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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宫     全能主角导师txt下载     全能主角导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04:战意起

    刀剑相对,各展凶威!

    慕剑歌和聂一风经过简单的交手,双方皆是对彼此的实力有了大致的判断。

    面对聂一风这最强之敌,慕剑歌立刻心有决断,不再保留实力,拿出了铮鸣剑!

    霎时间,铮鸣剑的霸道之气震撼全场,所有观众即便是隔着光幕也是心惊胆寒。

    聂一风更是兴奋无比,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剑歌,昂然笑问道:“好剑!”

    “这就是剑祖前辈当年配带的铮鸣剑吗!?”

    而慕剑歌似乎也是被铮鸣剑意所触动,眉宇间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战意,默然点头了点头,又沉声补充道:“现在,它是我的剑!”

    “哈哈!好!”聂一风闻言大笑一声,眼中满是赞赏之意,“慕道友好气度!”

    “不过口说无凭,就让在下验证一下,慕道友是否真有本事将剑祖前辈的剑意纳为己用!”

    “轰~!”

    话音未落,便又是一声惊雷炸起。聂一风浑身气息爆发,手中长刀骤然射出夺目光芒,随即整个人化为了一道汹涌流光向着慕剑歌冲来。

    “呼~!”

    慕剑歌深吸口气,也是凝聚剑气,身影疾动,化为一道璀璨剑光迎向了聂一风。

    “轰~!”

    只是眨眼间,双方便已是碰撞在一起,顿时爆出惊天轰鸣,刀光剑气如怒潮汹涌,四散冲击,所过之处立时被夷为平地!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两人一击之后谁也没有后退,皆是再提元力,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对攻!

    “镪镪镪锵锵锵~~~!”

    霎时间,现场观众只见光幕之上剑气激荡,刀光纵横,慕剑歌和聂一风的身影上下翻飞,惊雷山崩般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而两人越打速度越快,招式越凶,到最后观众已是完全看不清两人的身形轮廓,两人好似两道流星在天空之中激烈碰撞,闪耀争辉,每一次交手爆散出的余波都如山崩地裂,摧枯拉朽的摧毁着周围的一切!

    一时之间,两人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谁也不肯示弱退让,战况如怒潮映惊雷,狂风会暴雨,陷入了胶着之中。

    “好!”

    眼见如此激烈的战况,所有观众不禁都是大呼过瘾,纷纷高声叫好,被两人的战斗激得热血沸腾,兴奋不已,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而处在一处偏僻角落的小包厢中,祁长生等一众铭一剑宗之人看着光幕上的情景更是激动万分,心潮激荡。

    慕剑歌能打进六十四强就已经很出乎他们的意料,让他们极为惊喜了。而现在慕剑歌居然还能和聂一风打得有来有回,不分上下,便更令他们震撼至极,难以置信!

    天星海是是什么级别势力?

    被天星海重点培养的免试选手又该何等强悍?

    慕剑歌竟能和这种级别的选手过招,甚至不落下风,这实在是太给铭一剑宗长脸了!

    以慕剑歌的表现来看,哪怕他这一战输了那也是虽败犹荣,足以令铭一剑宗风光无限了。

    此时此刻,祁长生等人皆是被慕剑歌感动得眼眶发红,差点哭出来,甚至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剑歌真是自己宗门所能培养出来的弟子吗?

    随即祁长生等人又是振奋不已,心中涌起无限希望,心态也悄然发生了转变。

    既然剑歌如此强悍,那说不定……万一……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赢了呢?

    一念至此,祁长生顿时脸颊通红,呼吸急促,手脚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其他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一个个满目希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唰~!”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出现,祁长生等人却又猛然神色剧变,之前的振奋和希望瞬间消散,一个个垂头丧气,脸上皆是一片不甘和无奈,放弃了所有的幻想。

    因为他们想起了一件事——前两天天星海启灵阁阁主项问亲自来找他们商量的事情。

    当然,项问名义上说是商量,但实际态度和命令也差不了多少。

    祁长生不由得看向了自己手指上的储物戒指,目光又恨又怒,下意识就想将戒指拽下来,只是祁长生的神情很快又变得不舍起来,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矮胖男子小声儿提醒道:“老祁,剑歌打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吧?”

    “要是再打下去,万一让他伤了那聂一风,那事情倒是不美了,毕竟这关系到咱们后续的尾款呐。”

    祁长生不禁抽了抽嘴角,神情十分纠结,没有立刻回应。不过只是沉默了片刻,祁长生还是点头沉声道:“说得不错,剑歌的表现确实够可以了,我待会就这个机会就通知他。”

    话音落下,祁长生便看着光幕不再言语,其他人也是沉默了下去,神情再也没有之前的激动,房间内一下陷入了寂静之中。

    “轰~!”

    就在这时,光幕上又发出一声爆响,一直在激斗的慕剑歌和聂一风终于分开,在半空中相隔十数丈凛然屹立。

    而在他们脚下,之前崎岖陡峭的丘陵和嶙峋怪状的石林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坦无比,一望无边的灰白沙原!

    虽然慕剑歌和聂一风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地面上交手,但两人交战中所产生的余波也足以将决斗空间中的一切化为齑粉!

    而两人经过一轮激烈的交锋,对于彼此的实力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和判断,互相看向彼此的目光也与之前完全不同。

    聂一风看着慕剑歌的目光不仅更加兴奋,更是多了一份尊重和认同,满是对慕剑歌毫不掩饰的赞赏,心中充满了喜悦和畅快。

    而慕剑歌也似乎忘了之前的心事,浑身剑气轰鸣鼓荡,眼中战意熊熊燃烧,再也没有半分纠结,昂扬勃发之态与之前判若两人。

    “哈~!好好好!”

    眼见慕剑歌的变化,聂一风不禁愈发欣喜,朗声笑道:“看来慕兄你终于要认真了。”

    慕剑歌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一翘,昂然道:“多谢聂兄之前的耐心指教了。”

    “看来咱们若想分出胜负,必须得拿出真本事了!”

    聂一风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结束热身,动真格的吧!”

    “唰~!”

    言及此处,聂一风也不啰嗦,豁然举刀向天,原本通体漆黑的长刀之上竟骤然浮现出道道裂缝。

    不过仔细看去,那并非是刀身崩裂,而是有无数细小的黑色碎片从刀身脱落,更有道道细微血光从裂隙中激射而出。只是片刻间,长刀的刀锋便已化为了暗红,变为一道血刃。

    “嗡~!”

    与之同时,聂一风身上的气息也豁然剧变,本就凌烈的刀光中忽然多了一抹刺目的血色,随即一股磅礴似海,激涌如潮的杀气冲天而起,暴烈沸腾之势排山倒海,整个决斗空间立刻为之震颤了起来!

    而随着自身力量不断提升,聂一风不禁兴奋大笑起来,“黯渊,开刃!”

    眼见聂一风如此威势,慕剑歌顿时瞳孔一缩,心跳骤快,战意也更加强烈起来,只觉浑身气血如火燃烧!

    随即慕剑歌轻握剑柄,剑尖斜指地面,周身剑气向着剑身不断汇聚,口中随之低吟了起来。

    “恨不逢武君,叹不见真仙。”

    “问谁堪敌手?唯以剑问天!”

    “剑道!第六式!”

1505:剑碎

    风急天高,战况激燃!

    一场激烈的交锋过后,慕剑歌与聂一风皆是斗志激昂,战意升腾,不约而同的使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眼见聂一风长刀开刃,杀气冲霄,威赫之势惊天动地,慕剑歌也是不甘示弱,轻握铮鸣剑斜指地面,缓声低吟了起来。

    “恨不逢武君,叹不见真仙。”

    “问谁堪敌手?唯以剑问天!”

    “剑道!第六式!”

    “嗡~!”

    随着低吟之声,慕剑歌全身的剑气源源不断的向着铮鸣剑身汇聚而去,铮鸣剑顿时宛如雏凤初生般发出阵阵激越清鸣,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随之不断凝结,构筑轮廓。

    眨眼之间,铮鸣剑的剑光便化虚为实,凝为了实体!

    与之同时,铮鸣剑所散发的霸道之意愈发恐怖,慕剑歌身周的空间再这股气息之下立刻扭曲了起来,更发出阵阵闷雷轰鸣之声,好似神魔咆哮!

    “好!”

    聂一风见状愈加兴奋,不由得大赞一声,激昂大笑起来,“剑意化剑!慕兄好手段!”

    “看来慕兄之前所言非虚,果真是将剑祖前辈的剑意纳为己用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了客气了!”

    “轰~!”

    言语之间,聂一风便浑身血光闪耀,挥舞着长刀冲向了慕剑歌,所过之处血光汹涌,空间震荡,凶煞之气滔天而起,在天空中流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慕剑歌也不多言,挺身迎向聂一风,手中铮鸣剑随即光芒爆闪,宛如烈日,霸道暴烈之意翻江倒海,搅动乾坤,气势丝毫不逊色于聂一风!

    “轰~!”

    只是刹那,两人便在半空中激烈相撞,再度交手!

    霎时之间,决斗空间中如同末日降临,前所未有壮烈的之景轰然乍现!

    现场观众只见光幕上无尽血光如江河奔涌,遮天蔽日,势不可挡!万千剑影似流星激射,开山分海,所向披靡!

    暴烈的余波冲击之力搅动沙海,掀起万丈波澜,爆闪而出的灼目之光似星河崩碎,使天地为之黯然失色!

    如此壮观而激烈的战况,顿令所有观众看得惊憾至极,瞠目结舌,心神为之所夺,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一时间,整个会场竟然安静了下来,唯有光幕中两人的交手之声隆隆作响!

    “咔咔咔~~~!”

    而就在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之际,光幕中又发出阵阵奇特的声音。众人循声一看,顿时神情剧颤。

    却见慕剑歌和聂一风身周的虚空中之中,浮现出了道道漆黑的裂隙,并不断向四周蔓延,直播光幕的画面也随之扭曲波动。

    ——这经过大圣朝几番加固,只有天三劫炼之境的强者才能破坏的决斗空间,竟承受不住两人的战斗而开裂了!

    高空之中监视战况的巨大光球也急速闪烁了起来,似是在发出某种警告,又似是在分析判断着什么。

    眼见此状,会场众人无不骇然,思绪激荡!

    显然,慕剑歌和聂一风两人的战斗强度已然触碰到了天三之境!

    这真是他们这个年龄段能能修炼到呃程度吗?

    聂一风也就算了,毕竟实际年龄也快近百岁了。但慕剑歌未免也太年轻了吧!他可是实打实的还不到二十!

    之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萧临渊,难道眼下又要再出一个妖孽?

    所有人不禁朝两人仔细看去,却见两人都不为对方展现出来的修为惊讶,反而一脸狂热,更透出强烈的惊喜和享受之意!

    显然,这场战斗对他们而言并非是艰苦的考验,而是一场难得的盛宴!

    聂一风如今乃是半步天三之境,正需要寻找一个强大的对手来磨炼自己的意志,完善自己的武道,一举突破天三之境。

    而同样主修兵刃,且拥有铮鸣剑意的慕剑歌正是最合适的对手!

    与之相应,慕剑歌亦是如此,只觉与聂一风对战收益匪浅。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境界,但却能聂一风的招式中感知到他的境界和他对武道的理解,从而领悟学习,提升自己。

    这种奇特的对战和状态,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极为难得,无比宝贵!

    一时间,两人皆是兴奋不已,出手越来越强,越打越猛!

    “唰~!”

    又是激战半刻,慕剑歌和聂一风的斗志都已是提升到了极限,也兴奋到了极点,随即似心有灵犀一般各自后提,骤然分开。

    因为此刻两人都觉得获到的所需之物还不够,已是不再满足于眼下这种程度的战斗。双方都想用更强的力量,从彼此身上“压榨”出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嗡~!”

    只见聂一风举刀向天,灿烈血光冲天而起,化为了一柄十数丈长的狰狞巨刃,周身杀意如风暴咆哮!

    与之同时,慕剑歌亦凛然挥剑,铮鸣剑身光芒闪耀,形体暴涨,形成一道同样巨大的璀璨剑影,霸道之意似怒海翻腾!

    下一刻,两人皆是毫不犹豫,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对方冲去。

    眼见此景,会场观众的心皆是提到了嗓子眼儿,神经绷紧到了极限,一眨不眨的盯着光幕。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招之后双方很可能就要分出胜负了!

    只不过慕剑歌和聂一风却都是没有半分胜负将分的紧张和顾虑,脸上只有一片希望和期待。

    他们都希望对方能满足自己的期望,期待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而,下一刻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轰咔咔咔~~~!”

    所有人想象中的那惊天动地,山崩海沸的极招对拼之景并没有出现,慕剑歌的剑影就好似纸糊的一般,被聂一风的血色巨刃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的寸寸劈碎,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甚至连让聂一风的血色巨刃稍微停顿一下都没做到!

    而聂一风的血色巨刃劈碎慕剑歌的剑光后,锋刃余势不减的向前劈去,顷刻间已已至慕剑歌身前!而慕剑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立刻被狠狠劈中!

    “哇噗~!”

