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摄政王
于是这番出行,山海先生找到了传说中的武器库,丹鹤先生也找到了珍贵的药材。
至于乔掌柜本来就是为了给巫暖找好东西的,看到蛛尾拟角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偷偷的笑,这种变异物种用来训练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他的蛊虫已经没有了,但是巫暖的糯米团子还在,团子喜欢吃些奇怪的东西,说不定这条蛇能对它的胃口呢。
一下子,三个老头都得偿所愿,只剩善慈、胖县令和宇文鸾飞这仨吃瓜众了。
不过对吃瓜众来说,看千年之前的热闹就已经是一种福利,就这样算是全员满愿,大家都很高兴。
……
就在白君君他们热火朝天的拆风塔时,皇都也逐渐从混乱变得有序。
此时皇都的朝堂之上,一群朝臣正跪在金銮殿上恳请坐上之人登基。
那人正是从未露面但却一直存在于传说当中的当今五王爷暄和王宇文暨。
宇文暨没有穿龙袍,而是穿着一身玄色四爪蟒袍。
当初二皇子突然攻打北地,大皇子趁虚而入,宇文鸾飞的兵马自然要替他守住,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宇文鸾飞到底没什么兵力镇守于此,很快宇文颂就已经杀入了皇宫。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五王爷终于看不下去出手了,他直接从宇文颂的老巢下手,五王爷效仿宇文颂直捣黄龙的行为,也从北地直接攻下西地,给宇文颂来了个釜底抽薪。
很快宇文颂的也兵败如山倒。
如今朝堂局势一变再变,当初的三王鼎立转瞬只剩下九皇子。
九皇子和五王爷斗,任谁都能看出结局会是什么。
就在众人以为宇文暨会黄袍加身登基时,他却没有这么做。
“天下缺的不是皇帝,而是太平。这么多年我一直隐忍不卷入任何战争为的就是让老百姓少受点战火之苦,谁知我的妇人之仁却让老百姓陷入更深的水火。如今天下大乱,皇室手足相残,我实在看不下去才会出手。但是这宝座我不会要,如今只有老九还在,这位置便给老九罢!”
宇文暨这番话让天下哗然,一下子有关宇文暨才是幕后老虎的言论不攻自破,老百姓们对宇文暨的拥护之情空前高涨。
尤其是这段日子,宇文暨以雷霆手段让混乱的皇都重新恢复秩序,甚至其他地方也从混乱中步入平静。
朝臣和百姓们都见识到宇文暨的手段与能力,纷纷表示他才是最适合当王的人,恳请他罢黜九皇子登基。
对此,宇文暨一笑置之从未回应。
而今天是朝臣们第三次跪下请求宇文暨登基。
“你们成天叫我登基,我若真的登基那置隽儿于何地?他是我大哥的儿子,他才是真正的正统!”
众人沉默。
“你们不必多说,这位置只有隽儿能坐。”
“可是如今天下大乱百废待兴,九皇子年纪尚轻,只怕不足以压天下。”
“若大家担心,那我可做摄政王从旁辅佐隽儿,直至他能独当一面我便身退,各位意下如何?”
第1112章 拙见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了声音。
“没有人回答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当王却不想我当摄政王?这是唯恐天下不乱非要我们叔侄打起来你们才高兴吗?”
“臣不敢!”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恒福千秋!”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恒福千秋!”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恒福千秋!”……
不知谁起头了一句,所有人都跟随着呼喊了起来,于是金銮殿上一派恭贺摄政王上位的声音此起彼伏。
摄政王宇文暨满意地点头,宣布退朝。.
摄政王,不用像皇帝一样受制,但是在处理政务上却有绝对的权利。
毫不客气的说,它甚至能凌驾于皇帝之上,是一种高不可攀的存在。
御书房里,宇文暨很是满意地把玩着那方御玺宝印,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父王啊父王,这天下变成如今模样,全都怪您当年有眼无珠。我说过的,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争取,这是你们逼我的。”说着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看向那些只有至高皇权才可顶多的奏折:“皇位之仇,夺妻之恨,今日我宇文暨一一报之!”
正在宇文暨眼神复杂地盯着御书房一切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禀报摄政王,世子求见。”
宇文隽眼底的阴骘一扫而空,又一次恢复正常地转身:“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宇文沣的身影出现。
他冲宇文暨跪下行礼:“儿子拜见父王,父王恒福千秋。”
“起来吧,有隽儿的消息了?”
宇文沣没想到许久未见,父王开口第一句仍旧是问宇文隽,他不舒服地撇了撇嘴。
“宇文隽还在东地,估计还被反贼弄的束手无责中呢。”
当初两人兵分两路,宇文沣带兵支援父亲,宇文隽则留在东地追查老三的残余势力,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皇都的局势都已经被控制,这皇位也一直等着宇文隽回来坐。
谁知道这家伙却如同消失了一般,无论宇文暨怎么召,他就是不回来。
在宇文沣看来,这宇文隽就是在拿乔。
“父王,我是真的不明白,这天下明明是您平息的,为何要把位置让给那宇文隽。”
就算父王不喜欢这个皇位,那也可以把位置交给他啊。
“你心里不忿?”
“儿子不敢。”宇文沣撇了撇嘴。
“哼,依我看,你心里分明就是不服,指不定还想着自己来坐这个位置吧?”宇文暨的眼里逐渐染上冷冽。
“父王,孩儿不敢。”宇文沣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求饶。
“卷儿都懂得避而不出,偏偏你上赶着鸣不平,这些年你都白学了。”宇文暨怒其不争。
宇文沣茫然:“父王何出此言?”
