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落幕
诸般谋划陆续敲定，对于辉夜，阿赖耶，雷洛三人来说，凡俗间的琐事不值一提，话题基本集中在大局规划和文明博弈层面。
涉及到具体细节，就是下一个目标，净土空间。
对此，无论雷洛还是辉夜，都十分有兴趣。
“关于如何前往净土，这点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那就是好好研究一下秽土转生之术。”
阿赖耶目光投向辉夜，嘴角噙出一丝笑意：“黄泉比良坂的能力很强大，如果能确定净土坐标，那么或可开启直达那里的空间通道。”
阿赖耶的逻辑不难理解，辉夜虽不知秽土转生是什么玩意，雷洛却是清楚的，便多问一嘴：
“通过召唤秽土体，来侧面观测净土的位置吗？”
“差不多吧。”
雷洛缓缓点头，明白这需要多做几次实验，左右不急，便决定先行回家歇两天，等大蛇丸回来之后再开始行动。
收起白分身，与阿赖耶告别，雷洛没多问自己的读心能力，便领着辉夜离开了科研院，回到自家府邸。
黄昏已逝，夜幕降临，家里的环境，一如上午离开前一样，但雷洛的心情却变得截然不同。
打开电灯，摆上茶盏，昏黄的光芒笼罩下，雷洛看着端坐矮桌对面的辉夜，突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持续大半天的高强度战斗过后，他顺利完成了目标：复活辉夜，并通过一系列软硬兼施的手段，成功与对方达成战略合作。
或许在拯救人类的征途中，这仅仅是前进的一小步，但却很能振奋士气，因为这意味着他有了更多，更强的同伴。
辉夜的归附，意味着火影世界中的最强一方势力纳入掌控，从今天以后，忍界除了外部敌人，内部将再不会有丝毫威胁存在。
“对了，黑绝呢？我怎么一直没看到他？”压下心底的感慨，雷洛忽觉少了点什么，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回想整场战斗，辉夜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各种能力运用更堪称登峰造极，与原著中的情况截然不同。
对于这点，雷洛十分好奇，他曾怀疑过消失的黑绝，是否与辉夜突然提升的战斗经验存在联系，索性现在便直接问了出来。
“怎么，你还想把黑绝交给宇智波斑吗？”
辉夜不答反问，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举止优雅端庄，似乎这个问题只是随口一问，而雷洛接下来的反应，则与她预料的差不多：
眉头紧蹙，脸色有些难看，雷洛的语调生硬了许多：“我说，这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难道认为我会反悔？”
“宇智波斑，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吧？”辉夜神色从容，静静与雷洛对视一会儿，忽而展颜一笑，抬手虚压道：
“别这么严肃，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雷洛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辉夜片刻，方一字一顿道：“这种玩笑最好少开，别让猜测，臆断，毁了我们彼此的诚意。”
辉夜像是索然无味般，摇了摇头，随后伸手指向自己头部，面色重新回归平淡：“黑绝已经与我融为一体了。”
“融为一体？”
“与羽衣和羽村不同，黑绝本就是我分裂灵魂的产物，我们双方虽名为母子，实则是一种分身与本体的关系。”
辉夜指了指雷洛，意有所指道：“就像你和你那具分身一样。”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雷洛很快理解了这其中的概念，紧接着又听辉夜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黑绝虽说是我的意志分身，但他离开这么多年，也具备了自己的性格和思维模式，如非必要，我其实是不太愿意将他吸收的。”
“毕竟，从某种层面上看，这就相当于死亡。”
说到这里，辉夜脸上难得露出几许惆怅，她定定的看向雷洛，目光中好似蕴含诸多复杂情绪，语带遗憾道：
“然而，黑绝多次向我强调你的强悍与不可战胜，为了顺利实现我的目标，所以他才会主动要求，与我融为一体。”
“其目的，就是提高我的战力，与你抗衡。”
话到此处，徘徊于雷洛心头的诸多疑问，瞬间便全部消解，原来真相竟是这样，也就是说，这场与辉夜的大战……
他不仅仅是在与辉夜交手，更在智慧层面与黑绝博弈。
上千年来暗中观察忍界，目睹无数忍者交手的黑绝，所拥有的知识储备与战斗经验，无疑是极其丰富的。
灵魂融合以后，辉夜相当于凭空增加了千年眼界，弥补了她最欠缺的那些东西，对忍者手段的了解，也达到了某种极致。
怪不得……
怪不得辉夜会使用分身术，各种骚操作层出不穷，更兼具智慧与力量，使其应变速度和灵活性，远超出原著那样子。
“可惜，黑绝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你我竟会罢手言和吧？”雷洛亦是不禁叹息一声，黑绝以这种方式落幕，真令人唏嘘不已。
不同于原著中的鸣佐，黑绝对自己的重视程度，简直达到了堪称恐怖的地步，从他能果断牺牲自己，以增高辉夜战力这点上来看……
黑绝，显然是深知他雷洛有多强。
“分离的意志，历经千年终归本体，黑绝完成了他的使命，就此落幕的话……似乎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结局。”
不知为何，雷洛看着脸上并无太多悲伤的辉夜，隐隐有所明悟，或许对于黑绝来说，重投母亲怀抱，并非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吧？
又或许，只是严峻形势下的无奈之举？
但说到底……黑绝究竟是怎么想的，由于他的意志已然不存，雷洛自是不得而知，这或许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谜团。
做为近几十年来真诚合作的盟友，雷洛有些替黑绝感到惋惜，不过一番唏嘘感叹后，便也仅此而已。
辉夜见雷洛平静下来，便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正色道：“说回当下吧，我不会在你这里久住，所以，在处理完净土的事情后，我希望你能给我修一座神社。”
辉夜的要求并不过份，毕竟是大筒木一族的公主，很有牌面，以她的高傲个性，不可能长期寄人篱下，寻求适宜的定居之所，也在情理之中。
“没问题。”
对于执掌整个帝国的首相来说，物质上的些许要求，只是一桩小事而已，雷洛非常爽快就答应下来。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对手或同伴
辉夜复活事件，总体来看，并未在忍界中掀起太大波澜，概因十尾计划本就知者甚少，战斗又全都在异空间发生，这也就导致……
除了雷洛和辉夜二人以外，无人知晓战斗的激烈程度，只能凭空想象，却得不出什么具体的结论。
辉夜与雷洛合作，在某种程度上看，相当于为火之国又添一位重量级高手，而这些事情对于普通人而言，基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战力从一增长到一百时，提升是肉眼可见的，但在一百增长到一千，一万时，对于底层人民而言，差别反而不太大了。
先后收服斑和辉夜——这两位原著中最强BOSS的雷洛，据阿赖耶评价，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忍界力量得到前所未有的集中，火之国亦是强大到极致，在地球上几无敌手，但雷洛却丝毫没有沾沾自喜的情绪。
他深切明白时间有多紧张，三年后大筒木一族就将来人，届时局势必会产生剧变，他必须竭尽所能的变强。
拟定的休息时间，刚刚过去一宿，雷洛便耐不住性子，急匆匆的一个人来到科研院，打算与阿赖耶好好谈谈修炼的事。
“我本以为，你会在净土之行结束后，再来找我呢。”阿赖耶背对门口，于实验桌前摆弄着什么，头也不回的说着。
雷洛看了眼阿赖耶的背影，对方不知从哪找到一件白大褂，披在身上后，很有种女科学家的气质。
“大筒木羽衣犹如冢中枯骨，在我和辉夜面前，不存在丝毫翻盘机会，净土之行，已经对大局构不成太多影响。”
“比起这个，倒是信仰之力的提升太过缓慢，世界重启计划依旧遥遥无期，我很着急，你介不介意为我指点一下迷津？”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雷洛扫了眼阿赖耶手里的物体，见后者正捏着一枚白色结晶仔细打量，不由疑惑道：
“这是什么？”
“冰最新的修炼成果。”
“冰？”
突然听到老对手的名字，雷洛心中颇觉诧异，但还不待发问，阿赖耶却已把结晶握在手心，扭头看向自己，眼中流露一抹奇怪：
“你难道就不好奇……自己为何能拥有心之影的力量吗？”
昨天的事，由于辉夜在场，因此雷洛没有仔细询问，现在听阿赖耶提起这茬，皱眉思索一会儿，不确定道：
“应该是灵魂融合的缘故吧？”
阿赖耶轻笑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态度颇有些不置可否的意味，雷洛见对方这副故作高深的样子，脸色变得有些不爽。
索性，直接把话题拉了回来：
“你刚才说到冰，她最近怎么样了？”
心之影的力量，雷洛目前只拥有一个读心功能，然而他对精神一道没什么钻研，所以不太在乎这项能力，更懒得深入开发。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雷洛的时间何等宝贵，各种信仰之力，灵力，核能开发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去研究心之影？
读心术这玩意，对于雷洛来说，就是：有的话自然很好，没有其实也无所谓，谁让这能力与他战斗体系不搭呢？
“冰现在很好，非常好，她成功通过了邪神的试炼，实力很快就将得到质变，雷洛，你怕不怕她来找你报仇？”
听到这里，雷洛才猛然反应过来，阿赖耶还有个教宗的马甲，对方帮冰提升实力，这是几个意思？
雷洛一时不解阿赖耶动机，鉴于对方昨天才刚刚救了自己一命，所以暂未动怒，只是随意一笑道：
“呵～我会怕她？”
“没踏足微观原子领域，在能量运用层面，她就弱了我不止一筹，在这种情况下，她就算再怎么突破，也休想赢得了我。”
雷洛心里自然是很重视冰的，但他却不会轻易表现出来，此刻这番话，也不知是怀着何种用意，总之是说的自信满满，仿佛冰的努力只是徒劳。
“能量运用吗？”
阿赖耶也没戳破雷洛，哂然笑笑，将手里的结晶递了过去，同时以调侃语调说道：“冰已经触摸到了真空零点能，这样……”
“你还有信心吗？”
“真空零点能？”
雷洛面色微变，这种能量，他前世稍有耳闻，外加阿赖耶普及的部份量子理论，因而才能理解：冰的实力，实际上达到了什么程度。
所谓真空零点能，便是真空，空气，抑或单纯就是空间之中，蕴含着的丰富能源，其密度极高，且数量无穷无尽，几乎不可能枯竭。
根据量子的不确定性理论，粒子的速度，动量，位置，在被观测前，都处于高速运动的叠加态，没有一刻处在静止。
也就是说，微观世界中，粒子随时都在运动，哪怕是在绝对零度之下，依然有振动现象产生，而这种振动，波动，所具有的能量就是零点能。
简而言之，在他还在利用核材料的能源时，冰已然逐步跨入“取材真空”，能量无穷的境界，比起自然界中罕见的铀，氚，零点能的能量转化效率，自然可以想象。
“看见你手中的白色结晶了吗？那是我借用你的部份高维之力，强行把——相当于五十万吨TNT当量的真空零点能静止住了。”
“冰虽然没有什么理论支持，但恐怖的直觉，外加无人能及的修炼天赋，再加上邪神提供的力量，还是让她慢慢解析了你的作战体系，并开发出这种……”
“冷核聚变炸弹。”
阿赖耶慢慢靠近雷洛，在后者出神的观察手中的冷核武器时，伸手抚住他的胸口，语气幽幽道：“可惜，冰辛辛苦苦开发出来的大杀器，终究是被你拿到了。”
