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邪念
“比尔博先生，我可以和你谈谈么？”当众人吃过晚饭之后，波罗莫忽然起身离开营地，悄悄地走到了正在溪流边独自清洗着厨具的比尔博身边开问道。
“你想要谈什么？”被这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比尔博，转过身，紧皱着眉头，有些戒备的看着波罗莫问道。
“谈一谈关于这次远征的事情，最近接连的遭遇袭击，让我很是不安。”波罗莫说道。
“为什么不去和亚拉冈谈谈呢？他才是队长。”比尔博问道。
“亚拉冈啊，我和他谈过几次，但是他那个人，实在是太固执了，固执到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与他的计划相冲突的提议，哪怕这个提议是十分合理的，但就因为和他的想法不同，每次我只要一开口，就会遭到反驳，然后就是毫无意义的争吵。”提起亚拉冈，波罗莫有些烦躁了的抱怨了几句，然后又神色莫名的看着比尔博继续说道“比尔博先生，作为魔戒的持有者，这次远征最为关键的人物，我想，你一定不会向亚拉冈那样，去忽视一些更加合理的意见吧？”在说这些的同时，波罗莫也在不断地向着比尔博逼近，眼神中更是闪现着莫名的亮光。
“当然不会，有合理的意见为什么不去听从呢？我又不是傻瓜，波罗莫，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想法么？”感觉到了眼前的波罗莫很危险，而营地距离这边又有一小段距离，没人注意到这边，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到他，比尔博故作轻松的说道。
“魔戒，比尔博先生，这一路上我都在向，我们大费周章的进行这次远征，就是为了将它摧毁，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真的能够成功的摧毁它么？而且即使摧毁了魔戒，我们就真的能战胜魔王么？既然这些都不能确定的话，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将魔戒留下来，然后使用它的力量，去对抗魔王？”波罗莫再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使用魔戒？”虽然早就知道波罗莫的想法，但是听他这样说出来，比尔博还是被吓了一跳，他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用尽量平和，友善的语气提醒道“波罗莫先生，不要忘记，这个意见在那次会议中已经讨论过了，结论就是我们不能够使用它，任何使用它的意图，无论初衷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最终都将会被转为邪恶。”
“这都是狡辩！”波罗莫不耐烦地大喊道“甘道夫，爱隆，这些家伙总是一遍一遍的这么说，或许他们是对的，或许这些精灵、半精灵和巫师们都不能使用他，但是，我常常怀疑，这些人到底是真的睿智还是食古不化？或许每个人都受困于自己的盲点而不自知？善意如果足够坚定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演变成邪恶呢？之所以变的邪恶，就是因为不够坚定！我相信，我们那些经过了重重的考验，最终才生存下来米那斯提力斯的居民，足以将善意贯彻到底的意志！”
“比尔博先生，你想想看，就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至尊魔戒现世了，难道这不是天意么？我认为，这是上天赐给魔多之敌的礼物，不把握机会，不利用魔王的力量消灭他是愚蠢的，光是靠着勇气就足以赢得胜利吗？在这个时候，伟大的领袖，伟大的战士应该怎么做？为什么亚拉冈不能做？既然他拒绝这样做，那么为什么不交给我来做？至尊魔戒将会赐给我统御天下的力量，我将会使用这股力量，驱逐魔多的黑暗军团，全世界爱好自由与正义的人们将会望风披靡！”波罗莫越来越焦躁，声音也越来越大，他忘我的描述着他的城墙，军队和战略，描绘着伟大的胜利和前所未有的盟约，以及怎样击垮魔多成为伟大的国王，睿智而又为民所爱戴。
突然间，波罗莫停下了来，挥舞着双手愤怒而暴躁的盯着比尔博大吼道“而现在，他们竟然告诉我们要放弃这一切，就因为那可笑的结论？甚至还提出了一个漏洞百出，而且是还无希望的计划，远征，哼，远征，说得好听，在我看来，这就是让一个滑稽的小矮子，拿着魔戒盲目地走进魔多，给予魔王重新获得魔戒的机会！”
波罗莫大喊着，猛然向前一步，向着比尔博的肩膀抓去，原本英俊友善的脸孔，此刻也变得十分扭曲丑恶，眼中更是冒着愤怒而贪婪的火焰。
“我可不认为我的朋友是什么滑稽的小矮子！”泽拉斯平静而冰冷的声音，忽然在波罗莫的身后响了起来，这声音仿佛附带了定身咒一般，让波罗莫瞬间静止了下来。
“天啊，泽拉斯，谢天谢地，你终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比尔博松了一口气，连忙绕过了波罗莫，躲到了泽拉斯旁边。
“泽拉斯先生，我没有恶意，刚刚也只是，只是太过激动了......”一头冷汗的波罗莫这才放下了刚才向前伸出的双手，僵硬的转过头，紧张不安的解释着。
“向比尔博道歉！”泽拉斯打断了波罗莫的话，声音清冷的说道。
“对不起，比尔博先生，请您原谅我刚才无礼的举动。”波罗莫连忙诚恳的向比尔博弯下了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哦，这没什么，不用在意的。”这忽如其来的转变，一下子弄得比尔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看向泽拉斯，替波罗莫求情道“泽拉斯，算了吧，他也不是有意的。”
“你啊，唉，算了，”泽拉斯叹了口气，可既然比尔博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懒得再继续追究下去，转过头，对着波罗莫冷淡的说道“波罗莫，记住是谁为你求的情！这次看在比尔博的面子上，就先这样了，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哼！”说完，泽拉斯将法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顿，波罗莫旁边的一块儿巨大的岩石，轰的一声，瞬间炸成了碎片。
第五百八十六章 命运的困惑
“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泽拉斯先生，还有，抱歉，比尔博先生，请您相信我，我自己刚才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已经冷静下来的波罗莫开始为自己的刚才行为感到了后怕，他忽然蹲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哭了起来。
“不要这样，波罗莫，我相信你，魔戒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人的心智，坚强起来，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的。”比尔博走到波罗莫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太谢谢您了，比尔博先生，我不是担心刚才的举动会被其他人知道，刚铎的人民有着承担错误的勇气，我只是，只是为刚才的行为感到了不安，我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让我在这里静一下。”波罗莫抹了抹眼泪，感激的说道。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在这里待太久。”比尔博想了想说道。
“嗯，放心吧，比尔博先生，我待一小会儿就会回去。”波罗莫说道。
“他真的没问题么？”走在回营地的路上，比尔博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一个人蹲在溪流变得波罗莫。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担心一下自己？”泽拉斯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又没出什么事儿，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帮我么？我的老朋友，”比尔博笑了笑一脸轻松地说道。
“你倒是看的起我。”泽拉斯说道。
“不过，波罗莫真的很让人放心不下啊，父亲和王国都可能会灭亡，真不知道凯兰崔尔夫人怎么会给出这样的预言，我想，在那样的压力下，一定很痛苦吧。”比尔博担心的说道。
“一切也许都是命运的安排。”泽拉斯叹了口气说道，根据埃努大乐章，人类的纪元已经到来了，而继承了埃西铎血脉的亚拉冈，是命中注定的人皇，无论是波罗莫，还是波罗莫的父亲，那位刚铎的摄政王，都是这位人皇得到皇位的最大障碍。
“这样的命运，也未免太过让人悲伤了。”想到了即将退出中土世界的精灵，比尔博忽然若有所感的说道。对于比尔博的感慨，一旁的泽拉斯这次既然没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在认真的思考着，命运到底是什么，自己的命运有将会如何。
“比尔博，我说你也太慢了，对了，你有看到波罗莫么？他刚才好像去找你了？”看到泽拉斯和比尔博一起回到营地的皮聘好奇的问道。
“哦？波罗莫去找我了么？我没看到，可能是和他走岔了吧，对吧，泽拉斯。”比尔博说着，还对泽拉斯眨了眨眼。
“嗯，没看到。”泽拉斯附和道。
“不是吧？这么点儿路也能走岔？”皮聘撇了撇嘴嘀咕着，然后又有些担心的说道“波罗莫去了有一会儿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要不我们去找找他？”梅里提议道，波罗莫这一路上经常教导两人一些战斗技巧，并且会时不时的给他们讲一些刚铎的新鲜事，所以两人和波罗莫的关系相当不错。
“这是个好主意！”皮聘同意道，然后就和梅里一起向着小溪的方向走去。
“嗯？命运到底是变动了？还是继续了？”在两人离开的同时，忽然察觉到有一支半兽人军队正向着溪流边靠近的泽拉斯，再次陷入了疑问之中。
夜色越来越浓了，月亮虽然已经升上了天空，却并让周围的光线变得明亮多少，波罗莫迟迟没有回来，皮聘和梅里两人离开了营地也有半个小时左右了，这让作为队长的亚拉冈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
“我想，我应该去找找他们！”亚拉冈站了起来说道，话音刚落，溪流的方向传来了一些细细碎碎的响动，营地里的众人很快都察觉到了这动静，并且很快的分辨出来了，里面夹杂着半兽人的声音，紧接着，在一声低沉的呐喊声之后，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号角声，如闷雷般的号角声在山谷之间来回震动，甚至压过了瀑布的巨大声响。
“不好，是波罗莫的号角声！他一定遇到麻烦了！”亚拉冈大喊着，拿起了武器就向着溪流的方向冲去。
营地里的众人也连忙跟了上去，随着不断地接近，溪流边此起彼落的叫喊声开始渐渐变弱，号角声却变得越来越紧急，之后，半兽人的尖厉声音此起彼落，号角声却突然间沉默了，意识到不妙的众人继续加快着脚步，叫喊声开始渐渐变远，当他们到达溪流附近的时候，敌人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而溪流边，剩下的一地半兽人的尸体，还有浑身插满了黑羽箭的波罗莫，他半跪在地上，用已经断了半截的宝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旁边散落着他已经碎成数片的号角。
“波罗莫！”亚拉冈冲了过去，跪倒在了波罗莫面前，用力的抓住了他的双肩，呼唤着他的名字。
“亚，亚拉冈，”波罗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拼尽最后的立即，挤出了几句话“去，去救梅里，和皮聘，他们被掳走了，但是应该还活着。”说着，他停了片刻，在积攒了一些力气后，抬头看向比尔博“抱歉，比尔博先生，这是我罪有应得，亚拉冈，永别了，去米那斯提力斯拯救我的同胞吧，我失败了。”说完，波罗莫彻底的闭上了双眼，整个身体也倾倒在了亚拉冈的怀里。
“不！醒醒，波罗莫，醒醒！”亚拉冈紧抱着亚拉冈，伤心的大喊着，然而无论亚拉冈怎么呼唤，波罗莫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波罗莫，你并没有失败，看看这些敌人的尸体，即使是传说中的英雄，也没有几个能赢得这样的战果，安息吧！我的兄弟，米那斯提力斯将永不陷落！”
