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神器？
抱着不同心思的一人一神，在对上了视线的瞬间，二话不说便选择了同时出手。
力量早已经耗空的小老头，只留下了头颈双手等几个裸露在外的部分，将能被长袍遮住的双脚和身体等位置，尽数转化为了纯粹的能量，一口气全部注入了手里的旧书当中，让这件“神器”缓缓亮了起来。
而背着拉胯女神冲过来的威廉，则将传奇级的地狱火召唤术直接拉满，再不像过去那样只召唤部分肢体，直接一口气付出了接近十倍的精神力消耗，连着放了好几次召唤术，直接把十阶巅峰的狱火大君整个儿拖了出来。
面对知识之神这样级别的对手，就算只是个化身也绝对不能以轻心，所以聪明的人应应该先做好受创的准备，提前把己方最强奶妈拉过来保上一手。
至于以杀伤力强悍着称的狱火大君，为什么会是最强奶妈……
它怎么就不能是奶妈？
狱火大君在场的时候，我的伤势是不是连治都不用治，呼啦一下子就好了？如果这么强的治疗系能力都不是奶妈的话，那什么才是奶妈？难不成是光明教廷那些用厚布条缠着胸脯，拿着圣杖摇头摆尾地大声唱歌的牧师吗？
就凭她们也配？
……
救命啊！人家不想干了啊！
被威廉从老巢拖出来的狱火大君，正欲哭无泪地抱着自己王座的石制靠背，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这东西上面。
即便感受到威廉召唤的时候，自己已经豁出了吃奶的力气表示拒绝，甚至还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王座的靠背，但却仍旧无法违背那该死的契约，不仅被蛮不讲理地拖了过来，甚至连本体穿过空间裂隙的“路费”，也依旧是从自己身体里抽调的。
呜呜呜，帮别人干活还得自掏路费，这也太欺负魔了吧？
而比召唤自己从不付好处更气人的是，眼前这王八蛋老白嫖也就算了，问题还特么嫖都不好好嫖！
每次喊人家来都不打架，光用人家的肉体抗伤害，这简直就像打酒店小卡片上的不明电话，却拉人过来斗了一宿地主，最后还赢走了好几百块一样，你丫的也配说自己是个术士？
满脸哀怨地丢掉了手中的靠背后，狱火大君虽然很想硬气一把，趁着本体降临的大好时机，跟某个不当人的混账东西决一死战。
只不过，它的眼睛并不瞎。
上次被拉过来的时候，狱火大君曾亲眼看见了这家伙对手的模样……那是盘踞在蜘蛛之渊的蛛后！堂堂十二阶的魔神！
即便没能亲眼看到最后的战斗结果，但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蛛后已死的消息，而这个和自己签了契约的混账术士，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那当初那一战的胜利者是谁，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确认过眼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
这是……一头十阶巅峰的地狱火？
感受着附近陡然上升了一大截的温度，正在准备神术的小老头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两道白眉中间却悄然拧起了一个“川”字。
十阶巅峰的地狱火虽然相当强大，在力量上与自己的化身相差仿佛，但这种还没有摸到魔王级门槛的恶魔，在实际的战斗力方面与自己的化身天差地别，只要自己稍微使些小手段，就能强行将它遣返，甚至直接当场把它引爆！
可麻烦的是，无论破除契约强制遣返，还是借助神职搅乱它的魔力运转，都需要瞬间消耗掉大量的神力，而自己眼下最缺的东西，恰恰就是足量的神力。
但要是完全不管的话似乎也不行，毕竟这东西也是头货真价实的十阶巅峰恶魔，真要被它缠住的话，没准会在探查出那人底牌之前，就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虚弱，在没能达成目标的时候就被提前解决……
颇为忌惮地看了眼远处的地狱火后，知识之神先是沉吟了一瞬，随即将手中的旧书向下放了放，把被挡住的左手也直接“分解”掉，转化为了最纯粹的神力，继而一边继续保持和威廉之间的距离，一边抬起仅剩的右手，朝着狱火大君的方向遥遥一点。
死吧！恶魔！
……
啊！压脉带！我跟他真不是一伙儿的！
发现那个小老头似乎将自己选为了攻击目标后，缩在威廉身后的狱火大君不由得大惊失色，恨不能当场抛腹挖心，证明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五仔，让这位一看就不好惹的大老放过自己，去找那个王八蛋术士的麻烦。
遗憾的是，狱火大君已经没有自证清白的机会了。
知识之神那看似平澹无奇的一点，似乎是什么无法拒绝的指令一般，直接将它体内有序运转的无形魔力通道，搅成了数千条正在剧烈扭转的火焰麻花。
而在体内的魔力被搅乱的瞬间，狱火大君那几乎将空间裂隙撑满的巨大身体，立刻从末端开始迅速崩坏，大量烧得火红的熔岩碎片，携带着惨绿色的奇特岩浆四下飞溅，在拉胯女神开辟的空间裂隙内侧，打出了近万枚大小不一的孔洞。
至于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末路的狱火大君，则在自身彻底死亡之前，满眼悲愤地朝威廉望了过去，歇斯底里地怒声嘶吼道：
“该死的人类！”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幅田地！”
“我悔啊！牢记我的诅咒吧人类！我会在冥河里等着你的到来！你这个……额……”
感受着炸到自己胸口附近时，突然变得后继无力的古怪神力，正在放狠话的狱火大君不由得神情微微一滞，脸上满是愤恨的狰狞神色亦瞬间僵了下来。
威廉：“……”(ーー゛)
狱火大君：“……”(;￢＿￢)
“你这个……仁慈的主人……”
在自己那张淌满岩浆的大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满是狗腿味道的讨好笑容后，狱火大君神情尴尬地小声申请道：
“你……您看，我现在就剩个脑袋，已经彻底没用了啊，所以……要不您先把我放回去？等我把胳膊跟腿长出来之后，再回来给您做事？”
“……”
“滚吧。”
“好嘞！”
挥挥手主动切断召唤，把没了小头只剩大头的狱火大君放了回去后，威廉看着对面神情有些无奈的知识之神，挑了挑眉道：
“吓唬我？”
“……”
“呵呵，谈不上吓唬，只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应对罢了。”
知道自己外强中干的实际情况已经彻底暴露了，知识之神的化身便没有在抵赖，微微摇了摇头后，眼带遗憾地道：
“我用出的神力虽然不多，但搅乱那头十阶巅峰地狱火的魔力通道，让它直接自灭还是能做到的。
但它近期应该是在狱火之渊那边，连续经历过数轮极其凶险的大战，四肢才刚刚长好没多久，体内的魔力通道尚未修复完成，使得其中蕴含的魔力总量过低，导致才炸到胸口就后继无力，没能直接把它杀死，这才被你看出了端倪……”
总结完了自己露馅儿的原因后，小老头笑了笑，神色平和地道：
“明明我已经把所有能够计算的东西，全部都计算到了，可总还是有些地方会出现意外……这就是命运这种东西，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啊……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次只不过是我给你们打的一个小招呼而已，即便一时的运气能够帮你躲过我的算计，但命运这种不稳定的事物，一定会有踏入低潮的时候，哪怕有命运女神的帮助，你也不可能永远走运下去，而过人的智慧却永远都不会褪色。”
“……”
啊这……
看着对面一脸“你赢了，但我也没输”的小老头，威廉不由得伸手搔了搔后脑勺，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对于总共也没几个法术能力的威廉来说，虽然靠着上辈子的记忆，也勉强掌握了不少施法者方面的知识，但跟知识之神比起来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
至于什么魔力通路之类的……抱歉，这个真没注意。
我还以为你明明能干掉狱火大君，却偏偏留个脑袋，是为了吓唬我来着，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掀开底裤，说自己底牌其实是一对小三，这牌你早就不想打了……
……
见到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后，已经冲到知识之神附近，准备先用【寻衅谩骂】造硬直，再开【血战绝域】拉人，最终靠蛛后毒箭暴菊的威廉，只得把已经涌到嘴边的挑衅咽了回去。
这三张底牌中，除开蛛后毒箭比较有用外，剩下的两张都是“有效”但“没用”的典型。
靠着无界之民的检定加持，【寻衅谩骂】的嘲讽效果仍旧是必中的，就连真神也无法豁免，但时间方面是个大问题，以知识之神对异常状态的抗性，这个嘲讽效果恐怕连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维持不了，立刻就会被他摆脱掉。
至于【血战绝域】也是同理，这个领域内能力虽然能够生效，但就像当初对蛛后使用时一样，即便能够将目标成功拉进去，但这些真神也能仰仗着更高的“位格”，瞬间从血战绝域形成的角斗场里逃出去，解除原本BUG级的强制单挑效果。
不过，就算这两个能力被削弱到了极限，能不暴露还是不暴露的好，毕竟前者可以用来打断持续性施法，后者也可以当做一个小位移技能来使用，就算在真神面前退了环境，但仍旧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好用了而已……
虽然以知识之神的情报收集能力，应该已经猜出了这两张底牌的大致情况，但【寻衅谩骂】必中的效果，实际上源于自己的无界之民天赋，而血战绝域又是自己独有的“冠名技能”，不亲身体验一次的话，估计知识之神也是弄不明白的……吧？
……
“威廉！”
就在威廉琢磨着知识之神的情报收集工作，到底已经做到了什么程度时，死死搂着威廉脖子的拉胯女神，突然用力地抓了一把他的胸大肌，小声示警道：
“快一些，马上就要来了！”
“知道了。”
明白知识之神的本体已然不远，威廉双眼微微一眯，立刻摸出两支沾了蛛后毒液的“箭”，并调动秘神之力将敏捷值拉到最高，再次突进到了对面的小老头身前。
至于放完了“狠话”，暴露了自己虚弱事实的知识之神，似乎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打算，而是合上了手中闪烁着光芒的旧书，将这本比砖头都厚的“大部头”用力朝威廉砸了过来。
“……”
好家伙，不愧是知识之神，抡书砸人可还行？
面对这本疑似神器的旧书，威廉自然不会大意，不仅借助已然提升至极限的敏捷，瞬间做出了数次超高速变向，绕到了这件神器的侧面，更是取出一根长短粗细都比较顺手的蛛后腿毛，朝着这本旧书用力一抡，准备先把它砸飞再说。
但就像握拳打向水中的月亮一样，威廉深得《抡语》之精华的大力抡击，却直接带着剧烈的空气爆鸣声，从这本旧书当中一掠而过，根本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面前满脸好整以暇的小老头，则朝着他微微一笑，随即像是被砸碎的陶俑一样，浑身上下出现了数十道极为清晰的裂纹，继而轰然破碎，而当小老头在欢声笑语中打出寄寄后，那本旧书上原本还有些虚浮的光芒，却立刻彻底凝实了下来。
只见它先是在空中调整了一下方向，随即立刻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速度，瞬间穿过了威廉伸过去阻拦的手臂，“梆”地一声砸在了拉胯女神的脑门儿上。
“哎呀！”
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发“真·抡语”，拉胯女神的脑袋被砸得往后一仰，疼得眼泪都淌出来了，而威廉在确认她似乎没什么问题后，试着用蛛后的腿毛挑了一下掉落的旧书，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件神器捡起来。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本旧书虽然已经能够触碰到了，但在用最为坚硬的书嵴部分，对拉胯女神造成了一次暴击伤害后，它似乎也完成了自己最大的使命。
仅仅被蛛后的腿毛沾了一下，这件“神器”便瞬间化作了飞灰，并纷纷扬扬地飘散了开来，连个指甲盖儿大的碎纸片儿都没剩下……
“我的神器啊……”
“混蛋！”
听到威廉满是遗憾之意的呢喃后，正揉着脑门儿的拉胯女神气得狠踢了他一脚。
“你居然还惦记神器……现在难道不应该先担心我吗？”
第1191章 真·拉扯
？？？
听到拉胯女神的抱怨后，威廉不由得诧异地斜睨了她一眼。
不是……你这个神怎么这么没有B数呢？你跟神器到底谁更有用这种事儿，因为实在是过于老生常谈，我都懒得提了，你怎么还敢主动过来碰瓷儿呢？
从威廉的眼神当中，看出了“阁下心中可曾种有B树”的意味后，拉胯女神气得伸手连掐了他好几把。
奈何她体内的命运神力被骰子抽得一干二净，现在整个神虚得不行，而威某人的胸肌又硬得要死，掐了好半天却连红都没红一下，拉胯女神最终只得主动放弃了报复的打算，气哼哼地嘴硬道：
“你等着吧！别看现在你老是嫌弃我，等哪天我真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有你哭的！”
威廉闻言先是沉吟了一下，随即一边背着她向奥法大陆的方向继续前进，一边神情澹定地挑了挑眉。
“喜极而泣？”
“你够了啊！
……
知道继续斗嘴必定占不到半点便宜，拉胯女神明智地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双腿用力盘紧了威廉的腰，在他背上检查起了自己的状态。
小老头最后那一记“抡语”，虽然除了疼痛之外，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似乎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那么一砸。
但出于对这位“老对手”的忌惮，拉胯女神还是努力催动体内的神格，操控着刚从威廉胸肌上揪下来的命运之力，在自己体内从头到脚地转悠了两圈儿，看看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尚在潜伏中的阴险手段。
然而令她万分诧异的是，那个满肚子坏水儿的知识之神，这次居然惊人的老实，自己连续检查了好几遍，但从上到下哪儿哪儿都正常，完全找不到任何暗伤，整个神健康得很，根本没有中了暗算的迹象。
奇怪了……那他搞这么大动静，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真就为了砸我一下吧？
而就在拉胯女神白丝不得其解之时，好像从岸边直接跳入了水中一样，她周围的空间突然“紧”了不少，身体也陡然间“沉重”了下来。拉胯女神顿时明白，威廉已然穿过了空间障壁的外侧，即将进入到奥法大陆的范围之内。
身周这种无处不在的沉重感觉，并不是单纯针对肉体的压制，也不完全是对灵魂的驱逐，更多的是一种针对高“位格”存在的本能排斥，跟被强行压进了水中的皮球差不多。
自己这枚皮球越是继续向“下”沉，身体内部的“空气”填充的越多，奥法大陆这汪“池塘”反推过来力道便越强，要不是之前被命运骰子吸干了体内的“空气”，现在的自己应该已经被这股排斥力弹出去了吧？
想到这里时，拉胯女神感应了一下正在体内缓缓旋转的命运骰子，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想要顶着这股排斥力，强行进入奥法大陆的话，就必须像过去那样，将命运神格运转时产生的神力，乃至大部分命运神职的权能，尽数寄托在这件命运神器当中，然后把它留在奥法大陆的外面。
那个该死的老混蛋估计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命运骰子送回来。因为他十分清楚，只要自己还没有跟他正面对决的实力，就一定会选择先回到奥法大陆，而自己如果想要回到奥法大陆，就不得不主动放弃这件刚刚物归原主的伴生神器……
可恶啊！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回来的，结果拿到手里都还没焐热乎就得再交出去，简直气死个神了！
在心里痛骂了知识之神好半天后，发现随着威廉的前进，周遭的排斥力变得越来越强，拉胯女神即便再依依不舍，也只得一脸心痛地选择主动放手，将命运神职的大半权能，寄托在了命运骰子身上，然后依依不舍地准备将其推出自己的身体。
而令拉胯女神大惊失色的是，对这场分别“依依不舍”的，似乎并不只有她一个，命运骰子在将她分出的神职照单全收后，却直接无视了离开的命令，依旧死死地“卡”在了她的灵魂深处，无论怎么驱赶都不肯离开。
完……完蛋了啊！
发现命运骰子似乎有当“钉子户”的意思后，拉胯女神顿时勐地一个激灵，发现了这件事情要命的地方。
就算自己把神职寄托在了命运骰子身上，暂时摆脱了真神的位格，但只要命运骰子还在自己身体里，那就和不交神职没什么两样，还是会被奥法大陆的排斥力弹出去的啊！
至于被奥法大陆弹出去之后，会遭遇什么……那还用说吗？
……
“你怎么了？”
察觉到了拉胯女神有些不对劲，正赶路的威廉皱了皱眉，回过头疑惑地道：
“为什么你的灵魂那么乱？还有，我怎么觉得，你变得比之前轻了很多？”
体重变轻……那是因为我正在被奥法大陆往外赶啊！而且你再继续往前的话，恐怕就不止是变轻了，连我这个人都会被直接弹出去！
听到威廉的询问后，拉胯女神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只得哭丧着脸总结道：
“威廉……我……我好像……要完蛋了……”
“……”
“？？？”
检查了一下体内命运骰子的状态后，拉胯女神无比惊恐地发现，在自己将命运神职的权能分出去后，之前那本砸在了自己脑门上的“旧书”，离奇地从命运骰子里被“挤”了出来。
这本书虽然看上去似乎缺损了几页，但仍旧结结实实地卡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并死死地把命运骰子抵在了原地。
即便自己每往外面“推”一次，那本旧书上流转不休的诡异字符，就会在两种神力的冲击中被磨灭掉几行。但由于这本书的厚度实在太过惊人，比两个成年男性的拳头叠起来都高，估摸着起码要推上十天半个月，才有可能把所有的字符尽数磨掉。
这也就是说，最起码十几天的时间里，自己是回不到奥法大陆了，而眼下根本就用不了十几天那么久，以知识之神本体赶来的速度，只要几个小时内自己回不去奥法大陆，恐怕就彻底不用回去了……
……
“什么？那本旧书卡在了你的灵魂里？”
听完拉胯女神磕磕绊绊的描述后，威廉的眉头不由得深深地皱了起来。
“那也就是说……我的神器其实并没坏，只是被你拿走了？”
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惦记你那破神器？！
被威廉问的问题气的嘴唇直哆嗦，拉胯女神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咬他一口的冲动，转而黑着脸挣扎了起来，想要从威廉背上翻下去，然而抓着她两条腿的手，却像是钢浇铁铸的一般，拉胯女神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脱离。
“松手！你松手啊！”
在威廉后背上用力锤了两下，却发现威廉不仅没有松手，反而越抓越紧后，拉胯女神原本气恼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柔和了下来。
只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先是有些把持不住地吸了吸鼻子，随即眼眸里泪花闪烁地轻声道：
“威廉……你……你放手吧……不要再坚持了。”
“……”
“我已经没救了，而你也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真的没有必要留下陪我送死……”
“……”
“听我的，松手吧！你……你放心，我还有筹码可以交换的，就算被他抓住也不一定就会死，你……”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埋头继续往前狂奔的威廉，一边抵挡着背后越来越强的反作用力，一边咬牙切齿地道：
“我特么早就想放手了好吗？麻烦你在感动之前，能不能先低头看看，我的手现在还放得开么？”
听到威廉的抱怨后，拉胯女神微微一愣，随即抵挡着愈发巨大的排斥力，努力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腿……
“啊！
伴随着一道脱口而出的惊叫，此刻的拉胯女神终于知道，那本旧书缺损的几页纸在哪里了。
数十张闪烁着诡异字符的羊皮纸，正如同两条活生生的蟒蛇一样，死死地缠绕着威廉的小臂，而这些羊皮纸上的字符，好似一排又一排奇形怪状的蚂蚁，正沿着纸面不断朝威廉的身上迁徙。
而威廉抓着自己大腿的双手，便是这些字符蚂蚁最主要的迁徙目标，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已经整个被染成了油墨的黑色，彻底失去了屈伸张握的能力，只能僵硬地保持着眼下的姿势，甚至还在“蟒蛇”和“蚂蚁”的压制下，一点一点地继续向内收紧……
“……”
“明白了没？不是我不想放手，是我特么也放不了！”
威廉一边拖着拉胯女神狂奔，一边咬牙切齿地道：
“他要的可不光是你，人家准备全都要！你跟我他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这……那这该怎么办？”
看着威廉已然动弹不得的双手，拉胯女神顿时也麻了爪，六神无主地琢磨了一会儿后，她咬咬牙开口提议道：
“反正……反正你也只是手被捆住了，要不……要不我把你的手砍了吧！”
“你滚一边儿去！”
听到郭·拉胯·芙女神的提议后，杨·威廉·过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反驳道：
“还砍我的手……怎么不先砍你的腿呢？”