    慕剑歌的胸口顿时被月色巨刃割裂出一道由肩至肋,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大量鲜血从中激射而出,整个人登时倒飞出去百丈之远,随之种种跌落在地。

    “啊!?这……”

    眼见此景,所有观众顿时目瞪口呆,震惊无比,随之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这慕剑歌刚才还那么猛,怎么突然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难道他只是虚有其表?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所有观众又立刻将其排除了。

    如果慕剑歌真是虚有其表,也不可能和聂一风打那么久。所有人都能看得出,聂一风在战斗中可是没有半分留手,他更是没有任何理由来陪慕剑歌演这场戏。

    而此刻聂一风也急忙落地,迅速奔至慕剑歌身前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慕剑歌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胸前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满血,周围数丈的地面都被浸透染红,已然没有了再战之力。

    双方战斗至此,胜负已然揭晓!

1506:你千万别多想

    决斗空间,风云激变!

    然而会场之中,却一片寂静。

    所有观众看着毫无抵抗之力,直接被打飞的慕剑歌皆是瞠目无语,神情惊愕万分。

    这慕剑歌刚刚与聂一风打得有来有回,怎么忽然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与之同时,聂一风也急忙来到慕剑歌的情况,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慕剑歌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胸前有一道由肩至肋,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身上气息极为微弱,显然已是无力再战!

    双方战斗至此,胜负已然揭晓!

    然而眼见此景,聂一风脸上却没有半点获胜之后的喜悦,反而是一片疑惑不解,忍不住有些激动的问道:“你到底事怎么回事!?刚才为何……为何……”

    只是说到最后,聂一风没有再说下去,神情有些纠结,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在之前双方即将交手之际,聂一风分明的看到慕剑歌的神情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先是从兴奋昂扬变成了错愕和意外,然后又变成了纠结和悲愤,最后变成了不甘和无奈。

    虽然慕剑歌的这些神情变化很快,可以说是转瞬而逝,但那时双方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聂一风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而随之双方的极招交手,更让聂一风心中疑惑,因为他在接触慕剑歌的招式的瞬间,便立刻感觉出慕剑歌的剑影种根本没有多少力量,只是一个空架子,之前战斗时的澎湃斗志和那惊天剑意更是完全消失。

    剑修最重要的力量便是剑意,如果没有了剑意,那使出来的招式还能有什么威力?

    便是因此,聂一风才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慕剑歌,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聂一风也是敏锐之人,着种种异常立刻就让他意识到这其中定然除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胜利恐怕没那么简单。

    “咳~!”

    慕剑歌闻言干咳一声,吃力的活动了几下手脚,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前的伤口也开始缓缓愈合。

    随之慕剑歌神情苦涩,声音有些颤抖的虚答道:“看来……看来之前是我夸口了,我并没有真的驾驭祖师的剑意。”

    “我刚才一全力催动铮鸣剑的威力,便没能控制住铮鸣剑,被祖师的剑意反噬,以至于心神大乱,后继不力,让聂兄见笑了。”

    “什么!?”聂一风闻言一愣,随即神情一下阴沉了下去,更透出几分怒意,对慕剑歌的话是根本不信。

    慕剑歌这种级别的修者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清晰的认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况且慕剑歌自出道起就带着铮鸣剑,与其日夜相伴,用自身心血祭炼,怎么可能不了解铮鸣剑的威力!?

    一想到自己全力以赴,慕剑歌却弄虚作假,聂一风就一阵恼火。

    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若是刚才慕剑歌也全力以赴,自己定然能从激烈的对拼中更加深刻的感受剑祖太岚的强大剑意,从而进一步磨炼自身意志,完善自己的武道,突破天三之境。

    结果慕剑歌竟在关键时刻萎了,让自己功亏一篑,眼睁睁的看着突破的契机就这么溜走。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心仪的情人,花了大力气把对方追到手,然后精心布置好了一切,马上就要和对方共赴巫山时,对方却忽然说家里洗好的衣服还没收,要回家收衣服。

    这……实在是恶心啊!

    聂一风不由得越想越气,忍不住质问道:“慕兄,我是很尊重你的,对你是诚心以待,你为何却如此敷衍我?”

    慕剑歌闻言一愣,眼底下意识的闪过一丝惭愧之色,随即神情愈发苦涩了起来,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前还没完全愈合,仍在冒血的伤口,声音更加虚弱道:“聂兄何出此言?我对聂兄亦是全力以赴。”

    “聂兄可曾见过以自身性命敷衍别人之事么?”

    “呃?这……”聂一等顿时又愣住了,稍微一思索,发现慕剑歌所言也确有道理,原本的想法一下又动摇了起来。

    自己刚才那一刀的威力,聂一风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寻常的天人修者根本挡不住。就算是和自己同级别的修者,就这么直接用肉身硬吃,也难有幸存之理。

    要不是刚才自己及时发察觉了慕剑歌的异常和招式的变化,下意识的收了三分力,慕剑歌早就命殒自己刀下了,哪还有机会在这里说话。

    无论刚才发生了什么,慕剑歌总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咳咳……”

    而慕剑歌此刻又是干咳两声,脸色已是苍白如纸,阵阵强烈的眩晕感不断涌上脑海,视线也模糊了起来,强撑着一口气道:“聂兄,此战是我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服,你勿要多虑。”

    一边说着,慕剑歌就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晋级玉牌,颤抖着输入自己最后一丝神念。

    “嗡~!”

    随即高空中的监控光球射下一道光柱笼罩住了慕剑歌,将他传送出了决斗空间。

    “哎,慕兄……”聂一风下意识的想叫住慕剑歌,但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随之只能无声一叹,也拿出了自己的晋级玉牌,将自己传送了出去。

    “唰~。”

    下一刻,两人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传送广场上,直播光幕上也显示出了胜者的名字:天星海聂一风!

    “扑通~!”

    而慕剑歌刚一出现在传送广场上,便一头栽倒在地,彻底昏迷了过去,伤口中仍在冒着鲜血,将身上的地板染的通红。

    早就做好准备的大圣朝医护人员立刻冲上广场,为慕剑歌包扎止血,然后将其放上担架,急匆匆的抬往医疗室。

    聂一风神情复杂的看着远去的慕剑歌,直到他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神情沉重的飞回了天星海的包厢。

    与之同时,会场之中所有观众议论纷纷,神情各异,或是仍有疑虑,或是扼腕叹息。直到慕剑歌和聂一风都完全离场,议论才渐渐平息。

    无论如何,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慕剑歌更是亲口认输,他们现在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青宣包厢之中,太岚目光阴郁,默然不语的看着会场中都情景。其他人也是不敢开口,神情或是沉重,或是担忧,现场一片沉寂。

    唯独刑司命眼底闪过一丝庆幸之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有些得意。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此刻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心是对的。这慕剑歌的确实力超凡,竟能和一风打得不相上下。要是真让两人继续打下去,那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万一一风输了,那宗门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唰~!”

    忽然,太岚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向门外走去。

    “哎~。”青宣见状不禁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向众人拱手道:“诸位,我暂且失陪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还忙见谅,一切自便。”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露出了理解的神情。青宣道谢一声,又向天羽君动人嘱咐了几句,然后便追了出去。

    而眼看青宣和太岚离去,剩下的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冒出了一个念头。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啊。

1507:询问

    疗伤室外,走廊之上。

    “嗒嗒嗒……”

    随着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人从走廊的拐角处快步走了出来,一人神情复杂,另一人脸色阴沉,正是青宣和太岚。

    只是片刻,两人便到一个房间之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入屋中,青宣和太岚便见慕剑歌正躺在大床之上,几名大圣朝的医师正在为慕剑歌处理伤口。而经过一番紧急救治,慕剑歌的胸前缠满了绷带,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应该已经止住了伤势。

    只是慕剑歌仍是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几个医师一边收拾现场,一边低声讨论后续治疗的方案。

    而眼见青宣和太岚到来,几名医师还是连忙向两人行了一礼。

    “呵,几位有劳了。”青宣笑着向几名医师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几块上品灵晶递向了他们,“以后几天还请几位多多关照剑歌。”

    几位医师见状大喜,连忙接过灵晶感谢了青宣一番,点头称是。

    随之青宣也不多言,只是摆了摆手。几位医师立刻会意,十分识趣的离开了疗伤室。

    几位医师走后,青宣便来到病床前,伸出手指放在慕剑歌的额头上,然后运转神念进入慕剑歌的身体内,探查起其中的情况。

    太岚也不由得走过来,担心的问道:“剑歌的情况怎么样?”

    青宣闻言将手指收了回来,向太岚笑道:“放心,剑歌伤势虽然严重,但已无生命危险。”

    “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样严重的伤势处理好,看来大圣朝的医疗水平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嘛,他们还有一些细节没处理好。”

    一边说着,青宣就把手放在了慕剑歌的胸口上方,掌心浮现出一团淡淡光芒。

    “咻咻咻~~~。”

    随之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缕缕淡淡的暗红色光芒从慕剑歌身体内飞出,被吸入了青宣的光数,很快便将光球也染成了暗红色。

    而那些暗红色光芒虽然微弱,但仍散发着强烈杀气,宛如一把把杀戮无数的凶兵利刃,一出现便令室内温度骤降。

    太岚见状脸色不由得一沉,立刻便认出这些暗红色光芒正是聂一风的刀气。

    片刻之后,慕剑歌体内不再有刀气飞出,青宣也将手掌收了回家,捏着光球左右打量了一番,有些感慨道:“天星海果然不负盛名,培养出来的弟子确实厉害。”

    “聂一风的这一刀不简单,刀气不仅立刻破了剑歌的护体元力,而且入体后瞬间涌遍全身,直接便将剑歌八成的身体给破坏了。”

    “然而剑歌肉体上的损伤还在其次,这刀气中所蕴含的杀意极强,对剑歌神魂上的杀伤更大,恐怕剑歌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言语间,青宣又将手中光球递向了太岚,笑道:“这些便是遗留在剑歌体内的残余刀气。虽然现在已无威胁,但放着不管的话会大大延长剑歌的恢复时间,你要不要看看?”

    “切~!”太岚闻言顿时不爽的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接过光球观察了起来,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青宣的话。

    “砰!”

    随即太岚一把握爆了光球,没好气的问道:“那照你的意思说,剑歌此战之败是真的因为实力不济,打不过那聂一风?”

    青宣笑呵呵的摇了摇头,悠悠道:“这倒也未必。”

    “虽然从这缕刀气看,聂一风在修为上确实强过剑歌一筹,但差距也并非大到无法弥补,况且咱们当初教给剑歌的那些招式剑歌也都没用,他们真打下去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所以我觉得这其中应该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啧!这还像句话!”太岚撇了撇嘴,又沉下脸思索了起来。随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了惊怒之色,不由得看向了青宣。

    青宣也似心有灵犀般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唔……”

    而就在此刻,病床上的慕剑歌忽然低哼了一声,竟是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看到床边的青宣和太岚后,慕剑歌先是一愣,随即就要挣扎着起身行礼。

    青宣连忙按住慕剑歌,呵呵笑道:“行了行了,大家都不是外人,你又伤成这样,就安心躺着吧。”

    太岚也是露出一丝不忍之色,放缓了声音道:“身体要紧,虚礼什么的就免了吧。”

    慕剑歌闻言这才又躺了回去,虚弱道:“多谢祖师。”

    太岚点了点头,随即神情一肃,沉声道:“说说吧,之前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败给了那聂一风?”

    “呃!?”慕剑歌不禁一呆,随之神情纠结了起来,片刻后一脸惭愧道:“都是弟子学艺不精,关键时刻不敌对手,这才落败。”

    “此战全怪剑歌无能,给祖师丢脸了。”

    “放屁!”太岚闻言勃然大怒,气得直接开喷,“你当本座是瞎的,还是傻的?你才多少年的道行,也想糊弄本座!?”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见太岚发怒,慕剑歌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更加发白,眼中不由得浮现出心虚之色,下意识的看向别处,吱呜着说不上话来。

    “你!”太岚见状也是更加恼怒,咬牙道:“你在犹豫什么?又在为难什么!?”

    “是谁逼你不让你说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到这里,太岚的神情又阴沉了下来,眉宇间更浮现出一丝心累之色,冷冷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说,那本座也不强逼你。”

    “不过剑歌你要明白一件事,当初本座之所以教导你,不仅是因为你天资极佳,更是因为你是振兴铭一剑宗的希望,本座是真心看好你,将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今日论道一战,对于剑宗至关重要,可谓重振剑宗荣光的最佳契机,却被你这么白白浪费了。”

    “既然你在这方面的事情上无法全力以赴,更对本座处处隐瞒,毫无诚意,那本座也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从今以后,本座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你和你的那些同门也不要再来烦本座,更不要说你们是本座的弟子!”

    话音落下,太岚便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啊!?”慕剑歌闻言登时大惊失色,心中不禁满是惶恐。

    要是因为自己让太岚和铭一剑宗断绝关系,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随即慕剑歌心中立刻走了决断,也顾不得身上的强势,连忙强行坐了起来,懊悔道:“祖师息怒!”

    “弟子知错了,这便将其中缘由如实相告。”

    太岚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冷然道:“好,你说。”

    却见此刻慕剑歌微微咬了咬牙,脸上满是自责之情,心中更是充满了负罪感,随之长叹了一声,缓缓道:“此事全是祁师叔的意思。”

    “是他在赛前吩咐弟子,让弟子故意败给聂一风!”

