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圣血
美丽的自然在这里不再完美,雨林中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地疤痕。
就仿佛是一颗巨大的石头滚了过去,在地上压出了一道几十米宽的深沟,无数树木向两旁折断,树桩都被碾成了粉碎。
“流星坠落?这么大一颗的话……不会引起猛烈地撞击吗?冲击波呢?不,应该不是,这疤痕造成的损伤太温和,树木也没有燃烧的痕迹……“
东平观察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
很快,他关于陨石、石头之类的猜测就被放弃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按照相当稳定地弧线前进。
此刻他心中对留下痕迹的事物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需要找到一点实证。
他们跟着这条震撼的道路蜿蜒前行一段距离后,发现这个“疤痕”竟然在前方戛然而止,就仿佛这疯狂地森林破坏者突然飞走了一样……
唔,这是?!
东平使出轻功,飞到一棵被挤倒的巨树旁边,捡起了一片巨鳞……
实证来了。
之前他就觉得这种痕迹可能是蛇爬行的痕迹,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所以,这世界里有一条宽几十米,长按公里计,能飞天的蛇形怪物经过……
东平以此为目标,开始动用万象真形,定位他所在的方位西方?很好,之后就去东方了。
他毫不迟疑的向右拐。
希望那个怪物在那边能生活美满,别来东边祸害。
……
在东平那边躲避自己刚发现的超级怪物之时,坎斯洛在在井外的荒原上,开始了他一个人的野炊。
在经过摆摊的实践后,他的烤肉技巧已经到了很高明的地步,跟自己的老师其实差别不大了。
新打造的烧烤炉上,恐鳄肉片滋滋冒油。
坎斯洛咽了一下口水,忍住饥饿,将肉片翻面,又是刺啦一声。
这恐鳄由于蹲守猎物,长期宅着不动弹,身上肌肉间的脂肪含量很多,肉汁充盈,烤起来连油都不需要刷。
待一打肉片考得,他赶紧将它们装盘开吃。
原本被上午寒意冷头衣衫的坎斯洛,吃着烤肉,享受着冬日正午和煦的阳光,浑身从内到外都暖洋洋地。
他不知道,在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
这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浑身绑着草叶,伪装得很到位的家伙。
在草叶间隐隐裸露的皮肤上,有许多黑色的条纹。
就在他仔细观察之际,发现有人在拽自己的脚,他连踢两下,那人都不放弃扒拉,于是憋着一肚子气,慢慢往后爬。
他爬到一个缓坡下后,低声喝道“干什么,没看到我在观察敌情吗?你是不是找死?”
拽他腿的是一个小孩子。
“博隆叔,您……您别生气,是先知找您。”
这人一听这话,火气一下被压了下来,转而说道“那我离开一趟,你帮我盯着,要是暴露了,哼哼!”
他说道这里,浑身皮肤上的黑色条纹如海草般缓缓摆动,让小孩噤若寒蝉。
这人将身上的伪装解开,随即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眨眼就连背影都望不见了。
那小孩一脸羡慕地看着他远去……
村子离东平他们打洞的地方很近,也就五六公里的样子。最快~手机端:
跟一般的村庄不同,这里戒备森严。
在博隆经过最后一道关卡的搜查后,进入了被巨石围住的村庄领地。
城墙内,岗哨更加森严,他走两步就得停一停,在为了方便防守,而刻意设计成七拐八拐模样的村内道路上蜿蜒了会儿后,他终于走到了村正中心一颗枝干嶙峋,看起来张牙舞爪的黑色巨树之下。
在巨树周围,有许多人正将一桶桶腥气扑鼻的血液倒在树根上,而在树干上,则被许多木管插入,管口正往外滴落黑色的液体。
看着这些黑色液体,他喉结动了动,似是极为渴望。
树下站着一个背着手看着树的白发老者,在博隆靠近时,以他刚好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来了?”
“先知。”
博隆说着,先向巨树行礼,随后向这老者行礼。
这老人回头,只见他便是之前在东平挖到金币时,与之交流的山羊胡子。
这被称为先知的家伙伸手指着巨树,意气风发道“你看看,圣树越来越能吃了,能吃好啊,这意味着我们的圣血越来越多了,我们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博隆面露感慨。
“真想不到,短短一年多时间,我们竟然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而先知喃喃道“是啊……”
由记得当初发现所谓的“圣树”、“圣血”,都是意外。
当初他,图拉亚,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牧羊人,所谓的“圣树”也不过是村子边沿的一棵不知名老树而已。
那天他剐羊的木架子朽了,就改在了树前杀羊,他将钉子钉在树上,把羊挂了起来,羊的血流进了树下,黑色的树枝随之就从钉钉子的地方渗出。
正巧此时,他的狗舔舐了这些黑色液体,立刻兴奋地满地乱窜,没一会儿就浑身布满黑色条纹,变得力大无穷,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制住。
他在把这只狗关了两天后,发现它没有受到负面影响,干脆就一咬牙,自己喝了点黑色树汁。
随后一切都变了。
他发现了能让人精神振作,包治百病,甚至越来越强大的神药“圣血”。
之后,他杀死了自己忠诚的狗,把自己伪装成了受到所谓圣启,第一个饮下“圣血”的先知,要向世人分享神灵的馈赠……只要给钱。
当然,光有钱是不行的,虽然他因为喝下了大量“圣血”,变得超乎想象的强大,但只靠自己的武力来维持秩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利用免费提供圣血为由,收编了一批为了“圣血”倾家荡产的人,成立了圣血教。
这个教的教义就是,通过“圣血”,让所有人的财产消失,身份平等,最终全都不分你我,变成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
这个教义无疑是简陋而扯淡的,但在“圣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下,一切都自然而然地成了,顺利地不敢置信……
393 圣血教的袭击
无论是不可一世地贵族,还是坚毅地战士,无论是忠贞地妇人,还是有志地少年……没有人能抵抗“圣血”地魅力;
任何人只要接触过一丁点,这个人就不再是这个人了,什么坚守、理想、原则、底线……臭狗屎,他们会用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更多地“圣血”。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为“圣血”而疯狂,为它一掷千金以至于倾家荡产后,他们为了圣血不断供就开始主动加入教派,圣血教派的势力就此开始不断膨胀了起来。
如今圣血教派,已经成为了东流王国中东部的一个迅速扩大的毒瘤,它经过前期小心翼翼地试探后,于几个月前开始了肆无忌惮地蓬勃发展,目前已经把周围十几个村子一网打尽,正通过商路往城镇扩散。
或许在明年,王国就将丧失整个东部地区的统治……
骤然从羊倌变成先知,图拉亚老人却并没有感觉有丝毫的不适应,就好像自己从出生起,就注定应该成为这么一个人物一般。
久而久之,他都快忘记过去那些难堪的往事了,若不是博隆提醒,他还以为自己真受到过圣启呢。
他摇了摇头,晃掉脑中无谓的思虑,专注于眼前这个恭敬的家伙。
博隆,村里的猎人,在接触“圣血”模样也变得越来越非人了,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害怕,他的实力和他长相的凶恶程度仿佛成正比,他凭借着极强地战斗力,为教派抵御了多次攻击,得到了所有人的敬畏,一些教徒在背后称他为“圣教之剑”。
由于担心他变得过于强大,以至于威胁自己的统治秩序,先知图拉亚以神明地考验为由,减少了他“圣血”的供应量。
不过正因如此,他反而被激励地疯狂地完成任务,证明自己对神明的忠诚,以获得更多的“圣血”……也算是意外之喜?
“怎么样了?”图拉亚问“入侵者们还在那边寻找什么吗?”
博隆点头“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那里钻了个地洞,现在那两个成年人已经从地洞进去了,而那个孩子留守在外面。”
“找到了?嘿,那边有什么,我们还不清楚吗?咱们祖祖辈辈地传说中,可从没听道有宝贝的消息,只听说过有一些可怕的怪物突然出现在荒野……”
说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这不太像先知说话的口吻,随即话锋一转“……但实际上那些怪物都是神灵赐予我们的鞭策,如今,鞭策从不讲理的怪兽变成了可以交流的人,这是因为我们一直以来做的事是正确的,所以才得到了神灵的奖赏。”
博隆皱眉问“神明大人让他们一来就发现了我们精心藏匿的金钱,是否是神明在对我们利用圣血牟利不满呢?”
图拉亚皱了皱眉“不要私自对神灵的行为妄自揣测,它们本就是无法被你们彻底了解地,这其中自有深意。即使身为先知的我也不能完全明白,而你只需虔诚地感受便可,不要妄图理解。”
博隆立刻认错。
图拉亚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中在想着别的。
那一箱子金币,是被图拉亚以圣血教派名义藏匿的小金库,这些钱是他被圣血教的狂热成员逼迫着,只能扩大传教规模时提前预备的,就是担心教派在这次冒险后被发现,受到王国的全力扑杀;
他好歹存点钱来以防万一,算是他狡兔三窟的一部分。
没想到他们运气太好了,在大规模传教之时,遇到了奥西古帝国入侵,东流王国内的防卫一下就松懈了起来,自此他们就一统周遭的乡村,准备要进军城镇了。
当然,更没想到的是,他藏得如此隐蔽的私房钱,竟然也能被人翻了出来!
一帮乡下人,有这么一箱子天文数字般的金币,脑子正常的人都会觉得有问题的。
这件事情若是泄密给王国的一些正常官僚,他们肯定就会被彻底暴露。
所以他们是绝对不打算对此善罢甘休的,昨晚他们是真的打算把人都留下来。
但是东平露地那一手轻功,把他们一下镇住了,所以暂时退却,打算准备好了后再来。
现在,他们发现,自己好像准备好了。
发现先知又在思考着什么,博隆在沉默许久后,低声提醒了一声。
“先知大人,我在等候您的命令。”
图拉亚回过神,露出淡淡微笑。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刚才神把我叫去了,他夸奖了你这些天的工作,认为你是真正的虔诚信徒,之前的事完全是错怪你了。”
博隆闻言面色喜悦,整个人看起来异常亢奋。
“那圣血……”
图拉亚眉头微簇一下,又迅速平整,随即招来一个人,给他倒了一杯“圣血”,在他瞪大眼睛一饮而尽后,又伸长舌头舔着杯子,是一滴都不想浪费……
就在此时,他浑身的黑色条纹扩展了,背后的头发像有自己想法一般,漂浮了起来。
随即他手臂一用力,厚厚的陶杯,被他一捏就碎!
“我变得更强大了!”博隆兴奋地吼道。
“既然变强了,那就去准备把那个孩子抓起来吧,记得小心一些。”图拉亚道。
博隆现在亢奋而自信,没有眼白的珠子上泛出一点暗红“没问题的,只要我们把这个孩子当人质和诱饵,这个仗就好打了,之前好几次我就是这么赢地,只要把他们困住,然后让他们也接受圣血的洗礼,我们就会多两个强大的成员了。”
说着,他便招呼着一群守卫圣树的人中,看起来格外不好惹的家伙们。
图拉亚看着博隆在战士中很具有威信,随便喊了一声就被一群战士簇拥着大摇大摆地离开,心中的不愉快累积地越来越多了。
“不能再拖了……”
他喃喃道。
……
一切都来得很突然。
坎斯洛刚吃完了烤肉,正烧水泡了杯热饮打算消消食,一眨眼,发现桌边的草地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脚印!
什么时候留下的?
咦,怎么这个脚印压下去就不恢复了?!
坎斯洛意识到有问题,临危不乱,抄起手上开水就向脚印上方泼了过去!
