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明明，人就在眼前
“来人！”风夜玄一脸焦急。
长袖一拂，掌风将房门推开，他急道：“让鎏金过来！快！”
“王爷，鎏金先生出门未归……”
“叫其他大夫！快！”
很快，大夫来了，赶紧给楚千漓上药。
万幸，伤口并不是很大，上点药，血也止住了。
“不用给我包扎！”楚千漓一摆手，声音明显带着怒意。
脑袋瓜上包扎个东西，像什么模样？会影响她的妆容！
大夫看着风夜玄，风夜玄的目光却全在楚千漓脸上。
看到这张小脸皱在一起，他心里就不舒服：“漓儿……”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只是小伤，楚千漓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但，伤了总归是伤了，现在，气氛尴尬得很！
她想要和风夜玄继续在一起，但，怎么继续？
“夜玄……”
“是本王不好。”
风夜玄自己也没整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心烦意乱的，烦躁得很。
“漓儿，今夜……你千里迢迢赶来，也该累了，本王先送你回去休息。”
楚千漓自然不愿意，他们还有很多事没做。
不过，这时候，脑袋瓜都受伤了，不走，留下来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
玄王爷总不能要一个受了伤的姑娘，这有些勉强了。
大概是分开太久，一下子回到一起，风夜玄还没有适应。
她该给他一点时间。
最关键的是，再纠缠，又该要被他怀疑了。
“我确实有些累了，我也想先回去休息。”
她还是有些生气，站了起来，也没理会风夜玄，转身就走了。
风夜玄走在她的身后，亲自送她回千云阁。
之后，他也没有停留，让她早点休息之后，便走了。
一整晚，仿若一场闹剧。
楚千漓就算再气闷，此时也只能将这口气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风夜玄从千云阁离开之后，抬头，看着头顶上那片天。
心情，很糟糕。
他其实有些疑问，总觉得，这次回来的漓儿，很不一样。
可他刚才让大夫给她治疗的时候，自己也认真检查过她的脸。
没有任何问题。
是他多虑了。
正是因为如此，此时心里，更是对她愧疚。
明明就是自己的死女人，为什么会想着，她和以前不一样？
甚至有过那么一瞬，他真的很怀疑，死女人是被人冒充的。
她身上，已经没了那份让自己迷恋的气息……
可一张脸，没有任何问题。
就连她说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
那些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不是他的死女人还能是谁？
他究竟，都在想什么？
人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走到了后山。
那片，紫香兰地。
哪怕是冬日，在这种气候，紫香兰依旧长得很好。
风夜玄闭上眼，感受着紫香兰淡淡的香气。
脑海里徘徊过的，是当日，将他的死女人困在身后，在这片紫色的花海，尽情禁锢……
一想到那日在紫香兰里头，和楚千漓做的事情，浑身的肌肉，又在一瞬间绷得紧紧的。
明明想念得要死，可人在眼前，却两次粗暴将人推开！
他无法释怀！
忽然，风中，一丝异动掠过。
风夜玄睁开眼，只是一眼，心脏，便在一瞬间，被彻底揪紧了！
第572章 你，必须赔偿本王
紫香兰花海中，一抹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像，真的很像……
风夜玄犹如着了魔，足下轻点，人一瞬间来到她的身后。
那姑娘刚察觉到身后来了人，正要出手，却被身后那股力量，一下子扯了过去。
被，紧紧禁锢在他的怀中！
“漓儿。”风夜玄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中。
漓儿的味道！
真的是他的漓儿……
可，幻想中的一幕，很快就被一把沙哑的声音打破：“你做什么？放开我！”
不是漓儿的声音！
风夜玄猛地睁开眼，垂眸，看着在自己怀中不断挣扎的小丫头。
不是他的漓儿，虽然背影很像，但，比漓儿瘦了不少。
而且，这声音，这张脸……不是漓儿！
风夜玄很生气！一把将她推开。
推出去的力道有些太猛，小夭猝不及防的，直接被他推倒在地上。
万幸，身下是一片花海，就算是摔倒，也不疼。
就是有些可惜了。
“这薰衣草开得这么好，都被压坏了。”
她低头，看着被自己坐在身下，压倒了一片的花儿，一脸惋惜。
再看风夜玄，顿时就横眉竖目的，气死了：“你发什么疯？”
“薰衣草？”风夜玄眯起眼眸，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漓儿！
漓儿第一次看到这片花海的时候，叫的便是薰衣草的名字！
漓儿……
“你要做什么？”见他往前迈步，意欲不明，小夭心里警铃大作，立即后退了好几步。
一不小心，又踩了一堆薰衣草。
“你在这里做什么？”风夜玄冷静下来了。
虽然，这死丫头的身形和气息，确实很像，但，她不是漓儿！
难道就是因为有了这丫头的出现，才会让他对漓儿有那么莫名其妙的举动？
这么一想，风夜玄看小夭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寒意。
小夭搞不懂这男人的心思，不过，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弄得她总有几分心慌。
“我、我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弄点薰衣草练精油……我没事了，王爷，我先走了！”
感觉到危险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小夭想都不想，转身就要走。
“本王的地方，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风夜玄眯起眼眸。
小夭顿时一阵气恼：“这里是后山，又不是……”
“这片后山，都在本王的产业范围内，包括你所摘的花儿，也是本王命人悉心栽种。”
风夜玄又往前一步，此时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好说话。
不对，这霸道王爷，几时好说话了？
“王爷……”
“你知道本王命人将这花儿运回来栽种，花了多少心思？你所摘的每一朵，都是价值连城，你打算如何赔偿？”
“赔偿？”小夭彻底傻眼了，不就是几朵花儿？
摘他几朵花，竟然谈到赔偿的问题？这王爷，也太抠门了吧？
“你……你要我赔多少？”反正就只是几朵花儿，估计也不值钱，赶紧赔了走人。
这个破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
虽然这冬天，花儿确实不太好找，能找到一片薰衣草花海，简直就是惊喜。
但，他的东西，小夭确定，自己不敢碰。
再也不来了。
风夜玄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
想走？有这么容易？
他抿了下唇，冷冷道：“这花儿是本王留给漓儿欣赏的，自然是价值连城，按一朵花儿一百两来算，你所采摘的，再加上刚才压死的，拢共，你至少需赔偿本王两万两。”
第573章 本王改变主意了
两万两！
小夭脸都绿了！
这狗王爷，他怎么不去抢？
“怎么？不想赔？”风夜玄往前一步，冷哼道：“不赔偿，那就休怪本王无情！”
“我没那么多钱……”两万两，真是疯了！她去哪里弄？
