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玉惊澜的婚事？
柳源拱手上奏，言语颇为恭敬。很显然，他之所以能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儿，就是因为他摸得准皇上的心。说来，这柳丞相也的确聪明。因为他既不偏袒睿王，也不拥护太子。以至于在许多大臣中也处于中立的地位。
或许也正是这样的特殊地位，让他在皇上面前有了不小的话语权。
老皇帝闻言，顿时轻轻点头。可这一次他的目光却并未先偏向睿王，而是望向了这边安静淡然的红衣少年。一双老眼如月牙般眯起，颇为慈祥的低头道：
“今日朕特许各家小姐展现才艺，不过方才朕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法。各位爱卿可否一起来猜猜，今日最出彩的，会是那位小姐！当然，今日朕的淼月丫头也会上台，大家可不要因为她是公主，就多加客气啊！”
“皇上的想法可真是让臣大开眼界啊！”柳源拱手赞叹，赶忙道：“那老臣可要不才，自投小女一票了！还请各位不要介意才是！”
“柳爱卿还是这般直爽，诸卿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猜猜？”
老皇帝喜笑颜开，顿时带动了下方的一众官员。许多人都起身禀报自己的猜测，就连太子和苏瑾也纷纷投出一票。而睿王苏慕楠一向独来独往，生性潇洒，他的一票自然是投给了自己的妹妹苏淼月。
不过苏瑾竟然给了朔雪一票，这倒是出乎了云汐颜的意料。看样子，苏瑾十有**是同情朔雪那可怜巴巴的几票了。
刚才那些大臣投票的时候，她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虽然这些大臣口中的名字都颇为陌生，可有两个出现的频率却着实很高。
一个似乎是柳嫣然，另一个是林思雨。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柳嫣然应该就是那柳丞相刚才提到的五女儿，而那林思雨则应该是林尚书的女儿。
这两个名字她似乎也在帝都七大才女中见过。那七人中除了朔雪与苏淼月是以武闻名外，其他都是稀世才女。这么说这两位世家小姐，应该就是才艺颇为出众的人了。
想到这里，云汐颜到忽然有些好奇，这两位小姐究竟是在场的哪一位。可细看了半天，她却并未发现她们的影子。难不成她们这是没来吗？
“别找了，笨蛋。既然是想在宴会上艳压群芳，吸引睿王的眼球，岂能一开始就在宴会上坐着。”
还未待云汐颜细想，一旁的玉惊澜便已经没好气的望了她一眼。这女人有时候聪明绝顶，可有时候却又笨的惊人。不知为何，他竟觉得云汐颜似乎缺乏一些寻常女子所具备的能力。甚至连打扮都很少打扮。
“哦？这么说，她们是躲在暗处打扮去了？”云汐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却不知一旁的玉惊澜竟然在心中那样评价她。赶忙好奇的开口道：
“师父，那您老人家给我说说，那两位世家小姐都怎么样？比起五公主和朔雪郡主来说，究竟强在哪里？”
这宴会实在有些无聊，之前她还担心苏瑾会出什么乱子，可如今那关一过，她反而显得无所事事起来。因此有事没事的找玉惊澜聊上两句，权当解解闷。
不过她这个简单的举动，在一旁的玄冰眼中却极为惊恐。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找他们家爷闲聊……
而且这人说的这么自然，没有一丝违和。最关键的是，他们爷竟然还会开口答复她。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他们爷也要转性了不成？
“你想知道她们怎么样？”玉惊澜挑眉，轻轻的放下茶杯道。
闻言，云汐颜立刻点了点头，一双杏眸水盈盈的望着玉惊澜，等待着他的回答。玉惊澜毕竟懂的比她多，问问他总是没错的。
沉吟片刻，玉惊澜总算是淡然的开口道：“如果实在是要比较的话，那两位小姐或许只是比公主和郡主多两个心眼儿，懂得取悦旁人之道而已。”
“额……”脸色微变，云汐颜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从玉惊澜的嘴里，果然听不到什么好话。她自诩才思敏捷，可玉惊澜却老骂她笨。如今遇上别人，又能有什么好话。
所以啊，她还是自己擦亮眼睛慢慢看吧！这才艺表演，总比勾心斗角来得好看。
可就在玉惊澜和云汐颜颇为放松，准备观看表演的时候。那老皇帝却缓缓转头，毫无预兆的再次望向了玉惊澜。一双眼睛颇为考究的道：
“惊澜呀！刚才诸卿都说了自己的见解。那如果依你之见，今日这些表演，最出彩的会是那位小姐呢？这些日子朕都未见你出门，今日可要好好考考你！若是猜的不对，就按朕的意思，早些成家立业如何？朕也好向你死去的父王交代啊！”
或许是老皇帝此言来的太过震撼，原本热闹的会场竟瞬间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眸不可置信的望着那清雅出尘，犹如凌风玉树的少年。他们一时间竟分不清，皇上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要替玉惊澜指婚。
但即便没人分得清真假，可这也足以让一众大臣心潮澎湃。玉惊澜啊！锦玉公子玉惊澜啊！那可是玉王府继承人，东陵国师，号称四国之才榜首的玉惊澜啊！
如果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睿王苏慕楠，那还是可以企及的事情，那玉惊澜几乎可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让凡夫俗子所不敢肖想之人。因此可以想象，若是谁家女儿得到这个殊荣，那他们脸上的面子可着实涨的不少啊！
不要说这些大臣们热血沸腾，就连坐在玉惊澜身边的云汐颜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老皇帝是疯了吧！就她身边这尊神的秉性，谁能入他的法眼。连刚才那呼声最高的两位小姐，在玉惊澜这儿得到的评价都是心眼够多，善于取悦旁人。
那全场的女子，还有谁能让玉惊澜接受啊？
嘴角一抽，望着玉惊澜依旧淡然如玉的面色，云汐颜真佩服他的定力。面对这样的事情，他竟依旧可以做到波澜不惊。
眼见微抬，玉惊澜终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开口了：“回皇上，惊澜觉得，只要我的徒弟在，我成家立业便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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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狐朋狗友玉惊澜
玉惊澜淡雅的声音缓缓回荡，其中的波澜不惊让人讶异。因为他仿佛不是在说有关于自己事。
闻言的云汐颜缓缓回过神来，一脸错愕的望着玉惊澜。什么叫有他徒弟在，他就不急着成家啊？这跟她似乎没有必然的关系吧？
“师父，我今天没惹你吧……”
云汐颜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一张小脸阴沉的望着玉惊澜，恨不得揭竿而起。
她敢相信，玉惊澜的一句话，足以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再次抬起头，眼见周围不断袭来的茫然目光，她也感到了自己前途的渺茫。
“徒弟？”上方的老皇帝微微一愣，旋即再次展颜大笑道：“朕怎么不知道，惊澜你收了个徒弟呢？是不是今日朕不问，你小子还不会告诉朕啊！”
眼见老皇帝没好气的责备玉惊澜，周围的百官却纳了闷儿。这徒弟跟成家立业，似乎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啊！
“皇上恕罪，惊澜不过一时兴起，所以未曾上报。况且我这徒弟着实不才，可作为师父，我也该投她一票。”
玉颜染上一丝慵懒，玉惊澜不紧不慢的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白裙少女。深邃星眸中的似笑非笑之意，让云汐颜咬牙切齿。
她真是感谢她的好师父投了她一票！原本什么都不用干的她，竟然也要去表演。玉惊澜你不想成家立业就直说，能不拖你徒弟我下水吗？
都说良师益友，玉惊澜简直是狐朋狗友！
可面对她恶狠狠的眼神，玉惊澜却依旧明眸含笑，没有丝毫的愧疚。他倒想看看，云汐颜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如果她一直这样默默无闻，让她站在自己身边难免会受人非议。何不借此机会将一切坐实呢？
见玉惊澜将目光投向云汐颜，那上面的老皇帝与一众大臣也终于反应过来。一双双眼睛探究的打在云汐颜的身上，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之前她与睿王和苏淼月一同前来，便有不少人好奇她的来历。而如今她竟又多了一层身份，乃是玉惊澜的徒弟。
要知道，就算是王爷皇子们向玉惊澜请教，那也要看人家世子殿下的心情。他们这些大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能成为玉惊澜的徒弟，这简直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事！
老皇帝原本微眯的双眸缓缓瞪大，其中的神色虽然莫名，却多多少少有赞叹之意。
只见少女眉目如画，气质清雅傲然。远远望去竟真跟他这侄子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此气度，当是大家闺秀，可他怎不记得这帝都还有这样的女子。
眼见老皇帝目光疑惑，云汐颜终于是缓缓站起身来。伴君之人常言，即便你自己不悦，也断然不能让君主不悦。既然已经被玉惊澜推出去，如果她过于矜持的话，或许就显得忸怩作态了。
拱手作揖，身子微微一屈道：
“回皇上，小女子名叫云汐颜，出自云国侯府。承蒙世子殿下照顾，收我为徒，汐颜不禁感激。”
“哦？你是云岚和安宁的五女儿，云汐颜？”
老皇帝双眸一亮，心中微惊道。额上的皱纹似乎都在这一刻舒展了一些。云汐颜？倒是个好名字。不过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这侄子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看透。
见皇上似懂非懂，那边的云岚也赶忙站起身来。对老皇帝拱手道：“之前小女到玉王府学习，臣不知世子会带她前来，这才让皇上劳心，是臣怠慢了。小女愚钝，若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诶，云爱卿这是哪里的话！汐颜能拜在惊澜门下，定是聪慧过人。况且连我们的世子殿下都料定你家女儿最为出彩，朕岂有怪罪之理？”
老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又转而对云汐颜道：“你这小女娃着实有趣，今日你师父是否要成家立业，可就全系于你了！要是做不好，朕这侄子若是怨你，朕可不管啊！”
闻言，云汐颜固然心有一把火，却不得不莞尔一笑，恭敬的点头答应。这下她算是彻底的被拖下水了。
缓缓坐下，她努力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饮茶一边默默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如何的蒙混过关……
可是她想蒙混过关，却不代表有人允许她蒙混过关。
“云汐颜，如果我要成家立业，那你这辈子就别想离开玉王府。虽说你笨，但我还可以将就……”
噗……
刚刚饮下半口清茶，云汐颜便差点没喷出来。一双清眸转而望向那红衣如画的少年，双手忍不住握紧。
“师父，世子殿下！我可以选择不将就吗？”
“你觉得呢？”
玉惊澜挑眉，回望着对面那咬牙切齿少女。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其中的欠扁之意，差点没气死云汐颜。
默默地回过头去，云汐颜再也不要跟玉惊澜理论了。就像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同样也无法说服一个跟你过不去你的人。与其求人，不如求己。今儿个她拼了……
她做鬼都不要嫁给玉惊澜，不然还没来得及报仇，她就会被气死……
眼见云汐颜气鼓鼓的回头，不再注视自己，玉惊澜心中忍不住一阵愉悦。转头望向上方和颜悦色的老皇帝，心中暗想。
其实他本不想将云汐颜推向火坑。可奈何这老皇帝想逼他成家，以此在他身边安插眼线，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相信以云汐颜的才学，应该不会落后于人。而从另一点来说，即便云汐颜最后输了，他还能乐得自在，将云汐颜跟自己绑在一起。