看着同伴的牺牲，远征队的众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就连早就已经预见到这一切的泽拉斯，也开始为自己刚才选择了袖手旁观而动摇起来。
第五百八十七章 战士的葬礼
“为什么命运如此残酷？卫戍塔之王迪耐瑟的王储就这样离开了人世！我现在该怎么办？甘道夫把远征的任务托付给了我，波罗莫把米那斯提力斯的重责大任交给了我，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亚拉冈怀抱着波罗莫逐渐变冷的身体，泪流满满的跪在那里。
“亚拉冈，事情已经发生了，节哀吧。”莱戈拉斯走到了亚拉冈的身后，轻声的劝慰道。
“梅里和皮聘被抓走了，哦，天啊，泽拉斯，这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向他们的父母和家人交代！”比尔博担心的问道。
“我想，以半兽人的凶残，没有当场杀死梅里和皮聘，很有可能是因为半兽人认为他们两人中有一个是你，比尔博，这也就说明他们两人应该暂时性命无忧，不过，这个时间也不会很长。”泽拉斯思索了一下说道。
“亚拉冈，振作点儿，虽然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也感同身受，但是现在根本没时间让我们继续悲伤下去，梅里和皮聘两人现在危在旦夕，我们得去把他们救回来！”金霹大声的说道。
“你说的对，金霹，不过我现在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根本就无法去思考任何的事情，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决定。”亚拉冈伤心而颓废的说道。
“那我们就一件一件的来，首先把波罗莫的遗体处理好，绝不能让他和这些该死的半兽人一起曝尸荒野，然后调查这些半兽人的来历，最起码也要找到追踪的方向。”莱戈拉斯提议道。
“无论哪件事情，都必须要快。”金霹补充道。
“如果要快的话，那么就来不及将他的遗体火化了。”比尔博皱着眉头说道“而如果就这样不做任何处理就将他的遗体埋葬的话，在这样的地方，又难免会遭到野兽的破坏。”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亚拉冈提议道“那就用水葬吧，我们可以把波罗莫和他配戴的武器，以及那些被他击杀的敌人武器一起放上船，然后让他航向拉洛斯瀑布，把他献给大河安都因，这条守护着刚铎的河流，至少不会让任何邪恶的生物冒渎他的遗体。”
“那就这么办吧。”想不到其它更好的办法，众人都同意了下来，然后四散而开，将地上散落的武器，盾牌，以及一些破碎的盔甲，全都收拢了起来，堆放在了波罗莫的身边。
“这两把武器是梅里和皮聘的。”比尔博一眼认出了两柄叶状的短剑，那是泽拉斯得自于尸妖古墓的战利品，在古墓岗的时候，泽拉斯将其中的几把武器，分别送给了梅里和皮聘他们几个人。
“先把它们收好，比尔博，等救回了梅里和皮聘，再把武器还给他们，这些武器上面有着针对魔多的咒文，正是应该发挥出力量的时候。”泽拉斯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半兽人和我们之前遭遇的那些不太一样？”金霹忽然指着附近的几具身材高大的半兽人尸体说道。
“的确不一样，”比尔博说道“这些半兽人看起来不像是魔多的，也不像是迷雾山脉的那些，他们的体格更加健壮，看上去简直比当时五军之战时候那些阿佐格的半兽人禁卫军还要强壮，而且装备也更加的精良。”
众人查看起了附近的几具半兽人的尸体，他们的身材格外高达，有着细小的眼睛和无比粗壮的手脚，身上都还配戴着刀锋宽大的短剑，而不是一般半兽人最为常用的弯刀，包括他们的长弓，也不是半兽人常用的那种用兽角和魔多枯制作的，而是用紫衫木做的，无论是形状和长度上，都与林地的人类惯用长弓接近。
“看这里，这些盾牌和头盔上面还有徽记！”金霹说道，那些徽记是在黑色背景中出现一只白色的手，有的在盾牌上，有的在头盔正面，除了这奇怪的徽记之外，在徽记的上面，还用白色金属镶嵌了符文。
“我之前从没有看到过这种徽记，不知道它们出自于哪里，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亚拉冈眉头紧锁的说道。
“你们看，徽记里有黑暗和手，上面的符文应该是写的索伦，和下面的徽记加在一起，应该就是‘索伦手下’的意思。”金霹说道。
“不对，徽记上面的符文，是一种很古老的精灵符文，索伦是绝对不会使用的。”莱戈拉斯反驳道。
“莱戈拉斯说的没错，而且索伦是我们称呼他的名字，他是不会这样自称的，更不可能准许属下将它拼出来，甚至是放在头盔上，并且，索伦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徽记中使用白色，巴拉多要塞的半兽人使用的徽记，是血红眼。”亚拉冈说道。
“而且，他也不会使用我们称呼他的名字，更不可能准许属下将它拼出来，甚至是放在头盔上。”亚拉冈判断道：“况且，他绝不可能使用白色，巴拉多要塞的半兽人使用的徽记，是血红眼。”
“那应该是萨鲁曼的徽记，”泽拉斯开口说道“不要忘了甘道夫说过的，艾辛格中邪恶酝酿，西方已经不再安全，萨鲁马组建了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半兽人大军，而且，之前我们遭遇的暴风雪，也是出自于他的手笔，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摩瑞亚的追兵是已经和萨鲁曼的半兽人汇合了？还是仍旧跟在我们的后方？”
泽拉斯的话让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毕竟，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远征队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要么意味着将面临更多的敌人，要么就是远征队正处在前后包夹之中。
“不管怎么样，反正都只是变的更加恶劣而已，之后无非就是一场血战，在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处，比起那些，我们现在还是先把波罗莫安葬了吧。”金霹开口说道。
“好吧，先安葬波罗莫吧，不过，在那之后，我们还是要弄清楚到底是那种情况，只有那样，才能针对性的做出对我们最为有利的计划。”亚拉冈说道。
第五百八十八章 追踪半兽人
“我可不认为，在那两种情况下还能做出什么有利的计划，无论是一万个敌人，还是五千个敌人，都能轻易地把我们干掉。”金霹有些烦躁的嘀咕着了一句，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战斧，发泄似的砍下了一些树枝。
众人用废弃的弓弦，将树枝捆绑了在一起，然后把斗篷铺在了上面，做出了一张简陋的单价，然后将波罗莫的遗体和他的武器一起放在担架上，至于其他的那些用于陪葬的半兽人的武器装备，则全都暂时收进了比尔博的戒指里面。
从这里到达湖岸边的距离并不算很远，但是道路崎岖，再加上波罗莫的遗体也很沉重，所以走起来并不是很轻松，两里多的路程，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泽拉斯取出了一艘小船放在了湖岸边，莱戈拉斯和金霹将波罗莫的遗体抬下单间，摆放在小船的正中央，然后又仔细的把灰色的精灵斗篷折好，垫在他的头下，亚拉冈梳理了一下波罗莫黑色的长发，让它披散在他的肩膀上，又为他擦拭了一下沾满了血水的金色腰带，之后把他的头盔放在了肩膀旁边，号角碎片和折断的宝剑，被一同放在了他的胸前，至于那些半兽人的武器装备，都被堆积在了他的脚下。
“永别了，我的兄弟。”亚拉冈最后看了一眼波罗莫的遗容，然后轻轻地推着小船，向着湖中走去，直到湖水淹没道他的胸口，才不舍的松开了小船。
小船随着水流缓缓地向着拉洛斯瀑布的方向移动着，越来越远，慢慢的变成点成了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处的拉洛斯瀑布，依旧不变的发出千军万马一般的怒吼声，护佑了刚铎无数年的大河，接纳了英勇的波罗莫，从此，他再也不能够像过去一样，每天清晨登上米那斯提力斯的城墙，瞭望魔王的领土。
又在湖水中停留了很久，亚拉冈才缓缓地走上了湖岸，对着众人用嘶哑而哀伤的声音说道“圣白塔子民们都在期待着他的归来，但是，他却再也不能从山中或是海上回到他的故乡。”
说完，亚拉冈转过身，遥望着承载着波罗莫遗体的小船消失的方向，低声的吟唱起了起来，令人唏嘘的旋律，弥漫的哀怨，凄婉的倾诉。令人哀伤的歌词，诉说了波罗莫命运的沧桑和悲壮。
在送别了波罗莫之后，众人暂时将悲伤埋藏了起来，开始着手救援梅里和皮聘的事宜，当他们回到波罗莫战死的溪边时，天已经快亮了，他们仔细地搜寻了半兽人撤退的方向，好在半兽人向来做事草率粗鲁，要找到这些痕迹并不困难。
“世界上没有其它的种族会造成这样子的足迹，他们喜欢破坏，哪怕是不在他们道路上的动物和植物也会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看到周围被破坏的乱七八糟的植物，生性和大自然比较亲密的莱戈拉斯皱着眉头说道。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能拖延他们的时间，这些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好象永远也不会感觉到疲倦一样，照这个速度，不久之后，我们就可能就要在寸草不生的硬地上追踪他们的足迹了。”亚拉冈有些头痛的说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现在确定了方向，我们就赶紧追上去吧，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矮人可一点儿也不必半兽人差，哪怕是他们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定要追上去！”金霹不耐烦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一定会追到他们，救出自己的朋友同时，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我们的怒火！”亚拉冈此刻也发了狠，然后带领着众人，追踪着半兽人的足迹。
太阳渐渐升起，又渐渐落下，整整一天的时间，众人都在快速的行进着，一刻都没有停留，此刻已经跟着半兽人的足迹穿过了草地，进入了一片森林之中，随着夜色的降临，森林开始被迷雾所包围，安都因河畔也是水汽浓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迷雾并不是很厚，至少没有完全遮挡住天空的星辰，众人还可以依靠星空来辨别方向，因为这里已经处于多岩丘陵的山脚下，地面十分的硬实，半兽人留下的痕迹不再明显，众人的速度也不得不减缓下来，直到众人离开了森林，经过了几个崎岖的斜坡来到了一个河谷之后，半兽人最后的痕迹也消失不见了。
“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下麻烦大了！”比尔博担心的说道。
“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泽拉斯安慰道。
“可是，唉！”比尔博叹了口气，仍旧是担心不已。
“亚拉冈，你觉得他们会往哪个方向走？会像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向北往艾辛格直走，或者是朝向法贡森林？还是，他们会往南边走，准备渡过树沐河？”泽拉斯开口问道。
“不管目标是哪里，他们都不会朝河走，除非洛汗国的状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而萨鲁曼的影响力又大为增加，否则他们还是会以最短的路径穿越洛汗国。”亚拉冈想了想之后决定到“我们往北追！”
河谷像是条石造的沟渠一样在山丘之间蜿蜒，一条小溪则是在岩石间奔流着，众人的右边是一座陡峭的岩壁，左边则是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灰暗的山坡，他们又往北走了一段距离，期间，亚拉冈也在低头不停的搜索着，希望能在西边崎岖的地形中找到一些线索。
“快过来！”走在最前面的莱戈拉斯忽然停下来，对着后面的众人大喊了一声。
众人连忙跟了上去，才发现前面的岩石间，堆放着十几个半兽人的尸体，他们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其中两个甚至连脑袋都被砍掉了，周围的地上也全都是他们黑色的血液。
