沐九歌直接了当，“倒是太子你，三更半夜披着斗篷出现，看来也去了别的地方，那个刺客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沐北钦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深深看了眼沐九歌，转身离开。
等沐北钦离开后，魏首领狠狠瞪了眼沐九歌，命人将尸首带走，封锁思水轩。
思水轩外，琴小主和月妃正站在一起，看到沐九歌出来，琴小主眼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沐九歌全然无视，目光在月妃身上停留了片刻。
“看什么！”月妃见沐九歌这般嚣张地打量她，感觉受到了冒犯，尖声喊道：“再看本宫就让皇上挖了你的眼睛！”
“相溶！”琴小主小声提醒月妃，“他可是九殿下……”
“只是九殿下而已！”月妃轻蔑地看着沐九歌，冷笑道：“一个被废过太子的九殿下，光是传出去都是丢皇上的脸！听说天霄国的百姓都在传九殿下不是皇上的儿子，而是当初的宁夫人与宴离苟合生下的贱种！”
月妃声音尖锐刺耳，沐九歌眼神骤然一冷，毫无预兆地抬手扇了月妃一巴掌！
“啊！！”
琴小主脸色一白，站在原地不敢动。
月妃捂着脸死死瞪着沐九歌：“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本宫已经怀了龙子！龙子要是有个万一，定要你拿命赔！”
“龙子？”沐九歌瞥了眼月妃的肚子，“可本殿下怎么听说父皇已经许久没有传你侍寝了，你上哪儿怀的龙子？和哪个侍卫苟合的？”
“你！你胡说什么！”月妃目眦欲裂，手掌贴着肚子尖声吼道：“这是皇上的孩子！这是皇上的孩子！！沐九歌！你才是贱种！”
“相溶，别说了！”琴小主连忙蹲下去搂住月妃，“别说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月妃猛地推开琴小主，面目狰狞，“你居然帮着沐九歌，我说最近见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即便皇上不让你侍寝你也全然没有担忧后怕，原来是已经看上了沐九歌！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背叛皇上！”
说着就和琴小主扭打在一起。
贺鸣走到沐九歌身旁，低声道：“九殿下，我送你出宫吧……”
话音未落，贺鸣就瞥见沐九歌将纱布取了下来，露出了掌心狰狞的伤口。
贺鸣：“！！”
这么严重的划伤，不能让主人看到！！
忽然，鞋面被踩了一脚。
贺鸣低头看去，又顺着踩他鞋的脚抬头——九殿下？
沐九歌嘴唇轻启。
影子……
贺鸣一怔，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
月妃和琴小主都带来了提灯的宫女，在火光的映照下，贺鸣发现了异常。
月妃的影子好像比他们的都要深……
第624章 思水轩死人了
一瞬间，贺鸣就明白沐九歌要做什么了。
他瞥了眼沐九歌的伤，犹豫着正要开口，忽然！他看到月妃的影子鼓起了一个包！
沐九歌动作利落，拔出独幽立刻朝着影子刺去！
月妃看到这幕，大声尖叫：“啊——！！”
锵——
剑尖刺空了！
黑色的一团从月妃的影子里抽离出来，迅速逃窜，贺鸣立刻追上去！
贺鸣脸色凝重。
这么危险的东西绝对不能留在皇宫里！
不过若是抓到它，说不定就能揪出伤害主人的凶手！
贺鸣拔剑冲上去！
那东西速度极快，又十分敏捷，仗着体型小不断东躲西蹿，贺鸣的剑数次与它擦身而过，眼看着心情越来越浮躁，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东西忽然在前面不远处停下来，从躲闪变成了追击！
“愣着干什么！”
身后传来沐九歌的怒吼，紧接着腰背被狠狠踩了一脚！
火焰在黑夜中倏然亮起，耀眼的火光映在沐九歌的眼底。
贺鸣被沐九歌一踩，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三味真火将那东西直接围了起来，在瞬息间将它吞没！
贺鸣都顾不上身上的疼从地上爬起来，眼睁睁看着三味真火将那东西给吞了，眼睛瞪得老大。
“你就这么把它给烧了？如果抓住它说不定就能揪出幕后黑手！也许就是沐——”
沐九歌突然看过来。
贺鸣止住了话音。
