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淹神的老婆怎么在风暴神家？
龙女王空间神术失败，就像人被一刀齐腰而断。若非最近一年时空天赋得到很大开发，空间之壁几乎要将她下半身绞成马赛克模样的“肉馅”。
见龙女王受伤流血，风暴神眼中全是快意，得意大笑道：“云中厅堂是我的神国，这里的规则由我制定。
你的空间神术完全建立在风之极性之上，可我也是风神啊。
即便你吟唱风之主歌，我也有真神位格加持。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稍微改变空间规则，你的神术就会失效，甚至反噬自身。
今天，你死定了，哈哈哈.....”
丹妮不屑瞥了祂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手中鱼梁木手杖轻轻抖动几下，白色的树根犹如活过来的白蛇，一根又一根的“白蛇”深深扎入马赛克状的空间乱流中。
她的意志进入鱼梁木手杖，再通过根系操控云中厅堂内的风之神力......
下一刻，风暴神的笑声停止，惊疑不定看着她周围紊乱犹如沸水的空间之壁，渐渐恢复平静。
视频再次卡顿一下，便重新变得流畅如初，龙女王笔直有力的双腿虽多了好似蛛网的血线，却快速在圣光中愈合。
“你这棵鱼梁木是怎么回事，为何能强行稳定云中厅堂的空间波动？”风暴神惊道。
“都混到阿叔辈了，却连话事人的龙头杖都不认识，你算白混了。”丹妮轻蔑一笑，散开右手风鸦凝聚的“风王之剑”，双手持有鱼梁木树干，“我刚才只想制住你，没打算使用杀招，现在看来，我高估了自己。
真神果然非同凡响，一进入你的神国，我就打开了风之领域。
主歌级别的领域对副歌的压制那么强，却依旧不能夺走你对云中厅堂风力的控制，大意了。”
“你不大意也没用，”风暴神冷笑道，“我无法凭风神之力打赢你，可要干扰你，却易如反掌。”
丹妮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今天这场战斗，我无法从容控制结果。
不过，这对你而言真不是好消息，杀招一出，你不死也得残。”
“你太自大了，”影魔拉赫洛嘿嘿讥笑，“这里是云中厅堂，在神国杀真神ꓹ我活了亿万年ꓹ别说见了，连听也是第一次。”
“我懒得和死人说话。”丹妮都不去看祂，只盯着风暴神双眼ꓹ最后问道：“你的云中厅堂正在快速远离维斯特洛的空域ꓹ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再问你一次ꓹ真的宁愿死，也不肯做个对世界、对人类有益的好神？”
“想唬我？我不吃你这套！”风暴神俏脸扭曲，“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里就是你的墓地，你将被众神分尸而亡ꓹ你的颅骨将留在云中厅堂的神座之下ꓹ被我每日践踏。”
“我不是你的对手，可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有正义联盟中的无数同伴！”
风暴神仰天长啸ꓹ云中厅堂中心，托举神座的黑色龙卷风耸然而起，倏忽间膨胀到无限大、无限长ꓹ龙女王一下子被卷入其中。
“哈哈哈，落入我的风之囚笼，即便是老鱼梁木复生，也别想在一个月内突破。”
“风之囚笼？”影魔拉赫洛又惊又喜，惊大过喜，看着巨大黑色风卷，神色复杂道：“原来风之女神的本体就在我脚下，就摆在云中厅堂最显眼的位置。”
“嗯？”风暴神眼神变得锐利、冷酷，“就算现在与你们联盟，也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提祂的名字。”拉赫洛真诚中带着些畏惧。
“众神都到哪了？快十分钟了。”风暴神背负双手，一脸风轻云淡，好似百分百确信大局已定。
“得再等等，众神才刚出发。”拉赫洛尴尬道。
“什么？”风暴神惊怒，“你也在唬我？”
“你听我解释，”感受到周身撕裂皮肉的风刃，拉赫洛急忙道，“你之前态度不明，万一诸神赶来，你却与丹妮莉丝媾和，我们不就羊入虎口？”
龙女王破入云中厅堂时，拉赫洛就在第一时间通知烟海中的正义联盟。
但风暴神压根没加入正义联盟，这次拉赫洛来云中厅堂，也是来游说祂的。双方都还没谈妥，龙女王就破门而入。
即便拉赫洛一直用小手段挑拨龙女王与风暴神的关系，也没把握两人会完全撕破脸——无论怎么说，龙女王与风暴神也的确属于同一神系。
就像拉赫洛担忧的，万一诸神刚进入云中厅堂大门，风暴神却忽然缩了，那祂们不就死的太冤了？
所以，等龙女王与风暴神彻底撕破脸，等风暴神使出杀手锏的“风之囚笼”，众神才统一意见，离开烟海，去拼一波。
眼见风暴神俏脸扭曲，头顶与身后渐渐凝聚实质化的黑云，拉赫洛后退几步，叫道：“冷静点，你现在已经与丹妮莉丝撕破面皮，诸神也在赶来的路上，咱们别内讧。”
“你只是拉赫洛的一道意志，拿你消我心中不平之气，诸神一定不会反对。”风暴神伸出右手，对着影魔拉赫洛虚虚一握.
祂身后的黑云倏忽涌向牛头蛇身的魔怪，每一颗云雾粒子都是一刀坚韧似铁的风刃，
“嗤嗤嗤——“好似把拉赫洛丢入绞肉机。
“嗷嗷嗷~~~~”血肉与鳞片几乎切割成雾状，拉赫洛承受千刀万剐之痛，哀嚎挣扎，却挣扎不得。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敢违背宾客权利，就算你是真神，也会受到诅——啵！”
哀叫未停，拉赫洛爆成一团紫黑血雾，只剩白生生的骨架立在原地，在风刃的撞击下，发出“叮叮叮叮叮”的密集细响。
风暴神心中戾气稍减，轻轻一跺脚，拉赫洛的骨架迅速沉入黑云平台，最终只留一块头盖骨留在表面。
祂款步轻移，两只小脚踩在头骨上，又使劲跺了几下，面上才重新露出松快的笑容。
......
“这是什么龙卷风，为何我一丁点控制权也夺不走？”
风暴神的神座为一道巨大龙卷风托举一片黑云，非常醒目，任何人只要进入云中厅堂，都能一眼望见。
丹妮也不例外。
但云中厅堂中还悬浮很多云朵，每一朵云都是一个风暴，所以，她起初以为那个拖着长长细尾巴的黑色龙卷风，就是一个普通风卷，与周围其它风暴没区别。
当风暴神操控黑色龙卷，用巨大漏斗状风口将她吞没时，丹妮只心中冷笑，认为风暴神在关公跟前耍大刀。
结果却完全出乎她预料，黑色龙卷风就像一个瓦钢锻造的滚筒洗衣机内胆，不可分割，不受她操控。
“我怎么觉得这道风卷像一个活着的人，有神性与活力，神灵？我落在它肚子里......”
丹妮的风之领域极致压缩，在她身周形成一圈青色风卷，以相反的方向旋转，抵消黑色龙卷风的撕扯之力。
如果她没有风之歌，强大的风刃会将她的身体切成肉泥，多坚固的防御都没用。
现在即便没被撕碎，龙卷风内部也形成一个完全被风暴神掌控的封闭空间。
在这个空间内，除了风元素，任何力量都不允许存在，但风元素完全不被丹妮掌控，别说打开空间门，连移动一下也难。
丹妮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年在奥罗斯巫师塔，羊蛋降临在祭司身上，也曾用火魔法罩创造类似的“火之禁区”。
上次能打破火魔法罩的封锁，靠的是大黑蓄力一击，用巨龙体内庞大火魔力爆种。
这次，丹妮也只能以风之神力破风之禁区。
上次羊蛋的火之歌比重远强过她，以弱火破强火，只能以量取胜。这次，她的风之歌进度超过60%，还手持鱼梁木手杖，对方却是副歌，神国的建造图纸完全抄自门神。
理论上，她在技巧上的优势更大。
只不过，风暴神的“风之囚笼”有些特殊，并非用巫术打造的“元素之力禁区”。
它更像一个活体存在。
普通的“风之禁区”，压根困不住她，可现在她的的确确被困住了。
“难道是上一代的风之女神？”布兰语气不确定。
“我无法通过时间线，一眼看透风暴神的根底。”丹妮道。
“没人能在时间之河上窥视真神的过去，我只是凭现有的信息与自己的阅历推测，这道具有神性与活力的龙卷风，是一位神灵的神躯。
也许，是上一代风暴神，风之女神。”布兰道。
“淹神的老婆，神见愁杜伦的岳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风暴神又是什么来路？”丹妮一叠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三眼乌鸦不会探寻旧神的隐秘。就像七神信徒若追究圣母的根底，便是亵渎。
您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考虑旧神往事。诸神快要到来，留给您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布兰提醒道。
丹妮眸中杀气隐现，双手像握剑柄一样，将鱼梁木手杖高高举起。
“哗啦啦~~”树干顶端，几根枝丫上，红色手掌叶子翩翩起舞，一只又一只的风鸦从丹妮左眼飞出，化为青色风带，环绕树干，一路向上。
“呼呼呼————”渐渐的，黑色龙卷风内部，出现一丝不和谐的风声。
风声来自鱼梁木手杖......不，此时它已经不再是手杖，树根为剑首，树干为剑把，顶端叶丛为剑格，一千风精灵组成一根30米长、摩天轮那么粗的青色剑...棒。
像一根巨大的棉花糖？
风之领域开启，风之空间极性让剑棒上每一缕清风都化为空间之刃；剑神神职加载，每一缕风是一柄空间刃之剑，每一柄剑都诞生一丝切割万物的灵性。
脑海中风之环带第二魂极速运转，全部的风之神力倾泻而出。
“呲呲呲~~~”天青色得棉花糖剑棒开始染上漆黑之色，剑神之空间刃切开了空间。
很快，棒身周围的空间整个破碎，化为一片漆黑马赛克。
黑洞洞的窟窿里，灌入呼啸飓风，自云中厅堂的“墙壁”破了。
“这不可能，我的神国，裂了？！”隐约中，还传来风暴神难以置信的惊呼。
“食我一根大棉花糖！”丹妮还是有些羞耻感，只在心里默念，没大大方方喊出来。
第1026章 真神陨，世界泣
“食我一根大棉花糖！”龙女王心中呐喊，双手握住30米长、摩天轮粗的“风王之剑棒”，体内风之神力倾泻而出。
随着她一剑挥下，就像......她悬浮在一座清水池中，手持巨大的喷枪，往身前激射一道墨汁水柱。
清澈的池水，染上一条黑色水道，触目惊心。
然后墨水慢慢向四面八方晕开，黑色水痕迅速扩大范围......
“咔~咔咔~~咔咔咔......”高速旋转的灰黑龙卷风卡顿，停住，被“墨水”侵蚀一大块，出现一个破洞。
随着墨汁扩散，龙卷风风壁从破洞开始，向四周裂开，破洞之外的云中厅堂，也跟着裂开......
“墨水”自然不是墨水，甚至，龙女王的棉花糖也不是黑色的。
黑色，是因为空间被切开。
她的“棉花糖之剑”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无形无质、无色透明，但风精灵凝聚的风太多太厚，无色染成青色，无质之风也开始变得沉重。
等风化为风刃，风刃加持空间极性与剑神剑意，棉花糖周围的空间被切割。剑刃不是黑色，破开后的空间呈现在视野中，显示为黑色而已。
每一缕风相当于一颗“风之原子”，它就是一柄神剑——催发空间极性的风刃，被赋予剑神的剑意。
“原子神剑”轻而易举切开空间，肉眼视之，就是一颗墨黑马赛克斑点。
整个棉花糖有多少缕风？
一千多只风鸦啊！
一剑劈出，疑似风之女神神躯的“风之囚笼”破了个大洞，龙卷风外的云中厅堂被整个洞穿。
从神国之外看去，就是一朵高速移动的乌云内部，忽然射出一束黑光。
待棉花糖散开，无以计数的“风之原子”扩散到整个“风之囚笼”，扩散到整个云中厅堂......
大毁灭爆发。
“不！“惊恐扭曲的表情凝固在风暴神脸上。
祂的神躯就像加热至高温后泼冰水的瓷娃娃，道道漆黑裂纹爬上祂的脸颊、脖子、躯干......