“毕竟，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需要用到它。”
雷洛握住结晶，沉默半晌，方徐徐问道：“冰的才华真是难以想象，我和她之间，难道真的没有机会……成为朋友吗？”
阿赖耶笑了笑，回道：“在抗击大筒木一族这件事上，你们俩的立场是一致的，但除此以外，你们究竟能不能成为朋友，这我可不知道。”
雷洛不知冰与阿赖耶都有什么约定，但总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冰只要不是个“人奸”，那么一切就都有的谈，毕竟能有什么仇恨，敌得过“时间”呢？
对手抑或同伴，等将来再说吧，目前最要紧的，还是……雷洛上前一步，摊开掌心，把结晶展露出来，凝神问道：
“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悖论引擎
“我有一个思路，你先把白分身召出来，我仔细说给你听。”遵照阿赖耶的意思，雷洛释放体内细胞，白分身瞬间出现在一旁。
“这具分身的形成，不得不说，有很多巧合因素蕴含其中，但我们现在先不提那些，说说你的信仰之力吧。”
阿赖耶与睁开眼睛的白分身对视片刻，莞尔一笑，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后者娇嫩的脸蛋，同时看向雷洛：
“信仰之力源于民众对你的认同，崇敬，畏惧，这种情绪的积累，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因此它实质是种——只能拿时间堆的力量。”
“但我们现在的时间，并不充裕。”
雷洛没有说话，静静聆听，至于旁边被阿赖耶非礼的白分身，则无丝毫表情，犹如一个冰块，毕竟雷洛的主体意识不在她体内。
“所以，我有一个计划，能快速增强信仰之力的计划。”手掌移开白分身脸庞，阿赖耶拢着发丝，闭上双眼，脸上浮现出一抹迷醉：
“那就是：既然一条时间线不行，索性开辟出多条时间线，以增多信仰来源，从而尽可能的扩大资源渠道。”
多条时间线……
想起花之间那场谈话，雷洛若有所悟，正好阿赖耶话音落下，便顺势问道：“你是想让我穿梭平行时空，收割其它世界的信仰吗”
“什么收割，别说的那么难听嘛。”阿赖耶咧嘴一笑，饶有深意的纠正道：“严格来说，这既是贷款，也是互帮互助。”
贷款？互帮互助？雷洛有些困惑，不明白阿赖耶指的是什么，便询问一番，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解释：
“你汲取其它时空的信仰之力，某种程度上算是榨取当地文明的重要资源，而这对当地阿赖耶来说，绝不是什么友好地举动。”
“不过，若是现在获得的资源，能在未来发挥出支援效果，那么这种类似贷款的交易，自然可以做得。”
“之所以说是互帮互助，涵义就在于此，用现在的付出收获未来的报酬，以提高打败大筒木一族的希望……”
“阿赖耶们都很精明，你只要把话跟她们说清楚，那么不仅不会受到阻挠，反而能得到各方各面的帮助。”
雷洛虽然感觉头有点晕，但还是大体听懂了阿赖耶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合作，以现在换未来，取得异时空阿赖耶支持。
“好吧，我姑且明白了。”尽管不认为事情会那么简单，但雷洛也暂且没问，而是提起了眼下最关键的一点：
“我该如何做，才能穿梭时空？”
阿赖耶笑着打了个响指，附近场景蓦然变化，雷洛环视一圈，发现周围尽是一丛丛五颜六色的花朵，二人已然身处花之间。
“你这具白分身，全身皆散发着浓郁至极的高维气息，能调动的时间之力非常庞大，穿梭时空，目前也只有她才有希望做到。”
雷洛狐疑的扫了一眼白分身，正巧后者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看向阿赖耶，下意识问道：
“具体该怎么做？”
“白分身貌似不具备这种能力吧？”
阿赖耶轻轻压手，语速飞快的解释道：“之所以现在还不具备，原因大体有两条，一是材料不够坚韧，二是能源不够充足。”
“这就好比，一台高配置主机，明明有能力运行某些高运算量软件，却限于供电不足，散热不足，因此只能维持在较低的层次，性能发挥不出来。”
“而你手里的真空零点能结晶体，便是这电力所在，也同时是改变材料韧性的契机，白分身使用它，就能初步获得——穿梭时空的可能。”
阿赖耶这个比喻不错，起码雷洛很快就理解了问题所在，但同时，一个新的问题亦是衍生出来：
“为什么非要用真空零点能？我的核能难道不行吗？”
看着雷洛不解的表情，阿赖耶懒洋洋的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大哥，你也不看看白分身的体质……”
“她一没有经过肉体改造，二没有高超的封印术天赋，三没有电磁遁，四没有跨入微观领域，如何掌握得了狂暴炽烈的核能？”
“一个不慎，百分百会被反噬成灰。”
阿赖耶说的这些东西，确实是事实，白分身原本只是一个普通血继忍者，想轻轻松松的掌控，利用核能，无疑是很不切实际的事。
即使雷洛以自身意志操控白分身，但硬件上的不足就是不足，撬动核武力量的诸多前提条件，白分身没一个能满足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相比之下，真空零点能就要优越许多，当然，我不是说它就比核能好控制了，重点在于……”阿赖耶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白分身，嘴角划出一抹兴致勃勃的笑意：
“白分身，是冰的后代，而真空零点能的获取，与冰遁忍术.刹那芳华有关，白分身运用这能量，会受到某种加成，比其他人轻松无数倍。”
原来还有这种因果关系……
雷洛恍然大悟，终于搞清了阿赖耶收集冰力量的缘由，随后不知想到何事，脸色有些古怪：“等下，你说白是冰的后代，难道说……”
“冰是她的姑妈，你该不会以为冰那种女人，会有老公这种生物吧？”阿赖耶嘿嘿一笑，顺手拿起实验桌上一支注射器，接着说道：
“话回正题，我收集了一些冰的血液，通过激活其中的基因片段，我能人为提高白分身的冰遁强度，从而加大利用真空零点能的成功率。”
雷洛见阿赖耶准备的这么齐全，当有十足把握，便也没有拒绝，左右提升信仰之力对他好处多多，派白分身穿梭时空大量掠夺之，没什么不好的。
“这项穿梭时空的能力，你确定能觉醒吗？”
“我不确定，但通过计算，成功的概率很大，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呢？”阿赖耶顿了一下，凝眉思忖片刻，而后又接着说道：
“说真的，虽说悖论引擎这个概念，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成功案例，但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你能成功，可能是直觉吧？毕竟所有资源都集齐了。”
“悖论引擎？”
捕捉到这个关键词，雷洛心中一动，意识到这八成是阿赖耶汲取的异纬度知识，所衍生出的概念能力，功能就是穿梭时空。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进化
事不宜迟，说做就做，阿赖耶先把白分身摆上实验桌，紧跟着就将冰的血液注射进她的颈动脉，最后探手按住胸部。
下一刻，阿赖耶深吸口气，神情霎时变得专注无比。
手掌绽放出点点红光，不过短短数秒，光芒大放，犹如一枚小型太阳，几乎将整个实验室化作一片赤红领域，耀眼至极。
通过某种难以理解，难以捉摸的力量，白分身体内的DNA螺旋链路开始变异，基因片段被阿赖耶人为修改，并向着未知的方向转化。
白分身大睁双眼，额头，脸颊，手臂皆冒出条条青筋，脸上亦浮现出隐隐的痛苦之色，似乎很是难受。
雷洛默默观察这一幕，脑海则不停感应白分身体内状况，通过高阶尘遁提供的微观感知力，他能察觉到：
白分身体内的每一颗细胞，甚至每一颗原子，都在微微颤动，并按照某种独特的规律，开始移动，重组，塑形。
‘这算是进化吗？’
看着阿赖耶全神贯注的施术，雷洛脑中不禁浮想联翩，只觉得人类意志的能力，果非常人所能揣度。
这种操控他人基因突变，人工激活血继限界，提升实力的手段，想也知道有多不可思议。
大蛇丸与之相比，怕是起码也要差出一个数量级。
“可以了，你来试试吧。”
不知不觉间，红光消逝，天花板处的白炽灯光再度洒下，雷洛微微一愣，眼见阿赖耶把白分身扶下实验桌，下意识问道：
“这么快吗？”
阿赖耶不答，只以眼神催促，雷洛见状意念一动，瞬间把自身意志投入白分身体内，开始感应肉体状况。
“确实比之前强了一些。”
握了握拳，随后摊开手掌，白分身目光一闪，掌心霎时释放出一道苍白冻气，射在墙壁表面，瞬间形成一层厚厚的寒霜。
回想起冰的刹那芳华，白分身忍不住继续实验，体表各处皮肤冒出朦朦白雾，转眼笼罩四周十余米，室内气温陡然降到零下。
毋庸置疑的是，经过阿赖耶一番操作，白分身力量大增，冰遁血继被开发到极致，直接跨越了数十年积累，现在怕是有了影级程度。
只可惜，不论白分身如何尝试，使冻气持续释放，并辅以各种术式变换，也没有达到绝对零度领域，就好像……
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毕竟是赝品，能做到这种地步就不错了，想达到冰那种程度，光靠人工干预，可是行不通的。”
这时，阿赖耶开口了，她像是看出白分身想干什么，缓缓摇头，来到雷洛身边，指了指后者的手掌，提醒道：
“刹那芳华没那么简单，想掌握绝对零度的能力，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
雷洛深深叹了口气，果断放弃尝试，待白雾散去后，他迈步走到白分身面前，递出手中的零点能结晶。
“你要集中全部精力操控真空零点能，并汲取这股庞大能源作用于己身，注意，千万千万别着急，慢慢来就行。”
待白分身接过结晶后，阿赖耶严肃嘱咐，见雷洛认真点头，便连着后退数步，凝神说道：“注意，我要解开封印了。”
白分身此刻手握五十万吨TNT当量的能量块，雷洛自然清楚失控意味着什么，便控制白分身调动大量时间之力，以备不测。
“开始！”
随着一道响指声落下，白色结晶瞬间破碎，内部霎时向外喷涌出大量深蓝色光芒，白分身目光一凝，运用冰遁力量尝试接触。
手掌握紧，真空零点能纷纷涌进体内，白分身咬牙死撑，眼耳口鼻顷刻便被蓝色光线填满，犹如化身为一个光人。
身为冰的后代，冰遁血继一脉相承，再经阿赖耶开发，白分身无疑具备了汲取真空零点能的天赋，身体不至于被炸毁。
能量不断冲刷过来，一层又一层的洗涤身躯，白分身只感觉体内每一颗细胞都在颤栗，哀鸣，仿佛不堪重负，下一秒便要崩碎。
但终究，阿赖耶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白分身虽然看似撑不住，实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并无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半小时过后，当深蓝色光芒消散，白分身已然大变了一番模样。
黑色长发，转化成了散发莹莹光辉的水蓝色，与冰如出一辙，瞳孔亦变幻形态，一丝瞳仁不存，唯余无尽深蓝蕴含其中，犹如水波一般轻轻荡漾。
身躯微微高涨，高度大概增加了二三十厘米，达到一米七左右的幅度，与冰高度相似，就连肌肤，也透着晶莹剔透的色泽，仿佛有一层微不可查的寒霜覆盖其上。
许是能量潮汐太过狂暴，撕碎了衣衫，白分身全身一丝不挂，将姣好火辣的身材完美展露出来，她的年龄像是凭空增加了一大截，一下子从少女变为了御姐。
“我现在的身体……简直不可思议。”
先后经过基因突变，真空零点能洗礼，白分身感受着体内磅礴无比的力量，喃喃自语，同时精神力触须深入细胞，随着本能指引，瞬间施展出一个术。
咔擦咔擦的脆响回荡虚空，白分身手脚，头颅，躯干齐齐裂开，化作一缕缕微小的碎冰，融入空气之中，随着狂风席卷，寒流涌过，蓬蓬碎冰集中在雷洛身后，重新凝聚出形体。
“这是元素化吗？”
感受到周围温度骤降，雷洛侧目望去，白分身整个身躯尽数化作晶莹冰块，随着意念涌动，渐渐恢复正常，不过几秒后，重新变为普通人类的形态。