“头盔和盾牌上有一样的徽记，看来，这应该是我们之前遭遇的那队半兽人中的一部分。”泽拉斯说道。
“奇怪，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又是谁有能力在一大队半兽人中杀死他们？”金霹疑惑的问道。
第五百八十九章 洛汗边境
“这对我们来说至少是一个好消息，不管是谁杀死半兽人，肯定不会是我们的敌人。”莱戈拉斯说道。
“这附近有什么居民么？”比尔博开口问道。
“没有，这里虽然靠近洛汗国的边境，但是很少有洛汗人来这边，而米那斯提力斯又距离这里很远，我猜，也许是一些游猎者干的，不过，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亚拉冈说道。
“我觉得，有可能是另一波半兽人干的，”泽拉斯指着地上的半兽人尸体说道“看，这里只有这两具半兽人尸体的头盔上有白掌徽记，其余的那些都没有，而且体型也明显比这里两具要小很多，我猜测，我们追踪的那些家伙儿，很有可能是在这里和另一波半兽人汇合到了一起，然后又起了争执。”
“不可能吧？难道他们还会自相残杀？”比尔博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这并非不可能，对于半兽人来说，即使是同一部落，因为争执而互相残杀也是很常见的事情，更不用说这种明显就是不同归属的情况下，而且附近也没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如果是内部冲突的话，那就说得通了，这些死掉的半兽人，应该是在争论的时候被突然杀死的，强势的一方很快占据了主导，弱势的自然会选择服从，都仔细找找，附近应该有更多的线索。”亚拉冈说道。
众人分散开来，在附近仔细的搜索着，很快的，比尔博在北边的一个洼地中找到了一些凌乱而笨重的脚印。
“没错，这就是半兽人留下的，他们应该在这里喝过水，但是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就离开了，看脚印的方向，他们应该是沿着溪流继续前进了。”亚拉冈判断道。
一行人沿着半兽人的足迹继续追踪着，又从天黑追到了天明，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众人就已经爬上了丘陵地区边缘的最后一个山坡，而山坡的正前方，就是洛汗国边境的平原。
“莱戈拉斯，你的视野最远，在这里你能看些到什么嘛？”亚拉冈指着山坡下面的平原问道。
“我只能看出前方有一大群步行生物，数量很多，但是距离太远了，至少在几十里之外，所以我没有办法确定他们是不是我们追踪的敌人。”莱戈拉斯向前张望了十几秒之后回答道。
“一大群么？那一定就是他们了，这个时间哪还会有其他人跑在我们前面？不过，这里也太陡了，那些家伙儿到底是怎么下去的？”金霹看着陡峭的斜坡说道。
“不用担心，那么多的半兽人能够在此通过，就说明附近肯定有一条下去的路，我们只需要沿着他们的痕迹找就可以。”亚拉冈说道。
众人沿着痕迹，一路走到了山坡的西面，在那里找到了一条通往下方河谷的简陋石梯，沿着阶梯下到了河谷后，又顺着已经干涸的河道，绕回到了之前看到的草原上，和之前荒芜冰冷的丘陵不同，一踏上草原，众人就感觉到了空气变得温暖柔和起来。
“总算是离开了那些干枯荒凉的岩石了，这种绿意盎然的味道让我觉得浑身精力充沛。”莱戈拉斯深深地吸了一口周围夹杂着草叶和花朵味道的芬芳空气。
“轻巧的鞋子可比半兽人的铁靴更适合这种地面，我们现在终于有机会追上那些家伙了！”亚拉冈说道。
“看这痕迹，这些粗鲁的家伙儿简直就像是在犁地。”金霹指着草地上一道乌黑的压痕说道。
亚拉冈走到了压痕周围仔细的辨别了一阵，很快就有了令人惊喜的发现，一对赤脚的足迹，夹杂在半兽人笨重的铁靴踩出的鞋印之间。
“这里有几个脚印，应该是梅里或者皮聘的！”亚拉冈喊道。
“哪里？让我看看！”比尔博连忙跑了过去，用自己的脚对比了地上的脚印后激动地说道“这脚印比我的还要小一截，一定是皮聘的，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同样走了过来的泽拉斯，无意间瞥见了附近的地面上有一点亮光，向那边仔细看去，看到了一枚树叶形状的别针，于是走过去，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看这个！”
“精灵斗篷的别针！”莱戈拉斯和金霹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
“罗瑞安的叶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掉下来，这一定是皮聘留下的记号。”亚拉冈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次的发现让众人的精神更加振奋了，他们继续向着半兽人追赶而去，从中午追到傍晚，又从傍晚追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此时众人已经不眠不休的连续奔波了两天两夜，即使是吃东西时也没有停下脚步，好在有着生命珠子提供支援，时刻为众人补充着体力，倒是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照这个速度，大概还有一天左右，我们就能追上他们了！”亚拉冈伏在地上，靠着地面细微的震动判断了一下半兽人的距离后说道。
“太好了，等追上了他们，我一定要让他们常常我的利斧！”金霹愤恨的说道，连续几天的长途奔跑，都没有看到敌人的踪影，早就让这个矮人满心怒火。
而随着距离逐渐被拉近，一路上半兽人留下的痕迹也越来越多，众人时常可以在路边找到遗落或是被刻意抛弃的物品，食物袋，爬满了蛆虫的灰色硬面包的残屑，被撕破的黑斗篷，或者是破了底的沉重铁底鞋，到了黄昏的时候，众人来到了一座毫无树木的斜坡前面，在那之后则又是一连串的丘陵起伏，半兽人的足迹朝北的丘陵地前进，却也变得比较模糊，因为这区的土地变得比较坚硬，草也变得比较短，在极远处树沐河转了个弯，成为在绿色大地上的一条银线。
“小心些，这里情况有些不对。”亚拉冈提醒道“我们已经进入了洛汗国的领土很长时间，可是这一路上，除了半兽人的痕迹外，既没有人类也没有野兽活动的踪迹，这明显不正常。”
第五百九十章 冲突
几个人正说着，远方忽然传来了细微震动声音，并且越来越大，而在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大片黑色的黑雾升起，还有着一群黑影正在绿地上向着这边快速的移动着。
“那些是什么？”金霹疑惑的问道。
“骑兵，大约四百左右的人类骑兵！距离我们大约二十里左右，他们拥有金黄色的头发和闪亮的长枪，为首之人身形十分的高大。”莱戈拉斯说道，在他的视野中，那些远处的身影清晰可见。“我们要绕开他们么？”
“不，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很明显这些骑兵是从半兽人的方向赶过来的，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亚拉冈思考了一下说到。
“万一是枪尖的滋味呢？亚拉冈，你对他们了解多少？我记得甘道夫提到过，好像谣传有他们向黑暗魔君进贡的消息。”金霹问道。
“这谣言不可信，金霹，”亚拉冈肯定的说道“我曾经和他们一起生活过，他们虽然有些骄傲，自视甚高，但也是言出必行，光明正大，心地慷慨的人们，他们勇敢但不残酷，睿智但并非饱读诗书，他们不会以文字记录历史，却是以豪壮的歌曲记述一切，就像是黑暗年代的初始人类。”
“我并非不相信你的判断，亚拉冈，但是，谨慎起见，我们最好还是先躲起来，等他们靠近了看看情况在做决定，这样直挺挺的站在毫无遮掩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队伍，金霹有些不安的说道。
“你的提议很有道理，金霹。”亚拉冈同意到。
众人走下了山坡，躲在了山坡下一个岩石的后面，地面震动的声音越来越近，这队骑兵们已经靠近了山丘的地带，并且继续以疾风一般的速度向前移动着，这会儿，就连金霹都可以清晰地看清他们的样貌了，最前方的骑士一马当先，着大队沿着丘陵西边的低地奔驰，后面跟随着的骑士个个都无比壮健，穿着闪亮的锁子甲，场面十分壮观。
他们的骏马高大壮硕，灰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耀着，蓬松的马尾随风飞舞，经过仔细梳理的鬃毛在脖子上左右摇晃，骑在马上的战士更是英姿焕发，身材高大，金黄色的头发在轻盔底下飘逸着，在脑后绑成许多的细辫子，脸上则有坚毅和骁勇的神色，手中拿着白杨木的长枪，五彩斑斓的盾牌挂在背上，腰带上别着长剑，精工打造的锁子甲则是垂到膝盖。
在经过山丘的时候，骑士们排成了八列队伍，以紧密的队形前进，并且不时地往左右两边扫视着，不过，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躲在岩石后面悄悄观察着他们的几名陌生人，直到骑兵的队伍经过岩石的时候，亚拉冈才突然走出去，大声对他们呼喊道“洛汗国的骑士们啊，北方有什么消息？”
所有的骑士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拉定马匹，转过头来，朝着发声的方向冲去，很快地，众人就被一小队骑士给包围了，圆圈越缩越小，亚拉冈沉默地站着，其他人也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举动。
很突然的，骑士们停了下来，用长枪纷纷指向圆心的众人，有些骑士手中更是已经弯弓搭箭，随时准备攻击，紧接着，圆圈让出了一条通道，一名身材高大的骑士策马而来，他的头盔顶端装饰着一个飞舞的白色马尾，骑士一直前进，直到枪尖距离亚拉冈的胸口不到一尺时才停下来。
“精灵，人类，矮人还有半身人？还真是奇怪的组合，你们是什么人？到这块土地上做什么？快点儿回答！”骑士质问道。
“骑士，除非你先报出名来，我才会说出我的名字！”听到骑士无礼的质问，金霹强硬的说道。
为首的骑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他把长枪交给随行另一名跃下马的同伴，自己则拔出长剑来，走到金霹面前，用不善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看你长得矮，我就一剑让你的人头落地！”
“在那之前，我会先要了你的命！”见到自己的朋友受辱，莱戈拉斯拿出了自己的战弓威胁道，这个举动让周围的骑士们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的长枪开始向众人逼近。
“散开！”泽拉斯将法杖往地上一顿，强大的魔力将众人周围的骑士全部振飞出去，四周一下子人仰马翻。
“巫师！”为首的骑士目光一凝，起身就向着泽拉斯冲杀过去，不远处的大队骑兵，也向着这边冲杀过来。
“麻烦！”泽拉斯皱了皱眉头，将法杖向前一横，地面瞬间凝聚出大面的寒霜，寒霜迅速的凝结成冰，把为首的骑士和周围冲过来的骑士全部都冻结住了。
“杀！”为首的骑士一声大喝，硬生生的将冰冻住自己双飞的冰震碎，继续向着泽拉斯杀了过来。
“等一等，这是误会！我们没有恶意！”亚拉冈连忙跑带泽拉斯前面，格挡住了为首骑士攻击的同时解释着，但是为首的骑士根本不听，见久攻不下，开始招呼其他的骑兵射箭。
“冥顽不灵，”泽拉斯此刻也恼火起来，庞大的魔力宣泄而出，恐怖的威压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静止起来，一团充满了毁灭气息的烈焰在空中凝聚，首当其冲的骑士，虽然一直咬牙坚持着，但最终还是在这股融通天灾一般可怕的力量面前跪倒在了地上。
“泽拉斯先生，还请冷静一下，他们不是敌人。”亚拉冈连忙劝说道。
“泽拉斯，他们虽然鲁莽，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比尔博也跟着劝说道。
“哼。”泽拉斯冷哼一声，收起了自己的魔力，而周围的骑士和他们的坐骑，这时候已经没有站着的了。
“这都是误会，”亚拉冈扶起了为首的骑士解释着“洛汗的骑士啊，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忽然发动攻击，但我们真的不是敌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首的骑士这时候也总算冷静一点了，毕竟，他能感觉得到，一旦刚才泽拉斯将魔法释放出来，自己的骑兵恐怕很难有几个人能够幸免。
第五百九十一章 赠马