“这不可能！”她的神躯在空间风暴中碎裂，神魂还在发出绝望呐喊。
“有什么不可能的。”丹妮手持两米长的鱼梁木剑柄，在漆黑海洋似的空间风暴中行走自如，轻巧犹如闲庭散步。
“到现在还没认出我手中龙头杖的来历？”她来到祂跟前，把鱼梁木树干往前递了递。
“它是......”风暴神就像一个满身皲裂的石灰娃娃，表面有石灰粉顺着裂缝扑簌簌滑落；漆黑裂缝内，有青色血液蠕动流出；透过血液，隐约可见属于神灵的金色骨骼。
“你之所以能找准云中厅堂的每一丝破绽ꓹ仅仅是因为这棵鱼梁木？”
庖丁能杀牛ꓹ普通屠夫也能杀牛，将同样一头牛肢解成皮肉、筋膜和牛杂，庖丁消耗的力气也许只有普通屠夫的十分之一ꓹ甚至更少。
云中厅堂是风暴神的神国ꓹ要在真神的神国打败真神ꓹ必须先破神国。
神国不破，神灵不败。
自从世界诞生以来ꓹ还从来没发生过真神在自己神国被斩杀的事件。
黑山羊为何又强又弱？
黑山羊之强ꓹ强在祂独霸科霍尔的信仰无数年ꓹ黑山羊寺庙连接祂的神国ꓹ神国有数量惊人的信仰之力。
所以，在科霍尔，拉赫洛也不愿与祂为敌——为科霍尔一城之信仰，不值得开启神战。
但离开科霍尔去了里斯ꓹ黑山羊失去“无限神力”加持，就只是一个未掌握法则的强力死神而已。
半神背靠神国尚且如此强横，更何况真神？
奈何丹妮一旦持有鱼梁木手杖ꓹ立即化身维斯特洛旧神的庖丁。
嗯ꓹ只针对维斯特洛一系的旧神。
精神力进入鱼梁木ꓹ再用鱼梁木接触旧神神国，加持智慧之老妪的“超脑”，能瞬间解析神国结构，从而确保每一道攻击都发挥1000%的功效。
就像庖丁解牛，以刀之无厚，入关节之有间ꓹ必游刃有余。
丹妮本身就是一柄绝世锋芒的快刀，又洞悉云中厅堂的“关节间隙”，能不游刃有余？
见风暴神还一脸茫然，丹妮不想祂死不瞑目，就直接道：“它就是门神的第二生命，虽然残缺得厉害，但总是你的主神。
我的风之神力通过鱼梁木转化为攻击神术，如同以主神身份，对属神出手。单单力量等级，就天然高你半个能级。
当然，你是真神，又比我高半个能级，咱两算打平了。
偏偏你的云中厅堂就是个陋室版的一界之风，碰到我和鱼梁木中任何一个，你都要倒霉，更何况遇到手持鱼梁木的我？”
“唉，原来如此。”风暴神渐渐风化的灰败眸子中闪过一丝了悟。
“上次你通过千面屿旧神祭坛找到云中厅堂时，我就该有所警觉的，大意了。”
丹妮摇头，叹道：“别说大意，就算你不停闪，闪电五连，依旧没用。
为了对付你们，最近一年我甚至放缓火之歌的感悟，全部精力都用在风之极性上。
只要还有人信仰你，只要我持有鱼梁木手杖，就一定能找到你的云中厅堂。”
“你为什么一定要来偷袭我...我一个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真神？
我是世界仅剩的三位真神之一，杀了我，世界就失去一根支柱。
即便我什么也不做，只要活着，对世界也有利啊！”风暴神的神魂发出不甘的呐喊。
丹妮也无奈，叹道：“我只是来拉你入伙的！
世道艰辛，厄索斯沦陷大半，应付寒神已然让我心力交瘁。
可诸神联盟在旁虎视眈眈，有当黄雀的嫌疑，我有力也不敢使。
如果你和淹神肯帮我，合我们三人之力，上可以肛翻寒神，下可以轻松应付正义联盟的暗算。
终结长夜后，你们也能得到世界奖励，岂不完美？
偏你执迷不悟、自甘堕落、自寻死路，宁愿加入正义联盟也不肯当个好人。”
“呵呵，我是高贵的真神，为何要向你一个低贱的人类臣服？”风暴神呢喃道。
见祂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丹妮顾不得生气，眉头皱起，疑惑道：“我特意将剑锋避开你的本体，九成九的力量都用在风中囚笼与云中厅堂上。
你这会儿应该略有微创，最多身受重伤，怎么也不至于一命呜呼啊？”
“别说了，趁着没死透，抓紧时间抢救一下，也许能救活呢？”鱼梁木中，布兰无奈道：“祂没说错，真神即便什么都不做，对世界而言也越多越——”
“呱呱——”言未了，异变突起，立在风暴神肩头，遍体鳞伤的大乌鸦忽然睁开眼睛，血色瞳孔中闪烁浓郁到极点的疯狂与恨意，让与之对视的丹妮，都心脏颤动两下。
可还不等她出手，大乌鸦厉声悲泣，强大的灵魂之力直接粉碎了风暴神本就皲裂残破的神躯。
“不！”风暴神虚弱哀嚎，神躯化为一片片的粉末，粉末未落地，又变成一缕缕血红的风。
神躯消散，露出风暴神布满黑色裂缝的金色神魂。
“风暴神，纳命来！”大乌鸦的啼叫不仅击碎风暴神的神躯，同时也如同进攻的号角，唤醒周围无数铁民亡灵。
他们都是风暴神信徒，之前一直被关在云朵监狱中，被风刃反复切割，这时云中厅堂崩溃，云朵监狱破裂，铁种们便获得自由。
只不过这些风暴神信徒被折磨无数年，除了在痛苦中下意识地哀嚎，几乎丧失人的本性与理智，浑浑噩噩，悬浮在半空。
等大乌鸦啼叫，他们才恍然惊醒，继而双眼赤红，张牙舞爪、满面狰狞，化为恶鬼，扑向风暴神的金色神魂。
“风暴神，还我命来！”铁种的怨气几乎化为实质。
丹妮眉头一皱，立即圣光大放，将靠过来的怨灵烧成灰烬与纯粹的灵质。
“咄！”就在她分神他顾的一瞬间，大乌鸦尖锐的喙子闪电击出，一下啄在金色神魂的眉心。
风暴神眼中的神光彻底消散。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就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咔嚓咔嚓——轰！”
天地震动，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磅礴，犹如神泣。
法则海如滚粥一样沸腾，世界如踩了油门的破三轮，顺着下坡道颠簸加速。
作为世界选定的天命之人，丹妮立即有所感应，心中填满极度烦躁、憋闷、愤怒等多种负面情绪。
“你找死啊！”她一指头戳在大乌鸦小脑袋上。
“啵！”愤怒一击，直接把半神大乌鸦打爆成一捧血雾。
“别......”布兰先发后至，姗姗来迟，又尴尬又懊恼，“陛下，您该问一下缘由的。”
“灵魂还在，今后有的是时间慢慢问。”丹妮面色阴沉，环顾四周，雪雨雾冰雹等各种气象混乱成一团，黑云翻滚，狂风卷起，天外还有无尽血色雷海。
一片狼藉中，云中厅堂裂开无数片，其中无数狂风喷射，夹杂数以千计的亡灵在哀嚎。
丹妮还看到攸伦王。
他竟然“好运”地避开池鱼之殃。
忽然，她眸光一凝，无以计数的大乌鸦正像疯狗一样，呱呱渣渣，穿行神国废墟间，争抢那一缕缕零散的黑色风卷。
那些大乌鸦都是风精灵，他们争夺的东西丹妮也很熟悉：疑似风之女神本体的黑色龙卷风。
“你们在吃什么？”她心情不好，语气也有些不耐。
“我们在喝风。”乌鸦却没在意她的态度，只随口回答一句，便又开始争抢。
呃，对普通人而言，喝西北风就是没饭吃，可对风鸦来说，喝西北风真的能饱肚子。
“好吃吗？”丹妮终于有了点兴趣。
“呱呱呱！”一只风鸦吹气般膨胀，血色双瞳染上一丝青色，在丹妮惊讶、其他乌鸦羡慕的眼神中，猛然爆炸成一条长长的青色的风带。
这一条风带格外与众不同，无限拉长，飘飘荡荡，宛如胜利的旗帜，在血色雷海中，斜向上飞出几公里。
更关键的是，丹妮感受到一丝神性正在她体内诞生。
“还有这种效果？”丹妮不再为打翻的牛奶懊恼，重新抖擞精神，张大嘴巴，对着凌乱天空用力一吸。
“呼呼呼~~~”
风暴筑成的罡风之壁，黑色的龙卷风残余，失控的龙卷风，风暴神的信徒灵魂，攸伦王，风暴神的残尸、残魂，爆成血雾的大乌鸦......一切来自坍塌得云中厅堂的有形无形的物质，全部被她吸入嘴巴，然后送到信仰人那保存。
然后，丹妮看到周围蠢蠢欲动的诸神。
正义联盟，来了。
其实，祂们早到了。
远远的，诸神就见到天空一朵乌云向祂们疾驰而来，速度快若闪电。
祂们知道那是云中厅堂，知道龙女王这时正被困在其中，一个个兴奋异常，全身神力涌动，预备好神术。
只要进入风暴神神国内，立即对龙女王集火。
然后，“BOOOM！”
疾驰的乌云突然爆出一个大洞，一道粉碎虚空的黑色剑柱从云中探出，恐怖的力量隔着老远，也让诸神汗毛倒竖。
祂们惊疑不定停下。
接着就是一场大爆炸，整个云中厅堂在空间风暴中碎裂、瓦解、湮灭。
诸神越发惊骇：这不应该啊，龙女王再强，也不可能打破真神的神国，速度还这么快。
她有什么杀招？
众神茫然避开。
第1027章 缘由
长夜降临后，神灵与神国渐渐脱离高维“星界”，可以自由穿行在物质界。
而在物质界，风暴神的云中厅堂显示为一朵云，与千千万万云朵混在一起，没有得到祂的邀请，一般神灵连云中厅堂的位置都找不到。
淹神的流水宫殿与之类似。
夜狮凭自己的能力，无法大海捞针，无法从无垠海底寻到流水宫殿。
但祂早年与淹神有过一段交情，得到一枚魔法海螺，只要在海水中吹响海螺，海洋另一端的流水宫殿立即有所感应。
拉赫洛能找到并进入云中厅堂，也是依靠风暴神的信物。
起先，云中厅堂飘在多恩附近的狭海之上，等风暴神决定加入正义联盟，云中厅堂立即快速向东移动。诸神与之相对而行。双方加起来飞行一千多公里，相会于瓦兰提斯附近。
本来诸神该一拥而上，可云中厅堂先一个急刹车，接着就原地大爆炸，邪神们还没反应过来，真神陨落的天象便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祂们惊呆了，茫然了，也害怕了。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真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陨落？
风暴神可是在自己的神国中啊！
不是说，风之囚笼能困龙女王一个月吗？
祂们心中惊惧，踟蹰不前，甚至开始往后缩。
丹妮还没打扫完战场，就看到魔焰滔滔的庞大黑云正缓缓向远方退走。
黑云是魔神汇聚带来的异象。
数十位魔神，至少有十个与夜狮一个等级，显然淡月楚女透露的三巨头是假消息。剩下的邪神也都领悟法则，只比夜狮等大佬低一两个层次。
关键是她对祂们一无所知，敌人却知己知彼。
——万一被包围，我就死定了。
丹妮当时就头皮发麻，心肝打颤。
差一点儿，她就绷不住，要拔腿就跑。
可下一刻，丹妮看到诸神不仅没围过来，反而小心翼翼后退。
呆愣一瞬后，她恍然大悟：麻杆打狼两头怕，我怕祂们，可祂们也怕我。
她怕祂们，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对方蓄势待发的强大神术，能级高、当量大，俱都超越她的承受范围。
祂们怕她，是因为她刚弄死了一个真神，怀疑她有未知的杀手锏。
“老妪”的智慧还加持在身，丹妮很快想明白这点ꓹ松了一口气ꓹ还神情淡然清理完战场，然后冷着脸上前一步，怒吼：“妖孽ꓹ我等你们多时了ꓹ速来受死！”
她更想学张飞与赵云，大喊一声“龙石岛丹妮莉丝在此ꓹ还不......”
可龙石岛丹妮莉丝明显不如“常山赵子龙”与“燕人张翼德”霸气，反而有点傻。
不过嘛，她刚“干掉”一位真神、爆掉真神神国，身上正加持等级max的恐惧光环——在诸神眼中ꓹ喊什么其实并不重要ꓹ重要的是她竟向祂们冲了过去。
“邪王杀来啦！”
“丹妮莉丝凶猛，不可力敌，且先速退。”
多条法则的强大天神还在迟疑，那些稍低一个档次邪神肝胆俱裂，大叫一声ꓹ就转身往回跑。
这一跑，阵型却乱了。
像碰倒多米诺骨牌，围过来的诸神一个个化作黑烟，嗖的一下，消失在丹妮的视野范围内。
丹妮这下才真放松下来，嘿笑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向北上，进入厄索斯大陆。
她离开没半分钟，那群邪神又跑了回来，见龙女王消失，一个个激动不已，大喊“丹妮莉丝果然在虚张声势”、“她一定使用了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十九点九九的禁术“、“丹妮莉丝撑不住啦”、“莫要走了残血的丹妮莉丝”之类的话，呼啦啦一路往西方追去。
呃，诸神都不傻，逃了一阵，见龙女王始终没用空间神术追杀自己，立即就察觉不对。
不过丹妮没使用什么自残神躯的禁术，也没残血，只不过用了一招“大棉花糖”，体内神力贼去楼空，身体有些虚，连打开空间门也有些困难。
若非敌人数量实在太多、杀招不明，陷入包围就有GG的可能，她说不得还真要杀个回马枪，然后放敌人风筝。
......
数只小精灵环绕身周，丹妮犹如穿了一件云霞编织的广袖流仙裙，和仙侠世界的修仙者一样，凭虚御空、飘然若仙。
诸神急吼吼杀向西边维斯特洛，她却提着鱼梁木树干，一边回蓝，一边沿着洛恩河，慢悠悠来到科霍尔。
布兰则一直通过鱼梁木干涉时间之河，掩盖龙女王的踪迹。
在科霍尔，丹妮见到一座活死人之城，数以百万的尸鬼分部在科霍尔城内外。
一大批尸鬼似乎整装待发，准备南下瓦兰提斯，或打算穿过多斯拉克海，入侵奴隶湾？
没有耽搁，丹妮火之领域全开，火之神力流泻而出，一瞬间点燃城中数万尸鬼，接着，往城外快速移动......
等寒神怒吼着降临意志，开启寒冰领域与她的火之领域碰撞、抵消，丹妮已经屠杀了数十万尸鬼。
没与寒神僵持，已经在路上恢复大半神力的她，又立即瞬移到科霍尔西边的诺佛斯，然后故技重施。
这次效果差了些，已经有寒冰邪神提前开启领域，她的火之领域刚压碎对方的寒冰领域，还没来得及大开杀戒，寒神便怒啸着降下意志。
于是，丹妮又跑到北临颤抖海的罗拉斯，之后还顺路帮人口减员九成、防御濒临崩溃的布拉佛斯，清理干净城中数十万尸鬼。
等幸存的布拉佛斯人从地宫、山洞中钻出来，跪在地上高呼“龙女王万岁”时，丹妮已经离开狭海。
她在鹰巢城逛了一圈，安抚那里的义勇团几句，又北上临冬城。
回到主场的维斯特洛，她彻底放开了手脚，开启火之领域，肆无忌惮地宣泄神力。
从颈泽入口杀到长城边上，从西方落日之海边上的深林堡，杀到东边的颤抖海的寡妇望，丹妮来去纵横，大杀特杀，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番疯狂杀戮之后，因风暴神意外陨落带来的憋闷感，立即消散了不少。
“如果没正义联盟捣乱，您现在应该能控制住大部分城邦的尸潮之灾。”布兰遗憾地叹道。
“从异鬼突破长城，到今天世界大半沦陷，人类与尸鬼攻守之势异也！
可这也代表长夜进入高-潮，寒神可以大规模培养异鬼族了。
千千万万的异鬼，形成生活在寒冰世界的部落。
如果他们能取代人类成为世界的主角，剩下的人类即便还活着，也会成为森林之子那样的遗族。”丹妮忧心道。
回到龙石岛，她开始检查信仰空间中的风鸦。
黑色龙卷风的残骸已经被他们吃光，所有风鸦都有明显提升，其中一半还进化成“大精灵”：有微弱的神性，比普通风精灵强大数十倍，却又距离半神一步之遥。
“圣母啊，如果再有几个黑色龙卷风，那我的风精灵还不全部晋升为半神？
一千半神风鸦的棉花糖，能一剑劈开世界吗？”丹妮又惊又喜，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黑色龙卷风、淹神的老婆、风之女神、风暴神、干掉风暴神的大乌鸦，他们都是谁，有什么关系？
为何那一剑“大棉花糖”已经避开风暴神，祂依旧濒临死亡？
仅仅是运气不好，遭受池鱼之殃？
而且，风暴神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能力——操控乌鸦。
攸伦王在外部形象上有两个典型特征，独眼与肩头的乌鸦。
他独眼，并非他瞎了一只眼睛，而是与侏儒一样，是异色双瞳。
不过，侏儒先前没有超凡天赋，异色双瞳就是普通眼睛，攸伦王却有成为巫师的资质，被眼罩遮盖的漆黑左眼，蕴含风暴神的邪力。
经常出现在攸伦王肩头的大乌鸦，便是通过眼罩下的左眼操控的。巴隆大王跌落悬梯，是他操控大乌鸦施展血巫术的结果（ps）。
也即是说，豢养大乌鸦是攸伦王作为风暴神祭司的证据，而非他自身的特有形象。
可乌鸦既然是风暴神的仆人与伙伴，为何不攻击龙女王，反而要反噬主人？
带着无数个疑问，丹妮将风暴神的大乌鸦拘了出来。
嗯，那是一只强大无比的半神乌鸦，神躯被她含怒一击点爆，神魂却保留下来。
“渡鸦是我的第二生命。”半神大乌鸦状态有些差，灵魂宛若一支将要熄灭的蜡烛。
七藏使用神术时，尚且在攻击中带有“赋灵属性”，丹妮自己又怎么不以身作则？
这会儿，大乌鸦的神性几乎被全部剥离。
“你的第一世应该是风暴神的信徒吧？为何要杀自己的主神？”丹妮问。
风暴神是旧神，有易形者信徒也不奇怪。
其实，攸伦王如果去长城熬几年，也有可能觉醒易形者天赋。
“没错，我曾是怒啸的信徒，可哪个风暴神信徒不想弄死那杂种？”大乌鸦满是怨恨地说。
想到风暴神的教义，再回想云中厅堂破裂时，无可计数的铁民化身恶灵，要生吞活剥风暴神神魂的场景，丹妮也无语了。
攸伦王在地狱受苦时，不也一边在恶魔大汉的夹击下哀嚎，一边大声诅咒风暴神与龙女王？
风暴神的信徒恨风暴神，完全没毛病。
“怒啸，是风暴神得神名？”
“夺取风之女神的神躯与神性之前，他就叫‘怒啸’。”乌鸦道。
短短一句话，却蕴含巨大的信息量，丹妮得细细思索片刻，缓一口气。
“你说‘他’，风暴神是男的？”龙女王粉脸扭曲。
“怒啸是森林之子，本名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人类听不懂源语。”
丹妮心中一动，忽然对之前的某些疑问有了一丝明悟。
“怒啸是一名强大的绿先知，可能还掌握了法则之歌。某一天，风之女神因为某个事故陷入沉眠，怒啸见色起意，占据了她的神躯。
所以，那道黑色龙卷风，其实是风暴神的本体。
我有意避开风暴神，只将力量宣泄在黑色龙卷与云中厅堂上，却不想倾力一击被祂本体承受大半，难怪皲裂了......”