“说是元素化倒也没错，毕竟真空零点能取材虚空，完全可称之为自然能量的高浓缩版。”阿赖耶走上前来，津津有味的打量白分身，忽然攥紧手指，猛地挥出一拳。
拳头落在白分身胸膛，却是直接穿透进去，打出一个大洞，然而白分身脸色毫无变化，伤口处既无血肉迸溅，亦无血液涌出，只有一点点碎冰浮现出来。
“冰遁血脉，外加真空零点能灌体，使得人体40万兆细胞全部转变形态，这是彻彻底底的性质变化，也只有这种程度的身躯，才能有效承载高维之力，继而穿梭时空。”
阿赖耶微笑收拳，轻轻抚摸白分身恢复如初的胸脯，眼神迷醉，仿佛在打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雷洛闻听此言，不禁皱起眉头：
“你说的悖论引擎，指的就是这个吗？”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前往净土
通过种种细致入微的感应，雷洛察觉到，白分身的生命本质产生了进化，其肉体的内在结构，已然变得与人类截然不同。
即使排除掉冰遁衍生出来的元素化，冻气释放等能力，白分身的肉体力量也增强了好几个数量级，起码超越普通体术上忍十几倍。
但这些东西，并不是雷洛所看重的，他在意的，还是阿赖耶所说的穿梭时空，具体到一个名词，就是悖论引擎。
然而，意志转移到白分身体内的雷洛，并未感受到时间之力产生什么太大变化，亦没有觉醒新的时间系能力，这是怎么回事？
“悖论引擎，需要庞大的时间之力才能启动，光凭你个人，很难以一己之力形成这种能力。”阿赖耶收回手，视线投向雷洛，淡淡说道：
“不知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地方：龙脉？”
“龙脉？”雷洛心中一动，前世记忆涌上心头，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阿赖耶，又盯着白分身瞅了一会儿，猜测道：
“你的意思……是要白分身吞噬龙脉那里的时空能量？”
“说吞噬不太妥当，更严谨一点，应该是利用。”阿赖耶纠正雷洛话语中的错处，放慢语速，缓缓解释道：
“激活血继力量，提高冰遁强度，经受真空零点能洗礼，改变生命本质，这一系列操作，目的都仅仅是准备罢了。”
“没有一副独特，坚韧的身体，是无法承载龙脉能量的，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打造出高强度材料。”
“悖论引擎，所谓引擎，是由能量和材料共同构成的，龙脉就是能源所在，而材料……”指了指白分身，阿赖耶轻舒一口气：
“我们现在已经成功获得了。”
到了此处，雷洛可算是理解了阿赖耶的整套方案。
简而言之，刚才的所有工作，都是为了打造“引擎设备”，而龙脉能量，就是最终需要添加进来的“启动能源”。
只有同时拥有这两点，才能完美穿梭其它时空。
“龙脉那边，等你和辉夜从净土回来再说吧。”阿赖耶摆了摆手，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就见她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说道：
“你回去吧，我先睡一觉。”
意识到此番操作，对阿赖耶负担不小，雷洛心里有点感动，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认真对其点了下头，便收好白分身，告辞离去。
看着雷洛跨出大门的背影，阿赖耶幽幽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实验桌旁，过了一会儿，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
“多维时间线的大门即将打开，我终于不再是一个看客了。”
“姐妹们，你们准备好迎接新的命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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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天时间过去，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大蛇丸刚一回到木叶科研院，就被休息完毕的雷洛和辉夜找上了门。
“我说，你就不能让我歇两天啊？”
大蛇丸满脸无奈之色，语气多少有点幽怨，他现在是愈发觉得，雷洛就是个无良资本家，属于那种疯狂压榨员工劳动力的老板。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前两年拿经费时，怎么没这么多抱怨？”
对此，雷洛的反应很冷淡，危机一天天临近，每时每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除了休息，修炼，他基本不会浪费一丁点时间。
许是早已习惯雷洛这种霸道性格，大蛇丸懒得吐槽什么，侧目扫了眼面无表情的辉夜，深深叹了口气，平举双手做投降状：
“好，好，现在就开始，可以了吗？”
见雷洛不答，只以眼神示意快点，大蛇丸不再废话，在实验室里走了一圈，于各式保险柜前搜寻一会儿，最终拿来一堆瓶瓶罐罐。
“这回复活谁？”
雷洛的要求只是让自己施展秽土转生，却没说具体目标，大蛇丸不由得多问一嘴，得到一个回答：“随意。”
“那就千手柱间吧，正好你上回不是说要复活他吗？”
见雷洛没有反对，大蛇丸便三下五除二的画好阵势，又从培养槽里放出一具克隆人，便开始结印施术：“秽土转生之术！”
在这一过程中，辉夜死死盯紧一双白眼，全力侦查柱间灵魂降临时的查克拉波动，试图探测到净土空间所在。
可惜……
“不行，还差一点。”
在一片片灰白秽土飘散，柱间睁开眼睛的同时，辉夜咬牙叹气，满脸不甘之色，雷洛闻言倒没什么失望，只是对着大蛇丸一抬下巴：
“再来。”
“雷洛？你这是……”注意到场中的大蛇丸，雷洛，辉夜三人，柱间一脸懵逼，但话未说完，又一次秽土转生被施展出来。
这回，却是千手扉间。
不同于哥哥柱间，扉间刚一恢复意识，察觉到场中氛围，便意识到雷洛三人是在做实验，目的恐怕不是召唤秽土体战斗。
索性闭上嘴巴，凝神观察。
“还不行吗？”
“不行，坐标还是太过模糊，我需要多感应几次。”
大蛇丸再度施术，第三次施放秽土转生，这回召出一个老熟人，前一阵子，刚被雷洛从旋涡诚那里索要回尸体的团藏。
“雷洛？”
团藏刚睁开眼睛，便注意到雷洛和大蛇丸二人，随后当看见柱间扉间时，表情霎时变得有些惊讶。
雷洛此刻没工夫与团藏叙旧，见辉夜仍未成功，便示意大蛇丸继续施术，直到油女志黑，旗木朔茂等人相继复活，实验室内站满了一堆秽土体，辉夜方猛一点头。
“可以了。”
雷洛收回视线，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在望着自己，场中气氛一片安静，不禁歪了歪脑袋，脸上浮现出一丝由衷的微笑：
“诸位，欢迎回到忍界。”
“我目前有点急事，详细情况，等我从净土回来再聊。”
说罢，辉夜开启黄泉比良坂，二人相继跨入黑色幕布，前往神秘莫测的净土空间，原地只留下一众忍者面面相觑。
大蛇丸左右扫视一圈，脸色有些古怪，这些已死之人，若是想要一一复活，只能动用轮回天生之术，雷洛那家伙……
不会继续压榨他这位轮回眼持有者，珍贵劳动力吧？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交涉
从黄泉比良坂中走出来的雷洛，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幽魂，犹如海洋一般，铺满视野远方。
举目四顾，环境虽略显昏暗，但在高空投射的月光照耀下，依旧能清晰辨明附近景象，就像现实中的月圆之夜一样。
游魂们目光呆滞，好似不具备自主意识，只是慢慢前行，其体表散发淡淡荧光，勉强显现出其形体，相貌。
“这里就是净土吗？”
雷洛凝神眺望，片刻过后，辉夜同样穿越黄泉比良坂，来到身边运起白眼，眼角处青筋绽出，一边仔细观察，一边说道：
“羽衣和羽村尽管肉身已死，但他们灵体中蕴含的那股查克拉，在我眼中依旧无所遁形。”
“也就是说，你发现他们了？”
雷洛扭头望向辉夜，后者轻点了下头，低声道了一句“跟我来”，便猛然加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望了眼下方的无数魂魄，看着他们浑浑噩噩的四处游荡，雷洛目光微微闪烁，眼底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尽管白分身曾通过吞噬羽衣真灵，获取到一点净土的记忆片段，但对于这片神秘地带，他的了解仍算不上多。
阿赖耶曾说过，关于灵魂上的问题，自己一定要慎之又慎，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弱点，有必要保持一定的警觉性。
尤其是……
扫了眼身周缓缓往外溢散的灰色气体，雷洛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正受到某种外力拉扯，仿佛恨不得赶紧钻出体外。
“净土的规则力量？”
生者不可轻易踏足亡者之地，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此条铁律千古流传，如今看来确实有些道理。
可以想见，灵魂被拉出体外，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索性，雷洛对此早有预料，他的精神力极为强大，虽不及羽衣等人的真灵，但亦可勉强抗衡净土规则。
只要能快点回到忍界，想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念头落定，雷洛集中注意力，控制灵魂牢牢收缩进体内。
同时，身影晃动，化作一条高速穿行的光线，瞬息跨域数千米之遥的幽魂海洋，赶到辉夜身旁。
此时，辉夜已经停住脚步，就那么静静的悬浮于空中，双目一眨不眨的直视前方，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也有些悲伤。
雷洛顺势看去，就见相隔大约十几米的位置，两道白衣身影伫立于对面，皆手持黑色锡杖，满脸戒备，其中一人面色阴沉，正是羽衣。
“雷洛，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刚一赶到，迎面就来了一句问候，雷洛看了看羽衣，发现对方眼中布满愤恨，不由得冷笑一声，开口回怼：
“六道老头，母子重逢这番戏码，可是我为你们创造的，你不仅不感谢我，反而出言辱骂，这是几个道理？”
说着，雷洛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哦，我都忘了你是个带孝子，心心念念的盼着老妈去死。”
“让我想想，你们之间的矛盾……”雷洛蹙眉沉吟，似在思考，继续说道：“好像最开始，是由一个女人引起的吧？”
“那个女人，是你的妢头？因为被无限月读束缚，所以你才要反抗辉夜？也就是说，这严格来讲，算是婆媳矛盾？”
关于火影千年前的剧情，雷洛只记得个大概，算不上准确，但这不妨碍他就此说出来，用以讽刺羽衣。
羽衣面色微变，脸上怒气更增，抓住六道锡杖的手指，亦捏的咯吱作响，羽村见此，及时按住他的肩膀，缓缓摇头道：
“兄长，多言无益。”
那边，辉夜亦是皱眉瞥了雷洛一眼，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雷洛注意到辉夜的眼神，虽有心再喷羽衣几句，以解胸中郁气，但盟友既然表达不满，他还是决定尊重辉夜，暂且闭上了那张……
机关枪一样的嘴巴。
场面一时陷入了寂静，双方保持着对峙态势，谁也没有先动手，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直至几分钟过去，辉夜开口了：
“羽衣，羽村，投降吧，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辉夜终究顾念母子情面，没有上来就干，而是意图招降，话虽然说得很满，但任谁都知道，这是事实。
