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章 难道，真的要同归于尽吗？
不等楚千漓开口，楚令扬又道：“蓝儿的确不太会说话，但她生性纯良，没有一点点坏心眼，若她说错了什么，小漓儿你还是莫要见怪的好。”
“二皇伯给你赔礼道歉了。”
“二皇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想着父皇，想早些回宫见父皇罢了。”
楚千漓收敛好心思，冲她一笑：“至于我和二皇婶的对话……嗯，女人之间的秘密，就不告诉二皇伯了。”
“呵，”楚令扬见此，总算是安了心，“没有吵架就好。”
“我怎么会和二皇婶吵架？”
“呵，女人心海底针，你二皇伯怎么知道，呵。”
从令王府离开后，楚千漓上了马车那一刻，唇角的笑意还是缓缓消失了。
令王妃没有说出任何关于解开生死盟的办法。
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知道些什么，但却不愿意说。
楚千漓心事重重。
生死盟若是解不开，她便得要永远受制于蓝帆。
楚千漓担心的事情，提前发生了。
当晚，皇上的寝宫，堵满了百官，一个个，全都是来替煜王求情的。
“皇上，如今宫外，皇城大小地方，街头巷尾，都在吟唱着这么一段歌谣，说的是……”
“是什么？”楚江南面无表情。
立即有官员将百姓吟唱的所谓歌谣，一句一句念给皇上听。
楚江南头疼，每一句都记不住了，但大概的意思，还是听得清楚明白。
那歌谣的意思是，皇上为了自己的政权，打压兄长，甚至意图谋害兄长一家。
大家都听说了，皇上在狱中，秘密处死昊世子。
甚至，皇上还放火烧了昊世子的府邸，意图让煜王爷断子绝孙。
皇上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己将公主找回来了，想要将南冥的江山交给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会残害忠良。
歌词中，还透着对楚千漓的讽刺和不屑，说她区区女流之辈，竟然妄想争权，厚颜无耻。
甚至还暗指楚千漓在处理鑫华村一事的时候，明明是自己犯的错，却全都推到了昊世子的身上。
区区一首歌谣而已，竟然包藏了这么多的意思。
“放肆！”急匆匆赶来的楚令扬听完，气得怒火中烧！
“公主为了鑫华村的百姓，和病人没日没夜不要命地待在一起，若没有公主，这疫症根本就禁不住！”
“这些吃饱了撑着的家伙，不写诗谱曲歌颂公主也就罢了，竟然还给公主泼脏水，其心可诛！”
“王爷请勿动怒，这歌谣，与王爷也有关系呢。”
“与本王有什么关系？”楚令扬怒问。
那官员立即道：“这大街小巷的百姓们还传了另外一个版本。”
“什么版本？”
“下官不敢说。”
“放屁！”楚令扬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不敢说？刚才那么放肆的话都说了，现在，就给他整什么不敢？..
简直矫情！
“这……”
“既然不敢说，那就不要为难他了。”
殿外，楚千漓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步走了进来。
“人家不想说，二皇伯何必逼他？横竖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让它烂在肚子里就好，不听也罢！”
第1472章 公主殿下，要狠的心
“公主殿下，他们的意思是……”
那官员正想解释，楚千漓再一次将他打断：“本宫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不想说，就别说了，咽回肚子里去吧。”
“这……”那官员憋屈得要死。
谁说他不想说？不想说干嘛要准备那么多的台词！
刚才，就只是故意推搪一下罢了。
话都准备好了,总是要说的。
“公主殿下，下官没有为难，下官这就将百信的意思说清楚，他们说……”
“让你闭嘴没听到吗？想说又故意卖关子，现在不让你说，就憋不住了？”
楚千漓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回头,瞪着那个憋得满脸通红的官员。
她不悦道：“虚伪,恶心！滚出去！本宫不想听到这种小人，在本宫面前多说半句话！”
“公主……”
“来人！”楚千漓一声令下，杨勋立即就带着两名侍卫进来了。
“这人竟敢在父皇与本宫面前耍把戏，杨勋，将他押下去，杖责三十！”
“是！”
“什么？这……公主饶命！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呀……”
人终究是被拉下去了。
公主竟然因为人家说话不好听，就责令将他打棍子！
要知道，那只是一个文官，身体素质堪忧。
这三十棍打下来，不死也得要掉半条命！
公主殿下，好狠的心啊！
“众卿家是觉得本宫心狠吗？”楚千漓皮笑肉不笑问道。
下头的官员，一个个低着头，哪里敢说话？
楚令扬却觉得大快人心：“妖言惑众，就该如此惩罚！”
“二皇伯说的没错,妖言惑众,将此等污言秽语搬到殿上，便是对父皇对本宫的不敬。”
“若是不略加惩罚,以后,人人都如此，大殿之上，岂不是成了老百姓搬弄是非的茶肆？”
楚千漓看了众人一眼，笑着问道：“众卿家觉得本宫说的话，可有道理？”
“对对对，公主说的是！”
本来就是如此嘛！
那些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情，怎么能搬到殿上来说？
公主不说之前，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
公主这么一说，那些不是带着特殊目的前来的官员，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听着，总觉得不太对劲，原来如此！
大殿便是大殿，是庄严的。
岂能和百姓们谈论茶余饭后谈资的茶肆一样？
至于，那些明显带着目的前来的官员，虽然心里不服，但暂时也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片刻之后，才有人再次开了口：“不管怎么样，皇上，煜王让蓝先生与郡主相处，也只是为了替朝廷拉拢蓝先生。”
“煜王爷也不知道蓝先生的为人如何,这，岂能算是煜王的错？”
“可皇上若是用这个说辞，将煜王爷关在天牢，那对煜王爷来说，就未免太不公平了。”
“没错，王爷，边城将士们听到煜王爷被打入天牢，此时人人群情激动，都在呐喊着请皇上释放王爷。”