巴隆之死
ps：关于巴隆之死，前面也解释过，只不过没具体说明死因。
原著没结束，巴隆到底怎么死的还是个谜，本章内容只是个人观点。
攸伦是主谋肯定没跑，关键在于，他是雇佣的无面者，还是亲自下手。
我个人更倾向于他用巫术，亲自做掉巴隆。
两个原因，时间与能力。
时间上，大家看过冰与火之歌的世界地图，就能发现一个问题，攸伦从瓦雷利亚废墟回到铁群岛，不需要路过狭海。
如果他要雇佣无面者，必须在数千公里的狭海跑一个来回，然后绕过多恩、旧镇，进入落日之海......要知道，攸伦离开铁群岛总共才两年。
攸伦之所以离开铁群岛，是因为他给自己兄弟维克塔利昂戴了绿帽，长兄巴隆为将他流放。
在伊耿纪年297年流放，大概299年末，攸伦回到铁群岛。
而攸伦在玉海当过海盗，去瓦雷利亚废墟探过险，两到三年的时间完成这些，已经很勉强了，再跑一趟布拉佛斯，他的“宁静号”有资格去竞争“冰与火之歌第一飞船”了。
还有个更要命的时间问题，当攸伦绕路去布拉佛斯时，多绕路万里海程，会让他与无面者的行动失去协调性。
什么意思呢？
攸伦必须保证巴隆刚死，他就立即回到铁群岛。像原著那样，巴隆今晚死，第二天攸伦就回家。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成为铁群岛之王。
攸伦之所以干掉老哥，不就是为了海石之位？
偏偏巴隆有儿有女有兄弟，席恩、阿莎、维克塔利昂都活着，如果无面者在攸伦回来之前干掉巴隆，那么等攸伦归来，他就得面临另一个根基已稳的新王。
如果有手机，攸伦能与无面者即时联系，这个时间控制的问题倒很好解决，可他们没手机啊！
甚至没法通过信鸦联系，或者，以地下党接头的方式，给无面者传讯？
我都怀疑，那么高冷的无面者，肯不肯与攸伦联系。
无面者一般都是黑白之院接活，慈祥的人选择无面者出任务，雇主与执行任务的无面者没任何联系，甚至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无面者身份的绝对隐秘。
说了时间问题，再说说能力。
攸伦有没有远距离弄死巴隆的能力？
如果他有，便不需要无面者了，毕竟，无面者杀国王的报酬太高了。
能活着从瓦雷利亚废墟回来，已经说明攸伦非凡人。
之后，在归来的途中，又遇到追杀丹妮的魁尔斯男巫。
别小瞧俳雅，他是大男巫，身份地位与红神的至高牧师类似。
所以，俳雅应该有真本事，不然他也不会单枪匹马追杀龙女王。
而攸伦明确成了蓝嘴唇——男巫的标志。
这说明回到铁群岛时，攸伦也拥有超凡之力了。
原著中，攸伦有两个特点极其鲜明：具有魔力的左眼，肩头的大乌鸦。
马丁这样写，这总不是废笔吧？
也许，攸伦通过乌鸦弄死了巴隆？
当然，如果第六卷，作者说攸伦乘坐小船悄悄回到铁群岛，用拳头捶死巴隆，再将其抛尸，我也能接受。
第1028章 狗血
“风之女神也是个心狠手毒的溅货，杀我亲人与子民，最终被我与怒啸联手做掉。”大乌鸦怨恨地说。
“呃，弄死风之女神？你哪位？”丹妮愕然道。
“你应该听说过我，风暴王杜伦，人送外号‘神见愁’！丹妮莉丝，你很不错，但与我相比，也只是小辈。”大乌鸦傲然道。
“原来是你......”丹妮先是一惊，接着又表情古怪打量乌鸦的残魂，不知为何，杜伦并非森林之子乌鸦那样半人半鸟，他的灵魂完全成了乌鸦。
“你只是个被神灵操控命运的倒霉蛋，有什么资格与我比？摁死你，都不用第二根手指头。”她笑道。
杜伦不满道：“你可以说我是失败者，却不能侮辱我被诸神操控命运。
事实上，正是为了反抗命运，我才走上与神灵为敌的道路。你很强大，远比我强，却依旧是后来者。”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只看结果，你明显被怒啸忽悠了。
可怜的是，你完全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丹妮不以为然道。
杜伦乌鸦神情怔然，想反驳却又腹中无词。
良久，他苦涩道：“你说得对，怒啸那杂种一直在操控我的命运，我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淹神与风之女神。
当然，祂们的确是我的敌人......”
“诸神都该死，没一个好东西！”他叹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丹妮问。
“我...我现在也不太确定了。”杜伦沮丧道。
“陛下，您可以自己观察，风暴神已死，再无干扰，你可以尽情观看杜伦的时间线。”布兰道。
还是有干扰的。
丹妮凝实时间之河，找到杜伦的踪迹，却只看到不甚清晰的画面。
风暴神对时间之河的干涉是永久性的，就像用橡皮擦，擦掉故事书中属于自己的剧情。
更何况此事不仅涉及风暴神，淹神与风之女神同样是主角，就连门神也有“友情客串”。
不过丹妮通过观察杜伦、布兰登·史塔克那样的“重要配角”，大致上还原了当年的故事。
大概五万多年前，怒啸出生。
除了天赋更高，他与其他森林之子一样，性情平和ꓹ热爱歌唱大地山川与河流。
也与很多绿先知一样ꓹ他常在鱼梁木树干上睡觉，聆听门神吟唱风之歌。
嗯，在门神还活着时ꓹ很多有天赋的生灵都睡过鱼梁木ꓹ也都聆听过门神的歌声。
同样与过去很多生灵一样，怒啸在鱼梁木下成为半神。
不过怒啸克制自己，并没晋升真神，他在风之法则上的天赋非常强，门神希望他能做风之歌的继承人。
之后三万多年ꓹ怒啸一直在苦研风之歌，奈何门神的风之歌是最强大的风之歌，想超越祂ꓹ几乎不可能。
举个例子ꓹ丹妮、羊蛋、拉赫洛都有火之歌ꓹ那么，另一个人想要吟唱火之歌ꓹ在哪个时代更容易呢？
拉赫洛存在亿万年，依旧没人能抢走祂的火之歌ꓹ已经说明吟唱四大基础元素之歌多困难。
可羊蛋抢拉赫洛ꓹ丹妮抢羊蛋，都成功了。
很显然，在丹妮之后，再想领悟火之歌，远比拉赫洛时期更难。
门神的风之歌，也只比丹妮的火之歌差一筹，差在初火的特殊性上。所以，纵使门神真心相助，怒啸也难以吟唱超越门神的风之歌。
之后，门神退而求其次，将自己的一部分风之歌交给怒啸感悟，不求超越，只要能继承祂的风之歌，或者，等祂寂灭后，吟唱出低一级的风之歌即可。
门神的安排无可挑剔，怒啸却在几万年的苦修中耗尽耐心。
如果只这样，怒啸最多与门神麾下无数吟唱风之歌失败的半神一样，失去信念与信心，未来作为普通半神，享受生活，最终以绿先知的身份融入绿先知之印。
又或者，心志坚定，此路行不通，就换一条路，放弃风之歌，把精力投在副歌上，最终成为一名类似淹神的真神。
无论如何，怒啸的未来都一片光明......至少，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在临死之时，他能够大声怒啸：“我的生命和全部的经历都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拯救人类、拯救世界而斗争——我死而无憾。”
偏偏他命运多舛，生活的时代正好处于纪元的交叉点，下一纪元就在两千年后，他的族人（森林之子），他热爱的世界——自由祥和的原始森林时代，将分别被另一族群，和另一种生活方式取代。
为了异族的人类，为了他讨厌的人类王国文明奋斗终生？
他觉得，这样的人间不值得。
其实，当初纪元交替时，森林之子内部，包括绿先知，都分裂成两派：一派心性恬淡（丹妮更觉得他们懦弱），接受了种族消亡的命运，只用歌唱发泄心中的哀伤——比如松鼠人叶子、巨人与塞外野人；另一派想要反抗命运，甚至有绿先知不惜将自己改造成第一代异鬼。
别说森林之子了，连门神也开始迷惘。
只不过，森林之子更关心自己种族的未来，门神迷惘是因为对世界未来的不确定。
门神迷惘，门神一分为二。
森林之子迷惘，也一分为二。
一派顺天应命，成为如今的三眼乌鸦一脉，相当于变形金刚的博派，三眼乌鸦即是擎天柱。
另一派希望逆天改命：有的森林之子选则成为异鬼，用异鬼消灭威胁种族生存的人类；有的森林之子主动挑起纷争，再次与人类开启种族之战......
他们类似变形金刚中的博派，因为理念不同，又分裂出众多威震天，而怒啸就是威震天之一。
“威震天们”做了能多努力，结果都在证明一件事：天命不可违。
三观崩毁的怒啸·威震天，离开了维斯特洛，游历厄索斯与远东玉海、亚夏数千年，结识诸多“良师益友”，学到大量在门神那绝对学不到的“先进理论与知识”。
总得来说，在维斯特洛毁掉三观的怒啸，去东方重铸了全新的三观——与夷地众邪神一摸一样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
嗯，上一纪元，世界的中心在夷地。
夷地的黎明上国是世界上最文明、最发达的帝国。
但夷地天子乃神灵后裔，说白了，就是邪神在统治国家。
怒啸从当初温和善良、热爱和平的绿先知，黑化为如今的风暴神。
喔，性格重塑成型，还缺风暴神的真神之力。
怒啸希望能在纪元大劫之前，尽快成就真神之位，只有成为真神，祂才有机会改变种族的命运。
可他之前都在研究风之歌，短时间内难以从无到有开启一首副歌。
纪元大劫即将到来，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
他需要奇遇。
幸而怒啸本身就是最当代强大的绿先知，窥视命运的能力远胜多数真神。
淹神与风暴女神的破烂事儿，让他看到最快速晋升真神的机会。
前文说过，因为夜狮与光之女开夫妻店（黎明上国），成功让属性对立的光暗法则完美融合，从而研究出宇宙至高法则，冰与火之歌的山寨——光与暗之歌，很多神灵看了很羡慕，也想向两位大神学习。
比如，淹神与拉赫洛，都想学。
很多人，包括最初的丹妮，都觉得“淹神”这个神名很奇怪，为何不叫海神？
其实，淹神之前还真就叫海神。
曾经，祂也与怒啸一样出类拔萃，比怒啸早几万年出生，算他的师兄，也都被门神师傅器重。
门神亲自教导怒啸，安排淹神去洛恩河留学，在两人身上耗费大量心血与时间，也寄托了太多的期待。
淹神在洛恩河母神身边领悟水之歌的副歌，自称“海神”也算名副其实。
只不过，与风之女神结合后，祂改了称呼，因为祂不再仅仅代表大海。
淹神，听起来很“水系”？
可淹神还掌握火之歌的副歌，你能信？
这并非什么秘辛，任何人，只要聆听过《淹神之歌》（淹神教会的圣经，类似《七星圣经》），都知道淹神还是火神。
【淹神创造出铁民，便是要他们奸淫掳掠，用鲜血、烈焰和欢歌开创新天地，并用之镂刻名姓......淹神曾从大海中为人间带来火焰，并持剑擎火，航行于世界。】
——这是淹神圣经中最核心的两条教义，既解释了淹神的神性，又规范了淹神信徒的行动准则。
因为涉及淹神的隐秘，丹妮无法从时间之河中观察到具体缘由，只知道为了帮淹神吟唱水火之...副歌，风之女神付出很大代价，淹神似乎也被门神厌弃。
好吧，门神一直对众小弟无为而治，很少管祂们之间的破烂事儿。
怒啸从命运中提前见到结果，他有心谋划虚弱的风之女神。
首先，怒啸成为风暴王杜伦的主神兼导师，类似拉赫洛找上羊蛋。
这个过程并不困难，当年维斯特洛的凡人都改信旧神，也极其敬重森林之子中的绿先知。
接着，他通过命运选择之预言，安排杜伦与依妮相遇。
这也不难，杜伦是风暴地国王，就住在狭海边，美人鱼也不如现在罕见——事实上，就因为依妮与人类相恋的破事，现在才少有美人鱼现身人世。
杜伦当了数百年人间之主，还是强大的半神，享有极致的权势与力量，有雄心也有魄力去搞神灵的女儿。
依妮一个单纯的人鱼公主，面对杜伦那样得老司机，也拒绝不能。
所以，怒啸几乎什么都没做，故事就按照他的剧本一路发展。
依妮不仅是海神与风之女神心爱的女儿，更是两人融合对立法则的核心关键，怎么可能让一个低贱如牲畜的人类占了去？
第1029章 元素巨人
以伊耿统一七国的时间，作为维斯特洛历史元年。
15000BC之前，对整个世界而言，正处于神裔纪元，但对生命永恒的神灵而言，这一辉煌无比的纪元已经进入末期，再不到万年，下一次世界之坠就要发生。
老鱼梁木救世无望，心中绝望，“精神”出现状况，开始一分为二。
怒啸持续三万年之久的风之歌教学，暂时停止，他的三观出现崩塌的迹象。
15000BC——12000BC，为黎明纪元，先民渡过狭海，进入维斯特洛，与森林之子、巨人等维斯特洛原住民起冲突，最终在千面屿，双方签订盟誓，绿人组织诞生。
老鱼梁木对这种小事不关心，森林之子内部首次出现分裂，博派与狂派初现苗头。
怒啸去国外游历，开始重铸三观。
12000BC——8000BC，四千年的英雄纪元，先民放弃原本在厄索斯大陆的信仰，全面改信旧神。
取得森林之子认可的人类，开始蓬勃发展。很多天赋异禀的人类国王向森林之子学习，最强的一批人晋升半神，然后创建维斯特洛的“神裔王国”。
他们被人类铭记为“英雄”，故这一时期叫做“英雄纪元”。
比如，“青手”加尔斯，创建“园丁”家族，至少统治河湾千年，精通植物与生命的魔法。
“青手”走到哪里，农场、村庄和果园都会生机勃勃。
据说，他有一个装着全世界所有作物种子的布袋。
据说，被他碰一下，不孕的女人与没了月事的老妪就能再次生产。少女在他面前变得成熟，母亲在他的祝福下怀上双胞胎甚至三胞胎，小姑娘在他的微笑下变成有月事的少女。
他走到哪儿，贵族和普通百姓都乐意将贞洁的女儿献给他，来年他们的庄稼就会有好收成，果树也会硕果累累，而被他***的少女也都会怀上强壮的儿子或是漂亮的女儿。
这也是为何河湾地贵族特别强调“青手一系”的原因。
河湾大封建主，全由青手加尔斯的直系子女建立。
北境白港鳗鱼大人的家族，原本是河湾贵族，只因为他们不是青手一系，被排斥、被打压，最终无奈举族迁移到数千里之外的北境。也因为北境史塔克收留之恩，白港曼德勒家族才对临冬城那么忠心耿耿。
其实，连史塔克与兰利斯特，也是青手一系。
英雄纪元，青手加尔斯是河湾之王，杜伦为风暴地之王，灰海王为铁群岛与河间之王，狮鹫王（罗伊斯家族的先祖，传下一套魔法青铜铠甲到万年之后的今天，也是“青铜”约恩的先祖）为谷地之王，他们都是半神英雄，也都统治王国千年之久。
七国剩余三个中，西境“机灵的”兰恩没啥超凡天赋，还身材矮小似侏儒，但脑瓜好使，口才与老二厉害，睡服了凯岩城原本的主人的女儿，从上门女婿变成一家之主。
这个兰恩出身不简单，是青手加尔斯子女的私生子。
呃，难道是巧合，这个兰恩为何与提利昂这么相似？
还有更巧的......