虽然空间里有不少金叶子，但，她现在还没有弄懂，这些金叶子到底值多少银两。
不，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点花儿不值得。
为了这一点薰衣草，要挖她两万两，这简直像是挖了她的命！
绝不可能！
风夜玄眼底掠过一抹得逞的光泽。
就知道，这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两万两，她是不可能赔得起的。
“王爷……”
“说，几时赔给本王？若是今日赔偿，那便是两万两，但若是明日再赔，那么过一日，便要加一千两的利息……”
“王爷，你能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吗？”
应该，也不至于想要她这副皮囊吧？
长得丑，还因为最近有点太瘦，干瘪瘪的。
普通男人都啃不下去，更别说，是高高在上见惯了无数大美人的玄王爷。
“既然你没钱赔……”
“我有钱！”小夭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好危险。
宁愿赔点钱！
两万两，不知道空间里那些金叶子，能不能抵得上。
但，若是不赔钱，她总有一种预感，她会死的很惨！
“本王改变主意了！”看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风夜玄忽然意识到，这死丫头，可能真的有钱赔。
两万两，不少，但，她未必拿不出来。
万一真的拿出来呢？
他现在要的，可不是什么两万两！
小夭一脸疑惑：“王、王爷，你的意思是，不用我赔钱了？”
差点没感激流涕！虽然，总觉得，他可不像是这么好的人。
“你赔不起。”
“王爷……”
“两万两黄金，本王毫不在意，本王要的是原来的花儿，你若是能将花儿原原本本，弄回到枝头上，本王就既往不咎。”
“王爷！”狗男人！谁能做到这点？他分明就是有意刁难！
“若是做不到，那就，以身还债！”
……小夭被丢在寝房里。
玄王爷的寝房。
是真的被丢了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姿势实在是很不雅观。
她赶紧爬了起来，瞪着走到床边坐下的男人，气得脸都绿了。
“王爷，我不要当你的婢女！”原来以身还债的意思，竟然是让她来玄王府当丫鬟，太过分了！
她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又不缺钱，干嘛要给人家当女奴？
“王爷，我赔你两万两！”
果然，不赔钱就得要赔命，她宁愿花钱消灾！
“闭嘴！”风夜玄坐在床边，盯着她的脸。
这张脸，实在是不太好看，蜡黄枯槁，就像是个还没有长开的小丫头。
还是一个，一点都不水灵的丫头。
“转过去，别让本王看见你的脸！本王倒胃口！”
“你！”小夭气得要死，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这副嘴脸。
风夜玄眸色一沉，不悦道：“想与本王动手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小夭捏紧了掌心。
她是没有资格，现在，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啊！太过分了！
风夜玄的声音，倏地一沉：“转过去，别让本王说第三遍！”
第574章 本王几时允许你离开了？
小夭瞪着他，原本想说，就是让你说第三遍，你又能如何？
可在对上他一双冷绝的眼眸之后，她忽然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别惹他，惹他，没什么好果子吃！
最终，她还是气呼呼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风夜玄的视线，锁在她的背影上。
是瘦了点，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如果再多吃一点，稍微长点肉，也许，更像。
他原本是打算，将这丫头带回来，盯着她的背影，一直看一直看。
看久了，也许就会腻了，到时候，就不会一天到晚，想着这个背影。
如此，他对漓儿，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不对劲的反应。
但这次，又出乎了风夜玄的预料。
他看着小夭的背影，不仅没有生厌，反倒，看着看着，就困了。
一种，安心的感觉。
最后，手一扬，一床棉被扔在小夭的身旁。
他转了个身，闭上眼。
“不许踏出去半步，否则，打算你的腿。”
声音，带着浓烈睡意，有几分沙哑。
之后，就再没有动静，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夭打了个呵欠，最后抵不过困意，卷着棉被，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明日一早，要不要逃？
不对，为何今夜不逃？
嗯，大概是，怕被他打断腿。
狗王爷心狠手辣，言出必行，他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横竖，就这么，睡过去了。
……
一觉，不仅仅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风夜玄有些怔愣。
好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一觉。
但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卷着棉被，睡在地上的小丫头，小夭！
风夜玄脸色一沉，从床上翻身下去，快步走到小夭的跟前。
“你竟敢留宿在本王的寝房里！”
他气得一把抓起棉被，连同小夭一起，一把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时候，小夭才刚惊醒过来，一点防备都没有，咚的一声，连人带被，被扔在门口。
简直，狼狈不堪！
万幸身下有一床厚厚的棉被，否则，绝对会摔得不轻。
“狗王爷！”小夭气死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那扇被他掌风扫上的房门，气得直跺脚。
“是你自己强迫我留下来的，还说我敢跑就打断我的腿！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狗男人，真是混蛋！
隔着一扇门，风夜玄听着小夭的怒骂，意识这才慢慢回到脑海中。
方才刚醒来，理智还不在，昨夜发生的一切，都还没想起来。
但他的寝房，除了漓儿，是决不允许任何姑娘留宿的。
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扔出去。
原来，是自己命她留下来的吗？几乎都忘了。
冷寂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看样子，小夭姑娘昨夜留宿在玄王爷的寝房？
过来伺候王爷起床的冷寂，惊得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
“小夭姑娘，你怎么……”
“问你们家王爷去！”小夭冷冷哼了哼，转身就要走。
既然他将自己扔出来，也就是说，他不要她这个“婢女”了是不是？
正好，她也不想留下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却不想，刚迈步要离开，身后的房门就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迎着烈日，依门而立。
