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一界之风
“门神?”
丹妮听不到时空之门另一头,众位魔神的对话,可她明显感应到门神在“看”自己,她也呼喊门神数次,门神却没有一次回应。
这让她非常疑惑。
就在她准备呼叫大黑去头顶50米高空(时空之门的位置)瞧一瞧,“BOOOM!”
天空在激烈震荡,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像有一枚导弹轰然爆炸。
而且那枚隐形的导弹是二维物品,只在一个水平面炸开。
在丹妮的视野中,一个青色小点忽然出现在50米的高空,然后以小点为中心,刹那间扩散一圈圆形的镜面。
在镜面的同一水平面,无形无质的空气与霞光似都被切开。
——丹妮有种感觉,如果放一柄精钢铁剑在那个位置,只怕会利刃切豆腐般,将精钢铁剑一刀两断。
偏偏在下方的丹妮,没受到一丝一毫的“爆炸气流”的冲击。
更让她惊诧莫名的是,镜面另一边显露出与弥林大金字塔天空完全不一样的景色:昏暗的天空黑云涌动,风暴、冰雹、雷电网、雪花、阳光、海水、影子......奇奇怪怪的天象混为一团。
在那团混沌中央,有一枚青色星辰光芒暗淡,飘摇不定。
莫名的,她在那枚星辰上感应到属于自己的念头,就像——
就像那是一件法宝,而法宝早已被她炼化,她自己却一无所知。
忽然间,丹妮有所明悟,这就是奇幻小说中烂大街空间传送。
空间之门!
在这方低魔奇幻世界,空间之门的技术却超越了她的想象极限。
这么bug的东西为何会存在?
喔,不对!
门神的黑门,不就涉及空间技术吗?
当初胖子山姆穿过黑门,一瞬间越过长城,还距离原本位置十几公里远。
那时,丹妮就怀疑门神懂时空神术。
没想到今天门神直接打开了一扇跨越万里的空间门......
“啊,那颗青色星辰是门神的神国,”丹妮恍然大悟,继而大惊失色——门神的神国是长城的能量根基,如果神国出现在这,那长城......
“丹妮莉丝,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这时,门神虚弱无力的声音从青色星辰中传来。
传出这道意识,门神的精神波动忽然消失,彻底消失在丹妮的感知中。
在这一刻,祂彻底寂灭。
“嗡嗡——”空间之门如水波,激烈晃动,暗淡的青色星辰艰难向镜面另一边坠落。
“呔!大胆妖孽,敢抢我的宝贝!”丹妮有所觉悟,继而勃然大怒。
——门神把神国送给自己了,但现在它被一群邪神觊觎。
左手托举五龙炎汇聚而成的巨大火球,五条龙结束龙炎喷吐,立即进入五重龙灵状态。
大黑套上“七神之战士”马甲。
五重龙灵+战士+灭魂一击+剑神神性
“滚!”丹妮嘴巴张开,声若雷霆。
空间门对面的所有魔神都听到了她的呵斥,而每一个听到的魔神,都被一柄锋锐至极的精神之剑直接劈中。
除三眼乌鸦布兰与异鬼王岿然不动,拉赫洛、风暴之眼、补丁脸、阴影中诸多黑暗魔神,全部痛嚎出声。
“啊啊啊——”风暴、冰雪、海啸、烈阳、阴影等天象胡乱揉杂在一起,内中的神魔意识愤怒嘶吼。
“给她一个教训。”
“我们合力干掉她!”
“小小凡人,敢亵渎真神!”
就在众邪神怒啸连连时,那枚暗淡的青色星辰失去神魔束缚,开始加速向镜面另一边飞来。
“休想!”风暴向星辰席卷过去。
“差点因小失大。”大日笼罩星辰。
“亵渎之仇随时可报,夺取死木头的神国的机会却只有一次。”阴影如触手,向星辰缠绕过去。
丹妮心中焦急,不知该不该把大火球丟过去:万一烧毁门神的神国,万一烧毁传送门......她的顾忌太多。
于是,她眼中剑光璀璨,一道又一道剑形灭魂击砍过去。
无差别攻击,灵魂攻击自动锁定对面所有发出生灵波动的意识。
如果灵魂攻击肉眼可见,那么焦急等在楼梯口的伊蒙等人就能看到,龙女王双眼射出连绵不绝的五种颜色混合的飞剑。
剑刃有黑绿白红金五种条纹色。
嗯,有点像电影《功夫》里天残地缺的“一曲肝肠断”。
丹妮一人之力的攻击密度,甚至超过了聋子瞎子两师兄弟。
几乎形成灭魂一剑的剑雨,如雨打芭蕉般落在魔神灵魂之上。
对面没一个阿鬼来使“五郎八卦棍”格挡,灵魂攻击与声波攻击不一样,没办法用实体兵器阻挡。
但魔神自有手段,除了第一次被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并没表现任何不堪之态。
眼见空间门如水波荡漾,越来越激烈,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丹妮心中焦急,右手托举火球,就准备炸他丫的了。
“呱呱呱——”三眼乌鸦忽然动了。
他之前并没参与对青色星辰的争夺,只站在一边挨龙女王的灵魂之剑劈砍......呃,有点无辜,但形势复杂,丹妮没法分辨谁是谁——反正都是敌人。
此时,三眼乌鸦有了反应,就见三千乌鸦聚在一起,好似无人机拼凑图案一样,组合成一只硕大无朋的巨鸦。
二十米高大的乌鸦。
“呱——这里是维斯特洛,都给我滚!!!!!”
出乎所有人预料,巨鸦竟然没去阻拦星辰,反而对所有邪神发出绝强灵魂攻击。
“BOOOM!”
虚空好似引爆一枚战斧导弹。
这不是布兰,而是三眼乌鸦——布兰融合了一部分绿先知之印。
依靠三千乌鸦发出的摄魂一击,竟然让时空凝固的一刹那。
所有魔神的意志都似琥珀中的虫子,失去时间的概念。
但对面的丹妮没受到影响,她还在“嗖嗖嗖”地射灭魂一剑。
之前魔神有意识地进行格挡,自然无事,可此时,却犹如中了“时间静止”的魔法,完全失去防御。
“嗤嗤嗤嗤——”大概三个呼吸的时间,叮当衫七窍流血,扑倒在大海中,不知死活。
龙卷风直接原地爆炸,风暴之眼中再无风暴神的意识。
天空薄薄的太阳熄灭,拉赫洛怒吼一声“你们两个贱-人,给我等着”,然后不甘退场。
阴影爆炸开,露出里面可怖样貌的黑暗魔神。
祂们形状凄惨,留下一滩腐蚀大地的污血,潜行消失。
顷刻功夫,热闹的东海望再次恢复平静。
说到底,那些邪神多数不是实体,只凭一道意志干涉现实世界。
没有魔神阻拦,青色星辰划过一道青色尾迹,如一枚真正的流星,穿过空间门,落入丹妮眉心。
——好似它本来就属于她,此时物归原主。
丹妮又惊又喜,见空间门还没完全关闭,试探着叫了一声,“布兰?”
“我是这一代的三眼乌鸦,你也可以叫我布兰·史塔克。”三眼乌鸦传来一道意识。
很熟悉的味道。
丹妮有种再次见到血鸦布林登的错觉。
不过此时的布兰比布林登少了几分“非人感”。
嗯,布林登十成十的非人,而布兰似乎三分像人,七分“非人”。
“你为什么帮我?”丹妮好奇道。
“你是母神选定的人。”布兰冰冷的话语里多了一分无奈。
这又是一个鲜花靠绿叶存托的故事。
毫无疑问,布兰对门神的选择很不满意。
对龙女王,他也没多少好感。
可若要他在龙女王和拉赫洛、淹神、风暴神等一众神魔中选一个......
他不选龙女王,还能选谁?
丹妮似乎明白了些,又问:“长城出了什么事?”
“塌了,你快点过——”
一句话没说完,头顶一道白光闪过,空间之门消失,
“长城,塌了?”丹妮呆若木鸡。
“唉,长城塌了。”门神的声音忽然在她识海响起。
“门神?”丹妮又是一惊,“你没死?”
“你该问,我为何没有寂灭,”门神叹息道,“我在八千年前就死了,你亲眼所见,忘了?”
“你刚才......我以为你先前寂灭了。”
“我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当我决定把神国送给你时,那些魔神无论如何也别想将它抢走。”门神淡淡道。
“那你为何装死?”丹妮奇怪道。
“那是一次考验,就像我考验过你一样。如果布兰·史塔克袖手旁观,看着邪神抢夺你的神国,我会彻底剥夺他的绿先知之印,将之转赠给你。”门神冷漠地说。
丹妮这一刻的表情非常精彩。
有对门神城府深沉的心惊。
也有对失之交臂的绿先知之印的惋惜,可接着,又产生深深的羞愧感——明明布兰帮了她,她现在却在想他的宝贝。
“唉,我一直以为您是个单纯的木头人。”丹妮苦笑道。
“我聆听整个维斯特洛的事迹千万年,你们的漫长人类史只是我无数阅历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我见过的人和事,比你踩过的沙粒数量都多。”门神道。
丹妮一愣。
可不是嘛,门神什么没见过啊!
“我时间不多了,别再纠结这些没意义的事,你有什么疑问赶紧问。”门神疲惫道。
丹妮指着自己识海中悬浮的青色星点,问:“这是什么?”
“诸神说它是神国,但......”门神似乎陷入回忆之中,语气中多了一丝怅然,“其实它只是我小时候打造的一间藏宝库。
我喜欢聆听风的歌声,每一曲令我感动的风,都被收录进这间藏宝库。
故而,诸神又叫它‘一界之风’,意为这个世界诞生过的风之集-合。”
“啊,原来是这样,”丹妮回想起来,她当日踏入黑门后,的确进入到一个满是风的世界。
但当时她境界有限,只以风力强弱区别风的不同,并没察觉每一道风的“不同歌声”。
“一界之风几乎是修行风之歌的圣地啊!”她惊叹道。
“嗯,我曾让八位属神进入一界之风中修行了十万年,之后祂们都成了真神。”门神语气平和,并没半点炫耀的意思。
可这么平淡的话里,却透露出一种震撼人心的霸气。
——也许,这就是装逼的最高境界。
丹妮有些崇拜地想。
第745章 乔曼的号角
“您也有属神?祂们都是谁?”丹妮好奇道。
“我乃维斯特洛大陆最先觉醒自我意识的生灵,也是第一位吟唱法则之歌的真神。
就像洛恩河母神苏醒后,洛恩河中所有生灵都是祂的孩子一样。
维斯特洛诞生的生灵,也都愿意称我为母神,只不过我对拉帮结派没兴趣,只收拢了一批山川湖海之类的自然灵。
至于祂们的名字......
对你没有意义,祂们是湖泊,是一条河,一片森林,森林中的一棵树,乃至夏日傍晚,树梢上的一缕清风......”
丹妮悠然向往,“那样富有活力的时代,真想亲眼见识一番啊!”
“我曾见过一位自然灵,祂在清晨诞生,当日朝阳出现的一瞬间,祂就消亡了。”
“我开始有点喜欢那个时代了。”丹妮笑道。
“我也喜欢,非常喜欢,”门神苦涩道,“可惜那样的时代只会出现在世界诞生之初。
那时候,初火中的创生之力正处于鼎盛时刻,凡是沐浴火之光的事物,哪怕河边一颗鹅卵石,都有可能诞生灵。”
“火的创生之力?”丹妮瞪大双眼。
“没错,就是你的火之歌的极意。”门神似乎透过青色星点定定注视着她。
“你的天赋不是意外!”门神沉声道:“你就是地心中,一缕原初之火的转世之身。
很大可能,你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后一缕蕴含创生之力的火焰。”
“我是一簇火苗的转世之身?”丹妮没有被震撼到,反而囧囧有神。
“转世之身只是一种容易理解的说法。也有可能我猜错了,地心之火中的创生之力早已耗光。”门神又道。
“你都把我搞糊涂了,我到底是不是初火的转世之身?”丹妮皱眉道。
“丹妮,我问你,100年前,你的一位熟人过世;100年后,你见到一位长相、性格、精神波动与他一摸一样的人,你会不会认为他是他的转世之身?”
丹妮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我的火之歌,让你想起开天之初的原初之火?”
“呵呵,你很聪明!”门神笑了,声音柔和道:“世界的婴儿期过后,亿万年间,世界再没出现一丝蕴含创生之力的火焰,我们都认为地心中的初火已经绝种。
但现在,你出现了,还将火之创生变成一种世界法则。
只有两种可能,你是最后一缕初火的转世之身,或者,你天赋超凡,运气绝佳,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凭空领悟了火之创生之力。”
丹妮摇摇头,道:“不是凭空,我有一种天赋,与火中创生有关。正是凭借那个天赋,我才能从石头中孵出龙。
后来我在研究火巫术时,结合自己的天赋,又顿悟了带有创生之力的火之歌。”
“这么说来,你可能是残缺的初火的转世,嗯,就像碳渣。”门神道。
丹妮脸蛋皱起,不满道:“身份怎么还降低了?残缺的...还碳渣,多难听啊!”
“你若是初火转世,不用领悟,只要天赋觉醒,自然就能吟唱最初的蕴含创生之力的火之歌。
显然,你没有。
为世界带来巨龙,虽奇迹,但类似的事拉赫洛与贝勒里恩也做过。
可若说与初火没有丝毫关系,也不对,你的确有火中创生的天赋。
故而我说你是残缺初火的转世之身。
其实这样更合理,地心中的初火可能真的早已耗尽,但被初火浸染的‘碳渣’肯定还有不少。
之前的太阳,不就用碳渣锻造的?”
“算了,算了,不说我了,”丹妮摆摆手,让碳渣见异鬼去吧!
“你的八位真神属神现在都是什么名号?我能不能找祂们套套交情?”她期待道。
门神古怪道:“只怕没交情可套,之前抢夺神国的邪神中,就有两个是我的属神,也就是你们所熟知的淹神与风暴神。”
“shit!”丹妮低声咒骂一句。
“门神,你的小弟怎么都成了邪神?还背叛了你这个老大哥?”
门神语气复杂,“正与邪,是你们人类按照自己的标准定义的,在远古时代,祂们可不是邪神。
或者说,在人类诞生前,只有真神与非真神的区别,正与邪从来不会是神灵的标签。
至于背叛......
我从未要求祂们效忠过,又何来背叛一说?”
想到门神自己也喜欢野蛮残忍的血祭,丹妮便不再在正邪上纠缠,只问:“你不要求祂们效忠,又何必收祂们当属神?”
“并非我收祂们,而是祂们主动找上我,非要当我的属神,我同意了;之后祂们要离开,我也没在意。”
——如果能穿越到百万年前,我也一定去给你当属神!
这属神当得也太便宜了些。
吐槽一句,丹妮又问:“还有六位真神呢?”
“唉,你知道世界之坠吧?”门神的声音里忽然染上一抹悲色。
“每次世界大劫,都要陨落一批真神,另外六个一直是我的属神,也因此替我应了劫。”
“what?”
“祂们代替我,耗尽力量,陷入永恒的沉眠。等祂们全部寂灭,才终于轮到我。
也因为祂们陆续死亡,我才诞生出另一道意识——根之黑暗灵魂。”门神苦涩道。
“这......”丹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想到倒塌的长城,急切道:“长城是不是塌了?”
“塌了,我的最后时刻来临,长城终于如命运中安排的那样,塌了。”
丹妮皱眉,她很不喜欢“命运”这个词。
“为何会崩塌?你的神国还在,就代表长城之下法阵一直在正常运转。”
“异鬼王吹响了冬之号角。”门神叹息道。
“冬之号角......”丹妮茫然片刻,然后惊讶道:“还真有吹塌长城的号角?你们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东西被打造出来?”
“你在我的歌声中见证长城修建过程,那你说说,都有谁参与了魔法阵的绘制?”门神反问。
“布兰登和森林之子......”忽然,丹妮回忆起塞外极东之地的“最后庇护所”。
森林之子说,庇护所存在的数百万年,但地道之复杂,他们依旧没能摸清。
数百万年......
筑城者布兰登是八千年前的人类。
“难道,是森林之子偷偷开的后门?”她难以置信道。
“你忘记冬之号角的另一个名字了?”门神提醒道。
“乔曼的号角......”丹妮喃喃。
冬之号角的真正名字其实是“乔曼的号角”。
乔曼是塞外野人的某一代野人王。
“救世主”亚梭尔亚亥和“筑城者”布兰登经历的第一次长夜后,异鬼并没灭绝,不到百年,又爆发了一次“小长夜”。
守夜人第13任总司令布兰登·史塔克娶了一位异鬼新娘,然后大肆献祭异鬼,自己也半异鬼化,被当时之人称为“夜王”。
夜王引发的“狗尾续貂版长夜”并没危害到整个人类,甚至,它都没能波及北境。
夜王和他的异鬼新娘仅仅活跃在长城周边。
然后乔曼用冬之号角召唤地底的巨人,配合当时的北境之王“解放者”布兰登,打败了夜王布兰登。
两个布兰登似乎是叔侄?
......
“冬之号角是乔曼打造的?”