多恩多沙漠多山脉，偏僻而荒凉，多是坠城戴恩那样的豪强，在2000BC之前，在娜梅莉亚带领诺伊拿人渡海到来之前，多恩压根没有统一的国王。
最后就是北境。
北境也有半神国王，不过与史塔克无关，他是剥皮人波顿家族的创始人。
从北境诸侯封地图上可以发现，北境中心最富饶的白刃河平原，竟然不属于史塔克，而是波顿家族的封地。
为何？
因为在史塔克到来前，波顿已经在那修建城堡、建立王国。
临冬城史塔克的创始人是“筑城者”布兰登，那布兰登又是什么出身？
或者说，八千年前，史塔克们在哪混？
“筑城者”布兰登也出身不凡，他的父亲叫“血刃”布兰登，一位半神国王，青手加尔斯的儿子。
“血刃”布兰登之所以叫“血刃”，是因为他参加了12000BC之前的森林之子战争。他屠尽河湾地的巨人，因杀害的森林之子太多，流的血将一片翡翠湖染成红湖。
“血刃”布兰登诞生在12000BC之前的黎明纪元，他的儿子“筑城者”布兰登却参与了8000BC之后的长城修建，这时间跨度......
“筑城者”布兰登接受筑造长城、镇守北境的任务后，才离开老家，迁徙到北境，修建临冬城，组建史塔克家族。
“筑城者”布兰登与“机灵的”兰恩，琼恩与提利昂，看看这四人的出身与命运......几乎是历史重演。
难怪侏儒与囧相互看得那么顺眼。
......
通过英雄纪元各位英雄的经历可以看出，那个时代，人神杂居，神与人之间的交流非常频繁，神与神之间的神战，犹如现今国王之间的权力之争。
所以，得知女儿被杜伦拐走，海神与风之女神压根没“神灵不该显圣于世”的想法，直接开干。
在杜伦与依妮成亲的当晚，两口子毁了风暴王的城堡，杀光杜伦所有亲人与宾客。
这可是真正的血仇。
别把杜伦与依妮的结合看成董永与织女、刘彦昌与三圣母，杜伦是半神，遇到依妮之前，已经活了千年之久，有过女人，也生下众多子女。
他的亲人很多很多。
海神与风之女神将他满门老幼诛绝种，这是什么仇？
还有宾客。
在极度推崇宾客权利的维斯特洛，不能保护赐予新人祝福的宾客，对杜伦那样的半神国王来说，就是最大的耻辱。
杜伦向夫妻神宣战了。
持续百年的神战，就是杜伦铸造“神见愁”之名的过程。
海神掀起惊涛骇浪，海啸冲毁所有沿海城堡；巨大的风暴在杜伦的王国肆虐，摧毁城市、小镇与村落。
海神与风之女神疯狂屠戮杜伦的国民，毁灭王国的生产与庄稼......
奈何两位真神用禁咒洗地，也只能伤害杜伦的王国，让他更痛苦、更仇恨，却杀不掉他。
如果只一场神战，丢一两个禁咒，森林之子还能忍受，偏偏双方都是寿命悠久的神灵，时间对祂们没啥意义。
祂们就一直打，持续上百年，真神在风暴地丢下无数个禁咒，人类城市与森林之子的森林，无一幸免。
吃瓜群众看不下去了，绿先知与强大的人类半神纷纷下场。
镇压破船湾的风息堡，就是布兰登提供图纸，森林之子负责附魔，诸多势力合力建造。
风之女神与海神折腾这么久，本就神困力乏，而风之女神为了“夫妻店”的对立法则融合，又付出巨大代价。
半血的风之女神又疲惫、又神力枯竭，相当于半血空蓝。
可祂要面对的不仅是劝架的森林之子，还有居心叵测的怒啸。
怒啸与杜伦抓住机会，联手收割残血的风之女神的人头，然后怒啸以强大的灵魂之力，占据真神的神躯。
也可以说，怒啸吞噬了风之女神。
风之女神的本体，是诞生灵性的风暴，具有强大的、特殊的风系天赋。
怒啸的手段并不罕见。
正义联盟中某些邪神谋划龙女王，不也打算通过吞噬她蕴含天命的特殊血脉，谋求掌控初火的机会？
这就是出国留学的好处了，在维斯特洛，他永远学不到如此“高明”的血巫术。
“......我当时并没想要杀掉风之女神......好吧，我心中被愤怒与仇恨填满，如果有能力屠神，我也干了。
但怒啸找我偷袭风之女神时，只说将其重创，让祂再不敢插手我和依妮的事，谁知......”
“你也乐意见到风之女神的结局吧？我看到你站在风之女神的尸体边畅快大笑。”丹妮淡淡道。
也是因果报应，通过占据风之女神的“风云”神躯，怒啸快速领悟风暴之歌；一万多年后的现在，又因为龙女王不知道疑似风之女神神躯的龙卷风是祂的本体，明明没杀心，却还是打得祂濒临灰飞烟灭。
成也“风云”，败也风云。
杜伦乌鸦道：“我有理由用最恶毒的方式诅咒海神与风之女神。
我的家人、朋友与王国子民，被祂们屠戮殆尽，血仇只能血来清洗。
但风之女神也是我妻子依妮的母亲，我本想向她隐瞒事情的真相，怒啸却悄悄告诉她——是我谋杀了她的母亲，我甚至没法辩解。”
“我更有理由杀掉怒啸！哪怕他是世上少有的真神，哪怕杀了他会让世界加速下坠，我也不在乎，不后悔！”
杜伦灵魂波动激烈，语气变得悲愤凄凉，“我曾经那样敬重他、信仰他、爱慕他，可风之女神死后，他却像变了一个人，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我。
他蛊惑依妮向我复仇，还把我的孩子牵连其中。
我与依妮由爱人变成仇人，我们夫妻相残，我的孩子兄弟相残，我失手杀掉依妮，我的儿子弑亲，我抱着依妮的尸体，双目流下血泪、如孤狼般绝望哀嚎......他却在云中哈哈大笑。
怒啸是个疯子，最虔诚信徒的痛苦，竟然是他快乐的源泉。”
他不是针对你，所有人类都被他憎恨。
丹妮心里想。
“死亡也不能终结我的悲命，他把我的灵魂塞入乌鸦体内，迫使我在永恒的岁月里，一直充当生死仇敌的奴仆。
我堂堂风暴王、神见愁，去给敌人当奴仆，这是何等羞辱。你说，我该不该复仇？”杜伦悲泣道。
虽然杜伦复仇有理，但在时间之河中看过他人生的丹妮，却不怎么喜欢他。
她打算将他烧成一只元素巨人。
第1030章 创世之力
杜伦也不愧神见愁之名，区区凡人半神，先后搞掉两位真神。
不过，丹妮不怎么喜欢他，也不讨厌，素人的感觉。
在时间之河中，她看过他的历史，很土霸王的一位豪杰人物——女人、美酒、吹牛、砍杀。
ranwen.la
行为符合维斯特洛的普世价值观，本人却没吸引丹妮的优点与特色。
杜伦自己也渴望结束这一世，于是，丹妮将他烧成了一只元素巨人。
本质上与风精灵类似，就是形象有所改变，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漏斗形状龙卷风，拖着长长的细尾巴。
之所以弄成这幅模样，有两个原因：首先，为了让人类与森林之子的元素生命区分开。
其次，元素巨人与风精灵在特性与功用上有所不同：风精灵普遍比元素巨人更强大，功能多种多样；而元素巨人粗鄙，适合充当云中厅堂“墙壁”的砖块。
人类的灵魂能不能烧成生命印记，然后开启第二生命？
能。
但普通人的灵魂不如森林之子乌鸦坚韧，很容易烧得魂飞魄散，生命印记湮灭。
只活了几十年的普通人麻瓜，与数百年“功力”的强大易形者森林之子，严格意义上讲，都不是同一能级的生命。
也许在未来，丹妮的火之创生继续完善，能比较容易地焚烧脆弱的人类灵魂。
但那样做的价值并不大。
元素精灵有多强，与他生前的魔力、天赋、境界等超凡属性有关。
若将普通人转化成元素精灵，不说煅烧过程极其浪费时间，新生的精灵本身也徒有其形，不具备元素力量，对丹妮没多大帮助，自己也生存艰难。
不如让普通人类“转世重生”，反正都是开启全新的生命。
当然，人类中也有不普通的灵魂，比如，强大的超凡者。
如果某一天囧挂了，丹妮一定把他转化成小精灵，如果他正好在母鸦体内开启第二生命，她还会帮他变成她。
囧暂时还没挂，倒是风暴神的云中厅堂，有不少适合转化为风巨人的超凡者之魂。
风暴神既死，丹妮也只能接受现实，然后搜刮祂留下的遗产：
第一，风暴神的神躯，被风鸦吞噬，超过五百风鸦开始向半神进化，剩下的也都有不同程度提升，丹妮的绝招“千鸦棉花糖”，威力至少提升十倍；
第二，风暴神的神魂，庞大的灵质与神性就不提了，单单法则之歌就有两首，分别为风暴之歌与痛嚎之歌；
第三，云中厅堂的残骸，分解各种风暴、风之神力，可以作为风鸦的食物，丹妮还从中学会打造罡风墙壁的符文；
第四，云中厅堂内的亡灵，也即是风暴神的信徒与祭司。
风暴神陨落时，有一批被折磨数千年的恶灵要反噬主神，被丹妮烧得魂飞魄散，但更多的却作为战利品存活下来。
他们中很多都与攸伦一样，是拥有超凡天赋的风暴神祭司。
所有的风暴神信徒，没例外，一生践行风暴神的教义：烧杀抢掠，为世间带来毁灭，为风暴神提供“痛嚎之力”，最终也在主神的诱骗下毁灭自己，灵魂进入云中厅堂，继续用自己的痛嚎，为风暴提供快乐。
很惨，很可悲，但他们中某些人也天赋异禀，很有价值。
也是看到他们，丹妮才生出创造风巨人一族的想法。
作为风暴神的祭司，他们的属性天然契合风暴之歌；成百上千年的痛嚎，却没有灵魂崩溃，也足以证明其灵魂之韧性。
亲自用风暴神祭司的灵魂试验过后，丹妮的猜想得到证实。
耗费十天时间，她用创生之火烧出风王并两百勇士。
风王不用说，就是杜伦。
他原本就是活了上万年的强大半神，转生成风巨人后，丹妮又将属于他前世的神性灵质全部还给新生的他。
能成为风巨人之王，也不足为奇。
风暴神信仰的流传度并不广，也就在铁群岛、盾牌列岛、三姐妹群岛等岛屿王国盛行。
一万多年来，够资格进入云中厅堂的信徒也就几千人。
可他们并没进入天堂，而是在地狱煎熬，每分每秒都在风暴囚笼中被风刃凌迟、碎尸，正常人哪坚持得下来？
丹妮只找到两千风暴神祭司之魂，其中仅有10%的灵魂能承受创生之火煅烧，剩下的都在焚烧时生命印记崩溃，彻底消失在世间——也即是完成“自然的”转世重生。
风巨人之王有百米高。
风做的皮肤、肌肉、骨骼，通体为浅色的青黑，样貌憨厚，肌肉鼓起，拖着长长的龙卷风尾巴。
除了个头更大，外表几乎与阿拉丁神灯里的精灵一摸一样。
两百勇士也是阿拉丁神灯精灵的模样，浅浅的青色，接近半透明。不算尾巴，矮的有三米，高的也不超过五米。
风巨人的力量只有未进化前风精灵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很凄惨，很弱小。
更让丹妮不满的是，风巨人不仅弱小，还缺乏风精灵的灵性，看着傻呆呆的，反应迟钝，连“丹妮母神”都不会叫。
最聪明的风巨人之王，也只看着龙女王讨好地傻笑，大概普通人的智商。
剩下的就太糟糕了，简直智障儿似的，听不懂人话，分不清东西南北。
龙女王让他们列队报数，区区两百个巨人，竟然乱哄哄挤成一团，好不容易在马人侍女的呵斥下手拉手站好，报数时，就“1、2、3、1、2、3......”