不过在玉惊澜与云汐颜悄然互动的同时。对面却有一双眼眸静静地的打量着他们。睿王一身黑衣，神情疑惑。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玉惊澜对云汐颜似乎真的与众不同。那种与众不同，几乎已经超出了寻常师徒的范围。难道他这表弟……
想到这里，他不禁多看了云汐颜几眼。双手缓缓握紧，心中暗自盘算。如果他将云汐颜抢过，是否就证明他比得上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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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会场之中，云汐颜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仔细的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的表演。那些大臣对于她的观察都甚是仔细，过了好一会儿还未全然停歇。
苏瑾似乎没想到云汐颜会被供出来，所以一直都在向她使眼色询问情况。就连朔雪都一脸的茫然。她本来羡慕云汐颜可以置身事外，可现在看来，这个置身事外的人，反而变得责任重大起来。
倒是那边的苏淼月时不时对云汐颜挤眉弄眼，那看似真诚的笑容，让却云汐颜浑身发抖，感觉瘆得慌。
不过还好，很快那第一个要展示才艺的闺秀便走到了宴会中央。面色娇羞的向众人行礼，跳起一段舞来。虽说不甚出彩，可女子长的甚为姣美，也算过得去。
当然，虽说那柳丞相主动请缨，要求自己的女儿前来开头。可他毕竟是朝廷重臣，下面的那些官员哪敢不让他压轴呢？所以其他闺秀自然是率先登台，将两位票数最高的小姐留在了最后。
或许因为有玉惊澜的庇护，也未有人敢让云汐颜率先上台。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云汐颜是最后被玉惊澜供出来的，所以投票给她的，也只有玉惊澜一人。连她的便宜爹爹和四哥都已经将票贡献给别人了……
随着登台之人一个个走下，很快也便来到了压轴之际。作为代表，朔雪第一个主动的踏上了高台，一手长鞭舞的出神入化，引来台下阵阵惊呼之声。
这些惊呼不止源于朔雪武艺，也源于她出色的外貌与显赫的出身。那坐在一边的朔亲王似乎对此颇为满意，正不断的点头。
“朔雪这孩子果然不愧是我帝都七大才女之一啊！这手鞭术，就是朕看了都不禁要赞叹几声。不过今儿个倒是奇怪了，朕的淼月怎么没急着上台与朔雪丫头切磋啊？”
老皇帝眯着眼睛，笑望着那边双手抱胸的苏淼月。少女英气勃勃，颇有气场。以往他这女儿一见朔雪上去，立刻便坐不住了，还会嚷嚷着要上台比试。
今日可好，她竟然安安分分的坐在原地。弄的他这当父皇的都有些意外了。
“回父皇，今日我不跟朔雪比试了，我要跟别人比。待会儿我上台，您可别拦着我！”
得意的扬了扬头，苏淼月一双眼眸都散发着兴奋的光芒。见此皇上也只能无奈摇头，由着他这女儿去折腾。
“好好好，朕不管你，不管你！朔雪丫头今日表现不错，看样子这魁首怕要花落她手了！柳源呀，你要是再不把你那宝贝女儿叫出来，可就没戏唱了！”
“哈哈，皇上这是哪里的话，小臣那不成器的女儿哪里赶得上朔雪郡主这样的巾帼女子。不过是些深闺中小打小闹的玩意儿。”
柳源闻言，顿时起身。不过他目光中的自信却逃不过云汐颜和玉惊澜的眼睛。只不过玉惊澜是淡然视之，可云汐颜却颇为警惕。这柳丞相绝对是个老狐狸，他女儿的表演她可要好生看着。
不然她若是输了，一辈子可就交代在玉惊澜这儿了……
“皇上，今日小女嫣然和林尚书家的思涵共同准备了一个节目，不为争雄，只为替皇上和大家助兴。还请各位赏脸！”
“好！丞相大人说的好啊！”
“哈哈，两大才女的表演，我们今日可算来对了！”
……
柳源的一席话再次将场面带动了起来。柳嫣然和林思涵可是今日夺魁的热门，没想到她们竟要一同表演，这样地位还有谁能撼动啊！
还未待众人兴奋，一道优美的乐声便缓缓响起。众人转头一望，只见远处两名少女翩然而来，娇美婀娜的身段让不少世家公子呼吸微重。
两女缓缓来到宴会中央，她们皆是手抱乐器，缓缓奏响。紫裙女子面容小巧，妩媚多姿。手中玉萧缓缓吹奏，清雅萧瑟，婉转动人。
而在她身旁，还有一位手抱琵琶，如出水芙蓉的青裙少女。此女极是清秀，面若桃花，其上轻纱掩映。一颦一笑间都散发着少女娇俏而神秘的魅力。
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纤细的手指缓缓拨弄着琵琶上的琴弦，每一道声音都让人迷醉。一时间，那柳源望着那神魂颠倒的众人，也忍不住自豪一笑。
显然，这位青衣少女正是他柳源的女儿，七大才女中的才学之首，柳嫣然。
这柳嫣然不仅弹得一手好琵琶，才学方面也极为出众，堪称稀世才女。因其自小天资聪颖，所以一直都是柳丞相的心头肉。
无数世家公子想要求娶，却都郁郁不得，只可远观。甚至连太子都对柳嫣然有些想法。可奈何柳丞相一直宝贝着他的女儿，不愿轻易出手。
“看来这老狐狸，总算是要所偏向了，前些时候倒是小瞧了他……”
啄了一口清茶，玉惊澜慵懒的打量着那边的柳源。神色自若之间，清雅的出尘入画。连那正在表演的柳嫣然都不禁回眸，愣愣的望向这边。
这一幕自然是落在了云汐颜的眼中。可望着柳嫣然那略带垂涎的眼神，她却忍不住一脸嫌弃，轻声嘟囔了一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不巧的是，这句话刚好被她身边的玉惊澜听了去。只见少年饶有兴趣的抬眸望着她，玉颜如画的笑道：
“你既知道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一会儿就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丢脸。明白了吗？”
闻言，云汐颜竟一反常态的乖巧点头道：“师父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进玉王府大门儿的！”
不知为何，看着那偷偷打量玉惊澜的柳嫣然，她心中禁有些不爽。而谁让她不爽，她也会让对方不爽。
见云汐颜似乎真的要为他打抱不平，玉惊澜忍不住哭笑不得。其实这所谓的帝都七大才女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其中美貌和家室占了不小的比例。
因此这些入选的要么是公主郡主，要么是世家小姐。武学之上尚还说的过去，毕竟女子武艺高强实属少见。不过这才艺上的，怕就真的是家室和美貌居多了。
他相信，这些所谓的才女，根本无法与云汐颜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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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柳嫣然的挑衅
乐曲盈盈，歌舞升平。两名少女动人的舞姿与乐曲似乎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让无数人沉浸其中，不禁跟着轻轻摆动。
一曲舞罢，全场骤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双双眼眸激动的望着场中的两名少女，其中有着说不出的赞叹之色。不得不说，与之前那些寡淡的表演相比，这的确相当的出彩。
“好，好！不愧是两位爱卿的掌上明珠啊！”首位之上的老皇帝忍不住鼓掌赞叹。“我东陵女子果然是能人辈出，武艺之上朔雪和淼月两个丫头当属第一，但在这才艺上，或许就该看你们的了！特别是柳源你家的丫头啊！”
闻言，那舞罢的柳嫣然和林思涵顿时含笑，漂亮的脸蛋儿本就让**罢不能，何况如今美人欣喜，自是更添色泽。只见那柳嫣然缓缓上前一步，对皇上行礼道：
“能受到皇上您的赞赏，嫣然真是受宠若惊。这琵琶乃是嫣然自幼习得，所以并不算什么。今日是在大家面前献丑了。”
说着柳嫣然不禁娇羞的低下了头，一双眼眸水盈盈的扫向周围，最终的停留在了那边的睿王身上。今日她爹爹说了，她一定要想办法引起睿王的注意。睿王战功赫赫，显贵非凡，如果能嫁给他，自己一定不会吃亏。
可是……
忽然，那柳嫣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原本落想睿王的目光竟转而射向这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是那一袭红衣，如玉雕琢的少年。此刻的玉惊澜正轻轻的携着茶杯，目色淡雅慵懒，荣姿清华。
见此，那柳嫣然不禁俏脸微红。身为女儿家，谁没有一丝少女的情怀，希望自己的夫君能文能武，举世无双。如果实在要以这为标准的话，那眼前的玉惊澜无意是最接近这一点的。刚才皇上不是说了吗？如若世子殿下猜不对谁最出彩，那便要早些成家立业。
而如今在场的女子中，还有谁在才艺和容貌上比得过她？这么说，她也有机会成为玉王府的主母了吗？
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尽力的收起自己眼中的垂涎之意。那柳嫣然终于是拱手向上方的皇上道：
“陛下，我们其余人都已经展示完毕，全场只剩五公主和云小姐了。五公主的实力可谓人尽皆知，可云小姐却是世子殿下选中之人，嫣然不才，想看看云小姐能展现出何等才艺，以便让我等学习。”
说着，柳嫣然已经回头望向云汐颜，一双水盈盈的眼眸之中，似乎透着某种挑衅之色。嘴角微勾，她倒要看看，这传言不学无术，虽然欺负了她那不成器的三姐，却依旧可以算是默默无闻的云汐颜，究竟能有何出彩之处。
如若她才艺平平，那今日她柳嫣然怕是要飞黄腾达了！
听柳嫣然这么一说，所有人的兴致瞬间便被提了起来。说的对啊！这其他人都表演的差不多了，那被世子收为徒弟的云汐颜的确也该上场了。他们中之前便有不少人期待着云汐颜的表演，可碍于玉惊澜不敢开口。
如今有人替大家开口，那自然是件好事。
皇上闻言，也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别说是这些百官，就是他也想看看，这云汐颜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得到玉惊澜的认可。
不过玉惊澜毕竟是玉惊澜，是他钦定的国师。国中许多事务都要有赖于他，因此就算他是皇上，对玉惊澜依旧要礼让三分。
“惊澜呀，你也听到了，大家都想看看你这徒弟的表演。况且你和朕有约在先，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就让你这宝贝徒弟给我们展现展现吧！”
闻言，玉惊澜则抬眸望向了一旁的云汐颜，见少女对他轻轻点头，他这才淡然出言道：“皇上说的对，惊澜对此并没有意见。”
在玉惊澜说话的同时，坐在她身旁的云汐颜已经缓缓起身，走到了宴会的中央。少女白裙如画，其上朵朵祥云无风自动，栩栩如生。一张俏脸未施粉黛，却如笔墨勾勒，引人遐想。那之前未来得及细看的众人，都不禁目光一滞。
因为云汐颜身上的傲然似乎与生俱来，犹如池中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仿佛她只需要安静的站在原地，就是一幅动人的山水画卷。
一旁的柳嫣然死死的瞪着云汐颜，一张俏脸似乎在这一刻微微扭曲。因为她在眼前的云汐颜身上，感到了一丝威胁。
可云汐颜自然不会理会她的注视，此刻的她正朱唇轻启，明眸含笑。
“皇上，舞蹈和乐器虽好，可都已演绎数遍，若是汐颜也为之，难免显得老套。所以汐颜在这里请皇上赐予笔墨，以便作画供大家玩赏。”
“哦？你这丫头还会画画？”皇上一惊，顿时遣人取来作画的工具。但不过片刻之后，他却眉头微蹙道：“但凡作画之人，都需长时间临摹练笔，待到灵感通透之时才会开始作画。你这丫头难道能当堂画出来不成？”
这自古作画都有蓝本，即便没有也是长时间晕染，细细勾勒出来的。这当堂作画，若非是这画家画过数次的东西，的确是极有挑战性的事情。
“回皇上，汐颜的确要当堂作画，而且此画我以前从未画过。这一点我的爹爹可以为我作证！”
云汐颜低眉，如铃的声音清澈的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一旁的云岚微惊，不禁蹙眉。他自然可以帮云汐颜证明，因为云汐颜不是从未画过她今日要画的画，而是她云汐颜从来就没有画过画！如果不是云汐颜那张脸，云岚或许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个宠辱不惊的少女会是他的女儿。
难道是他最近好事做多了，撞大运了不成？
“好，云丫头，若是你真能画出一幅不错的画儿来，朕一定重重有赏。今个儿的魁首自然也会落到你的身上！可如若你画不出来，那这笔债可就你的师父来替你背了。”
眼见云汐颜面色淡然，没有丝毫的惧怕。那上位的老皇帝终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不过在提出意见的时候，他看的却是一旁的玉惊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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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不愿辜负