“我是亚拉松之子，亚拉冈，埃西铎的子孙，和我在一起的，是我的同伴，葛罗音之子金霹，来自幽暗密林的瑟兰迪尔之子莱戈拉斯，夏尔的飞贼比尔博.巴金斯先生，以及大名鼎鼎的巫师泽拉斯先生。”亚拉冈开口介绍着。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我出现了幻听？”为首的骑士被吓了一跳，然后又有些怀疑的说道“这些流传在传说中的名字，怎么会突然在刚铎边境的草地上凭空出现？除非你们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注意你的言辞，骑士！有谁会去冒用别人的身份？这种行为只能用愚蠢来形容！再说了，除了泽拉斯先生，还有哪位巫师能在一瞬间让数百名英勇的骑士失去战斗力？”莱戈拉斯恼火的说道。
“冷静点儿，莱戈拉斯，”对于骑士的质疑，亚拉冈虽然也很生气，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克制“这位骑士先生，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们这些骄傲而勇猛的骑士变得如此多疑，但是，我还是愿意向你证明自己的身份。”
说着，亚拉冈双手一挥，掀开了斗篷，腰间精灵制作的剑鞘闪闪发光，亚拉冈抽出了剑鞘中的安都瑞尔圣剑，将它高高举起，整个剑身仿佛都在闪耀着圣洁的白焰“伊兰迪尔万岁，这是安都瑞尔，由断掉的圣剑纳西尔重铸而成，骑士先生，我想，它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
“圣剑纳西尔，”骑士失神的看着亚拉冈手里的宝剑，来自于中土世界人类血脉中所流传的记忆，让他在看到圣剑的第一眼，就确认了圣剑的真实性，足足过了十几秒钟，他才回过神来，第一次主动地垂下了自高傲的头颅。
“尊贵的伊力萨王啊，请原谅我失礼的行为，我是伊欧蒙德之子伊欧墨，骠骑国第三元帅，”骑士一脸歉意的爆出了自己的名号之后，满是无奈的解释道“如果是在比较平静的日子里面，我们绝不会这样的多疑，但现在这样的局势，让我们不得不对每一位陌生人保持警惕。”
“洛汗的局势变得很糟糕么？”亚拉冈开口问道。
“只会比您所想象的更加糟糕，来自艾辛格的半兽人在我们的领土肆虐，屠灭了很多的村落和城镇，我们的国王希优顿，在巫师萨鲁曼的迷惑下，早已经分不清敌我，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认不出，我和我的骑士们，因为誓死捍卫洛汗国的人民，而被放逐在了边境自生自灭。”伊欧墨声音低沉的说道，而巫师萨鲁曼控制了洛汗的国王，也是他之前一发现泽拉斯是巫师后，就忍不住发起攻击的主要原因。
在确认了对方不是敌人之后，接下来的场面就变得和谐了很多，双方交换了一些情报，而亚拉冈也适时的提出了自己一行来到这里的目的。
“我们之前是追踪着一支半兽人军队而来的，他们之前抓走了我们的两个霍比特人朋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哪些家伙的讯息？”亚拉冈问道。
“如果你们追踪的半兽人，和我们之前遇到的是同一批半兽人的话，那么我想你们已经没有了追下去的必要，因为他们已经被我们歼灭了。”伊欧墨回到道。
“歼灭了？那么你们有没有看到两个和我一样的霍比特人？他们和我一样光着脚，也穿着和我一样的灰色斗篷。”比尔博着急的问道。
“抱歉，我们并没有看到，我们清点了所有的死者，将尸首彻底破坏，最后并且依照我们的习俗，把尸体堆积起来烧掉，那里现在还在冒烟呢！”伊欧墨指着后方冒着黑烟的地方，一脸遗憾的回答道。
“没看到，怎么会没看到，明明之前还发现了他们的痕迹，这该怎么办才好，梅里和皮聘他们不会已经出事了吧？”比尔博失魂落魄的念叨着。
“不要着急，比尔博，在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之前，一切都还有希望。”金霹安慰道。
“伊欧墨，可以带我们到你们歼灭半兽人的地方去看看么？”亚拉冈问道。
“这个，”伊欧墨有些犹豫起来，而他身后的一个骑士则说道“伊欧墨，不要忘了希优德还在等着我们去救援。”
“我知道，伊欧参，先别吵我，你去命令部队集结在大路上，随时准备赶往树沐河。”宣布完命令，伊欧墨歉意的对着亚拉冈说道“抱歉了，各位，艾辛河渡口那边有着我们的同胞正在遭受半兽人的攻击，我们没有太长的时间来帮助你们，不过，我会为你们留下几匹战马，它们可以将你们带到那里。”
“什么？伊欧墨你要将我们的战马交给陌生人？”听到伊欧墨的这个决定，他身边的骑士们都有些骚乱了起来。
“都安静，这是我做出的决定。”伊欧墨命令道。
“伊欧墨，把马匹借给人类和精灵还说的过去，可是，有谁听说过有人把洛汗的骏马借给矮人和半身人？”伊欧参直言不讳的说道。
“的确没有过，”金雳回答：“不过也不劳你担心，这件事情不会发生，我宁愿步行，也不想要坐在这么自由自在的尊贵生物背上，还必须承受他人的嫉妒。”
“来吧，金雳好友，你可以和我同乘一匹，”莱戈拉斯说道“这样就没问题啦，既不违反洛汗的习俗，你也不需要借马或是担心别人的眼光。”
“那好吧。”金霹同意到。
“比尔博可以和我乘坐一匹。”泽拉斯也开口说道。
“这样就没问题了，”伊欧墨命令骑士牵过了三匹战马交给了众人“哈苏风，阿洛德，布瑞戈，这是它们的名字，这三匹都是可以奔驰千里的骏马，同样也是我们的同伴，它们的主人之前在歼灭半兽人的时候不幸牺牲了，希望你们可以善待它们。”
亚拉冈接过了哈苏风，那是一匹高大的暗灰色骏马，莱戈拉斯选择了阿罗德，一匹体格较小，但看来性格十分刚烈的马匹，至于泽拉斯，则骑上了最后一匹，纯白色的布瑞戈。
第五百九十二章 法贡森林
当众人都骑上马之后，伊欧墨大喊道：“后会有期，各位，愿你们能够找到所寻找的目标！”
“后会有期！骁勇的骑士们，愿你们此行可以旗开得胜！”亚拉冈大喊道。
“出发，兄弟们，目标艾辛河渡口！”伊欧墨对着已经集结完毕的骑士大喊道。
“我们也走吧。”目送着伊欧墨的马队离开之后，亚拉冈开口说道，众人随即策马扬鞭的向着黑烟的方向奔去，不久之后，他们就沿着足迹来到了树沐河边。
因为之前伊欧墨提到过他们之前遇到的半兽人就是从这个地方发现的，所以亚拉冈让众人在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独自跳下马，仔细地观察着附近的地面，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才又重新骑上了马，眉头紧锁的对着众人说起自己的发现和判断“可惜了，这里已经没什么特别线索，主要的足迹，也已经被这些马队经过时给践踏破坏了，我推测那些半兽人之前的路径一定比较靠近河边，但这条往东的足迹十分清晰，我找不到任何回头往安都因河走的脚印，我们现在必须慢慢来，确定两旁没有任何不引人注意的脚印，从这里开始，半兽人一定已经发现了追兵，他们可能会试着在被追上之前带走俘虏。”
众人骑上马继续向着黑烟神器的方向行进，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灰暗起来，昏沉的云雾笼罩着四野，法贡森林长满树木的斜坡越来越靠近，西沉的太阳无力地照在黑暗森林上。
在这里，众人仍旧没有发现任何脚印脱离半兽人的行军路线，只是时不时地会遇到几具半兽人的尸体，从它们的背上或咽喉都保留着灰色羽箭就知道，这是伊欧墨和他的骑兵们做的。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候，众人才到达了法贡森林的边缘，在树林附近的草地上，他们找到了骑兵们焚烧半兽人尸体的火堆遗迹，灰烬依旧冒着热气，在火堆旁则是一大堆的头盔和盔甲，破碎的盾牌和断折的刀剑，以及各种武器和装备，在正中央则是一根木桩，上面还插着一颗半兽人的脑袋，脑袋上破碎的头盔还可以看见白掌徽记，而在距离树沐河流出森林的不远处，有一座新堆的土丘，上面插着的十五根骑士长枪，标志着那是之前战死骑士的坟墓。
众人开始在附近四处搜索起来，很快的，金霹就在焚烧尸体的余烬中翻找出了一条银质的腰带，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还是可以隐约的看出上面精致的花纹。
“这是凯兰崔尔夫人送给他们的腰带，不，梅里，皮聘，他们一定是被杀掉了。”认出了腰带的比尔博伤心的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
“不对，先不要急着下定论，快看这里，也许我们还有希望！”亚拉冈忽然大喊了起来，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其他人也都一同看了过去。
“他们中的一个曾经躺在这里，另一个在这里，”亚拉冈指着一片紧挨在一起被压出了两个小窝的草地说道，然后仔细的追踪着附近的痕迹推断着“这里有很重的马蹄印，一定是骑士们的战马朝他们踏下，但是并没有踏中他们，他们翻身躲开了，这里的拖痕，应该就是他们在爬行时留下的，看着痕迹，当时他们一定被困住了手脚。”
亚拉冈跟着爬行的痕迹一路追踪，在大约十几米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段残破的冰人，以及一些断掉的绳子。“他们在这里划开了绳子，然后继续逃跑，场面十分的混乱，有人发现了他们，经过一番纠缠，他们还是跑开了，也许腰带就是在那个时候丢下的。然后他们已经跑开了战场的范围，一直，逃进了法贡森林。”继续沿着痕迹追踪的亚拉冈，一直跟到了森林边缘。
“法贡森林？难道他们疯了么？”金霹担心的说道。
“金霹，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这所森林的危险。”莱戈拉斯说道。
“我知道，莱戈拉斯，我刚刚只是太过震惊了，毕竟这座森林有着太多可怕的传说。”金霹说道。
“不过，那两个小家伙既然能从那样危险的战场中逃脱，那么，我想即使在这座森林里，也不会轻易地丧命。”莱戈拉斯说道。
从刚刚认为两人已经死亡的绝望之中，忽然发现了两人还活着的线索，众人的心情一下子振奋无比，他们毫不犹豫的踏进了这座有着无数可怕传言的森林之中，沿着一些细微的痕迹继续追踪起来，可惜的是，才走出了几百米，夜色就已经完全降临了，即使是亚拉冈，也很难在这种环境中，发现更多的痕迹。
“夜色太黑了，根本无法找到更多的线索，而且在夜晚冒然行进也很可能会遇到其他危险，也许我们应该停下来休息一夜，等天亮之后再继续追下去。”亚拉冈提议道。
见众人把目光都看向了自己，比尔博稍作犹豫之后有些沉闷的说道“好吧，亚拉冈，你的提议是正确的，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
“不用担心，比尔博，我保证，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也许当你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会大吃一惊。”泽拉斯拍了拍比尔博的肩膀说道。
“但愿如此吧。”虽然多年的相识，让比尔博对泽拉斯十分的信任，但这毕竟关系到自己亲人的性命，以至于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这展提灯别人看不到亮光，也许我们应该燃起一堆篝火，说不定梅里和皮聘他们会被篝火吸引过来。”金霹提议道。
“那万一被吸引来的是半兽人呢？”莱戈拉斯问道。
“半兽人？如果他们敢来，我就用我的利斧迎接他们！”金霹说道。
“在这里燃烧篝火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主意，火焰吸引来的，可能不是梅里和皮聘，也不是半兽人，虽然我们现在十分靠近萨鲁曼的领土，但是要知道这里是法贡森林，据我所知，在这边伤害树木会有可怕的后果。”亚拉冈说道。
第五百九十三章 林中迷影
“不会吧，之前洛汗国的军队才在这边燃起大火，而且你看，他们用的柴火分明就是林子里的树木，也没听他们说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啊！”金霹反问道。
“我想他们没出什么事多半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在大白天，而且砍伐的也只是林子外围的树木，而我们就几个人，现在还身处法贡森林里面，再加上现在又是夜晚，所以我们有必要小心，最好不要去伤害任何活着的树木！”亚拉冈说道。
看着金霹有些沉闷起来，比尔博忽然开口说道“如果只是点燃篝火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因为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伤害任何的树木，看，那边有很多骑士们留下的残枝断叶，附近还有很多的枯树枝，我们只需要稍微收集一下，就可以把篝火点起来，”说着说着，比尔博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如果梅里和皮聘在这里，这一定又是他们的活了。”