“呃啊!”
伴着一个惨叫声,被饮料颜色和水蒸气勾勒出的轮廓浮现,这是一个隐身过来的家伙,手上还拿着一条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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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 坎斯洛的高光时刻
坎斯洛现在很莫名其妙。
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疑似巫师的家伙,打算潜伏到他跟前制住自己?!
“你是谁,是不是误会……”不等坎斯洛说完,他感觉到身后传来呼啸声!
在坎斯洛身体反应过来,本能地闪躲之前,他体内的鬼魂先产生了反应,从背后飞出护主!
袭击者,也就是博隆,被突然出现的鬼脸吓了一跳,身形一闪,竟然从身后瞬移到了坎斯洛身前;
此刻博隆手握长剑刺向他脖子,却是被鬼脸吓地狠了,觉得生擒把握不大,有生命危险,打算直接对他下杀手!
坎斯洛这次直接看到了袭击者,从对方狰狞的脸上,他意识到了现在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但奇怪的是,此刻他半点没躲避,而是直接跳了起来,让对方扎向脖子的剑改变了方向,一下刺到了他心口
咔!
脆响一声后,剑尖断裂。
在坎斯洛衣服被划破的洞里,露出带着暗红纹路的黑色皮革和骨甲!
原来在他被赶了上来后,坎斯洛赌气,把之前东平老师不让他玩的血纹甲拿出来细细把玩了一番,甚至还把胸甲穿在了身上,并在外面套上外衣过干瘾,这沉甸甸地分量,让他感觉格外有安全,炫酷非常……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点小调皮,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偷袭失败,袭击者手持断头剑刚想继续发动攻击,就见几个鬼影浮现在了坎斯洛周围,由于他心中不知其底细,没敢继续近身;
他一声呼哨,招呼周围埋伏的人开始强攻。
随即无数裸露的皮肤上带着黑色条纹,表情非常狂热的家伙,把身上伪装一掀,一脸疯狂地向他围杀过来!
坎斯洛在地上一滚,滚到车边拾起搭在车沿的弓箭,随后弯弓搭箭,两箭射杀了两个冲地靠前的,但转眼,剩下的那些人就与他近在咫尺了。
即便坎斯洛此刻胸口被剑顶过的地方,即便隔着盔甲也疼痛不已,仍然不住在心中赞叹速度真快!
说实话,此刻他并不觉得紧张;
如今他好歹已经是巫师了,虽然只是三级学徒,但却靠着玩命和老师修成了不朽级巫师组织的冥想法,跟帝国军队里那些杂牌货色不可同日而语,对付面前这种货色……唉呀妈呀!
就在他战斗时走神,即将被刀剑临身时,一张温婉地女性面容突然在他身后浮现,眨眼这张脸便开始七窍流血,五官狰狞可怖,张大黑洞洞的嘴发出撕心裂肺地尖叫啊!!!
一道黑色冲击波炸开,周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背后都有一个虚幻的影子被震了出来,随后有少部分的又钻了回去,剩下地则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疯狂乱窜!
“不是吧,精神这么脆弱?”
坎斯洛没想到这一击的效果真么好,把这么多灵魂震地离体了!
吸取了之前的教育,这下他不敢耽搁,眉心骤然出现一个黑洞,从中伸出无数虚幻的手臂这些手臂带着黑色尖指甲,手臂上长满钢针似地黑毛它们伸出来后就变粗变长,将天上的诸多灵魂一把攥住,嗖的一下收了回来!
伴着鬼爪地抓取的,是一阵阵凄厉地鬼吼鬼叫,这些灵魂在被抓进洞后声音突然一闷,当黑洞合拢,最后一丝惨叫也戛然而止。
灵魂一离体,十好几个狂热的战士当时就摔倒在地,在灵魂被彻底收取后,这些身体就像落入强酸池了一般,迅速化作一滩黑水,随后这些黑水像是某种液体生命一般挣扎着,但最终噗的一声洒落在了地上,像是丧失了生机。
眼见这情形,好几个刚刚从冲击中回过神来的战士顿时就崩溃了,有一个又哭又笑地逃跑了,有一个好像觉得自己也是一滩黑水,跳到了这些尸水中一动不动,还有一个似乎想看看自己身体里是不是也有黑水,直接开始血淋淋地剖腹……
坎斯洛还是个未成年人,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情况……好吧,其实见过挺多了,谁叫他有个“好老师”呢,不过仍然被震撼到了。
博隆的情况比较好,虽然因那一声喊得三魂出窍,但很快就恢复了回来。
尽管他仍然头昏脑涨,但已经恢复了思考能力。
他已经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么多力量远超凡人的好手,即便是让他带着进攻一座城堡,他都有一定信心拿下,却被这么个少年轻易地抹杀了。
此刻他的信仰有些破灭。
他在之前能成为一个好猎人,不是凭借力量,而是聪明才在山林中的各种危险中活下来的,通过现在的情况,他绝望地意识到一件事,“圣血”似乎并不是那么完美的一种东西,被“圣血”强化出来的战士,更是有其弱点存在,那就是精神和灵魂。
凭借仅剩的意志,他没有崩溃,而是不断反问自己,现在应该继续进攻,还是逃跑?
按理说他应该趁着还有七八个手下活着时及时止损,赶紧带头逃跑,但他们之所以活着,就是因为精神和灵魂更强一些,既然如此跑什么呢?
博隆自问,真让他全力以赴大开杀戒,他也能把自己十来个手下轻易杀死,就算没那么快效率,但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他并不觉得这个小孩子比自己强,相反,他对杀死这孩子十分有信心;
这些信心来自于他从这个孩子眼神、表情、肢体动作读到的信息这孩子怕他,觉得自己不如他,就算在杀死了他这么多手下后,仍然这么觉得。
所以……应该进攻还是逃跑?
“撤!”
博隆大喝一声,冲过去给两个发了疯的同伴了个痛快,随后带着剩下的手下逃走。
当他最大的信心来源对“圣血”的绝对信仰破灭后,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底气,甚至因为由此开始怀疑一切,包括自己接到的命令。
他之前一直都知道,那个被称为先知的羊倌对他很警惕,或许还带有些嫉妒,但他本着对“圣血”的信仰,从来都把这些阻挠当成了神明对自己的考验;
不是因为相信先知所说,而是基于自信中二而发自内心地这么觉得;
在他认为自己将变得越发伟大时,无论为此遭受怎样的痛苦,他都当做是磨砺而甘之若饴。最快~手机端:
但他对“圣血”的怀疑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随后他整个三观都渐渐开始轰然倒塌;
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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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突然惊现的小个子
坎斯洛自然不想他们跑掉,但当他召唤出新的鬼魂时,这些家伙已经跑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外了。
他不由感慨,当战士就是好,腿脚真t快!
作为一个弱鸡巫师,还是学徒,坎斯洛拿这些狂奔的战士没有丝毫办法。
他只能给水壶重新倒上水,烧开,冲泡热饮,看看能不能用它们浇灭心头的憋屈。
……
东平和布列达蒙一路往东,两人仗着动作灵活,没有被任何东西阻挡,无论是山林还是建筑残骸,他们都如履平地,只需选一个方向,便能笔直地向前行。
在出了恐鳄区后,他们又遇到了没有水也没有水母了的毒水母区;标识被毁,误入其中后,被无数飞剑鱼撵得到处跑的“跑酷区”;写作牛怪但实际遍地怪虫的“货不对板区”……
经历了这么多意外地洗礼,东平对这个总是欺骗他的世界十分不满……他嘎吱嘎吱嚼着“鸡肉味”的烤虫腿心想。
别说,这些怪虫子绒毛细腿,毒牙尾刺,看起来怪渗人,但味道还挺鲜的。
作为在苦寒之地长大的布列达蒙,因生活所迫,也是个对食物接受度极为开放的人,对吃虫子毫无心理压力,两人就像在抢食一般,迅速将一堆三分像蜘蛛,三分像蝎子的怪虫,给拆着吃了个干净。
突然,东平发现旁边有动静,原本他立刻就打算发起攻击,但他的翻译头环突然自动开始工作了,一段话在他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时,出现在了他脑子里
“恰恰太惊讶了,这两个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长得那么像神灵啊,好厉害,竟然吃披甲女皇的子嗣!”
“这么好吃吗,都把喳喳看饿了。”
“嘘!小声点,别吸引他注意力,万一他们也吃我们呢?”
“这里就憨憨你最大声……”
“皮皮不想被吃……皮皮没洗澡……”
东平脑中出现这段对话后,他侧耳仔细倾听,凭借超人的感官,这才隐隐听到了一些高频震荡的杂音,此刻他意识到,这些东西说话的声音或许是超过了人类的听觉能力。
这里竟然还有智慧生命?!
这可真是让东平吃惊了。
从对话来看,这些智慧生命很胆小的样子,所以东平在发现后丝毫不动声色,运用虚体技能,将假身留在原地,真身隐去身形,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摸了过去。
他绕了一圈,从草丛后面接近。
在扒开一片草丛后,只见四个长者驴耳朵,身着阔叶披风的绿皮小矮人,正撅着屁股偷窥。
这是哥布林?地精?
这也是生物兵器?
这帮巫师怎么什么都收藏?!
“咳咳!”
东平咳嗽了一声以做提示。~
“什么声音?皮皮是你在作怪吗?”
“喳喳你又冤枉皮皮,你每次做了坏事都赖到皮皮身上!”
“嘘!!!”
“别嘘了憨憨,要是这两个怪物能发现我们,他们早就过来抓你了!”
见这四个你指责我一句,我拿屁股撞你一下,相互间玩得很开心。
“你们好,四个小家伙。”
东平这一声发出,这四个家伙身体一僵,脑袋慢慢回转,脖子就像需要上油的门轴,当他看到东平站在他们身后时,两个驴耳朵陡然竖起!
“哇,皮皮要被吃掉了!”其中个子最小的那个一下哭了出来。
其中体型最大的那个大喝一声“跑啊!”就要逃跑,却一头撞到被东平插到他面前的巨剑上,闻着剑上传来的血腥味,他立刻就老实了。
另两个老老实实地站起身来,低着头,一副任凭处置地模样,十分识时务。
在让这四个站直后,东平发现他们只有自己的膝盖到大腿高。
“你们是地精?”东平问。
“这里没有地精,只有我喳喳,和皮皮、憨憨、恰恰……”一个皮肤淡绿的地精道。
“他在问我们的种族,蠢货。”随后这个头戴藤蔓头环的地精回头,对东平一脸冷静道“您好大个子,我叫恰恰,我不知道什么是地精,在我们的传说中,我们是神仆的后裔。”
“神仆……”东平通过这两个字想到了许多。
这些家伙,难不成是巫师们从哪个世界带回来的宠物?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布列达蒙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
“怎么,又找到了新猎物?这四个怎么吃?”
虽然四个小家伙听不懂布列达蒙在说什么,但依旧以敏锐的直觉感知到了好像不是什么好话,被吓得抖若筛糠。
在安抚这四位后,东平邀请他们参加宴席不是以食物的方式。
在他们不敢置信,壮着胆子,相互打气地开始啃烤虫肉时,东平微笑道开了口“你们应该是有一个很大的聚集地的成员吧?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你们的首领?”
听东平一说,三个小家伙嘴上吃着东西,眼睛看着恰恰,看样子是让他拿主意。
恰恰翻了个白眼,放下一截剥壳了的虫腿,对东平道。
“恰恰知道大个子是好人,但我们其他人不知道,如果要是请您过去的话,肯定会引起误会的。”
东平迟疑了会儿,眼睛一眯心中得计,“那这样,你们在这里生活,肯定有敌人吧?我们帮你们打一场,消灭你们生存的最大威胁,不知道可不可以换取与你们高层的会面呢?”