眼见几名侍女将纸笔和书桌搬到宴会中央，周围的所有官员也一一瞪大了双眼。这当堂作画本就极为少见，更何况还是如云汐颜一般的妙龄少女呢？而且这场作画已不仅仅是云汐颜一个人的事情，它更与玉惊澜休戚相关。
这边，一身黑衣的苏慕楠剑眉微蹙，他就那么安静的望着云汐颜。仔细的打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可不知为何，他竟找不到丝毫与过去重合的影子。
曾经那个娇弱可怜，会独自躲在角落里流泪的女孩儿，似乎与眼前宠辱不惊，清雅傲然的少女再也不是一个人。虽说他对当初的云汐颜不甚在意，可对眼前的这个云汐颜，却忍不住探究。不止是因为玉惊澜，也因为他能从云汐颜身上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可虽然他不断在心中探寻，却始终未找到这丝熟悉的来源，
这边，云汐颜已经将所有要使用的颜料缓缓晕开，分在不同的小盘之中。纤细的玉指执笔轻点，终于是落在了那洁白的画卷之上。随着手中毛笔的晕染，整个画卷也渐渐有了色彩。她画的特别快，一时让周围的众人无法看清。
对于云汐颜来说，其实那所谓的琴棋书画都不过如此。她之所以学这些，不过是为了交际旁人。当然，也为了取悦自己当年那慈祥的爹爹，温婉的姐姐，以及那狼心狗肺的爱人。
如今，当她每一次触摸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的心都不禁一片冰凉，犹如刀割一般痛苦。这也是她成为云汐颜一来，从不触摸她们的原因。
可今时今日，她再次执笔作画，却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清眸微抬，云汐颜不禁回眸，望向那边一袭红衣的少年。无论何时，他似乎都是这般淡然，就如那山间的君影草一般，清雅出尘，若在天边。因为他，自己背上愧疚的包袱，可也是因为他，她才能活着站在这里。
这些日子与玉惊澜相处，她虽然处处小心，时时谨慎。可不得不说，这其实比她在云国侯府来的开心。因为这半个月以来，她似乎已经很少去回想那些关于凌浅的事了。
仇恨固然历历在目，可有些东西却需要平和的心境来完成。而玉惊澜，正是教会她这些的人。
其实云汐颜知道，老皇帝今日就是想借题发挥，以此来限制玉惊澜。就像他会敲打自己的儿子一般，他也同样会忌惮声望极高的玉惊澜。功高盖主并不可怕，可如若你遇到一个多疑的君主，那一切或许都将与众不同。
今日，如若她比不过柳嫣然她们，那最后负者的依旧会是玉惊澜。所以为了他，自己必须努力，也必须拿出真正的本事来。
想到这里，云汐颜终于是坚定的收回了目光。手中妙笔挥洒写意，笔走龙蛇之间，其上竟有一片洁白的花海摇曳。这片花海画的并不精细，可细品之下却能发现，它们竟相互映衬，层次分明。由画之中部向两边渐变，色彩渐渐淡然。
一双双眼眸惊讶的望着画卷上的奇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云汐颜的动作的确很快，让众人无法细看她手中的每一步。因此当画卷展现之时，已经初具规模。
眼见花海成形，云汐颜也终于将手中画笔放下，转而换上一只稍微纤细的。执笔勾勒，她的动作似乎变的缓慢起来。周围那些喜爱画卷的官员都不禁站起身来，仔细的观察着云汐颜所勾勒之物。
随着形态缓缓展现，他们终于看清了。那是一道人影，一道身着红衣，颇为修长的人影。但不知是云汐颜刻意为之，还是随意勾勒，那人的面目并不清晰，甚至于更像是一道背影。可就是这一道模糊的背影，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境。旷远清雅，宁静中却又透着一丝悲凉……
仔细的望着那正在作画的少女，玉惊澜的神色微微柔和。只见少女认真的勾勒着每一笔，一双眼眸再也没有从画卷上移开过。如蝴蝶般的睫毛扑闪之间，令人忍不住凝望。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云汐颜如此认真的样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全场颇为安静。每个人的心似乎都随着云汐颜手中的笔，在那画卷之上舞动。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我画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汐颜终于是缓缓抬头，将手中的画笔放在桌上。许是因为画画也也要消耗不少的体力，所以此刻她白皙的玉颜之上竟微微泛起红晕，傲然中多了一抹难得的娇俏。
两边的侍女见云汐颜停止作画，赶紧上前将画卷牵起，向周围的众人展示。当然，那第一个看到的，自然是坐在最首位的皇上。
画卷的意境颇为旷远，远山之上白云漂浮，白色花海随风而动。但也就在这片洁白的花海之中，却有一袭修长红影独自而立。整个画面和谐，却又透着一丝淡淡的神秘。但正是因为如此，它才值得让人侧目。
这一次，不仅是上方的老皇帝面色讶异，就连周围的苏慕楠和苏瑾等人也忍不住一愣。不过短短的一会儿，云汐颜竟真的能做出一幅画来。
虽说画卷写意为重，整体相对模糊。但奇怪的是，这丝模糊似乎丝毫都不影响其观赏性。美而不艳，淡而不寡。即便是一些大师怕也很难达到这样的水准吧！
“云丫头，你可曾学过这画画之术？”老皇上眉头微蹙，有些好奇的望向云汐颜。“你既有这等技艺在手，这帝都七大才女为何没有你之名呢？”
此刻老皇帝的一句话，可谓是问出了如今无数人的疑问。云汐颜这一手山水写意，可不是寻常歌舞乐器可比的。一般人没有长时间的功底，根本就办不到。因此不用说众人也知道，今日的魁首定然会花落云汐颜之手。
闻言，云汐颜却淡然摇头，轻声笑道：“才女之名固然好听，可于我而言并无用处。今日作画不过是不想辜负师父的期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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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奇怪的苏慕楠
云汐颜的声音颇为淡然，仿佛在叙述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事。若非为了玉惊澜，她根本就不会这样哗众取宠，强出风头。
眼睑微抬，云汐颜的眉头却轻轻一蹙。因为当她抬头的瞬间，她竟发现一道微冷视线正安静的落在她的身上。而这道目光的来源，正是那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的睿王，苏慕楠。
抬眸疑惑的望着他，云汐颜心中忍不住一动。这已经不是她今日第一次发现苏慕楠的目光了。可在她的记忆中，苏慕楠对于云汐颜不过是同情而已。
可为何从他的目光中，她却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兴趣，也有冰凉。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苏慕楠竟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见此，云汐颜几乎是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敢过多的凝望。
“你这女娃娃倒是有趣，这幅画意境旷远，只是不知此画之上究竟画的是什么？”
皇上仔细的观察着这幅画，不禁出声询问道。因为画面颇为模糊，因此他看的不甚明白。
闻言，云汐颜顿时回过神来，赶紧笑着解释道：“此画源于我曾经所见的一个场景，但他颇为迷糊，只是一个意境罢了。今日之所以能将它画出来，或许也是一种缘分吧！”
其实或许没人能知道，在她那浅淡笑容之下深藏的那丝惆怅。这幅画是她第一次遇见玉惊澜的场景，那时的她就那么望着少年的背影，微微出神。尽管时隔多年，但她依旧对此记忆犹新。
今日作画之时，她期初也不知道自己要画什么，可画着画着，这幅图便自然的呈现在了画纸之上。
听了云汐颜的解释，皇上等人自然也无话可说。这画画之道，本就将就灵感，而这灵感，本就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可就在全场安静，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一道颇为好听的女声却忽然响起。
“父皇，如今其他人的表演都落下了帷幕，自然是轮到淼月了。不过今日淼月的表演十分特殊，需要一个人来以我配合！”
闻声，所有人都转头望向了苏慕楠身边的那一身蓝裙的少女。只见少女缓缓解下腰间的佩剑，神采飞扬的望着回头的众人。她似乎在期许着什么令她兴奋不已的事情。
见此，那站在中央的云汐颜顿时面色一变，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苏淼月之前一直要求自己与她比武，现在她说要一个人配合，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云汐颜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往玉惊澜那边走去，不行，她打死都不要再跟苏淼月比试一次。昨日玉惊澜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不代表这次也能蒙混过关。她云汐颜固然聪明，可她却绝对不敢低估玉惊澜的眼力。
可眼见她快速的往回跑，那坐在原处的少年却双眸清澈，俊如冷月，没有丝毫要帮她的意思。玉惊澜就那么安静的望着云汐颜，其实与其说他是在看云汐颜，不如说他在看云汐颜手中的画卷。
那个场景他非常的熟悉，熟悉的历历在目。可这个场景为何会出现在云汐颜的画卷之上，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可除了巧合，他却有找不到别的解释。云汐颜，你究竟是谁？
“哦？淼月啊，你想要谁配合你啊！只要不是你惊澜表哥，其他人朕都给你准了！”皇上大笑，今日他的心情或许真的不错。
只见那苏淼月立刻拱手，目光毫无保留的落在了云汐颜的背影上。二话不说道：“父皇，我想让云汐颜陪我比剑！我们两的比试，一定能让你们大饱眼福！”
说着，苏淼月不禁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她今日说什么都要跟云汐颜比上一场，不然她今晚就别想睡着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苏淼月要说的话，可在听到的瞬间，云汐颜已经一个踉跄。今日她或许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先是被玉惊澜坑，现在有被苏淼月抓住了。为什么这位公主殿下就一定要拉着她不放呢？
“哦？你是说着云丫头不仅会画画，还会武功不成？”台上的老皇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对那正在逃跑的云汐颜的道：“云丫头，你快说说，你是不是也会武艺？”
闻言，云汐颜几乎是欲哭无泪的转过身去，轻轻的笑道；“回皇上，我不过懂些皮毛而已，况且我师父也知道，我武艺招式的控制不够，若是一不小心伤了公主，那可是大罪……”
“云汐颜，你就别再推辞了，本公主会恕你无罪的。况且场中还有我三哥和惊澜哥在，他们一定会防止这些问题的！”
苏淼月见云汐颜还想推辞，顿时几步跨到中央，一把将云汐颜的手抱住。不行，她就要比！
“可是……”
云汐颜一边可是，一边回眸望向那边的玉惊澜。她希望玉惊澜可以伸出援手，救她与水火之中。可此刻的玉惊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面对她的求助，丝毫都没有注意。
“父皇，淼月昨日便与儿臣说云小姐武艺非凡，甚至可能在她之上。儿臣对此也颇为好奇，您就让她们比一场吧！如若出现什么危险，儿臣自会出手保证她们的安全。”
可就在两边僵持不下，一时无法决定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却缓缓响起。只见苏慕楠剑眉如画，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挂着丝丝难言的笑意。听他这么一说，苏淼月顿时兴奋的向他眨了眨眼睛。
还好她没少在她们三哥耳边吹风，这下子好了，他终于肯开口帮帮自己了。
“好吧，既然慕楠都这么说了，那朕就准许你们比上一场。如果期间有什么变故，都由慕楠来处理。你这云丫头也不用挂心，就当是一次普通的切磋便好了。”见自己的儿子都这么说了，那老皇帝自然也来了兴趣。不过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沉眸扫过那一袭红衣的少年。