“放心吧，比尔博，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去捡来柴火，说不定篝火点燃之后，他们就会顺着火光找来了。”见亚拉冈这此没有继续反对，金霹说道。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比尔博说道。
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两人就收拢了一小堆柴火，然后点燃了篝火，而随着火光亮起来，周围静止的树木，忽然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有些树枝更像是人的手臂一样，不断地向着火焰伸过来。
“这些树木绝对有问题，他们好像是活的。”莱戈拉斯神情凝重的说道。
“我觉得，我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情况，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比尔博忽然开口说道。
“比尔博，我想你说的应该是夏尔边境的老林子。”泽拉斯提醒道。
“对，没错，就是那里。”比尔博立马想了起来。
“夏尔边境的老林子么？”亚拉冈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记得爱隆王说起过那里，那里曾是中土世界最为古老的一片森林，当精灵还在游离，人类还未出现之时就存在于这片大陆，而法贡森林，作为同时期遗留下来的远古森林，好像和老林子也有着一些神秘的联系，可惜的是，我并不清楚这联系究竟是什么。”
“我最好还是不要谈论下去了，毕竟，不管那神秘的联系是什么，都和我们关系不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里的树木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们谈论的这个话题。”在亚拉冈说起老林子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的金霹开口说道。
金霹说完之后，众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之中，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这种感觉，过了半分钟左右，自从点燃篝火起就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泽拉斯才睁开眼睛，打破了众人的沉默“你的感觉是对的，金霹，我记得老林子的主人说过，老林子里的树木不喜欢听到别人议论他们，因为他们很羞涩，我想这里的树木也一样。”
不管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树木不喜欢听到别人谈论他们，众人也就很明智的没有再继续谈论下去，在简单的吃了点儿晚饭之后，就开始抽签安排守夜的顺序，比尔博抽到了第一个，其他人几乎躺在地上就立马睡着了，只剩下没什么睡意的泽拉斯还陪着他一起坐在那里。
“泽拉斯，你说梅里和皮聘他们真的还活着么？”比尔博声音低落的的问道。
“当然还活着，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发现他们逃离的痕迹了么？放心吧，比尔博，他们既然当初能够平安的通过老林子，那么就一定不会在法贡森林丢掉小命，我估计不久之后你就能见到他们，而且，还说不定会有其他的意外惊喜。”泽拉斯若有所指的回答道。
“其他的意外惊喜？”比尔博疑惑地问道。
“嗯，进入这片林子之后，我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而且他应该同样也感觉到了我们，因为他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泽拉斯说道。
“他？难道是甘道夫？”比尔博惊喜地问道，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罗瑞安的时候泽拉斯说过甘道夫还活着，而且不久之后就会再见到。
“是的，如果我的感觉没出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了。”泽拉斯回答道。
“哦，这真是这段时间以来我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比尔博有些激动地说道，正准备向泽拉斯询问更多有关甘道夫的讯息，就见泽拉斯忽然站了起来，戒备的对着自己背后的方向喊道“什么人？出来！”
比尔博转过头，就看见位于篝火光芒边缘的树木阴影之中，有一名弯腰驼背，倚着手杖，披着厚重斗篷的老人，他的宽边帽子拉得十分低，遮住了全部的面孔，老人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阴影之中看着营地这边，一言不发，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时候，营地中的其他人也陆续醒了过来，都戒备的看向了老人。
“老先生，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吗？如果你觉得冷，不妨过来烤烤火！”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眼熟，比尔博在和泽拉斯隐晦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后，用尽量和善的语气向着老人打了声招呼，想要让他走进亮光之中，以便确认他的身份。
老人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比尔博拿起提灯向前走去，结果就在光线快要照到那老人的时候，那老人的身影却忽然之间消失了，比尔博对着周围搜寻了老大一会儿，也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在比尔博准备继续向前追下去的时候，泽拉斯拦住了他。
“不要追了，比尔博，我们离开营地太远了，那人虽然有些不对劲，但是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泽拉斯说道。
“奇怪，他怎么会忽然消失了呢？泽拉斯，你看清了么，刚才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我觉得有些眼熟？”比尔博担心的问道。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好像是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泽拉斯有些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第五百九十四章 更多的线索
那人身上有一层神秘的力量遮掩，以至于泽拉斯也没有看清那人的面貌，不过，那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和甘道夫很接近，很显然也是一位迈雅，而根据埃努大乐章的记录，中土世界出现的迈雅总共只有六位，索伦，灰袍甘道夫，褐袍瑞达加斯特，白袍萨鲁曼，蓝袍摩列达和蓝袍罗密斯达奴，而其中，两位蓝袍巫师早在第三纪元之前，就回归了维林诺，而刚才那人有显然不是甘道夫和萨鲁曼，更不会是索伦。
“瑞达加斯特？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又为什么躲着我们？”比尔博继续问道。
“不知道，不过他的状态明显有些不正常，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等我们遇到甘道夫以后，才能知道原因。”泽拉斯说道。
等两人回到了营地，却发现金霹三人都一脸郁闷的站在那里，显然这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比尔博问道。
“我们的马儿在刚刚的跑掉了。”亚拉冈有些郁闷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比尔博问道。
“谁知道呢，你们追出去之后，那三匹马就忽然就像是疯了一样挣开了缰绳跑开了，无论我们怎么喊，它们还是跑掉了。”金霹说道。“我猜，弄不好就是你们刚才追的那老头做的手脚，对了，你们追到了么？刚才那老头到底是谁？”
“我们没追上他，不过，泽拉斯推测他可能是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比尔博说道。
“褐袍巫师？就是那个帮助萨鲁曼欺骗了甘道夫的家伙儿？”金霹很快的想起了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不要那么说，金霹，甘道夫说过了，他也是被萨鲁曼欺骗的，而且我也和瑞达加斯特打过交道，那人虽然有些神经兮兮的，但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关于这点，我想泽拉斯也能证明。”比尔博说完，看向了泽拉斯，而泽拉斯也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不管他是不是坏人，我们都有麻烦了，马儿没了，我们也找不到它们。”金霹有些烦躁的说道。
“看开点儿，金霹，别忘了一开始就是徒步前进的，至少我们到了双脚还在。”莱戈拉斯劝慰道。
“是还有脚没错，可是我们又不能带它们散步，放它们去吃草！”金霹气冲冲地丢了几把柴火进营火中，恼怒地坐了下来。
“哈哈，我的老友金霹，不要忘记，几小时之前，你还不愿意骑上洛汗国的骏马呢，现在看来，你很有成为骑士的潜力。”莱戈拉斯调笑的说道。
“连马都没了，还说什么潜力。”金雳撇了撇嘴嘀咕道。
“好了，既然马儿已经跑掉了，我们再讨论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赶紧趁着天还没亮，多休息会儿吧。”亚拉冈说道。
这一晚过得十分缓慢，在比尔博之后是亚拉冈守夜，再然后是莱戈拉斯，在那之后是金雳，不过，一直到天亮，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老人没有再度出现，众人的马匹也没有回来。
天一亮，众人在简单弄了些食物，填饱了肚子之后，就收拾起营地，在晨光中继续搜寻去梅里和皮聘的线索。
“注意一下昨晚那个老家伙儿的足迹。”金霹忽然说道。
“为什么？”莱戈拉斯问道。
“我得找他确认一下是不是他偷走了我们的马儿。”金霹忿忿地说道，因为马儿丢失的原因，金霹郁闷一整夜都没睡安稳。
“这恐怕有些困难，金霹，森林的地面十分干燥，又盖满了枯叶，很那留下足迹，光是搜索梅里和皮聘的痕迹，就已经是一个大工程了。”亚拉冈说道。“而且，比尔博和泽拉斯先生不是已经说了那人没有恶意了么？”
“我也认为马儿的丢失和那人没有关系，”莱戈拉斯接着说道“昨晚在他们挣脱缰绳的时候，我清楚听见它们的声音，它们的嘶鸣声十分兴奋，就像是看到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
见大家都这么说，金霹虽然还是很烦躁，却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而是开始和其他人一起搜索起梅里和皮聘的痕迹，过不没多久，亚拉冈就找到新的线索，在一个小溪的附近，找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虽然很浅，可还是能看的出那是霍比特人的脚印。
“我早该想到的，他们从半兽人那里逃离，忽然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会不自主的跟着水源行动。”亚拉冈说着，领着众人沿着溪流继续搜寻起来，很快就找到了更多的痕迹，从痕迹中，亚拉冈判断出来两个小家伙儿不仅还活着，甚至还曾有心情停在西边泡过脚。
“看来他们的情况不错，”亚拉冈说道“这脚印应该是昨天留下的，他们一定已经逃脱了追踪，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心情留在这里泡脚，可惜足迹到了这里就消失了，他们应该是离开了河边往其他方向了。”
“那该怎么办？这片森林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没有足够的痕迹，我们恐怕很难找道他们。”金霹担心的说道。