天下大局已定,剩下的不就是封侯拜将了吗,不管坐哪个位置都不容易,慢慢适应就是了。
何苦把最重要的位置交给外人?
即便父王再宠宇文隽又如何,他身上流着的始终是大伯的血,不趁他羽翼未丰断了他的后路,等他羽翼丰满又开枝散叶,这皇位更是要不回来了。
第1113章 庶出不配
父王处心积虑布置的大局,好不容易才得以实现,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拱手让人?
宇文沣握紧拳头,充满了不甘。
宇文隽,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家伙,他不配拥有这一切。
看着宇文沣仍旧一脸不忿,宇文暨失望之极。
“你以为这个位置好坐?即便是顺位继承也坐不稳更别说这乱局,而且就你的德行能坐得住3天么。”宇文暨的眼里充满了鄙夷。
宇文沣想反驳,话都到嘴边了看到父亲那眼神又默默咽了回去。
宇文暨恨铁不成钢地又训斥了他一顿,宇文沣这才悻悻然地离开了御书房。
他刚到外头,身边的长随便小跑着进来说:“主子,探子回报碧落仍旧找不到宇文隽。”
自打宇文暨控制了皇都的局势,就开始差人把宇文隽给召回。
不过一个多月都找不到宇文隽,他的属下说宇文隽仍旧在清缴三皇子的残余势力,至今未归,他们也联系不上。
饶是宇文暨着急也无可奈何。
宇文沣不止一次地想着要是宇文隽反被清缴就好了,若世上再无宇文隽,那这个皇位自然就会变成自己的。
不过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这么做的。
毕竟皇都处处是眼线,他想越过父王去杀宇文隽有点困难。
“让人继续留意东地的情况。”宇文沣淡淡地说。
那人作揖点头而后离开。
宇文沣游走在这片皇宫之中,对这里的奢华倒是没有多大的眷恋。他出生在北地,母亲是尊贵的暄和王妃,一直以来众人都默认他会接任父王的位置,而现在一直以来,他也把北地当做自己的囊中物,即便父亲对同样被分封到北地的宇文隽格外照顾,他也不曾想过父亲有一天会把他的东西分给宇文隽。
即便他的母亲曾经是父王的小妾又如何?
宇文隽在皇都出生,身上究竟流着谁的血还未曾可知,父亲却一意孤行推他上位。
即便宇文隽真是父王的骨血,可那也是卑贱的庶出!
一个庶出之子竟然能坐上这龙椅,真是荒天下之大缪!
宇文沣握紧了拳头,越想越气,然而他没有话语权,最后干脆出宫眼不见为净。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生息,皇都的老百姓重新冒头,大街上小贩多了,就连酒肆也开始热闹。
宇文沣如往常一般来到了皇都最奢华的酒肆——东升酒肆。
那里的美艳掌柜看到宇文沣登时笑吟吟地出来:“是什么风把我们尊贵的客人请了过来?老规矩雅座包间给您留着,里面请。”
赵小苗扭着纤细的腰肢将宇文沣给请上楼去。
宇文沣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赵小苗,就这么上下打量着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上楼。
赵小苗将之带到最隐蔽的包间这才出门吩咐小二备酒菜。
宇文沣却一把按住了门,他整个人贴上赵小苗似笑非笑道:“你们这儿不是也有住宿么,只把我请到这么一个只有桌子的地方就说雅间,未免有些寒酸。”
第1114章 上等
感受到耳边温热的气息,赵小苗双腿一软就势倒在宇文沣的怀里:“贵人放心,隔壁就是雅间,您若喝醉了我亲自伺候您去休息。”
“我现在就要休息。”宇文沣语气暧昧,眼里却仍旧清明,显然只是想调侃她几句,并非真的要将赵小苗如何。
赵小苗如同水蛇般在宇文沣的怀里转身,仰着小脸看向他。
“现在是正午,我怎么舍得贵人饿着肚子去休息,您若真想放松,不如我们一边吃……一边放松,如何?”
赵小苗说着手也在宇文沣身上来回游荡。
本来宇文沣只是想占占口头便宜,谁知赵小苗却是个有手段的,心中的欲念轻易就被她撩拨起来。
对于这个皇都第一交际花赵掌柜,宇文沣自然有所耳闻。这些天也让人调查清楚了,她和皇都里好几个护城卫都有露水关系,不过也只限于露水关系。
也是因为赵小苗他才知道,原来真的有女人也跟男人一样,做这档子事无关情爱只是喜欢。
听说赵小苗功夫了得,他早就心痒痒,不过碍于身份宇文沣只是心里想过,倒是从未越雷池。
而今天看到赵小苗鬼使神差就说出了调侃的话,谁知赵小苗还接了话茬,甚至轻而易举就把他撩拨的心猿意马。
宇文沣镇定地没有动,但内心却早已蠢蠢欲动。
赵小苗趁势踮脚,在他的喉结落下轻轻一吻:“贵人不想尝尝真正的吃饱是什么感觉吗?”
“怎么个吃饱?”宇文沣压着声音问。
“自然是,这里……这里都吃。”赵小苗纤纤玉手点了点他的嘴,指尖沿着中线滑下到胃,继续往下。
宇文沣深呼一口气,“我不是随便之人。”
“贵人莫不是担心我会吃了您?”赵小苗眼波流转:“又或者您担心我会就此赖上您,跟您回家认您夫人为姐姐?”