“恰恰惊讶地快说不出话了。”这地精言语流畅地说着。
东平“……”
停顿了一下后,恰恰又道“您确定真的能够消灭恐怖蠕虫吗?”
“我不确定,毕竟我都还没看到过这东西长什么样子,不过你也看到我们的实力了。”东平说着指了指满地的虫壳,和周围因战斗而半毁的森林,“你很聪明,应该能得出大致的结论吧。”
恰恰闻言盘算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若在合适的场合,无论多少恐怖蠕虫都不是您的对手,可惜它会钻洞……不过这个不是不能解决……行,你等等我,唔,这三个蠢货就压在你那儿了!”
说着恰恰不顾另外三个同伴的抱怨和哭嚎,毅然转身离去。
396 初见地精文明
在恰恰走后,剩下的三位就一副忐忑地模样,连虫肉都觉得不香了,其中胆子最小的皮皮,吃着吃着甚至还哭了起来。
布列达蒙看着他们一脸奇怪,稀奇这三位怎么还能吃得这么惨,是肉不香吗?
他想伸手拍一拍他们,安慰一下,却不想吓得他们缩到角落抱成一团。
东平看他们可怜巴巴地样子,干脆从空间腰包里拿了几块红糖给他们,想着甜食总是让人愉悦的。看这几位瘦骨嶙峋,像是饿的脸都绿了并不,多吃点糖对身体好。
在东平再三保证这些东西不是泥巴和便便后,他们将信将疑地放进了嘴里,结果他们五官都一下子展开了,嘴角带笑,眼中闪光,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
看他们样子怕是有生以来也没尝过什么甜味的,吃这东西的时候一脸的幸福,也不敢大口嚼,只是一点一点地舔,神情里甚至带着虔诚。
在他们吃东西时,东平细细的观察着。
这三位疑似是地精的家伙,并不符合他印象中的任何奇幻作品里有关地精的印象,他们既不低智商、肮脏,也不充满攻击性、脾气暴躁,甚至从上到下也没看到有关于工程学的东西,自己制造的就只有叶片做的衣服和鞋了。
从他们在这个存放巫师界生物武器的地方繁衍,又自称祖先是“神仆”,东平有理由怀疑,他们如今的情况,是因为被巫师施加了影响力,从而跟过去种种彻底斩断了联系导致的。
无论如何,猜测只是猜测。
一切情况,怕是只有等到他见到他们的高层才能真相大白了。
东平见这三个舔完了糖,仍可怜巴巴望着自己,便又给他们续了一块,并扔了一块给一脸好奇的布列达蒙,看他们吃得香甜,他自己也被勾起了瘾头,掏出一块来塞进了嘴里。
略带苦味的红糖,比纯粹的白糖甜的更有性格,也让他想到了他家乡的味道,那些独特的,由红糖制作的传统冷饮和甜品……
随即,久未怀念的有关地球的一切,就借着舌尖上的甜味,在他脑中不停盘旋。
在东平嘴里的糖还没化开,也还未在想象中与亲人互诉衷肠,身旁的三个小家伙就开始欢呼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东平抬起头,发现恰恰领着一队身着坚果壳护甲,手持手术刀模样的短剑的地精士兵,向这边走来……
……
坎斯洛双手抱胸,靠在驴车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已经快要睡着。
在那场战斗后,他喝了会儿热饮,然后就开始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担心那些家伙去而复返,但在这荒原之上,除了头顶的太阳,一小时前和一小时后没有丝毫变化,这么守着简直是让人犯困。
他眼皮打颤了半天,突然就脑袋一偏,不知怎么地枕上了自己肩头,随即闭眼,呼吸变得沉重,嘴角的口水都在渐渐往下滴……
就在这时,一只鸟扑啦啦地飞到驴车车棚上,把他吓得一机灵。
“嗯?!”
他在刺目的阳光下猛地睁开眼睛,又被亮光闪地赶紧闭上,勉强虚着眼睛四下打望。
因为他的动作,车棚晃了一下,将鸟惊走了。
听到扑扇翅膀的声音,坎斯洛才明白之前怎么回事,拍着心口长舒了一口气。
被吵醒之后,他皱着眉头活动了活动身子。
“怎么总觉得背不舒服……”
他嘟囔着,想捶捶背,却只锤地身上一声闷响,这才意识到自己背之所以不舒服,就是因为铠甲给他脊椎太大负重的原因。
但让他脱掉这身不久前救了他一命的铠甲,他又不愿意。
最后他索性往车上的行李上一靠。
“嗯,舒坦了……”
他靠着行李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经是下午了,也不知老师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哎,这时候的阳光真刺眼呐。
他拿一件衣服笼在头上,当做遮阳帽,眼睛顿时舒服了许多,这下他就能更好地维持警戒了……随后他就打起了呼噜来。
……
地精的城市不出乎东平的意料,果然是建在地下。
本来东平还担心,像他和布列达蒙那么高大的家伙,在进入地精的地盘会遇到困难,结果这帮家伙修建地走廊足足有两米五高,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通过需要。
不用问,这必然是跟他们祖先“神仆”的身份有关。
东平他们经过长长的地道,进入了一些像防空洞一般的相对宽阔舱室,这些舱室两旁,有三层像地球胶囊旅馆,又像是悬棺一般的地精单间整齐地排列着,这些地精们通过绳梯上下;
从打开的门来看,别看空间只够地精们站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里面生活估计跟一些袖珍一些的单身公寓差不多,还真是挺惬意的。
不过东平看着这些地精的模样,总觉得他们神情比起身边的这些都更呆滞一些,一副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东平将自己的疑问委婉的想恰恰阐述,随后便得到了回答。
“他们是恰恰的同族,不过还未解开智慧锁……他们终究会解开的,即便他们不行,他们的孩子也可以……”恰恰神色坚定道“终有一天,被神灵抛弃的仆人,将会挺直腰杆地站在神灵面前!”
从他的话里,东平读到了海量的故事。
又往前走过一段路程后,他们眼前豁然开朗,竟然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广阔地下空洞中!
这里的头顶是一片相对平整的穹顶,顶上有一些淡淡的发光物做照明。
在适应这里昏暗的情况后,通过穹顶洒落的微光照耀,他能清晰地看见前方被一块块地块包围的巨城。
据恰恰说,地精们所有重要建筑都在这里,包括农田和养殖场,那些地块想来就是种一些菌类的地方了吧。
在这里东平十分惊奇,这么大个洞就算不塌陷,又是怎样做才能保证不会被地下水填满的呢?
随即他就在这里看到了许多承重的石柱上看到了巫师界的符文,仔细观察后,这种符文在天花板上,墙壁上,到处可见。
原来如此。
不过这时他心中又出现了新的疑问这是巫师界留下的法阵被维持至今,还是地精里出了不少巫师自己弄的呢?
在他走近进一步观察后,从一些符文旁边崭新的维护痕迹,认定了前两种情况怕是都有。
397 五千年的老者
东平他们在这片巨大的地下空间中,沿着正中条笔直地大路往下走,通过大片的蘑菇地,在众多地精好奇的目光中,穿过了那片地下城墙的城门。
这城门真是……外表看上去跟巫师界的没两样。
他在号角城和金山城都参加过城防战,知道这种样式的城门全是通过人力操控的,真是难以想象这帮矮小的地精,要费多大劲才能把这么巨大的城门拉起放下……这是为了外观已经不顾任何实用性了吗?
事实证明东平惊讶地早了。
不但城门如此,在城中,也尽是一些颇具巫师界神韵的建筑,东平在之前旅程中也经过了不少东流王国号称历史悠久的古城,见过不少类似的,但不得不说,这里的建筑看起来比不少他在巫师界的还要更正宗一些。
在众多地精士兵的开道下,东平他们就像是被押服刑场砍头的家伙一样,被无数地精看着热闹。
靠着翻译头环,东平知道周围的人主要是在讨论他和布列达蒙两人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神。
一派支持的不停地以他们的体型、长相做依据,说跟神庙的神像是一模一样的,反对的则从衣着打扮上阐述,他和布列达蒙太粗俗,神态也不够威严,根本不像是神灵……
这些闲得慌的家伙为这争得都快打起来了。
很显然,这些口齿伶俐逻辑清晰的地精们,就是恰恰所说的,解开了所谓智慧锁的地精了。
布列达蒙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被围观久了都有些不自在,但对于东平来说,这种程度的围观就根本无所谓了;
他在听腻了周围人的争论后,正专心地观察周围建筑上的招牌和标识呢好家伙,竟然全是巫文,也不知道这些发出超声波的家伙们,实际上是不是说的就是巫师界的通用语。
在走过城中主干道,经过一片巨大的广场后,他们来到了由众多立柱支撑的石质建筑,这就是之前那些人口中的神庙了。
走入其中后,高的大立柱,笔直的通道,两旁是一座座姿势各异的男女巫师造像,他们或在念念有词,或比出了什么手势,或举起武器……
东平可以认出其中眼熟的姿势,毕竟嘛……他已经杀过不少了。
而在最远处,一个面孔美地失真,身材丰腴妖娆,身着缀满宝石的披风,托着一颗发着光的宝珠的巨大女子神像,高高地站立在神殿末端。
即便是东平,也不由得被可以设计的空间感震撼,感受了神庙的伟岸和自身的渺小,在于那女巫像对视时,泛起一丝自惭形秽……咦?
他闭目感知了会儿,不由笑了笑“竟然是巫阵,很巧妙地手段。”
“哈哈,没想到这次来的人虽然是战士,但却这么了解巫师们的情况。”
一个老年地精从神像身后飘了过来。
“作为这里的半个主人,我,咔咔,欢迎来自巫师世界的来客。”
他身着华丽的金色袍子,手握一颗跟那女子差不多形制的发光珠子,比他身子还要长的白色头发和胡子垂在他脚下,随着他的移动往后飘。
这人出场虽特别,但一开始东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随即他就发现,这老地精竟然是真的在说话!
这人没有发出超声波,这句话不是直接出现在他脑子里的翻译,而是带有他能听懂的巫师界语言被传到了他耳朵里!
这老地精转头对其他地精说道“你们先离开吧,换我来招待。”
这次他又是用超声波在说话了。
东平心中异常好奇,这些地精明明就可以按人类的方式正常说话,为什么还要以超声波交流呢?
“小家伙你好啊,你好像很好奇?”这老地精对东平问。
“你好,我的名字叫东平,旁边这位是布列达蒙……我确实没明白,为什么他们说话的声音……”
“哈,这都是之前没办法,为了生存搞出来的,当初我的部落被无数的寂静虻缠上了,只要用正常语调说话,就会遭受袭击。
那时候我还没现在这么强,他们也没现在这么聪明,所以对这种袭击毫无办法。
我就只能利用我们的种族特性,让他们用寂静虻听不见的声音交流,结果时间久了威胁已经消失,却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再也改不了了。”老地精娓娓道来。
东平知道“寂静虻”这是一种会袭击所有能发出声音生物的吸血虫,口器具备麻痹毒液,具有空间胃馕,能不知不觉间把一个生物吸死过去。
“寂静虻”这名字既是提醒人类被这种昆虫发现后只有保持寂静才能逃命,也有被它们经过的地方一片寂静,全部死光的意思在里面。
这老地精解释完后,看了看东平背后的巨剑,又看了看布列达蒙手上的刀,叹了口气“难道现在巫师界已经输了吗?如今外面都是战魂界武者的世界了?”