“无论有多困难，我们都必须找下去，继续往前找找看吧。”亚拉冈说道。
一直到了中午，众人沿着断断续续的痕迹，一直追到了一个小山丘前，山丘的斜坡上还有一座简陋的阶梯，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居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得样子。
“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那里的视野应该会更好一些。”莱戈拉斯说道。
众人爬上了阶梯，走了没几步，经验最为丰富的亚拉冈就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他对着众人说道“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梅里和皮聘曾经来过这里，不过，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别的痕迹，非常奇怪的痕迹，我从没有见过，所以也不能确定是什么留下的，所以接下来，我们最好小心一点儿。”
众人沿着阶梯一直爬到了山坡顶端，除了越来越多的痕迹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身影，众人站在山坡顶端四处张望着，但只有东方的视野是开阔的，其他的方向都被山丘或者是树木所遮挡。
第五百九十五章 老朋友
“比尔博，有老朋友过来了，先不要出声，我们躲起来，一会儿给他一个惊喜。”泽拉斯忽然对四处张望的比尔博开口说道。
“老朋友？哪个老朋友？”比尔博疑惑的问道。
“嘘，就快过来了。”泽拉斯说着，随手施加了一个法术，将自己和比尔博遮掩了起来，并对比尔博提醒道“待会儿不要出声。”
“大家快看那边。”莱戈拉斯忽然底呼了一声。
“你说哪边？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金霹一头雾水的问道。
“嘘，小声点，就在阶梯下面，我们之前走出树林的那个位置。”莱戈拉斯指点着方向。
“啊，我看到了，看起来就是昨天那个老家伙，那个什么褐袍什么的，莱戈拉斯，用你的弓箭瞄准他，我这就下去抓住他，好好问问到底是不是他偷走了我们的马儿！”金霹说着，就往阶梯下面冲去。
“是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金霹，等等，他似乎发现我们了，正在往我们这边走。”莱戈拉斯拦住了金霹说道。
话音刚落，山下的老者忽然加快了脚步，以极为惊人的速度走上了阶梯，也就十几秒钟的功夫，就来到了阶梯的尽头，距离众人也就十几米左右的距离，可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众人依旧难以看清他被兜帽遮挡住的面容，只能看到漏出来的灰色胡子，和一双精光逼人的双眼。
“原来是褐袍瑞达加斯特啊，咦，不对，泽拉斯，他好像不是我们昨天看到的瑞达加斯特。”比尔博满是疑虑的小声说道。
“的确不是。”泽拉斯低声回答道，语气相当的轻松，甚至还带着一点儿喜悦。
“不是瑞达加斯特，那是谁？老朋友，难道他是？”比尔博听出了泽拉斯的语气，嘀咕了两句后忽然灵光一闪，结果还没等他来得及问泽拉斯，对面的老者忽然开口说话了，“各位朋友，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们谈谈，是我到你们那边，还是你们来我这边？”
“瑞达加斯特，不要装出一副刚看见我们的样子，昨天我们就已经认出你了，在和我们谈之前，先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偷走我们的马儿？”金霹喝问道。
“瑞达加斯特，哦，瑞达加斯特，还真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听你的意思，难道说你们昨天见到他了么？”老者惊讶的问道。
“混蛋瑞达加斯特！你这是在戏弄我们么？看来要让你尝尝我的利斧才行！”认定了对面的老者是瑞达加斯特的金霹，恼火的挥舞着自己的斧子威胁道。
“哦，不要那么冲动，矮人，我并不是瑞达加斯特，昨夜也没有见过你们，更没有偷走你们的马儿。”老者丝毫没有把金霹的威胁放在眼里，一边边说着，一边边向众人走来，在路过金霹身边时，还对他轻轻地低语了一句“矮人，你的斧子的确很锋利，但是却并不应该随意挥舞。”
这句充满了挑衅意味话让金霹怒火更甚，可是金霹此刻却做不出任何的动作，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像个石头人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做了什么？”莱戈拉斯注意到了金霹的状态，戒备的对着老者质问道。
“哦，精灵，把箭对准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实在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老者把目光转向了莱戈拉斯，莱戈拉斯感觉到一阵目眩，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放下弓箭，就在莱戈拉斯快要听从那个声音，把弓箭放下的时候，战弓上树叶图案的位置，忽然亮起了一阵绿色的光芒，让莱戈拉斯忽然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这次莱戈拉斯不再留手，对着老者就把箭矢射了出去。
“不要！”在莱戈拉斯清醒过来之后，松开扣着弓弦的手指之前，比尔博就着急的大喊起来，只不过身边的泽拉斯这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安心看下去。
在比尔博大喊的那一刻，老者似乎一阵恍惚，有些疑惑地看向比尔博的方向，而这时箭矢已经到达了他的胸口，老者似乎才回过神来，而眼看着箭矢就要命中他从他的胸膛穿过的时候，老者身前升起了一团白色的火焰，看似毫无温度的火焰，在瞬间把箭矢化成了灰烬。
老者目光惊异的看了看莱戈拉斯的战弓，和他弓柄上那枚绿叶的团，然后再度把目光看向了莱戈拉斯，轻轻地开口说道“年轻的精灵啊，你需要冷静一会儿！”
话音落下，莱戈拉斯也如同金霹一样，忽然变得一动不动了，老者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又把目光看向了亚拉冈“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此刻拿出武器，哪怕那把武器无比神异。”
“你到底是什么人？”亚拉冈紧握着剑柄，虽然没有立刻抽出来，却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力戒备着。
对于亚拉冈的戒备，老者似乎毫不在意，他又后退了两步，重新站到了三个人的面前说道“我再重复一次，很高兴见到各位，我想，我们接下来可以好好地谈谈，嗯，比如，你们之前见到的瑞达加斯特是怎么回事？还有，关于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要知道，无论是精灵，人类还是矮人，在这片森林里都是十分罕见。”
“你漏掉了霍比特人！”比尔博忍不住抗议道。
“嗯？什么？抱歉？我竟然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位旅者，一个霍比特人，这还真是奇特，能告诉我，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在刚才忽视了你的存在吗？”老者十分的惊讶，因为他真的刚刚才看到比尔博。
对于老者的反应，比尔博一开始也有些茫然，然后才反应过来刚才泽拉斯施加了隐身法术，他习惯性地转过头想要向泽拉斯询问该如何回答，但是却忽然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泽拉斯竟然不见了，就在比尔博紧张万分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响起了泽拉斯的声音“不要紧张，比尔博，我还在你身边，只不过你暂时看不到，先不要暴露我的存在。”
第五百九十六章 甘道夫归来
知道泽拉斯就在自己身边的比尔博很快冷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继续隐藏身形，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立马揭穿老者的身份，但是比尔博还是很配合的对老者说道“哈，我可是一个大名鼎鼎的飞贼，隐藏身形这样的小事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真的是这样么？”老者盯着比尔博的方向，不置可否的说道，本就精光闪烁的双眼，却在一瞬间变得更加锐利了，盯了足足有十几秒之后，老者才对着比尔博的左边，用笃定的语气问道“这位隐藏了身形的朋友，你是要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呢？”
“当然是等到你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啦。”泽拉斯说着，现出了身形，然后看着仿佛忽然松了一口气的老者，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刚刚是真的发现我了么？”
“当然是真.......”老者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下来，然后在泽拉斯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承认道“好吧，我的确没有发现你，只是隐隐有些感觉罢了，事实上，如果不是比尔博忽然开口，我甚至连他的存在都没注意到。”
“我就说嘛。”泽拉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甘道夫此刻的状态和实力也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断。
“对了，我说你是不是该解除掉施加在金霹和莱戈拉斯身上的魔法了，虽然这魔法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实际的损伤，可是却也绝对不怎么舒服。”泽拉斯笑眯眯的说道。
“嗯，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儿忘了。”老者笑了笑，然后解除了魔法，如同石像一样的金霹和莱戈拉斯立马就能活动了。
“老家伙儿！你刚刚做了什么？”一能活动，金霹就忍不住对着老者大喊大叫起来，而与之相对的，莱戈拉斯却表现得相当冷静，毕竟，他不像金霹那样，在被控制的时候满脑子的怒气，以至于很多事情都没有注意到，细心的精灵已经从刚才比尔博和泽拉斯的谈话中，对于老者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
“金霹，冷静点儿。”莱戈拉斯劝说道。
“冷静？你竟然叫我冷静？莱戈拉斯，你到底是怎么了？他刚刚可是也暗算了你！”金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老者大吼道“混蛋，你是不是操控了我朋友的神智？快放开他，不然我就砍了你！”
老者把目光转向了金霹，紧紧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如果仔细看那目光就会发现，里面充满了惊奇和莞尔，不过被盯的金霹此刻显然不那么想，他只觉得老者一定是又要对自己施加什么可怕的法术了，感到紧张的金霹脸色有些苍白起来，原本直视着老者的目光也有些退缩了，但是很快的，金霹又想到朋友可能被控制了，于是鼓起了勇气，用力的握着自己手斧，坚定地抬起头对着老者大喊道“我再说一遍！快放开我的朋友！”
“哈哈哈哈，矮人可以为了精灵而鼓起勇气，葛罗音之子啊，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惊奇，看来在我离开后的这一路上，你们一定还经历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老者忽然大笑了起来，一脸宽慰的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老者的话让金霹感到了疑惑，但很快他就把这疑惑放到了一边，继续大喊道“算了，我不管你说的那些，总之，快放了我的朋友！不然我就.......”