“王爷，若是再不将煜王爷放出来，臣等恐怕，边城的将士会隐忍不住，会……会做出不可挽救的事情！”
“没错！臣等请皇上释放煜王！”
第1473章 心力交瘁
那是一场舆论拉锯战。
楚千漓其实并没有经历过朝堂上这样的唇枪舌剑。
但对楚江南和楚令扬这样的角色来说，这样的对峙，十几年来，多不胜数。
事实上，都知道今日，是必须要释放煜王的。
将他继续关在天牢，边城的将士,是真的会暴动，这不是威胁，更不是一场玩笑。
半途中，楚江南以公主身子不适为由，命她先回去休息。
楚千漓却在离开皇上寝宫之后，赶紧将席就找来。
“今夜，煜王只怕是要回煜王府了。你立即去找楚飞燕,告诉她，若是没地方去，可以先来我这里躲一躲。”
楚飞燕当场指证煜王，虽说虎毒不食儿，但，对于煜王来说，未必。
要不然，当初煜王也不会为了拉拢蓝帆，就将楚飞燕送了出去。
“公主的意思是，飞燕郡主今夜有危险？”席就脸色一变，“好，我这就去找飞燕郡主。”
……那夜的煜王府，果然不得安宁。
后半夜煜王就回去了。
至于楚飞燕，席就竟然找不到她。
席就到煜王府的时候，楚飞燕早已离开。
之后，席就立即在皇城寻找了起来
但找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结果。
皇城,看起来依旧安静,可事实上，谁都知道,暴风雨，即将要来临了。
煜王要出城了。
不敢明目张胆离开，就在他从天牢出来那日夜晚，煜王府，就有三队人马出了城。
楚望和楚令扬立即带人追出去。
不料，前头两个队伍，出城的竟都不是煜王。
“东门还有一个队伍离开，四皇弟，你留在这里，我追过去看看。”
令王爷带领一队人马，赶往东门。
但从东门离开的，竟然也不是煜王。
楚望已经命人守好城门，无奈城门的守卫军里头，也有煜王的人。
若不是他们亲自去拦截，这些守城军，也是拦不住。
楚望不敢大意，继续派人守着煜王府。
可楚望自己本身就带着包袱，这次还没有赶到煜王府,就遭到了大批量江湖人士的围攻。
能安全回到宫中，已经是万幸。
到了凌晨时分,楚望负伤回来，楚令扬也没有遇见煜王。
煜王府依旧是守卫森严，除非强攻进去，否则，根本没办法知道煜王究竟还在不在王府中。
可煜王是皇上下令释放的，现在，断然是没有任何要攻入煜王府的道理。
煜王在暗他们在明，不能强攻，不能探知虚实，又要时刻防着不能让他逃出皇城。
三番几次折腾下来，楚令扬和楚望都开始有些心力憔悴了！
“令王爷，靖王爷，煜王府那边，又出来了两队人马，禁军不敢拦，两位王爷，现在怎么办？”
杨勋命人回来报信，他自己先去守在城门了。
煜王在皇城里头活动，是没有人敢拦截查看马车的。
但若是要出城，杨勋还是可以拦一下。
可他也只能守着一个城门。
皇城有好几座城门，谁也不知道，煜王的人出来之后，到底要去哪座城门。
继续这样守下去，大家心力交瘁，真的要防不住了！
第1474章 还能拦下来吗？
楚望立即就要出发。
楚令扬将他一把扯住。
一不小心，就扯到了他手臂上伤口。
楚望已经极力在忍耐，却还是忍不住闷闷哼了哼。
手臂上，是今夜被那些江湖人士砍的刀伤。
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回来之前，就先随意包扎了下，之后换了一件外袍。
如今外头看起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被二皇兄一抓，刚好抓到受伤的位置，便痛得直冒虚汗。
楚令扬一把挽起他的袖子，那被他抓到的地方，果然是缠着几层纱布。
如今纱布上，都是血迹，明显是刚渗出来的。
“来人，快请御医过来！”
“二皇兄,不需要，我没事。”
“不成！”
如今皇上身体还没有恢复，宫中大小事务虽然有公主在代劳，但，四皇弟也一直在辅助公主。
这个时候，若是四皇弟也倒下了，谁来帮小漓儿？
楚令扬自己一个粗人，要他行军打仗还差不多，要他揣摩人心，分析旁人的阴谋诡计，那是万万不能的。
“二皇兄，我真的没事，若是不将煜王拦下来，等他回到北方，一定会率军来犯。”
到时候,皇城就危险了！
就算他们攻不到皇城，两边交界的百姓，也一定会身陷战火中，民不聊生。
更何况,一旦国内开战，那些邻国甚至是小邦国都必然会找准机会来犯。
总之，煜王回了北方，他们南冥就会彻底陷入危险中。
决不能让他逃回去啊！
“可你就算出去，也不一定能将他阻止下来，你都不知道他在哪个队伍里。”
这才是最让人沮丧甚至绝望的地方。
煜王府随便派点人出来，他们就要弄得人仰马翻，这才是第一天，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总不能为了不让煜王离开，就将他们所有的兵力全都用来做阻止煜王出城这件事吧？
这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时间一久，谁也扛不住。
“要不……要不去问问小漓儿的意思？”
楚千漓回去休息了。
知道她最近的确很劳累，阻拦煜王出城这件事，楚望自己揽了下来，还请来了二皇兄。
去请教小漓儿，或许会有办法，但……也未必。
万一小漓儿也没有办法，那只会增加多一个人的烦恼,何必呢？
“算了，我再去追几趟，四皇弟,你先留下来休息片刻，明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说完，令王又亲自领着人追出去了。
他说的追几趟，自己也不知道，还能追多少趟。
这一趟一趟下来，就算他不眠不休，也未必能拦得住。
更何况，谁能不眠不休呢？
能派人直接将煜王困在煜王府吗？
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势必又会打起来。
事情，难办啊！
就这么一整晚下来，楚望和楚令扬，弄得精疲力尽。
天快亮了。
就在楚望和楚令扬以为，煜王总算要消停的时候，却不想，消息传回来，煜王好像从北城门走了！
楚令扬和楚望收到消息的时候，煜王的队伍已经从北城门离开。
楚令扬立即换上衣裳，都没来得及睡上片刻，又要出发去拦截。
可，人已经出了城，还能拦下来吗？
第1475章 若是等她缓过来一口气
煜王真的出来了。
从北城门出去，这一路继续往前，就可以回到北方，他的大本营。
楚令扬和楚望收到消息要追出来的时候，煜王的队伍已经远离了皇城。
出城后兵分五路，一时间，又不知道煜王究竟在哪个队伍里。
楚令扬和楚望焦头烂额。
但有一人，早早就等候在道上，轻易将煜王的队伍拦了下来。
“王、王爷，是玄王爷。”侍卫过来小声汇报。
煜王心头，顿时掠过一阵恐慌。