“嗯,他与‘筑城者’布兰登一样,从森林之子那学会魔法知识。”
“可他为何要打造毁灭长城的号角呢?难道为了入侵北境?”丹妮难以理解。
当时长夜才过去一百多年,异鬼的恐怖大家还记忆犹新,历史没来得及变成神话故事。
之前的塞外野人甚至参与了长城的修建。
“夜王与尸后统治整个长城,你不觉得奇怪吗?”门神道。
“唔,长城镇邪驱魔,异鬼甚至无法穿过长城。”被门神一提醒,丹妮立即发现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大问题。
夜王时期,长城的镇邪功能似乎失效了?
“夜王是一名史塔克,掌握了先祖的力量。而守夜人山姆带你见到的那道黑门,在长城锻造之初,并没隐藏起来,所有守夜人都能见到它,也常常通过它进出长城。
夜王布兰登自然也进去过。
你能在黑门中恢复意识,他也能;你能进入一界之风的神域,他也能;你触碰到风之歌,他也能;你能经受住力量的诱惑,他不能。”
说到这儿,门神话语里不由带上三分欣赏的情绪,“丹妮,你很不同寻常,是第一个主动放弃风之歌的人。”
丹妮挺胸昂首,肃然道:“我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力量即是责任,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这个逼,深深震撼了门神,那颗悬浮在丹妮识海中的青色星辰,竟在微微震动。
“丹妮,我没选错人。”祂真心叹服道。
——虽然龙女王在大业未成时蹦迪,但她对力量的理解,太符合自己的胃口啦!
“你忍受住风之歌带来的力量诱惑,便算通过我最后的考验。
你虽在当时放弃了它,我却悄悄收拢你的一丝精神力,将其融入风之歌。
也即是说,那时候你便成为一界之风的继承人。
但在我刚死亡,意识还在沉睡的时候,风之歌并没设置太多限制,也没有人性上的考验。
毕竟,我原本计划将神国留给一位人类英雄,而神灵死亡后,残余意识苏醒的日期太不确定。
结果你大概能猜到,夜王布兰登进入黑门,掌控了风之歌。
风之歌是长城镇邪阵法的核心,夜王逆转法阵,让镇压邪祟的长城,化为黑暗力量的中心。
他甚至计划借助长城的力量召唤真正的长夜。”
“所以,乔曼的号角的诞生,并非为了毁掉长城?”丹妮喃喃道。
第746章 天命女王
“吹响冬之号角的确可以摧毁长城内的法阵。但乔曼那次仅仅让法阵停止运转,主要是解除夜王对长城的掌控权。
夜王到底不是异鬼王,失去长城法阵的庇护后,很轻易就被北境人与塞外野人活捉。”门神道。
这下丹妮算明白长城为何会倒塌了,可她还是心有疑惑:“事后为何不毁掉号角?”
“唉,这个问题还需要问我吗?你忘记曼斯·雷德漫山遍野盗墓寻找冬之号角的事了?
长城建立后,塞外先民与北境先民,再也不是一个种族、一个国家的同胞。”门神苦笑道。
丹妮闻言,亦苦笑。
——长城本是抵抗异鬼的屏障,由塞外先民与北境人合力建造,结果之后数千年守夜人一直用长城阻挡南下的野人;冬之号角之所以被打造出来,完全是为了保护长城,结果野人持之威胁要毁掉长城,然后长城就真的崩塌了。
无论一件事的最初目的多美好,人类总能让结局往最糟的方向发展。
“冬之号角怎么落入异鬼之王手中的呢?三眼乌鸦在干什么,为何没提前预警,甚至阻拦?”她又问。
“你相不相信命运?”门神反问。
“我不会顺从任何人,或神灵,强加在我身上的命运。”丹妮坚定道。
“你不信命,但命运的确存在。与凡人相比,绿先知几乎全知全能,犹如命运的主宰,可在更高的层面上,绿先知也被安排了命运。”
“没人能够挣脱命运,你跳出一条小的命运之河,只会落入一条更大更浩瀚的命运之河。”门神沉声道。
“那我就不停的跳,跳出小河、跳大河,有河就有岸。总有一日,我能站在岸上,俯视困住万灵的命运之河!”丹妮自信道。
门神意味深长道:“当你跳上岸,看清下方命运之河的流向时,很大可能,你会立即落入另一条你为自己安排的命运之河。”
“什么意思?”丹妮皱眉。
“你明白时自然会明白,语言是无法解释清楚的。现在时间所剩不多,为你介绍一下我留下的遗产吧!”
“一界之风不仅记录了风的信息,风中本身就蕴含世界的亿万年的变迁史。
想必你已经发现了,进入风之歌的状态,修行火巫术时也事半功倍?”
丹妮点头,“像在聆听世界的话语,无论修行魔法还是锻炼武技,我都会进入风之歌。”
“一界之风中搜集了从世界之初,到上一纪元终结的各类风,风中的信息也来自各个时期、各个纪元。我一生听过的风,你都能听到。”
“一界之风简直是修行圣地啊!”
丹妮双眼放光,喜不自禁。
“我打造一界之风可不是为了修行......”门神无奈道。
“嗯,我会继续你的心愿,今后遇到‘好听’的风,也搜集到一界之风中。”丹妮道。
——也不知屁风算不算风,门神有没有搜集感动祂的神灵之屁?
丹妮的思维拐入一个奇怪的角度。
“随你吧!”门神叹息一声,继续道:“火有创生之极意,风之歌也有特殊的极意;你有孵龙的天赋,我也有遨游时间之河的天赋。”
“遨游时间之河?匪夷所思啊!”丹妮惊叹道。
门神不以为然,“我的本体是鱼梁木,你见过老死的鱼梁木吗?
活着的鱼梁木树不会死,鱼梁木木材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朽坏。
这个世界,所有物质的、精神的、法则的事物都会在时间之河中改变,唯有鱼梁木例外。
你曾进入过鱼梁木心树,是不是轻而易举便跨越时间之河,看到过去与未来发生的事?”
“我想看来着,但三眼乌鸦说那是他们的王国。”丹妮埋怨道。
门神对此不予置评,淡淡道:“我领悟的风之极意即是空间,结合我时间天赋,最终演化出一门时空神术。
你进过黑门,也见过之前连接东海望与弥林的空间之门。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有个黑暗魔神打算强抢我的神国,被我放逐到时空罅隙间。
如果不出意外,祂一辈子也回不到物质世界了。”
“你难道打算教我时间与空间的巫术?”丹妮期待道。
“不,我要把我的天赋送给你,能领悟多少时空法则,全看你自己的能力。”
“这......”丹妮反而迟疑起来。
馅饼太大,她都开始怀疑门神有阴谋了。
嗯,就跟当年她和塞外野人谈判一样。
龙女王开出的条件太优厚,她倒没觉得付出多少,因为她对金龙真没多少欲望。
偏偏野人一个个认为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心里不踏实,怀疑龙女王有阴谋,甚至都不敢签合同。
“你的天赋如何赠送给我?”她问道。
“你如今也是半神了,甚至篡夺七神之位,难道不懂献祭之术?”
“呃,你把你自己献祭给我?”丹妮嘴角抽搐。
“原理差不多。”
丹妮皱眉道:“先前那些魔神,能通过强夺,抢走你的天赋吗?”
“贝勒里恩能抢走你的天赋吗?”门神问。
——如果不能,那货也不会追着我不放了。
丹妮默然片刻,又问:“那个让旧神信徒成为易形者的绿之泉,在神国中吗?”
门神的天赋,丹妮有点不敢要,但绿之泉却真真切切能提升她的灵魂质量。
“你觉得绿之泉是什么?”门神问。
丹妮想了想,道:“你对我说过,你不需要旧神信徒的信仰之力,便将它们全部转化为‘天赋’回馈给信徒。
绿之泉应该与七神信仰之池一样,属于旧神信仰汇聚之所。”
“你既然明白这点,为何还想要绿之泉呢?很显然,它属于绿先知。”
说到这,门神忽然叹息一声,语气复杂道:“丹妮,我的时刻到了,再见!”
“嗡嗡——”丹妮识海的青色星辰颤动几下,停止自传,一瞬间,她彻底失去对门神的感知。
“门神,门神?”她轻轻呼唤。
青色星辰中属于她的那丝精神力,更加明显,也更加清晰。
丹妮有一种感觉,自己真的获得了星点的所有权。
然后,她试着让风之环带卷起那颗青色星点。
没有任何阻碍,她的意识进入其中:青色的虚空,青色的风,微风小风大风飓风龙卷风,根据风的强度分成很多层次。
这与当初进入黑门后看到场景差不多。
当日她只见到龙卷风,龙卷风拉着她往下拽,然后她使劲挣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入最上层的风之歌空间。
现在,她就像回到大黑的七神信仰空间:可以控制这里的一切。
一个念头,她来到一片虚浮无数青色光点的空间,一颗青色光点散发一股威严神圣的法则波动。
它就是丹妮曾经触碰、占有并最终放弃的风之歌,属于门神的风之歌。
青色光点中还有她的一缕意志。
“似乎比当初小了一成......”捧着那条清辉,丹妮若有所思。
她的风之歌每增长一分,门神的便少一分,最终当她能吟唱一首完整的风之歌,门神的这团“旧风之歌”将彻底消失。
“陛下,陛下,陛下......”一阵呼喊声好似从天外传来,将一直沉浸在精神空间的丹妮拉回现实。
睁开眼,就见伊蒙、姬琪、巴利斯坦等人站在七八米外,焦急看着自己。
“我没事,”丹妮环视周围一圈,一百多个瓦钢铠甲的无垢者还严严实实将她护在中心,“都散了吧,危机解除。”
无垢者不发一言,利剑归鞘,盾牌背在身后,向丹妮行了一礼,在灰虫子的带领下迅速退到一边。
留下十来个守卫花园,剩下的皆回到下层。
“危机解除,我们还跳不跳舞了?”姬琪睁大一对黑白分明的杏仁眼,期待地问。
丹妮瞪了她一眼,“还有心思跳舞?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姬琪瘪瘪嘴,失望退下。
“刚才怎么回事?天空忽然出现一块......好似海市蜃楼,出现另一个区域的景色。”老伊蒙紧张道。
“长城塌了。”丹妮首先爆出一个猛料。
“什么?”伊蒙茫然。
老巴先反应过来,惊骇失声:“陛下,您说长城塌了?是维斯特洛的长城吗?”
丹妮点点头,就把刚才发生之事大致讲了一遍。
只不过门神遗产的事,她没详细解释。
可等她说完,现场一片死寂,老伊蒙、老巴他们都张大嘴巴,眼神茫然,呆呆看着丹妮。
“怎么?”丹妮都被看得莫名其妙了。
“能吹塌长城的冬之号角?”老巴眼中的惊骇没了,反而充满怀疑。
“光之王、淹神、风暴神、三眼乌鸦、异鬼王、旧神之主神,还有十几个黑暗邪神......丹妮,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老伊蒙看着丹妮红扑扑的脸蛋,关切地问。
丹妮面上的沉重之色消失,扶额无奈道:“你们不信?”
“我信。”边上听得津津有味的姬琪连忙举手道:“卡丽熙,你说什么我都信。
只是......你把故事讲完啊!长城之神的宝物是什么呀,大家都在抢?”
丹妮懒得理她,看向老巴问道:“弥林周边搜索得如何了?盟军伤亡如何?”
“勉强把十公里内的地面清理干净,盟军淹死了十万人,还有大概五万人活了下来。”
说这句话时,老骑士嘴唇都在哆嗦。
“唉,死的少了!”丹妮毫不掩饰脸上的遗憾。
“什么?”巴利斯坦差点从椅子上栽倒。
天可怜见的,他也打了一辈子仗,其中就有“九铜板王之乱”那样的大型国战,可一辈子战争死的人加起来也没十万的一半多。
偏偏龙女王还嫌死的人不够多?
“陛下,您喝多了吧?”老巴也有了与伊蒙一样的怀疑。
夜王与冬之号角
冰与火之歌中的夜王与《权游》中的夜王并非同一个人。
当然,《权游》中的夜王参考了冰与火中的夜王。
首先,夜王并非异鬼王,他只是个人类,长城第13代守夜人司令(琼恩是第998代守夜人司令)。
大概长城建立后一百年,或者两百年,距离故事发生时间接近八千年
据布兰那位从来把真历史当故事讲的老奶妈所言,夜王名叫“布兰登·史塔克”。
嗯,布兰的老奶妈从来不说假话,八成是真的。
夜王布兰登从塞外带回来一个爱人,她的肌肤仿佛月亮般苍白、眼睛犹如蓝色的星、皮肤像冰一样寒冷——很显然,她就是异鬼。
夜王把异鬼新娘带回长夜堡之后,似乎入了魔,直接背弃誓言,取她当老婆,还自封为长城之王——夜王。
嗯,夜王是布兰登自封的名号。
注意,夜王当年居住的城堡就是长夜堡——水井里有黑门的那个城堡,不难想象,夜王一定知道黑门,也一定进去过。
之后,夜王两口子统治了长城足足十三年。
之后夜王被自己的兄弟(侄儿)北境之王——解放者布兰登史塔克,联合塞外之王乔曼打败了他。
在夜王死后,人们发现他曾向异鬼奉献祭品,于是所有关于夜王的记录全被销毁,他的名字成为禁忌。
很奇怪,夜王统治期间,号称镇压一切邪祟的长城竟没有一点儿反应,反而成为一片黑暗之地。
以上,属于《冰与火之歌》原本设定。
我这里并没改变主要设定,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补充了一些细节,比如,黑门、风之歌。
主意,关于冬之号角,也许有些许二设,却没半点夸张。
乔曼的号角就是这么牛掰,如果原著不出意外,长城也会塌,也会因为号角而崩塌。
只不过我不确定马丁如何把号角送回去——我曾经打算让攸伦洗劫旧镇与学城,然后发现号角......那样剧情会更复杂,距离完结更远,所以我后来放弃了,干脆安排一个异鬼过去,自己把号角带了回去。
我猜测,马丁的第六卷,号角的丢失可能与攸伦有关——攸伦是吹号小能手嘛。
..........关于冬之号角吹塌长城.........
冬之号角又称乔曼的号角,个人怀疑是野人王乔曼打造。
在北境老奶妈的传说故事中,塞外之王乔曼曾吹响冬之号角,唤醒了地底的巨人,终结了夜王的统治——唤醒地底巨人是什么意思?本书中将之理解为重启了长城内的法阵。
塞外野人都认为冬之号角可以使绝境长城倒塌,故而曼斯·雷德才在霜雪之牙漫山遍野地盗墓。
冬之号角在《冰与火之歌》中出现次数太多了,几乎明示长城要因为冬之号角倒塌,但在《权游》中,号角出现过,最后却莫名其妙没了。
事实上,巨龙无法喷火烧塌长城,因为贝勒里恩当年也没烧塌赫仑堡,长城怎么样也比赫仑堡结实吧?
第747章 只有志愿军
“爵士,你难道不了解如今的情况?长夜已至,长城塌了。
关键是太阳熄灭,而万物生长离不开阳光。
此时田里还没抽穗的小麦、未开花的大豆,几乎全部报废,八成要烂在泥土里。
我们没粮食养那么多俘虏!”丹妮沉声道。
巴利斯坦抬头看看比阴天还暗淡无光的落日,叹口气,无奈道:“我之前以为长夜就是时间更长的长冬,南方的冬天也能见到太阳,能种植耐寒的冬小麦。
谁成想,传说竟是真的,太阳完全消失了。”
——谁成想?我老早就对你们说了,说过无数次。
丹妮心里吐槽一句,立即下令道:“巴利斯坦爵士,长夜已至,长城已塌,这是事实,我们没时间细细研究计划,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为弥林之战扫尾,这个任务交给莫尔蒙爵士与我的血盟卫。
第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维斯特洛,调查长城守夜人的损失情况,以及异鬼在北境动向,这个任务由我亲自去完成。
第三,从奴隶湾选拔志愿者军队,驻守龙石岛,准备打异鬼。
我任命你为志愿军总司令,负责招募并往龙石岛运输志愿军。”
“还要选志愿者?直接调派军队不行吗?”巴利斯坦皱眉道。
“你忘记当年我在阿斯塔波城外解放无垢者时,对他们发下的誓言了?”丹妮提醒道。
她不像《权游》中的丹妮莉丝那么莽,拿到控制无垢者的鹰身女妖之指后,没立即下令血洗阿斯塔波,而是老老实实带着队伍离开阿斯塔波,顺便还送了善主代表结束宾客关系的龙骨权杖。
守不守规矩只是次要原因,主要是丹妮不确定自己有原主丹妮莉丝的魅力。万一她当场发飙,无垢者却不听她的,岂不是尴尬到死......死的太冤,太憋屈?