“好了，金霹，冷静点儿，我并没有被控制。”莱戈拉斯打断了金霹的话，拉住了他耳语了一番。
“什么？你说他是甘，甘道夫？”金霹忽然大喊了起来，然后满是疑惑的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人，见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之后，又满是迟疑的把目光看向了老者。
老者掀开了兜帽和那破破烂烂的灰色斗篷，露出了被遮挡的面庞，正是甘道夫，样貌什么的都没有任何的改变，只不过此刻他身上常年不变的灰袍，此刻却变成了没有任何瑕疵的纯白色，在阳光下，闪烁着让人圣洁光芒。
“甘道夫，哦，我的老天朋友，天啊，真的是你？”虽然早就知道，但是真正确认了之后，比尔博还是万分惊喜地大喊了起来，他快速地冲向了甘道夫，双眼通红的地抱住了他。
“啊，是啊，甘道夫，没错，就是这个名字，比尔博，我的老朋友，你当然还可以叫我甘道夫。”甘道夫说着，用力的拍了拍比尔博的肩膀。
“甘道夫！没想到你竟然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了！我刚刚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没有认出你！”亚拉冈这时候也回过神来，金霹更是羞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了，金霹，这并不怪你，事实上，之前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的名字。”甘道夫说道。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穿起了白袍？还有，你刚刚为什么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是怎么回事？”比尔博开口问道。
“哦，我的老友，你的问题还是一如既往地多，”甘道夫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只能说，在我们在我们分手之后，我越过了火焰和深水的考验，再度记起了许多我早已忘却的事物。”
“不过，比我起得事情，我反倒对你们的经历更为好奇，自从我记起了许多的事情之后，我可以预见到很多许久之后的事，却也忽略了很多眼前的事情，比如，波罗莫去了哪里？梅里和皮聘又是怎么进到法贡森林里来的？”
“什么？甘道夫，难道你见到梅里和皮聘了？”比尔博惊喜地问道。
“当然，事实上，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还来过这里，和树胡以及其他树人们一起。”甘道夫回答道。
“树人！”亚拉冈大惊道：“古代传说树林中有高大的树人，原来是真的？世界上还有树人吗？如果那不是洛汗国的传说，我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古代绝种的生物。”
第五百九十七章 变更的计划
“那可不只是洛汗国的传说，”莱戈拉斯接过话来说道“要知道，在大荒原上的每名精灵，都会吟唱关于这些树人的悲歌，只不过，实在是太久没有它们现身的消息了，以至于树人开始变得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至于树胡，这其实是‘法贡’两个字翻译成通用语的称呼，但是甘道夫话里的意思，好象指的是一个人，对了甘道夫，这个树胡是谁？为什么会和梅里皮聘在一起？”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问题？”甘道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但还是继续回答道“如果想要解释清楚他是谁，恐怕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说不完，所以我只能尽量简短的告诉你，树胡就是法贡，这座森林的守护者，他是树人中最为年长的，也是中土世界太阳下最古老的生物之一，梅里和皮聘很幸运，他们就在这个地方遇见了他，然后很意外的和他交上了朋友。”
“天啊，霍比特人和树人交上了朋友，这还真是让人吃惊。”对树人有所了解的莱戈拉斯惊叹了一句。
“是啊，的确让人吃惊，不过，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说道命运的时候，甘道夫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飘渺起来，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用平常的语气继续说道“之后，两个小家伙儿被他们的新朋友，带到了远方山脚下他居住的地方。”
知道梅里和皮聘还活着，并且有了十分明确的消息，众人这些天来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之由比尔博向甘道夫说起了这些天的经历，从离开摩瑞亚，进入罗斯洛立得到了凯勒鹏和凯兰崔尔夫人的帮助，一直说道到前几天波罗莫的牺牲。
“比尔博，我的老朋友，你好像隐瞒了一部分事情，”甘道夫用他那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的双眼，紧盯着比尔博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但是这不重要了，可怜的波罗莫，虽然凯兰崔尔告诉过我他有危险，但是，我从没想到过他会因为此行而丧命，或者，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最终还是捍卫了身为一名战士的尊严，没有让自己体内流淌着的人类王族高贵血液蒙羞。”
“甘道夫，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到梅里和皮聘他们？然后再继续完成这次的远征呢？”亚拉冈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甘道夫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在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的说道“不，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已经不再是摧毁魔戒的最好时机，至于梅里和皮聘，我觉得现在也不是找回他们的好时候。”
众人被甘道夫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正准备开问，甘道夫已经率先解释了起来。
“我们当初计划这次远征的最大胜算，就是行踪足够隐秘，和索伦并不知道我们摧毁魔戒的目的，而现在，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虽然他可能依旧还不确定我们的目的和用意，但是，根据我们之前的路线，他很可能会推测我们都会前往米那斯提力斯。”
“这样不是更好么？索伦弄错了我们的目标，然后对那里小心戒备，而我们依然可以偷偷潜入摧毁魔戒？”比尔博疑惑地问完，才发现周围其他人都变得凝重起来，特别是亚拉冈，神色不停变换，右手紧握着剑柄，似乎随手都要爆发一样，整个人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你们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比尔博小声的问道。
“比尔博，如果我们只是为了摧毁魔戒，这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是不要忘了，我们之所以进行这次远征摧毁魔戒，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确保可以打败索伦，而在精灵放弃中土退隐海外，矮人实力受损严重的现在，继承了人类正统刚铎，才是对抗索伦大军的主力。”泽拉斯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泽拉斯说的没错，刚铎是我们对抗索伦大军的主力。”甘道夫继续说道“比尔博，如果你了解索伦，那么就会知道，一旦他认为我们把魔戒送往米那斯提力，他就会毫不犹豫选择先发制人，甚至会不惜动用为最终战争所准备的兵力，一鼓作气的消灭掉整个刚铎，而到时候，我们即使摧毁了魔戒，也很难挽回正面战场上的失利。”
“而现在他已经这样认为了。”亚拉冈面色难看的说道。
“没错，所以我说现在不再是摧毁魔戒的最佳时机，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救援米那斯提力斯。”甘道夫说道。
“可是，我记得波罗莫说过，刚铎很强大，而且已经对抗了半兽人很长时间，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打败吧？”比尔博疑惑地问道，他觉得或许可以等摧毁魔戒之后再去救援也来得及。
“如果只是索伦的话，那么的确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不要忘了，还有萨鲁曼，原本他虽然投靠了索伦，但是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得到魔戒，为此他一直保存着自己的实力，只是威胁洛汗国的骠骑不让他们支持米那斯提力斯......而当这次事件之后，暴露了自己小心思的萨鲁曼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对抗索伦，要么彻底倒向索伦，而以他的性格，在觉得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彻底的倒向索伦，而那时，萨鲁曼就不再只是威胁洛汗国不让他们支援米那斯提力斯而已了，一旦他共同出兵，刚铎将会立刻陷入被两面夹击的境地。”甘道夫说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甘道夫，你既然提起了，一定有着救援刚铎的计划对吧？”亚拉冈着急的问道。
“我的确有着一些计划。”甘道夫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索伦的大军正在集结，而从他们集结好一直到抵达达米那斯提力斯，肯定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中间必定需要一点儿时间，而正是这点时间，给了我们的机会。”
第五百九十八章 大地根基
“我的计划是，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先解决掉萨鲁曼，然后再集中兵力，去应对索伦的大军。”甘道夫说道。
“可是，萨鲁曼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解决的，艾辛格的半兽人军队同样不可小觑，时间上真的来得及么？”亚拉冈问道。
“如果仅凭我们和刚铎，当然来不及，但是如果有其他的盟友一起出手呢？”甘道夫说道。
“其他的盟友？”亚拉冈问道。