宇文沣扯了扯嘴角:“她会拆了你吃了。”
“您放心,小女子不喜欢深闺大院,就喜欢在这客栈里数钱,因为是您我才愿意伺候,换做别个我可不带搭理的,当然如果您不愿意那就算了。”
赵小苗说着轻巧地后退了一步与宇文沣拉开距离。
宇文沣刚才只闻到赵小苗身上的幽香,那幽香又甜又神秘,搂着只觉得浑身畅快,而今她一远去,登时空虚难受。
宇文沣伸手一把将赵小苗拉回怀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
赵小苗回之没魅惑一笑。
后来的这一顿午食,用了两个多时辰,精致的菜肴没动多少,反倒是板凳翻了,酒撒了,最后靠窗的贵妃榻上乱成了一团。
……
等宇文沣小寐醒来已经是黄昏日落,他衣袍凌乱,衣服狼藉。
而刚才如同女妖般魅惑的女人早已不知所踪,想到方才那番打斗,宇文沣只觉得浑身畅快。
原来,够味的感觉是这样的。
想到自己那含蓄保守的世子妃,宇文沣登时觉得寡然无味。
正想着,门支呀开了,宇文沣挥之不去的女人重新出现,她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俨然是给自己准备的。
第1115章 宇文隽归
“贵人醒了,快更衣吧。”赵小苗笑嘻嘻地把衣服送到宇文沣的身边,半跪着伺候他穿衣。
宇文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只是沉默地看她为自己打理好一切。
而后留下一笔钱,衣着光鲜的离开了。
赵小苗看着那狼藉的衣服似笑非笑:“我就不信你不上钩。”
……
果然,第二天午时,宇文沣准时报到。
第三天……
第四天……
宇文沣每天准时来,不在白日也会在晚上,总而言之一定会到。
终于不知第几天,宇文沣彻底放松了以后,没有沉默趴在赵小苗背上久久未动。
赵小苗慵懒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贵人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宇文沣哼了一声:“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儿罢了。”
赵小苗顺势转身搂住他的脖颈:“小事堆积的多了也会变大事,不如从源头上掐死才能一劳永逸。”
“如何扼杀?这可不是小姑娘间的争风吃醋。”宇文沣
想到那些烦人的事儿眉头又一次皱起眉头。
“不瞒您说,东升酒肆也不乏来惹事的,对付这种人不一定要亲自出手,或报官或找人教训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宇文沣笑了:“借刀杀人……确实不错,可我不似你自由,我的行动瞒不过我父亲。”
“若贵人信得过小苗,小苗可愿为贵人分忧,小苗这些年在江湖上认识不少厉害的朋友兴许能帮得上贵人。”
宇文沣眼睛一亮,高兴地抱着赵小苗转了一圈:“行,若你能帮爷解决心头大事,以后我抬你进门,让你跟大奶奶平起平坐。”
赵小苗咯咯咯地笑着倒在他的怀里。
不过宇文沣到底精力有限,折腾了大半宿如今早已鸣鼓收兵,饶是她再努力也挑不起战火了。
赵小苗便善解人意地躺在他怀里不再作妖。
待宇文沣呼呼大睡过去,赵小苗眼里才露出了一抹鄙夷,没用的绣花枕头。
……
就这样,宇文沣和赵小苗除了肉体
的共鸣,更有了精神的羁绊,两人走的越发近了。
就在两人打得火热的时候,宇文隽也终于在皇都出现。
宇文隽整整消失了两个月,而今他只带了一百士兵姗姗来迟。
得知宇文隽归来,皇宫热闹起来。
宇文暨率所有朝臣在金銮殿上等候,在万众瞩目中,一个高挑纤瘦的青年穿着玄紫四爪蟒袍快步走了进来。
他目不斜视走到宇文暨的身边跪下:“隽,拜见皇叔。”
“隽儿快快起来,你是未来的君主,可不能随意朝我下跪。”宇文暨躲得很快。
宇文隽却恍若未闻仍旧跪下:“此番隽回皇都,正是为此事而来!望皇叔收回成命。”
宇文隽的话让朝堂又是一片哗然。
没想到宇文暨不愿意登基也就算了,就连宇文隽也推脱不肯上。
不过跟宇文暨推脱的情况不同,众人很能理解宇文隽的心情。
不得不说,他推脱实乃明智之举。
这个位置除了宇文暨之外,其他人都不好坐。
第1116章 牌位
然而,宇文暨却不这么想。
看到宇文隽推脱不肯继位,宇文暨横眉倒竖:“胡闹,你是我兄长唯一的血脉,你不继承大统谁来继承?”