这么多年了，他却丝毫看不透他这个惊才绝艳的侄子。没想到他不过是随手挑的一个徒弟，却也能如此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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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再次比剑
老皇帝一说话，一切自然是尘埃落定。即便云汐颜有心想要反抗，可也没那个可能了。目光深深的落向苏慕楠，她全然没想，最后将自己推入火坑的人，竟然会是他。
他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在自己身上寻求呢？又或者说，苏慕楠也想看看，她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云汐颜细细的思考着。强压住心中的无奈，如今再想对策已然来不及，苏淼月毕竟见过她的剑术，如若她刻意藏拙，必然是欺君之罪。而且苏慕楠同样不是好骗之人。
而与此同时，那边的玉惊澜也渐渐回过神来。不过得知云汐颜竟又要与苏淼月比武时，他的眉头不禁微微一蹙。刚才他一时未曾注意，倒是苦了云汐颜了。
不过以他这徒弟的实力，比武虽然麻烦，但也未尝不是好事。他或许能借此观察一下，她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上次远远一看，那剑术竟似曾相识。
“玄冰，将你手中的剑给云小姐送去。嘱咐她注意安全，尽力而为。”
端起茶杯轻啄一口，玉惊澜似乎又恢复了淡雅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双星眸认真的落在云汐颜的身上，考究而又温和。云汐颜身上的秘密越多，就越让他想要靠近，去剥离那一层层的迷雾。
“云汐颜，真不知道你以后，会成长什么地步。”
嘴角缓缓勾起，其间尽是意味深长。
这边，玄冰已经将自己的佩剑交到了云汐颜的手中，并向她传达了玉惊澜的嘱咐。不过他却着实有些好奇，这身姿纤细，亭亭玉立的云小姐，真能与那武疯子般的五公主不相上下吗？那也太恐怖了吧……
见玄冰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云汐颜也是脸色一黑。玉惊澜不救她就算了，连剑都让玄冰给她。一时间，她竟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过目光扫向四周，再看看那些对此有些不置可否的大臣。此刻的他们像极了昨日繁花院中的那些夫人小姐。他们不信自己能比过苏淼月，她可以理解。
但其中两道不屑鄙夷的目光是怎么回事？顺着目光寻回去，云汐颜看到了咬牙切齿的柳嫣然，以及那目光不善的林思涵。显然，如今最看不惯云汐颜的，当要数她们二人。
苦心准备的表演赢得一致好评，可就在她们风光无限的时候，却出了个云汐颜，她们能开心吗？
此刻的她们恨不得云汐颜被打的缺胳膊断腿，丢尽颜面，这才能解两人心头之恨。
不过见此，云汐颜却不禁冷笑。世界就是这样的，无论你做的再好，人群中总有看不惯你的人。你只胜过她们一点，她们便会嫉妒你，可如若你胜过她们无数，她们便只能仰望你。
而她云汐颜会让这些人明白，她们，只能远远的仰望她，或许有一天，她们将连背影都看不见。
与此同时，那边的兴奋的苏淼月已经迅速的站在了对面。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日的切磋了。说什么也要拿出自己做好的状态，就是输，也要输得心服口服。
“云汐颜，将你的剑抽出来吧，让我们来堂堂正正的比上一场！”
将手中的长剑缓缓抬起，苏淼月越发英气勃勃。这样气质的女儿家，着实少见。即便是那些男子也不一定比得上她。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云汐颜的眼眸不自觉的扫向一旁。只见玉惊澜慵懒的靠在桌边，星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四目相对，云汐颜忍不住面色一红，立刻转过头来。
心中暗道，自己看他做什么。他刚才都不出言帮她解围……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似乎漏了一拍。
赶紧摇了摇头，将脸上的红晕按捺下去。云汐颜也动手抽出了手中的长剑。玄冰的剑颇为细长，材质极佳，自然不是昨日那把铁剑可比的。
握住剑柄，云汐颜的心中不禁有些难以割舍。曾几何时，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的妖月剑从不离身。可如今，她何时才能从回宁西。将妖月取回呢？
可就在她握剑惆怅之时，一股凌厉的剑锋却忽然袭来，其上剑气四散让人心惊。云汐颜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眼见袭来的剑芒，白裙一转，躲避攻击。
“云汐颜，你给本公主认真一点！比试就要堂堂正正的比，不然你今日休想离开！”
苏淼月一脸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云汐颜切磋了。昨日她抢下云汐颜剑鞘的瞬间，对方那冷厉如冰，快如闪电的剑术，她至今记忆犹新。
“公主殿下何必如此着急呢？切磋比试自有一定章法，我也不会过于随意！”
躲开攻击的云汐颜微微一笑。要比，可以呀！在没握住剑的时候，她或许还可以克制住自己心中的痴迷。可一旦长剑出鞘，那之前理智似乎都已烟消云散。
手中长剑缓缓抬起，云汐颜几乎是脚尖轻点之间便向苏淼月袭去。这次她不再是被动的格挡，而是主动的攻击起来。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云汐颜手中的长剑竟然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瞬间转向苏淼月。苏淼月见此，还未来得及反应，长剑便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耳边。
目光一凝，苏淼月顿时腰间一软，迅速仰头躲避。可即便她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却依旧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发丝被骤然削落。
如果再慢一步，云汐颜手中的利剑或许便会削掉她的脑袋。
逮住机会，赶紧后退一步，苏淼月的长剑也瞬间扬起。但她想抽身而退，却并不代表云汐颜愿意让她抽身。
手中长剑再次抬起，锋利的剑刃毫不犹豫的扫向了对面的蓝裙少女。可苏淼月也不是等闲之人，立刻提剑格挡，神色一凝。
不过她急着应付云汐颜的剑，却并未察觉到少女嘴角那丝狡黠的笑容。只见云汐颜悄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体内内力调动，暗劲内敛。
砰！
两剑相撞，一道纤细的身影顿时爆退而出，让所有人的目光的忍不住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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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云汐颜的恐惧
宴会之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道倒飞的身影。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大家所看好的苏淼月。
哗！
一时间，无数大臣都沸腾了起来。就连那边的睿王苏慕楠也不禁脸色一变。虽然苏淼月曾反复跟他强调，云汐颜剑术极为厉害，一定在她之上。可苏慕楠并不完全相信。
但此时此刻，望着从小与自己修习武艺的小妹竟真的两三招下便被云汐颜压制，他心中的震撼真的无法言喻。更何况，以他的武艺自然能看出，云汐颜并未使出全力。
她的剑术才刚刚展现了一个初步的轮廓，又或者说，根本就未真正开始。
眼眸深深的望着白裙如画云汐颜，他不禁出神。因为这样傲然的身姿，神秘而冷漠的气质，竟然跟记忆中的那位少女一模一样。
那个远在天边，堪称绝代佳人的女人。
即便自己与她不过几面之缘，但他却深深的记住了她，再也无法忘记。可如今，那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遥远的梦……
台上的云汐颜自然不会注意到苏慕楠眼中的眷念。此刻的她正手持长剑，傲然而立。一双清眸澄澈而淡然的望着被击退的苏淼月。
作为比武的对手，这是她该有的姿态。
“公主殿下，如果这就是您全部的实力的话，这场比试或许可以就此结束了。”
对面，苏淼月缓缓站立，右手不禁握紧了长剑。不过与别人的挫败不同，当她听到云汐颜的话语时，眼中的战意似乎被顷刻点燃，如熊熊烈火。
“云汐颜，你果然厉害。可本公主是不会认输的！”
眉色一凝，苏淼月手中的长剑终于是再次握紧。可是这一次与之前却有极大的不同。
一丝强劲的内力波动悄然酝酿，它们似乎都在顷刻间集中于苏淼月手中的长剑之上，使得周围的空气都缓缓扭曲起来。那下方懂些武艺的世家公子和官员们见此，都不仅叫好。没想到公主一介女流，实力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云汐颜，如果你能接下这一剑的话，今日的比试便算你赢！”
话音刚落，苏淼月已经一剑斩出，强大的内力裹挟着锋利无比的剑气直奔云汐颜而去。这一招，足以让人色变。苏慕楠和皇上都知道，这是苏淼月的绝招，淼月斩。
云汐颜并未想到，苏淼月竟然会用尽全力使出绝招，只为与她一战。这样的执着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如果她不能接下，必然会伤及本身，这难道是在逼她动手吗？
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长剑横握，一丝丝冰冷的剑气开始在她的身上绽开，这些剑气乃是她修剑多年的领悟，名曰剑意。
纤细玉指在剑刃上一横而过，虽说是轻轻一抚，可那离得较近的人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其中尖锐刺骨的锋芒。身体忍不住后一缩。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攻击已然来袭。感受到那尖锐的剑气，云汐颜终于是一剑横扫。也就是在同一时刻，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之前强势袭来的淼月斩，竟然瞬间自中央断裂而开，脆弱如纸，毫无抵抗之力。
更可怕的是，几尽虚脱的苏淼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道锋芒毕露的剑气强势而来。即便破掉了淼月斩，它依旧锐利不减，势如破竹。
这一剑若是真的斩在她的身上，后果可想而知。可奈何，如今她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她早就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可没想到云汐颜竟恐怖到这种程度。
就在全场哗然，为苏淼月担惊受怕的时候，一道修长的黑影却悄然出现在了苏淼月的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长剑，立刻回斩。
恐怖的气浪如潮水般袭来，而同时响起的，还有他不可置信的呢喃之声。与如暗夜星辰般眷念的目光。
“妖月剑法……你竟然会妖月剑法……”
闻言，云汐颜原本投入在战斗中的心，顿时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手中长剑哐当落地，这次并非她有意为之，而是她心中的震撼与恐惧，让她无法握紧手中的长剑。
妖月剑法，这是多么熟悉的名字……
因为这剑法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拥有妖月古剑，剑术高绝的凌浅……
一双眼眸失神的望着对面剑眉如墨，俊美无双的男子，她一时间失去了所有战斗的能力。他竟然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剑法，可这招她用的明明很少……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认得！
一丝恐惧在云汐颜的眼中肆意蔓延，虽说她已经尽力的在掩饰。可这时候却并不是愣神的时候。
只见场中两道剑气相撞，气浪骤然四散。而云汐颜如今内力尚浅，又刚刚破了苏淼月的招数，剩下的攻击哪里是苏慕楠的对手。
因此对面的剑气一下子便毫无保留的被推了过来。