1508:实诚人慕剑歌

    “这一切都是祈师叔的意思!”

    在太岚的愤然逼问,乃至“威胁”之下,慕剑歌终于是选择说出了实情,神情苦涩道:“是他在赛前吩咐弟子,让弟子故意败给聂一风!”

    “唰~!”

    闻听此言,青宣和太岚顿时心神一震,不过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是露出了预料之中的神情。

    因为,他们早已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慕剑歌的忽然战败十分诡异,既然他自己没问题,那就只能是有外部因素在干扰他。

    只是即便如此,当这个猜测在此刻被证实时,太岚还是忍不住怒火丛生,咬牙问道:“他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这个弟子就不知道了。”慕剑歌摇了摇头,神情十分的无奈,“祈师叔只是说此事关系到宗门的生死存亡,一定要我按照他的意思办。”

    “弟子当时闻言心中十分震惊,虽然不知道其中详情,但考虑到宗门的安危,也只好答应祈师叔的要求了。”

    “之前在与聂一风拼招之际,便是祈师叔忽然以秘法传讯与我,让我立刻战败,说是时机已到,弟子也只好照办了。”

    说到这里,慕剑歌的神情又惭愧了起来,“当时我原本是来想将此事禀告祖师,请祖师出手化解这次危机。可是祈师叔闻言却极力阻止,说是之前已经劳烦祖师帮忙将他们从圣朝牢狱中救出来,此番实在是无颜再去麻烦祖师,此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为好。”

    “弟子一想此言倒也有道理,便就没来告诉祖师此事。”

    “嘎吱~!”

    闻听这番回答,太岚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起来,眼中已是怒火熊熊,忍不住气极而笑,“此事关系宗门的生死存亡?”

    “好!好一个生死存亡!呵呵,呵呵呵~!”

    “若是本座仍在沉眠,这种事还有几分可能发生。但如今本座已经成功复生,再临五界。”

    “现在本座倒想知道,这普天之下,五界之中,谁有那个本事,谁有那个胆子,敢让本座创立的宗门陷入生死危机之中?”

    “他祁长生无颜再来麻烦本座?那他之前要你回去代表宗门参赛之时,怎么有脸过来呢!”

    青宣也是满脸蛋疼之色,叹息道:“剑歌啊剑歌,你也太实诚了吧?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啊?”

    “此事既然关乎到你们宗门的生死存亡,那剑祖身为你们宗门的祖师,解决此事乃是她责无旁贷的义务。你更应该将此事告诉剑祖,这也是你身为弟子的责任,这时候还哪能纠结什么好不好意思?”

    “此事关系如此重大,又岂是你那祈师叔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更岂能只听他一人之言?”

    “况且你就算是故意认输,那也得看看时候,选个好机会吧?”

    “那种极招对拼的危险之际你也敢收手?你真不怕聂一风没控制好力道,把你一刀砍死?”

    “那祁长老只是你师叔,又不是你师傅,他凭什么让你以性命去冒险?就算他是你师傅,那这天下也没有师傅把弟子往刀口上推的道理。”

    “你那祁师叔不在乎你的命,你自己也不在乎自己的命啊?”

    “万一你要真陨落在之前的战斗中,你让剑祖,你的师傅,以及其他关心你的人又该怎么办?”

    “呃?”闻听青宣和太岚的所言,慕剑歌一下愣住了,随即心神剧震,脑海中思绪起伏,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其实慕剑歌心中对此事也是抱有疑虑的,隐隐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但因为是被临到赛前才被祁长生拉去吩咐此事,仓促之间也来不及细想,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刻经过青宣和太岚一番提醒,慕剑歌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想通一切后,慕剑歌神情剧变,先是懊恼,然后悔恨,随即又挣扎着起身,向太岚恨声道:“都是剑歌糊涂,酿成了大错,愿请祖师责罚!”

    青宣连忙扶住了慕剑歌,摇头叹道:“算了算了,此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别纠结了。”

    “我们说了这么多,也并非是想责怪你。而是想让你明白,遇事要慎重,三思后行,想明白谁是真正值得你付出的人,不要被那些看似亲近的人轻易蒙骗了。”

    “尊敬长辈,听师长的话的确是优秀的品德,但有时候也得变通。”

    太岚看着慕剑歌的模样也是无比复杂,既是气愤他的愚忠愚孝,又是心疼他被祁长生给坑成这样。

    随之太岚叹了口气,放缓了的口气,对慕剑歌安慰道:“剑歌,此事不怪你,你依然是本座最看好的弟子。”

    慕剑歌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既是感动又是安心,急忙一阵感谢。青宣见状也趁热打铁,道:“剑歌,你好好想想,你那祈师叔吩咐你此事之前,可还有什么其他异常的事情发生?”

    “既然你那祈师叔说此事关乎到你们宗门的存亡,那这么大的事情总不会一点征兆都没有吧?”

    “这……”慕剑歌闻言沉吟了起来,回想起相关信息,随之眼睛一亮,点头道:“的确有一些异常!”

    “在上一轮比赛结束的那个晚上,天星海启灵阁的项阁主忽然来找祈师叔他们,他们几个人在房间里密谈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只是我的身份不够,没资格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密谈的内容。”

    “项问来找你们了?”青宣和太岚一怔,不由得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想到了同一个猜测。

    得了!八成又是天星海和铭一剑宗达成了某种交易,让慕剑歌故意输给聂一风。

    至于什么生死存亡的危机,显然只是祁长生蒙骗慕剑歌的谎言而已。

    随即太岚神情又阴沉了下去,恨得直咬牙。青宣也是暗暗一叹,对慕剑歌道:“好,我想我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剑歌,你重伤在身就好好休息吧,争取早日恢复,我们今天就不打扰你了。”

    一边说着,青宣就站起身来,拉着太岚往外走。

    慕剑歌见状下意识的还想再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开口,只是叹息一声,神情又忐忑了起来。

    但愿祖师千万别因为此事和宗门闹翻啊。

    “这帮该死的混蛋!”

    而太岚一出慕剑歌的房间,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祁长生还是在骂项问。

    随即太岚眼中寒光一闪,向着前方快步走去,身上怒气不断升腾。

    “哎哎哎~!”青宣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太岚的手,讶然问道:“你去哪啊?”

    太岚怒道:“当然是去问问天星海的那群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竟敢这么恶心本座!然后再去找祁长生那帮不肖弟子算账,让他们知道本座的家法!”

    “他们居然敢背着本座做出这种事情,拿着剑宗的名声去做交易。他们不要脸,本座还要脸!”

    “嗐~。”青宣闻言长叹一声,无奈道:“这不是常有的事情么?咱们不也和虚方境那几家做着一样的事情?无非就是拿出的筹码不一样而已。”

    太岚顿时极为不服,瞠目怒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

    青宣无奈的耸耸肩,“不然呢?”

    “如今比赛已经结束了,你就算找他们算账这结果也没法改变了,大圣朝也不可能让剑歌和聂一风再重新打一场。”

    言语间,青宣神情一肃,“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此战的结果上,而是在剑歌身上。”

    “嗯?”太岚微微一愣,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青宣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沉重道:“你觉得剑歌继续留在祁长生那边,他的未来会如何?以后还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他……能成长到你所期望的程度吗?”

1509:撞枪口上了

    走廊之上,气氛沉重。

    眼看太岚愤怒得要去找天星海和祁长生等人算账,青宣也只能尽力劝阻,随之叹了口气,神情沉重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觉得剑歌继续留在祁长生那些人身边,他的未来会如何?以后还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他……能成长到你所期望的程度吗?”

    “呃!?”太岚闻言心神一震,面露惊诧之色,随之眉头皱得更紧,神情也沉重了起来。

    她都不用细想,心中立刻便想到了答案。

    虽然太岚没怎么和祁长生等人接触过,不过慕剑歌却没少提及他们。在慕剑歌的口中,这些人一直想要重振铭一剑宗昔日的荣光,一副为了宗门鞠躬尽瘁的形象。

    然而眼下这些人却在关键时刻,拿着铭一剑宗重振声威的大好机会去做交易,这不得不让太岚对这些人重振宗门的决心怀疑至极。

    或许,这件事在祁长生等人心中确实很重要,但显然不是最重要的,还有其他东西在宗门之上。

    一念至此,太岚豁然惊觉青宣说的对,自己光是去找祁长生等人算账是没用的,只要自己不一直盯着他们,类似的事情绝对还会发生。

    自己必须得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而青宣刚才的言下之意已是再明显不过,太岚立刻沉下脸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剑歌不能再就留在他们那边了,不然迟早会被他们毁了!”

    “我这就去找祁长生他们,把剑歌要回来。”

    “哼,本座亲自出面,料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要是他们真有胆子违逆本座……那正好啊!本座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一边说着,太岚便冷笑了起来,眼中杀意沸腾。

    然而青宣闻言却是连连摇头,否定道:“哎~,不可不可。”

    “呃?”太岚顿时一愣,既是不解又是生气问道:“为什么?”

    青宣呵呵笑着解释了起来,“你这要人的方法虽然简单,但却过于粗暴了。”

    “他们如今显然是把剑歌当成了获利的工具,肯定是不愿白白交出剑歌的。”

    “诚如你所言,他们表面上确实不敢违逆你,但私底下肯定会心生怨愤,保不准又会闹出什么麻烦来给你添堵。”

    “比如就像之前那样,打着你的名号为非作歹,故意用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恶行来恶心你。”

    “你或许能及时出手惩罚他们一两次,但你难不成还能天天盯着他们?你若是直接因此杀了他们,又会显得你小题打做,不近人情,引起非议。”

    “而且他们怎么想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剑歌的感受。”

    “剑歌毕竟是铭一剑宗养大的,对宗门抱有很深的感情,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孝顺听话。”

    “你若是强行把他要过来,让他离开铭一剑宗,他心里肯定会难受的,说不定还会因此对你生出芥蒂。”

    “甚至还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剑歌宁可违逆你也不愿离开宗门,届时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僵,没法收场。”

    “这……”太岚一下愣住了,随之眉头皱得更紧,心中也犹豫了起来。

    青宣说得不错,她不得不考虑慕剑歌的感受。只有在不伤及慕剑歌感受的情况下把慕剑歌要过来,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思索片刻无果后,太岚不由得向青宣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青宣闻言嘴角翘了起来,嘿嘿笑道:“那这要看你的意思了,你是真想把剑歌要过来亲自教导?”

    “若果真如此,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想办法把剑歌要回来啊。”

    “呃?”太岚一下呆住了,随即双颊微红,伸手就去掐青宣的胳膊,又气又羞道:“要死啊你!这个时候还拿本座说笑!”

    “快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青宣哈哈一笑,连忙躲开了太岚的“魔爪”,笑道:“好好好,我说我说。”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啦,天星海能和他们做交易,我们当然也可以啊。”

    “这帮人既然连自己宗门的声誉都可以拿来当交易的筹码,那想来在他们心中没什么东西是不能出卖的。”

    太岚一下停下了动作,想了一下后不禁气恼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青宣露出了自信之色,悠悠道:“所以,咱们要先弄清楚天星海和他们交易的内容,看看天星海到底拿出了什么诱人的好处,能让他们不惜出卖宗门声誉也要得到,然后咱们也如法炮制,把剑歌‘买’过来。”

    “这样一来,可就不是我们强行‘夺走’剑歌了,而是他们自己抛弃了剑歌。这也能让剑歌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对他们彻底死心。”

    “哦!?”太岚闻言双眼顿时一亮,细细一想只觉大有道理,不禁满心欢喜,连连点头。

    “哒哒哒……”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从声音方向判断正是向来人正向这边走来。青宣和太岚皆是默契的不再说话,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片刻之后,两人前方不远的走廊拐角处便走出了一个男子。青和太岚定睛一瞧,不由得皆是一愣。只见来人一身铭一剑宗长老的打扮,正是祁长生。

    “哦呵呵~~~。”

    随即青宣一下就笑了起来,一脸正中下怀之色。太岚的脸色则立刻阴沉了下来,眼中满是怒火。

    而祁长生一看到青宣和太岚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就想转身离开。

    青宣见状朝太岚使了个眼色,太岚立刻会意,阴着脸朝已经转过身的祁长生冷喝一声,“给本座站住!”

    祁长生的动作登时一停,僵硬的转过身来,然后双腿发颤的走到青宣和太岚身前,干笑着行礼道:“弟子见过祖师,见过仙君。”

    太岚沉着脸,冷冷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长生心头额上不由得冒出丝丝冷汗,强装镇定的继续笑道:“回祖师,弟子是关心剑歌,来看看他伤势如何。”

    “呵~!”太岚闻言不禁被气笑了,声音愈加发冰冷,“你关心剑歌?那怎么现在才过来!?”

    见太岚有不满之意,祁长生又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瞥了一下自己手指上那装着刚从项问那里拿到的尾款的储物戒指,赶紧解释起来,“禀告祖师,并非弟子疏忽,而是宗内忽然有一些要事,弟子不得不亲自处理,故而来迟了。”

    “啧~!”太岚冷哼一声,也懒得在这话题上多纠缠,强忍着心中翻滚的怒火,缓缓道:“好,你还记得来看望剑歌,也算是你有心了。”

    “正好,本座也想问问你,你觉得剑歌此战表现如何?”