东平解释道“哦,不是,那里仍然还是巫师的世界,我们不过是那个世界中小小的两个异类而已。”
老地精听了长舒一口气,随后笑道“抱歉,虽然作为一个被巫师奴役的物种,为加害者的世界安慰担心很奇怪,但我仍然爱着我的主人,不希望她的世界覆灭……我知道你会觉得这种矛盾的情感很可笑……”
“我可以理解这种感受。”东平如是说道。爱屋及乌嘛,人之常情。
此刻他脑中已经脑补出了无数因身份和种族差距,而苦恋不得的六十集长篇电视剧了。
不过随即,东平又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冒昧问一下,您如今的年级是?”
“哈哈哈哈,我如今已经五千零一十二岁了!”老地精开朗大笑道。
东平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根据他便宜师父传来的信息,五千岁,这是连五级巫师,也就是镇世级强者都很难活到的水平!
难不成这位是一个五级,甚至六级巫师?!
看着东平震惊的模样,老地精一脸戏谑,“看来你明白这寿命代表什么意思,但可惜,我并没有这样的实力,其实我只是个进阶四级失败的可怜三级巫师,真正清醒的时间还不到三百岁。”
“那您……”
“你想说那场战争离现在五千多年了是吧,实际上是因为我把自己冻结了起来呀,直到四千七百多年后才醒来。”老地精咔咔说着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要从我的主人开始说起,那时已经是界域之战的末期……”
398 美梦凯雅与宠物崛起
若女人是花,那凯雅就是巫师界中最美的一朵。
这不仅是因为她真的很美,还跟她强大的实力有直接关系。
作为幻梦花园“噩梦”阿尔萨姆之下的最强者,六级巫师“美梦”凯雅,具有制造出让人不忍心摆脱的梦境的能力,相比前者摆在明面上的惊人杀伤力,凯雅神不知鬼不觉操纵同级别强者的手段,堪称是更加难缠的战略级威胁。
在战魂界的许多耀空级战士被凯雅扭曲心智后,放回了战魂界,让他们在内部提供情报,搞破坏,在战争关键时候突然出手刺杀关键人物,破坏要害事物,直接影响了许多场战争的胜负。
战魂界为此很头疼,被凯雅的梦境蛊惑的人根本没有丝毫特征可供鉴别,或者说这帮肌肉棒子缺乏分辨的手段,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阵营还有多少人是有问题的,搞得束手束脚,人人自危。
于是,在找不到别的办法时候,处理掉问题根源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可以说“美梦”凯雅,就是幻梦花园之所以遭受战魂界精锐强者突脸袭击的最大理由。
“当时凯雅大人接到了许多来自被操纵战士的冒死传讯,提醒他战魂界突袭即将到来,但随后她感应中,那些被种下的梦魇就一一消散了,于是她怀疑这事情其实是战魂界的人突然开窍了,打算用假消息来测验手下的忠诚,来分辨内鬼,被她操纵者因此而暴露了,所谓的突袭只是一场战略欺诈……
但她错了,战魂界的人来的比想象中快,还不等她想明白要不要提醒幻梦花园的其他高层,她就接到了幻梦界被入侵,阿尔萨姆被四个不朽级战士围攻的消息……她被迫前往支援。”
听到这里,东平都没有听到面前老地精的戏份,不过他没说话,极有耐心地倾听着。
老地精咔咔说到这里,神情忽然变得复杂。
“咔咔跟小地精们说,我是神一样的六级巫师身边的仆人,实际上并非是那样……我仅仅是宠物而已。
我不过是她通过生物制造机,用买来的地精遗传信息,做出来的一件量产活玩具,只是她用来解闷的东西,但当她发现我们地精的遗传信息被那些黑巫师用巫术上了智慧锁后,追求完美的她对我施与了莫大的恩惠她解除了我的桎梏,教我知识,允许我成为巫师,给了我的族群重新复起的可能。
我应该仇恨所有的巫师,但只是因为她……啊,说远了,说回冰封。”
老地精现在表现得异常动情,看样子这些年他常年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无人可倾诉,在面对东平他们两个人类时,实在是忍不住了。
“当初凯雅主人在这里,是秘密来创造对生物兵器的新的操控巫术的,却没想到躲过了一劫,但可惜,她并不打算就此躲下去。
她要去支援幻梦国度支援。
那时咔咔做了这辈子可能最勇敢的事,拦在了她面前,不想让她去,但她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操控我让开,然后带着所有的巫师离去。
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整个世界就开始震动起来,建筑都开始裂开裂缝这可是靠在巫师界上的小世界啊,都受到了这么大影响,可想而知巫师界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没多久,地表的一些巫阵就受到了破坏,生物兵器脱困,在外面肆虐,咔咔被迫躲到了一处底下研究所内,由于震荡一直在加剧,我又忘记携带食物,干脆就用这里的封冻设备将自己冻了起来,希望有一天主人,能回来把我唤醒”
咔咔眼眶泛红。
“主人没有回来,四千七百年后,能源即将耗尽,咔咔被解封。
在这个面目全非的世界,咔咔异常恐惧和孤独,所以当发现在封冻设备旁边,被冷冻储藏的同类遗传物质还有活性时,咔咔冒险找到了那台生物制造机,修复了部分损毁的巫师阵法,开始制造同类。”
在这之后,就是咔咔领着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一帮智力低下的同类,在这个荒蛮世界中艰难求存的故事了,随着他巫师等级提高,研究能力的增强,他慢慢找到了破解他们智慧锁的方法。
老地精说到这里时激情四射“就是情感,情感的力量太强大了。
解决我们智力的枷锁的办法,主要就是靠不断地协作,许多同类一起做事,交流、帮扶、学习,让他们在枷锁的限制下把智慧增长到极限,还酝酿出彼此间的羁绊和情感,最终才能在我巫术的辅助下,将枷锁一举击溃。
慢慢的,一个智力正常者出现了,我现在都还记得自己给他取的名字奥腾,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我又有同伴了!”
咔咔说到这里,心情变得异常愉悦。
智力正常的地精多了后,聪明人也随之出现,很快地,天才也出现了。
咔咔开始教授他们学习巫术,在拥有一定数量巫师后,他们改造底下研究所,将它变成了庇护新兴地精文明的温暖家园。
地精文明在这里又有了新生的趋势。
但可惜这里的生存环境太过艰难了。
这里比咔咔强大的怪物太多了,而他自懂事起,要么在看主人做研究,要么自己在做研究,是最彻头彻尾地白巫师,战斗能力和天赋都严重不足,被他教出来的那些巫师,也差不多都是同样货色毕竟以他原本的地位,根本就不可能被传授什么攻击法术,而在这个生物武器的储存和研究所在,也没有相关的巫术书存在。
所以他们在崛起的两百多年来,不但因为地面被那些可怕的生物兵器彻底瓜分了底盘,很难拓展生存空间,成员数量始终无法大规模增加,而且还经历了多次大危机,其中有两次都接近灭族。最快~手机端:
直至三十年前,他们利用凯雅留下的半成品控制巫术,走大运控制了一种名叫“多臂刀螂”的巨大螳螂的卵,培养了一个受他们操控的生物兵器种群,这才摆脱了只能勉强求存,被动忍受侵袭的命运,转而跟周围地如“披甲女王”,“喷火地蜥”,“吐雾毒蟾”之类的顶级存在,打地有来有回。
不过如今,新的危机又找上门来了,而这个危机就是咔咔积极地与东平交流的原因之一。
在费尽口舌地讲了诸多自己种族的不易后,咔咔从东平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情,意识到了自己一开始的判断是对的,这确实是一个容易共情的人虽然他旁边那位光膀子壮汉异常冷酷,始终对他的言语无动于衷,仿佛对周围的雕塑更感兴趣,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背巨剑的才是主导的人。
所以咔咔开始进入正题。
“哎,如今,灾难又要降临,或许我们的第三次灭族危机已经近在眼前了……”
399 新的危机
地精文明的新危机是一年前出现的。
在这次危机之前这二十多年,他们在多臂刀螂的帮助下,已经在地表占据了相当一部分的土地了,甚至修复了大区分的部分隔墙,想以此为城墙,搞出一个保护自己的城市……
但由于危急到来后,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二十年奋斗的成果就几乎全完蛋了!
十来个月之前,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条直径五六米的钻地蠕虫钻过防守线,袭击了一处地表定居点,捕食了不少地精后离开。
这种情况并没有太多人在意,毕竟这种突然事件虽然不能说是日常,但也着实发生过很多次了。
但随后麻烦就接踵而至了。
这只蠕虫像是尝到了甜头,开始以一个月两次的频率,不断地袭击他们,每次也不贪心,十秒内能吃多少吃多少,吃完就跑,十分警觉聪明。
这事引起了咔咔的注意,他废了不小的劲,才在蠕虫肆虐两个月后,用巫阵将它困住,用多臂刀螂围杀。
但没有想到,杀死它根本就不是事件的完结,而是问题的开始。
或许是觉得这里食物充足,那只钻地蠕虫在死前,已经在地精文明的地盘产卵了。
巫师们的生物武器,都具备根据环境迅速调整自身下一代性状的能力,所以这些被留下的卵,都针对地精进行了进化地精文明遇到了专精对付他们的一种生物
它钻地能力获得了强化,能突破比较浅的类似混凝土层;
它皮肤坚韧,能抵御多臂刀螂的锋利的刀臂,对法术也拥有较强的抗衡能力;
最可怕的是,它嘴里还有很强的吸力,在它动用这招的时候,无论是地精还是多臂刀螳,都变成了可怜的食物,被不由自主地地活活吞噬!
咔咔把这批几乎就要把他们重新赶回地底的怪物,叫做恐怖蠕虫。
对付这种蠕虫,咔咔没有丝毫办法。
他们试过能想到的几乎所有办法,下毒、陷阱、禁锢阵法、爆炸……甚至找一个强大的生物,打算引得他们相互战斗,但目前所有的办法都失败了;
恐怖蠕虫并不笨,在引斗的那一次,它甚至引得那个灾厄黑鸦袭击了两处聚集点!
一年以来,死掉的战士太多了,以至于地精文明的兵员都出现了紧张,而巫师方面的缺口就更大了。
即便他们除了自然生育,还可以利用生物制造机来生产,但出来的孩子,必须接受合格的教育和感情培养,不然根本不可能突破智慧锁,变成合格的文明成员。
好在这时,东平他们来了。
“你知道当我听到恰恰说,有两个能灭掉披甲女王的王虫卫队的强大战士前来,要以帮我们解决敌人来与我进行会面时,我是多么高兴吗?
如今我把我们种族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了您的面前,并且将对你有问必答,不知能否信守承诺,帮我们解决恐惧蠕虫这个心腹大患呢?最快~手机端:
要知道,这些虫子如今已经钻破了我们在地层中的层层防御,就快突破巫阵攻击我们的地下家园了……”
咔咔说完眼巴巴地望着东平,水汪汪地大眼睛里仿佛藏着深切的祈求,仿佛再说你不会要骗我这个可怜的小老头吧,不会吧?不会吧?
东平被看得心底发毛,连忙道“我的确还有些问题想问你,不过既然你们面临的形势如此严峻,那就先帮你们把问题解决再说别的吧……这场战斗你们说应该怎么打?”