而她后续给出的条件，也显得诚意十足：
“尽管你们曾将我封印千年，但我并不记恨这件事，本家那边再过几年就会来人，为了共度难关，我保证……”
“只要你们真心归顺，我和雷洛都可以对往事既往不咎。”
羽衣和羽村相互对视一眼，二人沉默一会儿，最终还是羽衣动了动嘴唇，表情严肃的向辉夜说道：
“抱歉，母亲，我根本无法相信你们。”
辉夜眼神一滞，脸上流露出几许不忍，雷洛则心下不耐，索性冷哼一声，语气冷淡的插嘴道：
“辉夜现在也出来了，然而你最担心的无限月读，发生了吗？”
“六道老头，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是雷洛说话的口吻太不客气，羽衣顿时冷笑不止，就见他以怜悯的眼神看向雷洛，口中淡淡说道：
“雷洛，母亲心中的野心和危险性，不是你能理解的，你早晚会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毁了整个忍界。”
显而易见的是，羽衣对辉夜的偏见极深，即使辉夜复活以后，再无施展无限月读的念头，他依旧对自己的母亲毫不信任。
双方与其说是母子，倒不如说是仇人。
明明有事实摆在面前，羽衣却拒不承认，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雷洛只觉这家伙得了“被迫害妄想症”，索性懒得再与对方废话。
上前一步，张开手掌，便准备动手。
旁边，辉夜见羽衣心意已决，亦是感到颓然失落，片刻后，深吸口气，调整好心态，目光重新变得冰冷。
“也罢，既然如此……”
“那么这回，就换我来封印你们好了。”
从这两句话中，可知辉夜依旧不想对羽衣羽村下杀手，有黑绝提供的各种术式记忆在，她相信，自己能成功达到目标。
旁边，雷洛掌中各色光点绽放，紧接着能量涌动，一束璀璨夺目的光线径直射出，直奔羽衣羽村二人而去。
简略版核子大炮骤然启动，战斗一触即发。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终焉
半小时过后，羽衣羽村二人退至远处，气喘吁吁的看着对面几百米开外，气定神闲的雷洛和辉夜。
此刻，他们体表散发出的淡蓝色光芒，已经黯淡许多，就连原本紧握的六道锡杖，背后的九枚求道玉，亦是统统不翼而飞。
战斗过程无需赘言，身为已死之人，实力远不及全盛状态的羽衣和羽村，完全不是雷洛和辉夜的对手。
无论是技巧，反应，还是力量，速度，羽衣和羽村都占不到丝毫优势，可以说全程都被压着打，一点还手余地都没有。
雷洛的实力自不用多说，辉夜拥有十尾，更有黑绝意志加身，比起灵体状态的羽衣羽村，尽管同为六道级，实力已然拉开巨大差距。
多次遭遇致命攻击，不仅消耗了羽衣和羽村大量的查克拉，持续进行的高强度交手，更把他们多年积蓄的底牌挥霍一空。
即便想趁机合力封印辉夜或雷洛一人，但二人亦是懂得配合，在压倒性的战力优势下，羽衣和羽村毫无成功机会。
之前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兄长，怎么办？”
羽衣目光紧紧锁定不慌不忙的雷洛，不动声色的向羽衣问道。
‘怎么办……’
羽衣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他实则一筹莫展，毕竟实力明明白白的在这里摆着，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事实上，在辉夜和雷洛达成一致后，羽衣就预料到了眼下这一幕，他很清楚，自己若不屈服，只会迎来封印或死亡的结局。
所以，要投降吗？
快速扫视一眼黯淡的身躯，目光在各个破损处暂做停留，羽衣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再度睁开时，已经布满了坚决之色。
注意到羽衣的眼神变化，雷洛心中一动，暂缓攻势，同一时刻辉夜亦停下步伐，二人并肩而立，静静地看着神情肃穆的羽衣。
“弟弟，抱歉。”
羽衣毫不畏惧的与雷洛二人对视，嘴唇却微微一动，小声对着羽村说了一句，然后还不待后者反应，浑身猛然裂开道道缝隙。
下一秒，裂痕处涌出大量蓝光，并渐渐向着白色转变，仿佛有某种极为强烈的能量即将爆发，羽衣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意识到羽衣八成是想用什么搏命的底牌，雷洛眉头一皱，刚想后撤一段距离，不想辉夜突然朝前冲去，似是要制止对方。
“真是个亲妈啊……”
感叹一声，雷洛想了想，亦是冲了过去，刚到羽衣身边，便顺手拍飞了意图施术的羽村，把目光投向辉夜和羽衣的位置。
这一刻，辉夜手掌散发出一抹深邃的黑色，牢牢按在羽衣胸口，黑暗犹如墨汁一般，一点点侵袭，渐渐铺满羽衣全身。
“母亲……跟我们一起死吧。”
尽管说话愈加艰难，羽衣却仍强撑着吐出这几个字，看着面无表情的辉夜，他脸上闪过一丝释然，最终……
在黑暗即将笼罩全身的最后一秒，羽衣灵体咔嚓咔嚓裂开，随即轰隆一声爆散，化作无数光点喷涌四方，犹如流星一般覆盖净土大地。
昏暗无比的环境，顷刻亮如白昼，羽衣化作漫天光辉消散，而那密密麻麻的光点，亦是在坠落的终点，触碰到下方的无边无际的幽魂。
嗡嗡嗡嗡嗡嗡……
声声震动响彻整片天地，仿佛火箭轰鸣。
羽衣的举动，像是触发了某种机关，幽魂们纷纷暴走，如同百鬼夜行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辉夜，雷洛和羽村三人袭来。
扫视了一眼周围，见视野范围内，尽数被幽魂身躯覆盖，天上地下无一丝空隙，雷洛预感到不妙，忙飞到辉夜身边，大喊一声：
“走！”
形势有些严峻，羽衣明显使用了某种同归于尽的底牌，整个净土的魂魄都陷入了狂暴，开始无差别攻击。
就以净土的幽魂数量，怕是数亿都不止，雷洛无心与这种数目的灵体对抗，便想着溜之大吉，与辉夜尽快离开净土。
反正，看羽衣的样子，八成已经凉了，而羽村又没有空间能力，留下来只能等死，雷洛实不愿继续待在这种危险地带。
“羽衣……死了吗？”辉夜定定的注视手掌，看起来有些失神，似乎仍未从刚才的景象中回过神。
直到雷洛连连推搡肩膀，辉夜才反应过来，眼见满目幽魂涌来，一张张狰狞暴躁的面孔铺满视野，忙施展黄泉比良坂。
然而，就在下一秒，辉夜面色一变，只因手掌前方，黑色幕布刚浮现出一角，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黄泉比良坂释放失败。
“不行，空间发生了未知变化，我打不开通道！”
再次启动天之御中，却仍以失败告终，辉夜显见是有点慌了，雷洛听后没有丝毫犹豫，撼星击挥出，打在一旁空气。
轰！嘎吱嘎吱……
空间顷刻布满裂纹，但就像是在飞车的异空间一样，那些裂纹迅速收缩，消散，仿佛有某种力量加固了净土空间的韧性。
“该死，时停！”
千钧一发间，雷洛施展了时停，十米范围，瞬间便将自己和辉夜笼罩其中，另有十几个冲过来的幽魂亦被冻住。
雷洛面色阴晴不定的打量四周，他却是没料到羽衣还有这一手，操控幽魂暴走，同时锁死净土空间，这是想用精神攻击发起最后一击吗？
视线眺望远处，雷洛微微顿住，只因他看到了一抹爆炸火光，在一片淡蓝色海洋中，那抹橙黄色，是如此的显眼。
刚一出现，便被雷洛及时注意到了。
“那是……”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当看清火光中心，那一道白色身影时，雷洛微微愣住。
那身影，自然是羽村，无尽幽魂接近他时，竟纷纷开始自爆，将淡蓝色灵体化成橙黄色火球，并逐步吞噬了羽村的身躯。
幽魂越聚越多，爆炸亦愈发猛烈，橙黄色火球迅速扩大，不过一秒便蔓延至方圆数百米，释放出一股股灼热气流。
头颅，脖子，躯干，手脚……羽村的灵体，在这连续不断的灵体自爆中，慢慢被撕碎，湮灭，化为无形。
许是察觉到雷洛的视线，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最后一瞬，羽村恰好回头，运用那双仅存的白眼，看了一眼雷洛的方向。
透过无边无际的魂魄海洋，抵达灰白色的时停领域，羽村即便马上就要陷入魂飞魄散的境地，但眼中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恐惧。
雷洛发觉，羽村的眼底，只有解脱般的释然。
六道兄弟，终于在此刻，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终焉。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破碎
看着羽村的灵体消散殆尽，于持续不断的爆炸光芒中湮灭无形，雷洛来不及感慨，转眸打量四周，大脑疾速思索破局之策。
时停领域外，幽魂里三层外三层将雷洛和辉夜包围起来，如同潮水般往里涌，只是一跨入内部，便纷纷陷入静止状态，不得寸进。
波涛汹涌的淡蓝色大海里，灰色圆球就好似一座礁石，牢牢扎根在原位，任外界如何风吹雨打，巨浪翻滚，仍无丝毫动摇。
净土空间的宁静被打破，彻底沸腾起来。
尖锐刺耳的嘶吼声不绝于耳，犹如夜枭鸣叫，无数扭曲，狰狞，暴戾，疯狂的面孔填满了附近每一寸空间。
在羽衣同归于尽的秘术驱使下，忍界不知多少年来积累的死者魂魄，尽数陷入癫狂，他们竭尽全力的攻击场中仅存的生者。
尽管，自爆以后的下场是魂飞魄散，幽魂们依旧在所不惜，显然是丧失了理智，变成了一群群自毁倾向充斥大脑的野兽。
“不妙啊……”
雷洛眉头蹙的隆起，时间法则尽管阶位碾压这帮灵体，然而时停时间仅有5秒，没了灰色领域的无敌护盾，他接下来的处境堪忧。
“要用黑域吗？还是核爆？”
念头此起彼伏，雷洛感到有些难办，概因他的术，都偏向于物理攻击，很难对幽魂这种灵体造成有效伤害。
之前与羽衣羽村战斗时，雷洛便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核子大炮在偶尔波及幽魂时，却是起不到太大作用。
虽然核武也能杀灭灵体，但效率实在是太低，创造的战果可称寥寥无几，完全达不到一击毁灭一大片的效果。
看徘徊于四面八方的幽魂数目，用核武一次次消灭，他绝对杀不完这帮家伙，而只需要有一丝停顿……
灵体们就能迅速围拢过来，像对付羽村时那样，直接利用连续不断的自爆，把他的灵魂炸个粉碎。
“简直就是加强版的百鬼夜行。”
时间慢慢流过，待时停走到第二秒时，雷洛视线偶然扫过辉夜，神情微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飘到辉夜身边，伸手按住她额头，雷洛开始灌注时间之力，由于辉夜的查克拉太多，他整整花了两秒，才让辉夜的脑袋被填满。
“这是……”
有雷洛主动配合，辉夜脱离时停束缚，意识刚一回归脑海，注意到场中景象，表情有些恍惚。
“没时间解释了，膨胀求道玉！”
听到雷洛焦急的大喊，辉夜精神一震，发觉四肢无法动作，却也来不及多想，意念转动间，一枚黑色球体瞬间从眉心飘出。
下一秒，时停结束，灵体们嘶吼着，咆哮着，纷纷扬扬的朝雷洛和辉夜冲来，但借着这么一秒工夫，求道玉已经成功包裹住二人。
噗噗噗噗……
犹如石子投入水面的碰撞声连续响起，几乎到了一秒几百次的地步，灵体们还不待发起自爆，身躯便统统蹦碎，瓦解。
紧接着，在幽魂们涌来的同时，求道玉的体积亦是快速变大，黑暗渐渐向外扩散，势要碾碎沿途一切。
环顾整个净土，就犹如一点墨汁扩散，把整片淡蓝色大海尽数染黑，此消彼长之势一目了然。
五米，十米，百米，千米……
膨胀求道玉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壮大，一步步席卷整个净土空间，幽魂们即使心有不甘，纷纷开始自爆，但依旧在扑面而来的黑球碾压下，全部化作飞灰。
血继网罗对查克拉造物的压制是绝对的，幽魂灵体皆携带有查克拉，所以他们根本无法对抗求道玉，结局唯有被湮灭于无。
比起核武，膨胀求道玉的杀伤效率何止要高出百倍千倍？但这却不是求道玉比核武强，纯属相性问题，更克制灵体而已。
膨胀求道玉中心点，雷洛闭目倾听外界动静，发现嘶吼声，爆炸声越去越远，方缓缓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抬眼看去，发现辉夜脸上有些惊魂未定，雷洛索性咳嗽一声，待对方回过神，便专注说道：“你再试试，看能不能打开空间通道。”