    “呃?”祁长生不禁一愣,随即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结结巴巴道:“这……这……剑歌的表现自然是极……极好,能和天星海的高手打到那种程度,已……已是殊为不易。只……只可惜还是略差一招,惜败于对方刀下。”

    说到这里,祁长生又小心翼翼的顺势问道:“敢问祖师,剑歌如今情况如何?可曾醒过来?”

    太岚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怒气更盛,想了一下后冷冷道:“没有。”

    “剑歌伤得太重,医师说要好好静养两天才可能恢复意识。”

    “呼~。”听到这个回答,祁长生顿时满心庆幸,暗暗松了口气。

    而太岚又冷声问道:“那你觉得剑歌这一战有没有什么问题?他最后那一招败给那聂一风是否有些太突然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啊?”祁长生闻言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眼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了心虚之色,惶恐的看着太岚。

    而太岚也一言不发的直视着祁长生,不过神情倒没有之前的冷酷,只有一片带着些许期待的平静。

    眼见太岚如此神情,祁长生心中七上八下,完全拿不准太岚是什么意思。不过祁长生也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太久,紧张的思索了片刻后微微一咬牙,强笑道:“剑歌最后一招败得确实突然,只是他年龄尚小,修为还是不够。”

    “他之前能与天星海的聂公子相持那么久已是极为难得,想来最后拼招之际已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住也算是情理之中。”

    “他自己也说了,是技不如人……”

    “混账!”只是祁长生还没说完,太岚便怒喝一声,脸色瞬间一片铁青,浑身气息升腾,暴怒的盯着祁长生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本座!?”

    “说!你到底和天星海达成了什么交易!?”

1510:都是生意

    骤然之间,太岚爆发。

    “混账!”

    面对祁长生的解释,太岚还不等他说完便怒喝一声,脸色瞬间一片铁青,浑身气息升腾,暴怒的盯着祁长生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本座!?”

    “说!你到底和天星海达成了什么交易!?”

    “嗡~!”

    怒吼之间,太岚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伴随着沸腾的气息激涌而起,排山倒海般的向着祁长生狂压而去。

    “噗通~!”

    霎时间,祁长生只觉身上好似多了一座万钧大山,双腿立刻一软,整个人一下趴在了地上,片刻间脸色便煞白如纸,额上冷汗如雨而落,大张着嘴似是想要喘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他只不过是天二之境的修为,面对太岚的气息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而直到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太岚早已知道了一切,刚才是所言在诈自己,心中不禁惊骇欲绝。

    青宣见状无奈一叹,连忙提醒道:“息怒息怒,可别把他吓死了。”

    “啧!”太岚闻言怒哼一声,收回了一点气息来。祁长生这才觉得身上压力稍减,总算喘过气来,立刻呼呼急喘不止,眼泪鼻涕齐齐流了出来。

    眼见此景,太岚不禁一阵嫌恶,怒喝道:“起来!”

    祁长生又是一哆嗦,立刻依言照办,但双腿却如同失去了知觉,使不出半点力气,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太岚见状不禁被气得牙疼,也懒得再多说,继续怒问道:“说!天星海开出了什么条件,竟让你们不惜出卖宗门的荣誉!”

    祁长生现在已是被吓得肝胆俱裂,满脑子只想着保住性命,闻言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立刻涕泪横流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是一万上品灵晶!”

    “上轮比赛结束那晚,项问忽然来找弟子,说是要给弟子一万上品灵晶,让剑歌故意那聂一风!”

    “什么!?”闻听祁长生的回答,青宣和太岚都是一愣,满脸意外之情。

    随即青宣皱眉问道:“其他的呢?他有没有说其他条件?就只给你们一万上品灵晶吗?”

    祁长生闻言还以为青宣不信,连忙指天赌咒,急切道:“回仙君的话,此事千真万确,那项问真的就只给了小的一万上品灵晶!”

    “小的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天打雷劈,神魂俱灭,永不超生!”

    “若是仙君还不肯信,小的愿随仙君去找那项问当场对质!”

    “这……”青宣和太岚闻言又是一呆,下意识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有了相同的判断。

    祁长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事情估计真是如此了,而且青宣和太岚也不相信祁长生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胆子说假话。

    然后,青宣和太岚都懵了,只觉太不可思议。

    一个宗门对外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声誉,这可谓是立足之本。青宣和太岚还以为天星海开出了什么令人难以拒绝的丰厚条件,万万没想到项问只拿出了一万上品灵晶!

    这……这也太便宜吧?

    甚至都可以说是寒碜了!

    诚然,一万上品灵晶对于修者个人而言确实是一笔巨款。但对于一整个宗门来说,那这就不算什么了。

    别说是天星海这种超级势力,就连武疆道这样的二流宗门都能轻易拿的出来。哪怕是没什么名气小宗门,努力几年也是可以攒出来的。

    而祁长生就为了这么一点东西,居然把自家宗门重振声威的大好机会给卖了!

    这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愣了好几息,太岚才反应了过来,顿感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还好青宣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太岚,随之轻抚太岚的脊背,为她调息顺气。

    太岚这才缓过气来,随之双目通红的盯着祁长生,手指颤抖着指着他,愣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岚是知道铭一剑宗如今的处境很落魄,但这也是跟以前的铭一剑宗比较。铭一剑宗好歹也是个二流宗门,哪怕是二流中的末尾,也绝不至于缺那一万上品灵晶,铭一剑宗光是来参加五界共赏的食宿旅费都差不多这个数了。

    所以,太岚到现在也仍有些无法相信此事是真的,更无法理解祁长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祁长生眼见太岚又将要爆发,立刻抢先一步做出反应,又是扑倒在地,大哭求饶起来,“祖师!是弟子错了!是弟子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弟子不该答应那项问的要求!”

    “求祖师看在同宗之情的份儿上,饶弟子一命吧!”

    一边说着,祁长生便用力磕起头来,脑袋与地面碰撞之声砰砰作响,没几下便头破血流,满面赤红。

    “你……”

    眼见此景,本来正要暴怒的太岚又是愣住了,随即心神猛然一颤,思绪如潮而起。

    这就是如今管理自己宗门的人吗?

    这种人真的值得自己关注,并对其抱有希望吗?

    在这种人的管理之下,自己的宗门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还……值得自己回去吗?

    一边想着,太岚只觉一股浓浓的心累之感涌遍全身,好似与天道大战一场元力透支,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即太岚心中的怒火消散,神情也随之平静了下来,也不再说什么,眉宇间只有一片漠然——一种在彻底死心和失望之后,看向陌生人的漠然!

    青宣见状心中感慨万千,轻轻拍了拍太岚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又对太岚使了个眼色,示意该自己出面了。

    “呼~!”

    太岚深深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转过身去。

    她实在是不想再多看祁长生一眼了。

    祁长生见状不由得一愣,不知道太岚这是什么意思,心中满是惶恐,然后一咬牙,又要继续磕头求饶。

    青宣见状也是乐了,连忙阻止道:“哎哎~!祁长老,免了免了,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咱们还是站着说话吧。”

    一边说着,青宣便抬手虚扶,袖中飞出一道无形气流,把祁长生从地上拉了起来。

    眼看素有好人之名的青宣出面,祁长生不禁心中稍安,心惊胆颤的看了太岚的背影一眼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仙君,祖师的意思是……”

    青宣呵呵笑道:“祁长老放心好了,剑祖可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还不至于为了此事杀你。”

    祁长生闻言顿时如释重负,一直卡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放了回去。不过还没等祁长生一口气喘匀,青宣又是脸色一板,沉声道:“只是你这次办的事情实在不智,令剑祖太火大了。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啊。”

    “啊!?”祁长生顿时又被吓得一激灵,刚落下去的冷汗一下又冒了出来,立刻又向张口求情。

    青宣赶忙笑着阻止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嘛。”

    “其实这种事也算常见,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罪,想来你也有这么做的理由,对不对?”

    祁长生立刻激动得如小鸡啄米般的点起头来,一副看见知己的神情,“嗯嗯嗯!仙君明见啊!”

    青宣继续笑道:“所以刚才我和剑祖商量了一下,只要你答应剑祖一个要求,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祁长生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道:“敢问祖师有什么要求!?只要小的能办到,绝不推辞!”

    青宣嘴角一翘,悠悠道:“剑祖的要求很简单,便是觉得剑歌跟着你们太浪费了,决定把剑歌正式收入门下,亲自指教。”

    “而从此以后,剑歌便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你们不准再以任何理由来找剑歌。”

    “什么!?”祁长生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更本能的感到一股愤怒,随即就变了脸,无比委屈的推辞道:“这……这怎么行?剑歌能有今日修为,全乃宗门辛苦培养。而为了培养剑歌,宗门……”

    “啊哈~。”祁长生还没说完,青宣便大笑了一声,露出了预料之中的神情,悠悠道:“我知道你们为了培养剑歌话花费了许多心血,所以剑祖也不会白要剑歌的。”

    一边说着,青宣便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笑眯眯的看着祁长生,“这里面有十万上品灵晶,就当是剑歌的抚养费了。”

    “只要你答应剑祖的要求,这十万上品灵晶就是你的。”

    “怎么样?祁长老,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1511:爱他就给他自由~

    “这里面有十万上品灵晶,就当是剑歌的抚养费了。”

    看着急于推辞的祁长生,青宣哈哈一笑,打断了他的话,随之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只要你答应剑祖的要求,这十万上品灵晶就是你的。”

    “怎么样?祁长老,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这怎么行!?”祁长生仍是神情激动,立刻摇头拒绝,更略显愤然道:“这岂是钱的问题!?”

    “剑歌他从小在宗门长大,宗门对他不仅仅是修为的培养。众多长老更是对他视如己出,感情……啊?什么!?多少!?十万!?”

    只是祁长生说到后面,才反应过来青宣所开出来的价码,话语陡然提了八个调儿,发出一连串惊呼,然后整个人一下呆住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青宣手中的锦囊,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青宣依旧一脸随和的笑容,悠悠道:“祁长老不要急嘛,剑祖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如果你坚持不同意此事,我们也不会强逼你答应的。”

    “不过剑祖是真心看好剑歌,想要收他为弟子,我还是希望祁长老好好考虑一下。”

    一边说着,青宣便上下掂了掂手中的锦囊,里面立刻传出了一阵“喀啦喀啦”的响动,正是清脆的灵晶碰撞之声。

    “咕噜~!”祁长生立刻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目光好似黏在了青宣手中的锦囊之上,眼珠子随着锦囊的起伏而上下摆动,随之神情变得无比纠结起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恨之感,只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刚才自己那么着急的拒绝干嘛!?为什么不再稳重一些,等青宣开出条件后再斟酌一下!?

    刚才自己已经把话说出去了,现在再反悔改口,会不会显得太滑稽了一点?

    而青宣看着祁长生的反应不由得笑容更甚,眼底满是预料之中的神色,然后装出一副理解的模样,叹息道:“唉~,祁长老的心情我很明白,更深有体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们悉心养育剑歌十几年,就算是拿块石头揣在怀里,捂了这么久也捂热了。忽然让你们把剑歌送给剑祖,你们也肯定舍不得,是不是?”

    “呃?是……是啊。”祁长生闻言神情有些恍惚,下意识的跟着点了点头,但仍是紧紧盯着青宣手中的锦囊,眼中纠结逐渐褪去,浮现出丝丝难以掩饰的心动贪婪之色。

    青宣见状心中偷笑不止,似是无意的又把手往前抬了抬,神情又转为诚恳,继续道:“只是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何况是剑歌这种良才美玉,就更得用心雕琢,让名师来教导他。”

    “当然,我绝不是在质疑贵宗的水平不行,不然也不会让剑歌这等年纪就跨入天人之境。”

    “只是贵宗的所有功法招式本来就是传承于剑祖,这些年也没听说过贵宗有过什么推陈出新,青出于蓝之法。”

    “因此在培养剑歌这方面,相比于剑祖的亲自教导,贵宗自然还是有所不及的吧?”

    “所以,由剑祖来亲自教导剑歌,才是剑歌最好的出路。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剑歌好,那当剑歌有更好的选择之时,又为何不让剑歌选择更美好的未来呢?”

    “唰~!”闻听此言,祁长生顿时眼睛一亮,只觉心中豁然开朗,找到了答应青宣的理由,不由得面露欣然之色。

    青宣又笑道:“我知道贵宗诸位长老都对剑歌视为己出,感情深厚,肯定不忍剑歌随剑祖离开。”

    “只是把剑歌强行留在贵宗,固然能满足你们的天伦之乐,但也限制了剑歌的未来,让他如笼中之鸟,网中之鱼,不得自由。”

    “你们是将剑歌养大的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剑歌的梦想。他可是立志要成为比肩剑祖,乃至超越剑祖的绝世剑者。”

    “还请贵宗扪心自问,你们能给剑歌这样的未来吗?贵宗忍心看着剑歌就这样碌碌一生,最终泯然于众人吗?”