但反观长剑落地，处于失神状态的云汐颜，哪里还有反抗的能力？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捡起地上的剑了……
“小心！”
苏慕楠眼睁睁看着剑气对云汐颜而去，眼中顿时涌起担忧之色。可想要救援，已经不可能了。
闻言，云汐颜顿时苦笑，如若苏慕楠不扰乱她的心境，她怎么会会落到这般田地。但这也并不能怪他，只能怪自己不够小心。今日受一次罪，也算是对她的惩罚和警告吧！
可就在她闭上双眸，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一道凉薄的声音却缓缓在她耳边响彻。犹如清风拂过，让人止不住的安心。
“你这出神的毛病，今后得好好改改。我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恰巧出现在你的身边，笨蛋女人！”
声音固然凉薄，其中却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清眸缓缓睁开，贝齿轻咬嘴唇，云汐颜心忍不住顿了一下。
少年一袭红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修长的背影悄然将她挡在身后，玉手缓缓一抬，那锋利的剑气便已经停在前方，消散于须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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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师父大人生气了
愣愣的望着立于自己身前的少年，云汐颜一双清眸止不住的出神。
只见玉惊澜五指微合，那原本停在他面前的剑气竟骤然暗淡，最终消散而去。一双星眸深邃而淡然，让人看不出此刻他心中的想法。缓缓将手掌收回，他这才转身对云汐颜道：
“临场比试，你竟将手中的剑给丢了，下次再这般，我可不会救你。”
闻言，云汐颜顿时轻轻抬头，颇为乖巧的点了点头。望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玉颜，她有些不知所措。原来被别人救，是这样的感觉……
之前的山间血案是这样，而如今在这里，也是如此……
但玉惊澜上次救她，那是她存心算计所得。但这一次，玉惊澜却是出于本心。
除开玉惊澜，这个世界上救过她的，只有萧逸宸一人。不过如今谜底揭开，那并不是救，而是无情屠戮之后的怜悯，而这种怜悯与贪婪，她云汐颜不需要。
“云小姐抱歉，刚才本王下手着实重了一些，还好惊澜出手阻止，不然必将良成大祸。”
就在云汐颜望着玉惊澜出神，不能自已的时候。对面却忽有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抬眸一望，只见苏慕楠正目光关切的望着她。一张俊美的容颜仿佛透着一丝难言的惊喜。这一刻的他身上，似乎少了今日与云汐颜初见时的冷漠。
可面对她的目光，云汐颜却止不住的心虚。眸色微暗的望着苏慕楠，半晌之后终是朱唇轻启道：“方才是汐颜下手没有轻重，睿王殿下出手阻挡实属无奈之举。况且有师父在旁，我也并未有什么损伤。所以王爷不必劳心伤神。”
说罢，云汐颜不禁往玉惊澜的身后退了一点。她不管苏慕楠是如何看出妖月剑法的，可既然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便唯有远离于他。因为苏慕楠并不像她身前的少年，可以让她全然相信。
望着苏慕楠那突如其来的关切目光，玉惊澜的眼底似乎有冷意悄然涌动。之前他便发现苏慕楠在不断的打量云汐颜，眼中的神色更是难以言喻。虽说世间传言云汐颜心属于他，可如今在他看来，其中的意味并不明显。
难不成因为云汐颜与那人相像吗？想到这里，玉惊澜眉间忍不住有厉色浮现。
“皇上，既然比试胜负已定，那便让汐颜和五公主下去休息吧。她们一个受到了惊吓，一个体力透支，一直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还未待苏慕楠回答云汐颜的话，玉惊澜便已经转身，目光冷淡的望着高台上的皇上。显然，他本就不想让云汐颜过多的展示，一个画卷本已经足够。可如今不仅比武，甚至差点因此受伤，这让他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愈发的阴郁起来。
高台上的皇上见玉惊澜微冷的脸色，心中顿时一惊，忍不住多看了下方的云汐颜两眼。他这侄子心情似乎极为不好，难道是因为这个叫云汐颜的女娃娃不成？
“好了好了，惊澜说的对。淼月和云丫头的比试着实精彩，不过你们两都累了，还是回到位置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挥了挥手，那老皇帝也乐得自在。玉惊澜几乎很少开口，所以一旦他开口的事情，就是他这当皇上的也要让三分。况且今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谢皇上。”
语罢，玉惊澜已经径直走向了座位，而云汐颜也缓缓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只要跟着他，便会莫名的安心。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原来有一天当她闯祸的时候，也可以不用烦恼自己该如何解决。也可以安静的望着另一个人，站在她的身前。
这边，眼见云汐颜跟着玉惊澜离开，苏慕楠的眼眸深处微微一沉。但有些事情的确急不得。不管云汐颜为什么会妖月剑法，也不管玉惊澜为何如此在意她。他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况且云汐颜不是对他有意吗？巧的是如今他也发现，他对云汐颜有了兴趣。虽然你不是她，可只要像她，那就可以了……
“三哥，你怎么了？”
一旁的苏淼月疑惑的望着苏慕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片刻，又缓缓的回过头来。她发现苏慕楠看的那个方向，似乎只有云汐颜一个人。这么说，她们三哥是在看云汐颜咯？
忍不住勾唇一笑，眼底尽是戏谑之色。难不成她一直守身如玉的三哥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不过转念一想，云汐颜的确不错啊！不仅才艺出众，最重要的是武艺高强。若是真成了她们三嫂，那以后不就可以陪她练武了吗？
想到这里，苏淼月脸上的笑容不禁愈发灿烂起来。想想今后比武的幸福生活，她便忍不住两眼放光。
这边的苏慕楠收回目光，却见自己身边的苏淼月笑的难以自己。顿时目光一凝，有些疑惑的道：“本王府中医女不少，是否要让她们帮你看看？”
“额……三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放心，知兄莫若妹，我一定会帮你的！”说着，苏淼月已经乐呵呵的往位置上走去，同时还不忘向那边面色惆怅的云汐颜挤眉弄眼，展现自己心中的友好之意。
可此刻无比惆怅的云汐颜却根本没工夫理会苏淼月，因为她正无比忧心的观察着身边看似与平常无异，可目光中却带着冷意的玉惊澜。看样子，她的师父大人似乎是真的生气了。难道是因为她在切磋的时候愣神，所以他才……
但其中的内幕复杂，不是她想，而是迫不得已的。
虽然心中也有委屈，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与玉惊澜说话。一张白皙的小脸儿无比的纠结，哄玉惊澜简直比让她玩弄权术还要困难一万倍。
不过在他们身后，那原本安静站立的玄冰此刻却忍不住嘴角微抽。他想笑，可又不敢笑。因为以玉惊澜的本事，只要他发出一点声音，定然会被发现。可这一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便强忍着也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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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双面玉公子
随着云汐颜和苏淼月比试的结束，整个大会也接近了尾声。或许是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难以预料之事，那老皇帝并未提及让睿王选妃之事，便草草起驾回宫。而对于这样的结果，那些兴致勃勃的官家小姐自然是失望的。
但常言道，几家欢喜几家愁。在这些世家小姐失望的同时，苏瑾和太子今天的心情却颇为不错。
一来，苏瑾终于获得了自己父皇瞩目，不再可有可无。二来，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任务，可以着手操办。这也标志着他的夺权之路将正式开始。
而反观太子苏景瑞，由于苏瑾的出言，本该得到厚赏的睿王苏慕楠分文未得，这对于身为睿王死对头的他而言，自然是好事。而且更让苏景瑞开心的是，他那父皇竟将本来那在他手中的烂摊子交给了苏瑾。
这些低贱却又难以管理难民，他可早就想甩掉了。今日他这四弟弟还真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不过也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那便是云汐颜的优秀。看来当初自己的眼光的确不错。如今云汐颜大出风头，若是真的能嫁给他，那对他而言也是极有益处的。看样子等过段时日，云汐颜回到云国侯府之后，他是该好生前去拜访一下了。
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那些集结在睿王府的达官显贵们，也终于踏上了回府的道路。不过今日最让人记忆犹新的，自然是那位傲然淡雅的白裙少女。如此一来，云汐颜的名声可谓是在帝都彻底的传开了。
面对自己女儿这芝麻开花节节高高的势头，云岚只能苦笑摇头。面对周围那越来越多的恭贺之声，他显得不知所措。因为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惭愧不已。他这女儿所会的东西，怕是连他这个父亲都唯有仰望。更别提教她了。
一旁的云逸凡望着自己父亲无奈的脸色，也只能选择沉默。他妹妹的优秀着实惊艳了他的双眼，如若云汐颜不是他的妹妹，或许便不会是惊艳那么简单了。
当然，在那恨得云汐颜咬牙切齿的柳嫣然等人的眼中，这又将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总而言之，一千个人的眼中，自然有一千个不同的云汐颜。而别人怎么看她，同样也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东西。作为云汐颜本人来说，她此刻只想知道，为何其他人都在陆续离开睿王府，而玉惊澜却丝毫未有要走的意思。
从刚才开始，他的脸色就未曾变过。这样俊如冷月，一言不发的玉惊澜，让云汐颜不知所措。睫毛犹如蝴蝶般微微发颤，云汐颜就那么安静的凝望着玉惊澜，观察着少年如画的五官，与丝毫未变的脸色。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的轻声开口道：“师父，大家都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琉璃般的眼眸扑闪之间，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胸口的心跳声。玉惊澜看起来越是淡然，她就越是害怕……
她尚是凌浅的时候，或许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别人的脸色。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玉惊澜……
闻言，少年淡然的表情终于是动了一下，转头望向身旁那怯生生的少女，一双星眸深邃如夜空，仿佛透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薄唇轻启道：
“云汐颜，方才我出手救你，让你免于受伤。现在你觉得，你该如何感谢我？”
“哈？”
云汐颜微微一愣，闻言的瞬间，她只觉得头上有一群乌鸦飞驰而过。她做梦都没想到，让她担惊受怕了半天，迟迟不敢开口的玉惊澜，最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一双杏眸缓缓从担忧，转变为无言的漠视。云汐颜觉得，眼前的玉惊澜似乎真的有两张脸。一张金玉其表，一张败絮其中……
前一秒不食人间烟火，清冷如天际之月，让人难以靠近。可下一秒便化作奸商恶狼，随时想着如何算计她，以及如何收拾她……
“师父，你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府中珍宝古籍，数不胜数。而我不过是个侯府小姐，如今还在您王府打杂，您老觉得我能用什么来感谢您。您说。”