那声音，冰冷刺骨：“本王，几时允许你离开了？”
第575章 瘦成这样，难看死了！
小夭好想谢谢他丫的。
刚才不是才将她扔出来？
“王爷，我在这里，只会碍你的眼。”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起床，就嫌她碍事，将她扔出来。
小夭对这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王爷，既然这样，我留下来……”
“你欠本王的债，还清了吗？”
“还钱可以吗？”
“不可以！”
“王爷，你不讲道理！”她去哪里给他找回一模一样的花儿？
就算现在种，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种起来，她哪来的时间和精力？
她还要去找师父！
“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打败本王王府中所有高手，你也可以试试逃出去，不过，本王有言在先，只要你逃了，被本王逮到，便定然是要将你的腿打断！”
他不讲理，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谁不知道？
风夜玄对她的指控，毫不在乎。
他冷哼道：“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本王的人，广布天下，别说你跑不出皇城，就算从皇城跑出去，本王也有的是办法，将你逮回来！”
小夭咬着唇，捏紧了掌心。
冷寂原本想劝，但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劝谁。
是劝小夭姑娘不要和王爷作对呢，还是说，劝劝王爷，不要为难一个小丫头。
但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风夜玄忽然又道：“给她准备点吃的，让她多吃点，瘦成这样，难看死了！”
“狗……”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小夭又是跺脚，又是挥拳，气得几乎要爆炸。
冷寂轻咳了声，忍着笑意道：“小夭姑娘，王爷也只是为了你好，你确实……太瘦了。”
“我就是吃不胖我能怎么办？”谁不知道自己太瘦？
小夭自己就是个大夫，她知道，她是瘦得有些离谱。
这段时间，不管怎么吃，都吃不出一点肉而来。
身体好像有什么大毛病似的，越来越干瘪……呜呜呜，胸都快彻底没了！
以前还有点看头，最近，怎么真的越吃越瘦？
难道，身体真的有大毛病？
“小夭姑娘，我去命人给你收拾个寝房，你暂时先在西厢住，可好？”
“不好！”她就只想离开，她还要找师父。
“等会你去凉亭那边稍候，我命人给你准备吃的。”冷寂都不听她的，自顾给她安排便是。
横竖王爷说了，不许她离开。
王爷说不许，就是不许啊！
没多久，暂时选择向恶势力低头的小夭，坐在远处的凉亭下，吃了起来。
风夜玄这边，却来了通传的人：“王爷，陛下说了，希望王爷起来之后，过去陪陛下喝点清茶。”
风夜玄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昨夜将漓儿弄成那样，到现在为止，伏宁不来，他都几乎忘了，漓儿就住在他的王府里。
竟然，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给忘了。
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愧疚。
“好，本王现在就过去。”
伏宁低着头，待他走在前方，她正要跟上之际，视线一不小心，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伏宁抬眼望去。
远处凉亭下，一个小丫头坐在桌旁，背对着她，好像在吃东西。
伏宁心头，猛地一震！
怎么会这样？
陛下不是还在千云阁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这是……小一号的陛下！好像，年纪小了好几岁一样！
风夜玄已经走远了。
伏宁满心震撼，快步走了过去：“……阿漓！”
第576章 心情，莫名就好了不少
小夭差点被吓死！
又有人叫她什么漓。
小夭回头，瞪着冲到自己面前的女子，一脸疑惑：“你是谁？”
不是阿漓！
伏宁满心失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刚才，竟然激动得差点就想哭。
她的阿漓，早就不见了。
现在在千云阁里的，是女皇陛下，不是阿漓。
她不安过，彷徨过，懵懂过，绝望过，最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那就是，自从当上女皇陛下之后，阿漓彻底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个，愿意跟她说话，对她亲如姐妹的阿漓。
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甚至，手段有些……歹毒，再也看不到善良的女皇陛下。
伏宁是所有人当中，最靠近楚千漓的那个。
她负责楚千漓的一切起居饮食，和楚千漓走得最近。
她也是第一个，发现阿漓已经不是阿漓的人。
但，阿漓却真的是阿漓，她是楚千漓，如假包换。
不管是那张脸，还是身上某些印记，都还在。
还有她手上那条乾坤链……大哥说过，乾坤链认主，若她不是阿漓，乾坤链是不会跟着她的。
所以，女皇陛下，的的确确是楚千漓。
只是，不再是她的阿漓。
伏宁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绝望的，可今日看到这丫头，忽然间，她心底竟然就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好像又看到阿漓了。
可惜，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不是。
“你是谁？”小夭歪着脑袋，打量着她。
最后，眉眼弯弯，一笑：“认错人了？”
一看就知道，那人对她是绝对很重要的。
而小夭，第一眼看到伏宁的时候就觉得，不反感。
“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这里东西太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大概是因为玄王爷嫌她瘦的太难看，所以冷寂给她准备的早点，那分量，三四个人都吃不完。
伏宁原本想拒绝的，她过来是替陛下邀请玄王爷的，这个时候，该回去伺候了。
可她一点都不想回去，面对着那个全新的楚千漓。
反倒是现在看着小夭，心情，莫名就好了不少。
最终，她遵从着自己的心意，坐了下来。
“你是谁？我以前，为何从未见过你？”伏宁问道。
“你以前是王府的人？”
“不是，不过，对王爷身边的人，也算是有几分熟悉。”
“我是新来的婢女。”被逼来当丫鬟的！不过这件事，小夭不打算解释，太麻烦了。
她冲伏宁一笑：“我叫小夭。”
“伏宁。”伏宁自我介绍了一下，再看小夭，那弯弯的眉眼，实在是真的很好看。
虽然一张脸长得不怎么，蜡黄蜡黄的，一点灵气都没有。
但架不住，那双眼眸，晶莹剔透，闪亮动人！
一双很漂亮的眼眸！
小夭其实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一顿早膳下来，两个人并没有聊太多。