    说到这里,青宣又是一叹,语重心长道:“世事有时候就是这样,想要达成理想,总要割舍些什么,无法两全其美。”

    “为了一己之欲而牺牲他人的未来,那不是爱,而是自私的占有。以爱之名禁锢他人的自由,更是无耻的绑架,而舍得和放手,才是真正的大爱啊~。”

    “祁长老岂不闻,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爱他就给他自由。”

    “为了剑歌的未来,为了剑歌的理想,祁长老可要好好考虑此事啊。”

    “嘶~!”闻听青宣此番话语,祁长生不禁深吸口气,震惊无比的看着青宣。就连太岚也忍不住扭过头来,满脸愕然之情。

    话特么还能这么说?

    太岚和祁长生都本能的觉得青宣这话有问题,然而仓促之间又想不出问题在哪。

    不过,这已经不是祁长生此刻想考虑的事情了,怔然片刻后便满面惊喜和赞同之色,心中最后一点纠结犹豫瞬间消散。

    青宣这话不仅是用来说服他的,也是他回去以后拿来应付其他长老的绝佳理由啊!

    祁长生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就这么在青宣嘴里解决了!

    “呼~。”

    随即祁长生长舒口气,连连点头道:“仙君真是高见啊,此言直令我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言语间,祁长生神情又是变得极为不舍起来,一脸痛心道:“仙君说得对,我等是不忍剑歌离开宗门,但我等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耽误了剑歌的未来。”

    “也罢,为了剑歌,我便依祖师之言,让剑歌正式拜入祖师门下,与我等再无瓜葛。”

    “啊哈哈~!”青宣闻言顿时大笑起来,满意的看着祁长生,“祁长老果然是大爱之人,真心关爱剑歌啊。”

    “好,既然祁长老同意此事,那便代表贵宗诸位长老签了这份契约,这事儿就算成了。”

    一边说着,青宣便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简,递向了祁长生。

    祁长生立刻迫不及待的接过玉简,看也不看里面的内容,便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滴在玉简上,又在玉简中烙印上了自己的神念,然后双手捧还给青宣,眼巴巴的看着青宣手中的锦囊。

    青宣接过玉简,用神念检视了一遍其中的内容,确定没问题后,这才微微点头,将锦囊随手丢给了祁长生。

    祁长生顿时如获至宝的接过锦囊,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然后动用神念进入锦囊中边查看起来。

    “唰~!”

    随即祁长生就浑身颤抖起来,脸上一片前所未有的狂喜,双眼中满是兴奋的绿光,就连瞳孔都变了灵晶的形状。

    青宣确实没有骗他,真的拿出了十万上品灵晶。锦囊中那浓郁的灵气温润着他的神念,那清爽舒适的感觉直令他飘飘欲仙。

    而青宣见状不禁一笑,拿起玉简朝太岚晃了晃,略显得意的看向太岚。

    “切~!”

    太岚没好气的白了青宣一眼,也不知是喜还是怒的轻哼了一声。随之黑着脸看向了祁长生,瞧着他那激动贪婪的模样顿时感到一阵恶心,更有一种伤彻心扉的失望之感。

    随之太岚眼中寒光一闪,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对祁长生冷冷道:“本座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太岚的话不啻于一道惊雷轰在祁长生头上,顿令祁长生脸色一白,一下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连忙收好锦囊,小心翼翼的应道:“祖师请吩咐。”

    “你听好了。”太岚的神情阴冷如铁,声音也似极地寒风,没有半分感情,沉声道:“本座决定收回你等宗门‘铭一剑宗’的名号!”

    “从此刻起,你们不再是本座的弟子,以后和本座再无关系!”

1512:掰了

    “你听好了……”

    太岚神情阴冷如铁的看着祁长生,声音也似极地寒风,没有半分感情,沉声道:“本座决定收回你等宗门‘铭一剑宗’的名号!”

    “从此刻起,你们不再是本座的弟子,以后和本座再无关系!”

    “啊!?”闻听太岚此言,祁长生顿时大惊失色,不禁失声大呼起来。就连青宣也是十分意外,诧异的看着太岚。

    而祁长生随即便慌乱了起来,一下惶恐到了极点。

    太岚此言无疑是将他们驱逐出了宗门啊!

    这在修道界可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太岚一走,铭一剑宗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彻底失去了复兴的希望,更断绝了他的“未来”。

    自太岚复生以来,祁长生着实借着太岚的威名获得了不少好处,所以他还想着论道以后“再接再励”,并早就制定好了种种计划。

    然而太岚此言一出,他的所有计划便都泡汤了!

    祁长生不禁焦急无比的问道:“祖师,为何如此啊!?”

    “可是我等犯了……呃,就因为此事么?何至于如此啊!”

    太岚鄙夷无比的看着祁长生,冷然道:“就这一件事还不够么?”

    祁长生立刻又是满眼泪水,委屈急切的解释道:“祖师,我等冤枉啊!我等原本也不愿答应此事,但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您也知道天星海的实力,根本不是我等能得罪得起的。何况那天又是启灵阁的项阁主亲自出面来找我等商议此事,他的面子我等岂敢不给?不然整个宗门都要面临灭顶之灾啊。”

    “呵呵~。”闻此言,太岚嘴角一抽,直接被气笑了,“有本座在,别说一个项问,就算天星海星魁亲临又如何!?他敢对本座的宗门动手,本座就敢灭了他的星海!”

    言语之间,太岚越说越怒,厉声骂道:“你还说什么迫不得已,扯什么面子!”

    “你们拿着本座宗所创宗门的声誉去给一个外人面子,到底是何居心!?又将本座置于何地!?”

    “他项问要面子,那本座就不要面子了!?”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重振宗门声威么!?这就是你们重振宗门的方式么!?”

    “而且你自己不说此事也就算了,为何还出言蒙骗剑歌,也不让剑歌来找本座!?”

    “甚至直到刚才你还意图欺瞒本座,更是其心可诛,罪大恶极!”

    “一群见利忘义,卖徒求荣,虚伪贪婪,欺上瞒下的鄙贱无耻之徒,便是粪坑里的蛆虫也比你们强上百倍!本座的门下收了你们这些垃圾,就是本座的毕生之耻!”

    “本座没一掌毙了你们便已是格外开恩,你有什么脸面询问本座为什么!?”

    太岚的这一通骂,立刻将祁长生骂得脸色涨红,双目充血,偏偏又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言,只能羞愤不已的站在原地。

    随即祁长生又猛然看向了一旁的青宣,露出了求救之色,张口就想请青宣帮忙求情。

    “哎~。”青宣见状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还不等对祁长生开口便淡淡道:“祁长老,你回去吧,其实剑祖对你们已是仁至义尽了。”

    “剑祖只是收回了贵宗的名号,和贵宗断绝了关系,还把贵宗的资产留给了你们,让你们有一个容身之所。”

    “你若是再纠缠下去,惹得剑祖更加火大,连带着把贵宗的资产统统收回,让你们露宿街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啊!?”一听青宣此言,祁长生顿时又是一阵大惊,神情更加惶恐了起来,随即便打消了继续辩解,挽回和太岚之间关系的心思。

    铭一剑宗是太岚创立的,所有传承皆源自太岚。当初宗门所有的地盘更都是太岚亲自打下来的,铭一剑宗后续的所有产业也都是以此为基础发展而起。

    按照当今世道的法理,铭一剑宗的所有资产自然都是属于太岚的。太岚若想收回这些东西,把他们都扫地出门,那也是合规合理,谁也没法说出半个“不”来。

    只是太岚之前离世两千多年,祁长生等人早已是将铭一剑宗视为自己的东西。现在再让他们把吃到肚子里的好处吐出来,那怎么可能!?

    选择挽救和太岚之间的关系,还是选择保住铭一剑宗的资产,这对于祁长生是一个根本不用思考的问题。

    只不过祁长生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祁长生先是深吸口气,然后一脸凄然的向太岚拱手道:“既然祖师决意如此,那弟子也无话可说。”

    “祖师保重,弟子这便去了。愿祖师以后能事事如意顺心,修为再进……”

    然而太岚看到祁长生还在惺惺作态,顿时愈感更加恶心,再也按捺不住怒气,直接怒吼起来,“滚!”

    “轰~!”

    吼声之间,太岚浑身气息爆发,化为道道气劲激荡而出,向着祁长生轰了过去。

    “哇噗~!”祁长生顿时惊呼一声,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十数丈开外。

    随即祁长生也顾不得浑身疼痛,连忙满脸惊骇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跑进了走廊拐角处,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太岚切实的杀意,就好似刀锋般架在自己脖子上。祁长生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晚走半步,太岚真的会在这里杀了他。

    而太岚看着祁长生消失的地方仍是余怒未消,微微喘着粗气。青宣见状微微一笑,连忙安慰道:“好了好了,没必要为这种货色生气,不值当。”

    “能把剑歌顺利要过来便是最好的结果。有剑歌这样的良才作为你的传人,何愁剑宗不能复兴?”

    太岚闻言神情这才缓和下来,气息也随之平静,冷哼道:“就这么放过这祁长生一伙人,算是便宜他们了。”

    一边说着,太岚便又转过身来,向着慕剑歌的病房走去。青宣会心一笑,悠悠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慕剑歌的病房,便见慕剑歌脸色发白的坐在床上,一副失魂落魄之状。而慕剑歌一看到青宣和太岚进来,神情又立刻激动了起来,嘴巴也随之张了几下,但却没说出话来。

    显然,刚才青宣和太岚与祁长生在门外的对话,慕剑歌都听到了。

    不过青宣和太岚对此并不意外,刚才他们之间的动静闹得可不小,聋子才会听不见,两人本身更是希望慕剑歌听到外面的事情。

    太岚也不啰嗦,直接沉声道:“剑歌,我们刚才的话想必你都听到了。”

    “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座的弟子,和祁长生那些人再无关系。”

    “你对此可有异议?”

    慕剑歌闻言脸色愈加发白,神情也纠结了起来,随之垂下头沉默不语,没有立刻做出答复。

    太岚对此仍不意外,反而露出了一丝赞赏之意,淡淡道:“我知道你是他们抚养大的,对他们感情深厚,一时难以接受这件事,所以本座也不强逼你。”

    一边说着,太岚朝青宣使了个眼色。青宣立刻会意,将之前和祁长生签的那份玉简协议又拿了出来,递到了慕剑歌面前。

    太岚缓缓道:“本座最后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让你在本次盛会结束之前仔细考虑此事。”

    “若是你愿意跟随本座,那就拿着这个玉简来找本座。”

    “若是你不愿意,那就带着这个玉简离开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本座。”

    慕剑歌闻言身体一震,双手微微颤抖着拿起了那个玉简,神情中有愤怒,有不舍,更有浓浓的不解,然后抬头看向青宣和天太岚,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师祖,先生,我若是打赢了那聂一风,不仅能大振宗门声威,也照样可以给祁……他带来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1513:上钩了!

    病房之中,一片沉寂。

    慕剑歌双手轻颤的拿着青宣递过来的那枚玉简,目光中有愤怒,有不舍,还有浓浓的不解,随之看向了青宣和太岚,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祖,先生,我若是打赢了那聂一风,不仅能大振宗门声威,也照样可以给祁……他带来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闻听此言,青宣不由得轻笑一声,神情有些感慨。太岚也是微微一叹,既同情又无奈的看着慕剑歌。

    随之青宣悠悠叹道:“剑歌啊,我就说你太老实了。”

    “不错,你若是打赢了聂一风,自然能给剑宗带来许多好处。”

    “但问题是,这份好处可不是他的,而是属于你和整个剑宗的。”

    “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又能从中分到多少好处?又怎能比得上独自获得一万上品灵晶来得香呢?”

    “嗡~!”

    青宣此言一出,顿如一道惊雷轰入慕剑歌的脑海,令他心情剧震,恍然大悟,随即脑海中翻江倒海,思绪激荡难平。

    原来在祁长生的心中,宗门的声誉竟连一万上品灵晶都不如么!?

    那他以前对自己那些一本正经,义正理严的教导算什么!?自己一直以来为宗门所付出的努力又算什么!?

    一时间,慕剑歌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神情颓然的靠在床头,呆呆的看着手中玉简怔然不语。

    而青宣和太岚见状都十分默契的不再说什么,一起退出了慕剑歌的病房。

    出了房间之后,两人皆是长出了口气。估摸着走远了之后,太岚才又有些神情忐忑向青宣问道:“你说,剑歌真会选择跟着我么?”

    “哈~。”青宣闻言大笑一声,不禁打趣道:“刚才你不是挺自信的嘛,怎么现在又担忧起来了?”

    “那十万上品灵晶又不是你花的,你怕什么……哎哎哎,别生气嘛。”

    见太岚柳眉倒竖,又要发怒,青宣连忙改口,笑道:“你不用担心啦。剑歌这孩子虽然老实了些,但可不是傻子。经历此事后,足可让他看清楚祁长生那些人的真面目。”

    “剑歌一直将振兴宗门视如己任,祁长生等人此次所为已是越过了他的底线。之后祁长生更是不顾多年情义,把他给卖了。面对这种背叛,就算是泥人都受不了啊。”

    “所以你尽管放心吧,剑歌伤心失望之下肯定会选择跟随你的。”

    “就算他心中仍是舍不下祁长生那些人,那还有十万上品灵晶压着他呢。”

    “你觉得以剑歌的为人,他会只为了自己的感受,便不顾你我如此巨大的付出,就这么一走了之么?”