他派出来这么多的队伍，竟然都没能将玄王爷引到别的队伍上去，是巧合，还是对方真的如此料事如神？
“给本王上！”
煜王一挥手，侍卫们立即冲向风夜玄。
但煜王自己不敢迎面而上，等侍卫将风夜玄拦住后，他赶紧从马车上下来，骑上马儿朝别的方向赶去。
可惜，还没走远，便有一袭寒风，从身后袭来。
“煜王爷，你是希望本王将你拎回去，还是自己乖乖回府？”
“风夜玄，你别逼人太甚！”
煜王一把抽出长剑，怒指风夜玄。
风夜玄面无表情，声音冰冷：“看来煜王，是希望本王将你拎回去。”
……
长夜漫漫，但总算结束了。
煜王被丢回煜王府。
气得差点连身边的侍卫都砍杀掉！
但他最终，还是死死忍住了自己的暴躁脾气。
古有张飞怒打怒骂手下，夜里被下头的人砍杀的前车之鉴，煜王再生气，此时也知道自己还在人家的屋檐下。
只要人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北方大本营，他现在，就不敢乱发脾气。
身边这些所谓的亲信，随时都有可能投奔皇上，倒戈相向。
万一他们拿了自己的人头去皇帝那里领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煜王憋屈，只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此时天刚亮，外头的下人们，渐渐开始活动起来。
房间后头的幕帘处，一股寒风吹来，幕帘被吹得晃动了几下。
煜王腾地站了起来，快步迎了过去：“先生……”
但那人却脸色一沉，不悦道：“退回去！”
没人敢在煜王面前如此放肆，就算有，也不多。
但煜王对幕帘后的人，却分明很恭敬。
“先生，那玄王爷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竟然将本王要离开的途径算得清清楚楚，看他那模样，好像也不是匆匆赶来，倒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似的！”
煜王是真的很生气，又生气，又憋屈。
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先生，本王现在，该如何是好？今日还要继续出城吗？”
“出，为何不出？”幕帘后的男子，便是蓝帆。
但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所以，不允许煜王进去，自己也不愿意出来。
听他的声音，似乎，不太好？
“先生，你受了伤？”煜王虽然不是真的关心蓝帆，但，蓝帆如今和他完全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蓝帆若是出了事，他也不好过。
所以，蓝帆的身子如何，他还是很在意的。
蓝帆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本座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你，再不走，等楚千漓那丫头缓过来一口气，她一定会想到办法来对付你！”
第1476章 两人联手，天下无敌
“本王当然也想走，可是，本王走不了啊！”
风夜玄现在就守在煜王府外头。
玄王爷亲自把守，他怎么走？
“那该死的玄王爷，他是北冥的人，他在南冥做了什么，百姓虽然有怨念,可这事也怪不到皇上头上。”
所以，玄王爷就是杀了他，也只会激起南冥和北冥之间的斗争。
可不会对皇上有太大的影响。
风夜玄现在，只怕只是顾着两国之间的交情，权衡利弊，才没有将他当场杀掉。
万一他们扛不下去，风夜玄彻底疯了,直接弄死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闻那玄王爷脾气极度暴躁,万一不受控制……”
煜王想到风夜玄那高深莫测的功力，就心有余悸。
他看着幕帘后那道身影，一脸焦急：“先生，你可否……可否替本王想个办法，对付风夜玄？”
蓝帆哼了哼，不悦道：“风夜玄的武功，在本座之上，本座的幻术，如今对他也起不了作用，你让本座如何帮你除掉他？”
这话刚说完，蓝帆就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咳嗽的声音听起来，沉重，沙哑。
煜王心里更不安了：“先生，你……如何受的伤？”
蓝帆哼了哼,一肚子气闷：“还不是拜风夜玄所赐？”
他也没想到,玄王爷只是随意一掌，就将他伤成这样！
到现在还没好！
那年轻男人的武功,实在是让人畏惧不已！
煜王和风夜玄,更加又气又恨，却也渐渐有一种闻风丧胆的感觉。
从前在战场上，就已经听闻过这位战神的名号，但那时候煜王自己意气风发，对于这些后起之秀，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在煜王的心里，唯一惧怕的，还是当年北冥的战神，九王爷风定初。
后来风定初消失，听闻是病死了之后，煜王心中，再无畏惧。
可不想，这才过了短短十年，北冥，又起来这么一位战神。
几次交锋下来，他在风夜玄的面前，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真是气死人！
“难道,就真的没有对付他的办法了吗？”
一个楚千漓，足智多谋。
一个风夜玄,高深莫测。
两个人联手，其他人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他只是想回到他的北方大本营，竟然也如此困难，简直不像话！
“也不是没有。”蓝帆忽然沉吟道。
本来还气呼呼的煜王，一瞬下安静了下来。
看着蓝帆，一脸激动：“先生，当真想到对付风夜玄的办法了吗？”
若是能除掉风夜玄，他的心头大患，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剩下一个楚千漓，只要没了风夜玄的护佑，应该也不会太难对付。
想想，都激动。
“蓝先生，你快说说，到底要如何，才能除掉那该死的玄王爷？”
“除不掉。”蓝帆的话，一下子打灭了煜王所有的幻想。
煜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蓝先生，你这是在寻本王开心么？”
蓝帆瞅了他一眼。
虽然看不真切面容，但，煜王的不悦，他还是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冷冷哼了哼，蓝帆冷声道：“但本座，有办法对付他！”