沐九歌道：“时候不早了，你把月妃和琴小主送回去后就回国师殿吧，记得叮嘱一下，本殿下可不想惹一身腥。”
说完，沐九歌离开。
贺鸣缓了好久才站起来，看向突然陷入昏迷的月妃和慌张得不知所措的琴小主。
“……”贺鸣深呼吸，走过去叮嘱琴小主，“想活命，就把嘴闭紧，尤其是刚才的事，最好一个字都别泄露出去。”
琴小主噙着泪使劲点头，搂住月妃肩膀的手颤抖着：“那、那月妃没事吧？”
贺鸣也是第一次和那种东西碰上，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月妃能不能活下来。
毕竟月妃才四阶，而沐九歌已经七阶了。
不过想到月妃对沐九歌说的话，贺鸣眉头一蹙，道：“是生是死，看她自己造化。”
沐九歌出皇宫的时候，蒋浩然和赵腾已经在外面等她很久了。
看到沐九歌，蒋浩然连忙挥手轻喊：“沐九歌！！”
听到声音，沐九歌扭头看去……
片刻后，蒋浩然长舒一口气：“那群巡逻队的人实力看着不高，各个都跟猫见了老鼠似的非得逮着不可！”
他也不想说自己是老鼠，但他东躲西蹿得可不就像老鼠吗？
蒋浩然大口干了一杯茶，扭头问道：“我和赵腾在宫外蹲守的时候，好像听到宫里出了事，什么事啊？”
沐九歌转着茶杯言简意赅：“思水轩死人了。”
“思水轩？”蒋浩然面露茫然，那是在后宫吗？
“死的是谁？”赵腾接话问。
“没活口。”
话音落下，蒋浩然和赵腾都愣住了。
后宫那么多妃嫔宫女，一个活口都没留是什么概念？
一时间，茶摊的氛围有些凝重。
良久后，蒋浩然问：“谁那么大胆在后宫大开杀戒？而且一个活口都没留，难道巡逻队都没听到动静？”
这显然不可能吧！
要是巡逻队都是群聋子和瞎子，他和赵腾就不会被追得那么惨了！
“谁知道呢。”沐九歌说：“反正八成跟沐北钦脱离不了干系。”
第625章 跳跳把那团东西吃了……
回到盛王府已经不早了。沐九歌没惊动任何人回到屋中休息。
她躺在床上，屋内一片漆黑。
一天的奔波让沐九歌以为她很快就能入睡，但是没想到在快入睡的时候青叶的声音忽然响起。
“主人。”青叶为难道：“跳跳把那团东西吃了……”
沐九歌愣了愣，旋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什么？！”
屋内燃起了烛光，跳跳被沐九歌放在桌上。
短而粗的爪子捂着肚子滚来滚去，满身是汗。
“小、小白脸儿，痛……痛嗷呜！！”
沐九歌一巴掌拍在它头上骂道：“现在知道痛了？谁让你乱吃东西了？！我让你们看着，不是让你把它吃了！”
“呜呜呜呜呜qwq！”跳跳双脚绷直，泪眼汪汪，“不行了！小白脸儿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沐九歌已经很累了，她又留了那么多血，本来想好好休息明天去一趟丹药铺，谁想临睡前竟然遇到这出！
沐九歌摸着跳跳的肚子，灼热的气息隔着肚子都能传到她手心。
稍稍一摁，跳跳就痛得嗷嗷叫。
沐九歌一抿嘴，抓住跳跳的双脚倒拎起来，手握成拳。
“……小、小白脸儿，你要干嘛？”跳跳茫然又害怕，脑袋疯狂摇晃，“不要不要！小白脸儿——嗷呜！”
一拳打在跳跳的肚皮上，那感觉就像是打在了石头上一样，跳跳惨叫了声，只呕出了一些唾液，然后昏死了过去。
沐九歌：“……”
青叶：“……”
大黄：“……”
这真的是龙吗？
身体温度高，肚皮坚硬得像块石头，沐九歌不知道要怎么把那团东西从跳跳的肚子里弄出来，要是让它继续待着，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沐九歌看着眼睛打圈圈晕过去跳跳，磨了磨牙。
她当初怎么瞎了眼跟这样一头蠢龙契约了！！
良久的沉默后，一道光影在墙壁上一闪而过。
“没办法了。”沐九歌看着跳跳，手里拿着独幽，“剖开后拿出来吧。”
“不行！！！”跳跳猛地从桌上爬起来，动作利索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它气喘吁吁道：“我可以、我可以自己吐出来！我把肚子里装满水，就能把它吐出来了！”
说罢，跳跳挥动小翅膀飞出屋子，找到井后直接跳了进去！
“噗通——”
“咕噜噜——”
沐九歌：“……”
她倚着门框双手怀胸等着。
过了会儿，跳跳从井里爬出来了。
爪子扒拉着井边，脚蹭着光滑的井壁努力蹬上来，不停地打着水嗝，脚都蹬酸了也爬不出来，急得嗷呜大喊：“救我，救我……”
沐九歌：“……”
等把跳跳拎出来，它躺在地上懒得动弹，委屈巴巴地看着沐九歌道：“小白脸儿，你轻点踩……”