所以,她先把无垢者带到阿斯塔波城外搞军队改编,确定自己完全的军事领导权。
——收买人心,为无垢者树立反抗奴隶制的伟大理想。
作为收服人心的最后一招,丹妮对无垢者做出承诺:只会将无垢者的力量用在正义的事业之上(第101章)。
反抗奴隶主的血腥统治肯定是百分百正义的事,这些年,他们一直为此努力,丹妮并没违背承诺。
现在“解放奴隶”这一伟大任务暂时告一段落,丹妮的重心开始转移:从解放奴隶到拯救世界。
巴利斯坦当时就在现场,参与了丹妮解放无垢者的全部过程。
故此,他只稍微回忆,便明白龙女王所说的承诺是什么。
“打异鬼怎么也算正义的事业吧?”他不解道。
“打奴隶湾的异鬼才是绝对正义的事业,去万里之外的维斯特洛打异鬼,却要靠大家自愿。
爵士,如果只是无垢者,我说支援维斯特洛属于正义之举,他们都不会有意见。
但问题是,我的龙之母卫队不只有无垢者,奴隶湾的骑士、爵士,乃至伯爵,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丹妮意味深长道。
老伊蒙眸光一闪,点头道:“还是招募志愿者比较稳妥,只有发自内心的意愿,才能坚持一年两年,乃至一辈子。
抗击异鬼,不是一两场战役能结束的。”
老头说的是实诚话。
让奴隶湾的贵族去维斯特洛打一两场仗,只凭龙女王的人格魅力,他们都不会有半分怨言。
可异鬼能一波流搞定吗?
《权游》中,异鬼王长途跋涉,走了几年,却在到达临冬城后一个晚上被搞定,简直是搞笑。
真以为上次持续一代人的长夜是开玩笑?
所以,对付异鬼,必须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一年,两年,三五年,都有可能。
你让奴隶湾贵族离开家园,去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卖命五年,他们怎么可能乐意?
除非是自愿。
“好吧,招募志愿军,”巴利斯坦点点头,“奴隶湾距离维斯特洛还是太远......陛下,我建议第一批瓦钢铠甲的武士乘坐翼龙先去龙石岛。
之后......如果志愿军队伍庞大,可以骑马穿过多斯拉克大草原,走陆路,一路往西。”
丹妮想了想,道:“翼龙全体出动,先送四百瓦钢铠的无垢者禁军去龙石岛,可不能让异鬼把坦格利安族地给偷了。
第二批为皇家法师团,龙石岛虽有炼金术师,但面对无穷无尽的尸鬼大军,无论多少野火总不嫌多。”
龙女王一共打造了800套瓦钢铠甲,1200柄瓦钢武器。
灰虫子带领的五百女王禁军占去五百套铠甲,五百柄剑;血盟卫统帅250个卡奥直系咆哮武士,又分去250套铠甲与弯刀。
剩下的五十套,只15套奖励给功勋骑士,作为家族传承。
此时丹妮安排400无垢者去龙石岛,奴隶湾100瓦钢无垢者差不多足够保护大金字塔安全,剩下的250马人作为机动部队,可能会随龙女王讨伐邪魔——如果单兵肛不过异鬼王,龙女王肯定要大肆斩妖除魔,提升自己与五条龙的力量。
说白了,对抗异鬼的主力还是得靠维斯特洛自己人,丹妮送人过去,只是保证自己对付异鬼时,身边有足够多的忠诚能战的小弟。
就像当年在长城下,她与异鬼战斗时,身边一群勇敢无畏却脆弱的野人卫队。
......
“陛下,在格拉兹旦的指引下,我们在弥林西北方向23公里外的悬崖,找到三个龙虫地道入口。”
第一批三十五条翼龙,刚带着150名瓦钢禁卫在夜色中离开弥林,飞往万里之外的龙石岛,出城寻找龙虫地道的大熊便回来了。
“你安排人进去查看了吗?”丹妮此时刚换上蓝白色骑士全身铠,正在姬琪与伊丽的帮助下,拧紧肩头处蓝色厚羊毛披风的搭扣。
“下去了,”乔拉奇怪看了龙女王一眼,点头道,“很深邃,也很宽敞,在地底100米往东走了大概三公里,我感受到地道土壁上有温热的气息,空气温度也明显升高,便立即退了出来。”
“你做得对,在地道中遇到龙虫毫无幸存的可能。”丹妮面上显露兴奋之色,“有温度,就说明当日大洪水并没淹死所有龙虫。”
事实上,弥林城北只发现四条龙虫僵硬的尸体。很大可能,南城区灌入洪水的龙虫洞里也有龙虫死亡,但那里现在成了地下河,没法进去查看,即便有尸体,也注定要腐烂在里面了。
呃,也不知侏儒的尸体在不在里面。
也是战事结束,审问过俘虏后,丹妮才晓得侏儒就在南城区龙虫地道内,可那时无尽洪水早已灌入其中。
“卡丽熙,您要降服龙虫?”姬琪脸上露出嫌弃之色,“龙虫看着好恶心。”
龙虫其实不恶心,它的形体虽像放大万倍的蚯蚓,但成年龙虫体表为颜色鲜艳的龙鳞,并没有蚯蚓的黏腻。
但龙虫的口器很渗人,能把小型巴士吞下去的大嘴巴里,如杂草般生长密集凌乱的剑刃形状的利齿,近距离张开嘴巴,能把胆小的人吓死。
“你还记得红色炼狱吗?”丹妮笑问。
“啊,卡丽熙,你要用龙虫在白云城与弥林间挖一条隧道?”伊丽惊讶道。
“我前天去了一趟白云城。”
想到白云城那片被恶魔草侵蚀大半的小麦地,丹妮百感交集。
“如我所料,白云城的温度比弥林更高,天空也更明澈。
更重要的是,红色炼狱某些区域,地表接近岩浆层,如果在那里挖地道,也许能修建地下城。”
“陛下,我得提醒您,龙虫食量很大。据格拉兹旦交代,盟军五千象兵,被龙虫吃掉大半。”大熊严肃道。
“弥林压根不适合龙虫生存,当然食量大。如果在火山中,它们可以吞食地火岩浆,压根不需要普通食物。”
“您确定红色炼狱地下有火山?我看那里完全是一片平坦的大沙漠。”大熊怀疑道。
“找不到火山,它们就饿死呗!反正是白捡来的。”丹妮无所谓道。
大熊点头,“我会安排俘虏去探索地道,只是杰妮......”
“您这是要去奥罗斯找杰妮吗?“他指着全副武装的龙女王,奇怪道。
大熊刚从城外回来,还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长城塌了,我要去一趟维斯特洛。”
丹妮左手轻松抓住伊丽扛过来的五尺巨剑。
“长城...塌了?”大熊惊呆了。
趁着龙女王吃晚饭的时候,姬琪快速把冬之号角吹塌长城的事解说一遍。
“陛下,让我跟你去吧!驱使俘虏寻找龙虫与剩余象兵的任务,可以交给碎镣伯爵,他比我更适合这项工作。”大熊表情沉重,主动请缨。
“唔,也对。”丹妮笑了笑,“小雾,通知征西将军,让他务必找到龙虫和象兵,另外,留意杰妮和里奥的踪迹。”
“啵!”女王餐桌上,插在花瓶中的康乃馨花苞里,蹦出一团金红光点,在众人习以为常的目光下,迅速凝聚成一只红睛黑羽的渡鸦,向龙女王点点头,展翅呱叫一声,从窗口飞了出去。
大熊坐到丹妮下首,一边给自己围上餐巾,一边低声说道:“陛下,只怕小恶魔凶多吉少,死无全尸啦!”
嗯,弥林大洪水后,丹妮就对己方核心将领透露了侏儒的去向。
但对普通士兵与官员,侏儒的身份依旧保密。
“尽人事,听天命吧!”丹妮叹道。
吃过晚饭,他们没有停歇,立即骑龙往西行去。
这次丹妮一共带了三条巨龙,大黑、小白、小绿,都跟过去。
大熊、加尔斯、魁洛三条翼龙,一条翼龙驮三个人,包括胖太监贝沃斯、小刺客丹妮思和另外四名无垢者。
他们将是龙女王在临冬城的护卫。
呃,鉴于维斯特洛人性沦丧的事实,不带上一群保镖,以丹妮如今的实力,都不敢单身拜访七国诸侯。
哪怕临冬城现在由琼恩掌管......可她敢完全信任囧吗?
第748章 路过奥罗斯,顺便打个野
太阳熄灭,星辰也暗淡了光辉。
如果这是一个完全遵守物理规则的宇宙,丹妮会以为身下星球正在加速远离原来的恒星系。
可事实却是,辰光虽变淡了,但星辰、乃至星辰组成的星座,与之前都没任何变化。
若说天上有一层乌云,挡住了星光,也不对,因为丹妮此时位于四万五千米以上的高空,空气渐渐稀薄到正常人会无法呼吸的程度,又哪来的云层?
抬头望天,半月与星辰,就像对生活失去希望的家庭主妇的眼睛,昏暗无神,隐隐带着点自暴自弃的绝望。
“刺啦——轰——”
四万五千米的上空,星光黯淡,低头俯视下方,厚重的紫黑云层激烈翻滚,一道道暗红闪电如游龙,在云层间穿梭、跳跃。
“这......还真如龟丞相所言,长夏之地被诸神封印了!”丹妮喃喃。
第一次穿越长夏之地时,她曾让大黑拉升高度,企图从上方越过去,因为长夏之地笼罩一层高能辐射魔力云。
对普通人而言,那些高能级的魔力因子犹如最恐怖的诅咒。
即便是超凡者,也只能有限抵抗,而无法免疫,更不可能将属性爆裂的魔力因子纳为己用。
那一次,大黑爬升到8000米,不仅没能越过“诅咒层”,反而发现那个高度的魔力因子浓度更高。
那时候,大黑可以继续升高,但普通人身体的龙女王与巴利斯坦都承受不住高空的稀薄空气与低气压。
其实普通人类半神的身体素质也不会超过正常骑士多少,飞太高一样会缺氧,会出现低气压症状,时间长了也会死。
可此时的丹妮不普通。
首先,她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人类极限;其次,她领悟了风之歌,只要不被封死在密闭空间中,她都不可能缺氧。
自然之风会为她带去足够的氧气。
当然,低气压症无法免疫,她只能靠强横的肉身硬抗过去。
......
黄石公园的超级火山是世界上最大、最危险的火山,其火山口跨度40公里*60公里,据说爆发威力相当于两亿枚广岛原子弹。
别说全人类,整个地球都要完蛋。
可黄石火山与瓦雷利亚的十四火峰相比,又成了弟弟中的弟弟。
十四火峰十四座连成一圈的火山,总跨度至少300公里*100公里。
这得多少颗核弹?
而且黄石火山只是普通火山,爆发后喷出的岩浆只含有高温高热,瓦雷利亚火山喷射的岩浆与火山灰中却含有高能魔力因子。
说白了,就是魔能辐射物。
普通的黄石火山就能毁灭地球,十四火峰把长夏之地大陆桥都炸塌了,距离它一千多公里的阿斯塔波依旧歌舞升平。
别说核冬天,连辐射云都没飘过来。
切尔诺贝利,“仅仅”相当于400枚原子弹,其放射性云团便覆盖了三分之一个地球。
正常情况下,十四火峰爆开后的辐射云,足以为整个冰与火之歌世界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
事实却是,除了大陆塌陷引起的海啸,长夏之地周围区域压根没受火山爆发的影响。
事实却是,从两百米到四万米高空,长夏之地诅咒因子的密度随着高度上升而极速增加。
在两百米高空时,普通人快速穿行长夏之地,几乎不会受到诅咒影响。
可到四万米时,那浓郁的高能魔力因子竟然形成了实质化的厚重云层。
没错,此时大黑身下翻涌的云雾全是魔力因子。
富集的魔力因子相互摩擦,生出一道道连绵不绝的闪电链,无法看清数量的闪电链又组合成密集的闪电网。
也即是说,瓦雷利亚十四火峰爆炸并非没释放出毁灭世界的力量,但这股力量被牢牢锁死在长夏之地那片500公里宽、1500公里长的大陆上空。
诸神在长夏之地设置了一道封印,所有魔能辐射物全部封印在长夏之地,所有的灾难都由瓦雷利亚遗族承担。
别说四百年,即便四百万年过去,只要冰与火之歌的世界不毁灭,长夏之地依旧是一片诅咒之地。
“若封印打破,高能魔力因子云层爆炸开,整个世界都要完蛋啊!”丹妮心中震惊。
下面的魔力辐射云太恐怖,她和大黑都不敢直接闯进去——真闯进去便死定了,瓦雷利亚数百条巨龙就是前车之鉴。
带着复杂的心情,丹妮骑着大黑绕回悲痛海湾海面,小绿、小白与三条翼龙已经等在那了。
“怎么样,陛下,您看到了什么?”加尔斯问。
与第一次进入长夏之地时的狼狈不同,此时丹妮不仅实力大涨,连手段也高明了很多。
当年她与老巴交流,都必须悬停巨龙,大声呼喊。
此时,靠着从羊蛋那学来的信仰通讯神术,她可以在10公里范围内与白骑士自由交流。
“我看到一颗爆炸后按下时间静止开关的超级大伊万......你也别问大伊万是谁,咱们进去吧!”
丹妮招呼一声,就带着小白与小绿率先冲入笼罩一层薄薄紫色雾霭的诅咒之地。
当年进入其中,丹妮只潜意识觉得空气'不干净',此时她却能精准感知到每一颗魔力因子的波动。
......
长夜对奥罗斯几乎没有影响,南方大海底下像埋了一万盏探照灯,连天空中的厚厚云层也被染上一片灼热的暗红。
好似一片淤血。
海风为岸边的城市带来硫磺的焦糊与湿热的白色水蒸气。
巨龙出现在奥罗斯上空时,引起废墟中居民的一片惊呼声。
丹妮没有理睬他们,直接飞向当日她获得大巫师传承的圣堂。
50米的高塔,三十度角向海面倾斜,面向城市一面用黄金嵌刻了一尊贝勒里恩神像,反射夺目的金光。
此时,宏伟黑塔塔顶升起一颗璀璨星辰,在昏暗的奥罗斯散发夺目蓝光。
那是一颗两米直径的巨大魔力水晶球,浩瀚的能量在其中汇聚。同时,随着水晶球表面有规律地闪动,它也在向虚空散发巨大的能量。
那股能量压制得整个世界的玻璃蜡烛通讯失效,压制得龙石岛小号魔力水晶塔“关门大吉”——失去通讯中枢的作用。
“羊蛋,你给我出来!”大黑吼声如雷,冲散天空的乌云,整个奥罗斯都似乎在他的怒啸中轻轻颤动。
“轰——哗啦啦——呼呼呼——”
大海之下的神灵似乎被激怒,被地火映得暗红的海水,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灼热的水汽怒啸着冲向半空中的巨龙。
可丹妮只一挥手,急涌而来的气流便无声消退,下方的海浪更急更怒了。
“羊蛋,你这个缩头乌龟,懦夫,出来与我单挑啊!”大黑绕着黑塔一边飞行,一边大声嘲讽。
“亵渎!“
“亵渎!”
终于,塔顶魔力水晶球边出现八个白斗篷的老祭司。
没有杰妮,叫骂声皆来自苍老男人。
丹妮有些失望。
她让大黑骂羊蛋,主要是为了刺-激杰妮,并没期望羊蛋会傻傻跳出来——即便祂想跳,也做不到,因为祂被封印了。
失望过后,丹妮又担心起来。
杰妮没回到奥罗斯,又没死在大洪水中。
那么,她在哪?
答案不言而喻。
杰妮还在弥林,在弥林城外龙虫地道中满眼怨毒地盯着她、诅咒她,暗暗戳她的小人,说不得还在策划更恶毒的阴谋。
一瞬间,丹妮犹豫了:攘外——去长城,探查异鬼?安内——紧守老家,搜捕杰妮?
——家门口还有龟丞相,老龟依河靠海,应该能克制杰妮的龙虫。
丹妮希望老龟给力点。
“侏儒,你可别死无全尸啊!”
丹妮第一次希望小恶魔能逢凶化吉。
因为侏儒此时若没死,八成与杰妮在一起。
八名白斗篷祭司环绕魔力水晶球周围,双手覆盖其上,嘴里念念有词。
“嗡——”刹那间,水晶球光芒大盛,一条合抱粗细的金红光柱穿透昏暗的血云,直击400米高空的黑龙。
——没有人可以亵渎站在魔力水晶塔上的大巫师!
可惜,塔顶之上的祭司中,没有一位大巫师。
更遗憾的是,骑着巨龙的龙女王超越了大部分瓦雷利亚大巫师。
“吼——”大黑回以赤红龙炎。
“轰——”两道火柱在半空相撞,交击处飞溅出水泼般的大片火焰。
昏暗的天空被点亮,大地上、海面上下起火焰雨。
就这样僵持了足足两分钟。
水晶塔上祭司的精神力开始枯竭,浑身颤抖,脸色发白,汗流浃背。
不过大黑也快撑不住了,他倒没有精疲力竭,但他需要回气。
“嘶嘎——”
“嘶嘎——”
高空之上的小白与小绿冲破厚重血云,从另一个方位攻向魔力水晶塔。
“嗡嗡——”魔力水晶球光华更盛,喷射一条条长长的火柱,火柱就像有生命的火蛇,蜿蜒追逐两条巨龙。
天空更亮了。
小白与小绿能躲就躲,躲不掉便以龙炎回应。
五重龙灵后,他们也早成了魔法龙。
又僵持了半分钟,龙背上的丹妮决定出手。
“嗡——哗——”背后猛地弹出一对火焰构成的天使之翼,栩栩如绘,宛若真实。
周围的空气在火翼的灼烤下扭曲,天蓝色羊绒披风瞬间点燃,焚烧。
“锵——”挂在龙鞍边的巨剑拔出,灼热的龙炎火光下,四尺剑锋反射森冷寒光。
“嗖——”丹妮提着剑,纵身一跃,就直接踩在大黑的龙炎上,快速向魔力水晶球方向跑去。
“啊啊啊——”操控魔力水晶的祭司发出燃烧灵魂的呐喊。
“轰——”当龙女王越过龙炎火柱,跳上水晶球射出的元素火柱时,金红色的火柱忽然膨胀,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进去。
第749章 有人要当黄雀?