“没错，这其中，梅里和皮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这两个小家伙儿的到来，咋一看就像是落在山坡上的小石头一样毫不显眼，但是却会启动惊天动地的山崩，他们带来的讯息，已经彻底点燃了树人对萨鲁曼怒火，在关键的时候，这将会是一支极为强大的力量。”甘道夫说道。
“这怎么可能？难道树人们也会参战么？这可是自远古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莱戈拉斯震惊的说道，他从没听说过树人参加过战争。
“乍一听确实不可能，但是，莱戈拉斯，如果你知道萨鲁曼对这森林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就会知道这些树人的怒火有多旺盛，我相信，即使是萨鲁曼，到时候也一定在这些树人的怒火中会大惊失色，而且，除了树人之外，我们还要联合洛汗国的骠骑。”甘道夫说道。
“洛汗国？”想到之前从伊欧墨那里听到的洛汗国的讯息，众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洛汗国，无论萨鲁曼是否倒向索伦，都一定会先对离他最近洛汗国动手，那里不仅有着充足的物资，还有着很好的兵源。”说着，甘道夫把目光看向了亚拉冈“亚拉冈，你必须前往伊多拉斯，谒见希优顿，因为他们需要你，只有安都瑞尔圣剑的光芒，才能重新唤醒骠骑之国的荣耀！”
“这里到洛汗可有着不短的距离，现在还来得及么？我很担心在我们赶到之前，战斗就结束了。”亚拉冈担忧的说道。
“那么我们就加快速度。”甘道夫说着，抬起头吹出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声，那声音清澈响亮，让其他人都觉得无比惊讶，很难想象这种声音会是出自老人之口。
甘道夫连着吹了三次口哨，很快的，从遥远的地方，众人听见有马匹的嘶鸣声传来，不久之后，就传来了马蹄声。
“有马？而且还不止一只？”亚拉冈惊喜地说道。
“当然了，一匹马可载不了我们所有人。”甘道夫说道。
“有四匹马，”视野最好的莱戈拉斯盯着远处说道“它们跑得可多真快，不对，那好像是我们的马？没错，就是我们之前丢失的，哈苏风，布瑞戈，还有我的好友阿罗德！只有领头的那匹十分高大的骏马，我之前没过。”
“甘道夫，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丢失的马怎么会被你唤过来？”金霹质疑的问道，其他人也一脸的怀疑。
“那是你们之前丢失的马儿么？”甘道夫有些惊讶又有些释然的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单凭言语很难说得清楚，或许等它们过来，你们就能明白了。”
大等了两三分钟左右，四匹骏马顺着山坡冲了上来，领头的那一匹更是直接冲到了甘道夫的面前才缓下步伐，它大声的嘶鸣了一下，然后，抬头挺胸奔向前，用鼻子磨搓着甘道夫的脖子。
“这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影疾，它是众马之王，连洛汗国之王希优顿都不曾看过比它优秀的骏马，你们看，它是不是闪着银光，在跑起来如同激流奔腾。”甘道夫介绍着自己的坐骑。
“这真是一匹神驹，”莱戈拉斯忍不住惊叹了一句，然后才走到阿罗德身边，轻抚着它的鬃毛说道“我想我似乎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定是昨晚它们感觉到了它们族长的气息，才兴奋地跟了上去。”
“好了，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快点儿出发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亚拉冈说着，骑上了哈苏风。
“没错。”甘道夫也骑上了影疾，等众人全都上了马之后，甘道夫在影疾耳边低语几句，马王立刻开始奔驰，但始终注意着其它三匹马的步伐，并没有拉开太远，过了不久之后，众人就已经到达了森林边缘的沐树河，在这里，影疾猛然一个转向，带着众人从河水较为低浅的地方越过河流，领着他们往南踏上一块平坦的草原，这里没有任何道路的痕迹，但影疾并没有显出丝毫犹豫，其他三匹马则紧紧地跟着。
“对了，甘道夫，你能说说你和炎魔决斗的最后结果么？”在马背上有些无聊的金霹好奇的问道。
“那真是可怕的记忆！”甘道夫转过头看向金霹，脸上彷佛闪过一阵痛苦的乌云，他沉默了片刻后，才慢慢说道“我不停地往下掉，一直往下掉，他也跟在我身边，我被他的火焰包围，遭到严重的烧伤，然后我们一起落入了深水之中，一切都归于黑暗；死亡之潮无比的冰冷，我的心脏险些为之冻结。”
“都灵之桥下的深渊很深，从来都没人度量过。”金雳说道。
“但它还是有尽头的，是在人所未见、光明也无法达到的彼端，”甘道夫声音低沉的说道“最后我终于来到了大地的根基之上，他还是在我身边，虽然他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但他化身成黏稠的形体，比之前还要难以对付，我们在地心深处不停地搏斗，时光似乎停止流逝，他紧抓住我，我也不停地抵抗，最后他逃进黑暗的隧道中。”
“底下还有隧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难道是都灵时期挖的？”金霹好奇的问道。
“金雳，那些并不是都灵的部下所建造的，在远比矮人家园还要幽深的地底，那是被无名的生物所挖掘出来的隧道，那是连索伦都不知道的生物，虽然我曾经目睹了他们，但为了避免让诸位的心头蒙上阴影，我最好在不去描述它们。”甘道夫说道。
第五百九十九章 伊多拉斯
“那是一个充满了绝望的环境，绝望到连炎魔都不愿意在那里多做停留，而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紧追着敌人不放，就这样，我一路追到了卡萨督姆的秘道中，然后追着他一路往上，直到无尽阶梯。”甘道夫一脸唏嘘的说道。
“无尽阶梯？那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我们一直以为它早就已经被摧毁了，甚至于还有人说它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金霹惊叹的说道。
“它的确存在着，也一直没有被摧毁，阶梯从最底层的地牢一路通往最高阶的山峰，是一段高达数千阶的螺旋楼梯，而它的尽头，位于西拉克西吉尔峰的都灵之塔，在那座山峰的积雪之中有一个孤单的开口，旁边则有一块平地俯瞰着整个笼罩在云雾之中的大地，那里的阳光炽烈，脚下却完全被云雾所遮蔽。”甘道夫说道。
“都灵之塔么？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到那里去看看。”金霹认真的想着，然后继续问道“然后呢？甘道夫，然后怎么样了？我想你和炎魔肯定不会就那样友好相处了吧？”
“当然不会，事实上，当他一跳出去，我们就再度大战了起来，炎魔重新燃起了火焰，而我也再度鼓起了勇气，我们从白天战斗到黑夜，又从黑夜战斗到白天......最后，他从高处落下，撞毁了大块的山壁，再也没有爬起来，而我也因为力竭失去了意识。”甘道夫说道。
“哦，天啊！那真是太危险了！”比尔博惊叫道。
“是啊，那很危险，”甘道夫说道“我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四处漫游，不过因为还有未完成的工作，于是在经历了许多的磨难之后，我又被赤裸裸地送了回来，当我醒来之后，就那么不着寸缕地躺在山顶，身后的高塔已经化为尘埃，出口也消失不见了，断裂的阶梯上则是落满了烧焦的岩石，我就这么束手无策地躺在孤绝的山峰上，每一天都如同一个纪元般地漫长，直到风王关赫找到了我，把我带离了那里，之后，我到达了罗斯洛立安，不过当时你们已经离开，我在那里修养了几天，就在凯兰崔尔夫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这里等待着你们。”
就这样，一行人一边听甘道夫讲述着他的经历，一边继续在草原和河谷之间行进着，而影疾的表现，也确无愧于它马王的称号，即使是在路过潮湿危险的沼泽时，仍能带领众人平安的通过，当太阳开始西落的时候，众人已经到达了洛汗隘口，而当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众人已经到达了洛汗国的王城伊多拉斯附近。
“过了河之后，就是伊多拉斯了，那座位于正中央绿地上的巨大殿堂梅杜西，就是骠骑国国王希优顿的居所，虽然现在天已经亮了，周围的一起也都清晰可见，但我们必须更谨慎才行，因为战火的关系，这些骠骑们随时都处在枕戈待旦的警戒状态，我们最好不要拿出武器，也不要去冒犯他们，一切都要等我们到达希优顿的王座之前再说。”甘道夫提醒道。
不拿出武器，对于众人来说并不是很困难，泽拉斯只要不想让别人注意到，即使拿着法杖在别人面前晃也不会有人注意，甘道夫的法杖看起来像是老年人的手杖多过于像武器，比尔博的针刺在不用的时候一直都是存放在戒指里的，金霹的斧子和莱戈拉斯的战弓，都是得自于泽拉斯，同样具备着缩大缩小的功能，在变小之后就可以当成一个饰品带在身上，只有亚拉冈的安都瑞尔有些麻烦，因为它的特殊含义，所以亚拉冈根本不愿让它离身，而它又不像是莱戈拉斯和金霹的武器一样有着变大变小的功能，所以只能和往常一样，把它用斗篷遮挡起来。
影疾轻车熟路的带领众人来到了一个渡口，并从那里过了河，之后众人就踏上一条通往较高地势的宽广道路上，道路一直穿过了一座被围墙所包围的山丘，之后更是经过了许多高而翠绿的小丘，在这些小丘的一边，草地的颜色洁白如同新降的初雪一般，一朵朵的小花，像是无数的星辰一般绽放其间。
“这些花儿可真漂亮啊，有人知道它们叫什么？”比尔博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它们应该是被精灵们称作永志花，不过这里的人们应该更喜欢叫它们心贝铭花，因为他们整年开放，而且总是伴随着亡者的安息之处生长。”泽拉斯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些记载，开口解释道。
“亡者的安息之处？难道这里的小丘都是坟墓？”比尔博惊讶地问道。
“没错，他们是洛汗历代国王们的沉眠之所，左方有七座坟丘，右方有九座坟丘，自从黄金宫殿建成以来，确实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亚拉冈用庄严肃穆的声音回答道。
“在我们的幽暗密林中，枫叶只不过才红了五百次，这在我们的眼中看来，不过是刹那一瞬。”莱戈拉斯说道。
“大概也只有精灵和少数的长生种是那么看待时间的，对于人类来说，五百年的时光，已经是极为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亚拉冈说道“这里皇家的兴起都已经成为歌谣中记载的传说，确实的年代也已经消失在历史的迷雾当中，现在，他们将这里称作家园，语言也变得和北方的同胞有所区别。”
在交谈间，一行人已经越过这些沉默的坟墓，跟随着蜿蜒的小路来到了山丘之上，抵达了伊多拉斯的大门前，在大门的附近，坐着许多披挂精亮锁子甲的士兵，一看见众人靠近就立刻跃起，并支起长枪阻住了在了众人的面前。
“站住！你们这些可疑的家伙！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士兵们戒备地盯着众人，用洛汗国的语言盘问道，而众人之中，只有甘道夫和亚拉冈通晓这种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