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６９ 陷阱
登陆舰落一头栽入海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但它没下沉多深，就因为巨大的空仓，又迅速撞碎海面浮起，之后它如海盗船一样激烈的起伏。
黎曼鲁斯从登陆舰背后起身，电磁靴将他牢牢地固定，即便脚下凶猛的震荡着，依旧没把他甩掉。
“还有人活着吗？”
他询问着公共频道。
有的，长官。
经船中的幸存者所说，之前爆炸太过突然，导致许多走动中的守护者一头撞死在了舰艇顶部，而根据与他同时下水的人身上的传感器显示，这些人也都失去了生命特征。
“所以就剩你们几十个了？”
……对。感谢舰员安全条例……
就在他们说话的关口，海水中飘起的蒸气变得越来越大了，最终整个海洋都在沸腾！
炙热的温度将黎曼鲁斯包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东平弄得火锅里，漂浮肉片上的一颗香料……
不，这里的温度更高！
海水正疯狂地被蒸发，蒸气像云雾一样升腾而起，远处那些冰层眨眼就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这霎时间便出现的环境剧变，从冰雪极地到了沸腾地狱，可怕到了失去真实！
在高温蒸汽下，他呼吸道的灼痛，眼睛也在这高温灼烧下产生不适，于是他难得地戴上了头盔。
轰
突然，一道道火柱突破水面冒出，其中一道差点把漂浮的登陆舰冲地侧翻！
小心，这颗星球不知怎么回事，冰层下几十亿年来死去微生物演变的化石能源突然被点燃了，火焰从地下烧到了地表，甚至引起了休眠底层的剧烈活动，现在整颗星球都在燃烧！
“还能起飞吗？只要能飞起来，什么问题都不用怕……”
不行，原本引擎就被爆炸损毁，刚才的火柱又让它进一步受到破坏，彻底没法修了！我们逃不掉了！
“淡定，如果只是目前这些自然灾难的话，我们不会有危险……”
黎曼鲁斯话音刚落，天空突然出现一点闪光！
以基因原体的丰富作战经验，立刻往前一扑，并打开了火箭背包，向前窜出！
轰隆
一道光柱命中了承载他的登陆舰，让它变作了巨大的火球！
黎曼鲁斯躲避及时，飞到了半空，回头一看，一艘印着恐虐符文的小型战舰漂浮在半空！
之前开炮的就是它！
“一次蓄意的伏击！”
黎曼鲁斯自言自语。
在战舰主炮再次发光时，他操纵着背后以核动力为能源的飞行背包，以之字形机动躲过了第二道光柱，向战舰杀了过去！
黎曼鲁斯靠近时，那战舰上的小型自卫武器立刻开火，激光和导弹突然从它身上炸出，让它像一个尖刺横支的刺猬。
这些攻击从四面八方涌向黎曼鲁斯，封住了他前进后退的所有方向！
黎曼鲁斯一手剑，一手斧，顶着猛烈的火力开始冲锋。
抵挡激光，劈毁导弹，他撞破爆炸的烟云，冲出了火力网，顶着一身冒烟的动力盔甲，一头撞上了飞船的船头！
黎曼鲁斯凭借战斗经验，像庖丁解牛一般从舰船的薄弱环节撕开裂缝，攻了进去！
之后便是太空野狼的表演时间了。
无数恐虐信徒被他以种种残暴的手段屠戮着，血肉和脑浆四处飞溅，把整艘船变成了鬼屋一般的可怕存在。
当他一路杀到只的舰桥时，操控台的荧幕突然一变，出现了一张印着种种可怕纹身的娃娃脸男性。
第一次见面，估计也是最后一次……无名小卒向伟大的帝皇之子问好，感谢您，您的死将会带给我恐虐的恩宠与无尽的荣耀。
“想我死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
黎曼鲁斯说着眯了眯眼，然后猛地原路返回他意识到这里不对劲，很可能是又一个陷阱！
您果然不愧是传奇的太空野狼，真是敏锐……但我怎么可能会让你逃脱呢？
他说着，各处船舱轰隆隆地落下一道道闸门。
伟大的原体终结者，帝皇的忠犬，帝国的处刑人……这里就是我为你设下的陷阱了，为了把你活生生的向恐虐献祭，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呢！
出路被挡，黎曼鲁斯一边试图用武器在其他地方开路，一边说着“呵，你这手段可不像是恐虐，你真的不是奸奇派来的奸细吗？”
这话似乎戳到了这位的痛点。
只见他涨红了脸吼道伟大的血神也是充满智慧的，他只是欣赏直接的死亡，但并不是不懂欣赏充满智慧的战斗！
“哦，是这样吗？”黎曼鲁斯面露嘲讽，手中巨斧咣的一下劈在墙壁上艹，这里面怎么那么硬！
哼，吞世者军团是怎么一步步被我主人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的，你就忘了吗？竟敢轻视我主的智慧！
“呵，你们也就只能欺负从小在头上植入屠夫之钉，脑筋不好使的安格隆了，可悲啊……欺负一个残疾就这么让你们感到荣耀吗？
你们的智慧只能在这种地方寻找，还真是可悲……”
这人被彻底激怒，但在脸涨红到发紫时，突然又一口气顺了下来。
你想激怒我？
“是么？你要这么自我安慰我也没办法……”
哼，无论你怎么胡言乱语，你都失去了挣扎的余地，我正式向你宣布，你，强大的基因原体，被我这个无名小卒俘虏了！
这人的话里透着无尽的自豪。
“看来你在恐虐那里过得不怎么好啊，我猜猜，他们看不上你的智慧？你受到了嘲笑、排挤、欺负？”
黎曼鲁斯似乎放弃了劈砍，一边后退一边对他慢悠悠道“嗯，你想通过抓到我这个曾经击败了恶魔王子的家伙，以此向恐虐证明你的智慧，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但，这里有个问题。”
这人皱眉什么问题？
“你得先抓住我啊！”
黎曼鲁斯说着腰上的一块金属方块突然变红，他将之取下后猛地砸向舰桥前方被他劈出了个十字口的装甲！
轰！
剧烈的爆炸，不但从缝隙处将那里的装甲撕裂，甚至把小半个船头都炸飞了！
黎曼鲁斯从变形的墙壁上把自己扣了下来，然后不顾脑袋的晕眩，开启火箭背包就冲向了破口！
喜欢爆炸？那你尝尝这个！
就在他即将冲出之时，背后的飞船开始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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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０ 燃烧的冰川
轰！！！
更加强烈的爆炸发生了，整艘飞船被炸成了碎片！
剧烈的高温炙烤着黎曼鲁斯的后背，动力装甲和动力背包抵挡了绝大部分的伤害，但终究没把猛烈地能量释放全挡住，使得他的背甲变成了炮烙的刑具一般！
还不等他细细品味这强烈的疼痛，爆炸的强大冲击将它像是一颗炮弹般射了出去，飞了好远才落入水中！
刺啦
他落入沸腾的水在中时，仿佛淬火般猛腾起了大片烟雾，可见他动力装甲携带的温度之高……
但黎曼鲁斯全程都像是毫无知觉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战舰解体后落下的轻便的防火板材，浮在水面仰头看天；
虽然那艘战舰已经被炸成了碎片，但他明白危险并没有过去，那个罪魁祸首并没有在那艘船上毕竟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模样。
结果不出他所料，根本没给他喘口气的时间，就又见一艘战舰从天而降！
或许是这个恐虐一方的纹身者确实是受到了一些歧视，所以即便确实有些计谋手段，但掌握的资源仍然很有限，在第一艘看起来还行的战舰被摧毁后，这次下来的竟然是个改装后的民船的模样。
“这就是你的后手？哈哈哈哈哈……”
黎曼鲁斯仰头大笑着，试图把它激怒。
不过即便是武装民船，搭在的火炮也是货真价实的，而刚黎曼鲁斯刚受到接连重创的动力装甲很可能扛不住！
于是他在挑衅了这货后，又一个猛子就钻入了水中。
在滚开的海水中，他潜入很深，试图通过水下脱身。
或许是民船的探测和火控不行，又或者是沸腾的海洋不断翻腾起的气泡遮掩了他的行动，总之尽管黎曼鲁斯身边不断传来剧烈爆炸，却并没有被直接命中。
不过此时，黎曼鲁斯遇到的危险已经不是火炮了……而是大海本身！
原本黎曼鲁斯是想通过动力装甲的水下的推进器离开，但在用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推进器喷口在之前的爆炸中已经损毁了！
于是在放开漂浮物落水后，他就以绝望的速度飞快下沉，直至水压压得动力盔甲咯吱作响！
除了脱掉动力盔甲外，他完全找不到自救的办法……但脱下它后，最终也不过是死路一条而已！
就算是以他原体的身体素质，也想不出怎么靠肉身逃脱此劫。
咦？！
就在他挣扎着，试图通过游泳摆脱下沉时，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踏到了底。
原来这片海经过蒸腾后，竟然已经变得很浅了！
于是他便在海底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海底时不时就有地方裂开，岩浆像番茄酱一般流出，又迅速像寒风中的红糖糖浆一样迅速凝固，间或有高压气体喷涌而出，与岩浆接触后，还会发生剧烈的爆炸！
这些种种，让海底的环境十分恶劣，很快地，黎曼鲁斯发现自己动力装甲背后的核动力背包出现了问题！
原本经过两次爆炸，特别是第二次的高温灼烧，就有点让反应堆过热，现在又不断在高温地带跋涉，让它散热困难，运行变得更加不稳定了，出力迅速降低！
由于原体非人的肉体力量，动力装甲出力减少对他的行动不造成恶劣影响，但对他的空调、维生系统影响很大。
好在基因原体的身体素质超凡，即便是能让正常人类立刻中暑，甚至被煮熟的温度，对黎曼鲁斯而言都还只是感到不舒服而已。
他克服一切困难，坚定的前进着，渐渐地，头顶的爆炸早已停止，而他也从“深海”走近了“浅海”即一片被彻底烧干的海底；
这里的白色死亡珊瑚礁周围有密集的地裂缝，裂缝中冒着滚滚浓烟，流淌着岩浆。
在这里，他将头盔取下，呼吸着充斥着硫磺、甲烷和各种有毒气体的空气，向前狂奔。
虽然他通过海底跋涉躲掉了那个伏击他的纹身人，但这家伙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
这个恐虐一方的聪明人，既然一开始就从他的身份分析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特意守在一些疗伤宝物那里蹲守他这个基因原体自己送上门，那这家伙就绝不可能会猜不到他的逃跑路线！
他敢肯定，这位一定很快就会杀回来！
于是他一边跑一边动用新配发的传讯装置，尝试呼叫东平支援……
……
东平在接到黎曼鲁斯的求救后，立刻呼唤圣火传送。
圣火的传送能力不是无限的、随取随用的，它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和限制，即有任务才能传送，没有形成任务就不能。
所以东平如果要直接传送到黎曼鲁斯那里，需要有两个条件同时满足，首先是黎曼鲁斯他们接取了任务，其次是，黎曼鲁斯他们是通过圣火传送在执行任务。
但很可惜，他们只满足了第一点，而第二点他们不符合。
黎曼鲁斯去那颗冰冻星球，是自己用功勋发布的探索任务，理论上他们如果是通过传送执行任务，那东平只要从圣火那里接了这任务，就能跟着传送过去；
之前东平被叫来帮尤西亚的手下打仗，以及尤西亚被之前的队友叫去救场，都是通过这样的途径。
但可惜，由于圣火的传送不能传送大宗物品，所以许多小队执行大型任务都是靠飞船去的，比如这次执行任务的黎曼鲁斯他们；
毕竟那么多的维生、探测工具，不靠飞船带不走。
于是东平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有些麻烦了。
黎曼鲁斯接任务时没有选择通过传送执行任务，东平就无法在受邀参加任务后，直接传送过去支援他。
于是东平盘算了一下后，只能在众多守护者中，找到了一个身处靠近黎曼鲁斯任务地点附近的星港的某个执行任务的小队，然后通过接取相同任务，传送了过去，最后再通过星港租借的飞船，向阿肯色星赶去。
这么一兜圈，就花掉了他不少的时间。
等东平乘坐的飞船赶到阿肯色新，这颗原本被冰川覆盖的星球已经彻底变了颜色！
它从蓝白变成了暗红！
所有冰川全部融化，天空飘荡着厚厚的云层，暴雨不断地飘落，却无法降低燃烧的大地的温度。
亿万年来藻类和浮游生物制造的化石能源，短时间内就要被烧个干净了祖先的尸体，竟然几乎灭绝了子孙，说起来还真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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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１ 绝地反击