咔咔一下挺直了腰杆,开始说起他的作战计划……
……
当天晚上,所有仍在地表坚守的地精军队,都开始逐步后撤,准备回到地下城市之中。
在撤退途中,他们表现得一头雾水,不知为何命令来得如此突然,走在半路上,许多小家伙表现得极不甘心,垂头丧气。
而在这群地精中,有三个跟其他的表情完全不一样,显得心不在焉。
在跟着大部队行动时,其中一个地精a低声道“你确信这样真的能引出来吗?”
旁边一个地精b以略苍老地嗓音回答“不,我并不确定,但可能性终究还是很大的,值得一试。”
“要是真引出来了,这批人可能会死伤不小啊。”地精a显得略微担心。
“没有战争是不付出牺牲的,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在这个可怕的地方生存到现在的呢?”地精b叹息道“在三百年去最危急关头,我那些第一批的孩子们,连先服毒,后主动投喂的方法都是用过……终究还是太过弱小了,如果我当初学习巫术时,对战斗巫术稍微用心一些……”
地精a劝慰道“这不是您的错,您做的够好了,这些悲剧归根溯源,还是巫师的邪恶,与您的祖先不够强大的过错。”
“呵呵,巫师们确实邪恶,不过他们那么强大,被征服和毁灭的文明那么多,我怎么能怪罪祖先呢……”地精b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好吧,实际上多少还是有点怨言的,但这种没意义的情绪,还是少一些比较好……”
“对了,您的那个同伴,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啊。”地精b看着地精c,问出了一直以来想说的问题“这位战士,您对于之后的战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地精c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地精a。
“额,布列达蒙他听不懂您说的话。”地精a笑道“不过之前我已经跟他详细讲解了等会儿战斗的问题,这位是从小战斗到大的家伙,单说战斗经验可比我多多了,没问题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唔,来了!”
地精b,也就是咔咔,似乎通过什么巫术感知到了危险,意念一动,额头闪过一丝火花,随即队伍中的领头人立刻像是接到了命令,指挥部队开始跑步前进。
地面开始了剧烈震动,队伍前方突然隆起的土包炸开,一条肥硕的肉虫钻了出来,张开涡轮般的口器,陡然一吸,强大的吸力让前方的地精连同地上的土石一通被吸了进去……
400 杀虫
今晚风很急,飞艇顺风飞很快,没一会儿就越过连峰山脉,来到了福鼎商会的北部地区。
由于新启星一向的坏天气,此刻天上阴云密布,遮住了一切光源,所以在夜幕下的戈壁是漆黑一片的,除了边缘处地面和天空因黑度不同形成的地平线外,什么都看不到。
在这片漆黑的海洋中行进许久后,飞艇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
光点逐渐扩大,分散,变成了许多独立的光源,以及光源照耀下的一片光明地域。
这片地方上有许多工程车辆正在作业,一系列建筑群刚起了个头,还在打地基中,看样子要完全修好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儿就是总部?”东平贴着窗好奇问。
“对,目前只有一栋拼装的宿舍能用,其他地方还差得远……哎,说起来我宿舍的游戏机还没关呢,出来的太着急了……”无面说着又废话连篇了起来。
东平已习惯过滤掉他说话的声音,继续专注的望着窗外,看着在建筑工地的灯光照耀下,终于露出真面目的北部荒漠。
这里是石漠环境,到处都是细小的黑色石块和巨大的裸露岩石,跟东平在副本里见过的那种外星沙漠比起来,这里虽然也荒芜,但在石缝间还是有一些植物生存的,不远处还有未完全断流的溪流,并不算完全的生命禁区。
到了这儿以后,飞艇微微变换了放下,继续往前飞。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飞艇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由于漆黑,东平看不真切下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感觉下面似乎有个近似圆形区域。
飞艇下方突然打开了几盏大灯,灯柱射下,将下方照的如同白昼。
但下面根本就是一个湖泊而已,没有任何古怪的东西。
但之后飞船继续降低,在离地近一些后,像是穿透了一层虚幻的外壳,下面的画面突然就改变了!
只见那湖泊的地方水位突然下降许多,里面的水大量被几台大功率抽水机化作水柱高高射出,落到旁边的古老河床中;这河道前后被土石切断,所以存住了排出的水,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新湖。
湖水下降后,一团如同根雕艺术品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东平绝对想不到这是一艘飞船。
这艘东西怕是有几百米的直径,外面覆盖着粗糙的树皮外壳,远远看上去像是个巨大的树瘤,或许是由于落地的冲撞,它的外壳裂开了两条宽大的裂缝。
从裂开的船身看进去,里面似乎是由诸多或粗或细盘在一起的根管组成,既像是开膛后的一堆肠子,又像是垒球破皮露出了里面的线团。
这艘船的形制很明显跟比东平在副本中看到的那艘差异巨大,单从体积来看似乎要大一点。
藏坤此刻走到了东平身边,指着下面的飞船说道“欢迎来到有史以来发现的第四艘未解体的飞船,第一艘完整的研发、仓储综合舰,我给它取名为四胖子,但他们不同意,执意叫星空泪。”
请务必听听群众心声!
“既然它这么重要,那我们就得小心一些了。”东平皱着眉头,“要是被福鼎商会知道,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拿到手中的。”
方圆难得插话道“所以我们不但拿老院长的藏品跟无名仓库换了一套幻旗,弄了个大型幻象掩盖,还全员出动,自己动手,废了好大力气自己搞定了这个抽水工程。”
在飞艇停到干涸的湖边后,东平快步走下飞艇。
刚走下来,东平就看到不远处的石缝中插着的一面画着符文的旗子,很显然,这就是所谓的幻旗之一了,他心说这真的不是修真幻阵吗?
这玩意儿跟他之前见过的那些符咒怕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吧。
东平站在湖边看这飞船,又是另一番震撼,他不禁感慨道“这么大的船,我们要怎么才能搬空啊?要是中途出个意外……”
这时大肚得意道“不会多久的。”
小翅膀此刻走到旁边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大肚跟我可是咱们组织的空间双杰哟。
说起来很好笑,他小时候到遗迹里偷东西时饿极了,把一个空间胃馕当普通肉生吞了,于是他肚子就成了一次性搬运好几卡车的宝贝了……”
“原来是你在给我乱传!我就说那么最近他们看我都怪怪的,食堂厨师还总给我做胃包肉!”大肚凑过来急眼道。
“别打岔,我在跟新人讲正事呢,一边去!”小翅膀把他打发走,继续对东平说“等我们用他肚子尽快把好东西搬走,然后把水再灌回来,到时候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之后藏坤拿出一个立体地图,给东平讲解了一下其他组织对另两艘同类飞船残骸的探索情况,以及他们通过种种手段得到的这艘飞船的内部构造图,对比出了各舱室的大致功能,指出了一条从门口途径关键实验室和仓库,到达飞船核心区域的曲折探索路线。
“我们之前遥控飞入其中的飞机很快就被击落了,之后我们又反复拍了许多遥控拍摄设备进去,从拍到的大量视频分析,这些家伙似乎是一些大小不一的外星昆虫,它们在飞船内部没进水的舱室繁衍,目前已经成了这艘飞船的主人。”
说着他打开了几个视频,向东平介绍了几种发现的虫类
形如似跳蚤,大如老鼠,能跳起来用锋利勾爪攻击猎物的跳虫;
犹如中型犬大小,头部长有两柄锋利骨刀的铡刀虫;
一根香肠大小,流线型,头部尖且硬,浮空后能向后喷射高压气流,让自己如利箭般射出的箭虫;
大型犬大小,长得如同蠕虫,能将腹内液态白磷喷出几米外的喷火虫;
能通过信息素指挥各种虫类的母虫。
“此刻在飞船内部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生态圈,而这些虫类只保留了它们猎物的生存空间,并有意识的在铲除无用植物,腾出生存空间给对它们和猎物有利的植物生长,说得夸张些就是,它们产生了最原始的农牧行为。”
“这些东西不是自然形成的吧?”东平看着这些丑陋而狰狞的家伙们,皱了皱眉头。
“我们不太清楚,不过可以确定,他们应该是飞船坠毁后,从某个实验室中跑出来的东西,或许当时还有许多试验品都跑了出来,但经过优胜劣汰,它们最后存活了下来。”
藏坤说着微微摇头道“可惜我们这儿比第三博物院的条件还是差了许多,没有等离子武器和宇航服,所以只能让你们穿着普通的防护服去冒险,不过好在我这里还有两把电磁步枪,希望你们能分配好火力。”
东平仔细观察了视频中那些昆虫的捕猎过程,思考了一下与之战斗的情况后,拒绝了让他使用一把电磁步枪的提议。
“我就用剑就好。”东平自信道。
401 庆典
随着最后一只恐怖蠕虫的母虫在产卵间被三人杀死,杀虫战争就此胜利结束。
在众多地精将这条肥硕的母虫和无数虫卵抬回地下庇护所时,所有地精都沸腾了,他们挥舞着手臂,发出了……东平虽然听不见,但估计很震撼的超声波。
咔咔飘在七条巨虫的肉堆成的小山上发表讲话,表示将要展开胜利的庆典,让所有地精一起来吃,随即欢呼的……动作再起。
在那之后,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
他们或搬运器具,或搭建场地,或统筹规划;有的人动脑,有的人动手,当然也有舔着脸背着手光动嘴的……恰恰大摇大摆地视察,提出“宝贵”的指导意见,给工作的人添了不少麻烦。
巫师们通过巫术传递信息,高效地分工协作,普通地精执行力很强,飞快就做好了聚会的准备。
这场宴会中,对于食材的处理和烹饪是重中之重,而这就是东平的任务了。
所有食材的挑选、分解和制作,都经过了东平的指导;
学习过猎食手册的他在经过一系列实践后,已经成了生物兵器相关的专家……不过是吃的方面的。哪里有毒,哪里怎么做会产生有害物质,哪里普通地精嚼不动,怎么处理才能最大程度利用材料……如是种种,他清楚得很……
即便不清楚的部分,他尝个鲜后也就清楚了……
反正毒不死他。
所有地精,无论是住在城里解开了智慧锁的,还是在外面单间的仍被智慧锁所困的,都参加了这次宴会。
由于要面对险恶的生存状态,还要催促智力受限制的地精突破,所以这个地精文明并不强调平等,巫师、战士、平民、受困者,他们一层压一层,阶级分明,这些差异化和区别对待,体现在包括住宿在内的方方面面。
但此时,这些都被抛开了,在巫阵传出的音乐声中,法师可以搂着受困者跳舞,平民与战士勾肩搭背地畅饮,就连半神一般的老祖宗咔咔,也抛却了过往的威严,跑到广场正中心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围观者放肆鼓掌。
他们如今体现的是自己种族极强的向心力。
看着这些地精们在美食中尽情舞蹈,放肆享受欢愉,东平在旁边默默把它们消受不了的材料吃了个饱。
在大口吞咽的快感中,东平感觉胃部迅速被填满,但眨眼就又被消化了个干净,无数食物的能量变作血能上限,而这又迅速地提高着他身体的属性。
在他吃得连续上了许多次厕所后,终于发现无论是虫子还是虫卵,都已无法再有效增加自身属性了,这才满意的看向自己的属性面板
力量301412、速度307418、体质339454、精神262299。
前面三项属性的破4,让东平的实力再次暴增,不过这是这三个月来不断累积的结果,是理所应当的事,算不上出奇,真正让他惊喜的,是在他吃掉虫卵后精神属性的大幅增强。
曾几何时精神属性一直是他的强项呢,但自从他重伤穿越到巫师世界后,他的精神就一直很难增长,如今发现了虫卵这个宝贝,或许之后它就不再是短板了。
可惜,如今把虫卵吃的都快没效果了,仍然还差001才突破3,跟其他属性全部破4比起来,仍然略微可怜了些。
这点遗憾在东平看到属性面板最下方的那行字后,又迅速消失了,只剩满腔收获的喜悦。
雅克的猎食指南这书的最后,记录了雅克最后的绝响,技能“猎食之路”,这技能能通过仪式把猎物的能量和灵魂变成加持到身上的正面效果。
之前东平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猎物,懒得费力气,直到如今,他发现了体型还在其他恐怖蠕虫之上的母虫。
在之前他杀死母虫后,立刻就将母虫的心脏放入一个被巨剑切削出的梯形的石台上,然后用虫血涂抹提前在石台上刻好的种种符文。
昨晚准备工作后,东平将血能调动到手上,注入母虫心脏,随即产卵洞中阴风阵阵,彩色幻影闪烁,往心脏集中,心脏接受这些东西后,不断缩小,材质转变,看起来越发晶莹剔透,最终成为了一颗樱桃大小的袖珍模样。
在他将这颗袖珍心脏吞下后,它立刻在身体中变成了虚幻之物,让他感觉自己多了一个能随时激发的技能般的事物,与此同时,属性面板上出现了这玩意儿的描述
虫魂状态激发后,全面恢复身体完整状态,身体略微变异,大幅增强震颤感知,小幅增加力量、生命力和皮肤防御,获得钻地能力。
很明显,这是一个变身技能。
东平现在对它十分期待,强不强都是另说,他只希望最后变身的结果……能帅一些。
就在此时,东平听到旁边的布列达蒙叹了口气,他一回头,见这位看着广场上的热闹,心不在焉,一副吃东西都不香的样子。
“怎么了?弄的不合胃口?”东平凑过去,关切道。
“不是……”说完,布列达蒙又叹了口气,“就是有些担心坎斯洛了,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经他一提,东平才意识到,他的时间观念在通过贯空仪穿越时被养刁了,都忘记了这里不是武侠世界的那种异世界,而是巫师世界周围的小世界,时间流速是差不多的!
