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一直站在看着，直到天亮才熄灭。
许小鱼绕着那座山溜达了一圈，大火好像被无形的墙隔阻了，没有越过燃烧范围半分。
“国师你真厉害！”许小鱼跑回国师身边，由衷夸赞。
国师漾起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是不是后悔拒绝拜我为师了？”
“有点吧，不过也还好，反正国师要教我现在最想学的蛊，我还挺知足的。”许小鱼倒也没这么贪心。
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伊恩。
“那书你看多少了？”国师问。
许小鱼立刻就心虚，支支吾吾：“最近挺忙的，才看了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国师可不会让她蒙混过关，“跟我说说。”
许小鱼：“……”
这就是被老师提问的恐怖吗？
“好啦，我还没开始看！”许小鱼破罐破摔，反正要露馅，不如诚实点。
“你没多少时间了，到了巫族，他们可不会给你成长的机会。大宝，我说过，你对巫族知之甚少，那些书虽然讲的是蛊，但能帮助你以最快速度了解巫族。”
“那国师你可以跟我讲的。”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看书吧。”
“哦。”
国师不说，许小鱼也没办法。
“我们回去吧。”
国师说罢，抬脚往外走。
“就这么走回去？”
“嗯，总该叫人知道，这里是被谁毁掉的。”
“国师你好奇怪，每次干坏事都是偷偷摸摸来，光明正大的走，你这图的什么？”
“让他们不知不觉失去手中底牌不是挺好的么？”
“有区别？”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我来了，会想方设法阻止我，多没意思啊。我不喜欢杀人，但是被打扰了我一定会杀人。”
许小鱼：“……”
国师轻轻一笑：“大宝，你会不会很庆幸我不是你敌人？”
“那还用说的吗？”许小鱼一脸的理所当然，国师简直就是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如果真的要杀国师，她只有将国师拖入空间里同归于尽了！
一开始她以为杀死国师几率很大，可随着对国师的了解，许小鱼很清楚，她根本没办法用正常手段杀他。
高武和低武都不是一个维度的，国师的降维打击，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了。
“国师，灭掉巫族后，你就要云游四方吗？”
“嗯，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自然是要到处走走。不过你放心，届时我每年都会给你来信的，不会悄无声息就死掉。”
“那我成亲你会来吗？”
“便是在天涯海角，也会赶回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
有了国师这句话，许小鱼心满意足。
国师虽然是长辈，但跟她的至亲都不一样，虽然她也才认识国师没多久，但国师在她心目中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她自然是希望能得到国师的祝福。
“那小丫头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好提前准备。”
许小鱼嗔怪：“哪有送人礼物还问别人要什么的？那就变成了要而不是送，意义不一样。”
“也对。”国师赞同。
可能是半夜蛊都已经死绝，那种阴冷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至于明正飞带来的那两个活人，国师说他们活不久，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放眼看去，这地方其实并没有平城大。
外面还有驻守军在，他们似乎对昨夜的大火一无所察。
“这么大动静，他们看不到？国师你用了什么法子遮掩的？”许小鱼好奇。
国师道：“落珠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我自然也可以。”
不然落珠这么忌惮他？
不就是怕他成为新一代的神吗？
哪怕这是不可能的，也无法让落珠放心。
“那接下来国师打算做什么？”许小鱼算是看明白了，国师带着她就是让她当挂件的，她只需要好好看着就行。
“毁掉这里。”国师目光落到外面的林带上，“凡是跟他们扯上关系的，都要消失！”
“那邕宁城呢？国师是打算解决了平城就去邕宁城吗？”
“自然，伊焚应该已经到平城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我得看着我家言诺才行，万一伊焚不小心伤到他怎么办？”
“满脑子只有言诺言诺。”
国师敲了许小鱼一下。
“小姑娘家家，矜持些，莫要叫人看轻你。”
“言诺不会的啦，他跟一般男子不同，他和国师一样，不会因为我行为异于常人就看不起我。”
“难怪说女生外向，还没嫁给他，就先开始护着了。若他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你落得跟伊灵下场该当如何？”
“绝不可能，言诺不是明正飞，不会像明正飞那么人渣。而我也不是伊灵，我不会任由别人算计。倘若言诺真做这种事，我会第一个动手。舍不得杀了他，那就废掉圈禁起来，大不了养他一辈子。”
“倒是你会做出来的事，罢了，小姑娘长大后也不爱听老人家叨叨。毕竟是你自己人生，你心中有数就行。”
“国师，你真的啰嗦了！”
国师瞪了许小鱼一眼：“出去。”
“恼羞成怒了，略略略。”许小鱼笑着，飞身一跃，离开了林带。
国师失笑，无奈摇摇头。
下一刻，眼底的笑意荡然无存。
小小的蛊虫从四面八方爬出来，聚集在国师脚下……
许小鱼在外面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国师出来。
“什么人？擅闯盐井者杀无赦。”驻守军看到国师，立刻蜂拥而至，将国师团团围住，为首的小队长提剑上前，厉声喝道。
许小鱼斜睨那小队长一眼，拉下国师的兜帽，指着国师问：“小官爷，认不出这位是谁吗？”
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国师，但国师有一头银发却是人人皆知的。
小队长看到国师的银发之后，立刻跪下来：“见过国师大人，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出国师，请国师恕罪。”
国师淡淡地道：“你们可知这里面是什么？”
“回国师大人，这里是平城的盐井，太守有令，不许任何人出入，小的才误会国师大人。”
“盐井？”国师嗤笑，“你们真的进去过看到那是盐井？明正飞包藏祸心，你们若是不愿与他同流合污，便立即将所有驻守军撤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