“这群蠢货，居然只能数到三？！”龙女王扶额哀叹。
“已经很不错了，刚出生的小孩子都不会数数呢！”丰满矮小的姬琪说道。
“孩子还有机会长脑子，他们却再不会发育了。”丹妮心中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毁灭这群新生的风巨人族。
如果仅仅是不聪明，她勉强也能接受。可相处两天后，丹妮发现，那些风巨人没有人类的智慧，却完美继承人类的“原罪”。
与森林之子风精灵的性情纯粹、浑身充满“仙气”不同，风巨人贪婪且暴怒。
为了争抢蕴含风之神力的风，他们会相互斗殴。
数数死活学不会，打架都不用教。
风巨人不仅打自己伙伴，甚至在发现姬琪、伊丽两个马人侍女与龙女王同样形貌、不同力量时，那些夯货还试图袭击人类。
很多时候，他们的暴怒来得毫无理由。
之后，他们更是通过打群架，在极短时间内完成等级划分。小弟、大哥、大统领，阶级分明。
力量强的欺负力量弱的，弱小者不敢反抗，唯唯诺诺，随强大者摆布，然后欺负更弱小者。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样是火之创生的生灵，风巨人不是精灵，更像半兽人。”丹妮心中明悟。
“也有可能是种子不好，歹笋出坏竹，铁种已经那么穷凶极恶，铁种中的风暴神祭司更是......您能想象攸伦如小精灵一样和善？”布兰不确定道。
“我想毁掉他们。”丹妮道。
“倒用不那么极端，就算一坨稀泥巴，也能用来糊墙。两百风巨人，足够打造一面风之壁了。”布兰劝道。
之所以区分风巨人与风精灵，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功用不同。
研究云中厅堂的废墟时，丹妮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能不能在人间打造山寨版的云中厅堂？
云中厅堂的罡风墙壁，以风暴为砖，可以搅碎入侵者的骨肉、消融敌人的神魂，防御力非常强大，尤其能形成类似真空的夹层，隔热效果特别好。
如果以风巨人为“砖”，丹妮能不能复制罡风墙壁，打造一道“风之环带”？
其实，她很早以前就有类似想法：用风之力打造一个巨型保温杯，人类就住在保温杯范围内，然后天上悬挂一颗小太阳，这样能不能熬过长夜？
......
将风巨人放在一边，丹妮将目光投向即将诞生的风巨人之神。
以怒啸夺取风之女神神躯的方式，可以将风暴神算作绿先知的第二生命。
榨干神魂中的神性灵质与法则之歌后，只剩下怒啸与风之女神融合后的生命印记。
丹妮曾试过为真神开启第二生命，比风暴神更强大的门神，奈何门神的生命印记连四分之一都勉强，太残破，无法在创生之火中诞生完整的生命，只能将生命印记融入鱼梁木树干。
不是第二生命，只能算残缺版的转世重生。
风暴神的生命印记完完整整，理论上，也能烧成一只风精灵。
之所以将它留在最后，是因为真神的生命印记太珍贵，丹妮希望先用其它的风巨人练手。
“呼，没半点障碍，这么简单就成功了？比杜伦强两个等级！”看着眼前百米高的巨大风巨人，丹妮心情十分激动。
本来以煅烧真神会非常困难，却不想真神的生命印记格外坚韧，可以肆无忌惮地焚烧，只一小时就将它烧成一只巨无霸的风巨人。
“吾乃风暴，吾乃肆虐，吾乃大~~风~~灾~~~”
图桌厅阳台外，顶天立地的风巨人悬浮半空，张开双臂，仰天-怒啸。
风起云涌，龙石岛渐渐被数公里直径的巨大龙卷风环绕，强劲的风力甚至在海面带起一道道螺纹形态的水柱。
魔力水晶塔检测到陌生的强大神力反应，在风暴巨人诞生之时，就像值班的黑妹发出警报。
接着，整个龙石岛都被风暴与龙吸水的天象惊动，皇家法师团赶赴水晶塔，组成防御法阵；瓦钢武士连同龙石岛侍卫，呼啦啦向女王所在塔楼疾驰。
直到姬琪跑到大门口喊一声“这虚头巴脑的风巨人是女王的召唤宠物”，慌乱才平息下来...一半，众人围在主厅周围，满脸惊叹地对神威凛凛的巨人指指点点。
站在阳台上，看着悬浮在半空的暴风巨人，丹妮面色古怪。
好一会儿，她道：“这家伙很强，也很操蛋。”
“果然歹笋出坏竹，与怒啸那家伙一样操蛋。”她很快又补充道。
“这是创世之力啊！”布兰惊叹连连，“即便不是真神，也远超普通半神。
陛下您试试看，能不能把风暴神的法则之歌给它，也许能重铸风暴神的真神之位，至少，是贝勒里恩那样的假真神。”
丹妮眼睛一亮，“好主意！”
第1031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只要神灵死亡，其领悟的法则之歌就开始自然消散，就和人死后，尸体自然腐烂一样。
也与尸体可以放入“冷冻库”保存类似，法则之歌的储存地有且只有两个：要么被真神获得，要么放入强大神灵的神国。
这会儿，风暴神的风暴之歌已经消失1%有余。
这1%是风暴神刚死那会儿，露在物质界不足一分钟内丢失的。
也就是说，如果放任不管，只需几个小时，一首完整的法则之歌就会消失。
带着忐忑的心情，她小心翼翼将99%的风暴之歌融入巨人的魂核。
“嗡~~~”风暴巨人灰从天地四面八方涌来，进入它的体内。
法则海开始激烈沸腾。
周围的海面震动，龙石岛如同澡盆里的木舟，跟着震动，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大声欢呼。
“怎么可能，竟然有真神诞生了？”
世界边缘，大海与外域的交界之处，流水宫殿依旧灯火辉煌、群星璀璨，铁种与美人鱼欢歌畅饮。
淹神浓眉下的大眼睛看向夜狮，希望从祂得到解除心中疑惑的答案。
夜狮也惊疑不定，“你有真神位格，对世界状态的感知应该比我更清楚。”
“法则海在欢呼，世界下坠之势......”淹神闭上眼睛，细细沉思片刻，道：“就像顺风而行的帆船落下一块帆布，下坠之势没有逆转，速度却变慢了，不过......”
说到这儿，淹神一对浓眉又渐渐皱起，语气肯定地说：“不过祂还算不得真神。
如果说真神在三楼，祂只是个子特别高，在二楼原地起跳，小半个身子竟跃上三楼。
可无论祂跳的多高，终究会落下来。甚至，祂的法则之歌只接近圆满，还不完整。“
夜狮疑惑道：“有能力起跳的，也就贝勒里恩与丹妮莉丝。
贝勒里恩被我们摁在烟海海沟火山口，动弹不得，丹妮莉丝的光之歌应该超过85%了，但法则海中掀起的‘波涛’却与光、火无光，反而像......”
顿了顿，夜狮表情复杂道：“如果不是确信风暴神死透了，我都以为是祂在闹什么幺蛾子呢！”
淹神面色一变，跃出浴缸，悬浮半空，仰望星辰闪烁的穹顶，几颗星星猛然变亮，下一瞬，模糊不清的画面取代那片星辰。
那是发生在龙石岛的场景，就像有人躲在龙石岛附近海域的水底，隔着厚厚的海洋，用摄像机偷窥龙石岛上正在发生的事。
“你这‘五海图’真方便，可以随时随地观测世界范围内所有海域。”看着头顶的“视频投影”，夜狮赞叹不已。
“与三眼乌鸦的全知之眼相比，我的五海图差远了。”淹神面上露出几分自傲之色，嘴里的话却很谦虚，“只有我去看，才能看到，还有很多区域想看也看不清，比如龙石岛，比如......”
祂乜斜夜狮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比如，烟海。”
夜狮面上没有一丝异色，只笑道：“能不能再清晰些，那坨东西像风又像雾，看不清楚。”
“你看不出那东西是丹妮莉丝弄出来的？”淹神冷笑，“别说她现在正在龙石岛，即便她离开了，太过直接的窥视也会惊动魔力水晶塔。”
话是这样说，淹神还是把镜头靠近了些，实在是画质太糟糕，连百米高的风巨人都看不清。
过去足足一刻钟，夜狮还看着画面皱眉，淹神却恍然大悟，骇然叫道：“该死，那是个异种风精灵，是风暴那杂种的第二生命！”
“什么，连真神也能开启第二生命？”夜狮大惊。
淹神压下心中震惊，神情凝重道：“很难以置信，但初火连世界都能创造。
丹妮莉丝的火中创生也不是无中生有，风暴死在她手里，神魂与法则之歌肯定都成了她的战利品。
更何况，风暴原本就是森林之子，她都为多少森林之子开启过第二生命了？”
“太可怕了，这几乎是创世之力啊！”夜狮在惊叹的同时，心中的贪念也野草般疯长。
“为了这样的力量，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祂意味深长地看着老朋友，缓缓说道。
第一次，淹神没有立即拒绝。
不过祂也不像夜狮那样露出渴望之色，反而面色阴沉，心情沉重。
夜狮刚开始还疑惑不解，思索片刻后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今天她能创生一个暴风巨人，明天也不介意再创造一个海巨人，毕竟，自己创造的神灵才最听话。
只可怜了风暴神，堂堂真神，竟沦为凡人的宠物。”
淹神死死盯着模糊画面中耀武扬威的风巨人，眸光幽冷，眼中的杀机就像清晨时分的眼屎，缓缓凝结......
祂闭上眼，轻声道：“那个巨人还不是真神，甚至连风暴之歌也不完整——”
话音未毕，法则海再次沸腾，世界的反应比之前还要激烈，几乎所有人的耳边隐隐响起一首狂暴怒放的风之歌。
世界在唱歌！
“这，这，这......”淹神、夜狮俱都瞪大双眼，恍若梦游般呢喃，“真神异象，这分明是世界诞生真神的异象，怎么可能？！”
这一刻，世上所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人、神、魔，都在惊呼，都在茫然。
“咦，不对呀，法则海的波动平息了？”十分钟后，淹神从骇然中惊醒，疑惑道：“可真神异象还没展现完全啊！”
“对，祂还不是真神！”夜狮反应过来，惊喜道：“若有新的真神诞生，世界不仅会广播祂的法则之歌，还会赐予其真神位格。
将真神之名烙印的法则海核心，天空之上的星界升起真神的王座。”
“天上没有升星，法则海也没竖立神名之碑。”淹神轻轻点头。
夜狮叹道：“但风暴巨人也不是普通半神，祂吟唱出完整的法则之歌。
而且，祂的前生拥有真神之位，现在似乎与‘风暴之神’产生一丝联系。
低于真神，却比贝勒里恩的境界也高半筹。鬼斧神工，丹妮莉丝好手段啊！”
淹神苦涩一笑，“的确很高明！丹妮莉丝自己便吟唱出最高等级的风之歌，对风系法则极其了解，短短半小时内，就帮风暴巨人把残缺的风暴之歌补全完整，这......”
“类似的手段我只在老鬼身上见过，我怀疑她的风之歌已经超过60%。”祂搓了一把脸，神情沮丧道。
当年祂故意学习黑暗魔神，只把海浪之歌吟唱到99.99%，以躲避真神之责。
老鱼梁木脸笑心黑，一“指头”点在祂眉心，刹那间大量水系法则的感悟出现在脑海。
只一瞬间，祂就被迫顿悟，难以控制地晋升真神。
龙女王今天的操作固然惊人，可与门神相比，还是不够骚，毕竟，龙女王本身就是风神，门神却不是水神。
“最近一年，她都在苦研风之歌，有这样的成果也不足为奇。”夜狮强笑道。
“可她才修行几年啊！难道低劣的人族，才是世界的宠儿？”
淹神看着下方广场上无数饮酒作乐的铁种，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狮道：“天赋是一方面，主要因为她生在一个好时代。
纪元交替之际，法则感悟比往日简单十倍不止。
尤其是作为纪元之子，她还得到世界意志的眷顾。”
“那倒也是......”淹神叹口气，撤销穹顶的水镜术，重新回到水池，阴沉着脸沉默不言。
“对世界、对丹妮莉丝而言，风暴巨人是好消息，它的出现稳定了法则海，进而有效减缓世界下坠之势。可对我们，尤其对你，却代表生死危机。”夜狮幽幽道。
“杀了我，就能创造另一个海巨人？”淹神冷冷瞥了祂一眼，“你看她麾下的乌鸦，有火鸦有风鸦，可有水鸦？”
“今天没有，并不代表明天也没有，更何况你淹神也不止浪涛之歌一条法则，也许，能将你转化成火巨人？
堂堂领悟两条对立法则的真神，不会如此幼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对方的仁慈上吧？
更何况她辣手无情，从与仁慈无缘。
你若没在风暴神陨落事件中感受到恐惧，也不会食言而肥，再次迎我进入流水宫殿，不是吗？”夜狮笑道。
“我让你进来，是为了打听风暴那杂种的死因。”淹神沉声道。
夜狮右手食指轻轻摆动，慢悠悠说道：“不管丹妮莉丝用了什么手段，但风暴的确对她用出风之囚笼的杀招。
你扪心自问，流水宫殿能比云中厅堂更隐秘？还是你血肉之躯的防御力，比真神的元素神躯更强？”
淹神无奈摇头，叹道：“也许，向丹妮莉丝臣服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吧？”夜狮太惊诧，叫声都有些扭曲，“你一个近十万年的老牌真神，自甘堕落，要给一个二十出头的人类当狗？
难道你忘记了，就在一万年前，人族还只是用来祭祀我等的牲畜？”
“反抗不了，如之奈何！”淹神眸光一闪，故作无奈道。
夜狮神情坚定，语速急切，“只要你与我们合作，我发誓，丹妮莉丝死定了。”
“我不信。”淹神摇头道。
夜狮若有所思地看了祂一眼，对方八成已对龙女王有了杀心，只不过想确定正义联盟的手段。
心里有了底，祂决定冒一次险。
“我们在烟海.......”
听完正义联盟的计划，淹神大眼圆睁，惊骇道：“居然用整个世界的命运做筹码，你们好狠、好毒、好阴损！”
“如果你肯加入，我们还能更阴毒。”夜狮毛脸上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淹神......