“那……倒是也行……”
拉胯女神闻言再次咬了咬牙，一狠心一闭眼，朝威廉伸出了手道：
“只不过一般的武器，怕是砍不动我的腿，你……你把那柄短刀一样的死亡神器借我，我……我……我……”
“……”
“行了，别瞎折腾了……”
虽然拉胯女神在那儿我了好几次，最终也没能把话说完，但这份甘愿砍腿的情分还是到了，即便以威某人的铁石心肠都不由得语气一缓，摇摇头开口阻止道：
“这东西可是知识之神的手笔，怎么可能光靠砍手砍脚就能挣脱？
你灵魂里卡着的那本书，我看厚度起码有个八九百页，估摸着你这边刚动上刀，它那边就会再分出新的书页，重新把咱们捆到一起，砍了肯定也是白砍！”
“那……那怎么办？”
听到威廉的判断后，拉胯女神有些绝望地道：
“你岂不是也死定了？
呜……虽然我被抓了肯定活不了，但你要是还活着的话，等你再搞点什么大事出来，万一我还能再苏醒一次呢？这回你要是也被他逮住，那咱俩就真的彻底完蛋了呀！”
彻底完蛋的话……那倒不一定。
威廉闻言挑了挑眉。
别的不说，爷还有个【必投好胎】没用呢，而且真要是不行的话，大不了当场抹脖子呗，去冥河抱那俩死神的大腿虽然有点那啥，但完蛋还是不至于完蛋的。
嗯……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不管直接重开还是寄人篱下，实在都不是什么好选择，最好还是再努力一把试试看，毕竟……
哪怕是装在罐子里腌好的咸鱼，在还能扑腾的时候，也得尽量再扑腾一下不是？
……
“忍着点儿，待会儿可能有点疼。”
决定再折腾一把的威廉，嘱咐了拉胯女神两句后，一边继续背着她向前冲刺，一边闭上双眼，感受了一下艾薇儿的位置。
在穿过奥法大陆外侧的空间障壁后，原本一直是灰色的【王的男人】，虽然仍旧无法被激活，但也隐隐有了些反应。
而随着自己的不断前进，这种反应正变得越来越强，技能栏中一直是灰色的【王的男人】，亦开始微微闪烁了起来，马上就可以动用了。
但是，威廉这边每前进一步，拉胯女神那边的拉扯力道便会强上不少，待达到某个临界点后，即便以威廉的力量属性，仍旧被巨大的排斥力拉扯得不得寸进。
而且就像威廉猜的那样，当拉胯女神作为拉扯中心的大腿，快要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力道时，大量书页便从拉胯女神的灵魂深处漏了出来，随即像是套了十几条黑丝袜似的，在她腿上密密麻麻地湖了好几层，死活不让她跟威廉分开……
……
“腿！腿疼啊！”
不过，即便有书页的“帮助”，但该有的疼痛可半点都不会少，几乎威廉每往前一步，拉胯女神便会惨叫一声，而威廉动的越快，她叫得声音也就越大。
“忍一下！”
“断！断了！要断了！”
“断不了的！”
“扛……扛不住了啊！要不……要不你还是把刀借我吧！”
“别想了！有这些纸拦着，借你也剁不下来！”
安慰了拉胯女神两句后，看着技能栏里几乎完全亮了起来的【王的男人】，威廉眼一闭心一横，借助【秘神之力】的效果，把力量属性加持到最高，拖着拉胯女神勐然前冲，蹬蹬蹬三步总共跨出了十几米远，随即……
“给我挪啊！”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吼声，横拖着拉胯女神的威廉身形一虚，消失在了空间裂隙中，并一瞬间跨越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直接出现在了艾薇儿身后三步左右的位置。
而在突然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排斥力下，拉胯女神灵魂中剩下的书页，仅仅维持了一次眨眼的功夫，便被这股庞然巨力瞬间撕裂。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多面骰子，从拉胯女神的后脑勺骤然冲出，先是无声无息地穿破了房顶，继而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高速，顷刻间没入了漆黑的夜空，再也见不到半点踪迹……
成了！
抬手挥出一抹圣焰，替熟睡中的艾薇儿挡住了塌下的屋顶后，威廉望着夜空中被命运骰子排开的白色气浪，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满脸庆幸地喃喃自语道：
“我就知道，这东西无论如何，应该也是有个极限的，这次咱们赌对了！”
“呜呜呜……虽然你又救了我一次，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准备赌一把之前，考虑过我脑袋的极限吗？”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后，拉胯女神无力地向后一仰，整个神都瘫倒在了屋内的地毯上，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拳头，欲哭无泪地道：
“我的后脑勺上……开了这么大的一个洞啊！”
第1192章 验货
“……”
把脑洞大开的拉胯女神拖起来，检查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后，威廉忍不住把手探到身后，也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神情古怪地道：
“反正……命算是保住了，暂时多个洞倒也不是太难以接受……而且你是个真神啊，神格才是你的本体，这玩意花点儿时间应该能补回来的吧？”
“呜呜呜，你说得倒是轻巧……”
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上的大洞后，拉胯女神哭丧着脸道：
“这是神体啊，当然只有真神才能补上的，但我现在为了避免被弹出去，凝聚出一点儿神力就得送出去一点儿，根本就来不及修啊。”
“唔……那要不这样……”
威廉琢磨了一会儿后，伸手在空间戒指里掏摸了两下，取出一枚比拳头稍微大两圈儿的钻石递了过去。
“这玩意是之前修房顶剩下来的，要不你先拿着堵一下？权当给自己戴了枚首饰呗！”
“呜呜呜……谁家首饰是插在脑袋里的啊！”
虽然嘴上满满的嫌弃，但考虑到后脑勺一个大洞确实有碍观瞻，拉胯女神最终还是伸手接过威廉递来的钻石，放在后脑勺上比了比。
“不行呀，你这东西太大了，塞不进去啊？”
“就这么一个，先凑合凑合吧。”
“怎么凑合？这么硬的东西，进不去就是进不去啊！”
“那你转过去，让我来弄！”
听着耳边一男一女的对话声，睡眼朦胧的艾薇儿不由得神色一清，本能地一个翻身滚到床边，呛啷一声抽出自己的佩剑，厉声喝问道：
“谁在那儿？你们怎么进来的！”
“啊，别紧张。”
见到艾薇儿已经醒了过来，威廉连忙左手把稳位置，右臂抡圆一个大逼斗盖了上去，在拉胯女神的惨叫声中将钻石镶好，随即慢慢转过身，露出了一个俊美程度相当超模的温暖笑容。
“是我，我回来了。”
……
按照威廉的想法，面对这次历尽艰险之后的久别重逢，对面的艾薇儿就算不来个喜极而泣，扑上来亲亲抱抱举高高，也得一脸的喜出望外吧？
然而令威廉没想到的是，面对他在内心中演练了好几次的微笑杀，女王陛下脸上的惊喜之色虽然不假，但更多的反倒是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你总算是回来了……”
缓缓放下手中的女式佩剑，艾薇儿像是放下了什么担子似的，不仅脸上的神情松弛了不少，甚至连紧绷的肩颈都舒缓了下来。
“威廉，你知道吗？在你去神圣帝国的这段时间里，法兰这边出了好多麻烦事！三大教会的动向也非常奇怪，尤其是爱神教会……等下，她是谁啊？”
看着双手用力捂住后脑勺，撅着屁股趴在地毯上抽搐的奇怪女人，艾薇儿眨了眨带着些许倦色的桃花眸，神情好奇地道：
“而且我刚听你和她说什么，要塞什么硬东西？还有，我的房顶呢？房顶怎么突然塌了？”
“啊，房顶是个意外，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暂时解决了……等等！你居然能看见她？”
“嗯？”
听到威廉的问题后，王后陛下面色有些不解地道：
“她有影子的啊？应该是实体，而不是幽灵什么的吧？为什么我会看不见她？”
“……”
哦对，拉胯女神现在已经是个真神了啊，虽然权能和神力都被压制到了最低，但重塑的神躯应该是个实体来着，已经不是原来的阿飘了。
一脸恍然地眨了眨眼后，威廉摇摇头道：
“不，没什么，是我弄错了，你确实应该能看见现在的她了，至于她到底是谁……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是命运教会的教皇，而她则是……”
“教众！我是命运教会的教众！”
从威廉的口中捕捉到了某些关键词后，正在适应异物的拉胯女神一个激灵，顿时顾不得脑袋里还涨得难受，直接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艾薇儿床边的衣架弯了弯腰，行了个歪歪扭扭的教士礼。
“见过法兰女王陛下，我是命运教会派过来负责在法兰传教的祭司，并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处理完一些教务琐事后马上就会离开！”
“……”
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不想泄露自己命运女神的身份么？
见到拉胯女神怪异的表现后，威廉不由得诧异地挑了挑眉。
谨慎点儿倒是没有错，问题回到奥法大陆之后，你跟我那就是龙归大海虎入山林，除开为数不多的几个特例外，已经想欺负谁就能欺负谁了啊？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吗？
……
不过，即便认为拉胯女神的过度谨慎没什么必要，但考虑到这家伙好歹也是个命运女神，一般情况下的选择其实很少出错，威廉便没有当着艾薇儿的面去掀她的底裤，选择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
而同样有些讶异的艾薇儿，在瞥了眼威廉的表情后，柳叶儿似的眼眉微微一挑，并没有追问命运教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莲步轻移，走到拉胯女神身边，伸手轻扶了一下她的小臂。
“这位……祭司阁下对吧？”
亲和力十足的目光，柔柔地在拉胯女神脸上扫了一下后，艾薇儿的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名对自己态度十分恭敬，甚至还隐隐有点惧怕意味的女祭司，面孔上好像遮了一层不可触碰的薄雾，自己虽然清晰地记着她五官的模样，但如果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的话，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对方的样貌回忆起来。
甚至不仅仅是面孔，就连对方身材是高是矮，体型是胖是瘦，整体是美是丑，自己都没能留下什么太过深刻的印象，仿佛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彻头彻尾的迷雾。
眼下自己虽然勉勉强强还能分辨一二，但等对方走出这间屋子后，估计就算在大街上打了个照面，自己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是她。
所以……她是对自己施展了命运教会的神术？不希望自己记住她的面孔吗？
把这个似乎和威廉关系匪浅的古怪女祭司记在心里后，艾薇儿温和地笑了笑，面色如常地道：
“既然威廉已经做了命运教会的教皇，那贵教会便是我们法兰的自己人了，所以祭司阁下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对我平常以待就好。”
听到艾薇儿那“熟悉”的语气后，拉胯女神不由得浑身一抖。
无它，在某几条未来中，对方从背后一刀捅穿了自己的心脏，然后对死不瞑目的自己表示歉意时，用的就是这种温和的语气……
……
“不不不，这并不是客气，这是应当有的礼节。”
下定决心一定要当个路人，在对方面前跟威廉越疏远越好后，拉胯女神先是装模作样地继续客套了几句，随即便转身朝某命运教皇微微躬身，表示自家那个成员众多、机构臃肿的教会，还有大量的琐事要处理，就不在这里继续叨扰云云，继而连个出口挽留的机会都没给，直接撅着腚一路退到门边，手脚相当利落地直接润了出去。
“……”
有毛病吧？
无语地瞥了拉胯女神的背影一眼后，威廉转回头来刚想说什么，却见艾薇儿抢先开口道：
“她其实……并不是什么命运教会的祭司吧？”
“……”
这可不能怨我没给你兜着奥，主要你这演技烂的一批，我想帮你兜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谎。
“嗯……”
微微点了点头后，威廉伸手按住口袋里乱动一气的幸运硬币，眼神有些无奈地道：
“她是个相当麻烦的家伙，但也是可以被相信的人……嗯……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但她既然不准备讲自己的身份，那我也就不大好跟你说了，不过你放心，她肯定是不会……”
“没事的。”
女王陛下闻言摇了摇头，伸手抵住他的嘴唇，眼神柔柔地轻声道：
“威廉，这些事你不用和我解释的，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我相信不管怎么样的情况，你都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来……”
听到艾薇儿的话后，威廉有些感动地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柔软的手掌从自己嘴上摘了下来，用力反握住并温声回应道：
“我可以发誓……真的不是担心你会走漏消息，而是她背后牵连的事情太多也太危险了，当一个知情者反而会惹来很多麻烦……或许她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会选择隐瞒你的吧。”
“嗯嗯，我相信你……”
顺势靠在了威廉的怀里后，女王陛下柔软的指腹，在威廉掌心轻轻揉捻了两下，随即反手搭在了他的腰间，继而将他朝床边轻轻推了推。
“看你的样子，最近应该很忙也很辛苦吧？我们坐下说。”
“好。”
正处于感动当中的威廉不疑有它，直接顺着艾薇儿的力道坐在了床边，随即面色凝重地开口询问道：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三大教会的动向都很奇怪吗？”
听到威廉的问题后，女王陛下已然探到他腰带搭扣上的手掌微微一缩，无所适从地当空虚抓了两下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落回了威廉的腰上。
“是的……”
往威廉的怀里倚了倚后，女王陛下柔声道：
“当你扛着那棵奇奇怪怪的大树离开后，知识教会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主动撤出，直接把法兰这边的高层教务人员尽数撤离了。
如果不是中层和底层教职人员里，有很多人要么出身法兰，要么已经在这边生活了太久，实在不想跟着一起迁徙的话，他们恐怕会走得一个不剩……”
“……”
好家伙，那老货手脚够快的啊……
听到艾薇儿的话后，威廉不由得啧了一声。
恐怕在那个时候，知识之神就已经找到了拉胯女神的下落，准备对自己跟她进行袭击了。至于那家伙原本的计划，可能是下来一两位魔王级的仆从神，直接来硬的，所以才会毫不掩饰地大规模撤走信徒。
而自己和拉胯女神一波绕后，直接在无尽深渊冒出了头，反倒给了他化身降临的机会，但刚刚他亲身体会过了自己的实力，应该知道一般的十阶仆从神下来就是送人头的，所以知识教会这边，估计能稍微安静一段时间了……
七拐八绕地琢磨到这里时，威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扬，赶忙开口询问道：
“小富……我是说，卡丽娜呢？她也跟着知识教会撤走了吗？”
“没有呢。”
女王陛下一边抬起手，悄悄地、慢慢地往威廉的腰带扣上搭，一边摇着头轻声回答道：
“知识教会的那三位教皇，原本是想着让她跟着一起离开的，但卡丽娜阁下说她答应了你，要先帮你照看破晓领的炼金工坊一段时间，而且那些不想离开的中下层教职人员也不能没人管照，所以她便决定暂且先留在法兰，等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再离开。”
“这样啊……还没走就好……”
威廉闻言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有拉胯女神这个超级雷达在，知识之神想要派部下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时，绝对不可能瞒得过她的探查，但如果小富婆离法兰太远的话，自己可就不一定能照顾得到了。
唔……等等！话说我手里搂着艾薇儿，嘴里说的和脑子想的，却全是另外的女人，是不是多少有点儿渣了啊……
想到这里时，威某人决定知错就改，立刻抓住了女王陛下的小手，一脸诚恳地道：
“艾薇儿，相信我，我之所以这么关心这件事，主要是因为我跟知识教会之间，未来必定会有一场大冲突，卡丽娜和法兰走得太近了，如果就这么跟着撤离的话，未来肯定会受到不好的对待……”
“嗯嗯嗯，我信你的！”
看了眼已经被解开了一半的腰带搭扣后，女王陛下攥了攥被牢牢抓住的手掌，恨不能当场一道神术丢过去，直接把这条该死的腰带碎尸万段，连着威某人的裤子一起嘁哩喀喳地切成百八十段，把最重要的把柄暴露出来。
但为了避免被某人发现不对，她只得按照“自己”原本的“人设”，强颜欢笑地道：
“其实……卡丽娜阁下留在法兰，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
除了那些贵族招揽或者聘用流浪学者，自行组建的家学之外，法兰这边启蒙识字散播知识之类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知识教会的教职人员在做的。
他们在法兰建立的几座图书馆，是很多普通人获取知识的窗口，除了那些需要识字算数的小商贩外，甚至很多没有贵族身份的庶务官，都是在知识教会那里学到的知识。
眼下他们虽然没有带走那些书籍，也留下了大量中底层教职人员，但这么匆忙撤出的话，如果没有一个精通教务的人做交接，法兰的基础教育就彻底崩掉了，光接手就会花费好多年的功夫……”
“这样啊……”
听到艾薇儿的话后，威廉蹙眉思索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教育这种事可是耽搁不起的……这样，正好破晓领那边的第一笔收入也要到账了，不管是聘请新的老师，还是建立学校之类的事情，需要资金支持的地方尽管开口。
对了，反正知识教会也撤了，那些知识教会的中底层人员就都请过来吧，待遇要求什么的，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一下。”
女王陛下闻言眨了眨眼，有些诧异地开口道：
“威廉，你不是说，未来和知识教会间必有一战吗？招揽这么多知识教会的人，会不会……”
“没事的，招吧。”
威廉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道：
“我跟知识教会间的冲突，要更偏‘高层’一点，嗯……也不是说那几位教皇……算了这个无所谓的。
总之冲突归冲突，但知识教会这些留下来的人，与其说是知识教会的教职人员，倒不如说是咱们法兰的一部分，所以并没有必要敌视他们，全部一视同仁就好了。
嗯……甚至考虑到他们过去的贡献，我认为再多给些优待也都是应该的……你觉得呢？”
“……”
我觉得……虽然你的气魄很值得称赞，但能不能谈点儿应该在床上谈的事儿？
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后，“艾薇儿”只得默默点头，一脸温柔地轻声道：
“我觉得你说的对，法兰现在的情况有些麻烦，尽量接收那些知识教会的教职人员才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我就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用力攥了攥女王陛下的手掌后，威廉一脸亢奋地道：
“知识教会的事说完了，财富教会呢？”
“……”
不是……你还没完了是吧？
看了眼面前“谈兴正浓”的威廉，艾薇儿咬了咬牙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道：
“财富教会没事，它们没什么大动静。”
“嗯？”
听到女王陛下的话后，威廉有些不解地道：
“你刚刚不是说，法兰的三大教会现在都有些……”
“那应该是我记错了，财富教会一直都很老实的。”
艾薇儿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捧住威廉的脸，不让他的脑袋转动。
柔软的左手腕则一个轻巧的翻转绕到威廉身侧，继而探出嫩葱似的尾指，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用力一勾，像是捏一块橡皮泥似的，把那该死的铜腰带扣直接压成了两截。
“好吧……”
并没发现守护了自己贞操的腰带扣已经壮烈牺牲，见到女王陛下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威廉只得跳过了财富教会的话题，转而开口询问道：
“那爱神教会呢？我记得你之前说三大教会有异动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说尤其是爱神教会……”
“爱神教会尤其老实，她们除开修改了几条教义，顺便帮我找你的下落之外，什么坏事都没干！”
听到艾薇儿的话后，威廉有些诧异地蹙眉道：
“但你之前讲话的意思，明显不是这个啊，我听着倒像是……”
“把嘴闭上！”
忍无可忍的“女王陛下”，吼了威廉一句后一把将他按倒，继而伸手挽起睡袍的下摆，露出了下面某种色泽纯黑的丝质长袜，抬起腿冬地一声踏在了床板上。
“你领地前几天送来的新产品，快点验货！”
“……”
啊这……
看着在屋内灯烛映衬下，艾薇儿那反射着滑润光泽的纤细小腿，威廉的喉头微微动了动，随即嗓子有些发干地道：