如今他们已经在这个世界逗留一整天了,确实该担心担心道坎斯洛那边的情况……话说,别出什么意外吧?
被布列达蒙一提醒,东平现在是浮想联翩,总觉得坎斯洛那边会出事,于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起身凑到咔咔那边,告知他们将要离去。
“怎么快?庆典才刚刚开始呢!”咔咔惊呼着,连番挽留。
最后见东平去意已决,咔咔无奈,只能放他们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咔咔要求东平他们收下感激的礼物,两人推辞不过,便各取所需了
布列达蒙挑选了一套能降温的巫器斗篷,看来他已经是被这里的气候折磨的够呛了,而东平则要求咔咔提供一些巫师学徒到一级巫师的一些学习书籍。
当咔咔把一本他编写的巫师教材递给东平时,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惊讶道“咦,你们不是战士吗?”
东平略不好意思道“我有个学生,已经三级学徒了……”
“……”
咔咔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也许是真的落伍了……
402 吹牛
在无数地精的相送下,东平和布列达蒙沿着来时的路往回。
由于时间没过多久,路上被他们清理的那些怪物留下的味道还没散去,所以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新来的麻烦堵路,一帆风顺的通过白骨门,回到了巫师世界。
当凉爽的空气袭来,经过长途跋涉,被汗水湿透的两人,真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冷色调;
一时间,他们都想歌颂巫师世界这美妙的凉爽和干燥。
爬出深坑后,东平发现此时天已经黑了,在不远处的驴车那里,传来了篝火的亮光……
坎斯洛吃了两顿烤恐鳄肉后,就有些吃腻味了,到晚上这顿他就犯了愁,他这可恶的老师把调料什么的都拿走了,想吃点别的都挺难搞。
最终他选择了咸肉萝卜汤,这么一煮别说香料,连盐都省了……缺点就是味道欠佳。
当他舀起一勺汤送到嘴边时,就看那边黑暗中走来两个人。
“哟,喝汤呢,吃的够清淡的。”东平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坎斯洛原本是想抱怨两句的,但看到了东平手上提的东西,知道怕是给自己的,于是把抱怨咽下肚,只矜持地明知故问道“老师你们回来了,咦,这是?”
“烤虫卵和烤虫肉,想吃吗?”东平拿起手上的两提芭蕉叶包裹的烤肉,向坎斯洛示意道。
坎斯洛一开始知道这些是大虫子后,还有一些心理负担,但在真正尝了几次后,就一脸惊喜,赞叹声不断了。
随后他们一边交流着分开后的经历,一边看着坎斯洛吃东西。
坎斯洛先卖了个关子,没说自己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一个劲地问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东平不疑有他,绘声绘色地开始讲起了一个跟事实略有出入的冒险故事,布列达蒙听了时不时笑出声,但并没有揭穿他。
“我们先是遇到了一头巨大的飞龙,他从天而降,口喷烈焰,一口下去就是半座山被烧没了,我和布列达蒙浴血厮杀了好久才将它杀死,这也就是之前送上来的那些肉的由来,味道怎样,好吃吧?
在之后,我们又遇到了触手魔神,哈,你不知道这东西多可怕,遍地都是蠕动的触手,满天都是挥舞的触手,触手无处不在……大,非常大啊,要不怎么叫魔神呢……还是布列达蒙突然爆发将它们冻僵,我们这才能战胜它,不然很可能就要死在那里了!
随后是……”
等东平讲述完自己如何钻进某条遮天蔽日的巨大飞蛇,从破坏内脏,将其猎杀的故事后,一边喝水,一边问道“你呢,这一天做了什么?”
坎斯洛一开始还挺相信老师的故事,但随后剧情越来越夸张后,就意识到了有问题,再加上布列达蒙奇怪的表情,他立刻就明白了某人在吹牛,于是面对东平的询问,他一本正经道“我今天上午突然就遇到了不朽级的存在的袭击……”
“等等,你遇到了袭击?”
“对,是不朽级……”
“什么时间段,多少人,有没有受伤?”
“我说,不朽……”
“我是说感觉有血腥味,还以为是那块生鳄龙肉没放干净血,没想到……尸体藏哪儿了,带我去看看。”
“……”
坎斯洛一脸沮丧,起身带路。
在一处山坡下,黑色的泥水积成了一滩,在泥水周围,遍布着鸟兽和蚊蝇的尸体,看样子这东西是有剧毒。
“怎么回事,尸体呢?”
“诺,就是这一摊,他们原本身上的黑色花纹在他们死后就出了问题,把他们的尸体变成了这么一滩东西,我可是用铲子铲了好久才给它们倒在这里的。”
东平灵敏的鼻子已经问到了这摊东西的刺鼻味道,连忙倒退了回来。
“你之前说他们挺强的,具体有多强,给个比方。”
“额,死掉的那些,略强于我们在号角城看到的战士级,最强的那个,大概有勇者级的水平……”
“也就是一级、二级巫师的水平,哟,那你很厉害嘛。”东平一挑眉,讽刺道“三级学徒越阶把这么多敌人给杀退了,要不要我给你什么奖励啊?”
坎斯洛见他不信,沮丧道“我这次没吹牛,是真的!”
“嗯嗯,确实比不朽级要真的多。”
“你自己是惯骗就别以为所有人都是!”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的学生,你学的真好。”
坎斯洛气的快哭出来了“我、我要叛门!”
经过布列达蒙用巫师语笨拙地安慰,坎斯洛终于气顺了些,而东平也似乎明白了自己学生说的是真的其实他早就知道这点,就是故意要逗他,但这可不能让孩子知道,不然又得闹了。
“嗯,我想你一击就让这么多敌人死亡,绝对跟敌人的致命缺陷有关,不过你冒险学会的冥想法也确实是很厉害的嘛,能击败那么多敌人,看来我确实得给你一点奖励了。”
东平说着,从空间腰包里掏出一套做工挺粗糙的书籍,交给了坎斯洛。
“咔咔巫术基础丛书入门篇?”坎斯洛读出了第一本随后挨个看了看后面的,“冥想篇、实验篇、巫术篇、巫阵篇、战斗篇……咦,讲战斗的怎么那么薄?”
东平还真没发现这点,凑过去看了眼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以他的战斗水平,可能确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怎么样,这位作者很诚实吧?”七·八·中·文
发现坎斯洛翻开书,有看入迷的迹象,东平连忙出声提醒道“先别看了,我们去找找袭击你的那批人在哪儿,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他们收拾妥当,由东平跟着那批人逃跑的足迹,追寻了过去……
……
却说另一边,在上午十分,博隆带着残兵败将,退回村中时,全村的人都轰动了。
博隆作为战斗的指挥者,肯定是要负战败的全部责任的,所以被困了起来,押解到了先知面前。
他在树下面对先知时,总觉得这人的表情有什么深意这家伙显得为这些战士死亡而心痛之余,好像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
他觉得羊倌这兴奋是冲着他来的,这家伙可能是终于盼到了能处置他的借口。
看着这七情上脸的所谓先知,博隆不由暗道,这真是个毫无城府的愚蠢之人,即便已经如此强大,内心却依旧那么弱小。
由此他更加确信自己之前的推断了通过“圣血”来变得强大,怕是真的会让精神和灵魂受到伤害的……
403 注定的悲剧
在人头攒动的圣树广场中,被捆绑的博隆独自面对所有人。
诘问、讽刺、诅咒,甚至石头和土块……扑面而来。
博隆被砸得头破血流,但身体越痛苦,心灵就越自由,他灵魂猛地就超脱出了肉体,在半空中鸟瞰着这次审判,鸟瞰着俯视着他的某个自称先知的家伙。
就博隆现在的感觉来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羊倌体内能量的强大不愧是最早接触“圣血”的先知,仍然是他们中的最强者。
但他并不觉得这人的灵魂跟实力一样,会比他更强,正好相反,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远强于这个家伙,他甚至觉得,若让这羊倌来面对那个孩子,或许也是第一批就猝死的家伙之一。
“圣血”,真的“圣”吗?
在意识到饮下圣血最多的圣血教主导者也不过如此后,他还有什么理由再为圣血教效力呢?
哦,不……或许,他也可以来当这个主导者嘛,这样……
就在他浮想联翩时,先知图拉亚举起右手,猛地一攥拳,四周的声音瞬间安静,仿佛训练有素的猎狗一般。
图拉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向博隆。
“孩子,我很失望。”
“哦。”
博隆答道。
周围响起了嘘声,这是对博隆对先知的不敬而感到愤怒。
图拉亚再次抬手,止住喧哗,随后神色和蔼的缓缓走下高台。
“为什么你像是对我很不满,难道面对任务失败,辜负神明期望的你时,不应该是我来感到不满更应当吗?”
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先知,博隆低声道“因为……”
图拉亚凑近了些,想听请他说什么,却突然看见原先绑住博隆的绳索不知何时就已经松动了,此时正向地上滑落!
图拉亚心头一惊,黑色线条开始在他周身游走,随即一股强大的力量撑开他的衣袍,化作狂风向外激荡,眼看就要爆发出来……
噗!
一并匕首斜着贯穿了图拉亚的腹部,直插胸腔!
风停了……
见自己一击得手,博隆提高声音,兴奋道“神明告诉我,他希望我来领导圣教!”
周围的人全被吓傻了,攥住拳,咬住牙,捂住嘴,根本说不出话来神灵的代言人,会被杀死吗?