第1032章 丹妮莉丝环带
蟹爪半岛，海湾边，高耸悬崖之上的恐穴堡。
山体中开凿出的“山洞圣堂”内，尤斯塔斯爵士愁眉苦脸道：“两年了，领地范围内的松树已被砍伐殆尽，去更远的地方伐木，代价太大，不如横穿螃蟹湾。
主教大人，您看是不是要安排义勇团护送雪橇队去谷地借粮？”
梅里巴德走到岩洞边缘开凿出的窗口，俯瞰山下一片狼藉的凌乱大地。
曾经无边无际的松海消失无踪，只留下残雪覆盖的黑土地，被无数人无数次践踏，白雪染上乌黑泥水，然后结成脏污的冰。
凌乱脚印好似脸上的麻子，刨出树根后留在的大坑则像是大地的冻疮。
“唉，难以想象，当初来时，我还嫌弃松林密集，组织难民烧林修据点，现在......”梅里巴德修士苦笑摇头。
与龙女王初见时，他还有一头斑驳灰发，现在却全部化为银丝，一米八出头的高大身板也在照顾百万难民的沉重负担下，被压弯腰，压驼了背，这会儿身材甚至显得有些矮小。
只有眼中的神光，反而比当初更璀璨、更坚定，也更温和。
“松树再多，有出无进，也禁不住这么多人嚼吃啊！
刚开始还只有河间与王领的难民，等长夜到来，蟹爪半岛的野人又得到龙女王的邀请，携家带口举族来投。
到目前为止，差不多一百三十多万人......一人吃一棵树，也会消耗一百三十万棵，把方圆数百公里内的森林啃光也不稀奇了。”恐穴堡爵爷神情无奈。
梅里巴德修士闻言，不由呆了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两年时间，一个人肯定不止啃一棵树，蟹爪半岛的森林被啃秃，君临等地能幸免？
长夜结束后，七国还有松树存活吗？
“幸亏有龙女王提前准备的二十万吨粮食，还有小太阳帮忙捕鱼，不然现在该多惨？”老修士缓缓道。
“可以去谷地借粮。”尤斯塔斯爵士再次建议道。
他解释道：“四王之乱时，谷地一直在储备过冬粮食。而且谷地多山多森林，因为龙女王‘长夜大生产’的命令，谷地诸侯也一直没浪费劳动力，这一年伐木取柴时，也顺便积累数万吨的树皮面。
但谷地接连更换主人，各位爵爷又带领领地士兵去君临打内战，他们的救灾与抗鬼工作做的非常糟糕，老弱妇孺大量死亡，反而大大降低粮食的消耗。
如此，谷地的粮食危机指数，七国最低，从来没飘红过。”
梅里巴德修士在窗前来回走动几回，无奈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爵士你也是老牌贵族，有些道理该比我更明白才对。”
尤斯塔斯爵士今年六十有余，连孙子孙女都到了持剑杀异鬼的年纪，早年随雷加参加过红宝石滩之战，四王之战中也为铁王座服务过，自然明白老修士话中的“道理”。
蟹爪半岛属于坦格利安的祖传封地，无论龙女王最终有没有坐上铁王座，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就像北境属于史塔克，西境属于兰利斯特。
偏偏谷地诸侯正为铁王座效力，而铁王座上坐着史坦尼斯。
在寒灾与异鬼之灾中，谷地失去百万人口，空出来不少粮食，可蟹爪半岛缺粮，君临更缺，二鹿现在就靠着谷地的粮食收拢人心呢！
“其实，谷地诸侯都愿意向女王效忠，”他强调道，“以青铜约恩为首的谷地贵族，老早就想投靠女王陛下了。
现在学士的《诸神秘录》四处流传，所有人都知道拉赫洛的险恶用心。
连君临百姓都自发抵制红神祭司与史坦尼斯，诸侯更无法忍受为‘七神之敌’服务。”
“但红神祭司的确在帮维斯特洛清理异鬼，运到君临的粮食也被七国人民吃了，史坦尼斯总算将君临与王领打理的井井有条。
长夜漫漫，人类的主要敌人始终都是异鬼啊！我们闹内讧，最开心的一定是寒神与异鬼王。”梅里巴德沉声道。
尤斯塔斯爵士无可如何地问：“那粮食问题怎么解决？”
梅里巴德修士思索片刻，缓缓道：“既然诸神的秘密不再是秘密，那么，有些消息也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了。
漫漫长夜至少要持续十年，可两年过去，七国存粮已经见底。
我们需要大量的粮食，常规手段无法获取，只能依靠超凡力量。
海洋的面积是陆地数倍，即便失去阳光，海洋中藻类、鱼类死亡大半，可深海之中，依旧有很多巨型海洋生物，比如，大海怪。
所以，女王陛下有意与淹神结盟，然后要求海洋之神为人类提供足够全世界渡过长夜的海鱼。”
“这......”尤斯塔斯即便看过学士的《诸神秘录》，也依旧为龙女王的大手笔震惊。
让神灵帮人类捕鱼，这是何等气魄？
“淹神愿意吗？听说祂脾气很不好，看铁种的《淹神之歌》（淹神的圣经），就明白祂多残暴。”他担忧道。
“前几天我去君临出了一趟差，你猜我都见了谁？”梅里巴德笑道。
“龙女王？”这话刚出口，老爵士自己就立即摇头，失笑道：“龙女王在龙石岛，您要见她，直接去龙石岛就好了。”
老修士没有再卖关子，直接道：“我代表七神教会，会见了铁群岛公爵阿莎·葛雷乔伊，与‘三淹人’塔勒。
我代表龙女王与七神教会，宣布赦免铁种对维斯特洛犯下的罪行，承认葛雷乔伊家族对铁群岛的统治，同时接受阿莎取代攸伦，成为正式的铁群岛公爵。
作为回报，阿莎公爵与塔勒牧师答应劝说淹神陛下接受女王的善意。”
呃，龙女王怕了。
她被风暴神之事狠狠刺-激到，害怕淹神一样方应激烈，宁为瓦碎，不为玉全。
于是，丹妮没立即强突流水宫殿。
至少要先礼再兵。
先让自己小弟与淹神小弟沟通，晓以大义，说明利害。
然后再提供一份在丹妮看来异常合理的结盟合约，还允许淹神通过淹人与她讨价还价。
“女王陛下要与淹神结为姐弟，女王为姐，淹神为弟，姐弟合力，共度长夜。”梅里巴德修士干巴巴地说。
“淹神是存在超过万年的真神吧？让祂当弟弟，合适吗？”尤斯塔斯难以置信道。
“半个月前，天泣地悲的异象，你还记得吗？那是真神陨落的征兆，龙女王一剑砍死了不听话的风暴神。”梅里巴德低声道。
“圣母啊！”尤斯塔斯瞪大双眼，“您在开玩笑吧？”
“我也很震惊，但这就是事实。女王还让我向淹神的大祭司解释，她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只想邀请风暴神入盟，但风暴神被正义联盟蛊惑，弃正从邪，魔念太深，无可救药。
即便如此，女王陛下也怀抱一颗仁慈之心，一剑劈下去时，尽量避开要害，目的是伤而不杀。
奈何风暴神仅遭受池鱼之殃，便撑不住了，濒临寂灭，然后祂的仆从乌鸦反噬主神......”
梅里巴德神色复杂，有骄傲，有震骇，也有对风暴神的淡淡鄙视。
“女王希望淹神陛下别误会，也莫害怕、莫做出过激之事，即便结盟不成，她也不会悍然下手。”
“这可真是......”尤斯塔斯表情更复杂，老脸都扭曲不成样儿了，“连一剑都没抗住？”
梅里巴德点头。
“我觉得我年纪虽然大了些，但与女王比武的话，应该能坚持两个回合。嗯，女王别用魔法。”尤斯塔斯老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看着头发灰白、有着重重黑眼袋的老头，梅里巴德嘴角抽搐，“相信我，连在陛下面前拔剑，你都做不到。”
老骑士不满道：“当年在蜜酒河，狄肯·塔利爵士也在陛下手下撑了好几个回合。
我在女泉城见过他，是个棒小伙，但剑术不如我强。
他还向我请教武技来着。
而且，更早的赫仑堡比武大会上，我与雷加王子交手，也只一招惜败。雷加王子总比狄肯爵士强吧？”
“唉，那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梅里巴德无奈。
“才四年而已。”
老修士呆了呆，真的有点惊人呢！
四年前龙女王还在与凡人比武，还不能一招取胜，四年后都能剑劈真神了。
“你以为神灵战斗，和凡人一样，拿剑互砍？”
“你刚才还说女王一剑劈死了风暴神。”
“那一剑——”
“嘶嘎——”忽然，天空传来一声龙鸣。
老修士没心思再与骑士扯淡，立即小跑出山洞圣堂。
来者是白骑士莫尔蒙。
大熊带来一张地图，指着蟹爪半岛靠近河湾的一块平原，“陛下要在这圈一块地，用来试验圣光庇护所。
请主教大人与尤斯塔斯爵士配合我，在两天内完成一万难民的迁徙。”
“什么圣光庇护所？”梅里巴德奇道。
“我不太清楚，先选一万会种地的农夫过去，过几天就知道了。”
龙女王选定的平原距离恐穴堡并不远，在长夜前，那里就是布伦家族的主要粮食产地。算上低矮的丘陵与庄田边上的湖泊，也就七八十平方公里。
一万名壮年农夫，三百个义勇团，十几名修士，包括梅里巴德与尤斯塔斯爵士，眼睁睁看着龙女王瞬移到营地上空，也没与他们说话，很直接地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青豆？
青色的豆子随手洒落，“咻咻咻”，一个个豆子还在半空，就膨胀成巨大的青灰皮肤的巨人。
“小朋友，手拉手，一个跟着一个走，围个圆圈像皮球，手拉手，小朋友......”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二十个呆头呆脑的巨人唱着儿歌，手拉手，围成一个圈，然后加速转圈。
“呼呼呼~~~”起风了.
巨人的身子膨胀，相互间融合在一起，成为一道青色风环。
接着，风环就像匠人手中的泥巴，内环扩大，罩住下方方圆五公里的平原，风环上下拉升，下至地面，上到千米的高空，并渐渐收缩。
巨人的歌谣已经消失，一个半透明的巨型大碗，倒扣在众人头顶。
众人正不明所以，龙女王又一招手，天光大亮，一颗水缸大的太阳悬在半空。
第1033章 丹妮的示好
冰与火之歌的世界有很多bug建筑，铁群岛葛雷乔伊家的族堡，派克城，也是bug之一。
建立之初，派克城位于突出海面的高耸悬崖之巅，随时间流逝，支撑悬崖的岩石不断被海风和海浪侵蚀，这片岛陆渐渐沦为海水环绕的岩礁。
就像花生仁雪糕放在阳台，任由夏日的灼阳暴晒，奶油与巧克力融化，顺着墙壁流淌，只剩花生粒留在原地。
修建派克城的建筑师似乎能预言到城堡的未来，在修城时，就专门将城堡的塔楼建在“花生仁”上。
如此，千万栽过去，原本连成一片的建筑群，成了孤立在岩礁上的楼群。
塔楼群之间，用随风晃动的木板桥连接。
为何巴隆大王之死，很容易就被铁种接受？
你想想，晚上在餐厅吃过饭，决定看一会儿书，于是提着灯笼，穿过距离海面数百米高的旋梯（并非石塔有数百米高，而是地基为海拔几百米高的悬崖）来到书房，之后要回卧室睡觉，再次穿过荡秋千一般的悬空绳桥，第二天起床，听说有客人到访，再穿过......
如此折腾，即便每次过桥时出事故的几率为0.001%，次数太多了，总有摔下去的一天。
嗯，过桥时遇到风暴摔死的葛雷乔伊，与发疯把自己折腾死的坦格利安一样多。
关键是，连陆岬都在时间的侵蚀性变成一片暗礁，建立在陆岬上的石头塔楼，依旧保存完好。
至少，阿莎睡在名为“海中塔”的公爵卧室里，听着屋外怒涛阵阵，心里却格外安宁，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家城堡在风浪中坍塌。
当然，她心中的安宁不仅仅是因为坚固的族堡，最近一个月算是她这几年过得最舒服的日子：她被龙女王、被七国需要啦！
呃，阿莎不缺爱，龙女王也没给她爱，但攸伦那么作，让本来就名声不好的葛雷乔伊，彻底沦为人恨鬼憎的存在。
七国人民在痛恨异鬼时，不介意在心里为攸伦、为铁种留一块憎恨之地。
所以，即便一年多以前，阿莎就成为铁群岛实际统治者，但她依旧心中没底，担心大清算，担心铁种与葛雷乔伊被维斯特洛抛弃。
别怀疑，龙女王真的透露过彻底封杀铁种的意图。
维斯特洛万年王国史，铁群岛一直在试图证明一件事：铁种对维斯特洛百害而无一利。
因为在征服者之战中输得太惨（巨龙焚烧的赫仑堡就属于铁群岛之王），坦格利安统治维斯特洛时，铁种勉强老实了三百年。
所谓老实，仅相对于征服战争之前的肆无忌惮，铁种一直有派舰队去狭海当海盗，只要遇到机会，也会劫掠维斯特洛沿岸。
某段时期，靠着铁王座给予的优惠海关政策，加上正遇到英明公爵，铁种也曾靠海贸发了大财，不用抢劫也物阜民丰，葛雷乔伊家族更积累了大量财富。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这日子好了，咱们就该好好过日子，对吧？
铁种偏不。
他们在想：法克，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成了大款，有钱打造军舰、购买军火（铁器）、武装部队啦，还不好好大干一场？
然后他们就真的开始造反，杀戮、抢劫、大笑。
所以，龙女王压根没想过，让铁种过上好日子，然后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明荣辱。
对铁种来说，老老实实过日子就是屈辱，巧取豪夺、烧杀抢掠才光荣。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还真做到了“衣食足而知荣辱”。
对这样的民族，丹妮的治理法子也很简单，彻底封杀，封杀经济、民生、外部通讯等等一切社会性因素。
铁群岛是群岛，连造船的木头都要从大陆进口，布匹、葡萄酒、精铁等物资都匮乏，面对封杀，他们只能勉强糊口，人口成长不起来，失去战争潜力，哪有力量再去招惹各大海港城市？
......