第1477章 也许，传说根本是假的
楚千漓休息了一日后，精神又好了不少。
今天有些奇怪，睡了一整个下午，竟然没人来打搅。
据说，是大家都想让公主多休息，所以，外头乱糟糟,她住的地方，却还是安安静静的。
倒是到了皇上寝宫院落，一进门，就能感受到紧张的气氛。
楚令扬不在，楚望和楚江南还在商议什么。
看到楚千漓来了，楚望才想起来，皇上今日晚膳还没用，立即吩咐小顺子去备膳。
小顺子早就有所准备,很快便命人送来了一桌好菜。
但除了楚千漓,楚望和楚江南看起来，都没有多少食欲。
“怎么不吃？”楚千漓灌下去一大碗饭，基本上肚皮都撑起来了，才发现，两位长辈面前的菜，几乎都没怎么动过。
楚望闻言，赶紧拿起来筷子，道：“吃，吃！怎么能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只是手臂动了下，眉心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完全就是本能反应。
伤口，扯痛了！
“四皇叔，你受伤了？”
楚千漓立即放下筷子，要给他把脉。
楚望忙道：“没事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被一些江湖稍小折腾了下，没什么大碍。”
“又是天地锁惹的祸。”楚千漓眸色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望安抚道：“真的没事,那不过就是个传言，等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放弃了。”
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时间一久，大家得不到想要的，还能一直聚集在皇城吗？
多半都是各奔东西去了。
楚千漓动了下唇，心里，似还有几分迟疑。
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问道：“天地锁里头，真的有藏宝图？”
事实上，天地锁就在她的乾坤链空间里。
可是，她研究过好几回，那把锁是实心的，根本就找不到打开的办法。
难道，要用什么工具，将它劈开？
连钥匙孔都没有,分明不像是可以用钥匙开的样子。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究竟要如何打开？更别提，要怎么将里头的藏宝图给找出来。
楚千漓的问题，让楚望和楚江南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这不过是个传闻，我也是只听说过，至于传闻究竟是不是真，没有人……”
“是真的。”楚江南忽然开了口，打断了楚望的话。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轻，丝毫不重，也没有什么特别认真的语气。
但，只要话出自他的口，不管是楚千漓还是楚望，都信。
“皇兄，真的有藏宝图？”楚望一脸好奇。
天地锁的秘密，已经传了很久，一代又一代，可事实上，那所谓的藏宝图，谁也没有见过。
时至今日，虽然很多人依旧执着于那些传说中可以颠覆一个国家的宝藏。
但，一部分人，却怀疑那个传说是假的。
问题是楚望问的，楚江南此时却看着楚千漓。
“你呢？你信不信？”
楚千漓总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起初想要摇头，她的确看不出来天地锁有什么秘密，横看竖看，就是一块铁，实心的。
可父皇这眼神，却莫名让她心情复杂。
第1478章 已经，不能拖了
“我信。”这是楚千漓，最后的决定。
既然决定相信，那就没什么好怀疑的。
她的长指微微动了下，正准备将天地锁取出来，告诉父皇和四皇叔，她乾坤链的秘密。
却不想，天地锁还没有被取出来，坐在她身旁的楚江南，竟忽然眼一闭，修长的身躯，直挺挺倒下。
“父皇！”楚千漓吓了一跳，立即要去扶。
楚望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先一步将楚江南抱了起来，快步抱向寝房。
“小顺子，叫御医，快！”楚望急得声音都哑了。
“不用！”楚千漓一路跟在他们的身后，也急道：“我就是大夫，不用惊动御医，不要将消息传出去！”
小顺子当然选择听楚千漓的。
最近皇上不说话的时候，可都是公主说了算啊。
楚望这才想起来，也立即闭上嘴不说话。
赶到寝房，立即将楚江南放下。
“小漓儿，快！”
楚千漓早就将药箱放在一旁，以最快的速度执起楚江南的手腕，给他把脉。
长指落在楚江南的手腕上，楚千漓的脸色，很快就变得十分不好看。
神色凝重！
“小漓儿，怎么样？皇兄他……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千漓这个脸色，将楚望给吓坏了！
这是不是代表，皇兄的情况，很不好？
楚千漓眉心紧皱，好一会，才将楚江南的手放下，抬头看着他。
楚望越发焦急：“小漓儿，到底怎么样？”
“父皇体内的毒，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清除，否则，过不了多久就会……”
后面的话她虽然没有说，楚望却能听出来她的意思。
一颗心，瞬间沉入湖底。
好一会，楚望才看着正在给楚江南施针的楚千漓，小声问道：“小漓儿……可想到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有些冒险。”
楚千漓将最后一枚银针收起来，才站起，看着楚望道：“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极有可能会在过程中出现危险症状，出意外。”
“那……”
“但若是不治疗，父皇活不过半个月。”
……
楚千漓将鎏金喊了过去，不知道让鎏金帮忙做什么。
两个人在楚江南的寝房里，一直到后半夜，才见鎏金出来。
鎏金出来的时候，看着院子里那道身影，犹豫了片刻，才迎了过去。
“王爷，天色不早，公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本王几时说过要等她？”风夜玄闷闷哼了哼。
鎏金有些无奈，他们家王爷这个脾气，一时半会，怕是改不了的。
“那，王爷可是在等公主给皇上治疗的结论？”这个台阶，该能下得舒坦了吧？