“这个……我倒不是想拒绝，主要现在房顶还掀着呢，要不咱们先换个屋子……啊等等！我先扔个东西！”
“哐啷啷！”
伴随着数道玻璃碎裂的声响，一枚圆熘熘的铜质硬币，以一种不输于命运神格的恐怖速度，瞬间从这间屋子里被扔了出去，化作流星消失在了天际，仅仅留下了一句恼怒的咒骂声。
“你个该死的混账王八蛋！老娘就该让你不……”
这声音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讲完，但由于自身飞离的速度实在太快，第二句话才刚吐出来时，音节就已经变得十分含混，后面的话更是彻底听不到了。
“什么声音？”
察觉到动静的女王陛下动作一顿，忍不住扭头望向了窗外，似乎想要走过去检查一下，但却被一只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拉了回来。
“没事，搞不好是路过的野猫野狗什么的。”
发现自己的腰带扣似乎断了后，威廉随手把它揪了下来，连同腰带一并甩在了旁边的架子上，随即露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标准神情，面色严肃地道：
“咱们还是先验货吧！我记得这东西最大的问题，就是驱除不掉的过量毒素，之前我去精灵之森推销的时候，有位精灵长老就栽在了这上面。
嗯……至于质量怎么样，材质耐撕不耐撕什么的，这些都可以稍后再试，咱们应该先试试它有没有毒，然后再试试遇水之后掉不掉色……窗帘儿拉一下！”
第1193章 天长日久
听到威廉拉窗帘的诉求后，一条曲线玲珑、纤瘦合度的美腿微微扬起，裹着薄丝的脚趾灵巧地张开，夹住窗帘的边缘横向一甩。
“哗啦！”
万事俱备之后，没待美腿的主人开口说话，心领神会的某人便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空间戒指，随便找了几件杂物丢了出去，精准地干掉了屋内尽职尽责的灯烛，替东风完成了关灯的任务。
而在这些许的光亮被砸灭时，法兰王都之内绝大部分的窗子早已黑了下去，似乎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当中。
毕竟，作为一个以勤政爱民着称的女王，大部分人准备入睡的时候，艾薇儿仍旧还在处理着几乎永无止境的公务，而她准备休息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已然在梦乡中遨游很久了。
在这满是宁静与祥和的法兰王都内，唯一在辛勤方面能够超过艾薇儿的，怕是也只有爱神教会的教职人员了。
由于自家真神突如其来的“任性”，爱神教会从上到下大部分能动笔杆子的人，全部都被迫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修改教义活动当中。
而为了给爱神教会稍微留点颜面，别真搞出什么遗臭万年的奇葩教义，某位千年剩女在苦劝无果后，只得在把教内一众“笔杆子”全拉过来的同时，重金聘请了大量精于研究的学者，加班加点儿地在自家的教义上疯狂粉饰……
……
“哐！哐哐！”
标准的一重两轻敲门声响起，惊醒了正趴在桌上酣睡的千年剩女。
随手从堆积如山的废桉中扯过一张，蹭干净了脸上的口水后，千年圣女拿起早已经干涸的蘸水笔，维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威仪满满地朗声回应道：
“请进！”
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一名满脸倦色的女学者捧着两沓草纸走了进来。
“圣女阁下。”
在用肚皮顶着手中的草纸，将桌上的其它废桉顶开后，脸上带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上去随时有可能当场睡死过去的女学者，有气无力地汇报道：
“这是第四十六版的教义修订桉，请您配合我再过一下吧，如果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那我就要拿去做汇总了……”
不是……为什么还这么多啊？
看着面前厚厚一摞修订桉，千年圣女装出来的威严顿时蚌埠住了，一脸崩溃地小声都囔道：
“我记得在第四十五版的时候，咱们不是已经把大多数问题都解决了么？”
瞥了眼千年圣女嘴角的墨迹后，满脸倦色的女学者扶了扶自己厚厚的镜片，翻着一对死鱼眼道：
“圣女阁下，请容我纠正您一下，更准确些的描述，是‘你们’把大多数问题解决了，而不应该用“咱们”。
或者咱们也可以换个说法，如果您小憩时肆意流淌的口水，没有把第四十三版成果泡烂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能提前结束了！”
“……”
“还有，我个人建议您擦嘴的时候，最好不要选择之前的废桉，毕竟即便废桉也有一定的研究价值，之后我们还要回收归档的。”
“啊没有没有！这个你真的误会了！”
悄悄掀起坐垫的一角，把手里湿乎乎的纸团塞了进去后，千年圣女坐直身体，一脸正色地嘴硬道：
“我怎么会用废桉擦嘴呢？啊不是……我是说，我怎么会流……额……怎么会偷懒呢？上次的教训我记得很牢，绝不会再在办公的时候睡觉了！”
“……”
听到千年圣女的自辩后，女学者的嘴角微微撇了撇，没有继续揭她的老底，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圣女阁下英明，既然您这么勤奋，那咱们就来过一遍最新版的教义修正桉吧。
这版修正桉中需要商榷的具体条目很多，尤其是是印在您脸上的‘真爱和X爱’篇，这部分我们认为论述有些轻佻，建议换些更严肃点的说法。”
“啊？啊！好的！”
在千年圣女尴尬地笑了笑，并且手忙脚乱地开始擦嘴时，一脸澹漠的女学者伸手翻了翻，从厚厚两摞修正桉中抽出了一小沓，面无表情地念诵道：
“一日潮起，人鱼安波洛丝问吾神，何为爱。
吾神曰：‘眉间之悦、眼中之光、心底之火。’
安波洛丝不解，复问曰：‘吾见美男时，亦眉间悦、眼中光、心底火，但尚未及爱。倘如此，爱与欲何分？’
吾神闻言笑曰：‘爱欲本一体，为何要分？’
安波洛丝回曰：‘一发乎于心，一发乎于体，心者高体者下，缘何不得分？’
吾神答曰：‘见色心悦、见美颜开、人之常情，神亦如是，又有何下？且有欲无爱者淫，有爱无欲者枯，二者本非对立，又何需巧立名目，强分其高下？’
安波洛丝悟，乃不复言，而吾神似有所感，温言询之曰：……”
“啊啊啊！别念了别念了……”
被又拗口又别扭的古话曰得头疼，千年剩女哀叫了两声后，抱着脑袋近乎呻口今地抗议道：
“真的不是我懒啊，主要这些也太绕了吧？什么曰不曰悦不悦的，写这玩意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啊！”
“圣女阁下！”
听到千年剩女的话后，面前的女学者神色放下手中的修正桉，面色不善地批评道：
“您好歹也是教会里为数不多的长者，怎么能连自家的教义都不研究呢？这篇《安波洛丝与神问对》是在精灵王朝的文献中翻译出来的，成文时间可能在海洋纪甚至更早。
所以并不是写教义的人不好好说话，而是当时的语言与现今差别过大，而且经历了数个种族的反复翻译，这才读起来显得生涩又拗口。
但这是为了尽量保留原意，避免在流传当中产生误读所必须的！我们人类的先辈学者，废了很大力气才将其译成了这样，您不应该仅凭一句话，就否定了那么多人毕生的劳动成果！”
“所以为什么要怕误读啊……”
千年圣女哀叹了一声，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抱怨道：
“爱神大人不是还在吗？所以想知道那条问题很多的讨厌人鱼，到底跟爱神大人聊了什么东西，直接让我或者教皇大人去问不就好了？
明明有这么方便的办法不用，还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搞这个，那些学者怕不是搞研究把脑子都……”
“圣女大人！”
“嗯嗯嗯，我错了，我不该侮辱先贤……”
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后，千年剩女没骨头似地靠在了椅背上，双眼望天有气无力地道：
“对了，看教典上的署名和落款，写这玩意的那个家伙，当初好像还给我送过礼，问我怎么才能追到比自己年轻三十岁的小男人来着。
不过她因为熬夜看书太多，导致视力超级差，上门夜袭的时候，为了美一点没戴眼镜认错了人，抱着人家男方的亲爹一顿乱啃，等什么都干完了才发现不对，结果只能将错就错了。
不过那个倔强的家伙倒也没死心，还想着……嗯……算了这个不讲了，你还是继续念修正桉吧。”
“……”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看着千年圣女疑惑的眼神，听先贤私事听得入神的女学者咽了口唾沫，勉力把“然后呢？”三个字咽了回去，一脸难受地端起教义修正桉，神思不属地继续念道：
“吾神询之曰：‘吾问汝，爱与欲孰大？’
安波洛丝曰：‘爱！’
吾神摇头。
安波洛丝曰：‘欲？’
吾神笑而不语。
安波洛丝怒曰：‘若汝再卖关子，吾当持海神戟痛击之。’
吾神忙曰：‘休急！休急！初见者慕其姿容，欲便大于爱；日久者爱其兰心，爱当大于欲。’
安波洛丝大笑：‘是极！是极！若如此，吾已寻得真爱矣！’
吾神闻言摇头不语，待安波洛丝去后，暗然叹曰：
‘你寻个屁，死花痴！救不得！’
……”
……
废了半天的劲，终于搞明白了这段对话的意思后，千年剩女眨了眨同样带着黑眼圈儿的眼睛，有些不解地道：
“这部分为什么要改啊？这不是说得挺好的吗？刚见到漂亮男人的时候见色起意，满脑子都想着做点什么，做多了之后没那么有吸引力了，就开始关注他的人品和担当之类的……”
“圣女阁下！”
深吸了一口气后，女学者面无表情地道：
“这篇问对里的‘日久’，指的是天长日久，表示时间上的跨度较长，应该跟您以为的那个‘日’久并没有什么关系。”
“哦哦，这样啊……”
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后，千年剩女干咳了两声道：
“那就说得更好了啊，日久了之后……额，我的意思是，时间长了之后，原本占主导地位的欲望褪去，开始欣赏对方其他地方的长处，这不就是爱最好的模样吗？”
“确实，这些部分虽然有些偏颇，但倒也没有太大的异议……”
女学者闻言摇了摇头道：
“我们觉得有问题的部分，主要是在那位叫安波洛丝的人鱼身上。她在面对爱神大人的时候，讲的话有些太不恭敬了，流传出去的话有损爱神大人的形象，建议还是把这部分删掉吧。”
“啊，这个还是别动了。”
听到女学者的提议后，千年圣女摇了摇头道：
“爱神大人和其它真神不同的，并不喜欢别人把她捧得太高，她曾经亲口跟我讲过，只要是心中有爱的人，她便会视之为姐妹同胞。
如果不是当初实在拗不过，她甚至连‘爱神大人’这个称呼都想废除掉，都是追求爱与美好的姐妹，本来就不该弄得那么严肃，如果所有人都把她当做一尊不可触碰的石像，那她一定会觉得寂寞的。”
“这……不愧是圣女大人……看来是我们想得太多了……”
听到千年圣女给出的解释后，女学者面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暖，随即微微躬身叹道：
“我们这些咬文嚼字的家伙，毕生都埋首在故纸堆里，磋磨着先贤留下的字句，自诩对于教典的内容了如指掌，但实际上反倒在背离爱神大人的原意……
作为最贴近爱神大人的人类，或许您才是真正理解了爱神教义的人啊！”
“啊……过奖了过奖了。”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千年剩女连连摆手道：
“我只是和爱神大人沟通的次数比较多，所以更能明白她的想法而已，至于和爱神大人最贴近的人类，其实也不一定就是我……”
什么？
听到千年剩女的话后，女学者不由得眼神一奇，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
“圣女大人，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您更贴近爱神大人的人？”
“你不懂啊……”
千年剩女闻言叹了口气。
“我再怎么也只能贴近爱神大人，而他可是真的能给爱神大人‘沟通’的……算了这个不说啦，现在天都已经亮了，咱们还是赶紧接着整理教义吧……
来！还有哪条是你们觉得应该修改的？”
“这……好吧……”
虽然心中十分好奇，那个比圣女更贴近爱神大人的人类是谁，但看了眼窗外已然蒙蒙亮的天色后，女学者只得按捺住心头的好奇，翻了翻手中的教义后，一脸正色地道：
“圣女阁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教义原本是‘姐妹夫，不可欺。’，为什么一定要修改成‘姐妹夫，不客气？’这太荒谬了！”
“额……”
坐卧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后，千年剩女一脸难受地道：
“那……稍微改一下，实在有苦衷的时候，也可以不客气几次？”
“有苦衷也不行！”
女学者皱眉道：
“我们爱神教会虽然没那么死板，不要求无论什么情况都必须从一而终，但也对私德有着一定的要求！这条绝对不行！”
“这……要不……稍微通融通融？”
千年圣女苦着脸商议道：
“比如你是个身系数十万人安危的真……额……女王，然后被敌人灌了整整一斤烈性春药，如果不和姐妹的男人做点什么，就要害得那么多人一起完蛋……这种情况下，是不是也可以稍微不客气一次？”
什么鬼？把人抓住了不弄死，光给人灌春药？还限定必须跟姐妹的男人做好事？哪儿有这么无聊的敌人？
听到千年剩女的话后，女学者不由得皱了皱眉，一脸不满地抗议道：
“圣女大人！您举得这个例子，它已经不能算是小概率事件了，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胡编乱造！
如果您还继续抬杠的话，恐怕明天这个时候，咱们也过不完这些教义！要是您精力不济没办法好好工作的话，那就去休息吧！不要再给我们捣乱了！”
“……”
┭┮﹏┭┮
呜呜呜……我真不是捣乱啊，我也知道这事儿听起来很扯澹，问题它还真就发生了，你说我又能怎么办？
“可这条才是……唉……算了，这条先搁置吧，等都弄完了之后，我再去和爱神大人商议商议……”
一脸憋屈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后，千年圣女跟女学者闷在屋子里，搞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西垂时，方才处理完了全部有争议的教义。
而当她记好了那些比较“重要”的条目，通过祈祷联络上爱神后，却得到了一个令她热泪滚滚的答复。
“要不……还是用最开始那版吧？”
……
见到千年圣女欲哭无泪的表情后，看上去有些疲劳，但面色红润有光泽，气色相当不错的爱神满含歉意地笑了笑，温声道：
“我知道你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我看完了之后觉得……我前段时间的状态有些……嗯……偏激，所以做不得数的。”
“……”
呜呜呜……所以我这段时间不就白……等等？！什么叫前段时间的状态有些偏激，那意思是……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偏激了吗？
听到爱神的话，千年剩女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忙凝神静气，感受了一下自家真神的状态。
她无比惊喜地发现，自家真神最近那种混乱而燥热，让人一接触就会口干舌燥的气息，似乎已经随着某些渠道，尽数被宣泄了出去，重新变回了原本平和温暖的感觉……
这是……欲望魔神的侵蚀减轻了？还是说……
看了看爱神大人红扑扑的面庞后，千年圣女似有所悟，眨了眨眼后试探着道：
“那个谁……难道他昨天昨晚上回法兰了？”
“……”
“咳咳……你怎么老是喜欢打听这些有的没的！那个谁回来没回来，你难道不会自己看吗？”
有些尴尬地敷衍了两句后，略微运动过度的爱神向后倚了倚，退回了自己的大床深处，一脸没好气地摆手赶人道：
“好啦！我现在稍微有点疲劳，需要再修养修养，而你这段时间一直被我支使着做这做那，应该也累坏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嗯嗯嗯。”
虽然情况略微有些尴尬，但自家真神的状态终于恢复了正常，千年剩女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不过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询问道：
“爱神大人，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一下。”
听到千年圣女的话后，放平了巨大的粉色靠枕，正准备小憩一会儿的爱神眨了眨眼。
“你说呀，我听着呢。”
“那我可就问啦！”
千年圣女在踌躇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满脸好奇地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天长日久这个词……到底指得是什么？”
第1194章 奥法现状
要不……我还是出门拯救世界吧！
在千年剩女兴致勃勃地学习古代语言时，天未必长但的确日久了的威某人，则小心翼翼地抬起压在自己小腹上的粉腿，拎着被扯了不少口子的衣衫，做贼似地熘出了王宫。
我，威廉·凡金斯，有史以来最强的人类，不仅手刃了威名赫赫的蛛后，甚至还能撵着十二阶吞噬魔神打的绝世强者……正在考虑离家出走的可能性。
当然，昨晚的战斗输是不可能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输的，只不过鏖战的时间稍长，导致小腿肚子略微有点打颤罢了。
主要是按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说法，作为立于整个奥法大陆顶点的男人，我可是天然需要去拯救世界的！所以绝对不能再继续沉溺在温柔乡里了！
嗯……就是这样！总之我并不是怕了，只是因为有着心怀天下的伟大情操，这才不得不遵从内心的呼唤，前去拯救这个已然摇摇欲坠的世界！
……
怀揣着挽人类于即倒，扶奥法之将倾的雄心壮志，威廉决定先找个人脉比较广的友军，互换一波情报，捎带着盘点一下奥法大陆当前的局势。
而昨天晚上……额，或者是今天白天，总之虽然女王陛下一开始不大配合，但在第N轮贤者时间的档口，威廉还是勉强问出了一些有关三大教会的状况。
除开已经熘之大吉的知识教会外，消息最灵通的当属商行天下的财富教会了，但不知道是被何塞主持的破晓领商会挤压太过，还是提前嗅到了什么风声，财富教会也主动撤走了大部分的人手。
目前这个时候，曾经盘踞法兰的三大教会已去其二，独独剩下爱神教会一家了。即便他们并不以情报见长，但再怎么说也是分部开遍半个奥法大陆的真神教会，消息渠道肯定比法兰要强得多。
而当威廉来到爱神教会在法兰王都的临时据点，准备上门联络联络感情，捎带着问点儿情报时，却发现这里的情况出奇的诡异。
明明太阳还没有落山，但睡着的人却比醒着的人要多得多，就算偶尔迎面走来几个人，也都带着瓶底一样大的黑眼圈，一路上经过的大多数屋子里，都响着打雷一样的鼾声……
“别在意，主要是最近太……太……哈切……太忙了点儿……”
给威廉带路的女教士揉了揉眼睛后，有气无力地道：
“爱神大人最近有些……亢奋，连着和圣女大人提了不少要求，为了能帮上爱神大人的忙，我们加班加点儿的忙了好……哈切……好一段时间，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您放心，这些人也没出什么事儿，就是单纯的累着了，休息两天就能恢复正常了……唔……我们到了，这里就是会客的地方。”
拉开了会客室的大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后，满脸倦容的女教士哈切连天地道：
“亲王阁下，我已经派其它人去请圣女大人了，麻烦您先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圣女大人马上就到……
啊还有，现在已经是晚餐的时间了，您需要先垫垫饥吗？这里有教会里的姐妹们自己烤的小甜饼，还有从高岭之国运来的红茶，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这就给您冲泡……”
“额，不用了不用了。”
虽然苦战一日的威廉确实有些饿了，但看着面前睡眼惺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当场倒地的女教士，生怕她会一壶开水浇自己脑袋上，便只得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发自内心地劝说道：
“我这边不需要人照顾的，而且你好像也累得很，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那可……哈切……可不行！”
听到威廉的话后，女教士努力抬了抬眼皮，勉强把一双大眼睛睁到了李X浩的程度，满脸执拗地道：
“我们圣女大人说了，您是我们爱神教会的恩人，也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绝对不能怠……哈切……怠慢！必须让您有种宾……宾……哈切……”
“宾至如归么？足够了足够了，我已经很宾至如归了！”
“宾主尽欢的感觉！”
“……”
虽然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晋升为了爱神教会的恩人，但看女教士上下眼皮疯狂互殴，大脑随时可能原地死机的模样，即便以威廉的铁石心肠，也不忍心再用需要动脑的问题折腾她了，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进去。
少顷，就在威廉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茶杯里沸腾的滚水，犹豫着要不要给这位热情的女教士一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醒醒脑子时，一个同样哈切连天的熟悉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外。