看着圆滚滚的肚子，轻轻一动都能听到水声。
沐九歌微笑道：“放心，我会很轻的。”
跳跳：“……qwq”
等跳跳把东西吐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看着不断加火燃烧的东西，跳跳含着眼泪往嘴里拼命塞丹药，嘴里模糊不清地骂道：“都是你害我吃到了不少苦头！烧死你烧死你！”
沐九歌看着它心说不是你贪吃把它吃了能有接下来遭的罪吗……
第626章 千蛊傀儡术
三味真火将东西团团包裹，但即使在三味真火里，它依旧没有失去生命力，不断撞着三味真火构造而成的囚笼里，企图逃出去。
连三味真火都烧不死，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能藏在其他活物的影子里，能让被其藏匿的人性情大变，甚至会因此杀人……
忽然，沐九歌眉头一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转瞬即逝，她没来得及抓住。
跳跳坐在桌上吃着丹药安慰自己，瞧着那团在它的三味真火里不断冲来冲去的黑影气得脸颊鼓鼓，伸出爪子准备去弄它。
“——嗷呜！！”
沐九歌被跳跳的叫声唤回神，手托着腮无语看去：“你又在干嘛？”
跳跳吹了吹自己的爪子，泪眼汪汪控诉：“它咬我！”
沐九歌看向悬空的三味真火囚笼。
火焰潋滟，看着就像水波荡出去的涟漪，那团黑色的东西困在里面，看着也像荡出了层层涟漪般……
……等等！
沐九歌想起来了！
撇开别的不说，这两样东西加起来，不就和南宫烨使用的火焰很像吗？！
但是——沐九歌心里很清楚，南宫烨不可能来天霄国，再说就算真的是他，搞出这么恶心的东西是为了什么？
黑影去的地方只有太子殿、御书房、揽月阁、听雪楼、思水轩、国师殿。
她是在国师殿中招的，说明黑影一开始的目标是君墨离，而君墨离确实受伤了，但没有性情大变，所以君墨离的伤很有可能跟黑影有关。
揽月阁的月妃已经有段时间了，连影子的颜色都深了，那是不是代表一旦黑影彻底吞噬了月妃的影子，月妃就不再是月妃了？
圣武大地上有这样的邪术吗？
……等等！
确实有！
千蛊傀儡术！
沐九歌腾地站了起来。
对啊，她并不知道千蛊傀儡术，只是看到宁羽瑶和宁羽宾的样子就下意识认为那就是被千蛊傀儡术操控的样子，如果不是呢？
如果这才是千蛊傀儡术的真面目呢？！
如果这是千蛊傀儡术，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一：在赤焰国皇宫使用千蛊傀儡术的人跟着他们回到了天霄国，也许还和从天玄山脉回来的沐北钦有合作。
二：天霄国内来了会使用千蛊傀儡术的人，他的目标大概是君墨离，以操控国师，进而掌控天霄国！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太妙啊……
但是要怎么揪出这个人呢？
沐九歌看向跳跳，摇了摇头。
指望它不如指望大黄，还能以体型威慑一下敌人。
“青叶，你知道多少关于千蛊傀儡术的内容？”
“千蛊傀儡术吗？”青叶犹豫了下，“主人，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千蛊傀儡术是不能修炼者才能学的本事，只有那些无法使用灵力的人才能将千蛊傀儡术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所以会用千蛊傀儡术的人都被人厌恶，他们恨修炼者，又羡慕修炼者，所以练就千蛊傀儡术来操控修炼者，以此来达成他们使用灵力的目的。”
“千蛊傀儡术练得越强，能操控修炼者的阶级越高。”
“那现在圣武大地上，有能操控国师那种级别的千蛊傀儡术者吗？”
第627章 你是在怀疑沐北钦吗
翌日，赌石坊。
蒋浩然盯着张涨成猪肝色的脸在一张张赌桌间走来走去，赵腾跟在身后催促：“别磨蹭了，想想到底是你的命值钱，还是钱值钱。”
“当然是——”蒋浩然往赌石坊二楼看了眼，“命值钱。”
“那就别磨蹭，随便挑张赌桌来吧。”赵腾之前跟沐九歌来过一次赌石，当时他输得直接给沐九歌下跪道歉，现在想起来……
算了，还是别想起来了。
“这是天霄国，谁敢坑你我二人？谁要是敢出老千，我就剁了他的手！”赵腾扫过几个眼神飘忽不定的赌客，冷笑一声。
“行吧！”蒋浩然挑了张人少的桌子，边挑石边对赵腾说：“不过我想不通，有必要约沐北寒来赌石坊说话吗？茶楼雅间不行？”