果然，风夜玄立即顺着他的话道：“师父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上目前的情况并不危急，病情还算稳定。”
这个，两个时辰之前，其实楚千漓已经命人通知过风夜玄。
所以，王爷是知情的。
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太焦急。
不过，王爷不知道凶险的还在后头。
鎏金心情有些沉重：“公主说，现在是稳定，但若是不及时治疗，皇上会熬不过这个月。”
第1479章 自从她来了，王爷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闻言，风夜玄眸色一沉，浑身血液冰冷。
楚江南对他来说，亦师亦父。
他从小和北冥皇帝不亲，所谓的父爱，只有楚江南能给他。
虽然楚江南收他为徒的时候，还是个年轻小伙子,但楚江南一向沉稳，当他的父亲，绰绰有余。
现在，唯一给予过父爱的师父，面临这生死残局……
“要如何治疗？”风夜玄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几许沙哑。
在房间里商量了那么久，治疗的过程，一定很艰辛，也一定很复杂。
鎏金忙道：“按照公主的说法,得要给皇上大规模换血。”
“大规模换血？”这个概念，其实很久之前，也曾听人说过。
可事实上，真正能做到的人，至今从未听说。
“毒素已经在师父的体内久存，用换血的方式，换的血不够，毒素不能根除，若是换的血太多，人体会接受不了。”
风夜玄这话，让鎏金微微张了张嘴，有几分讶异。
“王爷……对医术也有研究？”
风夜玄面无表情哼了哼：“之前与她在鑫华村救治病人的时候，曾跟着她学了些皮毛。”
王爷指的“她”，当然是公主。
鎏金点了点头：“没错,公主的确说过，要大规模换血，否则,皇上体内的毒素会无法彻底清除。”
“但,大规模的话，一定会出现身体的排斥和不适，她说要用什么……透析……体外循环器，这些我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姑娘说有，到时候就一定有，我相信她。”
“她需要你做什么？”风夜玄问道。
鎏金忙说：“我得要为姑娘寻找血型与皇上相同的人，到时候，需要用到他们的血。”
风夜玄点了点头，最后，摆了摆手。
鎏金倾了倾身：“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但刚走了两步，鎏金就忍不住回头，看着风夜玄。
“王爷，公主还不知道几时才能出来，时间也不早了，王爷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本王没说要等她。”话虽这么说，但他看起来，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鎏金无奈,只能告退。
走到拱门处,回头,还能看到风夜玄独自一人，在凉亭下喝闷酒的背影。
那背影看起来，说不出的孤寂。
王爷，有心事，比起早几日，心情似乎更加沉重。
夫人那边，是又给他压力了是吗？
为什么鎏金总觉得，夫人回来之后，王爷的心情，除了刚开始的惊喜震撼，后来，就从来没有好过？
……鎏金离开后，风夜玄依旧一个人，在凉亭下闷闷喝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月朗星稀，到渐渐地，天地昏沉，连星星月亮都几乎要看不见了。
东方，隐约有一丝丝的泛白。
距离天亮，大概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
终于，皇上寝房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因为一宿没睡熬红了双眼的小顺子，恭恭敬敬送楚千漓出门。
“父皇没有这么快醒来，你去休息一下吧，你也累了。”
听到楚千漓关怀的话，小顺子的眼眸，更红了。
“公主自己更是忙了一宿，公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皇上这里，奴才一定会好生照顾，公主请放心。”
第1480章 或许，安静在一起就好
“还有……”小顺子忍不住往凉亭的方向看了眼，欲言又止。
楚千漓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凉亭。
这里离凉亭有些距离了。
小顺子是知道风夜玄一晚上都在这里的，他出入过多次，早就发现了玄王爷的身影。
但楚千漓不知道。
如今这一眼，看到那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的身影，竟莫名有些心酸。
但她不想过去。
因为不知道,过去之后，该说什么。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经历得越多，感情就越是复杂。
已经不能再用一句“喜欢”或是“不喜欢”，“值得”或是“不值得”去衡量她和风夜玄之间的关系了。
“公主，玄王爷在凉亭下守了一夜，或许……或许公主可以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其实小顺子也不知道，公主和玄王爷之间,到底算什么样的关系。
出大事的时候，他们是战友，可以同生共死，共同进退。
可一旦没有事情的时候，两个人，有时候却又像陌生人一样。
不，是彼此都很熟悉的陌生人。
这到底算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有些别扭，却又让人看得莫名有些伤感。
楚千漓最后还是选择了过去。
让小顺子回去休息后，她踩着朝露，迈向凉亭。
风夜玄不是不知道她在过来，但此时，竟有些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
其实只要和往常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行了。
但面无表情的话，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太过于冷漠？
可若是热情回头去招呼,她又会不会觉得自己想勾搭她？
玄王爷的心思，莫名其妙乱七八糟。
他的人生，鲜少会出现如此纠结的心情。
每次，似乎都是因为楚千漓……
转了几个念头,那脚步声，已经到了自己身侧。
不侧头看她也不行了。
风夜玄最终放下酒瓶，侧头，看了她一眼：“要来一点？”