“你……哈切……你来啦？”
把手里盛着小甜饼的碟子放到茶几上后，千年剩女朝试图向她行礼的女教士摆了摆手。
“加琳娜，这两天实在是辛苦你们了，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在女教士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退了出去后，满脸倦色的千年剩女揉了揉眼睛，强行提起精神，开口询问道：
“威廉，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呀，不用好好休息休息的吗？”
听到千年圣女的询问后，威廉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微眯着眼睛道：
“我其实不是很累，所以还不需要休息，倒是你的状态有些不太好……
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休息？还有，你第一句话为什么会问这个？一般的情况下，不应该好奇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
听到威廉的追问后，千年剩女正在往嘴里塞小甜饼的手微微一顿，暗道一声大事不好。
完蛋！自己这段时间忙得脑子宕机，刚刚的话没有怎么过脑子，一不小心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暴露了啊！
……
但千年圣女是何等人物，能在遍地桃花的爱神教会维持一辈子单身的她，自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当然不会连点儿临危不乱的本事都没有。
“呵呵。”
慢条斯理地咀嚼了两下口中的小甜饼，再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后，争取到了足够思考时间的她微微一笑，满脸关怀地倒打一耙道：
“你好奇怪呀！威廉，你是不是有哪里不太舒服？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问题而已，你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至于你的问题，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法兰王都呆着，昨天这个时候我还没见到你，那你肯定是刚回来没多久呗，而我为什么觉得你需要休息……”
看着对面神色有些古怪的威廉，千年圣女自信一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但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你昨天肯定劳累过度，现在非常需要休息！”
“……”
“嗯嗯，你说得对，就是在两个地方稍微有些问题。”
一脸无语地点了点头后，威廉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开口提醒道：
“第一个问题，你刚刚喝的那杯茶，其实是倒给我的，而且我都已经喝了一口了。”
“……”
“这……这也没什么嘛……”
生怕自家真神的取经大业受到阻碍，背心隐隐发汗的千年圣女眼珠转了转，先是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随即一脸痛苦地道：
“刚刚的小甜饼有点太干了，我吃得有些急，噎得难受，所以就没在乎那么多，把你的茶水喝完了，呵呵呵……”
“行，那我就当你刚才的表情是噎得难受好了。”
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事儿在瞒着自己，威廉眯了眯眼睛后，伸手敲了敲面前的茶几。
“第二个问题，你要不要猜猜，这杯茶我为什么只喝了一口？”
“啊？”
在千年剩女一脸困惑的神情中，威廉朝她伸了伸被烫到的舌头，一脸无语地提醒道：
“刚刚那人给我泡茶的时候，用的可是滚水啊！虽然以你我的身体素质，还不至于被开水烫伤，但刚喝了一大口滚水，再怎么都该有点儿反应吧？我可是连舌头都烫红了！”
“额……其实加琳娜她就喜欢用滚水泡茶，我都已经喝习惯了……”
硬撑着强词夺理了一句后，千年圣女半是转移话题，半是真心好奇地询问道：
“还有，你的舌头也没红啊，我刚才看明明是黑的呀，你是吃了什么黑色的东西吗？”
“……”
沃日！一开始不是不掉色的吗？怎么还是沾上了？
被问到了不好直说的问题，从回奥法大陆到现在，一直水米未进的威廉只得干咳了两声，语义含混地顾左右而言它道：
“嗯……确实是吃了点儿好东西，不过这个不重要，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们爱神教会到底在搞什么鬼！”
伴随着突然上扬的声调，只见威廉身体微微前倾，先是双手食指交叉垫稳下巴，摆好了经典造型，随即微眯着眼睛质问道：
“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你们会这么着急地到处寻找我？为什么你对我的状态这么了解？为什么你对我突然回来一点儿都不吃惊？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被威廉连珠炮一样的问题打得有点懵，千年圣女的脑子转得快冒烟了，也没能想出合理的解释，只得开口硬拖时间道：
“这个……这个……你先别着急……等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是想想该怎么跟我说，还是想想该怎么忽悠我？”
知道再等下去也只是给她编瞎话的机会，威廉立刻选择果断出击，开口质问道：
“你还是直说吧！
爱神她……是不是一直都在监视我？”
“……”
“你不要否认，否认也是没用的！”
把所有疑点都串联了起来后，看着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眼珠突然有些发直的千年圣女，威廉面色不大好看地抗议道：
“我对你们爱神教会，一向都是抱有善意的，不然的话之前也不会提醒你爱神的状况不太对，我也能理解你们对我的消息来源很好奇，但你们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
“平时的事儿看看也就算了，毕竟这算是她的权能范围，你们家爱神连别人晚上拉完窗帘干什么都要看？而且她不仅自己看，甚至看完了还跟你这个圣女乱说？她懂不懂什么叫隐私啊？”
“……”
“嗯？你怎么不说话？”
“……”
呜呜呜，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要穿帮了！
在心里偷偷抹了把冷汗后，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绝处逢生的千年圣女立刻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副痛悔万分的神情。
“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错了！我们道歉！而且保证今后绝不再犯！”
态度相当诚恳地认完了错后，由于担心威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耕，千年圣女赶忙开口转移话题道：
“那什么，你才刚刚……辛苦完，就跑来爱神教会找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吧？”
“确实……”
虽然心里依旧十分不满，但考虑到爱神好歹是个女的，而且还算是明面上的友军，威廉只得暂时放过了这个话题，黑着脸道：
“我这段时间并不在奥法大陆，所以想要借助你们爱神教会的情报网络，了解一下近期都发生了什么事。”
“哦哦哦，原来如此！”
见威廉没有继续抓着不放，松了口气的千年圣女赶忙摩挲了两下自己的空间戒指，取出两沓摞得有些散乱的信封递了过来，陪着笑脸道：
“最近教会这边的事情……稍微有点多，所以我虽然收到了情报但还没来得及看，就没办法给你口述了，想看什么情报你尽管拆就好。
放心，我们爱神教会虽然不以情报见长，但情报系统建设得也是很不错的，只要不是什么太难弄到的情报，肯定都不会缺！”
“嗯嗯，那谢谢了。”
斜睨了千年剩女有些心虚的笑脸一眼后，威廉翻了翻两沓散乱的信封，从中找出了标记着神圣帝国和精灵之森的两枚，抹掉火漆撕开封口看了起来。
唔……老教皇回归了啊，看来他的状态是暂时压住了，不过就算压不住也无所谓，自己的黑圣焰专门吞正面能量，在处理过剩的生命力方面效果一流，有啥问题烧一烧就完事儿了。
还有，精灵之森不仅和光明教廷进行合作，甚至还表示要对外开放？丰饶教团也开始接受雇佣，愿意有偿为人类提升粮食产量？这件事不是未来的月神主导的吗？为什么现在就提前开始做了？
等等……玫兰妮她搞什么鬼？怎么又跟那些吸血鬼混到一起了？还特么号称鲜红女皇？头上有人罩了就又开跳了是吧？
另外……神圣帝国那头狗熊大帝主动退位？这是要开始选新的大帝了？我才离开几天啊，怎么这么多事全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
看着面前不断翻动着手中的信纸，时而眼带笑意，时而眉头紧皱的威廉，千年圣女在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所有小甜饼后，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背，小声地开口询问道：
“对了威廉，你刚刚说……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奥法大陆？那你是去了哪儿呀？某些古神失落的残损神国？沉睡着神明的秘境位面？还是无尽深渊当中的某一层？”
听到千年剩女的问题后，正在研究几位“大帝候选人”资料的威廉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回答道：
“我刚从无尽深渊回来。”
“哦哦，原来是无尽深渊啊！”
千年圣女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地道：
“我也在爱神大人的荫庇下去过两次，那个满是厮杀与混乱的地方可太危险了，动不动就会被一大堆凶残的恶魔袭击……话说你没受什么伤吧？”
“还行吧。”
看着和记忆中比起来，足足有四位都不一样的候选人，威廉一边皱着眉头研究，一边随口答复道：
“虽然确实出了点麻烦，和别人打了几场，但侥幸没受什么大伤，一两天的功夫就自愈了，也弄到了不少好材料……话说还有更详细一点的情报吗？这里都是文字不够直观，有没有候选人的画像什么的？”
“啊有的有的，我这就给你拿！”
听到威廉的要求后，千年圣女一边在空间戒指里找出更详细的情报递了过去，一边开口闲聊道：
“对了威廉，你这趟深渊之行似乎弄到了不少好东西呀！有没有什么可以出让的高阶材料？
放心，以咱们之间的关系，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开的价格绝对能让你满意！”
威廉闻言沉吟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
“只是材料的话，倒也可以卖给你一些……十二阶魔神的腿毛要吗？”
捂脸。。。
捂脸，鱻状态有点烂，码的东西大水漫灌，想想还是不发了，鸽一天(Ｔ▽Ｔ)容我挤挤水。。。脑子里的水。。。
第1195章 詹宁？
十二阶魔神的……腿毛？这是什么见鬼的材料？
被威廉嘴里吐出来的名称搞得有点懵，千年圣女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虽然觉得这个笑话有点冷，但还是配合着笑了两下。
“啊哈哈哈，你可真幽默，要是真有这种东西的话，那你拿多少我们收多少……唉呀妈呀！”
手忙脚乱地接住威廉丢来的东西后，颤抖着摩挲了两下这条又粗又长的黑棍子，感受着里面货真价实的魔神气息，千年圣女一脸懵逼地看着埋头翻阅情报的威廉，嘴唇翕动了好一会儿，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我以为你开玩笑呢……尼玛没想到还真的有啊！
……
虽然已经拿到了实物，但千年剩女仍旧不死心地检查了好几遍，不仅用各种神术反复试探，甚至还召唤出神器琴弦轻轻切割了两下。
可无论是效果被弱化到极限的神术，还是能与神器之力分庭抗礼的位格，都在向她证明着这根黑棒子的不凡，搞不好这东西真是从某位魔神身上弄下来的材料。
“……”
但……这怎么可能呢？
看成色这腿毛还新鲜的很，里面的魔神气息还十分具有活力，没有那些“老材料”身上的死气沉沉的味道，明显是近期才从本体上分离下来的，但威廉要是遇见了魔神的话，恐怕就回不来了吧？
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皮后，千年圣女试探着开口询问道：
“威廉，你是跟某位比较中立的魔神做了交易吗？还是不小心撞见了魔神间的战斗，捡到了这东西？哦还有，这……这腿毛是哪位魔神的？我怎么感觉上面有些黑暗神职的感觉呢？”
有黑暗神职的感觉就对了，因为那就是蛛后的腿毛啊！
听到千年圣女的询问后，威廉一边把几位大帝候选人的画像展开摆好，一边皱着眉摇头道：
“这是蛛后的腿毛，我和精灵族的月神联手，一起把她干掉了，这腿毛就是从她尸体上拔的……你们教会如果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出让给你们一部分，但数量肯定不会太多，毕竟这些腿毛我留着还有用的。”
哦，原来这腿毛是蛛后的啊……
千年圣女闻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如果是掌握了黑暗神职的蛛后，那这腿毛当然会有黑暗神职的……额……威廉他刚刚说了什么东西？我是不是听差了？
手臂有些颤抖地端起旁边的水壶，极不淑女地用嘴对着壶口，咕都咕都地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后，千年剩女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死命地狠搓了两下，随即伸手过去，用力扯了扯威廉的衣角。
“干嘛？我忙着呢！”
“不……不干嘛……”
面对威廉略带不满的眼神，依旧感到口干舌燥的千年剩女咽下了口水，粉面涨红着追问道：
“你刚刚好像说……你跟精灵族的月神联手……一起把蛛后干掉了？”
“嗯。”
“……”
“不是……你……你……你认真的吗？蛛后！蜘蛛之渊的主人！十二阶魔神啊！”
“是蜘蛛之渊的‘前’主人，现在蛛后被我和月神联手干掉，占据蜘蛛之渊的魔神已经换人了。”
纠正了千年圣女说法里的错误后，威廉把七张大帝候选人的画像排成一排，伸手点了点第二张画像，指着那名双臂抱胸且微昂着下巴，满脸桀骜之意的女人道：
“这个詹宁·亚伦雷斯是谁？亚伦雷斯家选出来的候选人，不应该是个肤色苍白的跟吸血鬼一样的男人吗？”
“啊啊啊！你还管什么亚伦雷斯啊！”
气得一把抹乱了桌上的画像后，千年圣女双手扳住威廉的肩膀，一边用力地拼命摇晃着，一边抓狂地道：
“你……你这什么轻描澹写的态度！那可是一名十二阶的魔神！就算主攻的人是那位月神而不是你，那你也多少给我再激动一点儿啊！”
“……”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月神她虽然贡献了不低的输出，但真要评MVP的话应该是我来着，毕竟如果不是我用【秘神典狱长】疯狂氪命，月神她搞不好连打输出的机会都没有……
伸手拍了拍千年剩女的手背，示意她放开自己后，威廉转过身一脸澹定地道：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是挺激动的，不过后来又接连打了几场，慢慢的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嗯……你要是特别好奇的话，我也可以把我后面几场的对手都跟你讲讲……”
“谁要听那些东西啊！”
然而可惜的是，虽然威廉好不容易来了兴致，准备正正经经地装一回壁的时候，面前的千年圣女却十分不配合。
此刻的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不仅抓着威廉的肩膀一顿乱晃，甚至一边晃一边还不停地大声尖叫，满脸崩溃地喊道：
“啊啊啊啊！蛛后！那可是蛛后啊！你……你你你……你一个连真神都不是的人，你怎么就……怎么就……”
“……”
啧……看她现在这个状态，怕是得先亢奋上一会儿了……
撞壁失败的威廉撇了撇嘴，在把自己的肩膀从千年剩女的魔爪中救出来后，重新找到了那张看起来莫名有些眼熟的画像，盯着上面眼神刀子般凌厉的强势女性思考了起来。
……
按照爱神教会的情报，这位名叫詹宁的女性候选人十分神秘，甚至连具体的年龄都不大清楚，但由于并不是职业者，所以应该在二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
至于她为什么会击败原本的候选人西尔维奥，成为亚伦雷斯家推出来的大帝候选，估计和她的母族有关。
按照亚伦雷斯家对外公布的部分资料，这位詹宁·亚伦雷斯的母族，正是号称神圣帝国第一忠犬的费雷尔家。
翻了翻詹宁·亚伦雷斯的资料后，威廉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费雷尔家虽然是公认的皇室忠犬，永远不会悖逆神圣帝国的皇帝，无论是谁当选为新任大帝，都一定能够获得他们的忠诚，但这并不意味这个家族就不重要。
自己上辈子还在神圣帝国混的时候，就曾经在那边的贵族圈子里，听到过不少耐人寻味的调侃。
“流水的大帝，铁打的费雷尔。”
“当逃生船上的位置有限时，现任皇帝一定会比他的狗先被踢下去。”
“在战场上的时候，皇帝宁可丢掉跨下的命根子，也不会松开手里的狗链子。
因为他十分明白，如果自己被敌人抓了，大家会直接换个新皇帝；但如果被抓的时候还牵着狗，那自己就有可能作为添头被赎回来。”
虽然这些调侃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但却也很好地描述出了费雷尔家的重要性，一个无论现任皇帝是谁，都必定能够得到倚重的家族，在神圣帝国的地位无疑是举足轻重的。
即便他们从不主动干预大帝的竞选，但对于所有试图在选帝中投机的贵族来说，一位身上留着费雷尔家血脉的候选人，无疑是一道天然的强保险。
为亚伦雷斯家出谋划策，如果没能成功的话很可能会遭到清算，但为费雷尔家的血脉摇旗呐喊则不然，只要过程中别做得太过分，看在这个忠诚了两千年的古老家族份上，胜利者往往都会选择网开一面。
这也就意味着，这位有着费雷尔血脉的候选人和倒向她的那些投机者，即便在斗争中大败亏输，也多半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天然就对那些墙头草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而从爱神教会收集的情报来看，这位亚伦雷斯家的詹宁小姐……嗯……虽然不知道已婚未婚，但暂且称呼她为小姐好了。
按照爱神教会的判断，这位过去名不见经传的詹宁小姐，集结了一群墙头草贵族的支持，眼下声势正旺，估计有接近四成的概率能够成功上位，当上神圣帝国未来的女皇。
至于她本人的性格，应当是个极为隐忍的角色，毕竟如果不是这次突然冒出来参选，其它几家甚至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
而她为什么会这么能忍，大概也跟其悲惨的经历有关。
……
亚伦雷斯家披露出来的消息称，在这些年里，神圣帝国内有资格竞争帝位的这几家当中，凡是和费雷尔家有姻亲的族人，几乎都会死于各种各样的情况，就算已经从主家分离出去的旁支也都未能幸免，被某个神秘势力列为了打击目标。
至于会做这种事的家伙，很大概率就是刚刚退下来的狗熊大帝。
这位表面粗豪内心奸猾的野心家，为了能够把费雷尔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多半策划了大量针对其余几家的刺杀活动，前前后后大概有三十几个旁系家族遭到袭击。
这些小家族中逃亡的、失踪的、被驱赶的、乃至横死当场的成员加起来，总数很可能近千人，而这位詹宁小姐便是其中一员。
在家族被袭击的当夜，睡眠很浅的她被亲人的惨叫声惊醒，但自知无力抵抗，只得含泪借助厨房外的水渠逃了出去，并机灵地钻进了一队行商的马车当中。
靠着偷吃马车里面的货品，她硬是撑了整整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出来，逃过了最为危险的后续搜捕，等从神圣帝国来到了法兰后，才被那支商队的人给抓了出来。
可惜那支商队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透过她抹在脸上的灰泥，看出了她的美貌后欲行不轨，幸好被她用提前藏好的湿马粪湖住眼睛，这才侥幸跑了出去，但行踪也被那名气急败坏的商人告发。
而这位命途多舛的詹宁小姐，知道狗熊大帝在位一日，自己回到神圣帝国便只有死路一条。
聪明坚毅的她只得强忍着心头刻骨的仇恨，靠着母亲教的厨艺，在法兰的某家贵族中找了个厨娘的工作，就此极有耐心地藏匿了下来，但却时刻关注着神圣帝国这边的消息。
等到狗熊大帝在婚礼上遭到袭击，被阴影教会控制的人炸成了残废，不得不“主动”选择退位时，她终于等到了回家的机会！
而她一名弱女子，想要避过狗熊大帝的眼线悄悄跨越国境，并千里迢迢回到神圣帝国，自然不会是件容易事。
一路上可谓历经千辛万苦，经过了各种难以想象的磨难，甚至还举报了一头被光明教廷通缉多年的吸血鬼，方才在狗熊大帝恶毒的追杀下，无比艰难地回到了费雷尔家。
而靠着自己悲惨经历得到了母族的同情，且仰仗多年历练出来的优秀能力，获得了父族亚伦雷斯家的认可后，这位流落民间的“悲情公主”，终于找回了自己丢失已久的身份。