赵腾把蒋浩然的头摁回去，无情道：“你管沐九歌的事干嘛，赶紧先把那一万块羊脂玉还清了再想别的吧。”
“你还有脸提？！当时你帮我的话，这一万块羊脂玉我们五五分！”
“滚！什么五五分！我们还有机会分吗？！早死在赤焰国了！”
赌石坊二楼。
沐北寒看着蒋浩然和赵腾说着说着就要动起手来忍俊不禁，扭头看向坐在管事椅子上的沐九歌：“九弟，你约我来要说什么？”
沐九歌双脚架在桌子上，背靠椅子仰着头。
“千蛊傀儡术。”
沐北寒闻言一怔：“千蛊傀儡术怎么了吗？那不是只在赤焰国出现吗？”
沐九歌看向沐北寒：“我想知道有关千蛊傀儡术的内容，但天霄国好像没有相关书册。”
“怎么可能会有。”沐北寒坐到沐九歌对面，“千蛊傀儡术在圣武大地是禁术，所有修炼它的人都被视为污秽，别说书册了，怕是提都不想提，就怕脏了自己的嘴。”
这么严重啊？
沐九歌：“那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沐北寒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摇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母妃还在世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沐北寒的母妃早逝，他又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所以公主皇子既看不起他，也懒得搭理他，因此沐北寒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时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看什么书册就看什么书册，不会有人因此陷害他。
沐九歌听着沐北寒讲述的陈年往事，不禁感慨：我和他差距真大啊……
“我母妃对千蛊傀儡术也只提了一点，她知道得也不多，只说这是禁术，修炼它必须得是不能使用灵力的普通人才行……”
沐北寒说着，忽然看向沐九歌：“你是怀疑沐北钦吗？”
“他确实可疑，但我觉得他不是。”恰恰相反，她更觉得沐北钦就是千蛊傀儡术的最终成品。
如果和她猜想得一样的话，那只对付沐北钦没用，不把使用千蛊傀儡术的人揪出来，光除掉一个沐北钦无济于事，后宫都已经沦陷了。
现在是皇宫，之后想要扩大领域就会蔓延到街道小巷，乃至整个天霄国！
之后从天霄国流传出去，就像瘟疫一样，感染雪域国、赤焰国……
最后演变成整个圣武大地都被千蛊傀儡术所吞噬！
沐九歌敲着桌面。
赌石坊人声鼎沸，有切出灵石而激动喝彩的，也有切出废石而懊恼怒骂的，这些声音交织着钻进沐九歌耳朵里。
在这些声音中，她凑近沐北寒，轻声说：“七哥，跟我合作吧……”
第628章 小九没受伤吧？
要找出使用千蛊傀儡术的人，也要弄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沐北钦在这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只是单纯回来找她报仇？
还是另有打算……
沐北寒听完沐九歌的话略微沉思片刻：“九弟想要我做什么？”
“思水轩所有人的死因。”
她虽然和贺鸣在思水轩出现，但那个魏首领看她不顺眼，若是让他知道她在暗中查思水轩的事，说不定又会找什么借口把思水轩命案往他身上扯，为了避免麻烦，就只能找能自由出入皇宫的人来调查这件事。
“我明白了。”沐北寒颔首，“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那九弟你要做什么？”
“先把丹药练好，至少我不在府内的时候，有人能保护娘亲和轻歌，否则我不放心。”
原本她以为要对付的只有沐北钦，现在看来沐北钦身后还藏着一个，敌人在暗她在明，形势对她不利。
“嗯。”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惊呼：“靠！帝王绿！”
赵腾一掌拍在蒋浩然肩上：“蒋浩然，你行啊！”
蒋浩然愣愣地看着切出来的帝王绿，下意识动嘴呢喃：“要是我以前有这运气，早碾压沐九歌几百回了……”
话音未落，一股寒意突然窜上背脊！
蒋浩然一哆嗦，连忙抬头——
沐九歌面无表情看着他。
蒋浩然：“……”
“拿来。”沐九歌伸出手。