“皇叔比隽有才能,隽愿将将之皇位交付于皇叔。”宇文隽的声音铿锵有力:“隽只是北地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曾学过治国之道,也没有治民良方,如今天下生灵涂炭百废待兴,需要的绝不是隽这般的黄口小儿,这天下需要皇叔,万民需要皇叔,朝堂也需要皇叔。”
宇文隽的一番话在情在理,让朝堂大臣也激动地跟着跪下来。
“九皇子深明大义,实乃万民之福!”琇書網
“九皇子说的对,天下需要暄和王,万民需要暄和王,朝堂也需要暄和王,请暄和王继任大统吧。”
朝臣们第四次朝暄和王谏言,请求他继任皇位。
暄和王看着他们道:“胡闹,我绝不会做扰乱朝纲之事,你们不必多说,九皇子若是担心治理不好朝政我便在你左右辅佐,直
至你成家立业独当一面为止。”
暄和王的这一番话让那些朝臣都有些感动了。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暄和王推脱不肯继位只是以退为进。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皇帝一支死绝,朝臣恭请其弟兄上位的事。甚至在史书记载中,先先先王就是五请才肯继位。
大家都做好了五请暄和王的准备。
然而今天看到两人的谈话,众人有了新的看法。
兴许暄和王是真的不在意这个王位,也是真的不愿意登基。
最后,在宇文隽回来的这一天,众人商议好了三个月后,等礼部登基大典准备完毕,由宇文隽登基,暄和王作为摄政王辅佐其左右。
宇文沣自然也在朝堂之上,他冷脸看着两人“父慈子孝”,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且等着看吧,宇文隽若能活得过这三个月,他就不叫宇文沣。
……
朝堂风云终于落幕,一切看是也尘埃落定。
此时,宇文隽正在母亲的寝宫发呆。
比起上一次看到
的落叶翻卷灰尘漫天,现在的这里被人重新修葺过,就连大堂也放上了他生母的牌位。
上头写着的是:宇文陆云月之灵位。
看到陆云月三个字,宇文隽愣神了好一会儿。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一直被叫做“宝贤妃”,而今她的牌位没有妃位,一眼便知立牌位的是谁。
宇文隽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肃然。
正在这时候,他后方传来脚步声。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
暄和王缓步走了进来,他感慨地看了一眼这个房间:“我深恶痛绝这里恨不得毁了它,但这里到底是你母妃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我又怕把这里毁了你母妃若回来却找不到路了。”
“母妃不会回来。”宇文隽说的冷冰冰的。
喝宣王看了他半晌,才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点头:“你说的对,你的母妃是个爱自由的人,终于得以自由自然不会再留恋。”
喝宣王说着深情地摸了摸牌位:“到底是我负了她。”
第1117章 身世之谜
宇文隽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宇文暨则陷入了回忆当中。
二十五年前,宇文暨游历江湖与第一镖局千金陆文星一见钟情。
陆文星不惜自废武功抛开江湖中的一切,只为与宇文暨双宿双栖,而宇文暨也为了陆文星抛掉荣华富贵,两人隐居在市井,和乐美满地过了一年多。
后来宇文暨的母亲病重,让他回北地尽孝。
宇文暨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陆文星回来,然而这么一回来就再也没出去。没有宇文暨的北地乱成一团,宇文暨一边为母伺疾一边处理公务,自然冷落了陆文星。
宇文暨的王妃对陆文星心中有恨,毕竟是这个女人将她的丈夫抢走,甚至让丈夫不惜抛弃妻子。
于是在先皇来北地探望宇文暨母亲时,王妃故意让陆文星和先皇碰面。
先皇自然被陆文星的美艳倾倒,王妃将计就计把陆文星送给了先皇。
宇文暨不知,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再后来,陆文星成了得宠的宝贤妃,9个月后诞下一子,排行老九,名,宇文隽。
到底是从弟弟手中抢来的女人,先帝并没有把陆文星的来历跟宫里人说,只说是去看望宇文暨母亲的路上遇到的,而后便带进了宫中。
然而宝贤王妃性情冷淡,再加上宫中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皇帝很快就对她失去了兴趣,没多久宇文隽身世的流言就传了出来。
不过人们不知道宝贤王妃的来历,先皇却是门清的,无论宇文隽是谁的骨肉确实牵扯不清了,然而这件事始终是他理亏。
如果他将宝贤王妃和宇文隽处死,定会伤害兄弟情分,为了皇家颜面也为了手足相安无事,先帝只能把这母子冷落了事,甚至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他把宇文隽也分封到了北地。
反正他不差儿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这些年,宇文隽一直背负着沉重的身份包袱,因为母妃来自宫外所以他的身世遭遇了许多妄加的非议。他也曾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以期父王能对自己刮目相看,可惜一切枉然。
直至他成年的那一天,他从北地回到皇宫与母亲庆祝,母亲将他的身世告诉了自己。
宇文隽这才知道,原来传言都是真的,他真的并非皇帝之子。
自己的父亲原来一直跟自己在同一个地方。
想到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北地,宇文暨偶尔会过来与自己唠嗑。
他终于明白,原来不是宇文暨和善,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他的骨血。
宇文隽自然接受不了,不过母亲把一个江湖的令牌交给了他:“我虽没有办法像其他贵妃那般有父兄能在朝堂上帮衬你,但是你如果想,整个江湖都会是你的助力。拿着这块令牌去第一镖局,你的外公舅舅会帮善待你的。”
再后来宇文隽去了江湖,化名陆文倦,他在第一镖局以舅舅养子的名义跟在其左右学艺。
舅舅甚至还把天下第一名剑白娄交给了他。
第1118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
“我始终来晚了一步,那些可恨的贱人!”
宇文暨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他骂的自然是将陆文星赐死的太后以及一众先皇嫔妃。筆趣庫
不过这些人已经被宇文隽先一步挫骨扬灰,以至于宇文暨想抓个人撒气都没有,最后只能把陆文星的尸骨找回来,重新入殓,重新上牌位。
“你放心,我们的儿子,我一定会捧他上最高的位置,给他最好的。”
说着还很是器重地拍了拍宇文隽的肩膀:“目前的情势,父王没有办法把你的身世昭告天下,但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们父子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包括你的母妃,我也会把她风风光光的葬入我宇文暨的坟冢之中。”
宇文隽一脸深沉,看不出情绪。
在外面偷听的宇文沣却是绷紧了脸。
凭什么!
宇文隽到底凭什么!
他抢走了自己的父亲,却仍旧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示人。
如今,父亲要把那小妾与他同葬,还把皇位也
拱手给那小杂种。
他明媒正娶的正妃,也就是他的母亲算什么?自己这个嫡出又算什么!
