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昔眯起眼来，她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几乎是耗尽自己一身力气，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此刻她只觉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战王府里，月桂花一年四季都开着，此刻被寒风刮落了不少下来，落入她的发间和衣裳里。
月桂花沾了水汽，冰寒入骨。
顾朝昔微微一动，屋内的人便发现了他，墨重莲的身手一如当初，不过是瞬间就到了她跟前。
他的身上有一种顾朝昔熟悉的味道，此刻墨重莲就站在距她三步之遥的地方。
“是你？”看见顾朝昔，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欣喜，更没有丁点儿的愧疚。
顾朝昔的脸被寒风吹的有些煞白，她直勾勾的看着墨重莲，想从他身上看出一星半点的破绽来。
“你都听见了？”她不说话，墨重莲却是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许久之后，顾朝昔才问了一句，她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可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微颤抖。
“你什么时候见本王说过谎话。”墨重莲蹙着眉，眉宇间不带半点感情，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女，不是他即将迎娶的妻子，而是他的敌人。
“你现在说的若都是真的，那以前跟我说的，便都是骗我的。”顾朝昔盯着他，“你现在跟我说，你从没说过谎？”
顾朝昔一字一句的质问着，她的理智还在线，她还在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想从他身上找到易容丹，或者易容术的破绽。
她的目光甚至从他身上每一处扫过，连他身上的气息也未放过，可是越是仔细看他，她的心就越凉。
若说这个是假的，那他也复制的太完美了，完美到连她都找不出半点破绽来。
她微微张口，正要说什么，却见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的确生的极为美丽，在星光之下，月桂花树下，身姿亭亭玉立，美丽的仿佛是月桂女神一般。
高贵，典雅，所有美好的词语堆砌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你总要让我明白，她是谁吧。”顾朝昔压抑了许久，才又问出这句话来。
“荼蘼。”墨重莲说着，便将那女子拉到身边来，“她是本王前世的恋人，本王接近你，全都是为了她，当年她被困在了九天宫的九重秘境里，成为了第九重的守护神兽，本王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去得九天宫将她带回来。”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贺兰家的后代？”
“是。”
墨重莲一个是字，仿佛是一把匕首戳进了顾朝昔的心窝子，她只觉得身体一阵发寒，连灵魂都要被撕裂了。
“很好，很好。”顾朝昔立在原地，她已经感觉不到周围半点温度，她抬着眼，看着墨重莲那双红眸，几乎要将他给看穿。
话落时，只见她掌心一动，手中龙腾剑出，她一剑就朝墨重莲刺去。
墨重莲并未闪躲，任由顾朝昔的剑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