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念的语气其实都不算是撒娇，只是比平时稍微缓和一点。
问完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顾行止。
顾行止哪里能承受这样的眼神？
尤其是他的额头上还冒着汗，他拿着手帕给她擦汗。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你想听什么？”最终顾总还是妥协了。
“都可以，只要你唱就行……”
陆心念其实还挺吼道的，至少她没有点歌。
顾行止又开始绞尽脑汁的想了。
这一天天的，太浪费脑细胞了。
但他却没有一点怨言。
这样的态度或许顾行止都没有察觉。只是想让她能好一点。
这次顾行止并没有让陆心念等太久。
但他唱出来的第一句，就让陆心念怔住了。
“长亭外，古道边……”这声音是真的生硬。五音不全就是这样的。
这首歌是当初他不高兴，他们一起在山顶，她给他唱的。
没有想到，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竟然还记得这首歌？
也或许是巧合。
但这首歌是裴昭然以前唱的。
她现在最恨的人就是裴昭宇，等她好了以后，她还要去找她算账呢。
因此，顾行止只唱了一句，就被陆心念无情打断。
“怎么？”顾行止有些懵，他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唱出来的，竟然只唱了一句，就被叫停。
难道……？
果然，下一秒陆心念就肯定了他的猜测。
“太难听，换一首。”
顾总有些尴尬。
他知道难听，但被她这么亲自说出来，他还是感觉受到了刺激。
刚才还说不管是哪首，只要是他唱的，都可以。
但是现在……
这丫头让他有点郁闷。
他的曲库里压根就没有几首歌。平时也不喜欢听歌。
他原本就跟唱歌绝缘。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欢笑……”顾行止急中生智，又找到了一首。
不过他还有些担心，这丫头又会叫停，那他就真的没有了。
这一首友谊地久天长的中文版，我们的顾总唱得磕磕绊绊。
声音也不大，像是在轻哼。
并且还在忘词，于是只能反反复复的唱那么几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心念终于忍不住了。
“能不能换一些词？”
顾行止心想，我唱出来就很不错了，你刚才明明说没有要求的，但现在……
“不能，我不记得。”
“那就换一首。”陆心念的要求再次变了。
“陆心念，你是不是找茬？”顾行止终于非常认真的问了一句。
“没有。”陆心念立即否定。
顾行止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之后他虽然嘴上不太乐意，但还是唱了一手欢乐颂。
这次咱们顾总学聪明了，他把手机拿出来，搜了歌词。
看着歌词唱。
原本想给她放点原唱音乐的，但陆心念不同意，就是要让他亲自唱。
看她现在那么痛苦，顾行止哪里还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最后给她唱了几首民谣，反正就是瞎唱，没一句是在调上的。
一开始还有些包袱，最后直接放飞自我。
也不知道唱了多久，顾行止只感觉口干舌燥。
枕在他腿上的丫头忽然没有了动静。
安静的房间里，她听到了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垂眸一看，他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陆心念总算睡过去了。
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嗡嗡响起来，顾行止连忙拿出来按了静音，怕打扰到她睡觉。
他确认了一下，陆心念有没有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