宇文沣咬牙,决定将计划提前。
他默默遁走,并不知离开是宇文隽微微侧眸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
就在朝堂氛围紧张的时候,无主之地也在忙着搞基建。
此时风叶已经拆卸,塔楼也拆了两幢,还剩最后一幢也在紧锣密鼓的拆卸当中。
天气越来越凉,就连无主之地也不能幸免的寒凉起来。
女人们也在抓紧时间赶制冬衣。
前几天,一支小分队扛了几个伤兵进来,可吓坏了大家。
尤其是巫暖和闻人娉婷,脸色那叫一个煞白。
等看清受伤之人不是心心念念的人可算放心了一点,但很快又因为自己的窃喜而自责。
幸亏巫暖也懂医理,而且在回来前白君君已经给了草木之水带回,双管齐下短短几天被火灼伤的人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这些负伤的人伤情才好便紧赶慢赶着要去支援他
们,看到男人们都如此拼搏,女人也不甘落后,纺织的纺织,裁布的裁布,弹棉花的弹棉花。
纺织坊里也干的热火朝天。
然而众人没想到无主之地的秋雨说来就来。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无主之地的秋雨就跟天上豁了个口似的,哗哗往下倒,气温一下就降了下来。
而这边挖掘工作刚进入攻坚阶段。
尽管李文狸有水系异能,但也无法阻止老天爷下雨啊。
众人本来就只是驻扎在这边的破烂房子里,这些个烂房子也就能勉强遮个头,雨一下屋顶形同虚设。
饶是众人连夜抢修,把屋顶暂时用叶子挡住了,然而也阻止不了脚下蔓延进屋的水。
才第一场秋雨,众人就被领了个落汤鸡,后来秋雨就跟不要钱似的,不停往下洒落。
白君君李文狸思考了半天,最终决定先撤退,等雨季过了再说。
“眼看还差最后一点工程,我们坚持几天没有问题的。”族长难得作为发言人主动请缨。
第1119章 给里的娘子军们
白君君却摇摇头:“这不是几天的问题,就算我们把它抢了出来,搬运回去仍旧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不如等雨季结束再说。”
“是的,大家先撤回去等雨季结束再说。”李文狸也笃定的回答。
两人都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再坚持,只能有序地撤出。
待所有人离开了,白君君这才偷偷调动土系异能在这里做了一个结界。
以防雨水冲刷到发电机,又或者蛇虫鼠蚁钻进发电机里面咬坏了零件。
没办法,虽然大家都很勇猛都不怕恶劣天气,但是发电机乃至增速机这种东西害怕啊。
然而已经有两台被拆出来,尽管它们被防水的树叶严实遮蔽,但万一出现情况呢?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决定先撤出等雨季结束再来。
如今有土系结界保护,果然雨水不侵。
看到这儿两人才松一口气。
解决了发电机的保护事宜,他们跟上队伍跟着众人一块儿回无主之地。
比起来时的一路郊
游,回去的一路众人就紧凑得多了。
大家在这边耽搁了七八天,去的时候晴空万里,回来时大雨瓢泼。饶是他们身上都穿了蓑衣但在雨中行进半天也仍旧湿透了。
家里人看到大伙儿湿漉漉的回来,赶紧让众人去洗澡,女人们则开始煮姜汤给众人御寒。
等男人们洗漱出来时发现每一个人都多了一套新衣服。这些衣服五彩缤纷看着就喜庆的很。
在新衣服旁边,还有一双崭新的鞋子。
那鞋子有方格图案,摸上去却柔软又结实。
本来吞火族一直是光脚的,后来生活老师教会了他们编织草鞋,巫暖又教了众人纳鞋。
不过碍于纳鞋需要布,如今大家连裹身的布都稀缺更别说裹脚的了,故而大部分人只用草鞋。
但是草鞋不经用啊,而且这种季节也冻脚得很。
当然,比起连草鞋都没有的日子,如今是阔绰了许多。但即便阔绰了众人也绝没想过会有一双皮靴。
皮靴啊!
这一格
一格的花纹,众人有些不敢想。
莫非……是土龙皮制造的?
之前天神猎了一堆土龙回来,不过大家没肖想这些东西会有自己的份,毕竟土龙皮珍贵,他们人这么多,哪能每一个都满足。
然而现在众人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土龙皮鞋全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没一会儿,吞火族的房间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嗷嗷叫唤。
吓得在丛林里狂奔的食蚊草一个激灵,咋个回事?屋子里的人都疯了?