魔力水晶球原本喷射一条合抱粗的火柱,当丹妮跳上火柱,它又猛然腾起一圈两米高的金红火焰。
——下方的白斗篷祭司想烧死她。
呃,烧死龙女王......
穿行在火焰中的丹妮不仅没受到半点伤害,反而如鱼得水,滑滑梯一般,从斜上方踩着火柱快速滑向火柱的源头——魔力塔顶的水晶球。
嘴里还发出“哈哈哈”的得意嘲笑。
“我和你拼了!”一名白斗篷被刺-激到了,狂吼一声,双手从水晶球上松开,拔出腰间短匕,一下刺在自己心口。
“哈哈哈,和我一起下地狱去吧!”他恶毒地念出一段咒语,心口渗出的鲜红血液肉眼可见地染黑,浓黑如墨,腐臭刺鼻。
墨黑血液有生命般蠕动,一团黑雾渐渐汇聚过来。
黑血与雾气组成一张与斗篷祭司一摸一样的面孔,恶毒残忍的鬼脸有脸盆那么大。
在丹妮跳落塔顶的一瞬间,就朝她脸上扑了过去。
整个过程太迅疾,斗篷祭司又在丹妮的视角盲点处——隔着一颗两米直径的魔力水晶,她没有任何防备,直直被鬼脸击中。
“嗤嗤嗤——”就好似往浓硫酸里扔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
“嗷嗷嗷——”鬼脸扑在丹妮头盔上,蒸腾起一股焦臭的黑烟,老祭司的灵魂发出凄厉哀嚎。
“不——瓦钢铠,我不甘——”
顷刻间,脸盆大的鬼脸便蒸发一空。
“你有啥不甘的,我这可不是普通瓦钢铠,内嵌‘布兰登镇邪法阵’,元素攻击都能免疫。
你这连半神等级都不到的小小血巫术,有个毛用?”
丹妮虽大声咒骂,却也俏脸惨白,恶心欲呕。
呃,差点被熏晕过去。
“嗤!”心中怒气冲冲,她也没有多耽搁,大剑下劈,旁边一名白斗篷祭司被砍成两截。
魔力水晶塔从地火岩浆中抽取火魔力,转化为大巫师手中的各类魔法。
理论上地火之中,魔力无穷无尽,大巫师也如同开了魔力无限的buff。
但魔力也需要巫师来使用。
被三条巨龙围攻,八名白斗篷祭司本就处于极限边缘,此时八去其二,之前连绵不绝的攻势再也无法维持。
“轰!”与大黑龙炎对轰的火柱爆散成一片天空礼花。
“嗤嗤嗤——”门板大的巨剑在丹妮手中轻巧如匕首,顷刻间又有四名白色斗篷祭司被劈成两片。
残尸落地,斗篷抖开,露出一张歪嘴斜眼的畸形面孔。
天空一片清净,攻击巨龙的火蛇、火柱全部消失。
剩下两名斗篷祭司,其中一人吓得跌坐在地,另一个却面向龙女王,目光决绝,仰天长啸,“我主贝勒里恩,请降临人间,惩罚眼前的罪人吧!”
下一刻,一股神圣威严的强大气息从他身上升起,兜帽下的双眼放射刺目金光。
贝勒里恩几乎迫不及待地降临在自愿献出身体的狂信徒身上。
“狗胆包天,竟敢来吾之魔力塔!”
“嗖——”暗红剑刃尖啸着划破长空,正正劈在羊蛋头顶。
“嗡——刺啦啦!”
一层透明“蛋壳”忽然升起,罩在羊蛋上方,剑刃击中处,红色火花四散飞溅。
“shit,魔法罩?”丹妮呆了一瞬,双手握剑,继续用力下压,左脚由下往上猛力一踢,“嘭——”
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击依旧被羊蛋挡住,祂没有动,也许都没反应过来,但在祂裤裆前,又浮现一片淡红色透明薄膜。
铁靴踢打在上面,有道道水波一样的波纹荡漾开。
丹妮没有迟疑,迅速收剑后退两步,剑尖下压,以更快的速度刺向白斗篷羊蛋的喉咙。
“嗡——刺啦!”四五点火星飞溅,火焰构成的透明防护罩浮现在祂身前。
“嗡嗡嗡——嗤嗤嗤——”
丹妮连续挥剑,或直刺,或劈砍,羊蛋身周浮现一块又一块的火焰薄膜,当所有透明薄膜连成一片,竟组合成人形火铠甲。
并非丹妮猜测的鸡蛋壳形状保护罩,而是一件铠甲。
表面光滑,没有一丝纹饰,也没有一颗铆钉与焊接之处,就像一块透明水晶雕刻出的铠甲雏形。
“须佐?!”丹妮这下真的被震撼了。
粗粗看去,那套表面光滑的透明火铠,还真有点像紧身衣版的须佐。
其实更像异鬼的寒冰铠甲。
“你以为得到大巫师冥想法就是大巫师?在我面前,你的魔法知识浅薄得如同婴儿。”羊蛋讥讽道。
“有种你把手从魔力水晶球上挪开。”丹妮后退一步,双手握剑竖在胸前,她的眼睛闭上,脸上并没一丝沮丧与惊慌的表情,声音随着风,轻轻飘入羊蛋的耳中。
羊蛋没注意到那丝带动耳边鬓发的微风,只转头看了一眼蓝色-魔力水晶球。
祂的右手放在上面,有无穷无尽的魔力可以使用。
“这也是我力量的一部分,”祂得意笑道,“在魔力水晶塔上,大巫师就是神。”
“我就在你对面,你为何不攻击我呢?”丹妮淡笑道。
羊蛋脸上的笑容消失,空着的右手抬起,一片巴掌大的新月形状的透明火刃浮现在祂身周。
虚虚一点。
“嗖嗖嗖——”新月火刃闪电般划过四米不到的空间,击中在丹妮面甲、颈脖、空口、手臂,甚至有火刃划过一道弧线,击中她的后心和屁-股。
“叮叮叮——”
可惜,每一道火刃都只在丹妮铠甲上留下一道清脆响声,剩下的便再没有了。
连火花四溅都没有。
就好似火刃全是幻影,丹妮身子都没摇晃一下。
可紫檀木地板上冒着烟的三寸深的切痕,证明所有火刃不仅不是幻影,还威力巨大,不亚于挥剑劈砍。
“加大功率啊,这是给我挠痒痒呢?”丹妮闭着眼讥讽道。
羊蛋面色阴沉,平伸的右手上翻,五根指头弹琵琶似的轻轻点动。
“吼——”一只小面包车那么大的红龙龙头从蓝色-魔力球表面浮现,就好似魔力球打开一面传送门,从门的另一头钻出一条狰狞红龙。
可丹妮知道,那是羊蛋的火巫术,并非真正的巨龙。
“吼~~~~”十米长的红龙构建成形,盘旋在羊蛋上空,形态与气势,几乎与真龙一摸一样。
“去!”羊蛋朝前方虚虚一点,红龙化为一道流光,呼啸冲向丹妮。
冲击速度太迅疾,以至于宽敞的黑石塔顶气流激荡,好似刮起一股12级的台风。
然后,台风真的来了。
丹妮骤然睁开双眼,紫罗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青色,然后她的铁靴周围升起一圈青色龙卷风。
青色龙卷风环绕她的小腿,绕过她的裙甲,最终丝丝缕缕的清风缠绕在胸前的巨剑剑刃上。
暗红剑刃多了一层天青色虚幻剑鞘。
丹妮一步踏出,挥剑迎上咆哮来的火龙。
从火龙咆哮的嘴巴开始,一直到尾巴,整个一分为二,切面竟如镜面般平滑。
“轰——”片成两片的红龙轰然爆炸,好似引爆一枚轻型导弹。
这只是开始,丹妮似乎化为一道清风,速度打破人类奔跑的极限,只一眨眼,就来到羊蛋身前......好吧,本来也就四米远,一两步的距离。
在羊蛋因为火龙被劈开而显露的略微惊疑的目光中,一条青色的影子一闪即逝。
“什么东西?”祂疑惑道。
“锵——”长剑归鞘的声音从祂身后传来,接着是龙女王淡淡的笑声,“要你命的东西。”
“什么!”羊蛋大惊。
——什么时候?她竟跑我身后去了?
蓦然回首,却半途而废,一丝灼烫的凉意从眉心开始往下蔓延。
“怎么可能?”羊蛋难以置信地呢喃。
“嗤嗤嗤——”像有一双无形大手拉住羊蛋身体两边,然后用力一撕,整整齐齐分成两片,鲜血喷洒,染成一片红色血雾。
“轰——”一股灼热的火焰从两片尸体的创口生出,点燃血雾,像烧木柴一般引燃残躯。
——那一剑蕴含风火两种神力,锐利之清风划破羊蛋的火焰保护罩,也劈开祂的身体,魔剑中的火焰之力引燃祂的身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别忘了,我也有一座魔法塔。魔力水晶球能无限量提供魔力,但它的功率却有极限。”
魔力水晶塔抽取地心魔力的过程很像农村水井抽水,魔力水晶球类似蓄水池。
之前八个斗篷祭司对抗三条巨龙,已经把水晶球中的魔力用的七七八八。抽取魔力的管道就那么粗,单位时间内补充的魔力有一个极限值。
丹妮先前出言挑衅,刺-激羊蛋攻击自己,又消耗了魔力水晶球中的魔力——如果魔力水晶球的总功率为一万瓦,羊蛋不攻击丹妮时,祂的“山寨须佐”强度为一万瓦;如果祂分出三千瓦用在攻击上,“山寨须佐”的强度就变成七千瓦。
弄出那条十米长的红龙,至少分出去八千瓦的功率,仅剩两千瓦用在山寨须佐上。
而丹妮那一招“风之伤”起码有八千瓦的攻击强度,破开两千瓦防御度的山寨须佐不要太简单。
......
大黑落在水晶塔顶,一尾巴抽碎蓝色的魔力水晶球,龙炎喷吐,焚烧“羊蛋”的残尸。
丹妮站在一边使用赋灵术,将烈焰中属于羊蛋的那枚念头转化成无主的灵质与少许神性。
嗯,羊蛋只降临一枚念头在信徒身上,并没多少油水可捞。
丹妮还在那嫌弃油水少,烟海之渊的羊蛋却被激怒了。
“嗡嗡——”圣堂黑塔激烈摇晃起来,一股恐怖魔力从塔底涌出。
“羊蛋你疯了,这么大的功率,火山会被引爆的!”丹妮惊怒道。
“哈哈哈,怕了吗?放心吧,在地火爆发前,我就能干掉你——啊,不!拉赫洛~~~”
黑塔底层,“另一个羊蛋”得意的大笑忽然变成凄厉哀嚎。
第750章 羊蛋讲古之...拉赫洛的秘密
打破水晶球能否毁掉一座瓦雷利亚大巫师的魔法塔?
肯定不能。
把整个魔法塔炸塌呢?
有可能。
比如,龙石岛魔法塔被盟军砸塌两层楼,水晶球也毁掉了。
但龙石岛魔法塔的魔力泵在地下室负10层,拆干净地面建筑也毁不掉它。
黑妹拉蕾萨为龙石岛带去一枚龙女王从索斯罗斯“随手捡来的”顶级魔力钻石,和马尔温合力在低层塔楼里重新安装上魔力水晶后,魔法塔便再次恢复运转。
也就是说,魔法塔的根基在于连接岩浆池的魔力泵,只有破坏了它,魔法塔才算彻底废掉。
如果用电能系统进行类比,魔力水晶球相当于带智能系统的电源插座,而魔力泵是发电机。
奥罗斯圣堂半个地基都悬浮在海面上,魔力泵自然不会在地下室中,故而大黑毁掉魔力水晶后,丹妮就准备召唤远方观战的大熊一众,让小弟们下楼彻底摧毁这座魔法塔。
毕竟,龙石岛魔网中枢对远距离通讯太有用了。
特别是长城崩塌,异鬼成功南下,丹妮对即时信息的要求更迫切。
她这次顺路来奥罗斯,找杰妮是一个目的,魔力塔则是更重要的目标。
至于羊蛋,她早知道祂在烟海深渊,目前还没有对付祂的手段。
但此时出了意外,丹妮刚吸收羊蛋念头里那点微弱的神性,跳上大黑后背,就准备召唤小弟。
忽然,魔力泵超频运转,恐怖至极的魔力从海底火山中抽取,连圣堂也在激烈的魔力波动中不停摇晃。
很显然,圣堂内不止八位白斗篷祭司,羊蛋一定又分出一个念头,“神降”在一位虔诚信徒身上,而且还重新启动了魔法塔——与龙石岛只一枚魔力水晶球不同,圣堂魔法塔结构更复杂,并行设计了多个次级控制枢纽。
——其实新降临的不止一枚念头,而是一道分魂,因为一枚念头的神念与神力,不足以控制超频运转的魔法塔。
为了“得到”丹妮,羊蛋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转瞬间,塔底层传来大型巫术被激活的魔法波动,一圈红色透明光膜从塔基升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塔型防护罩,将50米高的圣堂包裹在内。
嗯,圣堂高塔穿上一层“山寨须佐”。
大黑还没来得及起飞,便也被罩在其中——顶层露天平台上空出现一片红色透明薄膜。
“羊蛋你疯了?!”丹妮又惊又怒。
羊蛋的目的不难猜测:升起火巫术防护屏障,阻挡丹妮逃跑。
但这种规模的魔法堪称禁咒,必须超大功率地抽取地火魔力。
海底火山中魔力近乎无限,但岩浆中的魔力运转自有其规律。
——你住在黄石公园,借沸腾的火山湖煮鸡蛋,对火山运转没半毛钱的影响;你往黄石火山丢一枚核弹,《2012》便绝对不会只是一部电影。
大肆抽取地心火魔力与引爆核弹的效果类似,会打破地底岩浆平稳的“能量循环”。
所以,龙石岛魔法塔压根不抽取额外魔力——魔法塔只是取代了原本的温泉池。也即是说,魔力泵抽取的是加热温泉池的自然逸散的火魔力,对龙石岛下方的火山没有损伤,没有干扰。
之前羊蛋也与丹妮一样,海底火山逸散的火魔力一直在蒸发大海,羊蛋将逸散的魔力搜集起来,也不会影响海底火山正常运转。
当然,逸散的魔力毕竟数量有限,这导致魔力塔的功率较低——所以丹妮稍微使用计谋,就劈开羊蛋的魔法罩。
现在,羊蛋似乎气急败坏,要与她同归于尽啦!
“羊蛋你疯了,火山爆发,你罪上加罪,死定了。”丹妮怒喝道。
呃,羊蛋现在便是烟海囚徒,囚犯犯罪,可不就是罪加一等?
“哈哈哈,怕了吗?”丹妮的气急败坏似乎取悦了羊蛋,祂得意洋洋,自信满满,大笑着道:“放心吧,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在到达地火爆发的极限之前,我就能干掉你~~~~啊,不~~~”
忽然,羊蛋愤怒且绝望地嚎叫起来,然后丹妮发现笼罩在头顶的半透明魔法罩在迅速染红,气息越来越强。
如果说先前丹妮还有把握凭借刚刚自创的“风之伤”打破屏障,此时她可真的被结结实实关在黑塔塔顶了。
“咕咚,咕咚......”圣堂黑塔缓缓向大海倾斜,而下方海面海水沸腾,水蒸气腾空,形成一根支撑天穹的乳白气柱,还有浓黑的硫磺味烟气夹杂其中——如同核弹爆炸后的蘑菇云。
下方深海里似乎有一只撕碎大地的火焰怪兽在极速苏醒。
看着阳台外映红天空的火光,丹妮有所明悟——无可阻挡,火山一定会爆发。
因为,魔力泵,失控了。
“拉~~赫~~~洛~~~~”羊蛋怨毒咆哮,啸声震动整座圣堂黑塔。
“拉赫洛?”丹妮有些茫然。
这关拉赫洛什么事?
可下一刻,当她与大黑进入龙灵,感知力顺着魔力塔的龙晶打造的能量传输通道,往下方无限延展,一百米,五百米,一千米......大概深入海底岩浆五公里,一道强大的、熟悉的气息在她灵觉中一闪即逝。
拉赫洛!
那家伙坑了羊蛋一把。
不对,羊蛋本体不再这,反倒是她......