等东平从飞船落下后，他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小时，不免有些担心，不过想着黎曼鲁斯身体的强悍程度，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吧……
他心头想着，动用万象真形，搜索到了黎曼鲁斯的所在果然还活着然后长舒一口气，化作一阵风飞去！
……
黎曼鲁斯情况很不好。
他在与那恐虐信徒中的难得的聪明人周旋十几小时后，终于还是被抓住了……
至于中间的过程如何，那就说来话长了。
自从他给东平传递了呼叫信息后，又继续往前跑了一阵，随即脑中突然一闪，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蠢
既然外有强援，那死守一处足够隐蔽、相对安全，就算暴露也能抵抗足够久的所在比如沸腾的海水里，那应该是是要比盲目在毫无遮挡的路上逃亡要保险地多的啊！
于是他迅速地就又缩回了海中，在一处沸腾的地缝附近藏身他不信就凭借那艘民用飞船能用什么手段在这么极端的环境下把他给找出来。
在那之后，飞船的巨大投影从他头顶的水面上低空来回经过三次，一次比一次的速度慢，但黎曼鲁斯知道，这是对方心理一次比一次着急的体现。
果然，那家伙看样子确实是找不到他的所在了。
最终，在黎曼鲁斯盘算着它应该来第四次的时间，它却再没回来，黎曼鲁斯由此松了口气看样子它怕是不会来了。
就在他放松了些许，盘算着出去吃点什么东西补充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的能量时，他惊喜的发现了一条大鱼，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等等！
鱼？！！
这只有微生物和藻类的星球哪里来的鱼？！
黎曼鲁斯悚然而惊，立刻就要逃跑！
就在此时，这条鱼游动姿势猛地一僵，屁股后面猛地喷出一串高速空泡，嗖的一下就向他撞了过来！
他果然没猜错，这是那家伙投下的仿生机械兵器！
在水下，因为黎曼鲁斯体型庞大，又身着沉重的动力装甲，阻力和负担都太大，所以躲闪动作相当吃力，直接被这鱼撞了个正着！
轰
猛烈的爆炸将老大一片的水排空，又轰然合拢，海底陈年淤泥猛地涌起，将大片海洋着色！
在此过程中黎曼鲁斯躺在炸出弹坑的海底，被震地晕晕乎乎，半天站不起来。
有一就有二，他知道第二条、第三条，第不知多少条的“鱼雷”已经在附近等着了。
有了这东西的威胁，水底对于黎曼鲁斯再也不是庇护所，相比起来，似乎地面更安全些。
他这么想着，吃力地爬起来，迈开步子就往岸边走。
在此过程中，那些“鱼”果然来了。
它们一条条的拖着长串的气泡，以黎曼鲁斯根本无法在水里跟上动作的速度射来！
隆隆的爆炸接连响起，黎曼鲁斯被炸地同技术极差的家伙打出的高尔夫球一样，一窜一窜的往前乱飞，透着股屁滚尿流的劲。
或许是因为传感器和其他装置占了太多空间，所以这真鱼雷的战斗部可能比较小，即便连续炸了他好几下，也仅仅是让他身上的动力装甲的陶钢装甲碎裂，没有直接把它摧毁。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自问经不起再来两下的风险了。
好在阳光就在前方！
在跨过有一条岩浆河后，他猛地窜上岸，重回太阳之下！
他在岸上听到身后巨大的动静，赶紧回头一看，才发现他后面竟然又一长串的气泡从各方向他落脚处射来！
见此他猛地往前一扑，就在此时，身后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
这些鱼雷统统撞在了珊瑚礁上，爆炸直接将这一片的珊瑚岛炸成了粉碎！
而在黎曼鲁斯被爆炸气浪抛飞落地之后，立刻听到身后响起一阵尖啸！
子弹？炮弹？！
随即他身体一震，腰上一麻，与此同时金属碰撞的声音嗡地响起，震地他耳朵疼痛难忍！
他被什么东西撞地打横飞了出去！
等你好久了！
随着半空飞船冒出的声音，吊在它下方的电磁炮塔开始一炮接一炮地向黎曼鲁斯射击！
他身上早已经历了太多摧残的动力装甲，在这次终于彻底扛不住了。
陶钢装甲在炮火下一片片地开开裂，又一块块的炸地粉碎，到最后失去了盔甲的防护，电子肌肉在炮火的摧残下根根断裂，最终一发炮弹挤开电子肌肉，直接命中了黎曼鲁斯的身体！
他皮肉下的内甲在小臂粗的炮弹下如纸板一般洞穿，心脏被炮弹穿过的力量撕扯，受到重创，随后那炮弹带着从他体内撕下的血肉噗的一下破体而出！
但好在基因原体强大的身体素质，以及拥有多颗心脏的优势，所以即便中了一发炮弹，他也好似没事人一样一个滚动起身，捂住腹部尝试逃离！
想跑？就靠两条腿？
飞船上传来嘲讽的声音，然后在充满压迫感的嗡嗡引擎声中缓缓降下，投下的巨大阴影将黎曼鲁斯笼罩。
你败了，如今活着的唯一理由，是因为我想要抓活的，明白么？！所以别给彼此都找麻烦，早一些投降……
就在那人絮絮叨叨的时候，蹒跚向前的黎曼鲁斯突然脚一软，向前扑倒……
啧，可怜……
就在此时，黎曼鲁斯腋下突然向后冒出一片火光！
咻咻咻
轰轰轰
随着许多线火光窜出，刻意降下高度的飞船上爆出一串爆炸！
黎曼鲁斯借摔倒的假动作，动用“唾弃者”爆矢枪，对它展开了出其不意的反击！
这有名有姓的爆矢枪不但能轻易撕碎陶钢装甲，甚至能对中小型舰艇的侧面装甲造成一定的损伤，威力颇为不俗。
而如今这位所驾驶的飞船只是一艘民用船只改装；它不具备装甲，也没有以安全可靠为设计理念，相反，为了装上武器系统牺牲了它原本就很脆弱的结构强度……所以它悲剧了！
不过是十几发爆矢弹，几十米长的飞船就被炸的零件四散，惨不忍睹。
电磁炮被命中了三次，直接炸成了废铁，随后为电磁炮供能的高压电池也被击毁，电浆猛地爆炸，高能释放将飞船底部烧融出了一个大洞！
而剩下的爆矢弹则飞到了这艘船船尾，连续几发命中于同一点后，击毁了在那里的引擎能源，猛烈的爆炸撕碎了那里的船壳，飞船的龙骨似乎也被炸地直接断开！
随后这艘飞船在一阵摇晃中，解体坠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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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２ 祭祀
黎曼鲁斯翻过身，一手捂住胸口硕大的贯穿伤，将冒出的内脏塞回，一手拿着爆矢枪警惕地看着被他摧毁的飞船坠落……
他神经紧绷，准备应付下一波的袭击；
他不相信那个聪明的恐虐信徒会就这么死亡
根据他的分析，这个恐虐信徒绝对是个人物，肯定会有后手！
他这么想是有原因的
要知道，对于亚空间邪神而言，手下也是等级森严的。
恐虐的手下中，最核心的力量肯定是同在亚空间诞生的恶魔。
其次是成功通过恐虐八项可怕试炼的嫡系力量血缚氏族。
这些主动信仰恐虐的凡人战士们，将获得不断战斗，献祭，取悦血神，获得升魔，一路变得更强的资格，他们最终将成为冠军勇士、至高领主，甚至不输最强恶魔大魔的恶魔王子……
如今在整个宇宙肆虐的血手帝国，其主力成员，就是血缚氏族之一。
最次的，就是由恶魔和血缚氏族征服，而被迫信仰恐虐的那些家伙们了，也就是在这个宇宙中许多被血手帝国征服的文明。
他们操控着各种族科技造物，为调转枪口，屠杀同胞，为恐虐战斗。
而设下陷阱，对付黎曼鲁斯的这个看起来颇为聪明的家伙，就是最低等的，被征服的土著之一。
尽管这家伙表现地充满了皈依者狂热，将恐虐符文纹地满身都是，看起来比血缚氏族还信仰坚定，但他在战斗中暴露的一些东西，还是体现出了他的尴尬；
这家伙是如此的不合群竟然以智慧，而非是实力为主进行战斗！
要说他不会因此受到血手帝国的人的排斥和攻击，那黎曼鲁斯是不相信的。
根据他对恐虐阵营的了解，在狂热、混沌、情绪化、直来直去的团体中，一个理性的、思维有条理、习惯谋而后动的人，是很难生存的，尽管这个人还很矛盾地、自虐般的信仰血神。
他整个画风就在奸奇那里，怎么可能会受到恐虐信徒的好脸色呢？
而在这种逆境中，他不但没死的不明不白，竟然还拥有了相当的地位，拉出了两艘船一堆人，以自己的意志行事，布置陷阱，那就说明这人拥有的不止是小聪明了；
这样的人，黎曼鲁斯是不信他会因为一时大意把自己葬送的。
咣当咣当咣当
沉重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他猛地回头，抬枪就要射击！
但就在这时，只听嗡的一声，一道湛蓝光芒射来，打在他身上！
强烈的放电刺啦一声将他身上大片皮肤烤焦，他浑身抽搐着倒地，收缩的肌肉扣紧扳机，将枪里的爆矢弹一下射空，飞得满天都是！
就在他抽搐着动不了时，一个五米多高的黑色机甲走到跟前，先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枪，然后把他的剑和斧子取下，扔到一边，最后握住他两手提起，迅速动用肋下的两根机械手开始拆起黎曼鲁斯的动力装甲。
一阵火星四溅的切割后，咔嚓一声，这破破烂烂的装甲被彻底卸下。
“咳咳……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吗？”黎曼鲁斯吐着血，不屑地问。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你们星际战士就跟蟑螂一样，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基因原体更是可怕，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我参考了无数战例得到的经验教训，呵呵呵……
“战例……你们还会总结这个？”黎曼鲁斯尽管狼狈地被机甲提起，浑身伤口的血不住顺着腿往下流，仍好奇地问。
哼，那些蠢货，怎么可能会总结？全是我豁出性命，纠缠那些跟你们作战过的恶魔，从他们那里一点一点问来的！
从这位愤懑的语气中，黎曼鲁斯可以听出，这个过程恐怕让他受尽折磨。
于是他很好奇“怎么，你对血神的忠诚就那么高，不惜代价也要取悦它？按说越聪明的人，就越不会盲目迷信什么，比如那些奸奇的混沌法师们，跟邪神可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竟然为了向血神献媚花费这么大代价？”
这人操纵的机甲动作停了，几秒后才重新开始动作他抽出两根粗大的磁力锁，将黎曼鲁斯的手脚捆好。
别废话了，祭品！
“怎么，我问到了什么关键？难道你有难言之隐？”
我让你闭嘴！
这家伙大喝一声，机械手臂弹出，钻入他的腹部伤口，掰断了一根肋骨，又在血肉横飞中硬生生的撕扯了下来！
这等非人的折磨下，黎曼鲁斯竟咬牙忍住了，他咧着尖锐的犬齿笑道“你是想让我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受到了血神的胁迫？或者你想通过恐虐来达到什么目的？”
你是真的把我惹火了。
他说着，语气却变得出奇平静不过也无所谓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把你转换成恐虐信徒，甚至是恶魔王子，那应该会很让血神开心……
“嘿嘿嘿，以你那点力量，根本办不到……”黎曼鲁斯自信一笑。
我当然不行……不过你认为自己比战帅荷鲁斯更加坚定？
他说着，提着黎曼鲁斯起飞，向远处而去。
在一通七拐八拐后，他来到了处山顶，在这里，一个诡异无比的石质祭坛突兀地立在那里。
祭坛跟底部的山石不是一体的，看起来很简陋，祭坛上用赤红的颜料描绘出了惨烈无比的战争和屠杀场面，画面正中，一个血色的王座立在众多骷髅之上！
“这是……”黎曼鲁斯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东西看起来毫无威胁，却诡异地给了他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哈，这是我费尽心机从一些血战士那里借来的，他们当初的文明对血神进行献祭的祭坛……
他声音透着股狂热。
既然能重创帝皇的战帅荷鲁斯都扛不住混沌仪式的腐化，那你也必然一样！
“呵呵呵”黎曼鲁斯笑着摇头，脸色不屑，“看来你确实是寻找了许多信息，但你竟然把我跟那家伙相提并论，简直是笑话！”
对，你跟他不能比！荷鲁斯比你更强，也比你更聪明，他屠杀了诸多基因原体，甚至让帝皇彻底沉寂，他的伟大根本不是你能相提并论的……