现在好啦，龙女王亲自承诺，只要老老实实帮她办事，无论成与不成，都会再给铁种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内忧外患皆消除，阿莎放下心来，睡觉也更踏实了。
“嘶嘎——”翼龙的叫声将铁群岛女公爵从沉睡中唤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确定真有翼龙到来后，立即清醒过来，掀开羽绒被，将蔓藤般缠在身上的男人拨开，赤果果走下地，袭来的寒气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燃文
“也许，我该搬去城门堡，然后修一个火炕。”阿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扯着床单擦去抖落在大腿上的湿迹。
“公爵大人，这么早？”床上男子也从梦中醒来。
借着鲸油灯的昏暗黄光，阿莎才看清床-伴的面孔。
还好，是自己的侍卫大迪克，年青，孔武，长得也勉强合格。
她原本也有七八个固定床-伴，但之前几年不太平，在深林堡被二鹿俘虏时，战死了三个，剩下的也都响应攸伦王的征召，要么死在河湾，要么正在高庭打异鬼。
“有翼龙骑士到来，应该是龙女王的人。”随口说了一句，她就叫来侍女为自己穿衣服。
来者是蟹岛二公子，雷加·赛提加。
小螃蟹本来是没资格成为翼龙骑士的，后来老螃蟹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没精力再骑龙作战，便与龙女王商量，把自己的翼龙让给二儿子。
嗯，大螃蟹伊里斯·赛提加是奴隶湾舰队司令，早就有翼龙了。
小螃蟹虽然贪生怕死、利益心重，但这几年的履历却很不错：早年帮梅里巴德修建据点，替龙女王在蟹爪半岛主持救灾事务，后来又参加过临冬城之战，还第一波响应“黎明武士”的征召。
于是，丹妮同意了老螃蟹的请求。
“阿莎公爵，我知道你喜欢看书，这次为带来了整套的精装版《沃格雷夫戏剧作品集》。”在主堡大厅见到阿莎，小螃蟹殷勤送上一大捆硬牛皮纸包裹的书籍，之后又提着一竹篮新鲜草莓，“多吃水果，会让你更加美丽。”
阿莎笑容得体，有礼却又不过分亲近，“赛提加爵士，你这次来铁群岛，是女王陛下又有什么安排吗？”
她知道小螃蟹此时的想法，铁群岛王夫。
不过两人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当年他对她又嫌弃又鄙视（小螃蟹有门路，知道龙女王封杀铁群岛的想法），直到龙女王承诺再给铁群岛与葛雷乔伊一个机会，他才忽然对她大献殷勤。
这样势利眼的家伙，她有些瞧不上。
阿莎的平淡反应，让小螃蟹有些失望，但他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不知伟大的淹神陛下可有同意女王的建议？”
“这......”阿莎把目光转向“三淹人”塔勒。
淹神大祭司遗憾摇头，“淹神陛下没回应我，应该是拒绝了。”
阿莎有些担心地看向小螃蟹。
小螃蟹果然皱起眉头，语气变得严厉，“结盟的条件可以谈，淹神陛下连谈都不肯谈吗？”
“也许，祂还在思考，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向淹神陛下好好解释目前局势。”阿莎道。
塔勒叹口气，点头道：“我会尽力。”
他本人其实很不赞同女王的盟约。
让铁种的创世至高神当一个凡人的弟弟？
这是亵渎啊！
换个时间与对象，他都会怒吼“逝者不死，必将再起”的口号，号召铁种起兵造反，教渎神者感受痛苦与死亡。
可现在，敢造龙女王的反，那就是...逝者必死，崛起无望，淹神嗝屁，铁种绝种。
“这次来铁群岛，还有一件事，”小螃蟹神情缓和了些，“女王陛下已经在蟹爪半岛建立第一个圣光庇护所，阿莎公爵与塔勒祭司可以去瞧瞧。”
“圣光庇护所是用来做什么的？”阿莎疑惑道。
“去过之后，你们就会明白，人类的未来终究还得靠丹妮莉丝陛下。
无论长夜持续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最终胜利者注定是人类，是我们，是女王陛下。”小螃蟹意味深长地说。
半日之后，阿莎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我在做梦吗？”
头顶艳阳高照，田里有精赤着上身的农民在忙碌，黑土地点缀星星点点的绿色芽孢，田埂上青草也探出嫩绿的叶片，沟渠流水淙淙，温暖的微风带来春天的香气与鸟儿欢快的歌声。
阿莎十岁时，见过类似的景色，那是在冬天之后，夏天之前，对现在的人而言，很遥远的“春天”。
可现在是长夜啊！
她怀疑自己穿越时间，回到过去。
但她又清晰记得，几分钟之前，她在翼龙后背见到一个巨大的、倒扣在地上的半透明大碗。
雷加大声唱了一首歌，“小朋友，手拉手......”
然后碗壁上浮现一张憨傻的人脸，巨大无比，咧嘴傻笑，三十米长的翼龙从巨人裂开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碗壁看似很薄，阿莎却在其中飞了一分钟...也许不是走直线？
那是一个风的海洋，一共两层，外层正螺旋，内层反螺旋，飞过中间层时，阿莎有些呼吸困难，涨红了脸。
所以，她没做梦，也没回到过去，只不过穿透风碗之壁，来到圣光庇护所。
“我们都叫它‘丹妮莉丝环带’，它是陛下亲自打造的永夏之地。哪怕在长夜，这里也是夏天，初夏。”梅里巴德修士走了过来。
“目前丹妮莉丝环带还在试验阶段，只要验证可行，就能大范围推广，一千风精灵，两百风巨人，风巨人之王，风暴巨人，至少能打造三条笼罩三河流域的超级风环。”
“三个三河流域？小半个维斯特洛啊！”阿莎与塔勒惊呼。
“并不夸张，此地只区区二十个风巨人，风巨人远不如风精灵强大。
更何况女王还有不弱于普通真神的风暴巨人，一个就能护住一个三河流域。”老修士道。
“诸神保佑，人类有救了。”阿莎惊叹道。
“人类必胜，但要保全更多的活人，还需要解决一个大问题。”梅里巴德看着塔勒祭司，认真道：“如果风精灵都用来打造丹妮莉丝环带，女王陛下就会失去强力的魔法武器。接下来，该用什么来对付寒神与邪神联盟呢？
如果陛下救援厄索斯城邦时精疲力竭，邪神联盟却去埋伏她，又该怎么办？”
“所以，陛下需要帮手，先解决邪神联盟，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对付异鬼。
而且人类数量太多，风之环带也无法养活所有人，需要淹神陛下赐予我等活命的海产！”
阿莎沉思片刻，道：“凭丹妮莉丝环带，人类就一定能活过长夜，淹神陛下的选择，对人类只是锦上添花。
我认为，祂不会拒绝与胜利者联盟。”
如果拒绝，她不介意带领铁种改信七神。
不肯帮信徒走出绝境的神灵，还有什么信仰的价值？
“我尽力。”塔勒祭司郑重道。
第1034章 本体降临的寒神
丹妮觉得自己对淹神已经仁至义尽。
因为害怕刺-激到祂，她放弃立即突入流水宫殿的计划，一直等云中厅堂事变过去一周，才邀请淹神祭司会面，将风暴神的遭遇解释清楚，说明她虽然有杀真神的能力，却并没那么疯狂的想法。
而且，风暴神的确不是她杀的。
她只是将祂打成皮血，然后祂自己的信徒反噬主人，她也无可奈何啊！
权力游戏的第一核心规则，玩家永远要与胜利者站在一起。
丹妮与正义联盟的冲突，也可以算诸神间的权力游戏，一场争夺世界霸权的游戏。
为了让淹神明白选择她这一方的前景多美好，她还邀请阿莎与淹神祭司参观“拼夕夕版”的云中厅堂，也即是梅里巴德等人口中的“丹妮莉丝环带”。
丹妮叫它“恒温碗”。
很显然，只要龙女王狠得下心来，在维斯特洛与奴隶湾各弄一个大型恒温碗，然后关闭大门苦修，那她就赢定了。
敌人来袭，就占据主场优势与之战斗；敌人不来，便对外界不闻不问，任由正义联盟阴谋诡计，随他异鬼横行无忌。
十年、二十年，实在不行就两百年......总有一天，她会吟唱出完整的火之歌、风之歌、光之歌，甚至其它法则之歌。
掌握数条基础元素法则之歌的她，还不能轻易横扫八方？
只要丹妮忍心放弃厄索斯与玉海地区八成幸存人口，然后稳住阵脚，不要浪，她注定要成为最终胜利者。
既然她必然成为诸神之王，淹神早点投效还能混个从龙之功，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若淹神肯当她小弟，祂的作用也绝不止一个从龙之功。得到淹神辅助，人类的口粮可以一朝解决。
接着，今后厄索斯再有尸灾，她能带着淹神一起出征。
作为她的属神，淹神能借用她的初火之力，加上祂本身也吟唱出火之歌的副歌，以祂一人之力，也可以轻易平息尸潮，即便力竭，也有丹妮在一边给祂压阵。
寒神敢来，他们就二打一，加上巨龙与风暴巨人相助，估计能将寒神正面肛翻。
正义联盟敢偷袭，她有空间神术，可以随时支援美人鱼，保证来多少邪神都不够死的。
如此美好的前景，想想都让丹妮激动。
退一万步说，淹神一直躲下去，她也不管祂，可等到登顶神王宝座的那一天，她难道会继续放任祂不管？
那时候，祂能反抗？
她会在意祂的反抗？
所以，按丹妮的想法，她都这样释放善意了，淹神完全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偏偏她等的回复一直没有来，她等的人还不明白，风不平浪不静，祂没法安稳。
就在丹妮准备亲自跑一趟铁群岛的时候，金刚那憨货又通过信仰线，向她发出救援请求。
其实自从一个多月前联系过一次之后，金刚隔三差五都会哀嚎求救。
可丹妮不想救它啊！
她需要它以身犯险，去坑寒神一波，金刚却一直硬挺着不肯答应。
“你就从了那些寒冰异神吧！”丹妮有些腻歪，劝说一句，就投影到数万里之外。
接着，她就愣住了。
长夜冰冷黑暗，热带雨林如秋天烂在地里的水稻茎，歪倒在地，覆盖一层积雪。
失去绿意的灰黑倒伏森林，洁白的积雪，黑色的土地......广袤的大地，一望无尽，浩瀚苍凉。
骷髅似的黑猩猩，四肢着地，奋力奔驰，手掌与脚掌压折朽败的树木，在雪地踩出巴士那么大的脚印，猛地用力，肉掌在冻得坚硬的地面带起一片白的冰晶、灰的腐-败枝叶与黑色的泥巴。
“轰隆隆......”无边无际的灰白雪林，一颗黑色“小泥丸”蹦蹦跳跳，狼狈向前。
在金刚身后，十七八只眼睛放射蓝光的翼龙不近不远地缀着。
翼龙后背，还有寒冰邪神投射一根根四五米长的冰晶长矛。
那些邪神有小半是具有野兽与昆虫特征的类人生物，剩下一大半竟是斑纹皮肤的猪脸人。
那些索斯罗斯土著，与其说是神灵，不如说他们是得到寒神神力赐福的祭司。
丹妮只惊疑片刻，心中就有所明悟。
猪脸人土著弱肉强食，很没节操。
比如，蜘蛛精的大祭司，初见丹妮和大黑，就主动伤残自己与族人的肢体进行血祭，后来更是投靠金刚，成为它的主祭。
如果寒神肯稍微降临意志，部落土著的超凡祭司一定会立即奉上最虔诚的信仰。
“如果索斯罗斯的邪神军团进入厄索斯大陆......”