    “啧~。”闻听青宣此言,太岚的神情才缓和下来,没好气的白了青宣一眼,随之嘴角又微微上扬,轻哼道:“就知道你这混蛋没安好心。”

    直到此刻,太岚才明白青宣为什么要用交易的方式来要慕剑歌,还开出了那么大的价码。除了让慕剑歌看清祁长生的真面目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利用那十万上品灵晶对慕剑歌进行“道德绑架”,让慕剑歌对自己心怀愧疚,不好意思拒绝。

    青宣又得意的笑了起来,“这招对于别人未必有用,我也不会乱用。”

    “但据我观察,剑歌绝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所以我才出此一招,保证将剑歌攥在手里,让他老老实实跟你走。”

    “呸呸呸~!净会耍些小手段,有什么好得意的?”太岚顿时连啐青宣几口,似是鄙夷的看着青宣,不过嘴角笑意却是越浓。

    而说到这里,太岚神情忽然微微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好奇的问道:“哎~,你对祁长生说得那套歪理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要是有人也对你这么说,想从你身边把我……呃,把薰儿他们要走,你会怎么办?”

    “嗯?”青宣闻言一愣,意外的看着太岚,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这茬来,随即便大笑起来,想也不想的答道:“那哥当然是一巴掌抽死那王八蛋啊!”

    “谁敢打哥身边之人的主意,哥就教教他死字怎么写!”

    太岚嘴角又是一翘,哼道:“那你刚才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好像真的一样。”

    青宣嘿嘿笑道:“我那是对症下药啊,那种忽悠人的混账逻辑正常人谁会信啊?也只有祁长生这种利益熏心的无耻之徒才会接受。”

    “而且你以为他就觉得这话是对的了?他只不过是随便找个理由安慰自己,顺便用这套说辞应付其他人。若是有人反驳,他就会把咱们推出来做挡箭牌,他就省得自己麻烦了。”

    说到这里,青宣更加得意了起来,摆出一副无赖之状,“不过如今事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反正我是不可能再把剑歌还回去的,随便别人怎么说,我是无所谓。”

    “切~。”看着青宣那得意的模样,太岚又是啐了一口,不过心中却愈发感到温暖和欣喜。

    身边能有一个时时刻刻关心和帮助自己的人,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哒哒哒~~!”

    而就在此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两人前方又是忽然出现一人,直奔他们而来。

    青宣和太岚一瞧,发现来人正是占据了柴真道身体的香儿。

    香儿一看到两人顿时松了口气,随之笑道:“你们果然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啊。”

    青宣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怎么?可是有什么急事?”

    香儿立刻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道:“刚才‘那边’来人了,于是我和绮情便按照你的计划故意演了场戏,把消息透露了出去。”

    “哦!?”青宣闻言双眼顿时一亮,精神振奋不已,然后搓着下巴嘿嘿笑了起来,“好好好!我这就去通知小花,让她准备随时行动。”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啊~。”

    ……

    不觉之间,天色已经大黑。

    却见上都一二二城区之中,灯火如潮,明亮如昼,大街上仍是车水马龙,嘈杂不已,一副极为繁华之景。

    在城区中心边缘的东南处,一座庄园巍然矗立,虽然面积在同类型建筑中不算大,但内部布局却很是精巧,景色十分优美,院内几座楼阁殿堂也修建得华美精致。若是论起价值来,那在寸土寸金的上都中显然也是昂贵不菲。

    而在其正门上方挂着一块鎏金匾额,上面镌刻着四个飘逸娟秀的四个大字:蓬云闲居。

    虽然这里比不上城区中心那么繁华,但因为就在其边缘,交通更是便利,所以周围也是店铺摊位林立,街上人来人往,时有车辆经过,场面同样十分热闹。

    而就在此刻,一辆载着几个泔水桶的大型马车从一条不远处的街道上驶来,停在了蓬云闲居后方的一个小门前。

    几个杂役打扮之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门前敲了几下,随之小门便悄然打开,几人迅速搬着泔水桶进入院中。

    不过片刻,之前几人又将泔水桶搬了出来放回马车之上,然后坐上马车迅速离去,一切动静在热闹的街道上都毫不起眼。

    即便周围的一些行人注意到了这幅景象也是毫不在意,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

    这无非就是城区健卫署的杂役来为这些大户人家清理运输家中的垃圾而已,并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不过就在那辆马车刚刚启动之时,庄园小门斜对面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便悄无声息的走出了一个人来。随即那人便融入了周围的人流之中,悄然跟上了那辆正在远去的马车

    此人虽然打扮平平无奇,再人群中毫不起眼,但仔细观其形貌,便会发现其正是白风霜!

    此时白风霜眼中正闪动着久违的兴奋目光,宛如发现猎物的猎手,紧紧注视着那辆马车的动向,小心隐蔽的保持着距离,眉宇间一片志在必得之意。

    不枉自己这几天的辛苦监视,鱼儿终于上钩了啊!

1514:夜黑风高

    夜色无边,上都城中却一片繁华。放眼望去,街上灯火通明,人流如潮,好不热闹。

    却见一辆马车在人群中不急不缓的行进着,直奔城门方向而去。因为其上载着几个大泔水桶,散发着刺鼻难闻的味道,来往众人与其他车辆对其都是避之不及,纷纷让开道路。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那马车便已到了城门之前。守门的卫兵见是健卫署的马车,车上载的又都是恶心的泔水,也懒得多做盘查,象征性的询问了几句后便放车出门而去。

    “驾~!”

    马车出了城区又走了半刻后,那驾车的马夫见周围道路上已经没了行人,便立刻大喝一声,狠狠一甩缰绳。随即拉车的马匹长嘶一声,四蹄狂奔起来,马车行进速度随之陡增,迅速冲进了夜色中。

    一路狂奔了近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只见其周围一片寂静,皆是沉寂茂密的树林,地上满是厚厚的落叶和及膝高的杂草,显然是长久都没人来过此地,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人来。

    正巧此刻天边又飘过来一大片乌云,将月亮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使得天地间更加昏暗,仅有几颗残星勉强照明。

    不过即便如此,那车夫还是下车在小心巡视了几圈,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后,这才伸手在车厢上敲了敲。

    “唰~!”

    车厢门立刻应声而开,之前几个仆役打扮之人迅速下车,将后方车斗中载着的几个大泔水桶全搬了下来,然后全部踹翻。

    而惊奇的是,几个桶中没有半分泔水流出,竟从中鱼贯钻出了几个人来。只见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年长者看起来五六十岁,年幼的不过七八岁,总共有十来个。

    那些人出来后很快就聚拢一团,一看周围的场景皆是神情惊恐,忍不住纷纷惊呼起来,然后纷纷看向了一个身着锦袍,蓄发花白的老者,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锦袍老者见状立刻呵斥起来,让这些人冷静,不要惊慌,显然是这些人的头领。只是他虽然竭力表现出一副镇静的神情,但也是脸色发白,眉宇间满是掩饰不住的忐忑和恐惧。

    等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后,那锦袍老者才咽了口口水,走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面前,紧张的问道:“敢问四统领,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我等紧急转移至此?可是小姐又有什么要事吩咐?”

    那四统领闻言微微一叹,随之神情冷酷起来,沉声道:“老邓,你是府上的老人了,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想必早就猜到这时候忽然把你们带出来意味着什么,何必明知故问。”

    “看在大家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们就自己动手吧,别逼我出手。”

    一边说着,那四统领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递向了那锦袍老者。

    锦袍老者见状身体顿时剧烈一颤,双腿也开始哆嗦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去接瓷瓶,继续强撑着胆气道:“四统领,请恕老朽愚钝,实在是不知此言何意。”

    “到底是发生了事情?小姐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等啊?”

    那四统领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冷然道:“老邓,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装糊涂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

    “好,你既然想知道缘由,那我就告诉你。”

    “因为小姐之前下达的那件任务你等执行不密,走漏了行迹,已是被十三殿下手下的密探抓住了线索,查到了那蓬云闲居之上!”

    “十三殿下手下的柴大公子就是圣龙卫的人,这事他也已经知道了,势必会有所行动。”

    “圣龙卫的手段你也是清楚的,你们一旦落到他们手里,绝对无法幸免,肯定会牵连出小姐的。”

    “什么!?”那老者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脸色一下苍白如纸,然后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四统领,“这怎么可能!?那件事我费尽心机布置,可谓万无一失,怎么会被人发现行迹!?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哼!”四统领冷哼一声,声音更加阴冷起来,“这可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听说还是小姐身边的侍女亲耳听到的,怎么可能出错!不然怎么会用得着我亲自出马来处理此事!?”

    “啊!?”锦袍老者顿时惊呼一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屁股瘫坐在地,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既然这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那肯定是错不了了!

    一念至此,锦袍老者立刻涕泪横流,却又因为巨大的恐惧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四统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放缓了口气,缓缓道:“老邓,其实我也不想如此苦苦相逼,小姐更是不愿对你这样立过许多功劳的老部下动手。”

    “但这事关系重大,一旦败露,届时别说是小姐,便是老爷,乃至整个府上都要遭殃,全府上下几千口人都要人头落地!”

    “啊!?”锦袍老者又是一声惊呼,下意识的问道:“有那么严重?”

    那四统领叹息道:“你以为呢?”

    “这件事可不止是牵扯到十三殿下,关键是还关系到那位开天仙君。”

    “而那开天仙君又是何等人物?那是圣皇陛下都要亲自迎接,与之平起平坐的至高至贵之人。”

    “十三殿下和他关系亲密,一旦确查明此事后肯定会告诉他的。”

    “虽然外界都传他是个好脾气,乃位仁义君子,但泥人也三分火气啊。他和小姐本无仇怨,若是让他知道是小姐烧了他的制衣厂,他该何等震怒?”

    “你说圣皇陛下为了安抚他,又该怎样处置小姐?就算他大人大量,不追究此事,圣皇陛下为了维护朝廷的声誉和法纪,也是绝不会放过小姐的。”

    说到这里,四统领又是一叹,感慨道:“老邓,我知道你的心情,毕竟谁都不想死。”

    “但你好好想想,你十年前任务失败,重伤归来之时就该死了。是小姐念你在府上忠心耿耿的辛苦了一辈子,不仅宽恕了你的罪过,更请虚方境名医为你疗伤,赐你灵丹妙药延续寿元,这才让你活到今日。之后还把你撤出‘暗兵’,外派管理那座庄园,过了十年锦衣玉食的安稳富贵生活,这是多少兄弟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小姐对你可谓是如天之德,如海之恩。”

    “你也知道小姐能走到今天是多么不容易,若你还有半点良心,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小姐掉入火坑吗?”

    “这……”四统领此言一出,锦袍老者顿时呆愣当场,然后垂下头沉默不语。

    过了几息后,锦袍老者才又抬起头来,脸上已是一片决死之色,咬牙道:“四统领说的不错,都是小姐的恩德,老朽才能活到今天,现在是老朽回报小姐的时候了。”

    一边说着,锦袍老者便站起来,接过了那四统领手中的瓷瓶。四统领见状不禁微微点头,面露赞赏之色,心中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这锦袍老者虽然年老体衰,但毕竟以前也是府上的高手。再加上时间不多,他实在是不想与其动手。这也是他不直接在城中将这锦袍老者秘密除掉的缘由,万一这锦袍老者不愿赴死,求生心切之下与他动起手来,那肯定会闹出巨大的动静,吸引到外界的注意。如此一来,那一切就完了。

    能劝这锦袍老者自尽,乃是眼下最好的结果。

    不过就在此刻,锦袍老者忽然十分不舍的看向了身后人群中,被一个老妇人牵住,仅有六七岁的小男孩,然后又声泪俱下的向那四统领乞求道:“四统领,看在老朽为小姐,为府上尽忠了一辈子,老朽的儿子儿媳也都是为府上而死的份儿上,能否放老朽这孙儿一命?”

1515:出手

    夜黑风高,地远林密,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在那四统领的“劝说”之下,锦袍老者终于下定了决心,接过他手中的瓷瓶,准备自尽。

    那四统领见状不禁面露赞赏之色,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这锦袍老者以前也是府上的高手,能不与他动手便把事情解决乃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就在此刻,锦袍老者忽然十分不舍的看向了人群中一个仅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又声泪俱下的向那四统领乞求道:“四统领,看在老朽为小姐,为府上尽忠了一辈子,老朽的儿子儿媳也都是为府上而死的份儿上,能否放老朽这孙儿一命?”

    “唰~!”闻听此言,四统领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了片刻后才冷声摇头道:“老邓,我也不想对这么小的孩子动手,但府上的规矩和小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实话告诉你吧,小姐给我下达的命令是不留活口,你就不要再抱有幻想了。”

    “若是让小姐知道我放了你孙儿一命,那不仅是你们,就见我和今晚这些兄弟们也全都得死!”

    说到这里,那四统领又是一叹,“而且你想过之后的事情没有?你是你这孙儿唯一的亲人了。”

    “你这么一走,谁来照顾他?他又这么年幼,世事都不懂,我就算放他一命,他又怎么能在世上生存?最后还不是要受尽折磨,困苦而死?你忍心看他遭这份罪么?”