说着，他不容黎曼鲁斯反驳，猛地放电，将这位电地冒烟抽搐，然后往祭坛上一扔，开始了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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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３ 治愈
黎曼鲁斯高达三米多的身体被困在了祭台之上，磁力锁将他牢牢地固定成了大字。
身着高大的黑色机甲的恐虐信徒，小心翼翼的从身后的箱子中取出了一把占满斑驳血迹的祭刀。
虽然我没有拥有在转化荷鲁斯时，先伤到他的那把具备纳垢毒素的剑，但好在有这把拥有血神神力的血祭剃刀，据说用这把刀伤到的人都会在流血中亢奋发狂，应该也算是凑合用了吧？
他说着，用刀在黎曼鲁斯四肢划了一刀，血液缓缓流淌。
此刻黎曼鲁斯已经从电击中缓过了劲，在被割破皮肤后，他压抑着心中突然涌起的狂暴，红着眼睛，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丧家之犬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拥有带有血神力量的神器？”
偷的？骗的？抢的？
为了你，为了荣耀，一切都值得！这个家伙的声音透着股虔诚，但黎曼鲁斯分明听了出来，这人的不择手段不是为了血神。
仪式开始进行。
带着草药怪味的油膏抹到了黎曼鲁斯身上，然后一些代表不同寓意的动物躯体和矿石草药被拿出来，摆放在了祭坛不同部位，最后他掏出一根冒着寒气的试管，把里面低温保存的血液也滴在了祭坛上。
血光渐渐从祭坛上亮起……
知道吗，在你们的那个世界，有很多文明远古都有原始祭祀，而他们祭祀的神灵看似五花八门，其实不少都是四位混沌之神的不同化身，像伟大的血神，就拥有战神、杀神、死神等种种面貌……而这里，就是其中之一的疯神的祭坛！
被血光笼罩后，一股仇恨、暴躁、疯狂的情绪突然在黎曼鲁斯心底泛起，他现在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无名的愤怒，想要破坏和杀戮！
哦，看你的情况，应该是开始体会到了血祭剃刀加上疯神祭坛的效果了，不过放心，这仅仅只是开始，很快会有更多的变化接踵而来……
黎曼鲁斯在挣扎中，瞳孔突然散开了。
他眼前逐渐出现幻象，耳边也出现了幻听，期间伴随着极致的晕眩感，让他很想吐，但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眼前这冰川世界上方，那因地火燃烧而变得通红的天空，突然化作了许多年前，被太空野狼军团摧毁的千子军团的母星，那已成为了一片焦土的普洛斯佩罗……
这人的声音也在黎曼鲁斯耳边慢慢扭曲，变成了一些别的话语……
那是千子的原体，红魔马格努斯在临死之前对他说的话“你是把锋利的宝剑，却为错误的人所用，我的兄弟，你现在割开的是一条无辜者的喉咙，而这将成为你永世的阴霾……”
祭坛上的黎曼鲁斯双目血红，开始奋力挣扎，在此过程中他脑中有两个家伙在疯狂的战斗。
“我没有错，是他，是他的莽撞破坏了帝皇复兴人类文明的伟大的网道计划，在泰拉上炸开了一条亚空间裂缝，害帝皇只能守在那里再也不能离开！我应该杀掉他！”
“但因为你杀掉了他，所以再没有另一个灵能强者有资格替代帝皇守护亚空间裂缝了！而且他是冤枉的，就像你之后探查的那样，他用灵能传讯过来是来是通知帝皇荷鲁斯叛变的事！而皇帝竟然不分青红皂白……”
“闭嘴！灵能本就是危险的东西，禁绝信仰和灵能，都是预防亚空间邪神入侵的明智之举，帝国真理绝是伟大的，但马格努斯从不遵守，他藐视帝皇，藐视人类帝国！他本就该杀！现在他更是用灵能造成了这么大的悲剧……”
“糊涂，帝皇本身就是灵能强者，而邪神早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什么防止学生入侵，他的帝国真理根本就是为了垄断灵能……”
“亵渎！你的话是何等的亵渎！”
“愚昧，什么野狼，你就是个愚忠的走狗！”
黎曼鲁斯在祭坛上疯狂的挣扎，即便是磁力锁都差点锁不住他的四肢。
在这过程中，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磨地血肉模糊，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收力，一些地方的皮肉损毁殆尽后，骨骼和金属磨地咯咯作响。
看着彻底失去理性的黎曼鲁斯，身着机甲的那家伙点了点头。
快了……等着我，只要我立下足够多的功勋……
他喃喃自语道。
随着时间过去，即便是强悍的基因原体，在长久的折磨之后，也彻底的吃不消了。
黎曼鲁斯原本就经过了非常艰苦的战斗，反复受伤，甚至被重创，在被抓后，在仪式中经过持续的亢奋、挣扎，身体储备的能量终于被彻底消耗光。
他躺在祭坛上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最终停止了。
这可不行。
他拿起一根注射器，向他灌了一管能量注射液，随后就见黎曼鲁斯又挣扎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他涣散的眼神中，又看到了什么景象……
在他反复给黎曼鲁斯注射了好几次后，在再次给他打上能量液的时，终于发现这位再不继续挣扎了……
这位强悍的基因原体，终于像是放弃了抵抗，在混沌的扭曲中，彻底被改变！
他站在一旁又等了会儿，终于看到黎曼鲁斯眼神重新聚焦。
感觉怎么样？他问。
“不能再好了！”黎曼鲁斯表情略带狰狞“感谢你，终于让我看清了伪帝的真面目！”
哦，你说说，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的？
“所谓的伟大远征，不过是他想要征服银河，乃至全宇宙的个人私心而已，我们这些基因原体，不过是他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
他对我们没有丝毫感情！
他不值得一丁点的忠诚！
所谓的帝国真理，不过是他用来垄断灵能，维护统治的手段！
那些被提拔起来的人类普通人，什么也不过是用来制约我们的另一些工具而已……”
看着黎曼鲁斯说着诋毁帝皇和人类帝国的话，这家伙喜出望外。
太好了，看来你已经痊愈了，我治好了你非理性的狂躁！
他说着，试探性的伸手，握住了这人的手。
黎曼鲁斯没趁机搞任何把戏，只是晃了晃他的手“实在是太感谢了，之前我的人生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对和错，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人哈哈一笑你把自己的想法跟我分享一下吧，就说说想做什么！
“我想要尽快回到泰拉，将那些愚昧的凡人议会摧毁，然后统领所有的因为大反叛事件影响而被解散的星际战士战团恢复建制，带领他们集体信仰伟大的血神，然后为他而战……”说着黎曼鲁斯一副心生向往的模样，看起来虔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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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４ 第几层？
这家伙点了点头，然后从机甲里抽出了一根紫色的锥状物体。
我已经信任了你，现在只剩最后一点验证……
就在此时天上突然出现了呼啸声，这人抬头一看，是一个人裹着狂风袭来！
该死，这个叫东平的家伙果然来了！这人看样子早有心理准备。
“快，你打不过他，把我放开，我们联手！”
这人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把黎曼鲁斯放开了。
黎曼鲁斯活动了活动手脚，然后从他手上接过自己的剑，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这人点了点头，但手上的一把像是集合了多种武器的枪械有意无意的指着他。
而黎曼鲁斯对此毫不在意，粗豪一笑向东平迎了过去“哈，你终于来了，怎么那么慢？”
东平没发现任何蹊跷，落地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你自己坐船来，我又没办法传送……哟呵，伤的够重的！那个穿机甲的人是谁？是他救了你吗？”
黎曼鲁斯点了点头“是的，还好它来的快，将我从恐虐的祭坛上拯救了出来……”
他说着，走到了东平面前。
就在此时黎曼鲁斯抬剑猛地一刺，趁东平不防备穿过了他胸膛，然后一脚将他踹下了山崖！
纹身男操纵机甲快步走来，看了看洒血坠落，直至消失在山崖下因燃烧腾起的烟雾中的东平，这才点了点头……
黎曼鲁斯将沾血的剑丢回了那人手上，然后说道“别看了，他没那么容易死，很快会恢复的，你还有飞船吗，我们要尽快逃走！”
机甲人很疑惑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我的武器……
黎曼鲁斯一挥手打断道“你别说你没看出来他的实力……哦，你太弱看不出来。行，我告诉你，这家伙不过是冠军勇士的实力，但却连至高领主都能杀退，靠的是什么？是不死身！他根本就是杀不死的！”
黎曼鲁斯笃定的这么说着
“管你什么武器，也没至高领主的斧子厉害，但他都办不到的事，你就更不行了。”
随后他又催促道“别啰嗦了，快点，我们得尽快走！”
机甲人点头，带着他全力飞向远处。
“你还真有第三艘飞船，很厉害啊！”黎曼鲁斯在空中感叹道。
厉害什么呀……最后一艘了，而且是抢的，就像你之前所说，我很不容易！
“靠脑子在恐虐一方真的这么受歧视吗？”
是啊，你计谋再多，人家不听你的，又有什么用呢？
你的判断再准，人家偏说你是运气好，你也没办法反驳……
你觉得你能指引胜利，但从上到下，所有人只希望演一场血肉横飞的厮杀戏，胜也好败也好，生也好死也好，都无关紧要，你还能怎么样？
“生死关头，还有人排斥战争智慧？不要命的吗？”
你是第一次知道恐虐吗？这代表狂热的厮杀、嗜血的屠戮、不要命的毁灭他人也毁灭自己……战争智慧？这东西属于真正的战神，而非血神……哦，抱歉，这话太亵渎了！
“没事，血神是伟大的真神，又怎么会在意这点言语。”黎曼鲁斯说着，不由眯起了眼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狂风呼啸声，黎曼鲁斯一回头，只见东平又追了上来！
“叛徒，站住，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东平喊着，挥手向他们投掷出一把把剑罡！
机甲人带着黎曼鲁斯不断躲闪。
“喂，一味的躲没用，放我下去，我们必须再次把他打退！”
黎曼鲁斯话音刚落，几道剑罡就擦过机器人的装甲，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机甲人沉默了一会儿，猛地冲向地面，降落，将身上的一个背包丢给了黎曼鲁斯，又取下一个有屏幕的装置，也丢给了他。
带着这些东西，照着这个定位器，找到飞船，明白了吗？
“我自然明白，但……”
明白就好。
机甲人点了点头，然后猛地冲上天，迎着东平冲了过去；
他抬起手中枪械，就向东平发起了连绵不绝的攻击，电光、电磁炮、微型导弹……
黎曼鲁斯见此，丝毫不矫情，背起背包，拿起仪器就跑。
将战斗甩在身后，他照着仪器的地图没有丝毫停留的直奔所谓的飞船而去！
很快，他就在一处山谷的密林中，找到了一艘被树叶和泥土掩盖的，只有十几米长的小破船。
如果只是普通平民，拥有这么一艘船就足够他吹嘘的了，但对于黎曼鲁斯这样的人物来说，却能从上面清晰的看到两个字寒酸。
当他来到飞船门口时，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开门，于是取下背包翻找，看看有没有钥匙……
就在此时，这门竟然开了！
黎曼鲁斯像是受了一惊，压抑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不用担心，尽管进来吧，没人要害你。”
听到有人说话，他立刻抬起手中剑指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但中途他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这声音很耳熟！
“你？你不是在那机甲里吗？”黎曼鲁斯惊讶道。
在它面前，是一张纹着恐虐符文的年轻的脸，只是此时他的脸不再像一开始演的那么张狂，而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