辉夜下意识点点头，手掌前伸，尝试再度开启黄泉比良坂，可惜黑色幕布刚一出现，便迅速消失，显然是以失败告终。
不甘心之下，辉夜又试了几次，却均未成功，不由得心情颓然，目泛忧伤的喃喃自语道：“羽衣，你就这么恨我吗……”
见辉夜这副样子，雷洛不禁撇了撇嘴，却也懒得多说什么，凝眉闭目，开始调集查克拉汇聚开门，准备启动阳神模式。
阳神模式下，雷洛自忖，自己的肉体力量起码比现在强出数十倍，轰碎空间绰绰有余，即使净土空间被六道人为加固，但在绝对力量面前，依旧难以阻拦分毫。
但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猛烈震颤，雷洛警觉睁眼，与辉夜对视一秒，发现对方亦是不明所以，便转头四顾，熟料眼中看见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惊。
只见，无数裂纹爬满膨胀求道玉表面，缝隙内部透露出一缕缕青色光芒，顷刻便把昏暗的空间照得透亮，周围震动亦是愈发猛烈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雷洛以为六道还有后手，连忙展开时停领域，但真正让他惊讶的事发生了：那一缕缕青色光芒刺入进来，竟是无视了时停禁锢，把灰色空间彻底染成一片青色。
要知道，没有雷洛允许，即使是光线，也理应无法从外部闯入进来，但这青光，这青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雷洛有所不知的是，随着膨胀求道玉变大，其顶部触碰到了净土空间上方的圆月，并随着一点点挤压，终于把月亮给碾个粉碎。
而这些青色光芒，正是从月球内部辐射出来。
虽说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但雷洛依旧定住神，开始观察铺满四周的青光，这光线柔和，深邃，似乎有无穷奥秘蕴含其中，给人一种温暖，宁静的感觉。
正当雷洛凝神观望时，突然间，所有青色光线快速向中间汇聚，组成了一张——由无数光点构成的苍老面孔，安静的注视自己。
而此刻，时停还在继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计都
气氛陡然陷入安静，光线化为无数明暗相间的粒子，像是电脑屏幕上的像素点一般，纷纷向中间汇聚，显现出一张老年人面孔。
没有脖子，没有四肢，没有躯干，仅仅是一颗头颅，一张脸，凭空而立，犹如幻影般，虚不受物，仿佛没有任何实体。
或亮，或暗，或长，或短的青色光线，把此人的相貌，勾勒得栩栩如生，又由于光粒子随时都在运动，面孔有些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飘散。
在净土空间，膨胀求道玉内部，时停领域中央，遇到这样一位不速之客，雷洛自然不敢大意，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对方。
就见，其头生双角，皮肤布满褶皱，留着山羊胡，眼睑下垂，一圈圈波纹浮现瞳孔正中，正是轮回眼形状，散发出一缕缕青色光辉。
“你是谁？”
短短片刻对视，雷洛能察觉到，面前这张青色老脸，绝对没受到时停限制，对方的眼神，表情，将这一点表达的很清楚。
“计都。”
神秘老者面无表情，未作丝毫停顿，极其坦然就将名字道出，他看向雷洛的目光很平静，其中却蕴含着一丝隐藏的极深的惊讶。
至于他的声音，则富含一股磁性，既有化不开的忧郁和沧桑，又隐隐透露出一股老年人该有的，看破世事的淡然。
“你是大筒木一族的人？”
第二个问题出口，雷洛虽通过相貌，眼睛，猜到老者身份，但还是多问一句，果不其然的，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很简短的回答：
“是。”
时停领域，在两个问题过后，悄悄消失，辉夜脱离束缚，第一眼便看见那张凭空悬浮的青色脸庞，瞳孔微微一缩，但并未轻举妄动。
雷洛见计都没有动手欲望，表现的很安静，且具备沟通可能，便打算再问几个问题，不想计都此时却发话了：
“现在该我问问题了，你是谁？”
不着痕迹的打量计都一眼，却并未从脸上得到什么有用信息，雷洛沉吟一瞬，最终决定再交流一下，看能不能套出有用情报。
“雷洛。”
“你不是这颗星球的人吧？”
听计都一口叫破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雷洛心中一动，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假装调解气氛的反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计都依旧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微微摇头，平淡说道：“你不用在我面前隐瞒什么，土著不可能破坏的了“循环”。”
循环？捕捉到这一关键词，雷洛隐隐有所领悟，猜到这指的应该就是因果链，但是自己破坏了因果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很迷茫。”
计都似乎一眼就瞧出雷洛心底的疑惑，笃定说道，装模作样，在他这样的人面前，不会起到丝毫作用。
雷洛没有回应，计都便继续说道：
“异界来客，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配合我，重新构建循环，这样你不仅能保下一命，更能成为我族一员，走上人生巅峰。”
“二是拒绝合作，几年后陪着这颗星球送葬。”
这是想……招揽自己？
雷洛若有所思，下意识扭头看了辉夜一眼，由于搞不清楚状况，他现在急于获得一些情报支持。
然而，即使雷洛把目光瞟过来，辉夜仍未给出任何提示，她双手微微握紧，身形悄悄后撤，显然计都的存在，让辉夜很是紧张。
“你不用去看她，我现在问的是你。”
这时，计都的声音传来，虽然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波动，但这其中显露出来的涵义，明显是直接无视了辉夜，听起来极为霸道。
通过简单分析，雷洛判断辉夜和计都应该互相认识。
综合计都出现的不明不白，张口闭口“循环”，“星球”，全然没提“神树”，“查克拉”等词汇，俨然给他一种大人物的感觉。
雷洛觉得，对方应当是大筒木一族高层。
“我想问一下，你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双方不管怎么看都是敌人，但雷洛仍秉持着套情报的念头，并未轻动，而是装作沉思的样子，沉声问道。
“稳定这颗星球的局势。”
计都依旧是有问必答，浑然不在意雷洛深藏的小心思，表现的大大方方，仿佛根本不怕对方不配合。
到此，雷洛终于能确定，自己应该是无意间破坏了因果链，所以才引得计都现身，而这老家伙出现的原因也很简单：修好因果链。
“我知道你心里很疑惑，奇怪我为何会选你合作吧？”计都又一次开口，打断雷洛的思绪，他自问自答道：
“原因很简单，能凭凡人之身打破循环，即便放眼所有界外者，你也是极为出类拔萃的存在了。”
“我们大筒木一族，一向喜欢吸纳他族强者加入，即使某些强者曾与我族闹出过不愉快，但最终都选择了合作。”
“就像现在，只要你有价值，愿意为我族出力，那么赋予你我族的血脉，查克拉果实，并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雷洛……你的选择是什么？”
计都把大筒木一族形容的极为开明，堪称广纳人才的大组织，大集团，雷洛不知真假，但直觉告诉他，这天底下应该没有这种好事。
最关键的是，计都只提到了他自己能获得的好处，却丝毫没提忍界人类的未来如何，这其中的涵义，仔细揣摩，结果似乎非常不妙。
“听起来不错，可惜，我不信任你。”
雷洛并未犹豫太久，满脸遗憾的叹了口气，先不说阿赖耶帮他走到今天，自己岂能忘恩负义，就说忍界人类……
他完全不觉得，大筒木一族会对普通人手软，而雷洛，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自己吃饱全家不愁的独行侠了。
说完以后，雷洛便握紧拳头，准备一招撼星击打爆计都。
“拒绝了吗……”
对此，计都却并未动怒，见雷洛闪着光辉的拳头轰来，目光微微一闪，构成头颅形状的青色光粒子，愈加深邃，黑暗。
轰隆一声巨响，一层层白色气浪扩散出去几百米，雷洛的拳头化作耀眼光团，直线打在计都面部，空间瞬间布满裂纹。
许是羽衣秘术的效果已经消散，净土空间不再像之前那般牢固，撼星击仅仅停顿几微秒，便径直将原位轰开一个大洞。
从洞口，能清晰看见外界景象，却是一片奇形怪状的树木，高空亦悬浮着诸多岛屿，雷洛很快辨认出，那里是妙木山。
然而，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妙木山，双目牢牢集中在前方。
只因……空间明明被轰塌，计都却像是没受到丝毫伤害，若隐若现的青色头颅，仍停留在原处，好似与空间通道发生了重合。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欣赏
“这颗星球周围的空间还真是脆弱，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打碎了。”
由一道道青色线条摹绘出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一道不咸不淡的评价声音，计都的神色从容无比，显得不慌不忙。
雷洛见计都明明与自己近在咫尺，却完美规避了撼星击与空间坍塌造成的物理空间双重伤害，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辉夜不甘示弱，在雷洛动手的第一时间，便冲上前来，二话不说刺出一根共杀灰骨，转眼穿透了计都头颅。
可惜，依旧毫无效果，计都就像是一抹幻影，不具备任何实体，无论是撼星击，还是共杀灰骨，哪怕一大片空间破碎，都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那种感觉，就像是根本没打中。
‘类似神威的能力吗？连空间破碎都毫无效果，这……’
雷洛搞不明白计都的能力性质，谨慎起见，拉住辉夜肩膀，二人迅速后退一步，暂时与计都拉开十余米距离，隔空对峙起来。
计都似乎没多大进攻欲望，对雷洛二人的后撤毫无反应，只是安静漂浮于原地，双目微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空间破洞渐渐恢复，妙木山的景象消失。
原本放出去的膨胀求道玉，不知何时也已经消散于无，应是挤到边界后，便自动回归了，净土此刻极为黑暗，所有幽魂一个不存。
与此同时，计都睁开眼睛，双目中闪过一道光芒，无数蜿蜒扭曲的青色线条从头颅下方蔓延而出，形成胸口，双臂，便停滞下来。
静静观察这一幕，发觉那些青色线条虽然不住颤动，似乎想要极力往外延伸，却再无任何进展，雷洛若有所思，只觉对方有点后劲不足。
看这情形，这八成不是计都本体，而只是一具力量有限的分身。
注意到雷洛的眼神，计都不再尝试构建胸口以下的部位，就这么维持着双臂和头颅的存在，淡淡开口道：
“你应该猜到我的状态了吧？如你所见，我只是一具投影分身，力量不足本体百分之一，弱小的很。”
计都毫不避讳的说着，雷洛眉头蹙起，辉夜凝神以待，二人均未打断对方话语，只是暗暗提高警惕，紧接着又听他说道：
“再过十分钟左右，我就会因能量不足而消失，但在此之前，有件事，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
“什么事？”雷洛沉声回应。
“我们大筒木一族珍惜人才，重视人才，尤其是像你这样，不依靠血脉力量打破循环的凡人，实在是太过难得……”
说到这里，计都眼底流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欣赏，雷洛察觉到他的眼神，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耐住性子，默默倾听。