    “与其如此,他还不如今晚就随你一起去了,你们地府路上也好爷孙团聚。”

    锦袍老者闻言脸色顿时面如死灰,眼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握着瓷瓶的手不住颤抖,目光无比纠结的在瓷瓶和自己的孙儿之间来回移动。

    那四统领见状心中不禁火气渐起,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老邓,你也是修武之人。既然已经决定以死报答小姐,那就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

    “你不要逼我先对你孙儿出手,你也不想亲眼看到你孙儿死去的情景吧?”

    “嘶~。”锦袍老者闻言身体顿时剧烈一颤,不由得倒吸口冷气,然后痛苦的闭上双眼,哽咽道:“罢了罢了,这都是命啊!”

    一边说着,锦袍老者便打开了瓷瓶的瓶盖,将瓶子举到嘴边,准备将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而此刻锦袍老者身后的那些人早已是被吓得面色惨白,六神无主。锦袍老者和四统领的对话他们全都听到了,知道今日是必死无疑。眼见锦袍老者已经认命,不再争取机会,立刻都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纷纷大哭求饶起来。

    只是这荒山野岭之地,夜深人静之时,他们纵是哭破喉咙也不会有其他人听到。而周围那些仆役打扮之人也纷纷从袖中掏出利刃,神情冷漠的看着那些庄上之人,缓步逼上前去,目光中没有任何怜悯。

    但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唰~!”

    却见锦袍老者猛然将已经放到嘴边的瓷瓶向面前的四统领丢去,随即身影暴退,眨眼间就冲进人群之中,一把抱起他的孙儿就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由于事情太过突然,那些仆役打扮之人都是没反应过来,竟是让锦袍老者找到了一丝空隙,逃出了包围圈。

    那四统领也是没想道锦袍老者会忽然反悔,猝不及防之下眼见瓷瓶向自己丢来,立刻下意识的就往后急退。而那瓷瓶中也洒出了股股淡黄色的液体,大面积接触到空气后立刻发出“滋滋”之声,落在地上后顷刻间就把杂草和落叶连带着下方的泥土侵蚀出一个个大洞,显然剧毒无比。

    那四统领躲过毒液之后,看着急急奔逃的锦袍老者不禁大怒,厉声喝道:“邓老二,你这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徒,居然敢背叛小姐!”

    锦袍老者奔逃之中闻听此言神情立刻又是一阵纠结,忍不住回应道:“老朽并非贪生怕死,更不会为了保命而背叛小姐!”

    “只是老朽这孙儿乃是老朽唯一的牵挂,老朽实乃放不下他!等老朽安排好了孙儿,自会回来领死,以谢小姐之恩!”

    “放屁!巧言令色!”那四统领气得大骂一声,怒吼起来,“你以为你今晚能走得掉了吗!?喝!”

    怒吼之间,那四统领便猛提元力,身影登时如风而动,向那锦袍老者急追而去。

    “咔~!”

    然而就在此刻,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声响,好似是什么东西被冻结了。而与之同时,在场所有人全部停下了动作,宛如木偶般站在原地。那正在奔逃的锦袍老者和紧追而上的四统领也静止在了半空中,脸上依然还保持着上一刻的神情。

    只是霎时间,现场的画面一下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沙沙沙……”

    随之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现场旁边的树林中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人正是白风霜。

    此刻白风霜的右眼已是化为时钟之状,但却没有任何指针,显然这停止时间之举正是白风霜所为。

    而白风霜身边之人长身玉立,举止潇洒,一派优雅皮肤,竟是天阳。

    天阳看着眼前姿态各异的众人,不禁向白风霜笑道:“白姑娘真是好手段,年纪轻轻便掌握了如此强大又精妙的时停之术,不愧是宣哥看中的人,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白风霜闻言嘴角微微一撇,不仅没有任何眼中欣然之色,眼中反而闪过一丝不爽之色,并没有搭理天阳。

    实际上,若不是为了等天阳过来,白风霜刚才自己就已经把这些人解决了。都是为了等待天阳,她才拖到这时候动手。

    而在她眼中,自己足可以一人完成此次任务,青宣派这个天阳过来帮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更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天阳见状微微一笑,但也不在意,悠悠走到现场之中扫视了一圈,又看向了十数丈外的锦袍老者,感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边说着,天阳微微一勾手指,那四统领和锦袍老者的身体立刻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拉起,飞到了天阳面前。

    随即天阳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简,然后抬起手来,对着在场众人轻轻一挥。

    “咻咻咻~~~!”

    只见随着天阳的动作,在场每一个人的头顶都冒出一条光束,然后纷纷飞入了天阳手上的玉简之中。而在这些光束流动之间,周围还浮现出种种场景画面,如走马灯般不断变化,而画面中的主角正是他们自己。

    白风霜见状瞳孔不禁微微一缩,立刻便明白了天阳在做什么。

    他正在抽取或是复制这些人的记忆!

    仅仅几息之后,这些人头顶便不再有光束冒出,天阳也将玉简收好,显然已是将他们所有记忆全部复制了下来。

    天阳又是抬起一根手指,指尖冒出一缕火苗。随之天阳屈指一弹,那缕火苗飞至半空,分散成十数条更加细微的火光,钻去了那四统领和那些仆役那打扮之人的眉心中。

    霎时间,那些人的眼中都浮现出了一缕火焰花纹,然后便隐没了下去,与之前别无二样。

    “嗯,搞定了~。”

    做完这一切后,天阳满意的点了头,言语间便又“啪”的一下打了个响指。

    “唰~!”

    随着天阳响指一打,那四统领和仆役打扮之人解除了身上的时停,重新活动了起来。

    而这些人恢复意识后看到天阳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意外,反而满脸狂热之色,好好似虔诚的信徒见到了自己信仰的神明,然后齐齐拜倒在地,恭敬的高呼起来。

    “拜见主人!”

1516:做戏做全套

    密林之边,事情已然落幕。

    “啪~!”

    随着天阳的一个响指,那四统领和那些仆役打扮之人身上的时停便已解除,重新活动了起来。

    而这些人恢复意识后看到天阳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意外,反而满脸狂热之色,好好似虔诚的信徒见到了自己信仰的神明,然后齐齐拜倒在地,恭敬的高呼起来。

    “拜见主人!”

    “好~。”天阳微微一笑,对四统领等人悠悠吩咐道:“你们现在回去吧,告诉你们背后的那位小姐,就说她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之后你们就潜伏在她身边,暗中监视她,表面上就还和以往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若是她还有什么针对开天仙君的行动,亦或是你们得到了什么和仙君相关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仙君或是他身边的人。”

    那四统领立刻恭敬的领命道:“是!谨遵主人之命!”

    “嗯。”天阳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朝着四统领那些人挥了挥手。

    那四统领见状会意,立刻带着手下收拾起了现场,不多时就将现场打理干净,然后架着马车迅速离开。

    白风霜在一旁目睹着了全部过程,心中不禁大觉震撼。与之同时又恍然大悟,直到此刻才明白青宣为什么要让天阳过来的帮忙了。

    天阳将四统领那些人重新放了回来,显然是青宣授意。一来是为了在那位小姐身边安插眼线,二来便是青宣现在还不想惊动那位小姐,避免直接和她正面起冲突。

    而如此轻而易举的将这么多人彻底洗脑,变成自己的奴仆,且不留痕迹,毫无破绽,白风霜自问可没这等手段。

    不仅如此,之前天阳抽取复制现场这些人的记忆的手段,也让白风霜汗颜。

    白风霜自然也会抽取记忆或是搜魂之类的手段,但所掌握的都是最基本的方法,一旦用出来便会对目标的神魂造成巨大的损害,还做不到在不伤及目标的情况下抽取对方的记忆。

    毕竟她以前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用不到那么精妙高级的方法,抓住目标得到情报后,直接将其顺手灭口就行了,所以就对这方面没有过多的研究。

    若让白风霜自己来处理这些人,等她收集完情报,这帮人也都变成白痴了,这与青宣的安排并不相符。

    “呼~。”

    想到这里,白风霜轻呼了口气,心中之前的不爽之意一下消散开来,沉声道:“天阳前辈才是好手段,在下佩服。”

    “啊哈~。”天阳轻笑一声,悠悠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只能为宣哥帮上这么一点忙,我还觉得过意不去呢。”

    一边说着,天阳又拿出一个小袋子,向现场剩下的锦袍老者等人一招手,那些人立刻化为道道流光飞如袋中。随之天阳便将那将那小袋子和封印着现场众人记忆的玉简一起抛向了白风霜,笑道:“事情解决了,我们回去向宣哥汇报吧。”

    白风霜默然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那小袋子和玉简,和天阳迅速顺着来时的路返回。而行动之间,白风霜不由得又看向了上都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做戏可得做全套啊!

    ……

    城区之中,蓬云闲居。

    却见此刻这座庄园之中已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到处都是人们奔走的身影,惊呼尖叫之声此起彼伏,现场喧闹不已。

    因为就在那四统领带着锦袍老者等人离开后仅仅一柱香的功夫,香儿就带着大批圣龙卫赶到,直接将整个庄园围了起来,然后破门而入,见人就抓,大肆搜查起来。

    此刻庄园中剩余的人都被聚集在前院之中,一个个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香儿大刀金马的坐在一张搬出来的靠椅上,一边悠然的喝着茶水,一边等着手下搜查的结果。

    过了约摸一刻钟后,几名圣龙卫便跑了过来,将搜查的结果低声向香儿汇报了一遍。

    “哦?什么都没找到?人也全都不见了?”

    听完手下的汇报后,香儿微微一挑眉,装作诧异的看着那几个圣龙卫,心中却是一阵暗笑,并不感到意外。

    她就是等到了白风霜那边传来的讯息,确定锦袍老者等人都被四统领带走后,才带着人马赶过来的。而那四统领将人带走之际,自然也会将所有有价值的线索全部销毁。

    香儿在出发之前就已经预料到此行很可能一无所获,所以根本就没抱什么期望。只是为了配合白风霜的行动,这场戏不得不做。

    毕竟在青宣安排的戏份中,是柴真道手下的密探找到了关于蓬云闲居的线索,并由柴真道告诉了宇绮情。

    若是柴真道知道了这个线索却没有任何行动,反倒会显得十分可疑,很可能引起那位幕后小姐的警觉。

    只是香儿虽然已经知道了此行结果如何,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惊讶过后立刻皱起了眉,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随之香儿站起身来,走到那些被抓起来的庄上之人面前,随便指着一个杂役,冷冷问道:“说!你们庄主去哪了!?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那杂役只不过一个普通人,哪见过这等阵仗,双腿立刻就被吓软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回道:“回……回大人的话,小……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

    “什么!?”香儿闻言大怒,瞠目厉喝道:“混账东西,你莫不是当本统领是傻子!?你一直在这庄上做事,岂会对这里一无所知!?”

    眼见柴真道发怒,那杂役顿时肝胆俱裂,裤裆随之一湿,直接被吓尿了,随之一边用力磕头,一边哭道:“大人冤枉啊!小人万万不敢有此意啊!小人才来这庄上一个月,对这里真的是什么毫不知情!”

    “嗯?”香儿闻言微微一怔,然后皱眉道:“你是新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那杂役闻言赶紧点头,然后哆哆嗦嗦将前后因果和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全都说了一遍。

    原来这蓬云闲居虽然不大,但也前后分了四道院落,而且庄上规矩严厉,人员的等级划分也很森严,只有具备相应身份的人才能进入对应的院落。

    现在这些被抓的人都是庄上最低等的仆役,只能在前两道院落中活动,后两道院落根本不允许接触。

    而他们的庄主,也就是那锦袍老者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在前院露面,一般都是由府上管事传话。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那锦袍老者,还是在好几天之前。

    最重要的是,这蓬云闲居不招长工,只要临时工,工期为一年,时间一到就换人。现在被抓的这些人也是在过了年后才换进来的。

    所以他们对于这蓬云闲居的后两道院落以及那锦袍老者的情况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今天忽然被圣龙卫找上门来也是满脑子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啧~,还挺小心的嘛~。”

    听完这杂役的汇报,香儿心中不禁吐槽了一句,表面上还是皱着眉阴沉不语,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

    而又沉思了半刻后,香儿又抬头看了看夜色,默算了下时间,目光不禁向庄园大门的方向瞟去,心中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自己故意闹出这么大动静,也磨叽了不少时间,怎么现在还没人过来呢?

1517:温副帅你可来了

    蓬云闲居,前院之中。

    “唔~。”

    听完那杂役的解释,香儿皱着眉阴沉不语,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半刻后又抬头看了看夜色,默算了下时间,目光不禁向庄园大门的方向瞟去,心中嘀咕了起来。

    自己故意闹出这么大动静,也磨叽了不少时间,怎么现在还没人过来呢?

    “哒哒哒~!”

    不过香儿这个念头刚起,一个圣龙卫便忽然从大门方向急匆匆的跑过来,径直走到香儿面前,有些紧张的低声道:“禀告统领,温副帅来了!”