“呵呵，我可没有像你那么强悍的肉体，自然要想办法自保了。”
“哈，那你可把那家伙骗得很惨。”黎曼鲁斯放弃戒备，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这也是他实力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的原因，我还以为它抵挡不了多久呢，害我准备的后手都没用出来。”这年轻人冷哼道，在他的视网膜上，有一块投影画面，正为他传递着远处的战斗情况。
另一边，东平围着机甲上蹿下跳，显得十分着急，手中剑罡横劈竖斩几十下后，才“好不容易”将它劈毁。
在击碎机甲后，他喜形于色，连忙上前搜刮战利品，但当机甲拆开后，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后满脸怒容。
“竟然没人！我上当了！！！”
气急败坏的他不停地对这机甲发动攻击，直到将它彻底劈碎。
但就算如此，东平仍不解气，他恶狠狠的向黎曼鲁斯逃走的方向追去，直至飞出了机甲上幸存的镜头的拍摄范围……
另一边。
飞出几百米后，东平突然放慢了速度，神色放松的一边用万象真形搜索黎曼鲁斯，一边叹气道“演戏可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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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５ 一层又一层
另一边，那纹面年轻人看着镜头中东平抓狂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呵呵，之前听那些家伙说这家伙多厉害，结果也不过如此而已。那些恐虐战士啊，真是不靠谱……”
他摇了摇头，然后领着黎曼鲁斯跟他一起前往指挥室。
黎曼鲁斯在中途询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没有名字……”
“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只要形成了社会，大家都有名字。”
“在我的文明，我就没有，或许我就不算人吧……”
“如果你不是独自生活在荒野，那总得有个称呼吧，要不然别人怎么叫你？”
这人脚步不停地道“有的，因为我皮肤黑，所以有个外号叫黑狗……”
黎曼鲁斯突然从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纹身下，分辨出了一些奇怪的伤口，特别是脖子那一圈，有一圈一指宽的明显痕迹……
“你是奴隶出身？”他突然灵光一闪。
“对。”黑狗惜字如金。
“怎么，不想提这些？”黎曼鲁斯显得很不懂读空气。
“呵，有什么不好提的。”黑狗话里有些言不由衷，随后轻描淡写道“又不是多稀奇的故事我出生在奴隶堆里，全靠女主人庇护才能活到大，在恐虐军团来的时候，就跟着她一起投降了……”
黎曼鲁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对“女主人”的无限仰慕。
“你想保护她？”
“谁？”
“你的女主人。”
“……”
“你之所以努力在恐虐阵营里这么活跃，就是为了她？”
“……”
“你觉得你的这种情感正常吗？”黎曼鲁斯不断刨根问底。
“有什么不正常的？害我的是把我变成奴隶的世道，保护我的是她这个人，难道我只因她无法选择的出身就忽略她对我的恩情吗？”他声音有些不耐烦，话多了些，“在血神麾下，她这么弱小的女人，如果我不出手帮忙，她会死的！她当初没让我死，我自然不能让她死！”
“我看你身上的情况，她当初似乎并没有好好保护你……”
“到了！”黑狗打断了他的说话，“准备好，这飞船老化严重，起飞很颠簸。”
飞船在一阵嗡鸣中启动了引擎，剧烈地震动将伪装满身的落叶和泥土抖落，但它老而弥坚，眼看就要顺利起飞……
就在此时，黎曼鲁斯突然出手，将黑狗制住，动弹不得！
“你！你怎么？”
黑狗看起来惊怒不已，但很快又意识到什么，神色淡然了下来
“哟，看样子结果是我上当了呢，你竟然并没有被洗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不得不说，你真是够厉害的，竟然比当初的战帅荷鲁斯更加坚定！”
黎曼鲁斯咧嘴一笑
“虽然我也觉得我比荷鲁斯那家伙强，但理性告诉我，事情并不是如此，至少不全是
荷鲁斯从来不是被邪神转换，他是因为原本自身就对帝皇和帝国有很深的怀疑和误解，最终才被混沌以错误信息蛊惑欺骗，以至于发起叛乱的。
荷鲁斯这混账可能自始至终都不想背叛皇帝，相反，他觉得是皇帝背叛了原体们，甚至是背叛了人类！
你想用单纯的模仿荷鲁斯被蛊惑的过程，用邪神的废话让我屈服，用幻象和谎言让我扭曲，那你就实在是太看不起我了！”
黑狗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听到了吗，莉莉丝？以后要记住，对付其他原体时，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黎曼鲁斯皱了皱眉“你在跟谁说话？！”
就在此时，一个荧幕亮起，显出了一个女子的的头像，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尽管身着恐怖的血色骷髅铠甲，但依然看起来十分柔弱。
“黑狗，抱歉了……”她歉意道。
黑狗无奈一笑“我才应该说对不起，说了要永远守护你的，但看来是要食言了，我会用自杀来保守你的秘密……”
“不用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之后就交给我来吧。”
这女人说着，伸手一挽，挽住了一个被改造为钩子的苍白臃肿的手臂，镜头放大，一个手持链鞭，狰狞丑陋的男人出现在了她旁边。
黑狗咬牙切齿道“血监工拉瓦克！你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之前是以鲜血女武神瓦尔吉娅为偶像的。”这女人看起来有些悲伤。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用尽一切帮你达成梦想！”黑狗崩溃大叫。
“我知道你很努力，但瓦尔吉娅是靠自己变强的，而我办不到，我成不了血神王妃，而你也不是血神……所以抱歉了，我还是打算轻松一些。”
说着她温情脉脉地对旁边的血监工说道“开炮吧，来收获您的胜利。”
“桀桀桀我早就等不及了！”
这胖子一挥手，随后视频传来了主炮充能的嗡的一声
在飞船中的黎曼鲁斯身子猛地一抖，因为他发现了头顶强烈的危机感，无数次的生死危急告诉他，视频中的飞船主炮一定在瞄准他们！
他拽住失魂落魄的黑狗向飞船外逃去……
可惜晚了。
炙热的光芒刹那便融穿了老旧民用飞船的顶部，瞬间引爆了飞船的动力系统……
当东平从远处赶来时，见到的便是一道白光自天空落下，将他看做目的地的飞船贯穿，使之变作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东平见此气急，动用万象真形，抹去了天上那飞船的控制系统，让它在主炮鼓故障的爆炸中缓缓下坠。
众多恐虐战士从坠落的飞船上跃出，他们一眼就发现了可疑的东平，于是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这些狂热的家伙下一秒就被黑暗的剑海笼罩，如数剑罡如食人鱼一样涌来，把他们坚韧的身躯消磨，彻底切碎。
突然，一个小型飞船从坠落的战舰上飞出，向远处逃窜。
就在东平打算发动攻击时嗡！
又一道射线从天而降！
几乎是之前的翻版，这艘小飞船被一道射线贯穿，炸得粉碎！
东平抬头，只见高处，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飞船悬停在那里，在开炮后，又没有任何停留地飞走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摸不清情况，不过这点疑惑跟黎曼鲁斯的生死比起来都是小事。
他赶紧向爆炸的飞船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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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６ 边缘
当东平走到爆炸点附近时，只见浑身是血的黎曼鲁斯正对着地上的残缺尸体发愣……咦，不对！
东平仔细端详了一下地上这“尸体”，很是惊讶道“怎么还是假的？！”
在这人真实血肉都之下，竟然是各种管线和机械结构这是一个仿生人！
“好家伙！”黎曼鲁斯一把抹去了脸上的血，呵呵笑道“亏我还试图护住它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是假的，这都第几次上当了？！”
“看样子这家伙是早就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呢！”东平感慨道，“真是敏锐小心，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
原来之前东平之前第一次赶到祭坛时，刹那间就与黎曼鲁斯用神念传音沟通妥当了。
黎曼鲁斯早就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了那个机甲里是没有人的，就算摧毁了也没用，之后他一系列动作都是用来麻痹黑狗的，使得他真身暴露。
尽管东平是可以通过万象真形直接查找这货真身，但黎曼鲁斯既然想玩，他又何必当干扰人家兴致的恶客呢？也就没出手。
结果没想到这位还是技高一筹！
这黑狗到最后暴露的也不是真身，而是仿生人，最可怕的是就这样还不算，他还借这个仿生人验证出了叵测人心，最终出手将背叛者的伤害如数返还！
黎曼鲁斯看着这缺胳膊少腿的假人，又笑着摇了摇头“这次失败我可能会永远记住吧。”
就在此时，地上的“尸体”突然睁眼了。
“这不怪你，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很久，要是让你一下就看出来了，我也太失败了。”这仿生人抬起断掉的胳膊，感慨道“可惜了，多年的细心准备，每一点细节都认真雕琢，就只有这点刹那的辉煌。”
“你并不信仰恐虐？”东平问。
“当然。”
“你一直以来都是装的？包括对那个女人的感情？”黎曼鲁斯问。
“不，只有这个是真的……”这人神色有些痛苦，随后又很快隐去，“总之，感谢你的舍命相救……”
“呵，你是在嘲讽我吗？”俘虏了个仿生人，还为它受伤的黎曼鲁斯语气不善。
“并不是，虽然我并不需要，但你的帮助我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激的，所以我打算告诉你一些事情作为回报。”
黑狗说着“之前被这位先生赶走的至高领主，似乎已经升魔成了恶魔王子了，而在嚎都，如今也聚集了海量的恶魔大军，他们很可能即将有大动作！”
“大动作？”黎曼鲁斯一挑眉毛重复道，“他们刚刚奇袭火炬星，损失了个精光，这次又打算往哪里进攻？”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他们不是蠢货，一定是有目的的，你们小心吧，再见……”仿生人黑狗说着，猛地瘫软倒下，随即砰的一声炸了。
东平摆了摆手，挥散爆炸的硝烟，皱眉道“刚受挫就又要动手，恐虐那群疯子还真是越挫越勇。”
“受挫？我不这么认为。”黎曼鲁斯道“上次大战，虽然没有让圣火熄灭，但也把近百亿人献祭了，还进行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战争，恐虐估计开心的不得了……这怎么看都是他们一方的大成功呢！”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更何况，这么庞大的祭祀规模，一定不只是能升魔一个恐虐王子的程度。这些积攒或许足够他们继续搞一些大动作了……”
东平点了点头，立刻拿出通讯工具联络英雄会，告知他们这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
追光堡垒是一颗机械星球，由于内部已经被掏空了，所以拥有大量的空间。
在这些空间里，住着十几亿人。