但让伏宁奇怪的是，就算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竟然也是不尴尬。
有一种，老朋友坐在一起，喝喝茶吃吃东西，偶尔说几句话的悠闲感。
不过，她悠闲不了太久，女皇陛下那边，还需要她回去伺候。
一顿早膳下来，她和小夭，算是正式认识了。
正打算告辞，五洲苑院门那边，却匆匆闯入了一道身影。
第577章 是巧合，还会另有蹊跷？
“小夭，他们说四皇兄将你带回来了，四皇兄有没有为难你？”
风瑾睿刚听到消息，就急匆匆赶来。
小夭努努唇，好多话想说，全是抱怨的话。
怎么能没为难呢？
让她在地上睡了一宿，醒来那一刻，又被他从房间里扔出去。
这些，算不算为难？
不过，她好像并不喜欢抱怨。
所以，话到了嘴边，就没了。
“没什么事，就是摘了他几朵花，他要我赔偿，我赔不起。”
小夭脸上的表情，伏宁可是一丝不漏看在眼里。
越看，越觉得，真的很熟悉。
为什么还是有那种感觉，眼前的小丫头，真的好像阿漓？
“四皇兄要你赔多少，我帮你赔给他便是。”
在风瑾睿的意识里，四皇兄一向不喜欢小夭，所以，小夭留在这里，绝对会被欺负。
他得要先她带走再说。
这下，小夭一张脸，更是写满了怨念。
“你四皇兄让我将花儿赔给他，是被我摘下来还有压死的那些，得要原封不动。”
风瑾睿一愣，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原封不动？都已经摘下来了，还能粘回去不成？
那么，去别的地方，找几株活着的，可行？
伏宁倒是笑了：“十四爷，玄王爷的意思是，要将小夭强行留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赔给他原封不动的，不过是一种强词夺理的说法。
风瑾睿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四皇兄根本没打算让小夭“赔得起”。
“四皇兄一定还以为你是别国的奸细，想要将你留下来严刑逼供。”
小夭身子骨如此脆弱，根本承受不住的。
“我去跟四皇兄解释一下，你不是坏人。”
伏宁又笑道：“我看小夭这模样也不像是被人为难的，更别说什么严刑逼供。”
看看这一桌子的早点，不说有多世间难得，但，也是绝对的不马虎应付。
犯人哪有这么好的待遇？
“只怕是玄王爷想要让她留下来，随便找了个借口罢了。”
可这话刚出口，伏宁心头，便猛地一拧。
玄王爷为什么要想方设法，让一个小丫头留在自己的院子里？
玄王爷身边，已经有女皇陛下了呀！
风瑾睿想了想，扯着小夭的袖子就往院子外头走去。
“我先带你出去，有什么事，回头我再跟四皇兄说。”
总之，他就是觉得，四皇兄不喜欢小夭。
四皇兄将小夭禁锢在他的院子里，一定是有目的的。
可，没等他们出去，院子门口，就凭空出现了两道身影。
“惊日，望月？”
风瑾睿一愣。
这两人，是四皇兄身边四杀之二，之前，难道不是一直在外头做事？
几时回来的？
“十四爷，王爷命这姑娘留在五洲苑，还请十四爷不要乱来。”
惊日抱拳，态度算得上恭敬，但，王爷的命令不容置疑。
王爷不允许让人离开，他们就必须得要守着。
“十四爷，你该知道，我们对王爷的命令，是绝对服从的。”望月也道。
风瑾睿没想过要跟他们动手。
更何况，他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小夭一看两人的架势，就知道，自己和风瑾睿要是硬闯出去，虽说有可能能战胜，但，不死也得重伤。
何必呢？她还没活够。
“既然不能出去，我去补个回笼觉了。”
小夭打了个呵欠，转身往西厢走去。
“小夭，你别担心，我一定可以想到办法，说服四皇兄。”
风瑾睿也追了过去。
被丢下来的伏宁，依旧看着小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天底下，怎么会有背影如此相似的人？
是巧合，还是说，另有蹊跷？
第578章 区区，一个贱婢而已
这是楚千漓回玄王府后，风夜玄第二次见到她。
人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头，传来楚千漓愤怒的声音。
还有，一个巴掌声。
“混账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朕要你做什么？”
一个婢女惨叫了声，被打得跌倒在地上。
唇角，一缕血丝渗出，可她都顾不上去擦。
人慌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陛下请恕罪！”
可回应她的，是楚千漓愤怒的一脚。
“啊……”婢女被摔倒在地上，这次，疼得起不来了，哀嚎连连。
楚千漓今日的心情是真的很不好，后脑勺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梳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还是会很疼。
尤其，有了这个伤，严重影响了她想要做的发型效果。
再加上这该死的婢女不小心扯了下她的头发，扯得她伤口一阵刺痛，她的怒火，就腾地飙起来了。
看到婢女倒在地上，她还是不解恨，走了过去，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上。
“说！是不是有人派你来，故意折磨朕的？你说！”
稍一用力，婢女顿时口吐鲜血。
虽然疼得几乎要昏过去，但，婢女为了自己的命，还是在努力解释。
“奴婢、奴婢不敢，奴婢……知错，奴婢再也……再也不敢了。”
楚千漓正要一脚踩下去，外头，却传来了婢女恭敬的声音：“参见王爷！”
风夜玄来了！
楚千漓脸色一变，立即收回脚。
原本想要将婢女扶起来，可风夜玄已经将房门推开，她要扶也来不及了。
想了想，立即过去，挽住风夜玄的手臂。
“夜玄，这婢女对朕不敬，朕怀疑她是坏人派来的奸细，所以才……朕正打算逼她招供呢。”
她刚才是真的没忍住，要不然，明知道风夜玄很快就会来，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一个婢女。
可刚刚，这该死的贱婢真的弄疼她了。
火气一下子窜起来，根本压都压不住。
风夜玄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却还是努力要爬起来的婢女。
他面无表情：“做了什么？”
“奴婢、奴婢该死，奴婢……弄疼了……女皇陛下……的伤口，王爷饶……饶命……“
她还在吐血，看来刚才被楚千漓踢的那一脚，不轻。
风夜玄眸色清寒，莫名，有些烦躁。
“夜玄哥哥，她一定是那些人派来的奸细……”
“她是本王命冷寂精挑细选，特地寻来伺候你的婢女。”
楚千漓微愣，所以，他相信，这婢女不是奸细？
但她已经伤了人，这事，总得要找个说法。
“她刚才对朕不敬，朕以为她要刺杀……”
“既然对漓儿不敬，就拖下去杖责三十吧。”风夜玄一摆手。
言语间，带着几分不悦。
侍卫过来，将婢女拖下去了。
那婢女也没有叫唤，更没有求饶。
王爷不是下了杀令，婢女知道，按照王府的规矩，她这条命是能保住了。
只是，要受点皮肉之苦。
好过没命。
所以，不用求饶。
风夜玄走到椅子前坐下。
楚千漓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方才她是挽着他手臂的，但他走得步伐有些快，自己的手，一下子就挽不住了。
就好像是，他刻意避开自己那般。
他对她的态度，十分的冷淡，只因为她责罚了一个婢女？
区区一个贱婢而已，犯得着吗？
第579章 为何，味道就是不一样？
“夜玄哥哥，你生气了？”楚千漓走到他的跟前。
乖巧的模样，和刚才在门外听到那个厉声厉色，甚至有些……恶毒的她，完全不一样。
风夜玄看着她的脸。