“所以，如果你愿意真心实意的归顺我族，成为我的族人，那么我个人可以花资源培养你，让你达到——你难以想象的巅峰。”
老话重提，雷洛意识到计都这些话，八成都是真心的，不禁沉默数秒，辉夜则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有心说话，但想了想，还是闭上嘴巴。
过了一会儿，雷洛抬起头，悠然望向对方，放慢语速，一字一顿的问道：“我想知道，人类，以及这颗星球的结局，会变成什么样子？”
“自然是以毁灭告终。”计都随意的摊开双手，满脸无所谓道：
“雷洛，你的潜力很强，前途更是远大无比，你的视野应该放在宇宙星空，完全没必要纠结这些无聊的小事，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等到获得我族血脉，吞噬一枚查克拉果实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世界有多辽阔，这生命有多漫长……凡人的命运，感情，执念，理想，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尽管计都所言所语饱含规劝，有种长者教诲后辈的感觉，但雷洛却丝毫没领情，对方最后那句话，无疑激怒了他，便冷笑着回道：
“可惜，我雷洛就是个俗人，你说的那些，恕我无福消受。”
“另外，你只有五分钟了。”
经过一番交涉，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五分钟，距计都所说的十分钟存在时间，确实只剩下五分钟。
“看来光用言语，是无法打动你了。”
看着冷笑不止，把态度摆的清晰无比的雷洛，计都深深叹口气，随后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微笑，缓缓说道：
“也罢……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力量吧。”
“希望在这次交手过后，你能回心转意。”
雷洛不答，意识到计都终于要主动进攻，便集中全部注意力，紧紧盯住对方身影，意图尽量搜集能力信息。
辉夜握紧双手中的共杀灰骨，眼中满是紧张与戒备，计都此人，她只听闻过关于对方的只言片语，但就是这点信息……
已经让她如临大敌，一点不敢放松。
气氛沉静了片刻，没过多久，计都动了，他仅仅往前挪移一寸，便瞬间来到雷洛面前，两人顷刻由十米间隔，变成了零距离。
“好快，瞬移吗？”即使开启了七倍速，雷洛依旧没捕捉到计都的移动轨迹，这让他不由猜测：对方的能力与空间有关。
余光扫过计都笔直伸来的手掌，雷洛心中一动，瞬间开启时删，但让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计都的手掌，竟是直接贴在了他的胸口，没有继续往前伸，他的双眼，也不似常人落入时删那般，显得呆滞无神，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
来不及多想，雷洛瞬间爆退上百米，同时时删结束，计都并未继续追击，只是留在原地，扭头侧目，似在等待对手喘息。
‘竟然能不受时删影响，还有之前的时停，难道……’
种种思绪剧烈翻涌，雷洛还不待想明白，突觉心脏一痛，紧接着腹部亦开始翻江倒海，一股股呕吐感袭来，呼吸更是困难无比。
搞不懂自己受到了什么攻击，雷洛咬紧牙关，集中精神力，开始感知体内状况，并准备随时运用逆流恢复。
很快，当发现胸腔和腹内状况后，他微微张大嘴巴，只因心脏竟待在腹内，而胃袋，则停留于胸腔。
两边完全调换了位置，而且看起来浑然一体，仿佛它们本来就是这么长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逻辑距离
“在你眼中，距离和位置的涵义是什么呢？”
恰在此时，计都的声音传来，他悠然自得的抬起手掌，随意晃动着指尖，一缕缕青色光线明灭不定，嘴里则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你来说，或许，计量彼此距离的单位，是米？百米？千米？而对我来说，计量彼此距离的单位，只有一条，那就是因果关联。”
“所谓距离，对你我的意义是不同的，由此衍生出的另一个概念，位置，自然也是如此。”计都放下手，望了一眼缓缓直起身子的雷洛，赞叹道：
“纯粹的高纬度力量吗？果然……”
“雷洛，你的潜力很强。”
用逆流恢复好自身状态，雷洛眯起眼睛，听着耳边传来的欣赏语调，他渐渐明白，计都一点都不想杀自己，对方似乎更乐意把自己收归旗下。
对于这位神秘的大筒木一族高层，雷洛本以为双方一见面就会拼死搏杀，然而计都从头到尾没表露出丝毫敌意，反而各种承诺，各种好处，给的十分爽快。
如果换个场合，换种立场，雷洛倒是很希望跟计都好好聊聊，可惜，就凭对方那种势要毁灭地球，视人类如蝼蚁的态度，他们就注定不可能达成一致。
‘这老家伙刚刚提到了距离，因果关联，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攻击为何无法命中他？他又为何……能调换我五脏六腑的位置，而不损皮肤分毫？’
念头尚未落定，雷洛眼前青光一闪，计都的老脸瞬间映入眼帘，却是后者见雷洛迟迟不回话，便接着出手，打算继续展示自身力量。
‘好快的速度，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瞬移。’
雷洛眸中寒光一闪，想也不想的释放核爆，五十万吨TNT当量的聚变反应瞬间激发，璀璨夺目的苍白光线顷刻刺穿黑暗，将昏暗无边的净土空间染成白昼。
一片白茫茫的光之海洋里，雷洛浑身被黑域覆盖，在抵挡核爆的同时，不停侦查四方，直觉告诉他，计都绝对没死。
然后，果不其然的，嗤的一道入肉声响起，雷洛目光一凝，看向自己被刺穿的左臂，就见那里，一根灰白色骨矛横穿而过，紧接着，迅速被核爆湮灭成灰烬。
‘辉夜叛变了？’
第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但很快就被雷洛排除，只因共杀灰骨并未刺入他心脏，头颅，手臂的话……辉夜不可能不知道，这对他毫无效果。
一瞬间切断手臂，止住共杀灰骨的扩散效果，雷洛扫视附近环境，发现四周果真没有辉夜身影，徘徊于核爆中心区域的，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
不知何时，已然飘到他前方的计都。
在这种炼狱一般的死亡地带，几十万摄氏度的高温笼罩之下，计都没做丝毫防御，依然是那副仅有上半身的形象，面色亦是一如开战之初的平静，淡然。
此刻，他手里正握着一根灰色骨矛，由光线构成的身躯，手掌，竟像是具备了实体一般，轻松自如的将共杀灰骨抓在手心。
“真没想到，你还会用空间系阴阳遁术。”计都的声音就像丝毫没受到核爆影响，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清晰流入雷洛耳中。
掂了掂手心的骨矛，也不知为何，这根共杀灰骨明明处在核爆区域，却并未如刺中雷洛手臂那根一样，快速被高温烧成灰烬。
计都留意到雷洛的视线，微微一笑，另一只空着的手向旁边一抓，紧接着，像是于无形中握住什么，手腕一扭，一掰，又是一根骨矛凭空跌落掌中。
亲眼见到计都无中生有般搞出一根骨矛，雷洛瞳孔骤缩，瞬间领悟到：不是辉夜叛变了，而是计都不知运用何种手段，能隔空把辉夜的共杀灰骨拿过来。
那场面，犹如从水果篮中掏出一根香蕉。
距离，位置，因果关联……
越想，雷洛越觉得费解无比，即便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明白计都能力的底细，不过就在这时，许是感到有些无聊，计都主动开口道：
“给你提个醒吧，我的能力“拓扑矩阵”，并非常见的空间系能力，所以你用视觉，感知测量出的位置，并不代表我真的就在那里。”
“就像现在，这疯狂爆发的光能，热能，看似就在我身边，其实离我很远很远，而你，雷洛……”计都笑着缓缓伸出手臂，将一根骨矛捅出。
“离我很近很近，差不多就在我的面前。”
同一时刻，入肉声响起，雷洛无言的扫了眼胳膊上的血洞，以及布满裂纹的右手，他再度瞥了眼计都的方向，非常非常肯定，双方相隔起码有二三十米远。
切断胳膊，重运逆流，雷洛突然发现，伤口处并未像上回那样插着一根骨刺，抬头仔细瞧去，骨刺还在计都手里，也就是说……
除非计都松开手，否则骨刺就跟他在一起，而据计都所说，核爆离他很远，这样的话，骨刺就不会像上次那样被烧成灰烬，看来对方所言不虚。
但矛盾点在于，雷洛自身也处在核爆中心，计都又是怎么做到“既离核爆很远，又离自己很近”的呢？这种现象太过于怪异，也太过于矛盾，甚至可以说……
根本就是相互冲突的。
‘空间距离无法表现出计都位置，决定他位置的……难道是逻辑距离吗？’念头闪过脑海，雷洛想到这样一种可能，紧接着他又想到了更多：
‘拓扑矩阵……所谓拓扑，在于把实体抽象成与其大小形状无关的“点”，而把连接实体的线路抽象成“线”，进而表现出物体之间的逻辑关系。”
“至于矩阵，则与数字计算有关，深入挖掘的话，或与计算机系统有些联系，衡量常人距离的，是米，而衡量计都距离的，会是……二进制，八进制这种东西吗？”
想到计都疑似因果链创造者的身份，雷洛隐隐有所明悟，首先猜到的是：对方所处的环境，或与自己存在很大差异，两边适应的世界规则，很可能不太一样。
继而，又猜测：计都大概率是高维生物，对方的每一次移动，每一次攻击，对自己都相当于是降维打击，怪不得以自己三维生物的视角，无法理解计都的操作。
最后，念头落定，雷洛召唤出白分身，后者顷刻睁开双眼，无数灰色光点于眸中闪耀，已然是进入了四维视角，开始观察计都真实动向。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高维之战
经过阿赖耶疯狂送挂，白分身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她不止体魄超越以往几十倍，就连灵魂强度，亦受到元素化体质反哺，高出雷洛本体不知凡几。
既然战场牵扯到高纬度，雷洛决定让白分身接手。
本体后撤，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意志随之投入白分身体内，瞬间开启高维视角，眼中景象，顷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昏暗无边的净土空间，在睁眼那一瞬，便尽数变为一片片清澈透明的玻璃镜子，层层叠叠的蔓延向远方，犹如无边无际的海洋般，铺满天上地下，完全看不见尽头。
镜子有大有小，有薄有厚，有明有暗，有完整有残缺，铺满天上地下，充斥四周每一寸空间，时而停顿，时而移动，时而旋转，好似无时无刻都在变化。
每一面镜子之中，都浮现出不同的画面，有渐渐消褪的核爆光球，有茫然失措的辉夜，有闭目休息的雷洛本体，分散于不同的区域。
值得留意的是，计都的身影，白分身暂未察觉，她只注意到，有几条淡青色丝线，分别连接着雷洛和辉夜所在的镜面，至于丝线另一头通向哪里……
循着线条延伸方向望去，白分身眉头微皱，相隔三五十米的位置，正漂浮着一枚巴掌大的青色光团，仔细观察，那似乎是由无数条光线编织缠绕而成，正缓缓旋转。
光在这里，仿佛不再是无形之物，而变成了类似毛线一样的东西，可以肆意扭曲，偏折……纠缠在一起，就形成了不断波动的光线球。
直觉告诉白分身，那玩意就是计都。
她略一思忖，决定主动出击，便向前跨出一步。
熟料，刚刚移动，视野内的景象陡然发生变化，白分身瞬间来到了另一处位置，通过观察周遭画面，她意识到：自己大概跑出了七八十米远，而且移动方向……
并不是向前，而是斜向后。
青色光球，离她更远了。
“嗯？察觉到我的位置了吗？”就在这时，计都的声音响起，他似乎有些惊讶，光球跟着旋转半圈，转移到了正对白分身的方向。
虽然光团表面没有幻化出眼睛，但白分身依然能猜到，计都发现了自己，而且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处在了与他同样的领域。