追光堡垒内除了不定期关闭传送禁制，通过圣火传送换班的守护者外，绝大多数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平民；
这些平民为庞大的追光堡垒提供者日常维护，并在这里生存繁衍，生产生活……
与追光堡垒带给人的恐怖威慑能力不同，在堡垒里面的生活是非常宁静的；
什么接近光速，什么威力无穷，什么无法突破的壁垒，这些都跟从小在上面生活的人无关。
这些外界的印象，对里面的原住民而言，就跟一些外来词语一样虚妄阳光、河流、狂风、暴雨、山川、鸟树……
这些外界所谓的美好，对他们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又看不到！
所以守护这些美好的追光堡垒，对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除了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一些枯燥的机械和农业活动，除了努力的活下去意外，好像就再没有更多的意义了。
他们曾经听值班的守护者说，他们的工作很伟大，但他们看不到自己的努力伟大在哪里；
守护者们说他们付出很辛苦，老实说，他们其实也并不觉得辛苦……
他们只觉得无聊，一眼望得到头的无聊，就像一声并不刺耳但冗长无比，仿佛永不终结的音符这比任何噪音都可怕。
他们只是一些注定永远生活在一个封闭空间中，无法逃脱的可怜人而已。
他们是有娱乐的，有小说、音乐、娱乐节目……但这一切都那么的单调，就像这星球内无处不在的冰冷银色金属一般
堡垒内那些小说情节的波澜，就是这里墙壁冰冷的拐弯；
那些音乐的音节的起伏，就像楼梯生硬的棱角；
那些娱乐节目的罐头笑声，就像那些不知原理的机械设备故障时的嗡鸣……
这里的娱乐活动不知为何已经丧失了给人带来娱乐的能力，而是像某种自然现象一般，到了一定时候就会出现。
有一些小道消息在原住民的地下流传，据说那些轮换的守护者们可以看一些从外面带来的娱乐产品，但这些东西从不供应他们这些原住民……据说是担心对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会是什么影响，能称之为不好呢？
他们很好奇。
一些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样，敢于将好奇表现为行动他们经常偷偷到守护者们的房间外偷听、偷窥；守护着们的好脾气让他们胆子很大！
不过那里隔音和防护极好，他们也没看到、听到什么，仅仅在有人员外出时，在短暂的开门、关门的片刻，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美妙音符或者一串串大笑声，那是发自内心的笑。让孩子们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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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７ 窥秘
在火炬星圣火曾经所在的位置的太阳下山时，追光要塞的内部世界，也进入了名叫“夜晚”的阶段。
要塞星球内部一百个独立空间中，照耀银色穹顶的大灯都在这时暗了下来，颜色也变成了漆黑，只剩点点小灯残留，恍若星辰。
而在这个所有人都应该准备上床休息的日子中，有一些地方有一些人，依然还在跃着。
其中七十二层小世界，靠近贫民窟的一处被围墙围住的地方外，四个孩子搭着人梯，让最上面戴着个破帽子的男孩趴在墙上往里打探。
“怎么样，看到了吗？那些家伙是不是在吃鲜肉？”下面一个围着破围巾的孩子问道。
“我看不到，那栋房子窗口一个人都没有……”最上面那个探头探脑道。
“那，那他们看电影吗？我听人说他们经常一起看这个东西……”一个秀气地像个女孩的家伙说道。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戴帽子的那个声音有些丧气。
“怎么会没有，那些家伙肯定在偷偷享受呢，我阿姨的哥哥是搞水培蔬菜的，经常进营地，说这些人顿顿有肉吃，吃的可好了……”一个缺了几颗牙的孩子说道。
“没有就是没有，不信你们上来看！”戴帽子的急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咳嗽，吓得他们的人梯猛地倾倒，所有人“哎哟”一下摔了一地。
“你们怎么又来了？上次你们可害我被骂惨了！”一个看起来颇年轻的守护者插着腰站在一旁，面色不善，“我说好几次了，我们这儿只是个警戒所，不是粮仓、食堂，没到吃饭时间的时候是什么吃的都没有的！”
“哎呀，我们不是来偷吃的，我们是来……”
孩子们中戴帽子的那个拍了拍屁股爬起来，他看起来不但最高大，而且也最机灵，一边说话眼珠一般滴溜溜的转。
突然他看到了贴在墙上的一长画报，眼前一亮，伸手一指“我们是来报告的，对，我们检举，我们看到过这东西！”
年轻的守卫皱眉顺着他的指向看去，随后瞳孔一缩，猛地回头问道“你确定？先说好，诬告是要受惩罚的！”
这大孩子看他着急的模样，不由挺起胸膛，露出自信地笑容“诶，那如果坐实了，我是不是有奖励？”
“当然有奖励，但是必须要是事实！”守卫者看这孩子的表情不敢怠慢，郑重回道。
“什么奖励？有没有吃不完的烤肉？”
“或者电影！”
“有酒吗？我邻居的叔叔说很好喝……”
“让我们去外面看看吧，我想看太阳！”
一帮孩子七嘴八舌。
守卫者连忙制止喧哗“你们提的要求都有！现在，告诉我，究竟是在哪儿看到的！”
戴帽子的那个孩子听他大包大揽，有些狐疑道“真的假的啊？你说有就有？我看你不过是小队队员级别，能做主吗？是不是看我们年龄小骗人的啊？！”
守卫者张嘴想解释，但又觉得自己确实是人微言轻，于是道“我最后问一句，你们是不是真的见过，你们必须诚实的回答我，如果是假话那趁早离开，我可以不追求，不然之后你们在后悔都来不及了，绝对是要受惩罚的！”
“啰嗦，谁不知道你们那套啊？放心，真的，可以接受测谎，如果是假的，原意被追光堡垒丢出去！”戴帽子男孩不屑道。
守卫者看他的笃定，脸色一沉，说了声“跟我走”，随后一手两个将四个孩子抱起，一跃跳进围墙！
“诶！帽子，我帽子……”
伴着墙内那孩子迅速拉远的呼声，他的破帽子从墙头落下，飘过了贴在墙上的那张贴画……那贴画上写着任何人看到以下图文，立刻向最近的守护者报告……
随后的图片，是一张被从血色涂黑了的恐虐符文！
在这城市的另一处，一个下水道下，老鼠在众多管道间穿梭不息。
突然，一束光从远处照了过来，吓得这些老鼠尖叫着往远处逃走了！
随着光圈逐渐缩小、凝实，从光射来方向的脚步声也逐渐清晰，最后，一个身着防水服，头戴探外挂电筒的头盔的人从这里走过。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在通过通讯装置与谁做着联系。
“没有，那些孩子不在这里……”
你确定今天下午出现在我们集会所附近的脚印是那些孩子的？
“对，我已经在这里找到了好几个类似的足印了……诺，说着又是一个。”
这人说着低头一看，一个小巧的足印踩在一层泥土上，看纹路像是用旧轮胎做的鞋底。
“我看过这边的情况了，从活动痕迹来看，这些家伙应该离开藏身地几个小时了，我还检查了一下他们的厕所，他们上次排便很集中，大概都在二十四小时前，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很可能是外出觅食了……”
呵，你又在显摆你的破刑侦知识了，你那点水平还是算了吧；他们就不能在外面上厕所？可能性那么多，你根本推算不出来……行了，回来吧，我们这边的祭祀要开始了！
这人额头冒汗“可是大祭司把进阶的任务交给了我们，还让我们发下了毒誓，保证不会让事情败露……”
就算那些孩子看到了又能怎么样？我们根本什么特征都没有暴露！当时只是正常集会而已，放心吧！
这人一边擦汗，一边想向对面的人说什么，但嘴型做了好几次，始终都没把话说出口。
最终，他叹了口气，应了声是，关闭了通讯。
他呆呆地站在这儿了半天，随后猛的爆发了！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不断地踢打墙壁，将水和泥踢的到处都是，老半天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之后他迈步时，腿一软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这一跤把他摔崩溃了，他捂住脸蹲下，浑身颤抖着；
半天他才用力一抹脸，昂起头吸了吸鼻涕。
“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
他扶着墙站起，跛着踢伤的脚，往回走着。
“这些兔崽子只是贪财，偷了钱包肯定不会细看，早就扔了……不会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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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８ 真神
警戒所内，一群彪形大汉将四个小孩子围住。
大汉中领头的一个，是个穿黑色背心，一脸络腮胡的家伙，他现在身上头上全是汗，脖子上搭着毛巾，手腕脚踝带着护腕，应该是刚刚还在健身呢。
失去了帽子的那个高个男孩，顶着一头自己坑坑洼洼的寸头，抿着嘴，皱着眉，一脸不满地仰头与之对视。
“莱克，你是说他找到了恐虐渗透的证据？真的假的啊？要知道恐虐一方可能有大动作的消息才刚传过来，你别为了贪功害我惹上麻烦！”络腮胡子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胸毛和胡子上的汗，狐疑地问道。
“我当然敢保证……哦不是，是他，他说他能保证，还敢测谎，说的跟真的一样，我不敢耽搁，就代替们过来了。”年轻守护者谨慎道。
大胡子点了点头，又看回男孩，但不等他说话，那男孩就抢先道“喂，说好的，什么都答应我们呢？我们饿了！”
大胡子看着帮小孩子面黄肌瘦，特别小的那个女孩还吃着手指直勾勾的盯着垃圾桶里的一圈果皮，不由摇了摇头，对旁边手下道“去，给他们弄点吃的。”
“额，食堂关门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都藏了点好东西？违禁的不违禁的一大堆！怎么，你们想我都给你搜出来？那我可就要秉公办理了啊！”
一众手下一个立正敬礼，领命冲了出去。
“哼，不识时务。”大胡子不屑的说了句，然后回头对领头的孩子道“看到了吗，食物很快就有了，我是谁你应该是知道的，不会骗人！”
“你谁阿？谁知道你骗不骗人？”男孩歪着头，抄着手疑惑道。
大胡子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行，那咱们就认识一下，前超能小队钢拳队的队长，代表大会代表，候补英雄，追光要塞七十二层的警备长，海德西姆！”
说着他向孩子伸出了拳头。
男孩好奇的看了看他的手，似乎是想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钢拳”，然后才伸出脏兮兮的拳头与之碰了碰。
“我叫小耳朵。”
“大名呢？”
“……”
海德西姆忽略这个话题，抬了抬下巴“那，不跟我介绍一下朋友？”
“戴围巾的叫拉夫特，缺牙的叫莫森，女孩叫悠悠。”
海德西姆对他们说了声好，然后又对这人道“小耳朵，现在我们也算是熟人了，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这事情对我们很重要，也对这个追光堡垒很重要！”
男孩盯着他仔细看了几眼，似在确定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经过这一系列的情况，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搞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有限的人生中，他从未被人这么重视过……除了……而现在只是因为他有可能与这东西扯上了关系，各种好处就好似自己长了腿一样的凑了过来……
他有种感觉，这个东西很可能是他掌握的一个重大机缘，凭借它可以改变自己和朋友们的命运……只要他运用好！
但与此同时，恐惧也在他心头蔓延。
面前这个男人太强大了，他是强忍着才没有发抖露怯！