可不是都疯了。
老丘叔一家带着七人队乃至白飒飒在皮革坊这边日夜加工,纳鞋底的磨土龙皮的,切割整活的,大伙儿互相帮衬紧赶慢赶,终于在众人回来之前赶制出了近千双皮靴。
幸亏这些土龙个头大,这边省一点那边拼一点,可算大家伙的冬鞋给赶制好了。
而绣娘们也很争气。
当初白君君把那个老外店里的东西全都给盘下来了,除了部分比较硬比较扎手的用于做家具,剩下的全都弄了衣服。
第1120章 欢喜
每人一套简衣,度过这个冬天。
款式主要设计师是林娘子。
虽然真正的执行人是巫暖和闻人娉婷,但是她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古人,对于衣服的制式有着刻板印象,在她们眼里制作衣服有着太多的应该和不应该。
林娘子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反正外头早就乱七八糟的了,而且他们也只是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管穿成仙女还是乞丐外头的人也管不着。
再者他们这里还没达到丰衣足食的地步,白君君弄回来的这些东西就是他们需要越冬的所有,当然要怎么省布怎么来。
于是林娘子大手一挥,古今结合,弄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汉服元素。
不管男女都是一条裤子和一件斜领绑带的衣服,为了显得精神些,在中间还会弄一根腰带。
当然,这个腰带林娘子也心疼了好久。
毕竟一千多条腰带,能多弄十几套衣服了。
就这样简单的款式做好了,此时众人手上拿着的就是纺织坊第一批成品
之前,大家做过一批麻布,不过麻布穿在身上到底有些粗糙,不过即便如此大伙也很小心的保存着,而现在每人发了一套棉衫还有一双皮靴,全都跟过年似的高兴。
得知除了这些,众人还会有一套棉衣越冬时,大家的期待值简直拉满了。
吞火族的人感慨良多。
以前他们只能在树洞山洞里饥寒交迫地看着死神到来,而现在自从遇到白君君李文狸,他们不但吃饱了饭,有瓦遮头,甚至还有衣裳穿,有活干。
众人已逐渐从茹毛饮血的生活状态中走出,活成了个人样。
说不感激,那是骗人的,他们满腔感激多到说不尽,恨不得能给两人弄个长生牌位天天磕头才好。
老丘叔他们,包括胖球县令也很感慨。
没曾想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世外桃源,这里没有皇权富贵的压迫,也没有欺男霸女的土匪,有的是朗朗读书、兄友弟恭、友好睦邻、欣欣向荣。
尽管只来了几天,但是大家都融入
了,就连草包儿子最近也越发有人样,懂得主动去干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在以前简直是想不敢想的。
尤其是这次,胖球县令刚洗完热水澡,冲掉一身的疲惫,儿子就端着一碗暖呼呼的姜汤进来给他。
胖球县令那叫一个感慨啊。筆趣庫
“不孝儿子终于懂事了,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草包儿子撇撇嘴:“我向来很懂事,只是你看不到我的长处罢了。”
“以前真是看不出,不过最近……不得不说我确实看到了一点,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难得被父亲这么直面的夸赞,草包儿子有些意想不到,他傲娇地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不过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一会儿,都忍不住笑了。
这些年产生的代沟和隔阂,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消失,到了今天一碗姜汤彻底将之抹去。
师爷捧着一碗姜汤在门口,不过看到公子在里头,他便默默喝了,嘴角也忍不住一直往上翘。
第1121章 熏肉
白君君已经在南焰国旧址呆了八天,这几天风餐露宿的,压根就没时间好好打理自己。
而现在可算有时间好好泡一泡热水澡了。
此时大小姐放了满满一缸热水,正舒舒服服的泡在里头,冰凉的手脚因为热水的浸泡逐渐温热,疲倦一点点消失,整个人重新焕活了生机。
正当白君君昏昏欲睡的时候,厕所门吱呀一声开了,白君君抬头便看到狐狸笑着进来。
“这位女士,您预订的五星级按摩技师已经到位,很高兴为您服务。”
“……”白君君。
两人新婚燕尔,这些天跟大伙同吃同睡,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连拉拉手的机会都少更别说做些亲昵的举动。
而现在李文狸可算熬到回家,能不献殷情么。
此时,没等大小姐开口,狐狸已经走了过来,蹲在浴缸旁边与她平视,隔着氤氲的水雾,能看到大小姐眼里的自己。
狐狸没有说话,凑上去一口咬住了那双柔软红唇。
两人心智都是成年人,自
然没有那么多的矫情和规矩,很快狐狸也跟着滑入水中。
如同两尾鱼儿,在水中嬉戏缠绕,久久未曾分开。
直至水也逐渐冰凉,李文狸这才把软趴趴的大小姐抱回床上。
湿漉漉的头发,在火系异能与风系异能结合出来的暖风中自动吹干,两人慵懒地躺回床上,狐狸的爪子仍旧留恋地在大小姐身上游走。
没一会儿狐狸又一次蓄势待发,白君君自知奉陪不了准备遁走,然而想法刚冒头就被狐狸掐断。
一时间床幔摇曳久久不停。
……
转眼众人回到神仙府邸已经三天有余,不过外头的雨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幸亏当初盖房子的时候,白君君注入不少异能,以至于这些木头防水效果不错,尤其装满了稻谷的粮仓此时仍旧干燥干爽没有被秋雨影响。
否则他们囤积过冬的粮食就遭殃了。
至于那些被剥皮的鳄鱼肉,彼时白君君给老丘叔弄了好几桶雪花花的大白盐,让他效仿诸如羊肉似的把这
肉给腊起来,正好给冬天吃。
问到盐巴的来历,白君君只说是发现神仙府邸i时一同找到的。
老丘叔震惊不已。
若放在外头,这些盐巴都能换一个超级大宅子了,这里可真是洞天福地。不过用盐巴腌肉未免暴殄天物,老丘叔只说自己有办法。
于是忙完皮鞋任务的老丘叔一家开始在丛林里捡松枝准备做熏肉。
这些手艺活白君君是不懂的,全程只能当热闹般看。
用盐腌制腊肉需要像前段时间的天气才合适,熏肉则没那么多讲究了。
这些天老丘叔一家只给鳄鱼肉抹了一点点盐巴,而后就开始将之挂成一大串,底下燃起松枝,烟雾缭绕很快就把这肉给熏着了。
对于农户来说熏肉并不奇怪,可白君君乃至吞火族的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从没见过这样的制作方式。
于是这几天,众人因为下雨干不了农活,也去不了金焰国旧址掏东西,全都集中到老丘叔这边看“土龙肉是怎样熏成的”。
第1122章 动手
甚至在看懂了老丘叔他们用什么木头熏肉以后,众人自发地穿上蓑衣冒雨去寻找松柏枝,到了后来演变成凡是要去看熏肉的就自动带松柏枝。
后来的一段时间,大家不停往老丘叔那儿送松柏,以至于肉都熏好了,这里的松枝仍旧堆如小山,只怕把牧场里的猪牛羊全熏了也足够了。
正在安逸吃饲料的猪牛羊:……俺招谁惹谁了。
……
无主之地的日子一派欣欣向荣,皇都里的氛围却越发剑张跋扈。
距离礼部拟定的宇文隽登基日子还有两个半月,然而宇文沣却越来越坐不住。
好在最近他与赵小苗打得火热,眼下还能借赵小苗的手雇请杀手将之除掉,也不枉自己奔波许久。
今夜,月圆,更深露重寒意浸骨。
宇文隽此时才从皇宫出来,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学习处理政务,每每结束一天的行程就已经到了深夜。
储君要住皇子府,即便他即将登基也不能坏了规矩,故而此时只
有他一人走在辽阔的大街上。
宇文隽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黑夜中多了几分孤寂。
然而今晚,空荡荡的大街却出现了一群蒙面人。
那些人似乎在等宇文隽归家,看到他即刻冲了上来。
敌众我寡,宇文隽倒也没有跟人硬碰,他转头往皇宫的位置跑去,那些黑衣人仿佛知道宇文隽的意图,加快了追击的步伐,就在双方追逐的时候,黑衣人偷袭成功,让宇文隽的后背划破了好几道血口子。
看到宇文隽见血,黑衣人越发勇猛,就在双方生死追逐的时候,远远传来一声大喝:“谁在此行凶!”