图拉亚一手捂住匕首,一手颤抖地指着博隆,嘴唇颤抖,一边退步一边留下一滩滩血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即将倒地而死的时候,他叹息了一下,稳住脚步,随即匕首从胸口缓缓退出,最后当的一声落地。
再看他衣袍胸腹间的破洞中,那些伤口消失了,露出的是皱巴巴的苍白皮肉!
博隆的脸色一下变了。
“怎么可能?”
“在神的注视下,你怎敢对它的代言人动刀兵呢?”图拉亚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顽皮的孩子,“忏悔吧,趁着一切还能挽回。”
周围的人见此,高呼神迹,不少人更是直接跪了下来痛哭。
在此氛围影响下,博隆难免痛苦的开始自我怀疑,但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了图拉亚藏在袖子里的一根尖头琉璃管子,曾经听说过的关于巫师的故事的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是巫师药剂。”博隆淡定了下来。
图拉亚闻言表情微微扭曲,略微咬牙切齿道“我收回之前的话,对于亵渎神灵的你,没有仁慈和赦免。”
博隆冷笑一声,黑色的物质在他的皮下蜿蜒扭曲,最后在他右手出连成一片,将他整只右手变成了黑色,随后这些黑色物质突破皮肤,彼此凝结,将他的手掌化作了一柄一米四长的的剑刃!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药剂!”
说着他就向图拉亚冲了过去!
博隆的判断是对的。
图拉亚只有这么一瓶从某个巫师的落魄后人手上忽悠来的保命药剂,而且这种药剂也不知是否保存不当坏掉了,恢复的过程中竟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此刻他身子发软,一身强悍的实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只要被博隆攻击到,那他就完蛋了。
这一刻,博隆距离自己的目标只剩一步之遥!
但这区区一步,实际竟是无限辽远。
博隆就在即将把手中的黑剑插入对方身体时,这剑陡然分解,浑身黑线扭曲,身体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图拉亚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此刻他把握机会,立刻开始做戏。
只见他悲悯地说道“我早已告诉过你的,此刻忏悔已经晚了,我不会再赦免你,你已经被圣血所抛弃,等待你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博隆想挣扎,想叫喊,想诉说自己不是要忏悔,而是因为“圣血”的瘾上来了,但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着他,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图拉亚之前动用手段,使得他的瘾头一直被吊起,没被彻底满足,在此刻的关键时刻,戒断反应爆发了。
博隆知道一段时间不使用“圣血”会很痛苦,许多人就是因此而入教,但他从来不知道竟会痛苦到这个地步!
无尽的折磨摧残着他的肉体,肆虐着他的灵魂,他的理性只支撑了几秒,引以为豪,自以为与众不同的灵魂便被扭曲!
对此刻的他来说,怀疑毫无意义,“圣血”的缺陷毫无意义,争夺“圣教”主导毫无意义,连生存都毫无意义,他只想要“圣血”,现在、马上、立刻!
为此,他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所以他开始真心实意地下跪,磕头,忏悔,提泪横流,丑陋无比,但却充满了真情实意……从这一刻起,之前那个博隆就已经死了。
图拉亚低头看着博隆,长舒一口气,露出了大难不死的微笑,但眼底却忍不住浮现出兔死狐悲的痛苦。
他不知道“圣血”的问题吗?
没人比他这个“圣血”的发现者更了解这东西的问题了,但他已经早已无法摆脱。
他尝试过,尝试过好几次,但每次最后都变成了博隆的这副样子……
他知道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某种侵蚀,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精神已经出了一些问题,他变得迟钝、健忘、暴躁、脆弱、残忍……
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圣血”是那么强大,他是那么弱小,他根本无从反抗它的统治,只能为它当一个忠实的“牧羊人”,替它放牧着那些信仰它的无知羔羊们……
“神一直注视着我们……”
图拉亚喃喃着,抬头看着头顶的圣树树冠它扭曲的枝叶遮蔽了所有的阳光。
404 晚了一步
博隆在“圣血”戒断反应的极度痛苦中,将什么都坦白了。
图拉亚得知战斗失败的缘由后,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博隆这家伙不知道,但图拉亚可是知道的,那个小孩子动用的能力,应该是某种强大的专门攻击灵魂的巫术!
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他们已经落入了传说中的巫师的注意中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最坏的消息。
图拉亚喃喃道“巫师竟然还存在,看来之前的冒险,还是太愚蠢了!”
他思索了几秒中后,随着风吹落头顶的树叶,将它送到自己眼前,他立刻便决定举村搬迁。
借着所有人都在的机会,他装作抽风一般的打了会儿摆子,说是获得了神明的启示,危险即将到来,虔诚的信徒应当获得护佑,让他带着离开。
随后他让人把所有囚犯,包括博隆在内的家伙押到圣树周围围成圈,用刀给他们脖子上开了个口子,放血浇灌树根。
等着人祭结束,图拉亚走到树前,用额头碰了一下树干,随后枝叶缩回,地面微微晃动,树干开始缩小,似乎根系也在倒退;
最终这可扭曲的树木竟然变成了一根一人多高,极为规则平直的木柱子!
所有人,包括图拉亚在内,都被这神迹般的变化震惊了。
图拉亚只是想给“圣树”饱餐一顿,然后把它给连根挖起,然后用车把它拉走来着,结果竟然出现了现在这格外匪夷所思的变化。
这时他神情一惊,似乎听到了什么呼唤,然后一脸忐忑地靠近,试探着伸手碰触了这柱子。
随后木柱表面如液体般荡漾,黏住了他的手,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随着吸力迅速增加,他在尖叫中瞬间被吸了进去!
吞下他整个人后,木柱开始变形,几秒种后,木桩消失,一个木质的图拉亚出现了。
他的头发如同“圣树”扭曲的枝叶,胡须如同密密匝匝的根茎,皮肤的皱纹变成了粗糙的树皮,整个人变得比之前更加威严,但也丧失了基本的“人味”。
图拉亚睁眼的刹那,眼角流下黑色的汁液,他知道自己从此彻底不属于自己了。
“我将离去,可愿追随?”
他此刻说话声音洪亮,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便漫场皆闻。
狂热的人群匍匐跪倒,以各自的语言大声答应着。
在冒险扩大传教时,他们就做过最坏打算,找到了藏身之处,并做好了一些逃跑的准备,所以他们现在很有效率,几个小时后,逃跑的车队就已出发。
……
“我将离去,可愿追随?”
不朽峰上,预言巫阵“鸟瞰之眼”的中心平台上,有一漂浮在空中的预言女巫突然以男声说出这句话。
三个巫师在此之后瞬间出现。
他们都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怎么凡界那边又有这种没头没尾,还没什么威胁的预言?”蝶翅女巫抱怨道。
小木偶声音尖利道“又一件有能影响巫师界的事情会被及时处理掉,看来元素帝国虽然霸道,但做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嘛……”
红袍巫师连忙解释“都说了,我们在那边只是投入了极少的人去进行研究工作,并不是对凡界有什么企图,没有做多余的事……”
小木偶讥讽道“对对对,研究到凡界能量观测巫阵变成了乐器,一天到晚响个不停都打得这么激烈了,你还在那里说瞎话!”
“这不过是凡界的两个国家自然诞生的超凡力量在斗,关我们什么事啊?如果是我们动手,那肯定就派出四级巫师了,在绝对力量碾压下,甚至能在观测巫阵发现之前就能解决问题……”红袍巫师表情无辜,声音委屈。
小木偶继续怼道“谁知道你们为什么没这么做,没准凡界本土势力也发展出四级巫师了呢?”
“哈,怎么可能呢?”红袍巫师说这话的时候,略微感觉有些心虚。
在他们斗了几句嘴后,发现没有后续预言,说明确实是小事,于是也就散场了。
……
在东平从坎斯洛口中得知那群袭击者跟那箱金币有关联后,立刻追踪那些袭击者逃跑时留下的足印,找到了他们居住的村庄,可惜此刻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东平一番搜索后,发现这些人虽然留下了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好似离开地很匆忙,但实际上都是有统一意识的结果,带什么不带什么,有条不紊,全村上下一点丢三落四的感觉都没有。
“早就有撤退的计划,在跟坎斯洛战斗后,就开始执行?”东平一边观察着一个家庭的粮仓,看着一粒谷物都没有留下,联想到之前在这家客厅中见到的那个值钱的大铜盆,和一尊漂亮的木雕,不由感慨道“只带对的不选贵的,真是太有危机意识了。”
他之后一番寻找,走到了村中心广场,发现被血彻底染黑的一片土地,和围绕着土地正中坑洞的一圈割开喉咙的尸体。
在他靠近时,尸气和土地上长年累月积累的腥臭味刺激着他灵敏的嗅觉,让他很想呕吐,捂住胸口压了好几下,这才压下去。
为什么这里会留下尸体?
经他粗略查验,猜测他们应该是被用作了某种仪式的牺牲。
而从那个坑内粗粗细细的管道可见,这里之前立着一颗大树,现在树整个就不见了,或许就是这个仪式的效果?
他捂住鼻子,凑到尸体跟前,仔细观察。
这些尸体中,有一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身上带有拷打痕迹,手脚有绳索摩擦的伤痕,一看就是囚徒。
不过也有一些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家伙,甚至于有一个人,身上穿着袭击坎斯洛的那些人身上同样的铠甲,区别只是上面的标志更复杂一些;
他猜这人恐怕就是那群人的指挥者了……这是因战败被处理了?
之前在坎斯洛那边,尸体可都溶解了的,为什么这人没像他的手下一样溶解?
经过他仔细观察后,他恍然大悟。
这人身上一点坎斯洛所说的黑色物质都没有了,没散发出任何这种物质的刺鼻味道……从他喉部于常理不符的稀少血迹来看,这些东西怕不是跟他体内血液一起,统统“离家出走”了?!
那么一直以来立在这里吸收血液,还把黑色物质连同血液一起吸收走的,像一棵树一样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这些黑色物质的生产者呢?
405 真相
小小的一个村庄,出现一样神秘的存在就已经是可能性极低的事了,要是同时存在两样神秘……先不说可能性的问题它们不打起来吗?
所以东平认为,这吸血和吸收黑色物质的树,九成九就是袭击坎斯洛的那些家伙们超凡力量的源头了。
此刻东平满脑子都是疑问,为什么这帮疑似给巫师世界找到了一个新的变强路径家伙,会小心眼到对自己挖到那箱金币的反应那么大?
因一箱金币的曝光就发动刺杀,失败后又立刻逃跑……
这些金币究竟牵扯到了什么样的邪恶之事,才会让些家伙为此这么的做贼心虚?
东平心怀疑问,在这村子里找了半天,但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这些家伙对于这些信息清理的太过干净了。
就在他东翻西找时,突然听到了村子大门口有人喊
“人呢?怎么不见了?!快,圣血,快把圣血赶紧给我!”
东平连忙跑了过去,见说话的是一个大胖子。
这胖子看到东平就以难以想象的灵活步伐蹭蹭蹭跑过来,接着生怕他跑了似的,拽住他衣袖就喊“快,我快忍不住了,快给我圣血!”
“圣血,什么圣血?”东平有些迷糊。
这胖子闻言一脸暴躁,大喝道“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将我家里的三个人也拉进了教,按照约定你们应该给我圣血……”说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对对对,不白帮忙,不白帮忙!诺,劳烦您赶紧帮我通传一下,如果不方便,把圣血给我拿来就好!”