即便是凶残的黑帮的打手，那些把上一任的贫民窟孩子王变成货真价实的“死”孩子的那些人，也远不如他可怕！
而这么可怕的男人，言语之间竟然透出担忧……
脑中飞快闪过各种算计后，小耳朵咬牙，伸手掀起马甲，然后伸手从突出的肋下一用力，赫然破开皮肉，进了自己的肚子！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他干瘪的肚皮，那里能清晰地看到这只手的轮廓和活动轨迹，十分诡异！
随后他似乎是从盘结的肠身的缠绕中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用力抽出！
这是一个被一层干净的胶皮裹着的方形东西，被一个线头捆着。
小耳朵解开线头，抖落出了一个钱包。
“你竟然是超能者？你父母都是有超能力的守护者？！”海德西姆吃惊地问。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们。”
“失职了，让你流散在外可真是我们的一大损失……你是具备穿过所有肉体的能力，还是只能作用于自己体内？”
“任谁都可以，要试试吗？”
“唔，不用了，很实用的超能力，我可以介绍你去当个医生……”海德西姆说着，快速拿起钱包，一翻开，整个人就呆住了，因为里面确实有一个血红的恐虐的符文！
“在哪儿找到的？”海德西姆猛地站直，杀气腾腾地问。
小耳朵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西区旧水厂！”
……
“伟大的真神是怎样的一个神灵呢？”
一个高大的黑袍老者在一排排跪地祈祷的人面前走过，嘴里用和蔼而空灵的声音道
“他是纷争之神，最喜世间起刀兵，甚至是夫妻反目，父子相残；
但这不代表他就不是一个仁慈的神，他是慈爱的，对自己的信徒充满了爱！”
他站在一个裹着面纱，但浑身露出皮肤布满伤痕的女人说道“神上不会让信徒甘于忍受暴力。”
之后他又对不远处的一个面黄肌瘦的青年道“神上不会让信徒一味沉沦困苦。”
最终他对一个眼中灰暗，似乎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的老者道“神上不会让信徒温和的承受衰老的诅咒！”
“痛苦是别人的，一切不好的都应该是别人的，不公平，不甘心，不得已……都应该是别人的。”
他一步步在信徒中间走过，声音像抚慰人心的清泉一般，向四周蔓延，但话语的最后，他陡然提高了声量，振聋发聩
“那些不信真神之人，凭什么美好？凭什么幸福？凭什么如意？
我们的信徒就应该理直气壮的剥夺他们，杀死他们，把真神的光辉播撒道全宇宙！
为什么？大声的告诉我！”
“因为他们不信教！”在场所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喊。
“对！”黑袍老者声音又翻了一个八度“那些崇拜魔鬼火的异教徒们，占据着外面广阔的世界，享受着阳光雨露，把我们关在了钢铁棺材中，肆意的折磨着！
他们从没有把我们当人！
但实际上是他们，他们才不是人！
现在，一切要好起来了！
真神无私，真神垂怜，伟大的真神给我们了改变一切的机会！
献祭，大献祭！只要我们进行一场针对异教徒的献祭，就能彻底终结这一切的痛苦，让我们去往被那些异教徒占领的应许之地火炬星！”
一个十来岁的信徒心生向往道“我们真的能去火炬星？火炬星真的那么美吗？”
“当然，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伟大的真神是不会欺骗自己信徒的！”黑衣老者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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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９ 警觉
就在所有信徒或默不作声，或低声絮絮叨叨，做着各自的祈祷时，黑衣老者突然看到了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一瘸一拐地从外走了进来。
他笑容猛地一收，快步想这人走了过去。
“为什么迟到？你是忘了自己在今天的仪式中有重要职责吗？”老者声音低沉。
“我……我发现之前有人偷窥了昨天的聚会……我去追查这事，一时没法赶回来……”这人吞吞吐吐。
“昨天？昨天是针对浅信者的集会，并没有透露任何敏感信息，有什么好追查的？还为此不惜错过仪式……”黑衣老者看了看他脚下的污泥和踢打墙壁留下的擦痕，以及眼神中隐藏的紧张、恐惧，眯起了眼睛“你隐瞒了一些东西！”
“我我我……我没有！”这人开始发抖。
黑衣老者眼中血芒一闪“我会让你说的。”
在这人转身想跑时，老者伸手一抓，捏住他后颈，让他一下软倒。
他把这人往墙角手下那一推“送到后面去好好审问！”
之后老者挤出亲切的微笑，回头与已经祈祷结束的信徒们交流，一时间让这里的气氛格外温馨和热闹。
就在这良好的互动又进行了十几轮后，一个身上带血的人快步从后面跑了过来，由于太急连帽子飞了起来也顾不得了。
老者见此眼神凶狠“你最好有一个恰当的理由！”
“是……是那家伙，他……他暴露了！”这人一边喘一边说。
老者瞬间会意！
“暴露了多少？”
这人快速的将钱包的问题说了个明白“他可能把神上的徽章给暴露出来了，不过知道的只是一些流浪儿，应该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我们很可能没有危险……”
“应该？可能？很可能？我不要这些模糊的东西！我要明明白白的，绝对的，知道吗？！给我验证清楚，究竟有没有暴露给那些火魔鬼知道，如果没有，就把看到那东西的人都清理掉！如果已经暴露了，立刻用之前说好的计划行事！”
把这人打发走后，他立刻宣布祈祷结束，然后一脸悲痛的向众多信徒演讲……
半小时后，黑衣老者带着核心成员来到了水厂地下最深的房间中。
就在他们中的一人用超能力在地板开了个洞，露出地下的下水道时，头上传来了剧烈地爆炸，整栋建筑都在晃荡，灰尘从楼顶砖缝哗哗地往下落。
这爆炸是他们预先设置好的，即是阻敌手段，也是紧急提醒。
“好险，还好提前发现，做出了应对。只是可惜了……”黑衣老头叹息道，随后带着手下迅速钻进了洞，随后洞口合拢……
在上面，警备队的守护着们一脸恐惧的看着在爆炸时候猛地挡在他们面前，现在周身冒着烟的老大海德西姆。
“呸！”
壮汉吐出了一口黑灰，异常狼狈。
在爆炸之后，他身上原本茂密的胡子和胸毛是一根都不剩了，浑身上下就剩一点焦黑的破布缠在身上，勉强遮住隐私。
“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一帮人小心的用探测器观察了一下后，这才进入搜查。
此刻这个废弃的水厂老楼，已经在爆炸中坍塌了一小半，里面聚会的人群变得惨不忍睹。
众人翻找了许久，从中发现了几百具尸体，但没有一个活人。
海德西姆洗干净了脸，一脸发愁的摩挲着光溜溜的脸蛋，从清理出的尸体前走过。
“怎么，都在这儿了？”
“对，都在这儿了。”
海德西姆皱眉，凑近一些勉强可以辨认面孔，身上残留着统一款式黑衣的家伙，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手、裸露皮肤的颜色，又摆开下颚，看了下牙齿。
“这些就是组织者？看看，手掌上的茧也太厚了，不是长期拧螺丝，就是经常在水培田的高架爬上爬下的，一些皮肤有人造太阳晒黑的痕迹，怕都是些工人和农民呢……
嗯，牙齿磨损痕迹极少，牙龈丝毫没有萎缩痕迹，身体异常健康，看样子是长期吃营养液的穷人，营养均衡但毫无享受可言……”
他起身拍了拍手，左右又点了点这些黑衣者的数量
“总觉得哪里不对……你确定都在这儿了？”
旁边的这人用力点了点头“我们根据周围一些房价留下的生活痕迹，以及这些人身上携带的随身物品判定，仪式的组织者确实就都在这儿了，您不信我们可以给您看头发和其他身体组织的基因比对。”
海德西姆点了点头，示意他传过来，随后许多数据在他视网膜上闪过。
“还真是……哦，对了，那个钱包的主人找到没有？”
“根据一些纹身的特征，我们倒是找到了，不过可能是离爆炸中心太近，有些零碎……”
海德西姆走到尽头，在一堆烂肉前蹲了下来，不断翻找，最终找到了一块奇怪的皮肤碎片，露出了笑容。
“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他起身，招呼所有人，打算向他们公开自己的新发现。
“老早就跟你们说过，细致是要比技术重要的多的东西，你们偏不信，你们看这是什么？”
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块皮肤上原本看上去像是一大颗黑痣的东西，是一点烧焦的皮肤，而反过来用力一挤，就发现这皮肤烧焦的部分是一个掩饰，为的是融化表皮，封住下方的一个米字型的开口。
“这是……蚀骨刑的痕迹？我的天，差点就忽略了！”
“他是之前受了刑，然后才死的？”
“为什么拷问他，难道是他丢失钱包的事暴露了？”
这时，又一个人在检查这人留下的鞋后高喊道“这人鞋底的泥臭烘烘的，跟那帮小子鞋底泥很像，这家伙怕是去找那帮小子去了……”
海德西姆点了点头，综合信息判断“立即通知上级，把这些传递上去！另外附上我的意见！
首先，恐虐信徒已经渗透得很深了，他们具备一定的群众基础，对底层居民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以至于能让他们换好衣服，伪装成邪教高层去死！
其次，这绝不是个例，或许整个堡垒，上百个区，都是如此，希望各区尽快自我审查，展开清洗！
第三，改变追光堡垒运转模式，提高底层待……哎……”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
“算了吧，就两条。”
说完丧气的摆了摆手，走到了被熏黑的窗口，望向远方被这里的爆炸惊起的片片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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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８０ 我非我
当海德西姆的报告传到追光堡垒高层，所有守护者都被吓傻了，连忙让各层警戒所动用一切手段对所在辖区进行清理。
在用科技手段和积累的人脉不断追寻后，每一层都有不小的收获，一群又一群的恐虐信徒被清理。
虽然因为这些信徒准备充分、负隅顽抗和拥有强烈的同归于尽倾向，导致警戒所的人除了知之甚少的浅信徒外，没抓到一只活着的大鱼。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信邪神的，没法改造，甚至没办法审问，就像是蟑螂、老鼠，抓起来也没用杀光就好。
几天内，一具具尸体被从各个角落中抬了出来，整个追光堡垒都好像干净了。
见此，所有的守护者都松了口气，觉得这次的危机在海德西姆的提前揭露下，被彻底扭转了……
除了海德西姆自己……
海德西姆很犯愁，不停地摩挲着刚冒头的胡渣。
不应该啊他翻找着找到的邪神信徒的档案这些呆瓜，丝毫没有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旧水厂逃走的那些难缠的家伙，究竟是逃到哪儿去了呢？
明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对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已经反复搜查，整个追光堡垒的内部世界都差点翻过来，怎么就是找不到这些人？
在他旁边，四个小孩像啄米的小鸡一样，把头埋在盘子上，狼吞虎咽。
“喂，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不吃啊？”小耳朵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问海德西姆。
海德西姆思维被打断，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正要吃呢。”
说着他拿起叉子，开始对付面前堆成了一大堆的面条。
小耳朵见此可惜的一撇嘴“我还说你不想吃就给我们分了呢。”
“呵，你们可真够能吃的，几个小孩，每个都能吃一整份大人的量，就这还惦记着我碗里的……”海德西姆笑着摇头不已，随后在他把面条吸地唏哩呼噜的间隙，一边咀嚼一边道“你们在我们这儿也不能光吃东西不做事吧，这样，我给你们一个任务！