“法克,拉赫洛的目标是我!长夜降临,世界法则改变,神魔的力量开始活跃,我的报应...似乎来了!”丹妮脸色忽青忽白。
对拉赫洛坑杀自己,龙女王一点儿也不意外,她甚至都能替祂找到无数个理由:
她打破祂六千年前安排的命运(亚夏预言);她的火中创生天赋值得觊觎;三眼乌鸦布林登与她联手,坑了祂的救世主肉身(琼恩);她还在祂抢夺伊耿的翼龙时,灭了祂一道意识;祂也想抢门神的宝贝......
长夜到来前,拉赫洛距离物质世界太远,想报复她也办不到,可现在......
长夜漫漫,神魔乱舞。
原本只能在星界俯视天下苍生的真神,也降临凡尘。
“看来我该小心防备的敌人将不仅限于羊蛋与异鬼。”
丹妮有所觉悟:她的敌人升级了,真神不再是传说,她将直面祂们。
“大黑,走了。”丹妮俯下身子,紧紧抓住大黑后颈上的骨刺。
“走?你能到哪里去?”羊蛋幽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庞大魔力随之涌来,笼罩在丹妮与大黑身周,几乎凝固空间。
——魔法塔暴走固然会引发火山爆发,甚至有碎陆级别的大灾变发生,但在爆发之前,无尽的魔力也让魔法塔处于最强时刻。
“魔力泵的功率已经超越3贝力,无论如何,你也不可能打破外层的魔力屏障。”
丹妮知道“贝力”,它是瓦雷利亚魔法塔输出功率的衡量单位。
所谓1.0贝力,即是贝勒里恩巅峰时期能够爆发出的最大魔力。
据“魔网构筑”一书记载,普通真神爆发的魔力只有0.8贝力。
嗯,羊蛋不是真神,但祂的力量超越了大多数真神。
而修建在十四火峰上的魔力塔,最低就有10贝力的输出功率。
所以才有“魔法塔上的瓦雷利亚大巫师无敌天下”的说法。
丹妮神色数变,轻轻拍了大黑一下,让他继续凝聚魔力,她转头看向戴着黑色兜帽的“羊蛋”,好奇道:“拉赫洛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祂预言到今日发生的事?”
“你不担心?当然,我能打开魔法罩,可你该明白,即便被拉赫洛摆了一道,我也不可能放你走。”
羊蛋散发淡淡金光的瞳孔猛然收缩。
感受到大黑身周引而不发的恐怖火魔力,丹妮心下凛然,面上却自信满满,淡笑道:“我没那么幼稚,指望你有人性。可你想过没,我若没底牌,怎会来这儿与你死肛?”
“什么底牌?”羊蛋瞥了气势渐渐增强的黑龙一眼,冷笑道,“你的黑龙很强,此时此地,它却伤不了我一根毫毛。
其实,你很无知,压根不明白接下来将发生什么。退一万步,即便毁掉我这道神魂,你也逃不掉。”
“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如何?”丹妮坐在大黑背上,俯视祂道。
羊蛋心中犹豫,也许她真有底牌?
那么祂就该等火山继续暴走,魔力塔的功率继续提升,那她什么底牌都将失效。
想到这,祂放弃了立即开战的想法,然后首先回答丹妮之前的问题。
“十四火峰是拉赫洛的老家,祂原本是十四火峰地心中的一朵火焰。
而且,光之王位于星界的神国与物质世界联系的通道,也在十四火峰。
如果回归主物质世界,祂的本体一般都待在十四火峰地底深处,人间显灵的只是祂的一道意识。
我不确定祂是否预言到今日之事,或者,祂察觉奥罗斯异变,临时起意,要将你、我一网打尽。”
“原来如此......”丹妮皱眉思索片刻,道:“我得到‘风之古神’的馈赠,你的魔法屏障对我不是难题。”
“风之古神?维斯特洛的鱼梁木?”羊蛋疑惑呢喃。
“嗯。”
“什么馈赠?”羊蛋惊疑道。
大黑体内魔力运转更急,丹妮不答反问:“拉赫洛的本体是初火吗?”
羊蛋愣了愣,明白过来这是第二轮。
“你竟然也知道初火。”祂有些震惊,“祂曾骗我说祂是初火,其实祂不是,祂就是天地间第一朵凡火,最普通的火。”
说这句话时,羊蛋似乎在咬牙切齿,脸上扭曲出明显的怨恨。
“我从鱼梁木那得到祂的神国。”丹妮也回答了祂的问题。
“神国里有什么?”羊蛋疑惑。
“瓦雷利亚大灾变是怎么回事?”
第751章 煮熟的鸭子也能飞
羊蛋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吟唱出完整的火之歌后,我的力量超越真神,却依旧不能晋升真神。
我要突破最后一步,就必须进一步完善我的火之歌。
于是,我想到初火,创造世界的初火里隐藏创世的奥秘。
若能得到一朵初火,别说真神,我甚至能成为神王。
既然拉赫洛是初火,作为祂的出生地,十四火峰下很大可能挖出第二朵初火。”
挖初火,的确比挖黄金更符合羊蛋的身份。
严格算来,这货也算一名坚定的求道者了?
可惜......
“世界诞生后不久,初火便全部耗光了。”丹妮叹道。
“挖了两千年,我才意外从一位黑暗魔神那知道这个秘辛,”羊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是鱼梁木告诉你的?你真幸运,遇到个好老师。”
丹妮若有所思,羊蛋与拉赫洛那对师徒间的故事一定非常精彩。
“好人有好报!”她得意道。
“好人?幼稚!”羊蛋冷笑,“人类定义的好人对世界意志没半点意义!只要你能吟唱更完美的法则之歌,即便你灭绝人类,也依旧天命加身,是世界的宠儿。”
“道不同不相为谋,先把大灾变解释清楚。”
感受下方大海中越来越激烈的能量波动,丹妮眸中闪过一丝急切。
羊蛋讥讽一笑,淡淡道:“之后我退而求其次,只想要一朵初火的残渣。
如果拉赫洛是初火,祂诞生的地方一定被初火浸染无数年,肯定有初火的残渣。”
说到这,祂颓然叹口气,“可惜祂不是......数千年的挖掘,让火山外的地壳越来越薄,最终,灾难降临了。”
“我以为大灾变有真神插手。”丹妮莫名有些失望——瓜不够大。
“当然有真神。”羊蛋打破她的失望,“就和今天一样,至少拉赫洛做了些手脚。
事变太过突然,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神灵参与。
但说到底,大灾变的根源还是我自己,如果不启动大功率的魔力泵,谁也暗算不到我。”
这货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你后悔了?”
“我后悔了,”羊蛋叹息一声,“我该花费几千年好好沉淀一番,打造出更完美的魔法塔技术,让心怀叵测者无机可乘。”
丹妮嘴角抽搐,“你知道拉赫洛骗了你,十四火峰下压根没初火,还不幡然醒悟?”
“谁说十四火峰下没初火?”羊蛋的眼神变得诡异,盯着丹妮上下打量,贪婪被深深压抑在眸光之下。
“最近我才发现,我对初火的理解出现了偏差。初火乃创造世界之火,很自然的,它可以是任何形态,比如,转世成人,比如,融入一个人的灵魂,成为她的天赋。”
“我当年也许没挖出初火,但后来大灾变,十四火峰一齐喷涌,足以重塑世界的力量爆发出来,其中就有一朵初火。”
羊蛋渐渐变的狂热,眸中的贪婪也压不住了。
“你猜错了,我与初火没半毛钱的关系。”
羊蛋望过来的目光让丹妮很不舒服。
“我没错!丹妮莉丝,你逃不掉了,”羊蛋舔了舔嘴唇,激动道,“我这次可不仅仅只一枚念头,这具降临体有我五分之一的神魂之力,单论神力、神性、灵魂总量,我现在也比你强三倍。
更何况我还有魔法塔!
即便我什么也不做,只锁死你的精神力,你也不会有机会施展空间巫术。
而且,你没发现吗?
海底火山魔力一直在膨胀,魔法塔功率极速提升,现在你周围的时空都被凝固,即便得到鱼梁木的时空巫术,也别想在6贝力的防御罩下打开空间门。
毕竟,你得到那老鬼的天赋还不到一天,一定不熟悉,甚至会因为太生疏,每次施展空间门需消耗大量魔力。
如果你体内魔力不足以破开我的空间封锁,即便空间之术再神秘强大,又有什么用呢?”
“呃,你知道了?”丹妮惊讶道。
“我本不知道,但就在刚才,拉赫洛向魔法塔传来一道信息,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羊蛋得意道。
“你们真是......相爱相杀啊!”丹妮神色奇怪地说出一个奇怪的词。
“那混蛋只是不希望你逃走,便借我的手捆住你,甚至杀了你,然后......”羊蛋脸色忽然变得怨毒。
“按照传奇英雄故事中的情节,你们两个恶魔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怨,就该在我面前打生打死,然后让我渔翁得利才对。
怎么搞到现在,反而是我这个大英雄与你这个大恶魔拼命,结果让另一个猥琐的恶魔捡了便宜?”丹妮吐槽道。
“哼,传奇故事也不算错,只不过谁是英雄,由最后活下来的人决定,毕竟传奇故事只能从活着的人口中流传出去。”羊蛋冷笑道。
“既然你脑子这么清醒,何不打开防御罩,咱俩先握手言和?
很明显,现在躲在一边看戏的拉赫洛最有可能成为大英雄。”丹妮提议道。
“别妄想了!”羊蛋讥讽道:“谁能吃到鸭子,是之后的事。可在鸭子煮熟前,我们会达成默契,确保鸭子飞不掉。”
“我是鸭子?”
“你早该有这种觉悟才对。”羊蛋长叹一口气,表情万分诚恳地说:“丹妮莉丝,与我合二为一吧!
并非简单的掠夺。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一起吟唱最美妙的火之歌,世界将在我们的歌声中升华!”
“别恶心我,”丹妮打了个哆嗦,厌恶地说,“我宁愿肉身毁灭,灵魂回归巨龙体内也不会与你......法克,那个词说出来就是对我的亵渎!”
“别死鸭子嘴硬了,你以为你死后,拉赫洛会允许白龙、绿龙带着你的灵魂从容离开?”
丹妮长啸道:“我今天就教你个乖,煮熟的死鸭子不仅嘴硬,还能飞!”
话音刚落,大黑俯下身,向羊蛋张开嘴巴,蓄积已久的魔力喷涌而出。
“幼稚!”羊蛋满脸讥讽,“妄图在巫师塔内,用龙炎伤害一位火焰与巨龙之神。”
“轰——”下一刻,大黑吐出一坨奇怪的“马赛克火球”,亮红色,就像无数多面体红水晶凝结成的一块不规则大水晶。
粗粗看去,好似龙炎火球被打了马赛克。
羊蛋见到那样的火球,却面色狂变,“不,这不可能!”
马赛克火球如一发炮弹落在羊蛋胸口——羊蛋下意识使用控火术偏移火球的行为完全无效。
不过,羊蛋既没被‘炮弹’击飞,也没在龙炎中融化。
“嗡嗡嗡——嘣~~~~”马赛克火球极速颤动几下,然后像一坨浆糊,落在一块完全透明的铁板上,摊煎饼一般摊开。
“煎饼”如若无物地划过羊蛋的胸膛,又在祂身后不朽不坏的黑石墙壁上划拉出牙酸的切割声。
最终,“煎饼”在墙外的红色-魔法罩上遇到阻力。
相遇处,魔力激荡,好似打开了合抱粗的水龙头管道,喷出的全是火焰与火魔力。
空间与时间在那里模糊。
羊蛋低头,没看见自己的下身,也没看到黑塔地板,祂竟看到一片红褐色荒芜大地,一白一绿两条巨龙,三条驮着铁甲骑士的翼龙,五条龙,贴着地面飞行。
“你竟然把真神的馈赠送给了一条蠢龙......”羊蛋抬头,扭曲着脸,难以置信地咆哮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暴殄天物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愚蠢!”
祂的咆哮声越来越远,祂胸口以上的躯干也落入另一片空间。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也就一瞬间,羊蛋还在咆哮时,大黑便缩起翅膀,带着丹妮一跃而下,跳进下面那片泳池大的红色镜面。
大黑打开了空间门,而非丹妮。
羊蛋千防万防,却防错了人。
半神巨龙自身便魔力近乎无限,还有七神信仰之池,无论羊蛋如何用强大的魔力凝固空间,都没用,除非羊蛋也领悟空间法则。
......
丹妮与大黑、小绿同时龙灵,如此,就帮助大黑把空间门的出口定位在小绿头顶。
嗯,小绿、小白与乔拉他们之前还在圣堂黑塔周围看戏,但羊蛋第二次神降,然后海底火山开始失控后,丹妮立即通知他们离开。
不过他们也没离开奥罗斯太远,毕竟才短短几分钟而已。
......
“呼啦——”
头顶忽而掀起一阵狂风,大熊、加尔斯他们豁然抬头,就见半空亮起一轮椭圆的火红光圈,大片大片魔力火花从光圈另一边抛落。
“七神啊,这是什么——”大熊正惊骇莫名,又见一颗连着脖子与肩甲的半截残尸落了下来。
嗯,那颗戴着斗篷的脑袋虽形容狼狈地大声咆哮,却双眼散射金光,散发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强大气势。
就在大熊和加尔斯等几个战士强忍灵魂上的压迫,警觉抬起手弩,准备攻击残尸时,天空又一暗,大黑缩着“肩膀”从光圈里一跃而出。
黑龙张开嘴巴,金红色符文在上下颚之间浮现、排列...组合一片光华璀璨的封印法阵。
羊蛋直觉头顶金光大盛,咆哮声还未停息,便落入大黑口中。
落在那片封印法阵内。
就像穿上一件紧身衣,法阵紧紧贴在祂每一寸皮肉上,然后将其燃烧。
“噼里啪啦——”作为载体的斗篷信徒焚烧殆尽,仅剩一颗灼灼其华的神圣之魂在封印法阵中。
祂挣扎,祂咒骂。
可惜,丹妮有心算无心,连通过龙灵逃回本体的机会都没给祂。
“嗖——”羊蛋的神魂进入七神神国,被封镇在神国深渊之处。
永世不得翻身!
第752章 逆超频
“陛下,你,你怎么从光圈里出来了?光圈是什么?”见到大黑与丹妮,大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的疑惑也不由问了出来。
“等会再说,先离开这儿!”丹妮面色凝重,一心多用,一边与感知全开,警惕可能会突然出现的拉赫洛,一边催促大黑赶快再打开一道空间门。
此地距离奥罗斯圣堂不超过五公里,恐怖的火山炎力如蜗牛头顶的鞋底。
丹妮就觉得自己等人是那只奋力奔跑的蜗牛,鞋底上的狗屎臭味已经冲入鼻端,来不及了,也许下一刻,鞋底落下,吧唧一声......
“大黑,传送门,往东,最大距离。”她的声音有些变形。
“吼——”大黑狂吼一声,识海九色漩涡极速运转,粗长的脖子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嘴巴张开。
“嗖——”一枚篮球大的马赛克火球晶体喷射而出,落在大黑身前30米,没有魔法塔的空间凝固,火球晶体瞬间膨胀成一面30米直径的镜面。
大黑速度不减,直冲过去。
“跟着我,快!”留下这一句,丹妮便“唰”的一下,穿过镜面,来到另一片红褐色荒原。
她脸色十分难看,因为他们只移动了大概八公里,距离奥罗斯城市边缘只十公里出头,远远不够离开长夏之地!
“嗖嗖嗖——”小绿、小白接二连三穿过,之后又是三条翼龙。
“嗡——啵!”空间门闪烁几下消失无踪。
“哇,这...我们离开奥罗斯了?刚才那扇门是什么?太神奇了!”
丹妮忧心忡忡,她的小弟们却在第一次经历过空间门后,一个个惊奇不已,大呼小叫。
“大黑!你还行吗?”丹妮问了句废话,她与大黑时刻龙灵,甚至就是她,在大黑识海构筑空间门的巫术符文。
——第一次破开圣堂魔法塔内的空间时消耗太大,此时大黑的神魂之力只够再使用一次空间门,。
可她不能让他拼命。
因为耗尽神魂之力,大黑不会死,却会因为太疲惫陷入沉睡。
忽然,后方天空亮起一片白炽之光,下一瞬,白光变成淤血一样的暗红色,大地开始震动,地底有地壳开裂的脆音。
“发生什么事——啊!”大熊惊疑回头看了一眼,便骇然大叫起来,“火,七神啊,奥罗斯——”
后方的奥罗斯,几乎被红色的火焰、炽白的岩浆和黑色的风暴组成的混合物覆盖。
没有爆炸出一朵蘑菇云,天地之间所有的空间都被光、火和烟尘填满。
“别回头,让你们的翼龙快点飞!”丹妮低喝道。
虽是这样说,可她也明白,翼龙的速度已经到极限。
“BOOOOOM!”
足足过去半分钟,爆炸声轰隆隆传来,好似一亿匹战马奔跑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所到之处,大地在震动,空气在震动,草木山石在震动,视野内一切都在震动。
剧烈的冲击波下一瞬就要到来!