唯有她的脸，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在她的身上，始终找不到以前那种，让他眷恋的味道。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夜玄哥哥？”楚千漓又靠近了半步。
“漓儿，你这次回来……”
“夜玄哥哥不是说过，只要有机会，就带我去后山走走吗？我还记得，那里有一片很大很大的紫香兰花海。”
“你叫它们……紫香兰？”风夜玄眸色一沉。
楚千漓眼底掠过什么，忽而，又笑道：“你说它们叫紫香兰，当然，我更喜欢叫它们薰衣草。”
风夜玄刚才瞬间绷紧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他到底在怀疑什么？
“夜玄哥哥，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我这次回来，明显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冷漠。”
这次，楚千漓没有再跟他靠近，而是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与他有些距离。
果然，只要自己不靠近的时候，风夜玄的脸色甚至眼神，都会柔和许多。
甚至，会有一丝丝愧疚感。
不能靠近！只能高冷！
这是以前的楚千漓，给他的印象。
只有这样，他才会更加相信，她就是他的漓儿。
楚千漓心头，千丝万缕掠过，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但表面，依旧是毫无波澜。
她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脸上那些讨好的笑意没了，清冷起来的时候，那张脸，的的确确就是楚千漓的脸。
“夜玄，我以为，我刻意讨好，会让我们两个人相处起来更加舒服些，毕竟，过去那么多磨难，都过来了。”
风夜玄动了下唇，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楚千漓又道：“后山那片薰衣草花海，藏了我们太多的秘密，你第一次将我羞辱，便是在那片花海上。”
风夜玄一张脸，瞬间飞上两朵红晕。
这，才是他的死女人，说话的方式。
羞辱。
当时，的的确确，是羞辱。
“漓儿……”
“你忘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将记忆，一点一点找回来。”
“我没忘！”属于他们的记忆，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刚才是真的不知道为何，看到她打骂婢女，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总感觉，眼前的她，说不出的陌生。
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夜玄，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许多？”
楚千漓垂眸，看着自己手里那杯茶水，眉宇间的神色，添了一抹失落。
“我现在是龙腾国的女皇陛下了，你应该可以想象，我当了女皇之后，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我会保护你！”
大家不再自称“本王”，或是“朕”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也融洽了不少。
楚千漓不动声色，淡然一笑道：“你是可以保护我，但，我也必须得要保护我自己，你毕竟，不能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待在我的身边。”
“漓儿……”
“我承认方才，我是焦急紧张了些，我真以为，她是奸细，想要行刺我。”
楚千漓冲他一笑，那一笑，柔和而妩媚：“算了，夜玄哥哥，以后我会放轻松些，不会再这么紧张了。打了你的人，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风夜玄想说，你才是我的人。
但，看到她唇角的笑意，这话，莫名又说不出口了。
以前总是怨她对着自己的时候，笑得虚伪而谨慎。
现在，她对着他笑得如此柔和温婉，但为何，味道就是不一样？
第580章 越看，越觉得可疑
风夜玄带着楚千漓去了后山。
伏宁回来的时候，千云阁的后院，那被打的婢女，刚被拖了回来。
“冬青？”这不是王爷专门遣来，伺候女皇陛下的小丫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将她打成这样？”
冬青还在吐血，连话都说不清楚。
侍卫低声道：“她得罪了女皇陛下，让陛下盛怒，王爷命我们杖责三十。”
“冬青！”看到冬青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伏宁一阵不忍。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仅仅打了三十棍子的后果！
伏宁怒道：“王爷命你们打她，可没让你们伤她，她内伤如此重！”
那侍卫一脸无辜：“我们下手已经很轻了，伏宁姑娘，她的内伤，是打之前就有的。”
“姑、姑娘，不关……不关他们的……事。”冬青刚张嘴说话，便又是一口鲜血。
两位侍卫也是一阵不忍。
没想到这小丫头，被他们打了，还帮着他们说话。
其中一人道：“伏宁姑娘，我瞧着她大概也是不招陛下喜欢，要不，将她送回去五洲苑，等王爷发落吧。”
留在这里，再被陛下踹两脚，这条小命也就没了。
伏宁无奈，只能亲自扶着冬青，也不知道该送到哪里，最后，还是送回了五洲苑。
伏宁找了冷寂，冷寂请来大夫。
但，冬青伤到那地步，姑娘家的身子，怎么能让大夫看？
这院子里，可都是男大夫。
“怎么办？她看起来，伤得不轻。”除了被打了棍子，还受了内伤。
据说，是女皇陛下踹伤的。
冷寂都觉得不可思议：“楚姑娘……陛下，怎么会下手如此重？”
冬青想解释，但她现在一开口，就会吐血，她只能忍着。
她真的不是奸细，真的不是。
“有了！”
冷寂想起来什么，立即出了门。
没多久，就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夭进来。
“小夭姑娘，我知道你会医术，请你帮帮她。”
“你们王府多的是大夫，找我做什么？”听说是玄王爷的人，小夭就不想治。
对那狗男人，烦都烦死了。
可看到冬青那一身狼狈的模样后，测人之心，立即油然而生。
“给我打一盆热水来。”医生的天性和责任感，让她不能见死不救。
伏宁立即打来了热水，刚放下水盆，回头，就看到小夭手里拿着的那药瓶。
不过是一眼，伏宁就惊得几乎要低呼起来：“小夭！你拿着的是什么？”
她冲了过去，从小夭的手里，将药瓶一把夺了过来。
一样的！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不是以前阿漓给她疗伤的时候，常用的药瓶吗？
小夭的手里，怎么也有这样的药瓶？
伏宁赶紧将药瓶打开，里头那膏药的味道，真的完全一模一样！
“小夭，这药，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自己炼制的呀。”当然，小夭不会告诉她，自己有个乾坤链的系统。
系统里，还有好多药。
师父说过，乾坤链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
不过，这种药，她自己确实可以炼。
她只要一闻，就知道用的是什么药材。
“你……自己炼制的？”伏宁盯着她的脸。