我打算开一间学校，你们在贫民窟里，把十四岁以下的孩子给我组织起来，带他们来我这学校读书，并且让他们认真学习，这样我不但包吃包住，还每月跟你们发工资。”
小耳朵皱了皱眉，无奈摇头“这个不成，大孩子不会听我的。”
“我派人帮你呢？”
“那更不行了，我就成叛徒了，小孩子也不干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海德西姆皱眉，认真请教。
小耳朵胡乱一抹嘴，认真思考了片刻，跟个小大人一样道“恐怕得给他们点好处才行……”
“包午餐？”
“恐怕还是不够……”
海德西姆笑了笑，又伸出了拳头“加上这个呢？”
小耳朵连忙摆手“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一番说笑后，海德西姆又道“你十二岁了，以后大小也算是个人物，总叫小名可不行，这样，我给你取个名字，叫巴斯克，你觉得怎么样？”
“我名字挺好的……”他低头嘟囔道“道上的那些大哥，都是叫外号……”
“你嘴里那些大哥看到我恨不得喊爸爸！所以换言之，我就是你爸爸！作为你的绝对长辈，我的话就是真理，我说的，你以后就叫巴斯克了，你有意见？！”
小耳朵重新埋头吃面，用力摇了摇头，隐隐有水落下，面变得咸了些……
海德西姆见此笑了笑，继续吃面，但吃着吃着，速度又逐渐放缓，心思又跑到了之前思索的问题上了挖地三尺都找不到人，难道是我们负责审查的精神系超能者里又有被蛊惑的？
就跟上次导致火炬星大灾变的超能小队一样？
想到这儿他又摇了摇头。
不对啊，来追光要塞的精神系超能者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在上次教训后，还进过几次复查，都没问题……
“那些恐虐的家伙，究竟是跑哪儿去了呢？”
“你在找人？”这孩子问。
“对啊，怎么都找不到，愁死了。”海德西姆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样。
男孩沉默许久，最终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借此鼓足了全部勇气
“我在九岁的时候，因为看到了一帮大孩子的杀人的过程，他们要灭我口……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我被追杀的都绝望了，但到最后却彻底的逃脱了，知道是怎么弄的吗？”
说完孩子抬头看着他，仔细地盯着他的表情，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海德西姆温一下皱起了眉头，把叉子往桌上一钉，恶狠狠地问“这些人现在在哪儿？”
男孩要找的似乎找到了，眼前一亮“他们不是重点，你到底听不听的？”
海德西姆无奈摇头“那行，一会儿记得跟我说那些混球的事说罢，你怎么弄的？”
男孩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终极秘密“记得我的超能力是什么吗？我……我让小耳朵成为了我的尸体，我成为了小耳朵……”
……
一个头发花白，身着机甲作训服，提着一提兜东西的老人，脚步轻快地走进了一栋旧宿舍楼中。
在他走到门口时，站了半天没反应，用力敲了敲门上锈蚀的机械装置，一束光芒才不稳定地射出，扫过他的身体，随后大门在一连串杂音中缓慢打开。
欢迎回家，主人。
这人摇头道“哼，老货！”
“你还嫌弃人家老，你比人家老好几轮呢！”一个白发老妪走了过来，一边接过手里的东西，一边把鞋扔地上让他换上，嘴上也不空着“今天怎么这么早？”
“那帮邪神的信徒好歹是让我们给清理光了，如今没了紧急情况，我们这些早该退下去的老东西，自然就应该让位给年轻人啦！”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帮家伙，其实还青涩得很呢！真到了紧急关头，还得我们这些老弟兄上！”
“你也真是，都一百好几十的人了，还跟年轻人面前充什么硬气，你当你还是在机甲军团突击队当队长的时代啊？”
老头声音陡然就提高了“年龄大怎么了？我身体素质下降，但经验还提高了呢！跟你说，不是吹牛，如今的那些突击队长，跟我在城市里死斗，还不一定谁活着出来呢！”
“什么不吹，你就是吹！一个高过载你就背过气去了，还谈个屁的经验，趁早彻底放下，安心养老吧！”
“你……你都不懂！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老头气哼哼地走进厕所，赌气似的砰的一关门。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争强好胜一辈子，早晚你得死在这上面……”
在厕所中，老头面无表情的站在镜子面前，丝毫没有了之前生气的模样，在听到这句话后，他诡异一笑。
他低声道“说得对，可惜这话他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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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８１ 英雄之后
在厕所中，老战士五官扭曲，身形也一阵变换，最后不但脸型从方变成瘦长，身材也矮了些……他赫然在镜子面前变成了几天前在旧水厂那个黑衣老人的模样，。
变回原样后，他活动了活动筋骨，身上咔咔响了几声，然后站上马桶，拆下顶部一块天花板，取出藏在了那里的一个类似便携收音机的通讯器材。
他拿着这个东西一通操作后……
2744147……一阵机械的电子音从耳机中传来。
“别废话了，是我。”
口令错误……
“你找死？”
好的，导师，您找我什么事。机械的声线突然变成了正常的人声。
“两件事，之前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他们已经被吸引到大献祭的事情上去了，以为我们要针对那些浑浑噩噩的家伙做什么事，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嗯，那就好。第二个问题，我们核心人员损失如何？”
由于您给应对得当，我们没有受到人员折损。
老人点了点头。
“这也是你们执行的不错。”
祭祀大人，您还有什么指示？
“继续潜伏，回归之日就在这一阵了！”
遵命……
老人等了会儿，问道“怎么，还不挂断通话？”
祭司大人，我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尽快说，拖延太久有暴露风险！”
是……是这样的，我们真的要采取那么极端的手段来达成目标吗？
老人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安耐住了不愉快，用和蔼的声线道“嗯，你做的很对，心里有疑惑就是得坦诚的说出来。
孩子，我们的行为并不极端。
我们的祖辈是无数为了追光堡垒的追光奇迹献出了生命的伟大人物，但守护者们和那魔火非但没记住他们的功绩，还为了保守机密，抹去了所有人相关记忆！
因为追光堡垒建成后意外出现了时光屏障，所以内外失去了联系；
那些英雄的孩子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满怀着对父辈的骄傲维持着追光堡垒内部的秩序，但当时光屏障消失，他们兴高采烈的上前去迎接……结果你也知道了，他们不过是抗议了一下对方不认父辈英雄功绩的错误，就全都被残忍的杀害了！
你看，我们就是要对付这样的一群敌人无耻、邪恶的异教徒！
对付他们，无论是用怎么的手段都是恰当的！
更何况，我们没有第二条路了，伟大的神的恩赐已经是最后的救赎，我们只能抓住这个机会，才能离开这个该死的牢笼！”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崇拜火焰的异教徒，会杀掉那些先行者，他们明明没有威胁……
“呵，怎么会没有威胁呢。在内外隔绝期，我们的祖辈已经在追光堡垒里面统治很长时间了，把里面民众治理的十分好，已经事实上形成了割据政权。
那些异教徒进来一看他们不够服从，又有能力反叛，所以为了保险就直接动手杀死了他们！”
他恶狠狠道“这些自称守护者的家伙，实际上是一群跟他们装出来的截然相反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的吗……
“所以说，你要以前辈为戒，千万不要心存侥幸，一定要顺利保证计划实施，让我们这些善良的信徒，夺回神赐予的应许之地！”
……
“邪教徒变成了我们的人？”一个瘦小的白发老妪坐在比她大了好几圈的沙发上，对海德西姆道“怎么变？”
海德西姆道“尊敬的总警长，他们应该是可以通过改变形体，变成他人的模样，你看，就像巴斯克这样……巴斯克，快上来让齐娜奶奶看看！巴斯克？！”
“啊？哦，你是在叫我？！”巴斯克指了指自己“抱歉，我还不习惯这名字。”
巴斯克说着，上前来将自己的故事重复了一遍，不过细节更丰富了些，增加了他如何误杀小耳朵，又怎么动用超能力改变这人的脸型和自己的脸型、对调身份的细节。
齐娜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手中关于巴斯克的检查结果，最终叹了口气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呢，几岁的孩子，竟然被逼的只能杀人自救，用刀和锉子剃肉磨骨……这是我们的失职啊！
嗯，你既然拥有超能力，应该就是当初追光奇迹的后代了，如果真的像你们所说，那些恐虐信徒也通过超能力伪装了自己……
哎，这一连串的各种事情，恐怕又是当初悲剧的延续了……”
巴斯克忍不住问道“请问，我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海德西姆也皱眉道“是啊，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的超能者，按理说不应该啊！”
“你知道的追光奇迹的前因后果吗？”齐娜问。
海德西姆想了想，说道
“好像是当初我们刚刚被虚空文明逼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我们的底牌，他们不敢直接出动强者灭绝我们，但除此以外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让我们面临了极其严峻的安全形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一批伟大的超能者，动用从某个世界弄来的跟质量效应有关的宝物，再加上许多阵法、法宝，组合成了一套结合许多世界精华的神奇手段，把我们恒星系最外侧的行星被改造成了接近光速三分之二的追光堡垒！
这近乎无法逾越的堡垒，成为了守护我们火种的最后屏障，让我们重新崛起！
而那些执行追光奇迹的英雄，由于最终堡垒成型时的时空变故，完全在外界被抹去了存在，我们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也不存在丝毫记载，如果不是圣火中隐隐还留存了一点模糊的信息，我们还以为这个堡垒是凭空出现的礼物呢！”
老妪听了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并不完全。
当初那些为了追光奇迹付出的那些人，他们把自己的家人也接到了那颗星球上。
在这批超能者因意外牺牲后，追光堡垒外也出现了难以逾越的时光屏障……
你知道，物体的速度越接近光速，它相对时间就会变得越慢，但在时光屏障之下，一切都错乱了，我们等了几年，最终登上星球时，那些超能者的子嗣竟已在里面生活了几十年了！
那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追光堡垒中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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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８２ 围杀
等海德西姆对小耳朵解释清了之前那句话中蕴含的知识，老妪又接着说道
“几十年前，当那批未知的守护者们牺牲自己创造追光奇迹时，追光堡内已经拥有了几千万人的内部世界中发生了天塌地陷的灭世灾劫。