“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喝酒会让我思维混乱。”
说完，楚千漓心念一动，主动解释了几句：“我不是讽刺王爷无所事事，你……不要想太多。”
按照风夜玄以前的脾气，未必不会跟她抬杠。
毕竟，自己这话听起来，的确有些讽刺的味道。
她在里头忙了一夜，风夜玄在外头喝了一夜的酒，看起来似乎不太公平。
可其实楚千漓知道，这一整夜里，他也是很紧张。
喝酒，大概只是排解紧张的一种方式。
和楚千漓预料不一样的是,风夜玄不仅没有生气，眉宇间，反倒有几分赞同。
“喝酒……确实会坏了思维，不喝也罢。”
他随手，将酒瓶放下了，依旧看着她。
就只是看着她，竟也不说话。
楚千漓也在看他。
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可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说什么话适合。
到最后，反倒，不那么期待对方先开口了。
楚千漓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唤了声：“来人。”
一名侍卫立即赶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命人备早点，我要和玄王爷在这里用早膳。”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渐渐要亮起来了。
风夜玄也将酒瓶推开，道：“换一壶清茶吧。”
第1481章 原来，也可以坦诚相待
两个人在凉亭下用早膳。
和风吹过，吹起两人的长发。
丝丝缕缕轻轻飘荡，说不出的好看。
没有人说话，就只是安安静静在吃东西。
气氛，竟难得一见的融洽，安详，柔和。
累了一晚上之后,没想到胃口竟然这么好，楚千漓不仅吃了一堆点心，还喝了整整两晚燕窝粥。
吃饱喝足，顿时就觉得很困了。
连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风夜玄看着她耷拉下来的眼帘，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不忍：“既然这边的活儿暂时结束，就先回去休息吧。”
“你等了我一整晚,不是有事要跟我商量？”
楚千漓打了个呵欠，的确是困极累极,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看着他。
“我没有那么脆弱，以前不是三天三夜不休息，第四天还能继续拼命？担心什么？”
说起来也奇怪，以前，真是连着好几日不休息，都还能精神奕奕的。
但最近是怎么回事？昨日白天的时候，其实是休息过的，睡了好几个时辰呢。
只是熬了一夜，怎么现在就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好想睡觉啊怎么回事？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她又打了个呵欠。
风夜玄动了下唇，下意识想说，他没有专门等她。
可看到她打呵欠的模样后，忽然间,那些骄傲的话语,就说不出来了。
“师父的情况如何？鎏金说你要给他换血，有几成把握？”
楚千漓看着他。
原本她就是在等着，玄王爷讽刺她,本王几时等你来着？
这才是她认识的风夜玄。
没想到，他的态度，竟然如此诚恳。
都有些不适应了。
“八成把握。”她道。
风夜玄眸色一动，这和鎏金说的，不一样。
“鎏金告诉你我有五成把握，是吗？”
她浅然一笑。
就是这么一个笑容，让风夜玄绷紧了一整夜的心，忽然间，就像是拨开乌云见了明月一般，清朗了起来。
“为何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对着鎏金，却那么小心谨慎？
“原本应该跟你说七成的。”
但是楚千漓这一刻，就是忽然觉得，和他说话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也许，今日，此时，这一刻，例外？
反正，一顿早膳下来之后，气氛的确是变得融洽了。
那些习惯性的针锋相对,随着一顿饭的工夫，也消失了。
“鎏金是大夫，到时候还要帮我一起做换血的手术，我告诉他五成，是要让他在挑选血库的过程中，每一步都必须要做到非常的小心谨慎。”
“正常来说，是七成，但我希望你能放心，所以，告诉你我最大的本领，八成。”
楚千漓这话，相当于将自己所有的底细，彻底在他面前坦白了。
风夜玄的心，忽然间就变得暖暖的。
好久了！
相识这么久以来，她什么时候，对他如此坦诚过？
也许，自己也未必就曾对她完全真诚。
是不是因为自己也不够坦诚，所以，她才会在他的面前，也有所保留？
但其实，他们原来也是可以坦诚相待的，是不是？
第1482章 他的温柔，他的狠戾
风夜玄的心情，莫名变好了不少。
他甚至拿起茶壶，亲自给坐在身旁的姑娘倒上一杯。
“你眼睛都红了，喝完这茶水，早些回去休息吧。”
楚千漓将杯子端了起来，也看了他一眼：“阁下比起我，也好不了多少,脸色苍白……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值一提。”
所以楚千漓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虽然看得出他受了内伤，但应该伤得不重，稍微修养一下，以他的身体条件，很快就能好起来。
不过,楚千漓这杯茶水已经喝完,两个人却没有要起来离开的意思。
她拿着杯子，他的长指也落在茶壶边缘。
没有人说话，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
吹依旧静悄悄吹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忽然开了口。
“煜王那边……”
“本王会命人继续……”
两人抬起眼帘，互视了眼，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可说出来的话，总是与自己无关。
都是大局，都是公事。
最终，风夜玄抿了下唇，站了起来。
“本王会命人继续看着煜王，不过，只怕也看不了太久,他已经命人从城外调回来军队。”
“若是继续硬将他拦下来，怕是连皇城都会变成战场。”