见云汐颜乖巧点头，玉惊澜嘴角顿时勾起一丝轻笑，玉质的五官妖冶而俊逸让人移不开眼睛。但看见这一幕的云汐颜却忍不住嘴角一抽，因为她知道，她完了……
“你身上的确没什么我看得上的东西，既然如此，那你就多在王府打杂一个月吧。等到打杂期满，再回云国侯府去。你父亲那边我自会派人知会一声。”
于是乎，只见玉惊澜毫不犹豫的为她规划了之后的行程。而她在玉王府待的时间也由原本的一个月延长到了两个月。这样的结果不禁让人唏嘘。
但其实云汐颜知道，她真该感谢玉惊澜只说了一个月，而不是随口说了半年。因为他一开口，自己还有说不的机会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被救了的她，还是乖乖服从安排，慢慢的做好打杂之事吧。其实在玉王府也没什么，如今侯府的事情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不在也没有关系。
“汐颜听从师父的安排。”
扬起一丝笑容，云汐颜厚颜无耻的开口道。
望着她这强颜欢笑的样子，玉惊澜不禁想笑。其实他之所以多留云汐颜一个月，并不只是为了寻私，也为了给她一个安静。
今日云汐颜风头太盛，无疑是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如今的她就好比一块儿肥肉，谁都想来咬上一口。她一旦回府，前来拜访提亲之人必然络绎不绝。
与其被那些人侵扰，还不如好好的待在清澜院，与他相伴。
当然，他也自私的希望她能多留一些时日。但无论怎么说，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就在云汐颜一脸疑惑，想要再次询问玉惊澜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的时候，那边却终于有一个侍卫缓缓走来。
而这个人正是睿王苏慕楠的副将。只见那人轻轻拱手，对玉惊澜和她施了一礼道：
“王爷请世子和云姑娘移步王府正厅，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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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凌浅的意义
大气的王府之中，云汐颜和玉惊澜跟着前面的副将缓缓移步，前往王府的大厅。云汐颜也是这一刻才明白，玉惊澜为什么一直留在原地，未曾离开。
抬脚踏入大厅之中，一双清眸随意的打量着四周。睿王府本就以大气为主调，每一处建筑都颇为宏大精密。当然，这也与其主人的军旅出生有极大的关系。
大厅的摆设颇为简谱，可这简谱中不仅未让人感到平庸，反而是十分的舒适。
云汐颜淡望着这一切，不禁点头。不过也就在同一时间，一道修长身影的出现，却让她眼眸微凝。她几乎是不自觉的将头低下，走在了玉惊澜的身后。
因为那站在大厅中的人，正是睿王苏慕楠。那个刚刚认出她剑术的人。虽然从那副将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将再次见到苏慕楠，可当真正看见的时候，也难免有些尴尬与惊恐。
走在前面的玉惊澜似乎是注意到了云汐颜的举动，星眸中不禁有疑惑之色闪过。可此刻有苏慕楠在场，他并不方便询问。
“惊澜，这么久未见，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表面不理世事，可随意一动，都能让天下为之一惊。就算是我那皇父皇，如今怕也要让你三分了。”
苏慕楠负手而立，对玉惊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在他尚且年少之时，这个比他还要小些的少年便已名扬天下。世人可以不知东陵皇帝，但却绝不会不知玉王世子玉惊澜的威名。
因为玉王府，历来都是一个传奇。而如今的这个少年，更是玉王府历史上的传奇。
四国分立，各有一才。天下四才集尽风华，个个权谋天下，举世无双。可眼前的少年却能在这惊才绝艳的四人之中，位列榜首。可想而知，其出色的智谋，与无双的手腕。
“睿王何必夸赞于我。今日你请我到此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想问便问吧，别误了我的时辰。”
玉惊澜望着对面的黑衣青年，眸色清冷如月。虽说苏慕楠乃是他姑姑的儿子，可与他却并不相合。只因一些原因，他这表哥似乎极为忌惮他，时时刻刻都想要与他争个高下。
可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一旁的云汐颜面色茫然的望着两人，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可此时此刻，苏慕楠早已谴退了所有的下人，整个大厅之中，只有他们三个。
见此，云汐颜白皙的小脸儿忍不住染上一丝尴尬。能让这睿王和玉惊澜单独想相商的事情，一定非同一般。说不定会是朝廷机密。虽说这些听了对她有益，可这似乎并不太好。
微微低头，云汐颜伸手拉了拉玉惊澜的衣角道：“师父，你们有事相商，我呆在这里多少有些不便。我还是到大厅外面去等你吧。”
可就是云汐颜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让对面的苏慕楠眼眸微缩，死死的望着她纤细的玉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云汐颜竟然敢伸手触碰玉惊澜！他这表弟不是从来都不让人接近吗？三尺之内尚且不易，何况是出手触及呢？所以此刻苏慕楠眼中的惊讶，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不用出去，乖乖的坐在那边就行了。我们要说的事情，你听不听都不妨事。”
玉惊澜缓缓转身，见云汐颜一脸茫然的望着他，顿时嘴角清扬，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显然，他根本就没在意云汐颜触碰他的事情。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闻言，云汐颜顿时轻轻的点了点头，果然乖乖的往椅子走去。安静的坐在一边，并不理会苏慕楠震惊的目光。
如果是以前的她见了，或许惊讶的表情与眼前的苏慕楠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但不同的是，如今她已经渐渐习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碰玉惊澜似乎变成了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睿王还是快问吧，我这徒弟蠢笨，回去还有些东西要好教教她……”
满意的望着那听话的白裙少女，玉惊澜眼中止不住的柔和。不过今日的事情还未处理完，等回去再慢慢的收拾她。
缓缓将收回目光，转而望向这边惊讶的苏慕楠，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边的苏慕楠见此，一双剑眉早已紧蹙。虽然之前他就看出玉惊澜对云汐颜不同。可却未曾想到，竟已经不同到了这个地步。连云汐颜碰他都已经不再过问。
他苏慕楠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这如云端高阳的表弟，也会走下神坛。
不过今日他请玉惊澜来，可不是为了感叹这些。而是他真的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要询问玉惊澜，这是近日以来，让他魂牵梦萦，想要寻求的一个答案。
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是认真的望着玉惊澜，冷冷的开口道：
“本王想知道，宁西国师凌浅是不是真的离世，而她的死，跟你又是否有所关联！”
这句冰冷的华话语，犹如一颗落入湖中的巨石，在水中激起层层波澜，让人原本平和的心境，一下子破碎开来。
这一刻，无论是站着的玉惊澜，还是坐在一旁安然养神的云汐颜，瞳孔皆是忍不住紧缩。云汐颜是惊恐与震撼，而玉惊澜则是莫名与冰凉。
唇边扬起一丝凉薄的微笑，玉惊澜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在这一刻冰冷了几分。这样的冰冷，让云汐颜心中一痛……
苏慕楠为何要玉惊澜的面前提起凌浅？云汐颜只觉得，身上明明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都在这一刻被骤然撕开，鲜血淋漓。她最不敢面对的，便是玉惊澜口中的自己，而此时此刻，苏慕楠却在逼玉惊澜提及……
这对于她这个背叛之人而言，或许最好谴责与最痛的惩罚。
而在云汐颜心中煎熬，痛不欲生的时候。那神色冰冷的玉惊澜，终于得缓缓的出言道：
“我早就知道你要问我凌浅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凌浅真的已经香消玉殒，不复存在。可若你一定要问我她的死与我有没有关系，那我只能说，你不懂她对我而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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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苏慕楠的痴迷
本就安静的王府大厅在这一刻愈发寂静下来。似乎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那么清晰可闻。云汐颜愣愣的望着出言的玉惊澜，一双清眸忍不住泛红。
她缓缓的将头低下，掩饰住自己眼中微红，心在不断的颤抖。她做梦也没想到，玉惊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凌浅不止是我的对手，她也同样是一个知己，一个朋友。她对我不仁，却不代表我要对她不义。我玉惊澜从未想过要她的命，无论你信或不信。”
星眸冷冷的注视着苏慕楠，玉惊澜的声音凉薄而意味深长。当年初遇凌浅，虽说惊讶于少女的穷追不舍，可他们之所以能成为朋友，确实由于那相投的个性，以及那在政治上不约而同的主张和见解。
凌浅于他的意义，从来都不仅限于敌人。她是他朋友，是他唯一认可的知己。即便自己被她背叛，他也从未后悔过。
所以他允许苏慕楠询问自己凌浅的境况，却绝对不允许他质疑自己是否出手谋害过凌浅。因为这是对于他这个朋友的一种侮辱……
苏慕楠根本就没料到玉惊澜会是这样的反应。可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过问玉惊澜的想法。因为在得知凌浅死讯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力气。
他曾经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可当他真的知道结果的时候，他才能理会到心中那丝彻骨的痛。人生最痛的事，或许就是当你想要追逐一个人，却还未来的及的时候，她便已经远在天边，遥不可及。
而凌浅之于他，或许就是这样的意义。
一双眼眸缓缓暗淡，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是的，他爱凌浅，从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惊鸿一瞥，到后来不幸被俘之后，凌浅的大意放归。那个扬名于世的绝代佳人，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今日云汐颜用过的那一招，正是当初凌浅将他擒下时用的。曾经身为凌浅的云汐颜或许早已忘记，可他却深深记得，从未遗忘。
这一次他之所以急着回到帝都，除了皇上的诏令之外，更多的，都是源于那个常驻心间的少女。
“凌浅才智过人，权谋天下。天下四才之中只有你能出其右，如果不是你狠下毒手，还会有谁？”
骤然抬头，苏慕楠双眸血红的望着对面的玉惊澜。他想要伸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可还未待他靠近，玉惊澜便已经衣袖一挥，一股劲风直接将他往后一推。
冷冷的望着身前疯狂的苏慕楠，玉惊澜如画的玉颜早已冷漠如冰。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凌浅不是我杀的。她死的那一日，我才刚刚自山中归来，这一点你一查便知。又何苦在此苦苦纠缠？”
“本王不相信，本王不相信你说的话！”苏慕楠咬牙，依旧不肯接受现实。可如今的他在玉惊澜的眼中，真的十分可怜。甚至玉惊澜都不禁思考，难道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吗？