忽然,丹妮面色狂变,她感知到了,后方的风暴已经袭来,而冲击波中夹杂大量的火魔力、岩浆火星、黑色烟气与飓风——这些对他们没有致命威胁,并不让她忧心。
但冲击波中还有一种丹妮很熟悉也忌惮万分的特殊魔力——混乱的高能级魔力因子!
也即是诅咒之雾!
长夏之地本就处处充斥诅咒之雾,但浓度有限,只要不长时间居住其中,也许会有诞下畸形儿的风险,但一般不会出现致命伤害。
可浓度一旦过高......
丹妮有种感觉,那种浓度的高能魔力冲击下,大黑与她会受重视,但一定能挺过去。
小绿小白会被烧伤鳞片、肉翼和眼睛,就像大灾变中,高能辐射魔力对瓦雷利亚巨龙所做的那样。
连小白与小绿也可能挺不住,更遑论另外三条翼龙?
丹妮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让小白他们跟过来了。
好吧,这有些马后炮,她原本只是在去维斯特洛的路上,顺手摧毁杰妮的魔力塔而已,压根没想到闹出这么大动静。
“大黑,准备超频融合!”暗叹一口气,丹妮决定使用绝招。
她的主魂融入识海九色漩涡,下一瞬,九色漩涡闪入大黑意识空间。
与大黑的九色漩涡相比,她的九色漩涡犹如水塔边上的小水壶。
可当小水壶无缝融入巨大水塔之后,大黑偏暗红的竖瞳直接化为一团血色火焰,体表浮现一层外溢的亮红色-魔力膜。
远远看去,大黑成了一道光,拖着红色火尾的曳光弹。
最直观的改变来自飞行!
大黑本来就在以最大速度往前飞,进入超频的一瞬间,他没来得及减速,下意识还在最大输出功率......
就见大黑猛地向前一窜,如一支火箭,尾巴、肉翼在空气中拖拽一条条长长的红色尾迹,然后......突破音障。
“轰!”巨龙身周扩散一圈乳白气浪,下方20米处的红褐荒地在气流中刮出一条半米深的沟壑。
狂涌的空气、刺耳的音爆,甚至让后方的小白、小绿失去稳定,巨大的躯体竟在气流中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
幸亏翼龙速度慢,距离大黑有点远,不然它们一定如失势的客机,一头扎在地上。
丹妮的神魂之力+大黑的无尽魔力
恐怖如斯!
“唔——”与大黑嗑药般气势暴涨相反,丹妮在一刹那间似乎失去活人的气息,精神波动低到停止,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七窍流血——特别是鼻孔,如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
若非她还有风之环带第二魂,这会儿早就一头栽倒,晕死过去。
这的确是超频状态,不过不是大黑奉献自己的九色漩涡,而是逆向超频,丹妮把自己的魔力和神魂之力,乃至感悟火之创生之力的天赋,全部交给了大黑。
巨龙飞行,八分靠魔力,两分靠空气动力,得到丹妮全部神魂叠加,大黑一下子超神,突破音障。
嗯,大黑之前高空俯冲时,能达到450公里的时速,此时大概增加了两倍。
“嗖——”黑龙速度不减,却迅速吐出一枚好似打了马赛克的火焰晶体。
火焰晶体不受空气摩擦的阻力,在空中拉出一条激光似的光影,落在大黑身前50米——龙炎的有效杀伤范围。
“嗡——”一圈空间门瞬间打开,大黑带着狂暴的气浪穿越过去。
“哗啦啦——”来到另一边,音爆在海面卷起百米高的浪花,大黑所过之处,拖出一条巨龙般庞大的白色水汽带。
见到大海,被g力压碎内脏的丹妮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大黑主动解除超频状态,把她那枚千疮百孔、光辉黯淡的九色漩涡还了回去。
“咳咳——”主魂与冥想根基回归,丹妮脸色好看了些,却还是不停咳出内脏的碎片。
“嗖嗖嗖——”几呼吸的时间之后,小绿、小白,三条翼龙依次从空间门跃出。
“轰!”空间门关闭的一瞬,后方冲击波已然袭来,把半闭合空间门击打得水波荡漾。
夹杂高能辐射魔力的气浪,在空间罅隙间喷出鬼啸般的声音。
不过也仅仅持续了零点几秒,一切恢复平静。
若非海面之上的空气中有明显的混乱高能魔力因子,丹妮都会以为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好险!”丹妮后怕道。
“啊,陛下,你受伤了?”加尔斯惊呼。
丹妮戴着头盔,面甲也拉了下来,但银白胸甲却染上大片鲜红血迹。
“陛下,你要不要紧?什么时候受的伤?”
“奥罗斯出什么事了?谁伤的您?”
“您吐了这么多血,只怕不能再去北境了,先回弥林休养一段时间吧!”
“是呀,有我们几个去就够了。”
一众小弟七嘴八舌关切起来。
“绕路,从大草原过去。”丹妮摆摆手,没多解释,只靠在龙鞍上闭目休养。
众人虽心中被担忧与疑惑填满,可见大黑已经率先往北方飞了过去,他们也只能无奈跟上。
丹妮的状态非常糟糕,最好的选择其实是回去静养两天,毕竟她去长城不是为了观赏北国风光。
探查异鬼动向,难免会遇到强大敌人。
但她身边正带了一份“煮熟的鸭子”,可以补一补。
......
大黑在天空飞行,丹妮意识进入信仰空间,她看到了“煮熟鸭子”的本来样貌。
“亵渎,亵渎,吾乃汝之祖神!“
散发神圣金光的银发高大男子愤怒咆哮,使劲挣扎,只拖拽得手腕、脚踝与脖子处的五条乳白锁链哗啦作响。
“我身受重创,没兴趣、也没时间与你扯淡。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要么按照传统,向我投降,然后缴纳赎金,我放你回去;要么,你宁死不屈,我立即让你死而有憾。”丹妮冷冷道。
羊蛋停止叫喊与挣扎,定睛看去(其实是用感知观察),就见龙女王气息衰败,灵魂波动衰弱且紊乱,的确一副遭受重创的模样。
“哈哈哈,我明白了,黑龙传送距离有限,你没能逃过大爆炸!你的肉身可有毁灭?”羊蛋畅快大笑,“你的巨龙死光了吧?
哈哈哈,在你离开长夏之地前,我的本体就会找到你。
即便我的本体也没能在地火爆炸幸免,你也一定逃不过拉赫洛的追杀!”
丹妮鄙夷地看着祂,淡淡道:“让你失望了,我们无一伤亡,你的奥罗斯却在灾变中化为一片火海,你的直系后裔贝勒里斯,族灭!
你的信徒,死绝!
你的本体,必然比我凄惨十倍。
如果我是拉赫洛,一定柿子选软的捏,羊蛋,你完蛋了。”
羊蛋面色数变,恨恨道:“我不信,你明明受了重伤,连灵魂也枯萎,说明黑龙的空间传送没有躲过地火爆炸的冲击波。”
关于瓦钢的破魔
书评中有人对瓦钢破魔提出异议,还认为出现设定bug,这里统一解释一下。
首先,瓦钢的确有破魔效果,这不是我瞎编的。
其次,瓦钢的破魔属于被动型的,本身并不散发特殊的魔法力量。
如果说到破魔和破邪,我们常常会想到林正英僵尸片中黑狗血对鬼怪的伤害,又或者,西方吸血鬼电影中,圣水与白银对吸血鬼的直接伤害。
比如,往吸血鬼脸上泼一杯子圣水,立马像浓硫酸泼在铁锅上,反应激烈。
又或者,吸血鬼触碰到白银,立马被灼伤。
但瓦钢武器并非如此,异鬼也能使用瓦钢武器攻击圣母。
触碰瓦钢武器,不会对邪祟造成伤害。
因为瓦钢针对的不是邪祟,而是所有低级超凡力量。
为了方便理解,我们把力量进行分级,普通魔法师使用的魔力为一级魔能,丹妮那样的牛掰法师为二级,半神为三级,羊蛋那种超越半神不到真神的为四级,真神为五级。
那么,瓦钢大概在四级左右,它是地火锻造,魔力等级与地火相当。
它的破魔效果,并非低于四级魔能的超凡力量在面对瓦钢时,失去超凡之力。
而是低于四级魔能的超凡之力,不能对瓦钢行使超凡效果。
不能行使超凡效果,便只剩物理规则下的效果。
瓦钢武器让超凡之物强制承受“物理伤害”;瓦钢盾牌让攻击在上面的魔法伤害只剩“物理伤害”。
呃,有些拗口,还是举例说明吧。
用异鬼举例,我们知道,普通武器砍不死尸鬼。
那么我们假设,尸鬼身上加持一种名为“免于物理伤害”的三级魔法。
普通武器受到魔法影响,杀不死异鬼,甚至没有要害攻击,砍头也没用。
但尸鬼身上的“三级物理免伤”在面对瓦钢武器时失效,此时瓦钢砍异鬼,就和普通刀剑砍活人一样。
物理伤害嘛,当然要有要害攻击。
瓦钢砍异鬼胳膊,就像普通刀剑砍活人胳膊,不致命。
砍脑袋,捅穿心口,对活人致命的伤对尸鬼也致命。
所以,我们看到的瓦钢破魔,其实只是让尸鬼遭受“正常”的物理伤害。
这和白银武器伤害吸血鬼不太一样,白银伤害吸血鬼属于魔法伤害,你把吸血鬼关在白银笼子里,它也死定了。
但笼子里的吸血鬼明显没有受到物理伤害。
......
大家对瓦钢的bug,主要集中在,丹妮化身圣母时受到瓦钢匕首伤害,而羊蛋用魔法罩,却硬抗瓦钢劈砍。
丹妮化身圣母时,那只是一枚念头,说白了,就是一道灵魂。
普通武器能伤害灵魂吗?
不能。
那么,我们假设灵魂自动带有“物理免伤”的魔法,因为丹妮是半神,这个魔法能级为三。
这,又回到之前尸鬼那个例子上了。
瓦钢让灵魂的“物理免伤”魔法失败,如此,灵魂就如活人一样,受到强制的物理伤害。
活人被匕首射穿心口,能活吗?
不能。
所以,圣母被瓦钢捅一刀,也得挂。
再说羊蛋的火魔力护罩。
既然是护罩,那它的基本作用自然就是保护,抵抗物理与魔法的伤害。
护罩来自羊蛋,算四级魔能,瓦钢依旧有效。
但瓦钢剑的攻击效果是,强制护罩承受“物理伤害”——人家护罩本来就不物理免伤,它就像一面盾牌,能够承受物理伤害。
所以,瓦钢武器对它的物理伤害起效果了,羊蛋的护罩“减血”了,却还是被挡住了。
......
再来说说瓦钢铠甲对魔法的免疫。
其实,瓦钢铠对魔法很难做到免疫,这并非说瓦钢铠失效了,而是瓦钢铠能抗物理伤害,瓦钢里的人却扛不住。
比如,用火球攻击瓦钢铠骑士,火球的攻击效果有元素燃烧、爆炸冲击、高温高热三种。
其中,元素燃烧属于魔法范畴,在瓦钢板甲上失效,但爆炸冲击与高温高热,都不是超能范畴,它们是正常的物理攻击——符合物理规律的攻击都是物理攻击。
如果火球攻击普通铠甲的骑士,他的板甲会被火元素烧融化,然后整个人被点燃。
如果火球攻击瓦钢铠骑士,瓦钢免疫火元素燃烧,但它被火球灼烤的时候会升温——火焰加热效果属于物理现象。
所以骑士会被火球爆炸的冲击波攻击,也会因为瓦钢铠被烧红,而被烫伤。
之前在魔力塔上,有个白斗篷老祭司用自己的生命施展血巫术,要与丹妮同归于尽,那个鬼脸,便只有诅咒伤害,没有冲击力,也没有高温高热等物理伤害。
那一次,丹妮几乎魔免。
第753章 听说羊蛋大补
丹妮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点头道:“你猜对了,大黑刚得到风神的时空天赋,甚至不能独立开启传送门。
即便在我的帮助下凝聚巫术符文,一次传送不到十公里。
而且,先前突破你的时空凝固,耗尽了神魂之力......”
羊蛋似乎想到什么,金色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接着又连连摇头,声音飘忽道:“既然如此,你们怎么逃脱的?”
“你是巨龙的祖宗,难道猜不到龙灵骑士的杀手锏?”
“不,不,不!”羊蛋之前的疯狂猜想得到证实,反而更加难以置信,“你这个疯子,疯子!”
“不就是逆向超频,怎么就疯了?”丹妮奇怪道。
“你把真神的天赋给巨龙,你还与巨龙逆向超频,你太疯狂了!”羊蛋情绪激动吼道。
“这话我倒是没法理解了,”丹妮不以为然道,“巨龙与龙灵骑士的关系,你难道不清楚?
而且我与大黑的关系超越了龙与骑士,他是我的孩子!
人龙一体,灵魂交融,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我已经有自己的天赋能力,大黑却一无所有,还那么笨,不帮他怎么行?”
丹妮这话不算谎言,却也有三成水分。
门神的遗产太丰厚,无端对她这么好,让丹妮心中不安。
呃,一个心思复杂的人,总会把事情往复杂处思考。
毫无疑问,丹妮不仅不是单纯的白莲花,反而有些在地球天朝生活必须具备的警惕心与黑厚性格。
——在扶老奶奶过马路都成为衡量身家豪富标准的现在,你指望丹妮能信任一个人无底线地对她好?
连塞外野人都不会信!
当然,门神人品比较坚挺,丹妮也只有三分怀疑。
可三分怀疑也是怀疑。
然后她就想到了大黑!
她的与他的,有什么区别?
就像七神教会,明明大黑才是七神,但丹妮扮演圣母无一丝违和,使用七神神职,也只一个念头的事。
把门神的时空天赋交给大黑,如果门神真“人之将死,其心歹毒”,那么丹妮与另外四条巨龙能教祂明白“好人一生平安,坏蛋魂飞魄散”。
相反的,假如是丹妮遭了暗算,五条笨笨的巨龙除了在一边干着急,估计也没啥招数了。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也许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大无畏牺牲精神的人也并非一个也无。
门神没留下一丝一毫“后手”,祂的神魂之力与神力皆彻底枯寂,连生命印记也残破不堪,正在迅速瓦解。
生命印记可是一个生灵的根本,生命印记消失,就意味这个生灵彻底回归天地,连一缕残魂也别想留下。
丹妮当时尴尬了一瞬,羞愧了一会儿,懊悔了小半天,最终还是散去心中的那点芥蒂: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毕竟,人心叵测,世道险恶,思虑多者才能存活更久。
毕竟,肉烂在锅里,只要进入龙灵状态,丹妮也能借助大黑的时空天赋感悟时空法则——就像她借助大黑的眼睛看世界,借他的耳朵听,借他的第六感判断即时危机,皆他的电磁场感应分辨方向,借......
......
“你把时空天赋交给巨龙有什么用?你是圣灵,天然便更亲近法则,卓绝的天赋加上圣灵的领悟力,如虎添翼;巨龙驽钝,没有领悟法则的能力,只会让天赋白白浪费。”
羊蛋气急败坏,好似丹妮浪费了祂的天赋一般。
丹妮想了想,问道:“在你成为半神后,是不是很少再依靠红龙贝勒里恩的力量?”
这个问题来的突然,羊蛋怔怔思考了一会儿......的确,实力弱小时,红龙是祂最大的臂助,等祂成为半神......
其实不用半神,等祂根据巨龙自主吸收宇宙原力、喷吐龙炎的原理,完成“大巫师冥想法”的初步优化,羊蛋便摘掉“青年一辈第一人”的称号,成为天下有数的强大火巫师。
“你难道还想与巨龙一起成长?可以呀,停止修炼,慢慢等他。”羊蛋讥讽道。
“你就这点智慧,只想到自己停下修行,一人一龙一起慢慢爬,从没想过拉他一把,你和巨龙一齐起飞?”丹妮淡淡道。
“我也想,可怎么可能——”
说到这儿,羊蛋神色一震,戛然而止。
“呵呵......”丹妮笑了,“你看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一边认为不可能,一边却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好处都该自己占。”
“你什么都不懂!”羊蛋轻轻摇头,“你以为龙灵就不会有意外?你以为‘屠龙者’号角为何被创造出来?”
丹妮皱眉道:“难道瓦雷利亚还出现过背叛龙灵骑士的巨龙?”
羊蛋眼神诡异地看着她,阴恻恻道:“龙灵天赋在某一时期很罕见,但放眼瓦雷利亚六千年的历史,龙灵天赋者出现过数百位。
你也不是第一位逆向超频的龙灵骑士,至少有30位大巫师做过同样的事,你知道他们的结局吗?
30人中,有25人直接精气神枯竭而亡,因为他们的巨龙伙伴拒绝归还他们的冥想根基。”
“不可能!”丹妮面色一变,立即大声否定。
好似羊蛋出言侮辱了她的孩子一般。
羊蛋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另外五人,也是千般哀求万般嚎哭,他们的巨龙才从力量暴涨的癫狂中清醒,不情不愿地解除超频状态。”
丹妮沉默下来。
“你自己也试过超频,骑士与巨龙神魂、魔力叠加,有一种无所不能、天地尽在掌心的畅快-感。
你是不是有过犹豫,犹豫是否要永远保持这种状态?”羊蛋大笑道。
丹妮表情平静,不为所动。
“再深厚的感情,也会遇到让它烟消云散的价码,而力量就是这世上最具诱惑力的珍宝!