这人说着从兜里抓了一把金币,数也不数就塞到了东平手上。
东平见这人这种急切无比,焦躁不安的模样,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当初他烟瘾犯了的模样,怀疑这家伙是对所谓圣血的戒断反应要来了。
现在他大致知道圣血究竟是什么了。
还是之前的推断,一个小村庄里,不大可能有两样神秘,这所谓的圣血,是不是就是那种黑色液体呢?
这人见东平收了钱还在迟疑,急得直跳脚,直接取出钱袋扔在了他身上,大声喊道“都给你了,我的瘾真的快来了,您行行好啊,看在都是教友的份上,帮我这个忙!
哦哦哦……我知道圣血是你们献祭圣树得到的,要不这样,你以后献祭的血都我来出,我胖血多,我只求快点拿到血!”
听了这话,东平终于确定了,那些在染黑土地的血液都是用来作什么的。
综合所得到的信息,这所谓圣血是来自圣树,疑似是它的果浆或树汁,具有让人上瘾,增强战力,腐蚀精神的效果嘿,这不就是毒品吗?!
“难怪这帮家伙赚那么多钱,反应又那么奇怪,原来竟然全是毒贩!”东平惊讶出声。
“什么毒贩,你究竟在说什么,能不能给个痛快话,我求求你了!”胖子现在浑身都在颤抖,似乎颅压升高,两只眼睛向外突起就像要蹦出来了一般!
“快答应我!给我圣血吧,给我,我不活啦!给我吧!”
歇斯底里地哀嚎一通后,他绕过东平就往村子里闯。
“是你逼我的,你逼的,都别怪我,怪他!”这家伙一边嚷着一边往村里跑,看样子这村子之前戒备森严,是不允许人进来的,这家伙被逼成了这样才敢冒这个险。
东平叹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穿屋过巷后,他见这家伙跪在了广场上,一脸的失魂落魄。
“人呢……树呢……没了……”
“没事,我有办法……”
东平开口刚说几个字,就见这胖子浑身抽搐着,皮下扭曲的黑线活跃地开始游动,他不停发出不成句的呻吟,满地打滚、撕扯衣服,抓挠皮肤,撕咬手臂,没一会儿就浑身是血,惨烈之极!
见者情况东平赶紧动用万象真形,以他的毒瘾为目标开始具现。
随后东平出现在了某个原始森林中,面对一棵站起身来十来米高的暴怒树精。
粗壮的根系在地下蜿蜒,然后钻破土壤,快速向东平纠缠过来。
东平巨剑横扫,切断树根,然后脚踩轻功,几下从树精根系的攻击间隙钻入,靠近它的树干,一击斩风出手,超音速的一剑把它摧枯拉朽地斩断!
但就这么的还未完。
树倒之后,一个碧绿的小人从树心钻了出来,速度极快地几下窜到旁边树上,眼看就要逃走!
就在此时,一把飞斧被投掷到了它面前,爆炸的火云将它笼罩。
就在东平以为战斗结束了时……
小人炸开的绿色粉尘弥漫,一颗接一颗被粉尘沾染的树木开始晃动,最后这一片树木全在轰隆隆的声音中站起了身,向东平杀了过来!
东平长叹一声,一边战斗一边往嘴里塞精力药剂补充体力,继续与之拼杀。
一颗又一颗树变成树精然后被东平砍死,随后又唤醒了更多的树精……这就像是一场永不完结的轮回。
就在东平精力药剂用光,把自己搞地油尽灯枯时,神情恍惚时,突然发现自己周围已经没有敌人了。
这是他才回过神仔细一看,见此时他所在的一整座小山都全都秃了,到处都是碎裂的木头,就像是经过了一个无情的伐木机器肆虐。
空间变幻,他回到了现实,再看那胖子,原本趴在地上的他还在凄惨地呻吟,现在声音立刻就止住了。
“怎么样了?现在好些了吗?”东平凑过去问道。
“诶,真是神了,我一点不难受了!”
这家伙抬起头,满面黑色条纹仍不断扭曲,血管浮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破裂,两颗眼珠子突地更厉害了,跟变色龙一样,向着左右不同方向歪斜着,看起来狰狞可怖!
东平被这人的模样给吓了一跳,随即就意识到,他是把这人的瘾灭掉了,也就是把让他感知到的痛苦消灭了,但在他体内肆虐的那些黑色液体可还在。
眼看他要爆炸了一样,而东平的万象真形还有几十秒冷却时间,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于是趁着这家伙还清醒,他赶紧询问有关圣血的种种信息。
这家伙见除了圣血,东平竟然也能救自己,以为是神异,像是抓住了救命到超,毫不犹豫地就开了口,三言两语间,一个叫圣血教的组织就渐渐有了基本的轮廓。
但遗憾的是,不等东平继续追问更多细节,这人就突然开始七窍飙血,头颅膨胀了一倍大小!
东平身形一闪几丈外,便见这人轰然炸碎,黑水四溅!
406 清理
千湖城,金波酒馆,中午。
东平他们三人再次跟号称“千湖王”的阿比里斯相约一起吃饭。
阿比里斯这次来的比较迟,喜气洋洋地上楼来后,倒上酒就自己先闷了一杯,随后才以重新聚会的名义邀请众人举杯,连续两杯下去,他惬意地长出一口气,看样子舒服得不行。
“这次你们来对了,早上我小儿子安迪正好出生,今天中午我们随意喝一场,晚上再到我家里还有大宴,到时候我们继续!”
东平先说了一串祝福的话,又再次以对方小儿子的名义举杯,一饮而尽后,他凑近桌子,正色道“我这次找你有正事。”
“嗯?”
阿比里斯虽连喝三杯度数不低的急酒,已脸颊微红,目光迷离,但一听“正事”瞬间就打起了精神。
他坐直了起来,表情肃穆地摆了摆手,将在周围服侍的人赶走,等她们出去关门后,这才低声询问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东平用简洁的语言讲述了有关圣血教的问题。
“圣血教……黑色圣血!我家里似乎也……”阿比里斯了仰头回忆了一瞬,随即丢下一句“你们先喝着”就起身冲出门。
在东平他们一顿饭食不知味地差不多吃完时,阿比里斯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差点被地毯绊一跤。
所有人看着他,忘记了说话。
只见此刻他双目通红,面容憔悴,跟之前简直是两个人。
他扶着板凳坐下,端起瓶子就开始灌酒。
一瓶咕咚咕咚喝完,阿比里斯喘息了半天,眼睛耷拉着扫视一周,看到东平后他撑起身来,隔着桌子用力按住东平肩膀,手微微颤抖着,吸了口气似是想说什么,却抿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东平反手拍了拍他手臂,安慰道“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他憋着的这口气终于吐出,声音颤抖道“我夫人,在怀孕期间染上了,那帮畜生说这东西能助产,我夫人快四十了,她害怕……”
说到这儿他一下就绷不住了,泣不成声。
东平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满脸惊讶,他知道这帮圣血教的混蛋们趁着战争扩张了传教范围,没想到竟然直接传到了这类大人物的身边。
他起身坐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比里斯屏息了一会儿,压住了悲伤,声音稳了些“我的孩子……身上有黑印,我还以为是胎记……现在他们母子两个都出了事……我想问的是,还有没有转机,那个黑血的毒,能不能治好。”
东平实话实说“就我所知道的来看,这个叫圣血的东西只要沾上了就不能断,隔个几天就必须要喝一点,如果一直得不到满足,那些黑水会在宿主体内搞破坏……
这时候身体素质好的会开始自残,觉得生不如死,身体素质差的,甚至会直接爆体而亡……”
见阿比里斯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东平又补充道“其实我懂得很少,或许你应该找那些厉害的巫师来问问……”
“我找巫师问了,不过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他们没什么空。”
东平一度打算开口打算尝试一下能不能用万象真形解决,但随即又想到这人的背景,觉得坦白会造成不测的风险,所以又放弃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全然不管;
他决定之后自己偷偷试一试,看能不能直接抹杀掉人体内黑水的存在;
失败了也不过就是头疼一下而已,值得尝试。
阿比里斯闭上眼睛了一瞬,随后猛的睁眼,凶相毕露。
“我要杀人。”
东平担心他乱来,劝道“不要牵连太多无辜。”
阿比里斯盯着东平看了半晌,对他说道“我信你,就由你来决定谁无辜吧!”
于是东平就这么的成了对圣血教的清洗行动决策者之一。
由于这所谓“圣血”有强化战斗力的效果,所以东平让坎斯洛和布列达蒙也参与了行动,辅助普通士兵完成任务。
在这之后,全城封城,开始清洗。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一跳,整个城市什么问题都没查到!
在连阿比里斯的夫人都被拉入教的情况下,这种结果是毫无说服力的,简直假的可笑!
毫无疑问,这里的问题必然是大了去了;
圣血教怕是在这城里已经无所不在,这才能让自上而下的清洗都已经无法顺利开展!
最终东平通过万象真形筛选,揪出了自己队伍里的大批邪教徒,他们的行动才开始得以起头。
经过清洗后,新搭起来的班子果然效率了许多,一番探查后,圣血教在千湖城的经营渐渐浮现
这是一张网络了整座城市的一片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它让侦查清理的阻力之大简直难以想象,或公或私,或明或暗,或黑或白……在每一个可能阻碍他们行事的地方,都必然有阻力出现。
最终,当规则本身成为了维护规则的阻碍,东平选择用蛮力来推平一切他从不是程序正义的狂信徒;
他开始不讲理地拔剑了,在血洗掉一切敢于抵抗的力量后,治理工作终于变得顺理起来。
一晚后,千湖城干净了。
之后他没怎么休息,第二天一早,带领大军出城,开始往周边乡镇展开扫荡……哦不,是清理。
下去一看,他们发现,如今的这几十个村镇,多数人都已不再种地了,上层教徒掌握着下层教徒的“圣血”发放权,所以靠着下层的教徒的供养生活,而下层教徒也放弃了生产靠生产根本活不了转而试图发展更多的教徒!
东平心中不听吐槽不是,这跟教义说得好像不一样啊!说好的公平呢?怎么变成“老鼠”会了?!
看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歪嘴和尚唱歪经”的问题,是在邪教里也存在的。
这情况简直把所有人都吓傻了,任何对民生有所了解的都明白,在战争期间,农业生产上竟然出了这种大问题,怕是一场饥荒即将到来!
不过在可能到来的大灾难之前,还有别的棘手问题。
如上所说,几十个村镇,十好几万人,他们全都染上了毒瘾,之前他们的“圣血”是三到四天来一次,如今“圣树”都没了,所有人全部断供。
在他们军队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被毒瘾逼疯的家伙自杀了,更有甚者,开始做出无数匪夷所思的罪恶之事出来但凡法典里的不赦重罪,都在这里频繁的发生,以至于正常的杀人的都显得很“善良”。
由于各村喝“圣血”的情况十分普遍,村民普遍都经过强化,有一定战斗力,所以在那些入教比较集中的地方,厮杀的结果往往就极其惨烈,要是东平他们介入的时候比较晚,那就是全员同归于尽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路上所见所闻,那真是恍如地狱,不堪描述。
东平没有办法救他们,老实说,就算有,他也不知道他们希不希望得救……
要是东平是他们的话,在经历过这些事情后,他是不希望清醒过来的,毕竟自己亲手造就的可怕现实,实在是太残酷了。
东平在发现村庄是这种情况后,就让人把坎斯洛带回千湖城了,之后的情况实在是少儿不宜。
三天过后,无论东平洗过多少次澡,都仍然觉得身上还有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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