    “哦?”香儿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是来了。

    不然真让自己一直演这场戏反倒还有些麻烦。

    而那圣龙卫话音刚落,就又传来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随即香儿就见温梦竹带着几个人进入了前院,脸色很是阴沉,目光里隐有怒气浮现,心情显然十分不好。

    香儿见状心中暗暗一笑,不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挥手让那传信的圣龙卫退下,然后自己便迎了上去,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道:“卑职见过副帅。”

    言语之间,香儿的神情同样沉下脸色,满脸不悦之态。

    温梦竹见状眼中怒气更盛,也懒得例行客套了,直接冷声问道:“柴真道,你在搞什么鬼!?”

    “不经通报便私自出动手下卫队,更无故惊扰民宅,到底意欲何为?”

    “呵~!”香儿闻言冷笑一声,淡然的收回了手,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从容之色,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她从柴真道的记忆中得知,他和温梦竹本就来往不多,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一般,本身更是对温梦竹没什么敬畏之心。毕竟他柴家大公子的身份摆在那里,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此刻见温梦竹冷脸相待,香儿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悠悠道:“我想温副帅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本统领和手下部众早已被陛下亲口调拨给了十三殿下,成了十三殿下的直属卫队。所有行动只听命于十三殿下,以前圣龙卫的那一套规矩已经管不到本统领了。”

    “所以本统领要做什么,自然也无需向圣龙卫总部汇报。温副帅你这话问得实在是莫名其妙,更十分唐突啊。”

    “温副帅对此若有什么不满,大可去找陛下理论,用不着在这里拿卑职撒气。”

    “你!”温梦竹闻言顿时大怒,立刻就欲反驳,不过又仔细一想,发现香儿说得也是实情,现在她确实没资格再去管柴真道,只好强忍着怒火,把话咽了回去。

    香儿见状暗暗一笑,继续道:“至于我来这里做什么?呵呵,这不显而易见么?”

    “还请温副帅用你那聪明的脑子想一想,若是这个庄子没有问题,本统领怎么会跑过来?难道是吃饱了没事干么?”

    闻听香儿这讥讽之言,温梦竹更加恼怒,咬牙问道:“那这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香儿嘴角一翘,也不藏着掖着,十分干脆的如实相告,“根据本统领手下的密探禀告,这座庄子和开天仙君的制衣厂被人纵火烧毁一事有莫大关系,这庄子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此次纵火案的幕后主使!”

    “故而本统领受十三殿下之命,前来调查这座庄子。”

    “你说什么!?”温梦竹顿时面露惊容,心中惊诧无比,随即也顾不得再和香儿生气,厉声问道:“你那手下是从哪得到这消息的!?你为何不早说!?”

    香儿笑容更甚,一脸得意道:“这就是本统领的秘密了,如今卑职已不属于温副帅管辖,请恕卑职无可奉告。”

    “至于卑职为何不告诉温副帅这个消息……呵~。

    说到这里,香儿再露冷笑,毫不掩饰的嘲讽道:“温副帅和莫公公不也是将这件事的所有相关情报捂得严严实实,不肯对十三殿下透露半点么?”

    “十三殿下身为这桩案子直接受害者,损失惨重至极。除了仙君,应该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知道案情的进展吧?结果十三殿下几次亲口询问,却都被你们敷衍了回去。”

    “好啊,既然你们不肯透露消息,那十三殿下凭什么要和你共享情报呢?”

    言语之间,香儿的语气更加嘲讽起来,“话说,你们以为十三殿下为何要背着你们要独自行动呢?还不是你们调查了这么久仍无半点结果么?”

    “但凡你们早点找出真凶,十三殿下又何至于出此下策?”

    “你!”闻听香儿这一顿怼,温梦竹不禁被气得七窍生烟,几欲炸裂,但偏偏香儿所言仍是事实,是她和莫杀生对宇绮情隐瞒情报在先,她对此也是无法反驳。

    其实温梦竹也感到很委屈,不是他们不愿对宇绮情透露消息,而是宇极宙下了死命令,不让她们对宇绮情说,甚至连解释都不能解释。

    因为宇极宙也早就意识到此事不简单,牵连极深,让宇绮情知道真相后很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而且她和莫杀生也自有调查的方法和渠道,对此事绝非一无所获,毫无进展。白风霜能查到的事情,他们自然也能查到。只是因为运气原因,这才导致调查没有青宣这边进展的快。不过仅通过眼下得到的线索,她和莫杀生也都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轻易泄露内情。

    无奈之下,温梦竹只得强忍怒气,继续追问道:“好,本帅便不过问你是怎么得到这消息的。本帅只问你,你能否保证这消息的准确!?”

    香儿立刻昂然道:“这是自然,不然卑职岂会轻举妄动,弄出如此之大的动静?”

    “若是这消息有任何不实不准之处,卑职愿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呼~!”温梦竹闻言不由得深吸了口,平复下了起伏的心绪,沉着脸道:“那你在这里可否找到了什么线索?”

    香儿顿时沉默下去,装作犹豫的模样。不过思索了片刻后又耸了耸脸,一脸无所谓道:“这事儿该怎么说呢?”

    “卑职在这里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找到,也可以说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嗯?”温梦竹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下意识的问道:“此言何意?”

    香儿一指院中那些被抓到的人,悠悠解释起来,“据这些庄上之人所言,他们前几天还见过他们的庄主。”

    “但刚才卑职来抓人时,发现那庄主的住处已是人去楼空,其中还有多处被清理过的痕迹,似乎是在销毁什么,所以卑职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发现。”

    “而据卑职手下所调查,那些清理痕迹都很新,出现时间不超过两炷香,那庄主极大可能就是在那时候离开这座庄子的。而且当时现场十分凌乱,显然他离开之时很是匆忙,根本无暇整理现场。”

    “嘿,这庄主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卑职来抓人的前一刻才匆匆离开。温副帅,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也太可疑了?”

    “这……”温梦竹闻言不禁一阵惊讶,随后皱眉沉思起来。

    香儿见状眼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继续补充道:“而且可疑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这庄上的规矩也甚是奇特……”

    言及此处,香儿又将刚才那杂役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斩钉截铁的总结道:“所以,通过这种种可疑之处,卑职可以断定,这座庄子定然和此次纵火案有莫大的关系!”

1518:温副帅您忙去吧

    夜色愈深,气氛更沉。

    面对温梦竹的询问,香儿倒也不瞒着,将刚刚发现的所有情况都说了一遍,最后斩钉截铁的总结道:“所以,通过这种种可疑之处,卑职可以断定,这座庄子定然和此次纵火案有莫大的关系!”

    “啧……”闻听香儿这一番所言,温梦竹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更加沉重,心思迅速转动起来。

    她自然不是蠢人,听完香儿所说的情况之后便立刻意识到香儿分析的不错,这个蓬云闲居肯定和此次纵火案有关系。而香儿的发现对她和莫杀生来说,无疑是个重大的线索。只要查明这蓬云闲居的背景,再结合他们手中的线索,估计很快就能查明整个案件的真相,找出幕后真凶。

    但如果这案件的真相真如他们之前所推测的那样,宇极宙的担忧成真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一念至此,温梦竹嘴角不由得一抽,心中立刻有了决定。

    不能再让柴真道搅和进这件事了,不然宇绮情也很快就会知道内情。

    随即温梦竹沉着脸对香儿点了点头,缓缓道:“你所言不错,这个庄园的确大有蹊跷,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好了,你回去吧,现在这里由本帅接手。”

    “呼~!”闻听温梦竹此言,香儿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解脱的放松之意。

    她等了半天,就是在等温梦竹这句话!

    她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结果,自然没兴趣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想赶快回去找青宣询问此事最终的真相。只是就那么轻易的放过这些庄上的人,随随便便的离开,又显得不合常理,所以香儿只能继续演戏。

    而这戏如果一直由香儿自己演下去,最合理的发展只能是把这些人带回去继续审问,对蓬云闲居继续调查,然而香儿才没那个心情和精力,有这功夫还不如接着去和柴真道的妻妾们“深入交流”。

    现在温梦竹把这个“烂摊子”接过去,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香儿心中虽然窃喜,但表面还得继续装样子。香儿先是露出一副惊愕之态,然后愤然道:“温副帅,你这是何意!?”

    “这条线索是卑职先得到的的,这里的问题也是卑职先发现的。你现在得知了所有情报后却要把卑职一脸踢开,这太过分了吧!?”

    “还有,你凭什么命令卑职!?卑职之前已经言明,我等如今乃是十三殿下的直属卫队,你没……”

    “柴真道!”只是香儿还没说完,温梦竹便厉喝一声。香儿十分配合的愣了一下,止住了话语。

    温梦竹神情冷厉的看着香儿,冷冷道:“谁告诉你本帅是以圣龙卫副帅的身份在命令你!?”

    “本帅是陛下钦点的办理此案的钦差,全权处理与此案相关的一切事务!”

    “但凡与此案有关或是参与到此案中之人,无论是什么身份,不管他属于哪个衙门,都要听从本帅安排,配合本帅行动,违者以嫌犯身份论处!”

    “本帅现在以钦差之名命令你,你现在已与此案无关,以后不得参与。不然别怪本帅不念同僚之谊,把你送进大牢!”

    “至于你发现这条线索之事,本帅会如实向圣皇陛下禀告。将来查明真相,论功行赏之时,少不了你的半分好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你……”这时候香儿才似是反应过来,仍是一副气愤之态,张口就欲继续反驳。但话还没出口,温梦竹又冷冷道:“你若是对本帅的命令有所异议,大可去找陛下理论,而不是在这里和本帅僵持!”

    “你若是再啰嗦下去,本帅这便兑现刚才所言,让你尝尝牢饭的滋味儿!”

    香儿闻言立刻把话咽了回去,满脸憋屈之色,沉默了好几息才恨声道:“好好好!温副帅你是钦差,够威武,今天卑职认栽了!”

    随即香儿就向周围自己的手下怒吼一声,“收队!撤!”

    话音未落,香儿便一脸怒气的向大门外走去。那些圣龙卫见状也是如蒙大赦,纷纷通知队友,跟着香儿一起离开。

    不过片刻,香儿就带着手下的所有人马撤出了蓬云闲居,急奔太仙司而去。

    走出百丈之后,香儿又回头看向了蓬云闲居的方向,表面神情看似恼恨,仍然耿耿于怀,但心中却已是笑翻了。

    温副帅,您就自己忙去吧,可千万别把事情办砸了哦。

    ……

    不觉之间,天边闪现出一丝熹微的晨光,划破了夜幕,深沉的夜色逐渐褪去。

    “嘎吱~!”

    只听一声轻响,青宣小院正殿的大门也随之打开,青宣等人皆是打着哈欠从中走了出来。

    就在前半夜之时,白风霜和天阳终于赶了回来,将封印着那四统领和锦袍老者等人的记忆的玉简交到了青宣手中。

    而青宣和众人打开玉简,查看了其中的内容以后,不禁都是震惊不已。

    因为事情的真相正如青宣之前预料的那样,此次纵火案幕后主使正是青宣所猜测的那个人,也就是四统领和锦袍老者口中的“那位”小姐!

    一时间,众人无不赞叹青宣料事如神,心中愈加敬佩。只是与之同时,众人又都是大惑不解,疑窦丛生。

    这位小姐为什么要烧了青宣的制衣厂?青宣和她明明无冤无仇啊!

    针对这一点青宣等人讨论了半宿,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暂将此事放到一边,先制定好之后的安排,对“那位”小姐做好防备,随时应对她的再次出手。

    而讨论完一切之后,天也快亮了。青宣也不想再熬下去了,便解散了本次会议。

    虽然以众人的修为,睡不睡觉已是毫无影响。但在青宣一贯坚持的“吃好睡好,身体才好”的主张之下,众人也都养成了每天睡觉的习惯。

    此刻众人熬了一宿,也都不由得犯困了。尤其是伊门,俩眼都睁不开了,整个人趴在青宣背上连动都不想动,青宣晃了几下都不肯下来。

    青宣见状不禁一阵苦笑,只好向众人告别了一声,然后揽起伊门的腿弯,背着她向她的住处走去。

    不过片刻,青宣便来到了伊门的房间之前,推门就要进去。

    “嗯!?”

    然而就在此刻,青宣的眼角余光忽然撇到了身旁不远处的墙上有动静,不由得扭头看去,正看到两道黑影从外面翻墙而入,悄无声息的落了地,然后缩着头,猫着腰,鬼鬼祟祟的顺着墙根前行。

    “卧槽!?这地方居然还有贼!?还偷到哥的头上了!?”

    眼见此景,青宣不由得心中大惊,连忙睁大了眼睛向那俩黑影看去。只是这仔细一看下,青宣顿时无语了。

    虽然此刻天色还没大亮,天地间仍然十分昏暗。但青宣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俩人正是林罗和玉临风!

    “这俩货……”

    认出两人的身影后,青宣不禁嘴角一抽,满头黑线,随即大感惊奇,忍不住走上前去,开口唤道:“喂!你俩干啥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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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五界,浩渺四海。
安定千年之后,已是暗流汹涌。
野心勃勃的各方宗门,不甘蛰伏的天外异族,上古纪元的幸存之人....
青宣掐指一算,发现龙蛇并起,群龙角逐的大时代即将到来。不禁心中一喜,伸了伸懒腰,走出了窝了十年的小山沟。
“是时候该哥出山,让这片天地变得更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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