云汐颜愣愣的望着这一切，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如今的了然于胸。原以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如今她才知晓，这一切都由她而起。
目光疑惑的注视着苏慕楠，她眼中尽是不明所以。前世她的确与苏慕楠有过纠葛。可那一切都源于一场战役。那日由于苏慕楠急功近利，中了她精心设下的埋伏，这才被她生擒。
而作为军队主帅，苏慕楠被生擒之后本当斩首示众，以扬军威。可她念其才华出众，气质非凡，因此动了恻隐之心。同时也看在他与玉惊澜的关系，这才将他放回了东陵。
这场交集对于前世的凌浅而言，或许只是她无数经历中微不住道一个。可让她未曾想到的是，就是这只有几面之缘的苏慕楠，却比其他人还要在乎自己……
这说来，真是可笑至极……
可眼见苏慕楠要将自己的死强压在玉惊澜的身上，云汐颜却忍不住贝齿轻咬红唇，缓缓起身走到了玉惊澜的身前。
这一次，她将那一身红衣的少年死死地挡在了身后。
一双清眸淡然的望着苏慕楠，其中有一丝感激，却也有一丝漠然。朱唇轻启，轻声如铃。
“睿王殿下是识大体之人，理当查清一切再来怪罪于人。方才我师父已经说了，凌浅姑娘出事的那一日，他刚从山中归来。而这一日我也刚好与母亲上山敬香，路遇贼人。若非师父出手相救，我便不可能站在这里。”
“我们的世子殿下神通广大，即便不是他亲自出手，也不排除他派人前去的可能啊！”
望着将玉惊澜挡在身后的云汐颜，苏慕楠不禁冷笑。尽管云汐颜能证明玉惊澜那日身在东陵，可她能排除得了其他人吗？
见苏慕楠依旧咬着玉惊澜不放，云汐颜终于面露愠色。忍不住冷声道：“既然睿王您自己都知道，凌浅才名仅次于我师父，那她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手下的人解决掉的吗？伤心可以理解，但这并不是你恶意中伤他人的理由！”
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中缓缓回荡，仿佛一道寂寥的钟声，将苏慕楠从沉睡中敲醒。他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云汐颜，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当初的那一个人。
那日在关押死囚的牢房之中，青裙少女傲然而立。绝色的娇颜犹如遗世的花朵，举手投足让人神往。那是他第一次靠她那么近，也是唯一的一次。
“急功近利可以理解，但他并不是你断送自己生命和才华的理由。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非止步于此……”
当时少女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而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云汐颜，竟与她如此的相像，令他无法分清。
骤然抬手，一把抓住云汐颜纤细的手腕，苏慕楠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眸深深的望着他，其中似乎透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妖月剑法，为什么会跟凌浅说出一样的话来！云汐颜，你是谁？”
“嘶～”
云汐颜杏眼微凝，脸色略带阴沉。因为苏慕楠用的力气实在太大，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深深捏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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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她不配，真的不配
苏慕楠死死地攥着云汐颜的手臂，一双眼眸深深的凝望着她。其中似乎有期许闪烁。可或许是他太过痴迷，攥的太紧，让云汐颜面色阴沉。
立刻手臂微抬，云汐颜想要将自己的手臂从苏慕楠的手中抽来。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苏慕楠都始终死死地攥着，毫无松手之意。
“你说，你跟凌浅到底有没有关系？有没……”
可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却忽然发生了。只见云汐颜身后的玉惊澜不知何时突然抬起手来。不过是一掌拍出，便落在了苏慕楠的胸口上。
此刻的苏慕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那一掌几乎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身体忍不住倒飞，那紧握在云汐颜手臂上的手，也就此松开。
眼见苏慕楠一下子摔在地上，云汐颜的面色顿时微惊。可她知道，如果玉惊澜不出手，或许以苏慕楠的武功，完全有可能捏断她的臂骨。
一把将云汐颜拉到自己的身后，玉惊澜目光阴沉的打量着她。清雅出尘的玉颜染上一丝担忧之色，忍不住出言责备道：
“不是让你坐在一旁，必要理会吗？为什么还要自作主张的跑到前面来？”
“对不起，我……”
云汐颜颇为歉意的望着担忧的玉惊澜，忍不住缓缓的低下头。她只是不想玉惊澜因为她而受到别人的误会和诟病。
就连才智过人的苏慕楠都认为玉惊澜是谋害她的凶手。那其他人呢？天下那么大，又有多少人会如苏慕楠一般认为。
玉惊澜明明什么都没做，他甚至还救了如今身为云汐颜的自己。身为凌浅，她已经欠了玉惊澜太多太多，她不要玉惊澜的名声，成为自己前世愚蠢的牺牲品。她不配，真的不配。
这边，玉惊澜并不知道云汐颜心中的想法。他只是担忧的抬起云汐颜被攥红的手臂，微微蹙眉。早知道他刚才就应该将这个笨蛋拉到他的身后。
望着那纤细玉臂上的红色掌印，他不禁心中微痛。没想到今日，还是让她受伤了。
可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略带惊恐的女声却忽然响起。只见一名蓝裙少女快步跑入大厅之中，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三哥，惊澜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苏淼月愣愣的开口，立刻快步过去扶起那倒在地上的苏慕楠。她不过是去送送父皇，怎么一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刚才玉惊澜的那一掌不过是为了推开苏慕楠，因此并未用多大的力气。所以苏慕楠也并没有受什么损伤。愣愣的望着云汐颜那泛红的手臂，他的眸中终于有了歉意。
他刚才太过激动，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用力过大，弄疼了云汐颜。如果是寻常的世家小姐，怕早已泣不成声了。
“云小姐对不起，我不是……”
“不要再说了！”苏慕楠话还未说完，玉惊澜便已经回头，一双星眸冰冷的望着他。“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想睿王殿下你，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我们走。”
说完，他已经回头望向身旁的云汐颜，一把揽住少女纤弱的肩膀，缓缓往外而去。他已经不想在这里多留一刻。
回头望了苏慕楠一眼，云汐颜终是缓缓回头，跟着玉惊澜往外走去。苏慕楠爱凌浅，她无法左右。但如今凌浅已死，他也该放下了。过多的追忆故人，不过是图添黯然神伤而已。
不过，她依旧要感谢苏慕楠曾经的眷念，即便那不过是过往云烟。
眼睁睁的望着云汐颜和玉惊澜离开大厅。苏慕楠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这么远远的望着，什么都做不了。
但他觉得，云汐颜真的很像凌浅，很像很像。除了张脸，他竟然都能从云汐颜身上找到凌浅的影子。就算凌浅已经不在，是否只要看着她，自己就能不再孤独。
只要你像她，就行了……
“三哥，你和惊澜哥这是怎么了？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苏淼月眼见玉惊澜和云汐颜离开，一张小脸也是写满了疑惑。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那波澜不惊的世子表哥这么生气。她三哥究竟做了什么？
可是面对她的好奇，苏慕楠却并不想回答。此刻他已经心力交瘁，只想回去休息。
睿王府门外，一直守在马车前的玄冰甚是无聊。抱着手中的长剑，不禁出神的想到。
难怪之前两位老大走的时候，说他们爷对云小姐与众不同，如今一看还真是。他们爷竟然连跟睿王谈事情，都将云小姐带着。这种待遇，简直没谁了。
不过这眼看天色渐晚，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或许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原因，他话音才刚落，便见那睿王府门前，两道身体缓缓的走了出来。红衣少年轻轻的揽着那一身白裙的少女，俊颜上尽是冰冷之色。
看见这一幕，玄冰忍不住一愣。他们，他们爷这是怎么了？一向不让人触碰的他们爷，此刻竟然揽着云小姐出来了，他没看错吧……
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看到的乃是事实。眼见两人走进，他赶忙收回了目光，一张脸上写满了无所事事，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么多年了，他们爷总算是要开荤了！哎，他们这些下属终于是不用担心他们爷的终身大事了……
而在玄冰无比欣慰的同时，玉惊澜已经带着云汐颜走到了马车之前。他并未向玄冰吩咐什么，便走上了马车。而之前还会对玄冰温和一笑的云汐颜，此刻也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
不过眼尖的玄冰依旧发现了，在云汐颜纤细的手臂上，有一道通红的印记。眼开原本白皙的皮肤便要红肿起来。
可他记得之前这云姑娘并未受伤啊？难道是后来出什么事儿了？不过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他只知道此刻无论是玉惊澜还是云汐颜，面色看起来都颇为奇怪。
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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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打杂一辈子
玄冰扬鞭而起，轱辘旋转间，马车缓缓向前行进。不过一会儿便驶出了睿王府的范围。而今日的睿王府之行也自此宣告结束。
可马车外的一片祥和，却并不代表马车内部也是这样的情况。
马车之内，白裙少女微微低头，一双清眸之中神色恍惚，让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贝齿轻咬红唇，一次次的欲言又止。她一直以为，今日的睿王府之行不过是走个过场。可谁能料到，到最后竟然会是如此的意外。
她能看出来，此刻的玉惊澜并不开心。显然，凌浅的事也同样影响了他的心情。虽说玉惊澜并不多言，可云汐颜知道，玉惊澜是在意的，他是在意凌浅的。而她也只要知道这一点，那就够了。
另一边，望着一直低头不敢看自己的云汐颜，玉惊澜却眉头微蹙。星眸安静的凝望着对面的少女微微出神。之前苏慕楠一口咬定他是害死凌浅的凶手，可云汐颜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为何那么肯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就真的这么相信他吗？相信他不是那样的奸险小人。
是不是自己方才责怪于她，所以此时此刻她才那么怕自己呢？目光缓缓移到少女红肿的手臂之上，他终于有些心疼的伸出手，一把握住那纤细的手腕，缓缓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啊！”
云汐颜方才一直都在愣神，哪里知道玉惊澜会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忍不住惊叫一声，一双眼眸疑惑而惊讶的望着对面如玉的少年。而与此同时，玉惊澜深邃的眼眸也刚好望着她。
四目相对，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动。
见云汐颜望着自己出神，其中似有恐惧流露。玉惊澜终于忍不住薄唇轻启，语义温和的开口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手臂上的伤，又不是要吃了你，你的眼神何必这般视死如归？”