双方之人同时抬头便看到了护卫队正好路过,宇文隽立刻将身上令牌亮出:“宇文隽在此,快帮我缉拿歹徒!”
护卫队的人看到了宇文隽的令牌,再加上四处逃窜的黑衣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众人立刻加入战斗追捕这些人。琇書網
宇文隽得以脱身,软软的倒在其中一个护卫队的身上放心昏死
过去。
堂堂未来储君遇袭,这对举国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得知情况的宇文暨怒不可遏。
此时宇文隽还在昏迷,太医正在给他看病。
宇文暨在外头看着屋里一盆又一盆端出来的血水,心中的恼火越来越盛。
到底是谁跟他们对着干?
老三的残余势力,还是朝中不满他们的大臣,又或者自己人?
宇文暨正在推敲行凶者是谁,宇文沣也到了。
此时他忧心忡忡地来到宇文暨面前行礼,一脸关切:“父王,隽弟怎么样了?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袭击了呢?”
宇文暨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本来没怎么怀疑他,然而他这三个问题却莫名体现出他的心虚。
宇文暨心中一下就有了答案。
看到老爹只是深沉地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宇文沣的心下一咯噔,强装镇定道:“父王,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给我滚过来!”
宇文暨率先拂袖往后院去,宇文沣脸色瞬间煞白。
第1123章 目的
父子俩一前一后到了书房,此时皇子府里的人都在为宇文隽忙活,书房难得的清静。
宇文沣倒也没含糊,到了书房立刻跪下。
宇文暨看着他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时一脚踹了过去!
“你干的好事!”
宇文沣被踢得四仰八叉,但却不敢喊疼只是委屈地捂着被踢的肩膀沉默不语。
“我不是说过这个位置你想也别想,你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父王,到底谁才是你的嫡长子!难道我的母亲就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吗?难道我就不是你满含期盼出生的吗?
为什么遇到那女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宇文隽未曾在您膝下呆过一日,甚至他连您喜欢什么都未必知道。而您却跟着了魔似的什么都想着给他!
这些年孩儿辅佐您把北地治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在您攻打皇都的时候,孩儿不惜拖着残躯带兵支援您!
而那家伙在做什么?他从头到尾只顾着缩在北地坐享其成罢了!
孩
儿不服!”
“你懂什么!”宇文暨的眼里冒着火光:“没错!先帝这一支是全死了,可史官没有死,大臣没有死,天下的百姓也没有死!此刻上位不是让天下人诟病是什么!”
宇文暨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宇文沣。
“父王您的意思是……”
宇文沣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圆心中的困惑再也没有。
抢来的不如……禅让的。
宇文暨没有正面回答,只恶狠狠地警告:“你若再坏我好事,就立刻滚回北地!”
“孩儿知错了!是孩儿鬼迷心窍,请父王给孩儿一个改过的机会,孩儿以后一定会平心静气沉稳做事!!”
宇文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便算作罢。
两人再次来到宇文隽的房门时,太医正好从里头出来。
“太医,储君怎么样了?”宇文暨关切问。
就连宇文沣表情也真诚了许多,经过父王的提醒他总算想通了。如果宇文隽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没有人能禅位,说不定他们还
会蒙上一个毒死最后一个先皇血脉的罪名。
此时宇文沣对自己干的蠢事后悔不已,他比谁都希望宇文隽能好好的。
在二人殷切的目光中,太医缓缓开口了。
“回禀摄政王,储君背部中了刺客三刀,其中一刀深可见骨。不过幸亏抢救及时,如今已无生命之忧。”
听到这里,宇文沣松了一口气。
两人进了房间,只见宇文隽虚弱地趴在床上,脸上是一片苍白。
太医道:“刚才为储君缝合伤口,给他敷了麻药,此时药效未退,估计一天后才能醒来。”
“行,那让他好好休息。”宇文暨点头,退出去时不忘给皇子府的下人们吩咐一定要照顾好储君。
待宇文暨父子走了,的房间里的仆人也都散去时,宇文隽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的脸很苍白,但是比脸色更冷的是那双眸子。
“主子。”
不知什么时候,一直隐身的影子出现,而后把书房里一切说与了宇文隽听。
第1124章 黄雀在后
宇文隽仿佛感受不到背脊上的疼痛,他慢慢地坐了起来,单手支着床板勾唇冷笑。
“我就知道。”
即便宇文暨知道宇文沣会对自己不利,他最终还是会帮宇文沣。
而所谓的父子情深,把这天下全都给他想必也不过是个幌子,说不定最后一杯毒酒将他赐死,还让他伪造一卷禅位书。
宇文隽冷笑:“是你们先弃我而去!”