那些牺牲的守护者的孩子们，从小在灾后弱肉强食的情况下长大，凭借自己的超能力，在经过几十年的残酷厮杀后，终于各占一块领地，变成了凶残的暴君。
我们在进入并与他们沟通后，他们以我们不记得他们父辈功绩为由，拒绝移交权力，并想把我们的人抓起来，拷问出控制追光堡垒的方法，打算以此威胁圣火，控制我们整个文明……
被逼无奈，当时的领军者对他们下了狠手，杀死了他们。
那时，他们的许多家人逃走了，当时的首领考虑到那些无名英雄的功绩，不愿赶尽杀绝，所以网开一面，没有继续追究，让他们潜伏了下来，一直到如今……”
海德西姆叹了口气“可悲啊，当初的英雄的血脉好不容易才延续下来，现在又出现了这些问题……跟恐虐扯上了关系，无论他们成功还是失败，最终怕是都只有悲惨的结局了。”
老妪摇了摇头“顾不得他们的血脉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可能的隐藏方式，那我们就把他们找出来吧……
这样，火炬星不是需要大量移民吗？追光堡垒里的人又很向往外面的世界……虽然要把追光堡垒的人传送出来要冒巨大的安全风险，花费不菲的消耗，但我仍会努力向上面要许多名额，就以此为由普查人口以作抽签！”
海德西姆笑了笑“您这主意真是特别好！
对了，除此以外我们还可以增加诸多中奖概率更大的其他的奖励，如金钱和其他财物，概率数值公示，抽奖过程公开！正常情况下，全民都会积极的配合这种普查，毕竟好赌是人类天性嘛！”
之后他们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随后这个活动就迅速地在整个追光堡垒内部推广了起来，一时间，不管哪个地心空间，都在谈论人口普查和抽奖的事。
当普查开始，一些犯罪分子顿时无所遁形，直接被清理出来了很大一批；
由于守护者针对恐虐分子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这些家伙每一个都没跑掉，让各个警戒所的人功勋拿得简直手软。
而一些潜伏在民众之中恐虐信徒果然是被揪了出来。
不过跟普通犯罪分子比起来，这些大多都具备超能力的邪教徒，就很令人头疼了。
抓捕他们，简直就是一场殊死的战争……
……
下午，十三区闹市白山街，杂物大卖场。
如织的人流穿梭，提着大包小包地进出。
一家三口，两夫妇牵着自己蹦蹦跳跳的女儿走向卖场，他们衣着简朴，面带微笑，看样子他们即将进行的是一场全家期待已久的大采购。
就在此时……
轰
一声爆将之前的安宁炸得粉碎！
爆炸的烈度是如此的恐怖，以至于大卖场第一时间就被掀翻了屋顶，海浪般的冲击波推倒墙壁，向远处袭去，整条街的玻璃从爆炸点起，渐次炸裂！
这爆炸实在太可怕，冲击波扩散的速度惊人，以至于只有一公里以外的人才有了一些反应时间；
他们下意识地就抱头往空地上一扑，或往坚固空间一滚，而他们中的幸运儿则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看清了爆炸的全貌一团大火球腾空而起，建筑物像纸糊的一样被撕碎，行人、车辆被掀飞，道旁树被连根拔起！
在火球翻滚后许久，尖叫声才从四面响起，种种呼救声、警报声响成一片。
但在爆炸中心附近，许多损坏的动力装甲的碎片散落在几百米范围内，单看相对完整的头部盔甲，都有十几个……
咔嚓……咔嚓……
一个幸存的动力装甲战士，拖着断腿，拄着枪，踉跄着走了过来。
“还有活人吗？”
盔甲里传出他沙哑的喊话声，但没人回话。
他用力了两次，才打开变形的头盔面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见没人回答他，他看了看满地的碎片，泪水直流，最终咬牙继续往爆炸中心走去。
战在爆炸中心的弹坑边缘，他抬起枪，小心警戒着，慢慢走了下去。
尽管在这么猛烈的爆炸后，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存在能活下来，但他依旧不敢疏忽大意，这是这段时间开启人口普查后的经验教训真是不知道那些恐虐信徒，怎么会具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超能力……
“有人……”
就在他想再问一句时，地面突然炸开，一个双手变异，成为了两把骨爪的家伙钻了出来！
这个怪物的手坚固而锐利，刺啦一声就刺入了这战士的动力装甲的背甲，随后左右一分，直接把战士给撕了！
杀死了这位战士后，这个骨爪怪人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然后半跪着咳嗽了半天。
他灰头土脸之下，皮肤淤青，双眼红肿，耳膜和口鼻都在往外流血，看来即便他通过钻地躲避了爆炸的直接伤害，也被震地丢了半条命。
“好险啊，这帮混蛋，阴魂不散！”这家伙一脸阴狠，赌咒发誓道，“等我们成功，一定要把今天的痛苦加倍奉还！”
说着，他双手变化成普通的模样，跑到远处，与一个身形相近的尸体换了一身衣服，接着将那尸体和自己一起用石头毁容，最后一瘸一拐地走向外面，看到靠近的人还惊喜的大喊“救命！”
很快，他便坐上了好心人的车，打算送他去医院……他终究是成功逃脱了……
就在车开到一处隧道时，驾驶员突然跳车！
随后不等车上的这家伙反应过来，来自四面八方的子弹风暴就向他射了过来！
这些子弹的轨迹就像是一张网，将他禁锢在了车上，从哪里突破都难以办到，选择哪个方向都是死路一条！
但这人露出了笑容。
刹那间，一层骨质铠甲就将他身体覆盖，子弹射来后仅仅是击碎了一些表层，就被骨甲弹开了！
他根本不惧这些子弹！
但下一秒，意外发生！
一团火焰从他脚下炸起，迅速膨胀，充满了隧道，并向前后两方喷射而出！
不等硝烟散尽，沉重的脚步声就从两边响起，身着动力装甲的高大身影手持各色武器围了过来。
在其中一人检查了仍在燃烧的车辆残骸后，长舒一口气道“终于，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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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８３ 愚蠢
大祭司身着一个滑稽的围裙，坐在厕所马桶上，通过通讯器材与外面的人交流。
他的耳机中，与他说话的人换了一个。
……就是这样的，主教被那帮异教徒发现，最终光荣牺牲。
“哎……”老者叹了口气“又一个老朋友没了……算上之前，这次这帮混蛋的行动，竟然让我们十七名核心成员死亡，减员总攻达到了两成，英雄们的血脉渐渐凋零了啊……”
祭司大人不必悲伤，我们为了伟大的真神，为了重回真神的应许之地，一切都是值得的！英雄的血不会白流！
老者点了点头“那你们之后得注意了，别再活跃，不要让人找到，你们尽量用合理的理由躲避这种搜查……我怀疑他们现在是在通过超能力侦测在寻找你们，所以尽量让没有超能力的人活动，你们需要潜伏得更深一些……”
“老头，你人呢？”厕所外传来喊声。
“我在厕所，马上出来！”大祭司变换声线回答了一声。
“哼，一天做事不积极，尽往厕所跑……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要不要下午去检查检查？”
“诶，你可别咒我啊，我身体硬朗着呢！”
“你硬朗还总去厕所？”
“我喜欢这味儿不行？别废话了，就出来了！”大祭司声音变得不耐烦。
祭司大人，要不先挂了吧……
“不用，那女人，呵，就是这么难搞。”大祭司笑着摇了摇头，又道“说正事。我们的伟大事业中的最关键的一部分在我这边可是快要完成了，你们那边呢？”
我们这边原本也要结束了，但您也知道，这次的事件过后，我们损失太大，当初准备好的也得推到重来，所以还需要一些时间……
“人员会不会紧张？”大祭司皱眉。
不会，兄弟们都非常拼命，一个人顶两个用没问题的。
“有些事不是体力的问题……总之，要小心，英雄的血脉很宝贵，但更宝贵的是他们留下的希望，可千万不要因为意外暴露了希望的存在啊！”
放心，请相信我们的信仰，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会抓到拥有灵魂的信徒，他们得到的只有死去的肉块！
“老头，你做菜到一半去厕所那么久，怎么，累啦？爬马桶上吃现成的？”门外又响起了她的喊声。
“哎呀，催催催，你越催我这边越堵得慌！”他说完，就对通讯器低声道“就这样，为了应许之地！”
为了应许之地！
“你都堵了，还说身体没问题……”
……
两天后，海德西姆正巡视着他新开的学校，一帮被小耳朵巴斯克弄来的孩子，正苦着脸地看着面前的荧屏，听着虚拟老师讲解知识。
“怎么样，他们跟得上吗？”他背着手，问旁边学着他姿势的巴斯克。
“没问题的，有你在他们进校前扫除全区黑帮的强大当榜样，他们学习热情是非常高的，都想要成为强大的守护者。”
海德西姆听了笑了笑，然后对旁边的巴斯克道“做得很好，不过你也别只盯着别人；虽然你很聪明，但也要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巴斯克无奈的点了点头，领下了这个工作后，成绩也成了他考勤指标之一，跟他的收入挂钩来着。
见他听话，海德西姆满意的背着手离开了。
当他刚一出学校，一个手下就迎面冲了过来，被他一把按住。
“搞什么，冲那么快，里面可全是孩子，你要是撞到了……”
“哎呀，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孩子！”来人急得满头大汗“快来，上面的人来视察了，话里话外似乎是要确认一下我们的功绩！”
海德西姆皱了皱眉“确认功绩？哦，这是担心我们弄虚作假？这是不信任我啊！”
“哎哟，我们成绩那么好，一个区闲话的嘛！”这手下快速解释道“更何况，上面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下来视察的，你想，如果不是打算分配奖励了，他们在这人员紧张的关头，放人下来做什么？
待会儿注意点，这人叫维斯，职位是检查组组长，脸很臭，感觉有些难搞。”
“哼，所以这是认为事情告一段落了？”海德西姆面色不虞。
“那当然，你看，恐虐的核心信徒我们可是揪出了几十个啊，现在越来越难抓到了，估计是快把他们抓光了……”
他闻言好似被气笑了“哈，这一厢情愿的……就不能是他们躲藏的越来越小心，我们越来越难抓到了吗？”
“嗨，我们换了那么多手段，都再也没抓出来，那些招供的信徒也说出了详细的名单，数字跟我们杀死的那些是一致的，肯定不会有错了！”这手下着急忙慌的辩解。
海德西姆摇了摇头，深觉不妥；
在断尾求生，隐藏核心成员上，他们可是有先例的。
不过他也没有再飞口舌；他知道这手下现在满脑子都是奖励的事，根本无法仔细思考其中的问题了。
“行了，带路吧。”
当他们来到办公室，便见一个家伙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将喧宾夺主和鸠占鹊巢的意味表现的异常明显；
这人微微扬起头，以居高临下的语气道“来了？上班时间，身位主管领导，找不到人，我十分怀疑你工作的态度啊！对你们的成绩，我也多了些疑虑……”
海德西姆呵呵一笑，把对方气势化解“有什么找不到人的，你通过我手下不就找到我了？我不就在旁边的学校视察的么？！”
“你的工作是校长吗？还视察学校，你不务正业还挺有理？！”这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满脸怒容。
“对于不懂的工作就虚心听，不要急于下情绪化的断言！”
海德西姆无奈的摇了摇头，以教导小孩子般的耐心解释道
“我的工作是维护治安，而让那些满大街乱窜的流浪小孩、少年，通过学习约束住，这才是从根本上降低不稳定因素！”
那人面子有点挂不住，冷哼了一声，说了句“我会向上面如实反映的”。
海德西姆一脸无所谓地伸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这人话锋一转“接下来，我们再谈你们的功绩涉嫌造假……”
“有人举报造假？谁啊？”
“怎么，你想打击报复？”
“不是，我只是好奇，是谁那么没出息，不赶紧继续寻找那些越藏越深的邪教徒，还有心来跟我找麻烦！”
“越藏越深？不不不，您的说法有很严重的问题，是越抓越少！”这人用手重重的点了点桌子，仿佛想要点醒他，“您应该明白，只能是越抓越少。”
海德西姆呸了一声“愚蠢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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