想到这里，白分身目光一凝，开始感应计都所在的时间线，打算先下手为强，截取对方的初始状态，用以创造三维世界的优势，给予本体进攻机会。
随着时间截取启动，视野之内的画面再度变化，青色光团顷刻一化百，百化千，犹如一面面镜子般，延伸出一条无限延长的镜之线段。
在这条线段中，每一面镜子中的画面，其细微之处都有所不同，大部分是青色光团，少部分是尚未完成汇聚的青色线条，只有几面镜子中，是计都的人形模样。
这些不同的镜面，对应的是计都在时间线中，所处的不同状态，白分身找准计都人形态的时间点，径直伸出手掌，五指微微锁紧。
刹那间，一道灰色光束直线射了过去。
然而，计都像是察觉到白分身的目的，大部分青色光团所在的镜面，齐齐向着侧面聚集，挡在了人形态镜面前方，被灰色光束击中。
紧接着，挡箭牌一样的镜子，统统破碎。
同一时刻，三维世界，雷洛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计都突然消失，仔细观察四周，才发现对方跑到了自己斜后方一千多米外，距离辉夜不远。
白分身的能力无疑是生效了，但却并未创造出太大的战果，只因计都并非此前的任何对手，对于时间线操作一无所知，他有效规避了时间截取。
“有点意思。”哪怕隔着老远，雷洛也能看清，计都脸上那抹饶有兴致的神色，流入耳畔的声音，亦没有因距离间隔而削减。
下一瞬，四维世界中，计都开始了反击，就见成百上千面青色光团所处的镜面中，均发射出丝丝缕缕的青色线条，辅一出现，便犹如群蛇，朝白分身围拢过去。
白分身见状，下意识后撤一步，不料自身位置再度突变，竟是直接闪现到了那一堆堆青色线条中央，眼看便要被彻底淹没。
在这诡异无比的高纬世界中，前非前，后非后，白分身两次移动，目标方向都并非按照自身意愿进行，就好像空间在这里发生了错乱。
白分身虽不知被青色线条缠住，有什么后果，但也明白，能躲还是要躲，索性启动元素化，身躯瞬间炸成一堆碎冰，向着四面八方溢散而出。
大部分碎冰，都在白分身的操控下，成功逃脱了青线的捕捉，只有少部分发生接触，然后在一瞬间，就改变了颜色，从透明转化为青色。
最终，嘭的一下炸开，形成更多线条。
三维世界，雷洛看着一缕缕四散飘飞的冰渣，怔了一下，只因少许碎冰，犹如被橡皮擦擦除一般凭空消失，紧接着计都瞬移过来，猛然挥动手臂。
下意识间，雷洛后撤一步，紧接着呕吐感再来，这才发现，自己左手已然消失，只是手腕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伤口，而口中吐出的物体，正是半截食指。
“逆流！”
四维世界，白分身化整为零，躲避着几千根青线的围追堵截，又由于空间上的错乱，碎冰飞的东倒西歪，倏忽在这倏忽在那，堪称晕头转向，乱成一团。
相比之下，计都操控的青线，则丝毫不受影响，前就是前后就是后，移动轨迹清晰无比，一点没有白分身那样毫无章法。
‘这样下去不行……’
念头闪过脑海，白分身一边躲避，一边深思，元素化后，她的肢体聚不到一起，这看似陷入劣势，然而换种角度思考，又未尝不是转机？
目前已知的，时间之力不受空间错乱限制，而她现在身化万千，经过真空零点能洗礼的身体，哪怕只是一颗细胞，都可以单独发动能力。
或许，可以借此来一波火力覆盖。
想到这里，白分身沟通散落在四周的碎冰，随即调动时间之力填充，激发，紧跟着无数碎冰闪烁灰光，向着四面八方的青线射去。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因果律
“真是敏锐的直觉……”
雷洛运用逆流恢复完毕，便连连后撤，防止自身脏器再遭到降维打击，计都则在追击的前一瞬，忽然面带赞叹的说了一句，随即身影消失。
雷洛急忙望去，就见计都莫名其妙的转移到了他斜后方几十米外，同时不断在那片区域瞬移，好似在躲避着什么一样。
“啊！”
与此同时，辉夜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雷洛下意识扭头，就见对方下半个身子，无声无息间消失不见，不知遭遇了何种攻击。
‘可恶，别想跑！’
四维世界，攻守之势已然逆转，无数碎冰射出密密麻麻的灰色光线，将围拢过来的青色线条统统轰碎，并相继朝着计都人形态镜面碾压过去。
在白分身的全力爆发下，计都辗转腾挪，不仅调集各方青色光团，也就是自身时间线上的不同状态，充作挡箭牌，更控制人形态镜面来回飞蹿，躲避来袭的灰色光束。
沿途之中，由于灰色光线太过密集，不免波及到了其它镜面，或是轰个粉碎，或是切成两半，像辉夜所在的镜面，就是遭到了灰光波及。
高维战场中，时间，空间，因果，逻辑等概念，统统变得模糊不清，计都和白分身的交手，其攻击性质都很不明朗，且三维生物不存在观测可能。
辉夜莫名其妙没了半截身子，这种现象，源于时间截取并非完整释放，白分身的“火力覆盖”，恰好切掉了半个镜面，而这也就造成：
辉夜的身体时间，突然变得不同步，她上半截身子的时间，还处于“现在”，而下半截身子，则不知被截取到了哪个时间段，整体而言，算是一种“时间错位”。
计都被白分身压制了一会儿，许是渐渐摸清了白分身的攻击模式，他不再闪躲，而是稳住各方镜面，开始了一点点反击。
每个镜面的每个青色光团，都开始向外释放出更多青线，朝四面八方铺散过去，形成一圈圈诡异涟漪，仿佛在结出某种阵势。
“你的高维力量确实很强，不过想击败我，还是有点异想天开。”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被分布在各处的碎冰接收到，白分身闻声，心中一沉。
打到现在，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弱项，那就是对高维战斗经验不足，不说别的，光一个空间感，就让她进退失据，颇有些找不着北的感觉。
而计都，看他的表现，无疑是此道老手，哪怕力量阶位稍逊时间之力一筹，可技巧和灵活性，远不是白分身所能相比的。
“拓扑矩阵的另一项能力，你还不知道吧……”计都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股游刃有余的意味，就见几条青色线段聚集在一处，很快幻化出一团碎冰。
看形状，正是之前被青色线条击中的那些。
“你的部份身躯，已经被我捕捉到，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它们能对你造成何种影响。”随着一声轻笑传来，白分身念头一滞，心情瞬间变得极其糟糕。
只见，徘徊于四周的所有碎冰块，竟是齐齐开始溶化，就好像环境温度陡然升高，冰块向着液体转变，并挥发出朦朦水蒸汽。
‘温度明明没有变化，为什么我会溶化？’
一个疑问涌进白分身脑海，却不得其解，毋庸置疑的是，计都施展了某种能力，但她并不知对方是怎么施展的，又蕴藏着哪些奥秘。
目前看来，问题的源头，很可能出在那几枚先前被青线射中，继而被计都“捕捉”到的碎冰上，那大概率就是溶化现象发生的根本原因。
恰在此时，也许是觉得胜负已定，计都解释道：
“通过触媒，我可以借助你的部份肢体，对你的整体身躯施加影响，这就是拓扑的由来，因为你每个细胞之间，都存在着因果联系。”
“我只需要确定少部分冰块被溶化的“因”，那么拓扑矩阵就能干涉到你整个人的“果”，现在明白了吗？只要有一点大意，你的命运就尽在我的掌控。”
通过计都的话语，白分身得出两个判断：
一是对方的能力，本质上就属于因果律，可以凭空制造冰块被溶化的果，而不需要具体成因，二是可以借助某种无法被观测的力量，由局部影响整体。
散落于四周的碎冰，明明没有被计都的力量直接接触到，可还是统统开始溶化，这证明着：计都的攻击，并不需要像常规那样直接命中对手。
仅仅是体内一点血液，细胞，乃至于原子，被他的青线捕捉到，那么他就能趁此启动因果律打击，将对手消灭于无形。
而计都本体乃是四维生物，所有手段，包括那些青色线条，对于三维生物来说都是不可知的，白分身拥有四维视角，尚且不知不觉间着了道，可以相见……
三维生物，哪怕再强，在计都面前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之前本体与他的交手，计都绝对没认真，不然本体早就不知因为何种原因死了。
‘计都，会是那个……让异纬度强者跌倒摔死的，大筒木一族言灵高手吗？’这一刻，白分身想起阿赖耶曾经的描述，综合自己现在的遭遇，似乎有些……高度相似。
三维世界中，雷洛同样在思考这件事，他看着不远处的计都，脑海不断接收白分身处的信息，非常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远不是计都的对手。
白分身的元素之躯，正处于高速蒸发状态，就以目前的形势，不过一会儿，就可能消散于无，而计都初始状态的时间点，仍然隐藏的很好，白分身无法截取到。
更何况，即使截取到了，他真的就能赢吗？
战斗到了此刻，胜败已是再明白不过的事。
核爆，撼星，种种强力必杀技，都对计都没有任何效果，雷洛清楚自己已经没辙，哪怕开启阳神模式，亦是无力回天。
念及此处，雷洛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现在明白我们的差距了吗？”
熟料，随着计都的话语声落下，白分身突然停止了蒸发，他瞬移到雷洛本体面前，没有再度攻击，而是微笑着说道：
“雷洛，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很看好你的潜力，所以回去以后好好想想吧，我很期待，你能在未来几年内，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罢，计都的身形渐渐黯淡，所有青色光线猛的往中间收缩，最终化为一个点，消散于无形，那抹微笑，似乎永远刻在了雷洛脑海深处。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选择
计都终因能量耗尽而消失，白分身趁机恢复原状，辉夜亦来到雷洛身边，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净土空间，仿佛又陷入到了永恒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雷洛长叹一声，幽幽道：“根据计都所言，这只是他百分之一左右的实力，辉夜，这老家伙到底有多强？”
“我不知道。”辉夜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愁，接着道：“计都是我族的大长老，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普通族人想象力的极限。”
雷洛没接辉夜话茬，她犹豫片刻，又补充一句：
“我曾在童年时期，远远看见过计都一眼，因此才对他有些印象，但具体情况亦是所知不多。”
雷洛想了想，觉得计都和辉夜以前互相认识，但二者关系绝算不上友好，先不说因果链是否在背后算计了辉夜，就说计都出场后，没跟辉夜搭一句话……
这种赤裸裸的无视态度，很值得揣摩。
过了一会儿，雷洛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辉夜则咬紧嘴唇，沉吟数秒，方再度出言，喃喃自语道：
“羽衣和羽村现在死了，我今后，到底该怎么办……”
听出辉夜语调中蕴含的忧愁，哀伤，失落，以及对未来的困惑，迷茫，雷洛不禁侧头看她一眼，眸中多少显露出几许复杂。
尽管六道兄弟将辉夜封印了千年，但在他们死后，辉夜不仅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表现出十足的沮丧，不得不说……
母爱，有的时候，真的很伟大。
雷洛移开视线，默默思忖道：‘计都的现身，绝不是偶然，是什么导致了这件事？维持忍界局势，又是否意味着……大筒木一族，对这边的状况尽在掌握？’
想到这里，雷洛心中一动，种种算盘涌进脑海，他拍了拍辉夜的肩膀，待对方的注意力被拉回到自己身上，方严肃说道：
“计都说我破坏了因果链，我虽不知自己具体都做了什么，但总而言之，对方很可能就是因果链的最后一道保险机制。”
“那老家伙出现的很突然，而且是在羽衣死后，这其中隐含的信息，我觉得很不简单，必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