……
这几天储君遇刺的消息在市井铺天盖地的传着。
凶手是什么版本的都有,譬如死掉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余党作怪,也有阴谋论在怀疑是宇文沣嫉妒买凶杀人,更有人将矛头指向卸职在家避而不出的闻人宰相。
毕竟他的女婿和女儿都折在了北地,严格来说他和五王爷乃至现在的储君九皇子都有仇。
不过众人讨论归讨论也没有最终答案。
宇文沣在东升酒肆默默听着老百姓的讨论久久不曾言语。
赵小苗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什么也没有说。
良久之后,宇文沣才道:“那批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贵人放心,这些人拿了封口费已经远走他乡,这辈子都不会出现。”
宇文沣点点头:“你要盯好,绝不容许有丝毫差错。”
“是。”赵小苗乖顺地点头,说着又给宇文沣倒了一杯酒。
然而宇文沣却没发现赵小苗在倒酒的时候,指甲盖总不经意地碰触到酒水,至于其中深意更是耐人寻味了。
深夜,一道纤细的影子从客栈走出,她一路往无人的巷子走,很快就到了一幢废弃的院府门口。琇書蛧
说来这白府似乎成为自己接头的根据地,每每主子总是约她在这里见面。
想到主子或许仍旧喜欢着白君君,她的心就浮现一抹不痛快。
正当赵小苗沉浸在自己的愤怒时,宇文隽踏着月光来了。
看到宇文隽过来,赵小苗立刻将情绪收起,一脸关切地冲宇文隽行礼。
“主子,您……还好吗?”
“我没事。”宇文隽语气淡淡的。
赵小苗
仔细打量,只见宇文隽的脸上虽有一丝病态,但身姿仍旧挺拔,说来当初已经跟他们交代了下手千万要注意分寸,然而实际演练时下手还是重了。
这满城风雨传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宇文沣这些天心情沉重,她都快担心死了。
不过碍于潜伏任务,赵小苗只能按捺住心情。
如今收到会面的讯息,赵小苗的担心终于吐了出来。
宇文隽伸手把一个小小的纸包递给赵小苗:“这个,仍旧按时按量给他吃。”
“是。”赵小苗不疑有他,顺从的接过。
宇文隽又从袖子掏出了一荷包递给赵小苗。
“这是?”赵小苗看着这个精致的荷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宇文隽道:“解药。”
“呃……”赵小苗的脸登时一红,她还以为主子送她荷包是……原来不是荷包,是解药啊。
赵小苗微微低头敛去眼底的失望,福身冲宇文隽道:“多谢主子体谅。”
“好好做,总有一天我会放你自由。”
第1125章 谁在谁的戏里?
赵小苗看着毫不留恋地离开的宇文隽,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她才不要自由。
与其浑浑噩噩回忆过去,不如置身漩涡,只要付出的够多,总有一天会有回报,届时即便再面对曾经的仇人,她也有叫板的实力。
这样的日子,她甘之如饴!
……
两人的会面在暗夜之中,并无他人知道。
宇文隽如同幽灵般走在这暮色苍茫的天地间,他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他的低喃。
“是你们逼我的。”
第二天,宇文隽刚醒来就接到了宇文暨侍从的传话,让他即刻到皇宫去。
宇文隽身边的总管有些心疼他,毕竟受伤到现在才五天,一不小心伤口随时会撕裂,这种时候应该在家里好好将养才是。
不过到底是摄政王的命令,管家人微言轻,也只能让人准备好马车,尽量让宇文隽路上舒适些。
等宇文隽慢慢地来到皇宫时,只见御书房里宇文暨宇文沣父子都在。
看到他进门,宇文暨立刻起身:“隽儿快些过来坐。”
“我没事。”宇文隽抬手作揖拒绝了上主位的邀请。
宇文暨却不由分说把他拉过去坐着:“你身上还有伤可不兴这么逞强。”
待他坐好,宇文暨又让侍从送上补品茶水,端的是体贴入微做足了长辈该做的一切。
宇文隽仍旧淡淡的不显情绪,既不受宇文暨的热络受宠若惊,也不因他的虚假而着恼。
不过宇文隽向来就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正因为他一切正常,宇文暨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宇文沣也平静地看着两人互动,若换做以往,父王对宇文隽这般嘘寒问暖他内心早就因为嫉妒而翻江倒海了,而现在知道了真相之后,他的心态就完全变了。
反正宇文隽只是他们的垫脚石,那就尽管享受最后的这点优待好,只是怎么享受的以后就怎么加倍还回来就好。
三人各有自己的心思,待表达完关切与慰问,宇文暨这才进入主题。
“这些天刺杀你的人可算是把皇都搅混了,说歹徒是什么人的都有,隽儿你怎么看?”
宇文隽捧着参茶的手一顿,认真道:“禀摄政王,隽也不知。”
“那天你看到的歹徒可有什么特征?”宇文暨又问。
宇文隽先是摇摇头:“他们都蒙着面,穿着夜行衣,所有身份特征都被掩盖了,我看不出来。”
宇文沣暗暗松一口气,不过没一会儿宇文隽又开口了:“但是他们在追我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不要留活口。”
宇文隽有意无意地看向宇文沣:“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与我有这般深仇大恨。
宇文沣的心咯噔了一下,没等宇文暨开口,他率先朝宇文隽走过去一把握住了宇文隽的手腕。
“隽弟,外头的流言不可信,你要相信我,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宇文隽一愣:“兄长何出此言。”
“我……这……那……不是市井流言扯到了我头上吗。”宇文沣尴尬地为自己找借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