“我知道。”所以，楚千漓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是,不仅要给父皇治病,还要以最快的速度，想一个光明正大，将煜王拿下的办法。
风夜玄没有再说什么，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楚千漓目送他离开。
那冷硬的背影，如今看来，竟带着几分孤寂的味道。
萧索，孤单，还有一份浓浓的沧桑。
心里，酸酸的。
其实刚才，她好像也有很多话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去种种，犹如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全都在脑海里浮现。
他的好，他的坏。
他的温柔，他的狠戾……
放下，是不是真的可以心无旁骛，重新开始？
不放下，余生又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不后悔，没有遗憾？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前路茫茫，到底，该如何走？
……
不等楚千漓理清楚头绪。
那天天亮没多久，煜王府，果然又有异动了。
城外来了两队精锐战甲骑兵，煜王直接就要强硬出城。
“本王大军就在城外，二皇弟，你是想要看到生灵涂炭，还是将大皇兄我放回北方，各自安好？”
看着负责守住煜王府的楚令扬，煜王一扯缰绳，骑着马儿来到他的跟前。
“大皇兄只是想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安度余生，二皇弟，你我兄弟一场，为何一定要将你大皇兄赶尽杀绝？”
“大皇兄，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为何不让大皇兄回北方？”
煜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快步上前。
楚令扬立即被他逼得后退了两步。
“大皇兄……”
“本王留在这里，你以为皇上会放过本王？”
煜王知道，几兄弟里头，楚令扬一向是站在中间的立场上。
虽然，他的心更偏向于楚江南，但至少，他对兄弟绝无加害之心！
煜王冷声道：“还是说，你也想杀了本王？”
第1483章 本王，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大皇兄！”
楚令扬委屈了，他怎么可能想杀他？
“大皇兄，我对你绝无加害之意，可你不能就这样回了北方。”
“为何不可？本王找一个可以保命的地方也不成吗？”
“那大皇兄可否先告诉皇弟，护城河的崩塌，到底是不是与你有关？”
楚令扬只是仁慈，但他并不蠢。
此时楚令扬也往前一步，倒是将煜王逼得后退了半步。
“本王没有……”
“楚铭昊的死，与大皇兄你是不是又有关系？虎毒不食儿，他可是你的儿子啊！”
“二皇弟，你被皇上和楚千漓联手欺骗了！”
煜王一脸坚定，毫无畏惧！
从他现在的脸上，也丝毫看不出来有半点心虚的意思。
“昊儿是他们杀的，他们杀了昊儿，想要诬陷本王！二皇弟，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楚令扬心里十分酸楚。
他又怎么会怀疑皇上和小漓儿？
他们为了江山，为了社稷，连命都可以不要。
尤其是小漓儿，大家在鑫华村出生入死的时候，她是真的差点死在鑫华村，死在了楚铭昊的手里。
“大皇兄，你为何到现在，依旧执迷不悟？”
楚令扬十分痛心，眼底，有几分濡湿。
“事到如今，大皇兄，你就真的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护城河崩塌，可是死了几千人啊！那都是人命，都是我们南冥的百姓啊！”
“大皇兄，只要你真心向皇上悔过，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皇上会从轻……”
“说到底，你也已经坚定站在了楚江南的那边，是吗？”
煜王手里，大刀一握，眼底，腾地升起了一股杀气。
“既然如此，你我何必多说？今日，挡我者死！”
说罢，竟然大刀一挥，朝着楚令扬当头砍了过去。
“王爷，小心！”侍卫们吓得瞪大了眼，立即扑过去救主。
楚令扬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皇兄，竟然真的可以对他下狠手。
这一刀，离他太近，又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砍来。
想要安然无恙躲过，似乎，不容易了！
楚令扬即刻快步后退，可刀风，还是来到了面前。
眼看，就要被砍伤！
忽然，当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和煜王的刀风撞击在一起。
煜王被逼得猛地后退了好几步，嘴一张，便是一口鲜血。
众人抬头，才看到一道身影，缓缓落下。
简直就是顶天立地的神祗，从天而降！
看到他那一刻，有人看到了天神，却有人，看到了死神！
煜王脸色大变！
他是收到消息，风夜玄一整夜都留在皇上的寝宫，且听说，他一整夜都在凉亭里，没有进去也没有休息。
虽然不知道皇上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正常来说，一夜未睡的人，这时候不该回去休息了吗？
煜王是专门挑好了这个时间离开的。
可是，玄王爷，还是来了！
“风夜玄，你就真的一门心思，与楚江南父女两合作？你想要的一切，本王都可以给你！你为何就不能考虑本王？”
他在北方有数十万大军！
而他的北方，和北冥接壤！
若是风夜玄想要在北冥夺权，他可以直接发兵相助，风夜玄这个蠢货，竟然舍近求远！
第1484章 难道，扔下他跑了？
“玄王爷，你再三思三思。”
煜王现在胸臆间翻滚着一股血气，很浓郁，随时都会吐出来。
风夜玄刚才，只是以掌风，就将他的刀风给挡了回去。
这功力，深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玄王爷，楚江南的军队在皇城以及南方一带，而你北冥，地处我南冥的北方。”
“你在北冥争权，需要帮助，楚江南的军队想要帮你，还得先越过我北方大本营。”
“若你执迷不悟，你以为本王会让楚江南的大军，轻易越过本王的领地？”
煜王努力忍住要出口的鲜血，缓缓往前迈了一步。
他看着风夜玄，眼神诚恳。
“玄王爷，你我是可以联手的，你想要楚千漓，只要本王夺下这个江山，本王一定会将她送给你。”