“……”蒋浩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摸都没摸过的帝王绿被送到沐九歌手里。
至少让他摸一摸啊！！
收了帝王绿后沐九歌就离开了赌石坊，她一走，蒋浩然顿时松了口气，看向赵腾：“我再开块帝王绿出来！”
这回他非得摸上一摸再给沐九歌抵债！
赵腾无语凝噎，心说你能不能出息点？你真有出息就该开出帝王绿也不给沐九歌！直到被打个半死为了保命才交出去！
……
沐九歌回到盛王府时，宴离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指导沐轻歌。
“你基本功太差，所以得从基本功开始练起。”
沐轻歌憋红了脸正在扎马步，闻言没忍住道：“基本功和扎马步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跟人家赤手空拳打！”
“基本功不稳，你就算用灵力跟人家打，也打不过。”宴离很有耐心地教导，“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吧。”
“我不想慢慢来！”沐轻歌站了起来，气喘吁吁道：“我想快点变强，我想帮九哥！”
话音刚落，沐九歌的声音响起：“你别帮倒忙我就很欣慰了。”
“九哥！”沐轻歌气恼地跺脚，“我才不会帮倒忙呢！”
沐九歌摆了摆手：“那你就听宴大人的话先练好你的基本功吧，他虽然现在是个废人，但过去不是，说你基本功差，那你就是差。”
沐轻歌：“……”
宴离：“……”
沐九歌丝毫不知自己这话扎了两个人的心，待她进屋没多久，再出来时已换了身衣服。
沐轻歌见此，问道：“九哥你要去哪里？”
“进宫。”
沐九歌进宫想来随心所欲，宫门不让她进，她便翻墙进，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也没用，时间一久，宫门口的守卫都知道拦不住九殿下的。
国师殿。
君墨离坐在榻边听着贺鸣的汇报。
他眼皮懒慢地垂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听到贺鸣说那团黑影被沐九歌用三味真火烧掉时，表情才有了变化。
“小九没受伤吧？”
贺鸣：“……”
第629章 她这是心疼我？
贺鸣决定忽略主人这句话，继续说下去。
“按九殿下的意思，那团黑影所到之处都会留下气息，九殿下就是追着它的气息才去了思水轩，只是晚了一步。”
“思水轩死了多少人？”
“加上燕贵人共十七人。”
“十七人在一夜间悄无声息地死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君墨离勾着唇角笑了起来，“天霄国就剩下一群酒囊饭袋了。”
说罢，君墨离看向贺鸣，眼里藏着一抹笑：“小九这么凶地拿三味真火对付那东西，是因为得知我受伤与它有关？这是心疼我了？”
贺鸣：“……”
主人，我觉得不是。
可惜这话没说出口，君墨离已经认定事实就是如此，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贺鸣：“……”
君墨离拢了拢外袍起身：“今日小九会来吗？这丹药还没炼好她会来的，那你去准备些吃的。”
贺鸣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
沐九歌来的时候，国师殿大门敞开，君墨离正躺在外头晒太阳。
看到沐九歌，君墨离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沐九歌上下打量他一眼，从他身侧走过，直奔炼丹房。
贺鸣：我都替主人尴尬。
贺鸣正要将准备的茶水点心端给九殿下，就被君墨离叫住了。
君墨离一挥衣袖，国师殿的大门在贺鸣眼前合上。
身后响起君墨离阴冷的声音：
“她的手受伤了，怎么回事？”
“……”
贺鸣发现自打九殿下和主人缠上关系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炼丹房内，沐九歌想尽快把恢复灵脉的丹药炼出来，但炼化玄天神草不是易事。
殿外，贺鸣磕磕绊绊地终于把话说完了，硬着头皮问道：“主人，还要给九殿下送去吗？”
瞧着君墨离的神情，别说是给九殿下送茶水点心了，让他把国师殿的伙食费结了都有可能！
“给她送去！”君墨离压着怒火挥手，贺鸣匆匆走了进去。