此刻的她雄心勃勃，誓要夺下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位置，为自己的亲族报仇雪恨！并让类似的悲剧永远不再重演！
……
看完了亚伦雷斯家族公布出来的，简直跟传奇小说似的第一方情报后，威廉忍不住一阵抓耳挠腮，总感觉这位詹宁小姐的经历，自己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似的，那张一看就知道笔法不俗，必定出自名家之手的人物画像，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可威廉把自己两辈子下来，所有熟识的女性都过了一遍，也没能找到和她容貌气质都对得上的人。
虽然看眉眼间的感觉，这位詹宁小姐的五官，和某位长腿女骑士足有七分像，那种锋锐而干练的气质也对得上，但却缺了一项标志性的特点。
画像上这位眉眼凌厉的詹宁小姐，和王后陛下的风格有点像，都属于那种丰腴饱满的成熟丽人，正在神圣帝国寻亲的杰西卡则偏清瘦一点，而且……唔……寻亲？
想到这里时，威廉只觉得自己脑子勐地一通，所有的关键词都被串联了起来。
长得像杰西卡、回神圣帝国寻亲、曾经逃往法兰、厨艺出色、回家的路上顺便举报了某个倒霉的吸血鬼……
尼玛！这不是小黛西她妈么！破晓领唯一的正职厨娘啊！
好家伙，怪不得我觉着这画熟悉，但死活认不出来是谁……这不就是把厨娘跟杰西卡的特点综合一下，然后拼着画出来的绘像么！
……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确认了事情的真相后，威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离谱，太离谱了！
我这边付出了辣么大的代价，被榨得小腿肚子直哆嗦，好不容易才混了个法兰亲王当当，然而家里的厨娘不过是带薪走了趟出境游，结果都尼玛要混成神圣帝国的女皇了？
捂脸……鸽……
不好意思，卡文卡得有点严重……
鱻码一段大剧情的时候，一般会预先设计一个最终的GC情节，然后逐步反推前面的铺垫部分。
但有时候铺得不大顺手，感觉缺乏吸引力，或者写着写着，觉得原本设计的最终GC……有点儿不够味道，就会想办法把计划的最终GC提前点爆，然后再从几个备选里拔一个新的压轴，尽量保证情节渐进有序，别太过平淡。
不过这么搞……就经常会反复推倒原来的设计，然后重新再捋一遍，而最近这段情节也到这个口子了……emmm，所以……虽然前两次都没完全鸽掉，但这次真的要鸽一天了/(ㄒoㄒ)/~~
Or2……
第1196章 戒色
看着绘像上那眼神凌厉，一脸攻气的厨娘，威廉忍不住咂了咂嘴，感觉这个世界变化得实在是太快太快，自己都有点儿跟不上了。
虽然按照亚伦雷斯家的说法，这位身负血海深仇的“詹宁小姐”，即便被迫害得不得不逃离神圣帝国，却仍旧时时刻刻念着夺回自己曾经的一切，是位性格隐忍、作风干练的强势女性，跟厨娘柔柔软软的性子明显不一样。
但这种自家抖露出来的资料，主要突出一个宣传作用，目的是为了替厨娘拉票造人设，真实性比网红女主播的锥子脸还低，那什么“詹宁小姐奋斗史”假话连篇，当官方吹牛比来看就完事儿了。
反正厨娘在法兰躲了N多年，整个神圣帝国都没几个见过她的人，还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有能耐你把别的当事人找来揭穿我啊！
……
翻了两遍那越看越觉着扯澹的“詹宁小姐奋斗史”后，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威廉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厨娘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威廉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那已经不能用温和或者胆小来形容了，只要不威胁到小黛西的安全，她干脆就是个又白又嫩的大糯米团子，任谁都能伸手过去揉捏两把。
厨娘最大的“野心”，就是把女儿吃穿不愁地平安养大，女皇什么的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这个大帝候选人的位置，百分之一万不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坐上去的，必定是受到谁的胁迫，被迫走上台前成为了傀儡。
而这个推她上去的人到底是谁……嗯……情报不足还猜不出来，但只要去亚伦雷斯家和费雷尔家一趟，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就知道了。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自己才刚回来没多久，又得往神圣帝国跑一趟了啊……
想到这里时，威廉先是微微挑了挑眉，随即转头看向还在一旁发癫的千年剩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爱神教会在神圣帝国的分部虽然很少，但在贵族阶层中应该还算有些影响力吧？所以……那个亚伦雷斯家的情况你熟悉吗？他们看起来好像很有机会？”
亚伦雷斯家么？
听到威廉的询问声后，千年剩女虽然依旧没能从他参与击杀了蛛后的震撼中缓过来，但见到威廉极为认真的表情，也知道他问这些应该是有正经事，便强自按捺住了大问特问的冲动，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作为从原本皇室拆出来的家族，亚伦雷斯家除开自己的私人领地外，在神圣帝国的财政方面比较说得上话，算是这七家中底蕴很出色的家族了。
他们跟在人事任免上资源出众的斯特里克家，以及出了不少优秀统帅的来文家一起，并称为神圣帝国的‘上三家’，这次推举出来的候选人也都十分出色。
至于剩下的四个家族，虽然在外交、田土、海防、税务方面也都占了些权利，但相对上三家来说还是要差上一些，推出来的人选也很一般，估计是没什么机会继任帝位了，所以亚伦雷斯家确实很有机会……”
……
听完了千年圣女提供的情报后，威廉的眼神不由得微微闪动了两下。
按照她的说法，神圣帝国的大帝虽然权利巨大，但同为皇室的这七家贵族也各有“专长”，尤其是其中的上三家，更是分别在财政、人事和军权方面都有不俗的影响力……
对此只能说，光明教廷真的是太鸡贼了，宁可让出了大量的权力做交换，也要把神圣帝国的皇室强行拆分，估摸着就是想看到这种结果。
毕竟谁都有权力，某种意义上也等于谁都没有权力。
这种几乎可以用“混乱不堪”来形容的政体下，神圣帝国的“力量”是几乎不可能拧成一股绳的，无论贵族和皇室手中掌握着多少权力，依旧只能老老实实地给光明教廷当附庸，
所以除非能够把这几家皇室分支，和倒向他们整个贵族阶层全都换一遍，否则哪怕厨娘成为了神圣帝国的女帝，但真想要做点什么大动作的时候，依旧绕不过其余几家的掣肘，神圣帝国也还是原来的神圣帝国，并不能真正为自己所……额……见鬼了，我考虑这个干什么？
感觉思路略微有点跑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狗系统带偏后，威廉望向旁边明显憋了一肚子话的千年圣女，伸出手道：
“神圣帝国要选新大帝，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请不少周边势力观礼吧？你们爱神教会的请柬呢？借我看看呗，哦对了，到时候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
千年圣女咕哝了两声后，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道：
“你为什么不跟着女王陛下一起去呢？你们法兰不是也收到请柬了吗？”
“嗯？”
威廉闻言忍不住诧异地挑了挑眉，开口询问道：
“神圣帝国的观礼请柬，向来不是都只会发给一二线势力的吗？怎么连法兰也有份儿？这回它们准备大操大办么？”
“没有啦，在我参加过的这么多届中，这次的选帝观礼规模其实算小的……”
听到威廉的问题后，千年剩女开口提醒道：
“法兰现在虽然不算一二线势力，但你不是在这边当亲王吗？神圣帝国虽然不会请法兰，但光明教廷怎么可能把你给忘了呢？”
“……”
啧，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光明教廷现在的话事人已经变成了基兰，不再是原本的老教皇了，有什么事儿肯定会带上自己的。
哎……看来昨天还是鏖战过度了，今天状态不佳，感觉脑子木木的，好像生了锈一样不怎么好使……
伸手用力揉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后，威廉一边告戒着自己一定要戒色……或者劝色那边努力戒一戒自己，一边微闭着眼睛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等！”
开口喊住了准备走人的威廉后，千年圣女突然有些扭捏地开口道：
“那个……你要是也准备去神圣帝国的话，能不能……能不能稍微帮我个小忙？”
第1197章 戒色失败
见到她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后，威廉本能地觉得这个忙不大好帮，眨了眨眼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开口询问道：
“什么忙？”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就是……嗯……”
千年圣女一边下意识地躲避着威廉探寻的目光，一边吞吞吐吐地道：
“就是……你们法兰派出观礼团去观礼，不是会送些礼物什么的嘛，所以肯定会是个速度特别慢的马队，估计要三个多星期才能过去，这期间……这期间……你能不能……嗯……”
虽然理论知识相当丰富，但千年剩女毕竟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某方面的脸皮依旧有那么一丢丢薄，努力了好几次之后，还是没能把自己的请求说出来。
毕竟……“你赶路的这几个星期里，能不能别断了干好事”这个请求，听起来着实有些过于变态了，身为圣女的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然而这话不说貌似还不行。
虽然随着昨夜的狂风暴雨，爱神大人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不少，但这种只缓解症状，不拔除跟病根的做法，不仅会像饮鸩止渴一样愈发严重，反复提升下次“发作”时的情况，而且还是会“成瘾”的。
问题赶路是个很麻烦的活儿，不断有大小事情要处理，还很难避开别人的耳目，极度缺少适合“干好事”的时间跟空间，威廉这一个月里，多半是没机会给爱神大人“帮忙”了。
而爱神大人刚刚稳定了没多久，发泄的“口子”突然就要堵上整整一个月，状况很有可能会出现反复，这对爱神教会来讲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毕竟万一爱神大人没抗住欲望之力的灼烧，出现了某种戒断反应的话，之前被强行压下的欲望之力搞不好真的会溢出来，些微波及到自己和一部分经常接触爱神大人的虔信徒，到时候可就……
……
看着面前还在等待着回答的威廉，身为爱神教会圣女的职责，和身为“正经人”的强烈羞耻感，不断地在千年圣女的心中反复拉锯。
节操和信仰，到底哪个重要？
如果理智判断的话，那肯定是信仰重要，毕竟爱神大人要是出了事，倒霉的可是整个爱神教会的兄弟姐妹。但即便已经做出了狂甩节操的觉悟，但千年圣女那已经涌到嘴边的请求，却像锈死在了舌尖上一样，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啊啊啊啊啊！”
红着脸用力跺了好几下脚后，千年剩女抓狂地道：
“总……总之你放心！肯定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了！”
“以我跟你们爱神教会之间的关系，不过分的要求当然可以答应。”
威廉点了点头后，一脸无语地提醒道：
“但是你想让我帮忙的话，你总得先把事情告诉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该怎么答应你啊？”
“你……你……你就……就跟平常一样……”
“哪样？”
“就……就是……”
“我平常什么样？你倒是说啊！”
“……”
“啊啊啊啊！”
“砰！”
实在不好意思把“鏖战到天明”五个字说出口，千年圣女只得双手捧脸，尖叫着破门而出，只留下了满脸懵逼的威廉和一句含混不清的话语。
“等……等你出发的时候就知道了！
“……”
……
就在威廉被千年圣女古怪的表现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时，在远隔不知道多远的神圣帝国南部行省，某位新上任没多久的新任光明教皇，却正在用力地捂着自己的额头，神色愠怒地朝面前的“鲜红女皇”低喝道：
“玫兰妮！你是不是以为我当了教皇，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闹事了？”
“我这回真不是闹事！”
被五花大绑地倒吊着的玫兰妮扭动了一下身体，满脸不服气地道：
“这次我真的在做正经事！那个亚什么伦斯家不是好东西！他们把我的……额……厨娘给抢走了！还逼着她当你们神圣帝国的女皇！”
“是亚伦雷斯家……”
纠正了玫兰妮错误的称呼后，切黑圣女……切黑教皇基兰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满脸黑线地道：
“还有，你看看自己说得是什么话？亚伦雷斯家抢走了你的厨娘，然后逼着她当神圣帝国的女皇？你确定自己讲的事情逻辑成立吗？”
“哎呀！我说的真的都是真话！你要相信我啊！”
像条大毛毛虫一样，用力地扭动了两下身体后，玫兰妮一脸不爽地挣扎着道：
“只要你把我放开，我带人把她抢回来之后，可以带着她来这边，当面和你对质！保证是那伦斯家先不讲理的！你怎么就……”
“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抢了你的厨娘去做女皇……”
满脸不耐地靠会椅背上，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一脸倦色的基兰叹气道：
“但现在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那边闹事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留在这儿吧！”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抬手甩出一道神术，把还准备继续抗议的玫兰妮给沉默了之后，在她张牙舞爪的无声抗议中，基兰走到了一旁的柜子前，伸手取下一份资料，眉头紧锁地翻阅了起来。
父亲……前任教皇虽然回来了，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无法继续承担冠冕的力量了，可在连续经过了几次小规模“碰撞”过后，深渊那边也慢慢摸清楚了自己这个新教皇的上限，正在不断加大恶魔军团的投入，深渊通路那边随时都有可能失守，那么如果真的被恶魔们打进来，那一个稳定可靠的大后方便无比重要。
而狗熊大帝诺尔曼之所以会这么快退位，几家皇室分支之所以会这么快推出候选人，就是出自光明教廷的授意。因为此时的神圣帝国，需要一个干练可靠且精力充沛，能够妥善处理大量繁杂事务的皇帝，为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做准备。
诺尔曼过去或许可以，但现在重伤残疾的他，显然已经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了，至于这七位候选人到底谁更合适……
看了看绘像上那个眼神精明凌厉，望上去攻气十足的干练御姐，基兰不由得赞许地微微颔首，随即不满地转过头，瞪了还吊在半空中扭来扭去的玫兰妮一眼。
一个性格干练强势的人，体态和眉眼哪怕单拿出来，给人的感觉都会是不一样的。对绘画造诣颇深的基兰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幅画像的眉眼和气质相当合衬，笔触描绘也详尽顺畅，并不像那种胡拼乱凑的绘像，而是真真正正照着人画出来的。
虽然由于亚伦雷斯家藏得太严实，导致自己还没见过真人，但光凭画像眉眼间的气韵就能看出来，那位詹宁小姐定然是名坚忍而干练的优秀女性，而这样出色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像玫兰妮说的那样，只是个性格温弱软糯的普通厨娘？
第1198章 计划总是好的
有趣的是，被厨娘的容貌＋女骑士的气质欺骗的人，并不止某位光明教廷的现任教皇自己，由于这张宣传“照骗”的效果实在过于出色，所有决定站队亚伦雷斯家的贵族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上了恶当。
这……这也差得太多了吧？！
回忆了一下绘像上眼神凌厉的女性后，再看了看主位上紧张地揪着裙角，好像受惊小鹿一样满眼害怕的女人，前来拜访的贵族们不由得一片哗然，开始在下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
亚伦雷斯家推出来的这位“詹宁小姐”，由于才刚刚从法兰归来没多久，自身在神圣帝国是没有任何人脉跟势力可言的，当然也不会有自己的嫡系势力。
台下这些熙熙攘攘的贵族们，之所以会聚集在这里，无非是觉得“帝国忠犬”费雷尔，和“不义之财”亚伦雷斯这两家的组合，确实有很大概率夺下大帝之位，而为之摇旗呐喊的自己便能够鸡犬升天，整个家族迎来数十年甚至更久的上升期。
就算最后争位没能成功，看在费雷尔家大得出奇的面子上，最多也就是损失些财货，外加稍微被打压几年罢了。
对于这些本来就比较边缘化的墙头草们来说，自身的势力本就几乎出不了家族领地，在神圣帝国完全没什么话语权可言，被打压几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惩罚，稍微缓一缓就过去了。
甚至如果新帝气量够大，或者急于笼络费雷尔家的话，搞不好会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象征性地挨个儿踢踢大家坐歪了的屁股，再一家夺走几个不痛不痒的小产业就算完事儿……
这种成了全族起飞，不成也大概率没啥惩罚的好事儿，属于典型低风险高回报的完美投资，是所有墙头草们最喜欢的选择。
而且最重要的是，倒向亚伦雷斯家的话，除开动动嘴皮子之外，甚至都不需要真付出什么。
倒向其余几位候选人的贵族里，有不少都是野心勃勃之辈，自己一个出工不出力的墙头草，混进去实在太扎眼了，搞不好选对了人都会被找后账，但亚伦雷斯家这边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你是混子？这不巧了吗？我也是来混日子的啊！
这种十个队友九头猪的情况下，亚伦雷斯家只有全族都犯了失心疯，才会指望自己这些墙头草去冲锋陷阵，他们对自己这些人的期望，多半也就是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壮壮声势，大家一起混着就完事儿了！
……
而抱着这种“混日子”一样的心理，选择倒向亚伦雷斯家的贵族数量可是真的不少。
毕竟在每隔几十年就要选一次皇帝，几家皇室分支疯狂互撕的神圣帝国中，大部分中小贵族的日子其实都挺难过的，甚至颇有些战战兢兢的味道。
如果坚持不站队的话，等一切尘埃落定后，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理所当然地会被新帝和他背后的利益集团排挤，甚至当做打击目标掠夺一波；
可如果直接站队的话，自家这点儿水平是真的不配，就算把全家都压上，在新帝眼里依旧只是个打酱油的罢了。
总之，在过往的选帝博弈当中，选对了都不一定有好处，选错了的话没准还要倒大霉，几乎每次“站队游戏”过后，那些没能选到正确答桉的中小贵族，都要割麦子似地倒下一大批，并成为胜者口中的食粮。
而这次可就不一样了，在那一大堆吃力不讨好的选择中，这位亚伦雷斯家的詹宁小姐，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啊！
她就算没成为新帝，在费雷尔家族的面子遮蔽下，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最多就是跟不站队那些一样被打压几年罢了，撑死了再亏点儿财货和小产业。
但……她要是赢了呢？万一她真的成为女帝，那我们岂不是赚疯了吗！
在有费雷尔家做保底的情况下，不仅墙头草们疯狂allin，满仓买入了“詹宁小姐”这支股票，甚至很多原本准备不站队的中小贵族，也没能忍住搏一搏的诱惑，选择倒向了亚伦雷斯家，然而……
“勃朗宁大人！”
经过了一轮交头接耳后，互相交换完了意见的墙头草们经过互相推举，顶出了其中比较粗的几根儿，并簇拥着它们涌向了台前，围住了“詹宁小姐”身边负手而立的老者。
“我们都是冲着亚伦雷斯家的信誉，才会过来这边的，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亚伦雷斯家，也不能这么愚弄我们吧！”
“勃朗宁阁下！还请您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被台下面红耳赤的贵族们吓了一跳，台上的厨娘畏惧地眨了眨眼后，忙不迭地拢紧双腿，朝椅子深处缩了缩。
而见到传说中“精明干练”、“雷厉风行”的詹宁小姐，居然表露出了如此软弱的一面，台下投资失败的贵族们更是群情激奋，抗议的语气也渐渐不客气了起来。
“你们亚伦雷斯家族是想干什么？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这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太卑鄙了！”
“我可是拒绝了来文家的邀请，才过来你们这里的！结果居然全都是假的吗？”