“本王在北方有五十万大军，王爷几时想要相助，本王一定会立即挥军北上！”
“只要你与本王合作，将本王送出去，待本王回到北方，本王一定会助下拿下北冥的江山！”
他煜王一言九鼎，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玄王爷……”
“你是想自己走回去，还是要本王将你扔进去？”
这是风夜玄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一句话，便将他的立场阐述得清清楚楚。
煜王脸色一沉，怒了：“风夜玄，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楚令扬倒是松了一口气。
方才大皇兄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
若是想要找人合作，找军队驻守在北方的煜王，的确比大部分军力在南方的皇上，对于玄王爷来说，更加有利。
楚令扬真怕煜王将风夜玄给说服了。
风夜玄掌心一紧。
一阵寒风，立即朝着煜王迎面扑了过去。
看似柔和的一阵风，却将煜王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次，是真的架不住这份掌力，张嘴便是一口鲜血。
“风夜玄，你定要与本王作对吗？你……”
风夜玄却在此时，往前一步。
煜王吓得顾不上抹掉唇边的血迹，赶紧后退。
“来人，给本王上！谁能砍下玄王的脑袋，本王许他黄金十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玄王爷的确很厉害，但，十万两黄金，足够寻常人奢侈几辈子了！
立即就有一批侍卫，手持长剑冲向了风夜玄。
但煜王心里焦急，这些侍卫，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玄王。
他一跃上马，边战边退。
楚令扬还会看在兄弟之情上，不会真的要他的命，但，风夜玄不一样。
风夜玄，分分钟，会砍了他的脑袋，回去向楚江南邀功。
蓝帆明明说过，有办法对付风夜玄的，还让他立即将精锐之师调来。
可现在，他的人都来了，风夜玄也来了，蓝帆却不知所踪。
难道，蓝帆也是贪生怕死，怕自己不是风夜玄的对手，将他哄着留下来之后，自己逃了？
“王爷，他们挡不住了，王爷，快跑吧！”
侍卫负着伤回来，哑声道：“王爷，快跑！”
第1485章 这算是什么意思？
煜王的马儿一声嘶鸣，就要从人群中冲出去。
却不料，身后，那股令人畏惧的寒风，再一次袭来。
马儿腿一软，竟直直跪在地上。
早已受了内伤的煜王一个不稳，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竟起不来了！
侍卫正要过去将他扶起来，可他们的身后，那个让所有人畏惧的玄王爷，迈着看似缓慢的脚步，却在转眼间，已经来到煜王的跟前。
他伸出手。
煜王又惊又怒：“蓝先生！你还不出来？”
风夜玄蹙眉,抬眼，目光扫过周围。
果然,在人群背后，找到了那道身影。
来了这么久，竟然，连他都没有发现。
蓝氏一族的秘技，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现在，他已经看到那道身影了！
蓝帆其实也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
风夜玄的本领，他领教过，连他的幻术如今都对风夜玄毫无作用。
他是想救煜王，却也要考虑一下，自己出去，到底是不是值得。
煜王这么一叫唤，原本隐藏得好好的自己，瞬间就被风夜玄那双利眼给发现了。
蓝帆轻咳了两声后,挺直腰,从人群中走出。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蓝帆出来之后,不仅没有对风夜玄动手,相反的，他竟然走到风夜玄的跟前，一掌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这一掌下去之后，一缕鲜血，瞬间沿着蓝帆的唇角滑落。
可见，这一掌打得绝对不轻！
蓝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煜王彻底傻眼了！
难道，蓝先生自知敌不过玄王爷，要在玄王爷面前自残求宽恕？
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完全不明所以。
周围，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上前，也没有人敢逃跑。
都呆呆看着风夜玄和蓝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怎办。
风夜玄大掌紧握，死死盯着蓝帆唇角的血迹，那双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眸，此时，竟藏着怒火,以及……不忍？
不知道的,还以为玄王爷和蓝先生有……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这太像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了！
蓝帆忽然又抬起手。
风夜玄脸色一沉，彻底被激怒了：“你到底要如何？”
“本座要带煜王离开,王爷，你还想阻止吗？”蓝帆似笑非笑，盯着风夜玄那双冷绝中，透着怒火的眼眸。
众人，你眼看我眼，那些身上还带着伤的，都仿佛忘了自己的伤痛那般。
一个个愣愣看着蓝帆和风夜玄，谁也看不透现在是什么局面？
“玄……王爷，这……”楚令扬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风夜玄的大掌握得更紧，靠他比较近的，都能清晰听到他指关节紧绷时，发出来的声音。
明明很愤怒，明明恨不得撕了眼前的蓝帆，但就是不动手。
也许是，不能动手？
如此纠结矛盾！
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不走？”蓝帆忽然回头，看了煜王一眼。
煜王虽然还是愣愣的，但此时，好像发现自己真的可以走了。
赶紧在侍卫的搀扶之下爬了起来，慢慢爬到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