“也就是说，计都百分之百，就是那个在幕后影响羽衣和羽村，并造成你被封印千年之久，羽衣二人最终身死魂灭的罪魁祸首。”
闻言，辉夜一愣，偷偷抹了把眼角，缓了片刻后，眉头微蹙，仔细思索一会儿，觉得雷洛分析的不无道理，她同样有此怀疑。
大筒木一族明明距离忍界星球十分遥远，那么为什么计都分身，一个大筒木高层的意志，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在忍界净土？
排除掉种种意外因素，答案简直呼之欲出：这老家伙，早在罗睺种下神树时，便降临到忍界，并一直隐藏到了今天。
“辉夜，你恨计都吗？”
雷洛注视着辉夜，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辉夜则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抬起头，双目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贝齿紧咬，一字一顿道：
“我自然恨他，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从辉夜的话中，雷洛听出了愤怒，不甘，憎恨，以及无法掩饰的……颓然，可以想见，辉夜对计都有多恨，但双方的实力差距，令她没有报复的勇气。
雷洛与计都的战斗，辉夜亲眼目睹了，但她却没看明白，只知道自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被二人交手余波重创，如此残酷的现实，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
想报仇，无疑是痴人说梦。
“自然有用，知道你恨他，我会更加信任你，并托付给你一项重任。”雷洛面带鼓励之色，认真说道：“计都和大筒木本家，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如果你愿意尽心尽力的帮我做事，那么我会在未来打败计都以后，将他交给你处置，让你亲手报这场丧子之仇。”
辉夜没去问雷洛想让她做什么，深深吸了口气，转而提起另一个话茬：“计都很看好你，这种机会有多难得，我想不用我多说，你真的……”
犹豫一瞬，辉夜凝神望着雷洛的眼睛：“要顽抗到底吗？”
辉夜言下之意，无外乎雷洛明明有着大好前途，本不需要同计都作对，承担身死魂灭的风险，又何苦为了忍界做到这种地步？
“我从不相信敌人的话。”
雷洛几乎没有任何思索，便给出回答，随后微微停顿，慨然道：
“更何况，忍界有太多我在乎的人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筒木一族将这里的一切毁灭。”
说真的，雷洛觉得这事，要是搁自己刚穿越那会儿，他八成就投靠了大筒木一族，然而三十多年的人生，已经改变了他太多。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随着雷洛的话音落下，辉夜闭目沉思，过了片刻，方睁开眼睛，重新看向对方，面色已经恢复平淡。
朱唇轻启，貌似随意的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无形中，双方关系再度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合作变得愈发紧密，雷洛和辉夜都做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需要你帮我管好火之国。”雷洛的要求很简单，但其中表露的意思，却很值得揣摩，辉夜思忖片刻，皱眉问道：
“你要离开？”
“没错，我必须变得更强，而下一步的修炼，很可能会离开地球，踏上宇宙星空，以及……其它时间线。”
关于这块儿的行动方针，雷洛觉得阿赖耶的提议很靠谱，所以便很有必要提前做好嘱托，以免自己离开后国家乱套。
而辉夜的实力，忍界无人能敌，做为接替自己的火之国守护神，保障国家安全，辉夜无疑是够格的。
更何况，辉夜的性格，追求，既注定她不会成为谁的傀儡，也不会在乎凡俗利益，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腐化，兼且双方目标一致，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因此忠诚度有保障。
“管理吗……可以。”辉夜没做多想，极其果断的答应下来，千年前，她被世人称为“卯之女神”，自然拥有统治这方面的才能。
事情谈妥，二人不再拖延，辉夜重新打开黄泉比良坂，准备回归忍界。
在离开之前，雷洛最后瞟了眼昏暗无边的净土，心中有些感慨，这里的所有魂魄全部被膨胀求道玉碾成虚无，从今以后……
秽土转生，可能再召不出来亡者了吧？
还好，阴差阳错间，提前把重要之人都复活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变化
从净土撤回，在实验室地面站定后，雷洛还不待喘口气，就见四周一道道饱含探询意味的目光投了过来。
却是留在这里的秽土体们，一个个都在等待答案。
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团藏，旗木朔茂，迈特戴，油女志黑……
曾在雷洛心中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同伴，这回统统被大蛇丸秽土转生，倒是避过了膨胀求道玉的清理，真正意义上逃过一劫。
“事情是这样的……”
雷洛斟酌一番措辞，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解释起了当前状况，包括斑的臣服，辉夜合作，六道之争，净土突变，以及大筒木一族未来的入侵。
同时，他也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说，其中就包括：不愿看见重要同伴沉沦于净土，所以才要利用秽土转生拯救众人灵魂。
这一次，雷洛事无巨细的将缘由尽数道出，都到了现在，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毕竟外来危机步步逼近，人类再不团结就是自找死路。
听完前因后果，众人反应各不相同，柱间扉间兄弟皱眉思索，迈特戴有些感动，团藏和油女志黑则面面相觑。
场中唯有旗木朔茂，左看看又看看，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走了狗屎运，他应该跟火影大人没什么交情吧？这算是搭上了一趟顺风车？
“雷洛，忍界已经统一了吗？”
过了半晌，团藏偷偷瞄了眼柱间和扉间，低声对着雷洛问道，紧接着得到一句肯定的回答：“嗯，大半年前统一的。”
发现初代二代没什么反应，团藏隐有所悟，从木叶37年到木叶60年，二十多年的历史变迁中，自己无疑是错过了很多事。
“接下来，我会让大蛇丸运用轮回天生之术，将你们真正复活。”
雷洛拍了拍手，打断众人的沉思，指向一旁的大蛇丸，后者虽对雷洛的压榨颇有不满，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一言不发便要开始施术。
“等下。”不料就在这时，柱间突然站了出来，面露古怪之色：“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大量复活死人，会不会有些，有些……不太好？”
踟蹰了好一会儿，柱间也没接上自己的话茬，他讲不出太多大道理，但就是觉得，雷洛的行为似乎有哪里不对，这应该算是有伤天和吧？
柱间身后，扉间面色亦是有些纠结。
按理说，脱离死亡获得新生确实是件好事，雷洛的一番好意，更是极为纯粹，不掺杂丝毫利益计算，他们理应接受。
然而……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就这样被随意玩弄，他们忍者一路走来的信念，努力，奋斗，觉悟，牺牲，又算是什么呢？一个玩笑吗？
简而言之，理智上不应拒绝，可情感上却有些难以接受。
“迂腐。”
当此之际，油女志黑淡淡出声，他瞟了一眼周围，发现除自己以外，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点忐忑和复杂，索性冷冷一笑，走向大蛇丸。
“混的不错啊，你这家伙……”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大蛇丸见此亦是跟着笑了笑，志黑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吩咐道：
“先复活我，他们爱怎样怎样。”
大蛇丸当即施术，一片片秽土碎片剥落，在轮回天生的力量下，新的生命开始孕育，鲜活的心脏，亦是由慢至快的跳动起来。
雷洛双臂抱胸，淡淡看着大蛇丸复活志黑，这时，阿赖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凑近他身边后，莞尔一笑道：
“你还真是个念旧情的人啊。”
侧目扫了眼阿赖耶，雷洛不咸不淡的回应道：“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有了能力，自然该主动争取，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跟着我雷洛混，永远都不会吃亏。”
另一边，辉夜神情微动，总感觉这话是说给自己听，但仔细瞧去，雷洛既没回头看过来，表情间也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在净土都做了什么？”阿赖耶再度开口，饶有深意的看着雷洛，眼神中的好奇与玩味，几乎毫不遮掩。
“什么都做了什么？不就是跟六道兄弟，还有那什么计都打了一架吗？”雷洛疑惑反问，这些事情，他刚刚才对众人说过。
阿赖耶仔细观察了雷洛一会儿，许是没看出什么，便移开视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我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复正常，这是万年来都没有过的事。”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除了你这趟净土之行以外，我再想不出其它。”
力量？回归正常？雷洛诧异了一瞬，但紧接着，便想起幽香，阿赖耶，辉夜三人对因果链的描述，以及计都刚现身时的言语。
“计都说我破坏了循环，我认为他说的应该就是因果链，但是……”雷洛低下头来，手抵着下巴沉吟着，阿赖耶目光一闪，迅速追问道：
“你都做了什么？具体的？”
“我没有印象。”雷洛缓缓摇头，任凭他如何去想，也想不出自己怎么就破坏了因果链，实在是不知从哪里讲起。
阿赖耶眉头一皱，决定换种问法：“净土有什么变化吗？我指的是，在你抵达那里，和离开那里，环境上的变化？”
雷洛闭目苦思，仔细回忆了一番，方重新看向阿赖耶，不确定道：“除了那些不计其数的魂魄被消灭以外，似乎再没有变化了……”
说着说着，无意间看见的某处景象忽然涌进脑海，雷洛赶忙止住，改口说道：“等等，净土的月球，好像在我们离开前，就已经消失了。”
“消失？你破坏了它？”
阿赖耶的语气有些急促，雷洛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关键，不由得拧紧眉头，来来回回的把当时情况，再过了一遍脑子，便将目光投向辉夜。
“应该不是我破坏的，是辉夜，是膨胀求道玉的广域攻击……”
“恰好涨到高空，碾碎了它。”
听雷洛二人提到自己，辉夜下意识瞥过视线，恰好与阿赖耶对视一眼，就见对方微微张开嘴巴，脸上有些恍惚。
“因果链，循环，净土，月球，破坏，计都……”一连串词语，被阿赖耶呢喃着道出，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