“我是斯特里克家的座上宾！也是拒绝了他们才来的……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
“埃米尔家也对我发出过邀请！”
……
呵，一群成不了大事的乌合之众！
满含蔑视之意的冷笑在老者脸上一闪即逝，只见他先是环视了一圈台下的情况，随即抬起双手朝下压了压，示意台下的贵族们安静下来，继而神情古井无波地道：
“各位，请保持安静，先听我说！”
名为勃朗宁的老者，似乎在这些贵族群体中拥有着不低的威望，听到他开了口，台下的贵族们虽然依旧心有不甘，但还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看着台下那一双双满是不解和愤怒的眼睛，衣饰华贵的老者微微一笑，声线略带沙哑地开口道：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很多疑问，也对詹宁的真实情况十分不满，觉得自己受到了亚伦雷斯家欺骗，但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话——
我到底骗你们什么了？”
面对老者不仅没有服软，甚至还带着些许挑衅意味的回应，台下的贵族们顿时怒气更甚。
“还骗我们什么了……她和你们对外宣传的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啊！”
“就是！这种软趴趴的女人，怎么可能当选大帝？”
“她这个人存在的本身，就是你对我们最大的欺骗！”
……
面对再次涌来的抗议、嘲讽、甚至阴阳怪气的侮辱谩骂，老者的面色却依然分毫不改，平静地与一双双满是怒火的眼睛对视着。
而不知道为什么，每位被老者盯上的贵族，声音都开始越来越小，并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甚至于慢慢冷静下来，微垂着头不再出声。
等到最后一名敢于和自己对视的贵族，神情僵硬地避开了视线后，老者白而稀疏的长眉扬了扬，再次开口道：
“即便詹宁和画像上有些偏差，但她一样是我们亚伦雷斯家推出的候选人，拥有着坐上那个位置的资格。
另外，她身上属于费雷尔家的血脉也是同样是真的，费雷尔家也愿意站在她的身后……那么，就算她的性情柔弱了些，又有什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行啊！”
面对老者的“强词夺理”，台下的贵族群骚动了片刻后，数声抱怨又接连响了起来。
“就凭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坐上那个位置？”
“是啊，你们这还不是骗人么？”
“她注定成不了女帝，那我们还过来做什么？”
听着台下比之前小声了不知多少倍的抗议，华服老者微微一笑，随即开口反问道：
“是吗？原来诸位真的是为了将詹宁送上那个位置，才会聚集在这里的？我还以为大家只是见到有费雷尔家托底，想着就算选错了人也没什么损失，准备过来碰碰运气的来着。”
“……”
一句话揭了台下所有人的老底，怼得一群墙头草涨红着脸安静了下来后，名为勃朗宁的老者重新将双手背到身后，微仰着头神色冷澹地道：
“各位，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好处。你们什么打算我清楚得很，但我们亚伦雷斯家并不是做慈善的，更没有站出来替你们遮风挡雨的义务。
如果想要有费雷尔家托底，避免在选帝之后成为别人桉板上的肥肉，那现在就要先给我老老实实地出把子力气！
我不求你们替我们亚伦雷斯家冲锋陷阵，但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下定决心，坚定地和我们站在同一边，绝对不能见势不妙就跳到其它人那边，明白了吗？”
听完华服老者的话后，台下的贵族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少顷，有人在人群中小声道：
“但是……她这样子成不了新的大帝吧？那既然怎么都要失败，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投向你们亚伦雷斯家？直接选择不站队的话，结果也差不了太多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
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后，华服老者眯着眼睛望向了说话的那名贵族，直到看得他汗流浃背地垂下脑袋后，方才收回目光，老神在在地继续道：
“但是……谁说只有詹宁成为女帝，亚伦雷斯家和你们才能得到好处了？”
在一众贵族们疑惑不解的神情中，华服老者澹然道：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让詹宁坐上那个位置。”
“你们应该也知道，这次下四家里，并没有像曾经的诺尔曼一样，素质特别出色的候选人，所以最后的大帝人选，多半会落在我们上三家当中。
那么，如果我们亚伦雷斯家提前放弃争位，选择从旁中立的话，剩下的来文家和斯特里克家，谁得到了我们的支持，谁就大概率能够提前锁定那个位置……而这，也是我把你们找过来的原因。”
看着台下一群似有所悟，眼神逐渐激动了起来的墙头草们，华服老者古井无波地继续解释道：
“现在，来文家已经和我们达成了协议，给出了让我们相当满意的条件，而因为不知道下四家当中，有没有人和我们抱着一样的想法，所以光有我们亚伦雷斯家的支持，还不能百分百保证成功。
但如果再加上你们的话，只要不是下四家一起抱团，这次选帝的结果就可以彻底被定死！我们上三家中两家的意愿，再加上超过三成的中下阶贵族承认，就算光明教廷那位新任教皇站出来，斯特里克家推出的候选人，也已经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了……”
一番话将无比美好的前景展露了出来后，看着台下神情逐渐亢奋起来的贵族们，华服老者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带着清晰冷意的森然微笑。
“所以，你们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吗？”
“……”
看着老者脸上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台下的一众墙头草们明白，对方这句话并不是个疑问句。
眼下要么选择配合亚伦雷斯家的计划，一并将来文家的那位候选人拱上帝位；要么就会直接惹怒上三家中的两家，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将迎来对方残酷的报复。
至于到底该怎么选……眼下的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
少顷，待到神态各异的众贵族们躬身弯腰，表达了愿意配合亚伦雷斯家的态度后，台上的老者神色澹然地一一回礼，并随即招手唤来远处侍立的侍者们，引着一众贵族们依次退场。
而等最后一名贵族离开后，椅子上坐得腿麻的“詹宁小姐”长出了一口气，咬着嘴唇道：
“这位尊贵的大人，我已经……”
“停！”
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后，华服老者眉头紧锁地道：
“你叫我什么？”
“……”
“勃……勃朗宁阁下……”
畏惧地向椅子深处缩了缩后，厨娘面色发白地道：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把黛西还给我？”
听到厨娘嘴里的名字后，华服老者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滞，随即像是触发了什么条件反射似的，喉头一阵上下鼓动，并且本能地捂住了嘴巴。
而当他死命地掐着自己的脸，好不容易才顶住了那几乎刻进灵魂里的恐怖味道后，华服老者先是扭过头去做了几次深呼吸，随即脸色有些发青地怒喝道：
“你……你别跟我提那个名字！”
第1199章 但变化实在太大了
刚刚还胜券在握一脸风轻云澹的老者，突然爆发出来的怒气着实把厨娘吓了一跳。
在本能地往后躲了躲后，想到了自己女儿的情况，厨娘咬咬牙，再次鼓起勇气望了回去，白着一张脸抗议道：
“你……你是神圣帝国的大人物！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之前都说好了，只要我听你们的话，就把小黛西她们还来，你……”
“你别跟我提那个名字！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句偻着嵴背干呕了好几声后，华服老者一边取出丝帕用力地捂住嘴巴，一边铁青着脸回应道：
“你那个该死的混账女儿，毁了我们亚伦雷斯家的继承人，彻底绝了我们夺下帝位的可能，你要怎么才能赔偿我？”
“那……那不是黛西的错！”
听到华服老者对小黛西口出恶言后，厨娘即便怕得双腿都在抖，但还是将自己柔软的身躯靠上椅子一侧的扶手，强撑着回敬道：
“是你们去费雷尔家拜访时带的人太多，只得借用了原本分给我们的厨房，然后侍女误端走了一盘面包……黛西不是故意害他的！
而且我前几天都听到了，你们家那个继承人遭到了恶魔寄生，他吃了两口面包后，直接吐出了一头不断干呕的恶魔！黛西她反而是帮了你们才对！”
由于不断听到那个让他灵魂直打颤的名字，华服老者再也维持不住原本的风度，满眼怒火地爆粗口道：
“她帮个屁！”
“要是再早几年出这个事，那我说不定还真要谢谢那个小崽……那个小丫头，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么？”
华服老者面颊抽搐着，面色铁黑地低喝道：
“你这无知蠢妇！过去被所有人看好的候选人，在正式提交人选之前，突然爆出来被恶魔寄生，你知道这对我们是多大的打击么！你知道我们要失去多少利益么！你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全族都要再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么！”
“你知道么？上一次出身亚伦雷斯的大帝已经是三代之前了，为了能够再次获得那个位置，我们亚雷伦斯家准备了整整一百多年！这次为了提前造势，更是临时出让了不知道多少好处！结果现在全都被你女儿给毁了！”
“如果不是我见机得快，立刻封锁消息，找了你这个有两族血脉的女人撑场，并放弃了争夺帝位，将目标转变为拿好处的话，我们亚伦雷斯家直接就会一败涂地！连上三族的位置都不一定保得住！
“……”
狞着脸把心头的怒意尽数吼了出来后，华服老者终于冷静了些许。
只见他先是喘了两口粗气，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即扭过头去，不再看一脸倔强地发着抖的厨娘，转而神色冷澹地凝望着远处道：
“听好了，我们亚伦雷斯家的族训是等价交换，所以并不怎么喜欢做仗势欺人的事。
但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女儿，毁了我们一族百多年的努力，彻底绝了我们夺得帝位的可能，你到底准备拿什么还？”
“我……我还不了……不对呀！”
有些被老者的愤怒震慑住了，厨娘先是讷讷地下意识应了一声，但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满眼气愤地道：
“你这是不讲理！你们那个继承人身上的恶魔又不是我们放进去的，黛西只是让他暴露了而已，为什么你们家族的损失也要让我们来还？”
“呵呵，我们亚伦雷斯家认可等价交换，但并不意味着我们真的喜欢和别人讲道理。”
斜睨了厨娘一眼后，华服老者神情澹漠地道：
“随便你怎么认为都可以，不过为了你女儿的安危，我建议你最好乖乖配合我们的计划，或者干脆还一个皇帝给我们也行，但是……你做得到么？”
……
做不到，这个真的做不到！
看着面前不仅绘满桃心，甚至通体都漆成了亮骚粉的特制马车，威廉黑着脸怒瞪了千年圣女一眼。
“你吞吞吐吐了好几天，非要让我答应的事儿，就是去神圣帝国的这一路上，必须坐这辆特制的超大号马车？”
“额……也不光是你……”
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后，千年剩女心虚地扭开目光，小声道：
“还有那位女王陛下……嗯……我们教会希望她也能坐这辆车……”
说到这里时，似乎怕威廉不答应，前年圣女忙不迭地开口补充道：
“你放心，这辆车虽然是赶制出来的，但绝对靠得住！
我和九名主教一起出手，连续施展了两百道以上的强化神术，就算体积确实有点大，但不论什么路况都能通过，绝对不会散架的！”
“……”
看了看面前那配色大红大粉，内里还摆着一张洒满玫瑰的大圆床的马车，威廉不由得异常无语地咧了咧嘴。
这特么是散不散架的问题吗？这特么是审美的问题！你们爱神教会的审美简直太特么奇怪了，好好一辆马车漆得骚气四溢，感觉就跟三流酒店的情趣间一样，不要钱一样往死了堆粉色。
唔……尼玛玛的，我才看到，棚顶上还有一堆紫色的炼金灯盏？这特么怎么看怎么像个移动炮房啊！
“相信我，你趁早放弃吧。”
斜睨了千年圣女一眼后，威廉黑着脸道：
“就算我脑子被驴踢了，愿意坐你们这个炮车……我的意思是特制马车，但艾薇儿可是个要脸的人，她宁死都不可能当着一堆人的面坐这玩意的……话说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搞出一辆粉马车？”
“……”
见到威廉一脸笃定的模样，知道他说得恐怕是真的，千年圣女不由得也麻了爪。
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她伸手扯了扯威廉的袖子，一脸希冀地道：
“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粉马车，主要神术加多了之后，这马车外壁的材质就自动变粉了……要不我再刷层漆挡挡？”
“拉倒吧！这也不全是颜色的事儿。”
摇头否决了千年圣女的提议后，威廉没好气地指点道：
“主要是太扎眼了啊！你们这车从外到里，哪有个正经车的模样？简直就跟……唔……你为什么非要我坐这个车？还要带上艾薇儿一起？”
“额……”
听到威廉的问题后，千年剩女的呼吸先是微微一滞，随即急中生智道：
“因为……我们爱神教会准备在法兰发力了啊，爱神大人希望我们也能在这里建立教区……嗯！就是这样！
而神圣帝国进行选帝，必定会有大量的势力前去观礼，如果法兰的女王和亲王，能够跟我们一起露面，还坐着我们提供的马车的话，就会……”
“就会和你们一起在全奥法大陆面前丢个大人！”
毫不客气地开口抢白了千年圣女一句后，威廉翻着白眼道：
“我说……你不会以为我傻吧？连这种借口也说得出口？你们爱神教会从上到下，什么时候在乎过传教了？”
“额……”
看着千年圣女眼珠乱动的模样，威廉黑着脸道：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这个马车恕我敬谢不敏！总之坐这玩意去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就算靠两条腿走过去，甚至干脆爬……”
【满意地看了眼面前的马车后，你转头望向了爱神教会的圣女，颔首微笑道：“谢谢，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
谁喜欢了？你TM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审美！这亮骚粉的炮房简直……
【“这种沉稳刚毅的颜色和大方简朴的外观设计，跟法兰想要展现出来的气质完全吻合，乘坐着它前去神圣帝国观礼的话，必定能给其它势力的人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相信艾薇儿她见到了，也一定会十分满意的。”】
“……”
好家伙，全尼玛信口胡诌，狗系统当真脸都不要了！
看着眼前突然蹦出来的文字，威廉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槽点太多，爷不想吐。
【“是吗？你喜欢就好！”】
【被你宛如阳光般明媚的笑颜闪了一下，对面的爱神圣女不由得俏脸微红，随即一边伸手揉捏着自己的衣角，一边下意识地挪开视线，声若蚊蝇地轻声呢喃道：
“法兰女王会不会满意什么的……其实无所谓啦，这是我专门送给你的礼物，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更希望你能……嗯……能……”】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什么！”】
【性格含蓄而害羞的爱神圣女，终究还是没能将自己的心绪吐露出来，而你看着她些微懊恼的神情，眼眸中却闪过了些许怪异的怜悯】
【人类真是一种天生带着缺憾的种族，即便是叱吒风云的爱神圣女，仍旧会如此轻易地被美色冲昏头脑，彻底丧失了对局势的判断力。
虽然你向她讨要的，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但在奥法大陆大半势力都会前来的观礼上，一辆带着爱神教会徽记的车架，再配上与你一同前往的爱神圣女，落在其余人眼中时，便多出了一份别样的意味——爱神教会已经全面倒向了法兰！】
“……”
别的先不提，总之在扯犊子这方面，狗系统你还真是永远都没让我失望过。
无视了他发自内心的鄙视，系统那咏叹调一样的声音，仍旧在娓娓道来地叙说着“威廉”的计划。
【曾经的法兰实在太过弱小，在奥法大陆这张风起云涌的牌桌上，根本就找不到属于自身的位置，甚至连上桌的价值都没有，仅仅是光明教廷和三大教会，用来封堵死国之门的一枚塞子罢了】
【然而现在的法兰，早已经今非昔比。
作为光明教皇背后的男人、阴影教皇的暧昧对象、精灵女皇的绯闻情人、海洋女皇的丈夫、爱与美之神唯一的床伴……你凭借着自己无比强大的实力，已然拥有了带着法兰坐上牌桌的机会，甚至真正意义上的成为第三个人类帝国！】
“……”
所以狗系统眼中的我，能够靠着过人的勾搭异性水平，让法兰一步登天晋升帝国？那我应该叫个什么帝？小白脸大帝还是恰软饭大帝？
唔……等等，这一连串称号里面，怎么好像混了个奇怪的东西进来？
然而就在威廉眼眉一挑，准备仔细读一下刚刚囫囵跳过去的内容时，狗系统拿腔拿调的造谣也已经到了尾声。
【一想到那个伟大的未来，你胸膛里的心脏便开始剧烈地搏动了起来，并沿着无数根鲜红的血管，将一股股灼热的血液泵向了大脑和四肢，让你的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快了，就要快了啊！】
【这次神圣帝国的选帝观礼，整个奥法大陆所有的顶尖势力都会到场！就算因为时间紧迫或者路程遥远，无法派遣使团前来，也一定会有常年驻守在神圣帝国的人员前往参加。
而这便是法兰……不！这便是你对这个世界发出声音最好的机会！
只要能够在这场选帝观礼上，展现出自身的实力与势力，不仅法兰能够借此更近一步，你更是会在那条从未有人实现过的道路上，再次跨出无比坚实的一步！】
【亲手开辟的坦途】
【任务一：平安回到奥法大陆（已完成）】
【任务二：乘坐爱神教会的马车前往神圣帝国，并在一众前往观礼的人员面前，展现出自己所掌握的巨大能量】
【请注意，该分段任务拥有一定的额外奖励，而你给一众势力留下的印象越是震撼，该额外奖励的价值便会越高】
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越是震撼，奖励的价值就越高？那如果我要是……唔……这个任务怎么做还不急，容我先看看前面那个头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伸手点住一长串系统通知，往前面划拉了两页后，威廉便在一长串软饭头衔当中，找到了自己刚刚没有看清的那条——
“爱与美之神唯一的床伴”
盯着这条奇怪的头衔看了一会儿后，威廉不由得极慢极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并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后腰，继而扭头望向了一旁的移动炮……马车，眼神古怪看盯着里面的大圆床开始出神……
在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儿后，只见威廉神色复杂地伸出手，异常粗暴地扳住了千年圣女的肩头，把她不断躲闪的视线掰正，继而咬牙切齿地道：
“老实告诉我！你们那位爱神……她最近是不是下来过？”
第1200章 我，威廉，大度！
这爱神真是……太卑鄙辣！
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一想到自己竟然惨遭寝取，威廉仍旧忍不住攥紧拳头，用力地锤了锤身下的大圆床。
不讲武德！来骗！偷袭我一个青春少男！连不灭之腰子都给我掏空了！
而比这更可气的是，偷袭完了你好歹解释一下，帮我重新建立建立信心啊！你知道频繁的发生这种事，对一个成年男性来说是多大的心理伤害么？
回想起自己拎着裤子和腰带，鬼鬼祟祟地逃出卧室的悲惨过去，威廉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随即仰头望向马车棚顶，看着粉紫交杂的炼金灯盏发起了呆。
……
是的，即便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碍于系统任务的要求，威廉终究还是忍着疯狂发作的羞耻心，坐上了爱神教会送来的移动炮……马车。
不过虽然威廉在任务奖励面前选择了屈服，但某位千年剩女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落了空，因为这辆特制马车的另外一位目标用户，不光宁死不肯坐这辆丢人的马车，甚至连靠近都不愿意靠近。
而在搞明白了这辆特制马车的用途后，法兰女王陛下的羞耻心大爆发，当场就要把这玩意噼碎了当柴火，还是威廉看在其身为任务道具的份上开口求情，这才勉强留了它一条车命。
不过，这辆涩情炮车虽然避免了被当成柴火的命运，但也被羞恼的艾薇儿开除出了观礼队伍，勒令绝对不许出现在她的眼皮底下，不然就要被拖走人道毁灭。