“额……我的手没事，只是有些肿了而已，不妨事……”
闻言，云汐颜顿时干笑两声，小手忍不住往后收。她不想这么望着玉惊澜，因为她会感到自己的心在动摇。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贪婪，要懂得适可而止。因为她或许真的不配让玉惊澜对她这么好。
可就在她准备抽身而退的时候，玉惊澜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这轻轻的一捏，立刻便牵动了那手臂上的伤，云汐颜的脸色也顿时一白。之前苏慕楠握的实在是太用力了，这给她的手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除了红肿以外，她已经能看到周围缓缓成型的淤青了。
“嘶……”
“你不是说你的手没事，只是有些红肿而已吗？那现在呢？知道痛了？”
玉惊澜挑眉，这才缓缓的放松了手上的动作。他就知道自己不使一点手段，云汐颜就不会乖乖的承认她有事。这个笨蛋女人！
“过来。”
“不……”
“过来！”
杏眸望着玉惊澜那严厉的眼神，云汐颜顿时便没了反抗的底气。缓缓起身走到玉惊澜的面前，乖乖的抬头打量着他。
望着云汐颜这怯生生的样子，原本心情有些郁闷的玉惊澜顿时嘴角微扬，笑容清俊而温和。这样绚烂的一幕，无疑让云汐颜看花了眼。
玉惊澜并未征求云汐颜的意见，他不过是手臂一抬便将云汐颜拉入了怀中。轻轻的将少女抱到腿上，这才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玉瓶。
“以后比武的时候不要再愣神了，有什么事也不要往前面跑。好好的站在我的背后，看着就可以了，明白吗？”
玉惊澜说着，修长的手指已经沾上了玉瓶中晶莹的药膏，缓缓的涂抹在云汐颜红肿的手臂之上。他的动作很轻，轻的让云汐颜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杏眸愣愣的望着少年近在咫尺的侧颜，云汐颜白皙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可以看清玉惊澜浓密修长的睫毛。白皙的脸庞如刀削玉刻，俊逸的不似凡人。
平时的他如云端高阳，多少有些疏离与冷漠。可此时此刻，他却温柔的让人心惊。云汐颜忽然觉得，她真的看不清玉惊澜，看不清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身上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不断的吸引着她，让她无法自拔。
她明明只当他是朋友，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想在这温暖的怀抱里多呆片刻呢？
“云汐颜，我在跟你说话，你是没听到呢？还是你不想回答我？”
一直被云汐颜那么愣愣的望着，玉惊澜终于是抬起头来，有些没好气的道。这个女人明明一直望着他，却始终不回答他的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啊？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恩？”
挑眉一笑，玉惊澜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云汐颜。只见少女似乎刚从愣神中醒转过来，那一脸的懵懂与茫然，可爱的让人发指。轻轻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觉得云汐颜刚才压根儿就没有好听他说话。
不过事实上，他猜的的确没。只见云汐颜双眸茫然的望着他，支支吾吾了半晌，依旧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默默低头，无地自容。
她刚才一直在偷看玉惊澜，却没注意玉惊澜究竟跟她说了什么。但这或许真的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玉惊澜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如果玉惊澜知道，此刻的云汐颜竟然在心中这样评价他的话，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原来你真的没有好好听我说话，以后你若是再贸然跑到我前面去挡路，就一辈子在玉王府打杂，永远都不要离开了！”
“啊！我不是你的徒弟吗？为什么你老是想着让我打杂，我明明还可以做很多其它的事情……”
闻言，云汐颜顿时就慌了。一双眼眸激动的望着似笑非笑的玉惊澜，表达着自己严厉抗议的心情。她云汐颜再怎么说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能老是打杂呢？而且还打杂一辈子！
可见此，玉惊澜脸上的笑容却不禁更加绚烂起来。手臂轻轻环在少女纤细的腰肢上，温柔的道：“因为我只缺一个帮我打杂的。”打杂一辈子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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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如何看待
当马车再次回到玉王府的时候，有两道身影已经安静的站在了门前，似乎已在这里等候多时。这两人一黑一白，明明气场完全不同，但不知为何，看起来却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云汐颜随着玉惊澜走下马车，一眼便认出了两人。这可不就是之前外出做事的黑舞和白歌吗？原来他们今日就已经回来了。
这边的黑舞和白歌原本面色淡然，可当他们的目光看见玉惊澜扣在云汐颜皓腕上的手时，顿时面色古怪，似笑非笑起来。其中最为明显的，自然要数那摇着折扇的白歌。
见此，云汐颜忍不住低下头，不去看对面两人。其实她也意识到了，如今她与玉惊澜的关系似乎颇为奇怪，要说是师徒，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爷，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不过其中还有一些疑云，关系到其他人。我可能要详细的向您解释才行。”
白歌缓缓的收起笑意，面色颇为郑重的对玉惊澜拱手道。这次他们出去收获颇大，但其中一些隐晦的信息却不知是真是假。
闻言，玉惊澜如玉的俊颜上，终于是露出一抹阴沉之意。刚才还对云汐颜关心备至的他，这一刻似乎又有了心事。
缓缓回头，温和对云汐颜嘱咐道：“这些日子我有事，让黑舞陪你在王府中修养几日。几日之后你们回侯府一趟，一方面回去跟你父亲交代一声，另一方面也处理一些你自己的事情。知道了吗？”
有的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就像苏慕楠想弄清楚一样。凌浅，不管你是怎么死了，我都会还你一个清白。这也是最为朋友，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
说罢，还未待云汐颜点头，玉惊澜已经转身向王府中走去。而那一身白衣的白歌也迅速的跟上了玉惊澜的脚步。
望着少年修长如玉的背影，云汐颜微微出神。她似乎隐隐有种预感，白歌口中的事情或许与她有关。而玉惊澜，似乎很在意那件事，从他今日在睿王府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她这个狼心狗肺人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知己……
玉惊澜，我欠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还的清……
眼见云汐颜惆怅而迷离的目光，黑舞微微蹙眉，轻轻的拉着云汐颜道：“云小姐，你不要误会。那件事对爷的确很重要，但他并不是不在意你……”
“黑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明白的。”
少女白皙的小脸上扬起一丝温和的微笑，一双眼眸缓缓收回。黑舞应该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疑惑的望着少女如画的面庞，黑舞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会错了意。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顿时不再说话了。
其实她只是不希望云汐颜误会她们爷而已。从他们爷的言行举止她和白歌都能看出来，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身边的白裙少女，将会成为这座王府的女主人。
玉王府世代传奇，每一任的玉王爷无不惊才绝艳，荣姿冠盖满京华。因此玉王妃的甄选一直都颇有争议，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任的玉王妃也都不是无名之人。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能保证玉王府纯正而显贵的血统。
不过随着一代代的发展，如今的玉王府已经在他们爷的手中达到了鼎盛时期，即便是在整个四国，也可谓家喻户晓。虽然玉惊澜还未正是及冠，接任玉王的爵位，可很多人已经在猜测这世子妃的人选了。
毕竟玉惊澜，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黑舞想到这里，不禁面露兴奋之色。她和白歌一直都在揣测他们以后的女主子，之前还颇有些担心。可如果是云汐颜的话，她们自然是很满意的。
见一旁的黑舞笑的颇为古怪，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云汐颜顿时嘴角微抽。为什么她会有种不详的预感，感觉自己背心发凉呢？
“黑舞，你笑什么？”
朱唇轻启，有些疑惑的开口道。闻言，那黑舞顿时一愣，缓缓收起笑容，又恢复了那高贵冷艳的样子。她绝对不会告诉云汐颜，她方才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就在她思考自己该如何转移话题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发现了云汐颜有些红肿的手臂，顿时惊讶的开口道：
“云小姐，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闻言，原本轻笑的云汐颜顿时收回了手臂，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受了一点伤而已。刚才师父已经帮我看过了，没事。”
“怎么会没事？能有这样手劲的人，怕武功也不低吧！”
黑舞并没有因为云汐颜的掩饰而放弃追问。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他们这边的人也敢动？难道他们爷都不生气吗？
“黑舞，你不用担心。不过是之前在睿王府与睿王殿下有了一些误会而已，这并不妨事的。或许是因为哪位凌浅姑娘的缘故，让睿王有些激动吧！”
云汐颜语气淡然的望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叙述的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呀，凌浅已经死了，即便她有一颗凌浅的心，却依旧回不到过去了。
她是云汐颜，东陵云国侯府的嫡女，云汐颜……
她自知黑舞是在关心她，过多的敷衍定会让人心寒，所以也就如实的开口了。可一旁的黑舞听到凌浅两个字的瞬间，脸色却顿时一片煞白。
“凌浅？睿王在爷的面前提起了凌浅？他难道不知道这是爷的禁忌吗？”
黑舞失声道。凌浅是谁她可无比的清楚，就算是她与白歌联手，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那也不是凌浅的对手啊！能被他们爷认为是死敌的凌浅，从来都不简单。
“嗯，睿王殿下的确提起了凌浅。我倒是有些好奇，黑舞你是怎么看哪位凌浅姑娘的。据我所知，她似乎非常的有名……”
强忍着心中的惆怅，云汐颜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其实她很想知道，这些过去是她对手的人，究竟是如何看待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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