一张，今日之前，还完全陌生的脸。
一张，怎么看，都不像的脸。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么多的相似之处？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可疑？
第581章 试探
冬青的伤势，不容怠慢。
所以小夭根本没有理会伏宁的震撼，从她手里将药瓶拿回去之后，她关上门，开始给冬青施针。
施针……就连手法，都一样。
伏宁看得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看得心脏一阵一阵收紧。
她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趁着小夭给冬青疗伤的时候，她状似不经意问道：
“小夭，你是哪里人？”
“不知道。”
“你为什么来到皇城？”
“我来找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
“不能说。”小夭不知道师父来皇城要做什么，但，一定是有他的任务。
师父是个杀手，一定有很多仇家。
关于师父的一切，她绝对不能透露。
“小夭，你从小跟在你师父身边？”伏宁又问。
这问题，让小夭有些迟疑。
不过，师父曾交代过，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是他将重伤的她救回来。
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她的很多秘密。
所以最后，小夭只是随意颔首道：“是。”
伏宁心里，一阵失望。
从小跟在她师父的身边，那一定不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更何况，若她真的是阿漓，她怎么可能不说出来？
这里的人，人人都是她的至亲好友啊！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会怀疑，小夭是阿漓？
她是傻了吗？
可是……
“好了，我已经施针，给你疏通血脉，胸臆不会再堵着郁血，你也就不会再吐血了。”
小夭收了针，站直身躯。
冬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也不会再吐血了。
她惊喜万分，一脸感激：“谢谢……谢谢姑娘。”
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王爷的地方，她不敢在床上待着。
小夭瞅了她一眼，哼了哼：“不想要命，就尽管下来好了。”
冬青吓得一动不敢乱动：“姑娘，我……我只是个奴婢……”
“奴婢不是人吗？奴婢的命就可以随便乱践踏？”
小夭不悦道：“那什么女皇陛下，看来，也不是个好东西。”
“姑娘……”冬青吓得一脸死灰。
伏宁却看着小夭，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疑惑，再一次升了起来。
这话，实在是太熟悉了。
连说话的方式，都这么像……
那日楚千漓跟着风夜玄出门，倒也没有游玩很久。
早早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楚千漓的心情并不好，看样子，和王爷出门一趟，似乎并没有很高兴。
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当差的几个下人，却都受了不少委屈。
伏宁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小婢女捂着脸出来，那张脸，一看就是被人打过的。
女皇陛下心情不好，又拿下人发泄了。
伏宁深吸一口气，才走了进去。
心里，藏了太多太多的疑问。
她走到楚千漓的跟前，低着头，小声道：“陛下，属下今日出去，不小心受了伤，陛下可否赐属下一点药？”
楚千漓皱起了眉，不悦道：“你受了伤，不去药房取药，来找朕做什么？”
一脸不耐烦的，明显是游玩得不开心！
伏宁抿了下唇，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光泽。
但她不动声色，继续道：“陛下自己炼制的药，比药房里头那些，效果好太多！属下以前受伤，都是陛下赐药治好的。”
她抬起头，看着楚千漓，藏在袖子里的指尖，慢慢收紧。
“上次，上次那只绿瓶子药膏，属下用着十分舒服，可否请陛下，再赐给属下一瓶？”
第582章 他，还有极大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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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伏宁的脸上。
楚千漓本来就心情不好，此时看到伏宁分明是有心为难，她更是怒不可遏。
“混账东西！朕难道还要时时刻刻，帮你带药不成？”
已经拒绝过一次，这贱婢，竟然还要再来问一次，她是不是傻？
“伏宁，你别以为自己曾经有功，就可以在朕的身边放肆！”
要不是看在伏龙还有很多用处的份上，这贱婢，她早就不想留了！
“属下不敢。”伏宁低着头。
挨了一巴掌，依旧面不改色，只是低垂的眼底，浮动着一丝无人能看见的异样光泽。
“你这是什么眼神？”楚千漓眼尖，很快就发现她的不对劲。
“伏宁，你到底在想什么？”楚千漓心中，响起了警铃。
之前的伏宁，虽然在她身边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些疑惑。
但她从未打过伏宁。
毕竟，伏龙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伏龙去做。
可这不代表，她允许伏宁挑衅自己的底线！
若是伏宁真的察觉到什么，这个人，必不可留！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只是想要点药……”
“放肆！”这伏宁，分明就是故意在为难她。
楚千漓怒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三……”
“陛下，伏统领求见。”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
楚千漓怒气还没有消下去。
伏龙在外头，已经听到她生气的命令。
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伏宁低着头，站在一旁，分明是惹了楚千漓不高兴。
伏龙忙道：“陛下，伏宁原是江湖中人，不懂太多的规矩，还请陛下宽恕！”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伏宁现在这模样，分明是不服气。
伏龙忙拉了她一把，道：“伏宁，还不赶紧给陛下请罪！”
伏宁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他，才看着楚千漓，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她至少还知道分寸。
“属下知错了，还请陛下原谅。”
“朕看，你也不想留在朕的身边了，既然这样，从今日开始，你不必伺候朕了。”
“陛下……”
“下去！”楚千漓一摆手，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
怒火，依旧没有消去。
伏龙看了伏宁一眼。
伏宁无奈，只好颔首道：“属下领命！”