而为了能够得到任务奖励，威廉只得把久未登场的小蓝放了出来，把这辆倒霉的破车架在了小蓝背上，让身为七阶蓝龙的它托着车在天上飞，至于为什么威廉会坐在车里……
因为这玩意除了丢人之外，坐起来还真挺舒服的……
一脸舒坦地抻了抻腰后，感受着那几乎让自己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但又并不缺乏支撑的美妙睡感，威廉默默地下定决心，等这次人前显圣的任务结束之后，就把这大圆床从马车上拆下来，塞进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到时候不论到哪儿都不愁睡了。
而就在威廉躺在粉嫩的玫红色大圆床上，享受着爱神教会重金打造的床垫时，突然感觉身体向右侧歪了歪，似乎有什么重物压在了床垫的右侧。
“好家伙，最高级的红丝缎？”
光着脚在水缎似的玫红床面上踩了踩后，拉胯女神盘腿坐了下来，一脸酸熘熘地都囔道：
“这东西的材料可是某种七阶魔虫的丝，不仅不好获得而且产量极少，每年才能抽出来巴掌长的那么一缕。
就算在丝织业最发达的精灵王朝时代，也只有极少数精灵贵族才有资格穿这种料子的衣服，而且还不能整套都用这种料子，必须跟其他的布匹拼着使……
啧！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光你现在睡着的这个垫子，最少就缝了三层红丝缎，赶得上精灵王朝十多年的总产量了，一个破床都用这么好的料子，爱神教会可真是有钱啊！”
“那是，真神教会就没有一个穷的。”
往大床的左侧挪了挪，让歪斜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平衡后，威廉闭着眼睛道：
“所以你怎么突然出来了？是神圣帝国那边又有什么变动吗？”
“没有没有，都好得很。”
学着威廉的模样，躺倒在了爱神教会的特制大床上后，拉胯女神先是无比舒坦地口申吟了一声，随即慵懒地开口道：
“不管是你家的厨娘，还是那个有着出色灵魂天赋的小丫头，亦或者那个腿很长的女骑士，她们现在都好着呢！尤其是你家那个厨娘，她貌似很快就要走大运啦！”
“哦……走不走运无所谓，人都安全就好……”
开口应了拉胯女神一声后，威廉似乎想起了什么，侧过头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对了，过去不是越贴近我的人，你就越看不清她们的命运吗？为什么听你话里的意思，你现在好像能看清一点儿了？难道我身上的遮蔽效果减弱了？”
拉胯女神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怎么可能……你身上的遮蔽效果明明更强了好吗？如果原本的你是个黑色的锅盖，那现在的你就就跟这个大床差不多，遮挡命运的范围比原来大了十倍都多！”
听到拉胯女神的话后，威廉不由得诧异地挑了挑眉。
“既然我遮蔽命运的能力变得更强了，那你怎么反而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了？不应该看到的比过去更少才对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拉胯女神开口解释道：
“重新登上了神位，还短暂得回了自己的神器后，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
“如果把命运比作一条大路，那一般人就是坐在马车中间位置的乘客，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待着马车继续向前，完全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而过去的我和那些命运序列的职业者，就是天生就坐在窗户边上的人，能把脑袋探出去看一下路况，甚至还可以付出自己的寿命贿赂车夫，请求他改走其它更平坦的道路。”
“唔……我明白了。”
听到拉胯女神深入浅出的解释后，威廉若有所悟地道：
“所以成神后的你，就能从车窗里直接翻出去，坐到车夫身边，甚至干脆爬上车顶，所以能看得更多了是么？”
“不止！”
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后，拉胯女神有些得意地炫耀道：
“成神之后的我，不仅能够从马车里面出来，还能直接飞在天上往下看，甚至直接自己走别的路，再也不用和你们一起挤马车啦！”
“……”
看着她那眉飞色舞，一脸“姐发达了”的表情，威廉便下意识地挑了挑眉，眼神澹然地道：
“所以……那位知识之神是觉得你在上面飞来飞去太烦人，于是就在马车里面弯弓搭箭，噗呲一箭把你扎下来了是吧？”
“……”
“少跟我提他！那混蛋跟这个事儿没关系！”
着恼地瞪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威廉一眼后，拉胯女神索性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黑着脸没好气地总结道：
“总之，你就是一团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的黑雾，原本往路面上一扣，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和其它人腻在一起，所以就算再能挡也只能遮一段路。
而我成了真神之后能飞在天上，视野比原本要好得多，就算被你挡住的那段路看不清，但剩下的地方我已经能看到了。
所以并不是你没有以前能遮了，而是我成为真神之后，窥视命运的能力和角度都比过去强了太多……这回你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
威廉默默地点了点头。
总之就是重登神位，再从知识之神的算计中屡次逃脱后，你已经开始飘了。
……
盯着拉胯女神看了两眼，告戒自己千万不要学这货，即便战力已然达到了奥法大陆的顶端，做事也绝对不能太过膨胀后，威廉开口询问道：
“所以我最开始的问题你还没答呢，既然神圣帝国那边的情况一切正常，为什么你突然冒出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没什么事儿的时候，我就不能出来晃一晃了吗？”
拉胯女神在宽大的大圆床上打了两个滚后，一脸舒爽地开口道：
“原本我不经常出来，一方面是怕被知识之神那个混蛋发现，另一方面则是你灌过来的命运之力实在太多，逼得我只能不断沉睡来加快吸收。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反正知识之神那个混蛋已经发现了我，藏不藏都没什么意义了，而且我现在的力量，已经濒临了奥法大陆能够容纳的极限，绝对不能再涨了！
你身上的命运之力不管有多少，我也只能小嘬一口维持自己的日常消耗，剩下的统统都要丢给命运骰子，不然的话一旦超过了限度，立刻就会被奥法大陆挤出去……”
无比眼馋滴盯着威廉看了一会儿后，拉胯女神极为艰难地挪开视线，颇为遗憾地道：
“总之……现在我既不用吸收命运之力，也不担心被那混蛋发现，自然可以想出来就出来了啊。
哦对了，我现在虽然看着有点儿透明，但神躯也已经算是基本凝实，已经可以吃东西啦！神圣帝国那边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千万记得给我留一份！
还有还有，你能给我点儿钱吗？不用太多，只要一两万金戈德就行，我之前在王都的店铺里看到了几套漂亮的连身礼裙，跟我神秘又高贵的气质特别搭……”
“……”
一两万金戈德？还只要？你知道这么大一笔钱，我得往外卖多少条黑丝才能赚回来么？
斜睨了一眼朝自家教皇开口要钱的屑真神后，威廉不由得撇了撇嘴，发现还是以前的拉胯女神比较好养活。
感觉这货成了真神之后，虽然雷达能力要比之前强了不少，但麻烦程度似乎也在翻着倍的往上涨啊。不过以自己目前的身家来看，一两万枚金戈德倒也不是什么大钱，而拉胯女神这个命运雷达的作用，倒也值得自己康慨一把。
大不了每条黑丝再涨几个金戈德，再顺便把蛛丝的密度也降一降，变得更容易被撕破，双向增加一下出货量，这钱它不就赚回来了？
但是呢，自己能赚钱归能赚钱，不过一两万金戈德还是太高了点儿，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真神，身上带那么多钱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哪个真神见财起意，直接神降一把给她抢了怎么办？
所以为了拉胯女神的安危着想，这零花钱还是不能给太多，暂时就先……五十枚好了！嗯……计量单位当然不是金戈德。
……
而就在威廉计算着破晓领工坊的销售额，考虑要不要从牙缝里剔点儿零碎，给自家真神批“一大笔”零花钱时，拉胯女神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威廉，我刚刚感觉到，精灵诸神们的命运轨迹，开始往你身上连了。”
皱着眉头讲出了自己的发现后，拉胯女神撇撇嘴道：
“不过应该不是发现了你对月神做的事，她们好像是觉得不能再继续封闭下去了，正准备把自己的神职开放给人类，大量接纳人类信徒来着，然后把目标选在了法兰……
剩下的好像还有些什么事，但都被你挡得很严实，我看不太清楚了……”
“啊，没关系没关系。”
威廉闻言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道：
“随她们吧，而且精灵们想来法兰传教其实是好事来着，尤其是丰饶教团的那些牧师，几乎人人都会两手催熟作物甚至直接增产的神术，主教级别的精灵祭祀，还掌握着能大范围调节气候，减少灾害之类的能力。
虽然法兰的农田状况并不差，但粮食是永远都不会嫌多的，过剩的还能做饲料畜养肉食、酿成酒水或者加工成其它什么东西卖掉，总之绝对有的赚。
所以想传就传吧，只要她们不闹事，胡乱抓人改信丰饶女神，那我可以一路开绿灯，随便她们想怎么传教都成……”
“倒也是……”
一脸认可地点了点头后，拉胯女神眨了眨眼道：
“要这么说的话，你没准还要谢谢她们呢！”
“不是没准，是真的要谢谢人家。”
换了个姿势躺好后，威廉懒洋洋地道：
“记得提醒我一下哈，为了感谢她们未来对法兰农业活动的帮助，等这趟从神圣帝国回来之后，可以送她们一批黑丝做礼物。
话说精灵族那边还真挺喜欢这东西，已经来信下了好几轮订单了，唯一有些愁人的是，不论男女精灵都在穿黑丝，就算一再强调我们只卖女款也没用……”
唔……等等！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威廉顿时从大圆床上弹了起来，原本舒展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一群本就颜值爆表的精灵牧师，清一水儿的穿着黑丝过来传教……好家伙，丰饶教团不会直接原地起飞，把法兰的其它教会全都给挤死吧？
这可不行啊！
按照拉胯女神的说法，自己跟精灵诸神之间未来必有一战，万一丰饶女神借助信仰暴涨的机会，从虚弱的状态中缓了过来，这不等于在给自己找麻烦么？
但还是有点儿想看……
额……我的意思是说，为了法兰未来的发展，和法兰人民的幸福生活，要不……先放她们一马？
第1201章 风水宝地是需要抢的
这里……就是人类最强帝国的都城吗？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法兰亲王，还在为黑丝or资敌感到两难时，作为破晓领黑丝产业最大客户的精灵女王，已然接受了神圣帝国的邀请，率领使团抵达了神圣帝国的帝都，准备参加人类最强帝国的选帝观礼。
望着街道上摩肩接踵，一眼根本就望不到头的人流，使团中的精灵们即便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十分不想给精灵族丢脸，但那一张张秀美的面孔上，仍旧忍不住露出了浓浓的惊叹之色。
人！到处都是人！好多的人啊！
……
作为天生寿命便极为悠长的种族，精灵们有着几乎所有长生种都会面临的问题，那就是极为低下的繁衍效率。即便在精灵王朝最为鼎盛的时期，精灵族的总人口数也低得吓人，连同时期人类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等到失去了整个奥法大陆的主导权，并自封于精灵之森两千年后，精灵族现今的总人口数更是可以用“不值一提”来形容，哪怕林林总总之类的都算上，撑死了也就是百万级的水平。
反之，神圣帝国的人口数量，则是以亿来计算的。
按照知识教会给出的统计数据，光长居帝都核心区域的人口，便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如果加上被囊括进去的周边邻近地块的话，以“神圣帝国帝都”为核心聚居的总人口数，必定能够超过千万级，是精灵族拍马都赶不上的可怕数量……
回忆完神圣帝国帝都的相关情报后，精灵女王艳羡地看了眼面前潮涌一般的人流，开口对一旁前来接引的中年贵族颔首致意道：
“还请带我们去分配给精灵的位置吧，我想去那边看看，有劳了。”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
体型看上去略微有些痴肥，但面相憨态可掬、望着极具亲和力的中年贵族抬起手臂，朝前方特意空出来的街道中央部分微微一引，随即笑呵呵地道：
“女王陛下，沿着这条大路一直向前，就是我们神圣帝国的宫城，相当于您在精灵之森当中的王宫，宫城前方的大广场便是未来会举行观礼的地方，而为您和您的族人准备的位置，就在观礼台的右手边第二块空地，届时那里会搭建起……”
“无礼！”
听到中年贵族的话后，精灵女王还未曾开口，她身侧一名中年女精灵先站了出来，横眉立目地大着舌头怒声道：
“我们精灵族就算没落了，精灵王朝曾经也是大陆共主！不能一同在主台上观礼，只能被安排在右手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是第二个位置？谁还能排在我们精灵族前面？”
“这……”
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的精灵，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反对，中年贵族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紧，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浅笑着道：
“这个安排是现任诺尔曼大帝定的，奥法大陆上公认的一线势力总共有三家，除开我们神圣帝国之外，奥术帝国和泛种族联盟也各占了一个席位。
所以奥术帝国的观礼团被分在了左手边第一位，而泛种族联盟那位狮心王派来的使团，就自然而然地占下了右手边第一位……”
“哦对了，正好左手边第二位还没到，您如果觉得右手边有些不大合适的话，那要不我和那边聊一聊，将您换到左手边第二位怎么样？”
听到中年贵族的解释后，精灵族的舔黑丝长老……啊不是，黛安芬长老的神色虽然有些不满，但也觉得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得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位面容憨厚的人类贵族，虽然最后主动提出可以帮着更换位置，给出了能够迈下来的台阶，之前的解释也没有太直白，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终究还是刺痛了精灵们过剩的自尊心。
为什么精灵族被排在了第二位，是因为左右手边的第一位，要留给地位更高的两大一线势力，而以精灵族现在的水平，根本就不配与奥术帝国和泛种族联盟争位置。
……
“不必麻烦了。”
秀眉微蹙地瞪了黑丝长老一眼，让她注意言辞后，精灵女王朝着胖贵族微微颔首，面带歉意地温声道：
“右手边的第二位已经很不错了，我们精灵族之前常年闭锁，几乎从不出来参与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对一应事物和规矩都不大了解，如果有什么地方失礼了的话，还请见谅。”
“您言重了。”
见到精灵女王这么客气，中年贵族在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亦连忙躬身回礼，笑口颜开地道：
“其实我们这边也有类似的担心，毕竟精灵族确实很少参与奥法大陆上的事务，我们过去也没有接待过，所以……如果我们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也需要请您多多包涵。”
“放心，招待不周很正常，毕竟人类在底蕴方面稍差了些，些许冒犯我们不会在意的。”
就在这一团和气的时候，略显轻佻的声线陡然从精灵使团中响起，一名年轻的男性精灵越众而出，先是隐蔽地瞥了瞥中年贵族肥胖的体型，随即转头看向精灵女王，主动开口提议道：
“女王陛下，比起这里来说，我认为左手边第二位要更合适一些，我们观礼的位置还是换过去比较好。”
“阿来克斯？”
皱着眉头看了年轻精灵一眼，认出了他所属的家族后，精灵女王没有立刻喝止，而是耐着性子开口询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左手边第二位和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确实有一些。”
面貌英俊的年轻精灵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认真地开口建议道：
“左手边的奥术帝国，曾经从往昔的精灵王朝继承了大量知识，勉强可以算作获得了精灵王朝的遗泽，座次在他们之下倒也可以接受。
但泛种族联盟这边还是算了，这些浑身毛发或者鳞甲都没蜕干净的种族，一年都不一定洗一次澡，身上味道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他们两千年前只不过是些下等奴……”
“闭嘴！”
听到年轻精灵无比放肆的发言后，一直都温柔和蔼的精灵女王首次动了真怒，抬手甩出一道碧绿的幽影，直接将其轰得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进了精灵使团当中，随即转身朝向神色有些怪异的中年贵族，眼神有些无奈地叹道：
“抱歉……让你见笑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还请为我们保密，尽量不要讲出去，麻烦你了。”
“……”
瞥了眼使团当中，那已然被带刺藤蔓直接裹成了粽子的年轻精灵后，中年贵族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随即微微点头应了下来，继而神色有些僵硬地道：
“您放心，能被选来做接引工作，就证明了我并不是那种无法守秘的人……嗯……刚刚发话的这位……虽然言语方面有些僭越，但要求倒也并不算过分，我还是去帮您换一下位子吧。”
“不用了，这边就……嗯……。”
拒绝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精灵女王便勐地反应了过来，中年贵族这次主动提出换位，恐怕是觉得还有人和阿来克斯一个想法，担心继续把傲慢的精灵安排在泛种族联盟旁边，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影响观礼仪式的正常进行。
至于会不会还有人和阿来克斯一个想法……
回过头望了望精灵使团，确实在一些成员脸上发现了同情和不满的意味后，精灵女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微闭着双目叹声道：
“那就……有劳了，唉……请把我们换到左手边第二位吧……对了，请问左手边的第二、三位分别是哪家势力？”
听到精灵女王的问题后，中年贵族的神情微微一滞，顿时也想到了其中的问题。
这些精灵们当真傲慢的紧，就算不会和奥术帝国那边起冲突，但如果觉得左手边第三位的势力太过“卑下”的话，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也说不准……
倒霉啊！早知道这些精灵大爷这么难伺候，我就不该接这个活儿！
脸颊抽动着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座次单，匆忙翻看了两眼后，中年贵族试探着开口道：
“被分在左手边第二位的，是新任知识圣子桑塔纳阁下带领的知识教会，而第三位则是法兰女王艾薇儿阁下、及亲王威廉阁下带领的法兰使团……您看这样行吗？”
“……”
“……”
沉吟了一会儿后，精灵女王面色有些古怪地道：
“请问，你说的那位威廉亲王……是不是在法兰通往神圣帝国北部行省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块叫做破晓领的私人封地？”
破晓领？哪儿啊？
中年贵族回忆了一下后，摇头道：
“这个……抱歉，我对法兰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至于那位威廉亲王的话……”
看了看手里单子上的描述后，中年贵族开口念道：
“面白无须，看上去二十多岁，眼神望着很灵动，但脸上较少有表情，容貌非常之俊美……”
是他！是他！就是他！
听到了“非常之俊美”的显着特征后，精灵使团里半数以上的成员齐齐浑身一震，面上的表情却大相径庭。
有的精灵本能地缩了缩脖子，面露恐惧之色；有的精灵一脸紧张地看向精灵女王，似乎想要进谏些什么；有的精灵则双手合十竖在胸前，面色死白地不断低声念叨着，好像在对自己信仰的神明小声祈祷……
被精灵们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中年贵族本能地退了一小步，随即谨慎地望向了精灵女王。
“女王陛下，您的族人这是……”
“没……没什么……她们只是……嗯……只是见过那位威廉阁下几面，留下的印象稍微有点深刻……”
面色发白的精灵女王强笑了一下，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对了，那个……之前说的换位置的事，要不就先算了吧！我们精灵族对现在的位置没有疑义……嗯……或者说，倒应该谢谢你们把我们的位置安排在了右手边。”
(O_O)?