连理性的巫师都能被诱惑,更何况脑子蠢笨的巨龙?“
“所以,你被力量诱惑,逼死了你的红龙?”丹妮淡淡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能想象的!”羊蛋好似受到巨大羞辱,暴怒非常。
“有什么不能想象的,”丹妮冷嘲热讽,“一直是她在为你付出,付出一切,你却理所当然地接受。”
“我懒得和你说,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羊蛋闭上了双眼。
“你以为我想和你扯淡?”丹妮有些被激怒了,“一个阶下囚,敢在我面前摆谱!
最后再问你一句,投降交赎金,或者,烟消云散!”
“你想要什么?我给了,你就放我离开?”羊蛋睁开眼,眼中没有期望,只有无尽嘲弄。
“我要你的巫术,锻造瓦钢与不朽石的技术,交出来,我就放你走。”丹妮没半点不好意思,神色还非常认真,似乎对方交了赎金,她就一定会放了祂一般。
“我信你个异鬼哟!”羊蛋大声嘲笑,“你把我当三岁孩子?或者,你的智慧就和三岁孩子相当?”
“两种选择,你要活还是要死?”丹妮淡淡道。
“你永远别想得到我的任何巫——嗷!”
言未了,羊蛋便惨嚎出声,乳白色锁链腾起白金烈焰,将祂整个神魂都点燃,海量灵质与神性落入丹妮识海。
枯萎残破的九色漩涡迅速修复,再次恢复饱满的活力......
出乎意料,只吸收羊蛋神魂的三分之一,丹妮不仅恢复如初,甚至因为吸收羊蛋大量的火之歌神性,她似乎掠夺到祂的某些特质——与赋灵无关。
就像羊蛋渴望得到丹妮的血脉与天赋,羊蛋自己的天赋和灵魂特质也是丹妮的大补品。
简单来说,他们两个可以相互成就,相互补完,无论谁吞下谁,都会成为瓦雷利亚龙与魔法文明最终的,也是最完美的代表。
之前羊蛋一直想吞丹妮,现在丹妮吞了祂。
忽然,一直跟在大黑后面,担忧望着龙女王后背的乔拉等人,眼前一花,龙女王身周空气一阵扭曲——就像夏天中午,站在大马路上往前看,可以看到前方景物在空气中扭曲。
不是幻觉,隔着几十米,他们也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热浪。
——无形无质的“火焰”扭曲了她周围的空气!
“陛下?陛下,发生什么事了?“大熊担忧大喊。
“别吵,丹妮在修行!”大黑闷闷地吼了一嗓子。
大熊、加尔斯他们立即噤声,只睁大眼睛,眼巴巴看着她。
大概两个小时后,路过自由少女岛的南安镇时,他们看到笼罩在龙女王四周的扭曲空气渐渐“熄灭”,她身上散发的灼热与莫名威压也跟着消失。
“嗡——”高速旋转的九色漩涡终于突破极限,散发道道淡金色的神圣光辉。
丹妮晋升火系半神了!
“羊蛋,太补了!”丹妮从冥想中醒来,舔舔嘴唇,意犹未尽。
她很想立即吞掉羊蛋剩下三分之二的神魂,但考虑到大黑不靠谱的时空之门,她得留个逆向超频的后手。
“羊蛋这道残魂只有祂本体的五分之一,五分之一的三分之一......十五分之一就让我轻松突破半神,甚至火系半神的神性一下子超过了风系,这......”
丹妮眸中精光闪烁,如果完整吞了羊蛋,她至少能摸到真神的门槛。
如果准备再充足一些,把火之歌完全吟唱出来,那她很有可能达到羊蛋一直渴望的境界——火神!
甩甩头,抛掉脑中遐思,丹妮立即分出一道神魂投影,落在在弥林城老巴身边,警告道:“爵士,奥罗斯出现大灾变,翼龙军团不要再飞长夏之地这条航线。”
之后,她又给自由少女岛上的南岸镇、纽约镇传讯——不要再出海,立即上岸,进入高地,小心来自烟海的海啸。
第754章 龙炎能不能喷塌长城?
自由少女岛那么好的地理位置,堪称奴隶湾的夏威夷,为何之前一直荒芜人烟呢?
其实在大灾变之前,那个手枪形状的长岛上就建有两座城市,古扎伊(今日之南安镇)和维诺斯(今日之纽约镇)。
瓦雷利亚大灾变,十四火峰爆炸,大地陆沉,海量附带高能魔力因子的火山灰本该覆盖整个世界,让世界进入畸变生灵的永恒冬天。
但诸神插手了,祂们将长夏之地整个封印,所有“诅咒之雾”都被挡在残破的大陆内部,隔壁的奴隶湾没受到任何影响。
诸神的封印,只阻挡高能魔力因子的火山灰与烟尘,并没拦住物理规则下的风暴与海啸。
瓦雷利亚周围一千公里的海洋,都被百米高的海啸袭击,连对面的索斯罗斯大陆也不例外。
自由少女岛三百公里长、五十公里宽的岛屿整个淹没在海浪下,居民无一幸存。
丹妮知道这个历史,所以才担心旧事重演。
事实证明,她并非杞人忧天,第二天凌晨三点左右,15米高的巨浪从西南方向涌来,直接就吞没了大半个纽约镇——另一半作为军事基地,修建在海边高耸悬崖上。
就连东边的吉恩岛(新吉斯)与西边的瓦兰提斯,也在第二天傍晚被狂浪的风暴袭击。
狂风中,四五米高的浪花一波波冲击着码头。
这就是大灾变。
嗯,猴版瓦雷利亚大灾变。
......
“奥罗斯完了!”弥林城东南方20公里,地底深处,杰妮双眸留下两行血泪,嘴里撕心裂肺地哀嚎。
闭目冥想的侏儒散去掌心的火球,好奇道:“难道龙女王空袭奥罗斯?
一定是为了魔法塔,你的魔法塔压制了她的通讯系统。”
“整个奥罗斯都没了,毁在地火中,沉入烟海,我的族人,全死了!”杰妮绝望道。
“龙女王怎么做到的?难道是那只大乌龟,河中老人?祂与上次一样,召唤了大洪水?”侏儒震惊道。
“河中老人敢踏入烟海一步,贝勒里恩陛下能立即让祂变成一锅王八汤。是拉赫洛,祂......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杰妮颓然摇头。
拉赫洛?
侏儒惊异莫名,最近这是怎么了,神灵接连出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圈子?
我也在不知不觉间融入顶级超凡者的圈子?
“奥罗斯陆沉大海,这几乎是大灾变重演啊!不知贝勒里恩陛下...可安然无恙?”侏儒关切地问。
“陛下......”想到侏儒大祭司继承人的身份,杰妮迟疑片刻,决定不再隐瞒,“贝勒里恩陛下损失惨重,不仅被丹妮莉丝封印五分之一的神魂,还因奥罗斯大灾变,再一次遭受宇宙法则反噬,之后更被拉赫洛趁虚而入......唉!”
侏儒又震惊,又遗憾。
震惊奥罗斯的神魔暗战,遗憾贝勒里恩没死翘翘。
“什么叫宇宙法则反噬,还再一次?”他疑惑道。
杰妮皱眉想了想,道:“就像法术失败后的魔力反噬,法则反噬是更高层次的魔力反噬......“
见侏儒一脸茫然,张开嘴巴似乎又要提问,杰妮摆摆手,叹道:“你不亲自经历,很难解释清楚的。
实在不行,你就当对世界造成破坏,然后被世界意识惩罚。
四百年前瓦雷利亚大灾变便让陛下遭受重创,沉睡了足足一百年。”
侏儒大鼻子抖动几下,忐忑道:“丹妮莉丝有没有受到反噬?”
“没有。”
“竟然没有?”侏儒松了一口气,语气却很遗憾,很愤怒。
“魔法塔是我修建的,与她无关。”杰妮苦涩道。
“拉赫洛呢?你说是祂在捣鬼。”
“祂手段很巧妙,即便有反噬,也很微弱。”
“唉,贝勒里恩陛下遭受重创,我们可麻烦大了!”侏儒哀叹道。
“我们应当克服一切麻烦,为陛下尽心效力!”杰妮沉声道。
“怎么努力?”侏儒无奈道,“只突袭弥林附近的村落,并不能伤害丹妮莉丝的根本,更不可能让贝勒里恩陛下获得实质性的利益。
不如,趁着还有几百象兵,我们发起大决战吧!
我来当先锋,我发誓绝不会像我叔叔一样,我会冲锋在前,哪怕死,也要死在战场第一线!”
“那个老龟就在弥林边的河道里趴着,决不能再硬冲弥林。”杰妮摇头,眸中闪过刻骨恨意,“长夜已至,我要拉整个奴隶湾为奥罗斯殉葬!
弥林有河、有老龟,我们转移阵地,去干燥温暖的渊凯大平原!
我要与丹妮莉丝打地道战,我要在气温降低、龙虫被冻死之前,毁掉她所有的农田、牧场和粮仓!”
“啊!”侏儒惊呼,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落在杰妮如今这境地,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正面决胜的奢望,远离对龙虫有威胁的河道,一门心思搞破坏。
所以,他一直装作很热血的样子,鼓励杰妮与龙女王刚正面。
提利昂又不是奴隶湾的国王之手,自然不会为奴隶湾老百姓担心。
可杰妮激怒了龙女王,龙女王能不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他还指望她拔除他识海中的贝勒里恩念头呢!
——不行,必须警告龙女王,她是否有应付杰妮的手段,他不在意,他只想把自己摘出龙女王怒火燎原的范围。
自己脱不开身,却能派信使......
幸亏那次趁乱干掉了便宜爸爸,如今归他统领象兵,也许可以让凯迪拉克“失联”!
“想什么呢?”杰妮的叫喊打断侏儒的遐思。
“我在想,怎么为贝勒里恩陛下效力!”侏儒脱口而出。
杰妮魅惑一笑,如猛虎扑羊,把侏儒按在软榻上。
“就这样努力......”
......
长城真的塌了。
晋升风火双系半神后,丹妮甩开三条翼龙,只扑东海望。
长城下午时崩塌;接近傍晚,门神打开空间门,把自己的神国交给丹妮;没多耽搁,她立即任命巴利斯坦为志愿军总司令,并在当晚,开始准备组建翼龙军团,赶赴龙石岛;吃过晚饭,丹妮立即出发赶往北境,结果在奥罗斯耽搁了大半晚上。
于是,到第二天下午,大概四点多左右,丹妮才“姗姗来迟”。
天空昏暗,就像阴雨天,还在苍穹之上盖了100层灰色厚棉被。
白天与黑夜失去明显的界限。
也许昨天空气中的水分已经全部转化为冰雪落在地面,今日并没鹅毛大雪。
除了鬼啸般的狂暴北风,东海望的天空安静且干净。
长城两百米高,数十米厚,内层由岩石垒砌,岩石之外人为地套上一层冰川。
此时,长城就像一位被绝世高手打断脊梁的武者,烂泥般瘫倒在地,原本巍峨的身躯成了一座长长的低矮坟丘。
石块与冰雪混合的守夜人坟丘。
又好似案板上,等待切成馒头块的长长面团。
丹妮带来三条巨龙,小绿最先脱离队伍,他的任务是巡视东边的海豹湾,以寻找东海望海军。
到达东海望之后,大黑与丹妮留下,小白继续往西,沿着长城一路西行,寻找守夜人与异鬼的踪迹。
“吾乃光明大护法,守夜人何在?!”大黑向下方皑皑白雪覆盖的坟丘大喊。
“守夜人何在?!”盘旋在东海望上空,大黑连续叫了五分钟,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丹妮并非神经错乱,希望呼唤出守夜人的鬼魂......呃,异鬼。
守夜人夏天住地面上的塔楼,冬天会钻入地下虫道,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虫道有数千年历史,上层厚土冻得硬邦似铁,长城倒塌也不会压垮所有虫道,所以,丹妮猜测有守夜人躲在虫道里逃过一劫。
“龙之母驾到,可有幸存的守夜人?”
大黑降低高度到150米,声音更洪亮,还使用了神魂之力,庞大龙威足以渗透地面数十米。
如果有精神力强大的法师,即便他聋了,也能“听到”大黑的声音。
普通人分辨不了精神力中的信息,也该知道有巨龙在呼唤他们——如果他们之前接触过龙威。
“呜呜呜——”这一次,终于有回应了,坟丘之下,原东海望城堡位置,传来丝丝缕缕幽灵低泣般的号声。
丹妮刚准备驭龙落在号角声处,忽然心中一动,转向西边,小白有了意外发现。
此时,小白往西飞了大概30公里,便来到坍塌长城的边缘。
“长城没完全崩塌!”丹妮又惊有喜。
这说明八成以上的长城哨塔都有可能保存下来——长城500公里长,30公里不到十分之一——说明还有大量守夜人活着,说明他们现在可能正在遭受异鬼围攻。
这样一想,丹妮又急切起来。
“守夜人听着,长城未完全崩塌,龙女王要先去救援西边的哨塔!”
“呜呜呜——”地下之人也不知听没听懂大黑的话,号角声忽然急促起来。
可丹妮有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
更何况,事有轻重缓急,留在东海望挖坑,远不如救援黑城堡更迫切。
大黑展翅往西加速而去。
东海望往西走四公里,是守夜人的造船厂——绿卫堡。
它位于长城南边一条河边,故而没被长城塌方的冰川土石掩埋。
大黑吼了一嗓子,没人应答。
继续向西,在名为“烽火台”的城堡,丹妮见到倒塌一半的长城。
烽火台塔楼被冰川砸塌,但依旧有两座石塔保存完好。
依旧没人。
看着冰川脱落、内层岩石裂开巨大缝隙的长城,丹妮第一次来长城就产生的念头,再次苏醒:试试龙炎能否崩塌长城,就像《权游》大结局中尸鬼龙做的那样。
第755章 原来你就是异鬼王
“轰!”大黑没有进入七神状态,只使用自身的魔力,喷出一条水桶粗,20米长的血色龙炎。
如同一条焊枪,龙炎在长城缝隙间缓慢扫射,灼热的火焰蒸发墙体表面残余的冰层,大股白色蒸汽升腾成一团巨大的乌云。
奈何,除了在巨大的石墙表面烧融一条马路宽的焦黑斑纹,再没多余的危害。
呃,即便强大如黑死神贝勒里恩,喷火焚烧“脆弱的”赫仑堡,也只烤熟城堡里的人,并没烧塌墙体。
丹妮拍拍大黑脖子,让他停下做无用功,嘴里吐槽道:“太扯淡了,编剧该拉来喂异鬼!”
可下一刻,丹妮瞳孔收缩,被大黑龙炎喷过的焦黑岩石表面竟亮起暗红色的魔法纹路。
如果在长夜之前,白天的时候,丹妮八成会忽视那淡淡好似荧光的暗红符文。
但此时天昏地暗,那一抹淡淡的辉光,如夏天黑夜里的萤火虫,非常显眼。
“龙炎激活了长城内的法阵?”丹妮从大黑后背跳下,轻飘飘落在开裂的长城之巅,闭目放出精神力去感知长城内的法阵。
渐渐的,她脸上的疑惑化为恍然大悟,“原来是我上次修复长城法阵并为长城充能的缘故!”
当年丹妮第一次来长城,意外碰到黑门,又意外拿到门神的风之歌,还经历了门神的考验。
当时门神的考验是这样的:风之歌没有主人,谁碰到它,精神力融入其中,就自动控制住它。同时呢,风之歌是长城法阵的核心,失去风之歌,长城开始坍塌。
那么,获得风之歌的人,能不能放弃世界尽在掌握的真神级力量?
丹妮对力量极为渴望,但她只激烈挣扎了一瞬间,就立即把风之歌交了出去。
她的表现让门神很满意,鉴于她圣灵且领悟“冰与火之歌”雏形的天赋,门神当时就悄悄选她为遗产继承人,只是丹妮自己不知道。
当时,她还用自己的力量修补长城内残破的法阵——丹妮聆听门神的风之歌,意识穿越到八千年前,见证了长城锻造的全部过程,故而知道长城内所有法阵,以及法阵运转规律。
之后又贡献了自己和大黑、小白的所有魔力,修补长城表面的裂缝,为长城下的法阵充能。
自此,长城内的法阵便由两种魔力维持运转:一种来自门神,一种来源与丹妮和大黑、小白。
冬之号角针对的是门神,就像一种杀毒补丁针对一种病毒。
号角吹响,门神寂灭,门神神力运转的法阵自然崩毁。
但丹妮修补的法阵,以及靠她和巨龙魔力运转的法阵,却都残留下来。
时间过去一年多,丹妮留下的魔力肯定所剩不多,长城崩塌后,消耗速度更快,也许再过几天,她便在长城中察觉不到一丝一毫属于自己的魔力。
可长城昨天才崩,此时总还有一些她的魔力,那部分魔力维持长城内残破的法阵运转,因此可以吸收大黑龙炎中的同种同源的魔力。
“似乎能修补......”丹妮右手抚摸石头墙面,精神力感知城墙内法阵运转,神色犹豫不决。
如果长城还没塌,她一定毫不迟疑,立即修补法阵,之后说不得要定时为长城法阵充能,以维持其正常运转。
可现在长城塌了三十多公里,异鬼已经过境,长城还有必要修补吗?