行过礼，转身就走了。
她离开之后，楚千漓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些。
她看着伏龙，话语也柔和了不少：“你这个妹妹，最近是越发不知规矩了，不是朕有意为难，只是她……”
“我明白，我回去，会好好训她。”
“算了，她虽然不懂事，但你知道的，朕从未真的跟她计较。”
楚千漓看着他，眉宇间的笑意，变得更加温和。
“伏龙，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伏龙喜欢她，很久之前，楚千漓就看得出来。
对于喜欢自己的男人，楚千漓自然，也多几分宽容。
更何况，伏龙对她来说，是真的极为有用。
伏龙忙道：“皇上老毛病犯了，这次遣我来，就是想让你进宫给他看看。对了，之前你开给皇上的药，皇上已经服用完，他希望你，再给他开点一样的药，那药对他的病情，有极好的舒缓作用。”
又是药！
楚千漓脸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
但她依旧不动声色，笑道：“同一种药，不能一直服用，服用时间长了，效果也就不好了……好吧，我先进宫，去给皇上把脉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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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现在对她，确实没有这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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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漓坐上伏龙安排的马车，朝宫里而去。
伏龙原本是要护送她进宫的，但他却在临走的时候，留了下来。
命人护送楚千漓之后，他去了伏宁的地方。
伏宁正在收拾行李。
不是要离开，而是，要搬走。
这里是贴身伺候女皇陛下的侍女所住的地方，她得要搬到偏僻的角落去。
看到伏龙进来，她低声唤道：“大哥。”
伏龙的视线，却落在她的脸上。
那里，还有五个指印。
“……阿漓打的？”他其实，也是有些接受不来。
阿漓，竟然打了伏宁。
“大哥，你真的认为，她还是阿漓吗？”
伏宁心中有委屈，这委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有些话她放在心里，很久很久了。
这事，还得从那夜，楚千漓离开之后，却又忽然间回来，开始说起。
不过这话，她不需要说，其实她心里清楚，大哥明白。
“大哥，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她不是阿漓。”
“伏宁，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我都知道，在我们起初怀疑的时候，我们试探过无数遍。”
伏龙不是不怀疑。
其实，不仅仅是他们，就连龙子越也都一样。
大家都怀疑过的。
但，不管是声音还是那张脸，抑或是她所知道的一切，很多甚至是只有他们和楚千漓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得很清楚。
不是阿漓，还能是谁？
“伏宁，阿漓回来之后，危机重重，这里，多的是想要她命的人。”
“她在北冥国，从来就未曾得到过皇族一丝一毫的善意，这次以女皇陛下的身份回来，好不容易，皇族对她重视起来。”
“这个时候，阿漓的声誉，不能受到任何影响，伏宁，你明白吗？”
伏宁看着自己的大哥。
她明白，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大哥心里爱着阿漓，大哥处处都在为阿漓着想。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心里有疑惑，包括子越。
他们甚至怀疑过，眼前的阿漓，是不是被人掉包。
但这世上，从未听说过换脸这个诡术。
而楚千漓的脸，千真万确，她和子越都验证过，绝无虚假。
那绝对不是什么易容术可以做到的。
楚千漓，真的是阿漓。
可伏宁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对劲。
“大哥，你现在，依旧那么喜欢她吗？”
喜欢一个人，那是一种最原始的感觉，大哥对楚千漓的喜欢，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
伏龙不说话。
他的心思，瞒不过自己的亲妹妹。
伏宁迎上他的目光，又道：“大哥，若是现在，楚千漓愿意和你在一起，她甚至愿意抱你，你是不是也接受？”
接受！
她用的，竟然是接受这两个字！
可对伏龙来说，那是奢望，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
但他此时，心里，却莫名有些抗拒。
若是楚千漓想抱他……
伏龙的眸色，微微沉了下来：“我只希望阿漓快乐，别的，我不想。”
“大哥，你是不想，还是说，你现在已经不愿意去想了？”
这就是伏宁所说的，不一样的感觉！
若换了是以前的阿漓，大哥怎么可能不愿意想？
现在，他自己也没有那些心思了，是不是？
“伏宁。”
伏龙吐了一口气，盯着她写满了疑惑的眼眸。
他淡淡道：“大哥……对现在的阿漓，确实没太多心思了，但大哥还有一个执念，那就是，要让阿漓幸福，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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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死丫头，见到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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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
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是对是错。
在伏龙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对楚千漓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他宁愿，不再去深想。
就当成只是一种习惯，一种，守护的习惯。
虽然莫名就是不想去靠近，也没有靠近的冲动，但，当初那种感觉，依旧记忆犹新。
这就是他现在对楚千漓的情感。
不那么想去靠近了，但却有一种，曾经深深喜欢过，至死也不会忘记的感觉。
因为这种感觉，便对她，有了责任。
他想帮她，让她幸福。
仿佛只有阿漓幸福了，他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似的。
感情变成一种任务，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伏龙也不愿意多想，横竖对他来说，让阿漓幸福，就是自己人生的追求。