原本晒太阳是件舒适慵懒的事，但现在太阳晒到身上，君墨离只觉得心口火焰烧得更加旺盛！
受伤以来他差点都忘了小九的本性是什么！
当初一意孤行非要去天玄山脉，如今在国师殿中招在宫外遇险也只字未提！
若他没有发现，连贺鸣都要瞒着他！
好啊……好得很啊！
居然连贺鸣都沐九歌收服了，倒是挺有笼络人心的本事！
贺鸣将茶水点心给沐九歌端去时，再三考虑，小声说：“主人知道你受伤的事了。”
沐九歌：“……”
瞥了眼贺鸣，眼神一言难尽。
贺鸣装作没看见：“主人擅长察言观色，瞒不住的。”
沐九歌：“说什么了？”
贺鸣：“压着火，九殿下自己当心点吧，到时候别把我供出去就行。”
毕竟他是被牵连的，没有必要与九殿下分担主人的怒火。
东西放下话说完后，贺鸣走了出去。
沐九歌抿了抿唇。
算了，炼丹重要！
这一炼就是连午膳也没用，白白准备一桌好菜的贺鸣看着准备在席间与沐九歌谈话的君墨离，总觉得他与主人都遇到了天敌……
但偏偏炼丹师炼丹时不能打扰，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连炼丹师自己都会受伤！
于是君墨离的这口气就从白天憋到了晚上。
第630章 等熄灯后我再给你看
晚膳的时候，沐九歌懒得遮掩手上的纱布，光明正大晾给君墨离看，看得君墨离食不知味，拿着筷子沉着脸。
沐九歌吃得香喷喷，还特地问了君墨离一句：“你不吃？”
君墨离冷笑一声：“你瞧着本国师的脸，像是吃得下的样子吗？”
嚯，气得不轻啊！
“有什么吃不下的？”沐九歌把汤挪到跟前来，压根没考虑给君墨离喝，“你得感谢我，若不是我替你中了招，别说贺鸣了，天霄国都已经惨遭你的毒手，我算是帮你躲开了成为圣武大地罪人的祸患。”
“我还得谢谢你？！”君墨离瞪眼咬牙，“九殿下好大的口气啊！”
沐九歌把汤匙往碗里一放，瓷做的汤匙与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君墨离：“……”
君墨离深呼吸：“我受了伤，如今又被你气得伤口复发，现在疼得要命，该是你让着我的时候了。”
沐九歌：“……”
什么玩意儿？
君墨离盯着沐九歌缠着纱布的手，眉宇紧锁：“你到底对自己有多狠？”
“不狠丢命，你说怎么办？”沐九歌抬了抬手，汤了一大半，“再说有丹药，好得很快，要我给你看看吗？”
“不必！”君墨离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是嫌我受的伤不够重再补一刀？”
君墨离不提沐九歌倒是差点忘了。
她看向君墨离，视线往缠绕在他身上的纱布瞟了眼，微抬下巴：“你是怎么受的伤？你不是九阶吗？”
“九阶也只是肉体凡胎，别把我想得那么强大。”君墨离伸手覆在胸口，语气轻飘飘，“只是一时不慎才会被伤到，不要紧。”
一时不慎？
在什么情况下君墨离能一时不慎被伤到？
而且纱布缠得那么多，几乎将半边胸膛都缠满了，可见伤口很大……
“别看了。”君墨离拢了拢外袍，“贺鸣还在，你想看等熄灯后我再给你看。”
贺鸣：“？？”
沐九歌脸一沉：“滚！”
把她当什么人了！
用完膳沐九歌继续会炼丹房待着，贺鸣随君墨离去圣灵池。
这些天君墨离一直在泡圣灵池，所以伤势好得很快，但即便如此，胸口那丑陋的疤痕依旧还在。
脱下外袍里衣，君墨离坐进圣灵池中，肌肉匀称的手臂搭在池边，健硕结实的胸膛露在水面上。
在君墨离的左胸膛上，是才愈合不久的伤口。
刚长出来的皮肤透着粉，褶皱的疤痕占据左胸膛大部分。
君墨离低头看了眼，嘴唇抿紧。
这样的身材，可不能让小九看到，会被嫌弃的……
“主人，药。”
贺鸣将药瓶递给君墨离。
“你去问问思水轩的命案查得如何了，死因是什么，有没有抓到真凶。”
“是。”
贺鸣离开国师殿后，君墨离拔掉塞子到处药粉。
那是白色的粉末，被君墨离直接抹在伤口处，随着圣灵池中的灵气，那些药粉在伤口处化成水珠。
等泡得差不多了，君墨离准备起身离开。
手往放衣服的地方一伸，摸了个空。
君墨离一愣，转身抬头。
沐九歌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君墨离：“……”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别人偷窥！
沐九歌走上前，在离君墨离不远处的时候蹲下，尽量与他平视。
“君墨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