“没必要了!”
丹妮叹息一声,站起身,纵身一跃,身后火焰翅膀一闪即收,正好落在缓慢从下方飞过的大黑后背。
“唔,也许这次能有不一样的效果!”丹妮歪头看了一眼布满裂纹的长城,嘴角勾起一丝古怪微笑。
“嘶嘎——轰!”大黑绕了个圈,再次正面面对长城,龙炎如神灵手中的焊枪,切割天地间最巨大的“钢板”。
这一次,丹妮将自己的精神力融入龙炎中,龙炎的形态不变,威力也不变,但龙炎中的魔力开始疯狂破坏长城内的法阵。
“轰——嘣,轰隆隆!”
龙炎扫过之处,墙体开裂,巨大的冰块与岩石砸落在地。
——她这算不算完美cosplay出《权游》中的那个万里送人头的夜王?
“哈哈哈......”想到这儿,丹妮心中生出一种莫名喜感,便仰天大笑起来。
“呼啦——”忽然,西边高空方向传来肉翼拍打空气的声音,其中还夹杂不少人类的惊呼声。
丹妮抬头望去,就见到一群翼龙贴着长城内墙,从西边飞来。
翼龙骑士都带着防风头盔,看不清面容,但每一位骑士胸口都有硕大且醒目的烈焰红心图案。
——这是二鹿的翼龙骑士团?
啧啧,足足三十条翼龙,褴衣亲王那颗水蜜桃,可真够大的。
丹妮正猜测二鹿怎么会来这儿,就听领头的那条阴影龙上传来二鹿磨牙的爆喝:“原来长城是你烧塌的,你就是那个拥有被罪孽缠绕的高贵之心的异鬼王!”
“列队!”二鹿左侧的麻脸理查德大声下令,“拉升高度,包围异鬼之王!”
然后一群翼龙骑士慌手慌脚驱使翼龙爬升,又乱七八糟地围成一圈漏洞百出的包围网。
“滚——”龙魂入体,龙女王眸中闪过璀璨剑芒的影子。
下一刻,三十条翼龙哀哀嘶鸣,二十九名翼龙骑士抱头哀嚎,包围圈越发混乱,甚至有翼龙歪歪斜斜撞在倾倒的长城上。
二鹿脑子似被利剑插入,搅动一圈,痛的要命,但他意志刚强,强制忍住痛,还替自己的翼龙承担部分“神剑·镇魂”一击的伤害。
“异鬼王-丹妮莉丝,我和你拼啦!”嚎叫一声,他便拔出腰间的英雄之红剑,驱使体型差了大黑一大截的阴影翼龙,向丹妮俯冲过来。
“你这人咋记吃不记打,早就提醒过你,出门记得带梅丽珊卓。”
丹妮嘟哝一句,然后眸光再一闪,强忍着恐惧向大黑冲来的翼龙便哀嚎一声,如失势的飞机,向地面滑落下去。
“轰——嗤嗤——”厚厚的积雪极大缓解了落地时的冲击力,翼龙在雪地里拖出一条20长的沟壑,哀嚎着停下。
二鹿摔得头昏眼花,手中红剑都脱落了。
看了眼天空畏惧不前的翼龙,丹妮淡淡一笑,让大黑落在二鹿边上的一块巨大岩石上。
“你都没注意到吗?自从遇上红袍女,你的命运便与她绑定。
只要身边没有她,你几乎逢战必输。
今天你若带梅丽珊卓过来,至少不会被我一招简单的灵魂冲击团灭。”她拉家常般对摇晃着起身的二鹿说。
“你是不是异鬼王?”他怨愤地喊道。
“你脑子坏了吧?”丹妮哈哈大笑道。
二鹿朝天空摆摆手,阻拦住跃跃欲试、准备向丹妮投弹的翼龙。
嗯,二鹿的翼龙军团中,有的翼龙提着火油弹,有的则在龙背上堆放一捆绿油油的野火弹。
也因为见到翼龙军团的装备,丹妮才没有痛下杀手:很明显,二鹿并非过来埋伏她的,而是准备猎杀异鬼王。
“你之前在摧毁长城,还癫狂大笑。”二鹿瞪着丹妮,咬牙切齿道。
“所以呢?”丹妮有些尴尬。
“我以为你是异鬼王,你到底是不是?”二鹿双目喷火,“长城倒塌,是不是你做的?或者,你与异鬼王有合作?”
“唉,所以我说了,你该把梅丽珊卓带过来的。”
丹妮叹口气,为二鹿感到悲哀:连异鬼王都不认识,就急吼吼带着一群小弟出来猎杀人家。
二鹿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及腰深的雪地里,好艰难,才把自己的红剑捡回来。
“你刚才在摧毁城墙,还在得意大笑。”手握红剑,二鹿心里莫名多了三分底气——预言上说了,他将手持红剑战胜异鬼王。
“我没笑,这里风大,你听错了。”丹妮坚决否认。
二鹿将信将疑,的确,长城之外,北风呼啸似鬼叫,刚才......好像就是这种鬼叫?
“你骑龙烧塌长城。”他又说。
“所以说,你该把梅丽珊卓带来呀!”
二鹿磨牙,“不要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为了铁王座,才与异鬼王合作?”
丹妮满是嫌恶地摆摆手,“让异鬼王坐铁王座去吧!你个麻瓜,感应不到魔法波动,认不出魔法符文的辉光,哪知我刚才是在检查长城内部残缺法阵。”
“检查法阵?长城都塌了,如何检测内部的法阵?”二鹿语气怀疑。
“我杀你、杀你们,如杀鸡,你会对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鸡撒谎?”丹妮不客气地嘲讽道。
二鹿面色铁青,几乎嚼穿龈血。
可同时,他也打消了对丹妮的大部分怀疑:他也不会欺骗一只鸡......
丹妮语气放缓,好奇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二鹿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有些颓然地说:“昨天长城倒塌,梅丽珊卓有感应,她告诉我异鬼王已经带着大军进入北境,浩劫将至......“
“所以,她让你来挑战异鬼王,终结长夜?“丹妮古怪道。
二鹿摇了摇头,语气复杂道:“我是七国合法国王,全境守护者,保护维斯特洛是我的责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任异鬼进入七国。
在异鬼王造成七国生灵涂炭之前将其终结,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梅姨又鼓动他献祭希琳,以复活魔龙瓦格哈尔,二鹿与她大吵了一架,带着翼龙军团出动时,便没好意思叫红袍女。
“你该把红袍女带来的。”丹妮语气又温和了些,“有她在,即便你们不幸遇到异鬼王,在全军覆没之前,至少能对异鬼王造成一定杀伤,也不算白白牺牲。”
二鹿下巴紧咬,脸颊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瞪大的双眼里似乎射出死光。
第756章 异鬼王哪去了?
听到呼啸北风也压制不住的磨牙声,丹妮耸耸肩,“我的话虽难听了些,却是金玉之言。
连我都没把握杀掉异鬼王,你们除了为它增添30条尸鬼龙,和三十个尸鬼翼龙骑士,什么用也没有。”
“我们在天上飞,只要保持在400米以上,射龙弩也攻击不到翼龙的一块鳞片。面对异鬼王,我们有胜无败!”二鹿身边一名骑士大声道。
嗯,二鹿坠地后,立即有几名骑士过来护驾。
“我不和预备役尸鬼说话。”丹妮摆摆手,“你们继续作,我先走了。”
“预备役...尸鬼......”二鹿的那名骑士也学着老大一样,怒瞪双眼,使劲磨牙,“少看不起人,我们可是——”
大黑翅膀猛地扇动,狂暴的气流将骑士掀了个趔趄,接下来的话也被打断。
丹妮真没心思与一个喽啰打嘴仗。
“嘶嘎——”黑龙在雪地里卷起一片纱帘般的雪沫,纵身跃入天空,往西边黑城堡飞去。
如果在其他地方遇到二鹿,丹妮说不得要给他一个报复。
她可没忘记不久前他还烧了她的假侄子,还用瓦钢匕首投掷了她一次。
但长城一塌,二鹿就急吼吼赶来救援......无论他是履行七国合法国王的职责,又或者被红袍女洗-脑,认为自己凭一柄红剑能如预言中那样解决异鬼王。
他的行为总算是一种负责、有担当的表现。
嗯,就会丹妮此时一样,她不也得到消息后立即赶来?
......
一路到黑城堡的一百多公里,长城完整度越来越好,表面冰层虽裂开能把二鹿埋进去的口子,但总是没有脱落,长城内的岩石墙体依旧稳固。
连续路过好几座守夜人城堡,都是空的,但在长城上的走道,有人数众多的迁徙者。
各个城堡里的守夜人通过长城往黑城堡赶去。
丹妮没有多耽搁,直接飞向黑城堡。
“呜————”
“龙女王来啦!”
“丹妮莉丝陛下来救援长城啦!”
黑城堡出乎意料的热闹,甚至有些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味道。
从地面的围墙,到院落里的高塔,再往上直到长城之巅,都有大片点燃的油灯与火把,和站在火把下的黑衣人。
不仅是守夜人,还有很多北境平民与花枝招展的女人。
大黑在城堡上空盘旋了半圈,便被守夜人发现,然后吹响号角,整个城堡都陷入狂热与欣喜的气氛。
他们就好似在水下憋得濒死,终于抓到那根救命的草绳,然后浮出水面,大口呼吸。
城堡,虫道,马厩,哨塔......都有人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黑城堡北面的长城也布满裂缝,还有大块厚冰坠落的痕迹。
丹妮只让小白落在长城上,负责监视周围动静,大黑则带着她落在外城墙上。
嗯,就是当年她让巨人与野人俘虏修建的,围绕黑城堡建筑群圈了半圆的城墙。
“陛下,您可算来啦!”总司令艾里沙眼眶通红,激动得似乎要落下泪来。
与他一起过来迎接龙女王的还有独臂唐纳、红鼻子佩雷斯坦、脑袋像一颗红石榴的波文马尔锡,以及二十多位老少皆有的贵族骑士。
年过五十的艾里沙爵士看着比上次更苍老了,他的身子还是那么精瘦结实,曾经黑白相间的浓密头发却全白了,也秃了。
“异鬼可有来袭击你们?”与一众守夜人高级将领寒暄几句后,丹妮直接问道。
话刚出口,她便已知道答案:城墙墙面上满是大战后的污迹,有血迹,有尸体焚烧的臭味,火油燃烧的焦黑......
“幸亏您帮我们建了这道城墙,”艾里沙拍拍城垛,神色复杂道,“昨天夜里,尸鬼如潮水般涌来。如果没城墙,黑城堡只怕会与其它城堡一样,一波沦陷。”
已经升职为游骑兵队长的葛兰咧嘴大笑道:“还有龙牙刀,那种看着像船桨的木头龙晶刀非常好用,一刀横扫,清空一大片,在守城战中功效绝佳。
我一人便杀了差不多50个尸鬼,若非挥动龙牙刀太吃力,我还能杀的更多。
那些死人没武器、没铠甲,其实并不难对付,就像稻草人一样被我们收购。”
佩雷斯坦懊恼道:“如果长城不塌,一万五千守夜人个个配备龙牙刀,异鬼无论如何也别想踏入北境半步。”
红石榴总务长左右看看,道:“城墙上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去大厅吧!”
黑城堡主楼大厅既是开会的会议室,也是守夜人吃饭的饭厅。
如果在往年,因为人力资源有限,守夜人没精力清理院内十米厚的积雪,他们会放弃地面建筑,集体躲入地下虫道猫冬。
但今年冬天,所有人都知道长夜将至,大家都在防备异鬼,为了快速投入战斗,也为了每日训练,院子里每天都会清理积雪,地上建筑便也没被废弃。
事实上,他们也不能废弃,因为如今守夜人的数量是往年的十几倍,虫道装不下那么多人。
......
“......我们不怕普通尸鬼,手持龙晶武器的守夜人对付尸鬼,就像全副铁甲的骑士对付拿着锄头的农夫士兵般容易。
但尸鬼中隐藏有异鬼,异鬼对付守夜人,也像骑士对付农夫般简单。
若非史坦尼斯来得及时,只怕黑城堡会伤亡惨重。”艾里沙爵士神色复杂道。
“他亲自下场与异鬼战斗了?”丹妮惊疑道。
“那倒没有,但他有三十条翼龙,可以投掷野火弹与火油弹。”
接着,守夜人们你一句我一句,从各个角度为龙女王介绍了一遍从昨天午夜到今天中午的抗击异鬼过程。
有超过五万尸鬼围攻黑城堡,其中至少隐藏了10名异鬼。
当真尸如潮水,无边无际。
但黑城堡是守夜人大本营,驻守超过3000名守夜人士兵,其中甚至包括200个骑士。
如果是五万丧尸,守夜人肯定衰了。但尸鬼不是丧尸,被尸鬼抓一下,咬一口,与被普通人类疯婆子挠一下、咬一口没啥区别。
嗯,尸鬼身上不带病毒。
如果守夜人没有龙晶武器,普通刀剑砍过去,尸鬼照样活蹦乱跳,黑城堡也一定早早沦陷。
但守夜人对异鬼来袭准备了一两年,他们至少人手一柄龙牙刀,或者龙晶长矛,一刀砍过去,比骑士使用普通刀剑砍农民都畅快。
所以,即便有异鬼投掷冰剑偷袭,守夜人还是稳住阵线,凭借15米高的城墙,挡住尸鬼一波波的进攻。
然后,异鬼亲自下场,开始冲击城墙......
其实在二鹿来之前,守夜人自己便干掉了三名异鬼,或者说,那三个异鬼企图越过城墙,结果被守夜人给堆死了。
守夜人坚持到上午的时候,二鹿带领三十条翼龙来援长城,只投掷两波火油弹,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炸死尸鬼丛林中的异鬼。
大概还剩三万五千尸鬼,便都撤离了。
丹妮惊疑道:“翼龙投弹或许在清理小兵时效果惊人,但尸鬼不怕死,异鬼也不惧消耗,它们没必要这么早撤退啊!”
“也许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它们也不傻,不会白白浪费兵力。”二鹿的大舅道。
丹妮看了老绿龟一眼,问:“伊斯蒙伯爵,你觉得异鬼会缺兵力?”
“也许它们不缺,但没必要浪费兵力。”老头肯定道。
丹妮环顾周围一圈,问道:“我刚从东海望过来,那里空荡荡一片,再没一个异鬼。
你们可知道一共有多少尸鬼越过长城?它们的主力如今又在何方?”
“不知道,我们收到从东海望过来的最后一只信鸦,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了一行字——异鬼来袭,无边无际,小心戒备。
无边无际是个形容词,也许只有异鬼王才知道具体有多少死人。
反正在我看来,昨晚围攻黑城堡的五万尸鬼也无边无际。”佩雷斯特博士苦笑道。
“史坦尼斯陛下带着他的翼龙骑士寻找异鬼主力去了,等他回来,我们就知道异鬼的具体消息啦!”老绿龟笑呵呵道。
“只怕让你失望了。”丹妮摇头道。
......
史坦尼斯的确失望而归。
丹妮落在黑城堡三个小时候,二鹿带着他的翼龙骑士团回到长城之巅——距离小白远远的,翼龙不敢靠过去。
“我去过东海望,没找到异鬼王,”黑城堡主堡大厅,二鹿转头看了边上的丹妮一眼,“如果丹妮莉丝不是异鬼王的话。”
大厅上首一张长桌,丹妮二鹿二王并立,坐在一起。
只不过龙女王有巨龙,名声、权力、在长城的人望都比二鹿强,故而总司令把她座位摆在最中间,二鹿坐她右边。
其他人根据身份高低,由近而远,分成四排。
丹妮还没说啥,龙家忠臣艾里沙司令官就发怒了,“史坦尼斯陛下,现在异鬼都过了长城,七国危在旦夕,还玩这种勾心斗角的权力游戏,有什么意义?”
“是呀,我们现在就该坚守丹妮莉丝陛下的‘抗鬼统一战线’!”红石榴也说道。
一只红睛黑鸦悄无声息飞来,落在靠近屋顶的采光窗口,除丹妮,没人注意到它。
“她真的在烧长城!”二鹿面色铁青。
二鹿大舅都看不下去了,劝道:“陛下,龙女王在检验长城中的魔法阵,你不懂魔法,可能不明白。”
二鹿瞪了老绿龟一眼,“我不懂,难道你懂?”
老绿龟点点头,“龙女王为我们演示过,巨龙的魔力可以修复长城上的裂缝。”
“我们都看到了,丹妮莉丝陛下的确能激活长城中的法阵。”诸位骑士、爵士纷纷点头。
呃,在二鹿回来前,丹妮便已为自己洗白了火烧长城的“罪行”。
瞥了眼又开始瞪眼磨牙的二鹿,丹妮问:“之前五万尸鬼围攻黑城堡,超过三万尸鬼在今天中午撤退,你们三十条翼龙,难道没顺着撤退的异鬼追踪到异鬼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