但他却再没有想要和楚千漓在一起的冲动……这种想法很神奇，连伏龙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管怎么样，阿漓回到北冥，处处都是敌人，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伏龙看着自己的妹妹，揉了揉她纠结在一起的眉心，他浅笑。
但话语是认真的：“阿漓不是阿漓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了，不要坏了她的名节，不要给她主动设置障碍，可好？”
伏宁迎上他的目光，想说好，但自己的头，却又无论如何，点不下去。
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好了，今日她大概是心情不好，才会动手打你，你若是不喜欢伺候她，以后不要留在她身边便是。”
伏龙笑了笑，这话，也算是在说服自己。
“等一切结束，她和玄王爷大婚之后，我们就不掺和进他们的生活中了，大哥和你留在北冥，过自己的日子，好吗？”
伏宁还能说什么？
她现在，也不想给大哥压力。
只能点了点头。
伏龙又交代了几句照顾好自己的话后，便走了。
伏宁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目光却慢慢沉凝了下来。
连大哥对楚千漓的感觉都淡了，还能说眼前这个楚千漓没问题吗？
若是没问题，为什么曾经深爱她的男人，此时都只剩下了责任？
阿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真的，不像真正的阿漓！
……
今日心情不好的，不仅仅是楚千漓一个人。
玄王爷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得清楚，脸色不太好。
和女皇陛下出门，相处不愉快？
下人们一个个大气不敢透一口，连正眼都不敢看，只能悄悄瞄一眼。
生怕惹了王爷不高兴。
楚千漓回来这几日，王爷好像，一点都不快乐……
小夭也是一眼就看出来，玄王爷很不高兴。
所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立即一个转身，飞快地就想要逃。
风夜玄气得脸都绿了。
这死丫头，是在故意惹他生气吗？
见到他就跑？
小夭才跑了两步，猛地就感觉到，身后袭来一阵寒风。
后领，一瞬间被揪紧，整个人被他拎了起来。
“唔……放开！”
被勒着脖子，好难受。
这狗男人！混蛋！
风夜玄将她拎到房间里。
小夭被丢在地上，房门砰的一声，被他的掌风扫上了。
小夭从地上，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抬头，瞪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狗……王爷，你又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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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以前的，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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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今日明明是和女皇陛下出了门，看样子是去游玩的。
可现在这脸色？
被女皇陛下甩了吗？一张脸臭成这样？
小夭心里忍不住腹诽。
脾气这么差劲，被那个什么女皇陛下甩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还有，那传说中的女皇陛下，脾气也差的要死，还恶毒，差点就将一个无辜的婢女给打死了。
简直不是人。
狗男人配恶毒女皇，简直是绝配！
“什么眼神？”风夜玄盯着她的脸，手里还拿着个杯子。
那杯子被他重重砸在桌上，他冷哼道：“身为婢女，见到主子手里杯子空的，不知道过来倒茶？”
小夭差点要给他翻白眼。
谁是他的婢女来着？
要不是被他强迫着留在这里，还有高手守在门口，她早就走了。
“不想伺候？”风夜玄眉心一挑，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我怎么敢？”她扯了扯唇角，一抹虚伪到要死的笑意。
人走了过去，摸了摸茶壶：“茶水都凉了，我去热一下。”
“就在这里热。”茶几上，就有煮茶的工具。
她要出去“热一下”，只怕，他等到死都等不到她回来。
这死丫头，不过是找个借口，要逃离他罢了！
小夭努努唇，没想到小心思被他看穿，倒也不尴尬，只是觉得有些无奈。
只能走到茶几旁，拨弄着炉子，给他烧茶。
“这茶叶都已经烧过一次，放过，不好了，换一些吧？”她问。
风夜玄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侧影。
换茶叶这种小事，还需要他费神？
小夭大概也能感受到他嫌弃的目光。
都说了她没有当过婢女，不会伺候人的，谁让他非要将她留下来？
就是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师父在照顾她，哪里有人命令她干这么多活了？
不过……
小夭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侧头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
“不生气吗？”
这问题，风夜玄没有回答。
是不是要生气，那是他的权力，她管不着。
但不想，他不回答，这死丫头竟然就不说话了！
风夜玄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傻，他好像，有些喜欢听到她吱吱喳喳的。
她不说话，多没意思！
“不生气！”好一会之后，他忽然道。
“哦。”
小夭也没当一回事，只是盯着茶水，没理他。
风夜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那还不说？”
“说什么？”她抬头，瞅着他，见他脸色不善，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想到的事情。
小夭撇了撇嘴，有些嫌弃：“懂什么叫聊天吗？那么久才回答人家的问题，可能人家早就忘了那时候想要说什么。”
所以，她忘了真不关她的事，是他的问题！
风夜玄胸臆间堵了一口气。
这死丫头，竟然敢用嫌弃的眼神看他，好大的胆子！
不过……这种眼神，真的……好熟悉。
像极了……以前的死女人……
心情，莫名就有些失落了。
为什么他会想到“以前的死女人”这几个字？
楚千漓此时人就在他的王府中，可为何，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感觉？
“干嘛呀，说就说，王爷摆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做什么？”
小夭冲他翻了个白眼。
风夜玄气闷，正想说他才没有生气。
可想想，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无聊，甚至弱智了。
为何要跟一个小丫头争论？
他这两天，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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