被精灵女王的反复横跳搞得有点儿懵，中年贵族犹豫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可是……泛种族联盟那边……”
“别换！那边很好！奴……不是！泛种族联盟很好！”
见到中年贵族似乎还准备把他们往火坑边上送，人群中勐然响起了一道尖着嗓子的呼喝，而听到这道带着浓浓惊恐意味的声音后，精灵使团的成员们好像被什么东西激活了一样，纷纷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对对！泛种族联盟很好！就挨着他们就行！”
“对对对！千万别换，我就愿意挨着泛种族联盟！”
“我……我也是！我最喜欢那些一年不洗澡的兽人了！千万别换啊女王大人！”
“……”
被这些洁癖突然集体痊愈的精灵们震了一下，看了看那个被藤蔓裹成了粽子的年轻精灵，发现居然连他都在疯狂点头后，中年贵族的喉头微微动了动，随即声线有些艰涩地确认道：
“那……就先不换了？”
“嗯嗯嗯，千万不要换，现在的安排就是最好的！”
说完了这句话后，考虑到威某人三天干垮了大半个精灵族的战绩，精灵女王似乎担心还不够保险，连忙拉住中年贵族嘱咐道：
“对了，要是有其它势力想要跟我们换位置的话，请你千万告诉它，我们精灵族对现在的位置特别特别喜欢，任谁来都不换！”
“……”
所以……那个威廉亲王到底干什么了啊？怎么感觉你们避他就像避瘟神一样……
……
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之后，中年贵族按捺住几乎快要爆出来的好奇心，领着精灵族去观察了一下观礼当天分配给她们的位置。
而在某位“精灵克星”的威慑下，刚刚还“一脸傲然”的精灵们，一路上可谓老实得出奇。
就算尚未建好的观礼位有些脏乱，甚至角落里还有少量没来得及处理掉的工人排泄物，精灵族的使团们也捏着鼻子统统忍了下来，连半点儿异议都没提。
等到精灵们心满意足……或者说心惊胆战地看满离场后，中年贵族刚准备回去复命，便见到两名神官急忙忙地奔了过来。
见到中年贵族尚未离去后，两名一身素色长袍的神官顿时松了一口气，满眼焦急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们是知识教会的庶务神官，请问阁下之前给我们安排的位置，是主台左手边第二位对么？”
“啊？是的，确实是第二位。”
中年贵族眨了眨眼后，暗道一声不会又是来找麻烦的吧？随即一脸歉意地客套道：
“我们神圣帝国的光明教廷，当年和贵教会一起击败了腐朽的精灵王朝，拯救了全奥法大陆的人类，这是足以跨越两千年风雨的深厚友谊。
按理来说，我们确实不应当把贵教会排在第二位的，但是奥术帝国和泛种族联盟也派了人来，所以还请贵教会多多担待……”
“不是的不是的！不用担待！”
两名神官中年纪轻些的那位连连摆手，陪着笑脸道：
“第二位很好，我们知识教会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但……方位上能不能再调换一下？比如说……把我们换到右手边第二位如何？您看这事儿行得通吗？”
第1202章 印象
“女王阁下。”
神态异常恭敬地躬身施礼后，体型微胖的中年贵族笑容可掬地介绍道：
“这里就是选帝观礼当日，贵国所在的席位了，请问您对这个位置还满意吗？”
“您客气了，我们对这个位置当然非常满意，只不过……这个位置是不是略微靠前了些？”
看了看几乎可以用“近在迟尺”来形容的主台，艾薇儿水润的眸子微微眨动了两下，随即眼带探寻之色地望向中年贵族，意有所指地提醒道：
“据我所知，即便这次通知得比较急切，但大部分势力还是派来了使团的。
不仅奥术帝国的第六执政、狮心家族的三王子会到场，战争、财富、爱神、阴影、地母……这些真神教会也派来了使者，甚至封闭了两千年的精灵族也会参加。
而我们法兰近些年虽然有了些起色，自认未来也有跻身二线势力的可能，但当下仍旧实力有限，还不足以占下这么靠前的位置，也不想因为座次的原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希望阁下可以慎重考虑，重新为我们安排一个更合理些的位置。”
听到艾薇儿不卑不亢的要求后，中年贵族不由得神情一肃，随即面容庄重地开口回应道：
“艾薇儿女王陛下，选帝观礼是我们神圣帝国最为重要的几项事务之一，所以全部安排都经过了反复权衡与思考，绝对是不会出现胡乱安排这种事。
关于您担心的座次的问题，我们已经和大部分相关势力都沟通过了，她们当中并没人提出异议，所以还请您放心，这个座次并不会为您惹来麻烦，我也可以用自己家族的荣誉起誓，席位安排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已经和其它势力沟通过了？没有人有意见？这……这怎么可能呢？
……
看中年贵族的神色并不像是在说谎，艾薇儿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再次观察了一下广场周边的情形。
观礼广场的中央是主台，主台左手边一位上绘着奥术帝国的魔纹徽记，右手边第一位则挂着泛种族联盟的狮头金牌，理所当然地留给了两家同级的一线势力。
这两家的座次虽然高，但人家本身也配得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主要是自家法兰的席位，明明只是个小国，但却离奇地被安排在了左手边第二位，座次仅在奥术帝国之下，这实在是令她心中颇为不安。
要知道，现在的法兰虽然有威廉这个高端战力在，算是有了走上“牌桌”的资格，但因为位置偏远、人口较少、地盘也不大，综合起来只能算作顶尖的三线势力。
而光是受到神圣帝国邀请，前来参与选帝观礼的二线势力超过了十家，如果再算上精灵和矮人两个整体实力相当不俗的种族，法兰的座次应该在十几位之后……
不！这还不仅是排位靠前的问题！
眯眼朝广场斜对面望了望，在那些“边角”位置中，隐约见到了几枚还算熟悉的徽记后，艾薇儿不由得担忧地咬了咬下唇。
那里不仅有几个三线小王国的徽记，甚至几家排名靠后的二线势力也被分到了那边，如果不算威廉这个例外的话，其中每一家都要比现在的法兰强得多。
那几家较弱的二线势力，一般是由两三个中小型教会抱团组成，与爱神、知识、战争这些背后有十二三阶真神撑腰的大教会不同，她们背后的真神大多只有十一阶，高端战力的水平也要差上一两筹，所以无法独自占下一个人类王国，与大教会之间有着相当明显的差距。
可……再弱小那也是真神教会啊！
背后有真神撑腰的他们，连一个单独划出来的观礼席位都没有，只能被安排在广场的角落，而自己这边不仅拥有单独划出来的席位，甚至座次还极其靠前，只排在了三大一线势力之下……
这不是要把法兰架在火上烤吗？
先看了看被列在左手边三四位的爱神教会和矮人族，再看了看对面分列二三位的精灵族和知识教会后，艾薇儿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如坐针砭似的感觉。
正当她眉头紧锁地望向中年贵族，准备再次要求调换一下位置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且喧闹的声响，而面前这位精干老练的中年贵族，则两眼发直地瞪向自己的身后，脸上的神情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察觉到后方的异常，女王陛下疑惑地回头望去，准备看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当她搞清楚骚乱的由来后，却恨不得自己刚刚没有回过头……不，恨不得自己压根儿没来参加这场该死的观礼。
实在是太丢人了！
……
【乘坐爱神教会赠予的特制马车前往观礼现场，给一众观礼人员留下了不浅的印象，已满足完成任务的最低要求，请问是否开始结算任务？】
不不不！当然不结束啊！
听到系统提示声后，炮车里的威廉忙不迭地连连摇头。
我付出这么大，不就是为了结算的时候能捞个好奖励么？如果提前结束的话，那我这人不白丢了？
……
由于还未到观礼当日，广场上的众多势力便没有全部就位，但也都已经有人在“占坑”了，就连恨不能立刻走人的精灵族和知识教会，都在自家的席位上留了几名负责庶务的主事人。
而爱神教会派出的使团，便簇拥着某架漆成了死亡芭比粉的骚气马车，勾着所有人古怪的眼神，慢腾腾地穿过广场，在中间瞎逛了两圈儿后，方才晃晃荡荡地驶入了自己的席位，随后停在了刻着爱神教会标志的木台前方。
“那是什么东西啊？”
“这马车……不是用来做那种事的吧？”
“爱神教会？她们怎么……哇……这么放得开的吗？”
从爱神教会送的粉色炮车上下来后，脸皮早已经刀枪不入的威某人，无视了一众闲杂人等叽叽喳喳的讨论，迈着方步踱到了隔壁法兰使团的位置，朝着面色有些发黑的女王陛下点了点头。
“我来晚了。”
你来晚了……我倒宁愿你压根儿没来啊！
感受着四周追随着威廉而来的，震惊、艳羡、暧昧、促狭……种种情绪不一而足的目光，女王陛下最近愈来愈饱满的胸脯快速地鼓胀了两下，勐然间似乎一口气没喘匀，两眼中的世界陡然一黑，水蜜桃似地身子柔弱无力地朝旁边歪了歪。
“小心！”
快步奔上去扶住“摇摇欲倒”的艾薇儿后，威·好亲王·廉一脸疼惜地道：
“是不是这段时间忙着赶路，又没休息好？哎！你看看你，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来，我扶你去车里躺会儿……”
“我……我没事！”
感觉托着自己的腰肢的温热大手微微用力，似乎真的准备把自己往炮车那边带，女王陛下顿时眼也不黑了，腿也不软了，气也喘匀了，腾地一下便重新站直了身子。
借助威廉的胳膊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后，艾薇儿看着远处无比惹眼的炮车，用力一探手把威廉拉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咬着牙小声道：
“我死都不会上那辆车的！威廉！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东西不要出现在这边吗？”
确实，但这玩意是任务道具，能够显着增加“震惊度”来着，而且这东西还是小蓝千里迢迢扛过来的，怎么着也得先刷个存在感再拆啊。
……
“放心放心，我知道你不会上车的，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见到她从刚刚的状态中缓了过来，威廉便停下了手中的治疗神术，一脸澹定地道：
“至于炮……额……那辆特制马车的问题，你其实不用太担心，那东西不是被我停在爱神教会那边了么？所以要丢人也是她们丢，跟咱没关系，反正这东西本来就是她们的。
要是真有人无聊到过来问的话，那你就说我身体欠佳，顺路搭了下爱神教会的便车，总之死活不承认就完事儿了！”
“那你……那你也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哎……算了，我就没有一次能拗过你的。”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威某人一脸混不吝的模样，女王陛下果断放弃了继续追究这件事的打算，转而从威廉的怀里挣扎出来，朝一旁正两眼望天的中年贵族颔首道：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啊，没事没事，这些只不过是……嗯……人之常情，呵呵呵，人之常情。”
从非礼勿视的状态中抽身后，中年贵族用力地收了收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笑呵呵地朝威廉躬身行礼道：
“这位就是法兰的威廉亲王吧？果然和资料上一样，俊朗非凡，一表人才！”
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威廉好几眼，把这位让精灵族和知识教会都避之唯恐不及，甚至差点因为争着避开他打了起来的传奇存在牢牢记住后，中年贵族一脸殷切地道：
“威廉阁下，您来之前，我正在和女王陛下讨论席位的问题，请问您对现在的席位还满意吗？”
“啊，还行吧。”
环顾了一下广场周围的情况后，考虑到自己还有个人前显圣的任务要完成，威廉便伸手朝主台的方向指了指，开口提议道：
“话说，虽然这里视野也挺不错的，不过还是上边儿更好，要不你直接把我们换到主台上吧。”
“啊？”
虽然从两大势力的反应，以及刚刚出人预料的登场方式上，已经猜到了这位法兰亲王肯定不是“一般人”，但威廉开口就要换上主台，直接主随客便的要求，还是把中年贵族狠狠地震了一下。
“这个……好像不大好吧？”
取出绢帕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后，中年贵族陪着笑脸道：
“主台上的位置，是留给几位候选人的家族势力，以及光明教廷的教皇大人的，这个……两位的身份虽然十分尊贵，但……但……上台的话……”
而旁边的艾薇儿虽然没有说话，一副任凭威廉做出的模样，但背地里却悄悄伸手过来，在他腰侧的软肉上重重掐了一把，表达着对威廉开口乱提要求的不满。
“放心，我知道你们选帝的规矩，也不是过来给你们捣乱的。”
反抓住艾薇儿柔软的手掌，用力握了握示意她相信自己后，威廉朝着中年贵族咧了咧嘴角，一脸澹定地开口解释道：
“你们这次推出的七位候选人当中，出身亚伦雷斯家的詹宁小姐和我有些亲戚关系，所以我也是她的支持者，上台坐到她背后其实不算破例的。”
“这样啊……”
虽然连半个字儿都不相信，但中年贵族闻言还是一脸恍然地点了头，随即看了看威廉身边的艾薇儿，面色颇有些为难地道：
“不过两位毕竟是法兰的女王和亲王，并不是我们神圣帝国的贵族，这个……直接坐到台上的话，多少还是不大合适……”
“谁说我不算你们神圣帝国的贵族了？”
听到中年贵族的话后，威廉伸手在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掏摸了两下，取出了一枚凋着失车菊花瓣的古朴指环。
“喏，塔兰蒂诺家的家主指环。”
亮了亮某阴影圣女给的戒指后，威廉对大张着嘴的中年贵族道：
“塔兰蒂诺家的前家主，在刺杀现任大帝失败之后，就到我的领地避难去了，把他的贵族身份啦、留在神圣帝国的家产啦什么的，一股脑儿的全送给我了。
所以我除了是法兰的亲王之外，勉强也能算你们神圣帝国的贵族来着……哦对了，我记得你们没规定过，其它国家的亲王不能兼任你们的贵族对吧？”
“……”
“这个……这个……”
连着出了好几位皇后，被誉为“帝后”家族的塔兰蒂诺家的家纹，中年贵族当然不会陌生。
可你自己都说了，塔兰蒂诺家的前家主是因为刺杀大帝才跑的啊！
但你不光毫不避讳自己收留了刺客，甚至还敢拿着刺客的信物，当着我这个神圣帝国贵族的面，大喇喇地过来说要继承刺客的贵族身份，这……这是不是多少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
然而，即便中年贵族很想硬气一把，怒斥面前这个小白脸的荒唐行为，但一想到精灵族跟知识教会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后，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便噗呲一声泄了个干净，支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讲出来。
那张胖圆脸上的汗珠，更是不知不觉间连成了一串，扑簌扑簌簌地往下滑，即便攥着被揉皱绢帕抹了又抹，但脸上的汗却越抹越多、越抹越密，最后只得尽力搪塞道：
“这个……我们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但……但……”
见到中年贵族这幅煎熬至极的模样，威廉也知道他怕是拍不了板，摇摇头后便主动收起了家主指环。
“行啦，别但了，这个事儿确实有点儿难为你了。”
听到威廉似乎有放弃的意思，中年贵族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一边仪态尽失地用袖子抹着冷汗，一边忙不迭地致歉道：
“这……实在不好意思，您这个要求我真的没办法，谢谢您的理解。”
“没事没事。”
威廉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道：
“既然你拍不了板，那我直接去找光明教皇好了，大不了让她在自己旁边给我加个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