丹妮面色凝重。
“咻——”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将她惊醒，抬头看去，却是寒冰翼龙渐渐靠近金刚，大猩猩忽然在奔跑途中，一个翻身，顺手从地上捞起一根成人腰肢粗的树干，身子还飘在半空，面朝上空，后背朝下，就猛地将手中“标枪”投射出去。
“轰——哗啦啦！”标枪发出刺耳破空声，金刚的后背也重重压在雪林上，在惯性的作用下，在厚厚积雪上滑行了七八十米。
雪沫纷飞，地面雪层划开，在黑土地上犁出一条浅浅的沟壑。
丹妮看了都觉得牙酸，金刚却没事人一般，一个翻身，继续往前跑。
“嘎——咚！”只到这时，树干长矛击中目标的声音才激烈传来。
一条20米长的斑纹翼龙被15米长的树干从胸口洞穿，整个贯穿，就像一根高速射出的铅笔，戳穿麻雀的身子。
翼龙后背上的蝉翼邪神来不及逃跑，半个身子都被撕裂，挂在树干上，嘴里嘶嘶嚎叫。
“轰，轰！”翼龙哀嚎落地，在雪地砸出一个大坑，飞上天空两百米高的树干轰然落下，砸出一个深坑，翅膀与身子残破的邪神歪歪斜斜落下，在地上留下一捧冰蓝色血液。
一击之后，剩下的寒冰翼龙都迟疑着降低速度，金刚乘势加速，化为一颗小黑点，蹦蹦跳跳消失在冰雪大地的尽头。
“shit，金刚的力气比两年前增加了十倍都不止！”丹妮大惊。
初相遇时，大猩猩就用树墩子偷袭过大黑，那时候，树干长矛来势汹汹，看着很可怕，其实速度与力度都不够。
就像普通人躲避飞盘一样，大黑轻轻松松避开攻击，展开反杀。
可现在，寒冰翼龙与邪神都看到树干，却来不及完成调整，因为力量太大，速度太快。
大惊之后，丹妮便进入金刚识海仔细查看，不看不知道，看过之后，她才明白寒神为何对这货如此执着。
“你还有点主角命呢！这场逃亡之旅，即是危机，也是磨练。
一个月前，金刚力之歌符文还只是符文，只是更加复杂、更加完整，勉强算个半神。
仅仅一个月后，力之歌符文就有了进化成法则之歌的迹象！”丹妮惊叹道。
“吼吼~~~”金刚委屈吼叫，它不想当主角，只想回家睡大觉。
丹妮开始犹豫。
要不要暂停“肉船借力”的计划，让金刚再当一段时间主角，看看力之歌能否起头？
可紧接着，她又摇了摇头。
精神投影立在金刚后颈脖，被毛绒绒的黑金色毛发遮挡，但她能感受到脚下有些硌。
金刚已经瘦脱了形，全身没多少肉了，只剩骨架子撑着，再让它逃亡下去，主角也会变成炮灰。
她用力捏了小金刚一下（从金刚体内分裂出的灵魂残片）。
“嗷呜——”正快速奔驰的金刚一头栽倒，在地上犁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抱着脑袋，在雪地上哀嚎打滚。
“唉，长痛不如短痛，别担心，马上就会结束。”对上那蓄满泪水的控诉眼神，丹妮别过头，化作一道流光，躲入金刚灵魂核心深处。
“寒冰邪神快来了，别露馅，假装神困体乏，用力过度，腿抽筋。”她提醒道。
都不用伪装，之前给金刚来了下狠的，高速奔驰中无征兆地摔倒，大猩猩已经崴了脚。
“嘎~嘎~~~”片刻之后，十八条寒冰翼龙将金刚包围。
嗯，之前被洞穿身体的翼龙也来了，它就是尸鬼，不怕普通的物理攻击。
倒是那个蝉翼邪神，撕裂的身体被冰封住，气息微弱，状态糟糕。
“吼吼~~”金刚歪倒在地，抱着右腿哀嚎：我投降，我认输。
它传出精神波动，然后双手抱着后脑勺，跪俯在地，老实的就像被白人警察拿枪指着的非裔美国人。
十个猪脸人祭司从天上落下，小心翼翼靠近金刚，见它没有暴起发难，才围成一个圈，用古怪的语调，吟唱一曲荒古的祭祀之歌。
“轰——咔咔咔！”
祭司脚下生出巨大的冰蓝色符文，十名祭司，组成一个巨大的十芒星，而金刚就在中心，一根又一根的冰柱从祭司身前升起，向金刚探触过去。
冰柱手腕粗，冰蓝色，与异鬼冰剑一种材质，却灵活宛若麻绳，十根冰柱将金刚四肢、脖子、腰臀死死缠绕。
接着，肉眼可见的冰层爬上金刚的体表。
“嗷呜~~~”金刚哀求饶命，但无穷无尽的寒冰之力从天空落下，落在它的毛发上，落在被它挣动的冰柱锁链上。
“咔咔......”挣扎带起的冰屑碰撞声稀疏下来，金刚被整个冰封。
原本金刚所在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冰晶坟包。
透过半透明的冰层，可以看到被凝固在冰块中的金刚。
像一枚大琥珀。
“至高我主，降临吧！”十名野猪人祭司扯下兽皮马甲，神情狂热地望向天空，手中蓝光一闪，多了一柄冰匕，猛地下挥，刨开自己胸膛。
“嘭、嘭、嘭......”暗灰色心脏有力跳动，凸起的血管闪烁冰蓝色幽光。
“恭迎我主！”野猪人祭司发出最后呐喊，心脏超频跳动，然后“蓬”的一下，化为冰粉。
祭司的神力、灵魂、血脉全部被抽空，庞大的血祭之力涌入坟包上空，一扇参差不齐的空间门缓缓裂开。
“咔咔！”好似白蛇的触须捅破虚空，从空间门垂落，蜿蜒而下，落在坟包，锥子般扎入冰层，扎入金刚七窍与五脏。
那赫然是鱼梁木根须！
“恭迎我主！”还活着的八名邪神跪地高呼。
寒神的本体，降临了。
第1035章 聆听寒冰之歌
当初遇到金刚时，丹妮“一剑”斩断金刚灵魂的头颅，之后那残缺的灵魂一直封印在信仰空间。
它是丹妮控制、定位、惩罚金刚的手段。
现在既然要金刚“肉船借力”，丹妮当然不可能让它以残缺的灵魂面对寒神。
寒神又不傻，发现金刚灵魂残缺，缺口处还有召唤兽符文的痕迹，能不想到它有个主人吗？
丹妮要鱼腹藏剑，也不会让金刚单独面对寒神，那么她躲在哪儿呢？
她就藏在归还给金刚的那部分灵魂残片中。
当年割了金刚一大块残魂，她也现场通过赋灵为它疗伤，数年过去，丹妮同样无数次用自己的灵质为残魂赋灵。
除非特意排除甲型意志灵质，比如，只涉及乙型活性灵质的圣疗术，一般只要接受她赋灵，灵魂都会染上她的气息。
甲型灵质专门影响意志嘛！
到现在，金刚的原生态灵魂早已被她赋予的灵质浸染，丹妮隐在其中，犹如一堆转基因大豆中隐藏一粒非转基因豆子。
强大如寒神，也无法察觉金刚灵魂核心的异常。
没发现陷阱，祂就真的降临了。
本体降临。
天空裂开一道漆黑缝隙，垂下白蛇似的鱼梁木树根，数量太多，又像一卡车清洗干净的猪大肠，从空间内部向下倾倒。
稀里哗啦，看似混乱，却极为有序地落在冰晶坟包上，让金刚也挣扎不动的坚固冰晶，在树根面前好似成了空气。
没有半点阻碍，看着像猪大肠其实灵活犹如白蛇的鱼梁木树根穿入坟包，钻入金刚七窍，扎入它的皮肤，深入血管、骨骼与五脏六腑。
“孩子，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接受来自母亲的力量，你将在新世界开启新生命。”一道温柔和善、浑厚有力的声音在金刚识海响起。
就像一位慈父。
大猩猩紧绷的身体与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庞大的幽蓝色力量顺着树根，进入金刚体内。
冥冥袅袅间，金刚与金刚魂核内部丹妮听到缥缈若虚的歌声，就像婴儿摇篮边母亲的轻声低吟。
本来就陷入迷糊的金刚，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完全沦陷，
丹妮却恰恰与它相反。
隐藏在金刚魂核内部的那一缕意志，宛若被水洗净的玻璃窗，前所未有的明净透彻，她好像回到......
就像当年在长城内部，她第一次见到门神，门神向她唱了一曲风之歌......
“这就是门神的手段！门神吟唱风之歌，将树干上睡觉的森林之子转化第一个绿先知，寒神通过吟唱寒冰之歌，将强大的半神转化成祂的眷属。”
丹妮忽然明悟过来。
“原来寒冰邪神都是这样转化来的。”
其实她猜错了，寒神转化邪神的手段有两种，有潜力的生灵，祂才会吟唱寒冰之歌。
对没潜力的炮灰，祂压根不会真身降临。只一道意志，湮灭其原本的神性与神魂，粗暴地将其改造成寒冰生物，比如，纳斯人的蝴蝶神。
没有时间七想八想，丹妮知道机会难得，立即放空思维，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寒冰之歌中。
空灵、幽冷、虚无、荒凉、孤寂......
她的心像在北极冰湖中浸泡了亿万年，她又像一具拥有意识的尸体，飘浮在空虚冷寂的宇宙中，最近的恒星也离她无穷远。
孤独如猛兽，在灵魂之核啃食一块巨大到永远无法填补的空洞；寒冰化为蓝色的血液，流入她的干涸的血管，当她睁开眼，眼前一片冰蓝。
“嘭！”冰蓝色的眼珠中心，忽然炸开一朵火苗。
冰与火之歌同时鸣奏，时间与空间在丹妮眼前无限拉伸，她好似穿过一条光怪离陆的时空隧道，一瞬间来到宇宙的最核心。
在那里，有无数世界在坠落、上升，无数世界毁灭在寒冰中，无数世界自火焰中诞生......
世界的一切秘密，都在她眼前展露无遗。
她心痒难耐，想吹口气，在虚空点燃一个新世界；也许吸一口气，带走一个旧世界的全部热与火。
她的灵魂无限升华，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法克！”
一阵强大的不协调感，将丹妮从幻境中惊醒。
仔细看去，金刚已经被蓝光包裹，强大的寒冰神力在细胞内凝聚奇异的符文。
代表冰之歌的寒冰符文。
寒冰符文加上寒冰神力，再融合金刚原本的血脉之力，形成全新的“基因”——寒冰血脉。
寒冰金刚诞生！
黑金色的毛发退去杂色，晶莹透明，宛若冰须；身体失去温度，心脏跳动却更加强劲有力；暗红色的血管变成冰蓝色，内部有深蓝寒冰之血汩汩流动；被金刚力之歌符文改造的金色骨骼，染上斑驳的蓝色，脊椎内部，还流动冰蓝色的骨髓。
它的灵魂一样染上冰蓝色，识海空间好似北极光下的冰雪穹顶。
丹妮明白不协调来自何方了。
就在她沉醉于冰之歌，甚至初次感悟冰与火之歌的时候，金刚被寒神的力量侵蚀，改造即将完成。
如果金刚的灵魂被彻底改造，从转基因大豆变成绿豆，那她这颗非转基因大豆就没法隐匿了。
金刚识海，丹妮不再隐藏，庞大的灵魂之力从龙石岛本体涌入，那一丝意志迅速成长，黄豆发芽长成参天巨树。
在金刚灵魂核心的眉心部位，浮现龙女王的身影。
有点像二柱子的须佐能乎。
“你——”寒神大惊，寒冰之歌戛然而止。
“金刚是我的宠物，多谢你赏赐啦！还有，你的寒冰之歌真棒，我似乎有所领悟。”丹妮咧嘴一笑，双眼点燃一朵橘红色的火苗，双手手掌各自托举一朵火焰，然后身子下蹲，手掌一翻，火焰摁在地上——金刚的灵魂核心上。
“初火之赋灵！”
“轰！”
本来已经被染成冰蓝色的金刚灵魂，一瞬间被橘红色火焰覆盖。
金刚的灵魂就像蒸桑拿，大量冰蓝色物质从灵魂“毛孔”中喷出，想要向虚无处撤离。
可一旦沾上橘红火焰，立即被引燃，燃烧成强大的灵质与神性。
而这只是开始，火焰先焚烧金刚的灵魂，再从内而外，引燃金刚骨骼、血管、肌肉、皮毛中所有属于寒神的神魂之力。
甚至连寒神的本体，从虚空垂落的鱼梁木树根，也在火焰中燃烧成灰烬。
寒神惊怒，“这...这不可能，我的神魂竟被——”
一句话尚未说完，祂伸入物质世界的神躯就被焚烧殆尽。
在外界看来，覆盖在金刚体表的冰晶坟墓与肥肠一样的白色树干，忽然被大火覆盖，然后迅速燃烧成虚无，连灰都没留下。
“bitch，敢戏弄我！”寒神的怒吼从裂开的虚空传来，更多的鱼梁木树根，携带更强大的力量，如寒冰之矛，向下方的金刚攒射而来。
周围那些寒冰邪神也察觉情况有变，或拔出寒冰之剑冲向金刚，或在远处释放黑暗与血腥的邪恶神术。
“吼吼吼！”灵魂中的杂质被赋灵洗净，金刚睁开双眼，满血复活，浑身浴火，手指处却长出七八米长的冰剑指甲。
冰剑指甲表面也覆盖一层火焰。
金刚翻身滚动，脱开众多攻击的同时，手掌猛地甩动。
“嗖嗖嗖！”冰剑指甲如同射出的弩箭，虽然快如闪电，却只在半空带出轻微的风声。
“嗤嗤嗤！”十根手指，十根冰剑，五名邪神被击中。
当场就被巨大的冰剑洞穿，或切成几片，剩下的几个如惊弓之雀，远远避开。
这一次不是树干长矛那样的物理攻击，邪神的残尸被冰剑冰封，冰块内部，却在熊熊燃烧，非常诡异。
“吼吼吼！”一招得手，金刚后空翻站了起来，双拳用力捶打胸膛，擂鼓似的响声震得树梢雪粉簌簌而落。
接着，它下蹲，双腿蹬地，地面炸起大块冰雪与黑土。
金刚如同开出F1赛车速度的重装坦克，以无可阻挡的气势扑着虚空裂缝出垂落的鱼梁木树根。
寒神冷哼一声，黑暗毫无预兆地降临，金刚眼前一片漆黑，完全失去方向感与平衡感，噗通一下，自己把自己绊倒，摔得好惨！
“光！”龙女王的声音落下，金刚冰蓝色的瞳孔立即金光大方，就像开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
金光射牛斗之墟，好似绝地武士的光剑，一剑劈开黑暗天幕。
“吼！”金刚再次找到鱼梁木根须，用力扑去，庞大的身子就挂在上面。
“畜生，找死！”寒神冷笑，没有躲闪，但鱼梁木树根却染成死灰色，浓郁的朽败与死亡之力。
“噼里啪啦！”树根长鞭抽打之处，金刚坚韧鲜活的皮肉如同夏天里死亡十天的腐肉。
“嗷嗷嗷~~~”金刚凄厉哀嚎。
但极致的痛苦也让它凶性大发，寒冰之力与火焰之力涌动，在体表覆盖冰火两层铠甲，同时激活自身的力之歌符文，双手死命拉扯鱼梁木生根。
一鞭又一鞭，肌腐烂，骨折断。
一根又一根，被扯断，被点燃。
寒神与金刚如同两头蛮兽，进行最原始的肉搏战。
嗯，血条比拼战。
“金刚加油，金刚，你真棒！”丹妮在边上为金刚打气加油。
“畜生，畜生！”寒神一叠声怒骂，却无济于事。
不过寒神始终中气十足，不见颓势，丹妮不由警觉。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门神的根须可以覆盖整个维斯特洛，乃至塞外。
金刚的战斗很热血，但似乎只够给寒神挠痒痒啊！
而它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法则之创，短时间内难以痊愈。
如果不作弊，金刚输定了。
这样一想，丹妮便心安理得地帮金刚作弊。
“门神，你还在吗？我是你的继承人啊！”丹妮的意志进入一根触手般舞动的鱼梁木，情感诚挚地呼唤道：“我知道你是看不到阻拦世界之坠的希望，才无奈与异神融合的。
可事实证明你的主人格才是正确的，你感受到初火的力量了，我才是你的真正希望啊！
我有一颗鱼梁木树干，那是你的家，放弃寒神，与祂分道扬镳吧......”
第1036章 融合冰与火之歌的障碍
面对丹妮的“深情”呼喊，鱼梁木树根中没出现任何回应。
“门神，老鱼梁木？”丹妮并不气馁，反而再接再厉，加大力度，精神力顺着鱼梁木树根向上，往更深入的地方蔓延。
“胆大妄为，自寻死路！”浩瀚的冰冷神魂碾压而来，如同石磨压豆子，轻而易举将丹妮的“非转基因大豆”压成齑粉。
可没多久，消失的精神力又渐渐“无中生有”，豆粉在鱼梁木内重新凝聚成“大豆”。
这是绿先知之魂的不灭特性。
“门神，老鱼梁木，你还在吗？我乃初火之歌的吟唱者，也是你伟大使命的继承者。速速醒来，回头是岸。”
“啵——”一句话说完，寒神的石碾子再次压来，丹妮这颗小豆子被压成豆汁。
可一眨眼，丹妮再次恢复原样，叫嚣道：“别做无用功了，你几时见过死在鱼梁木树根中的绿先知？
更何况我现今就是旧神的话事人。
门神眷顾着我，在门神的树根中，我的灵魂，永不磨灭！”
接着，不等寒神再次将她压成粉末，又立即嚷道：“鱼梁木，我有一言，请听我说。
寒冷与黑暗的确有可能将世界稳定在某一阶层，但也仅仅如此了。
世界不仅能下坠，还有晋升的希望。
一个没有阳光的死寂世界，阻挡了下坠之势，却将状态永恒维持在同一水平，彻底失去升维到更高维度的希望。
那样的世界与死亡无异。
只有火焰与勃勃生机，才能给世界带来向上的力量。
活人有无限未来，尸鬼即便能动，也只是尸体。
这也是初代太阳神为何要放弃诞生了祂的黑暗与冰冷，宁愿牺牲自己，也要点燃第一颗太阳。
祂要托举世界进入更高的维度。
祂失败了，但祂的理想伟大而崇高，祂的精神永久流传。
你就是祂的继承人，我是你的继承人，我等薪火相传！
现在，我已经吟唱出火之歌，未来初火有望，我还偷听到寒神的寒冰之歌，心有所悟。
不久的将来，寒神必然重蹈拉赫洛之覆辙，被我夺走法则之歌。
我将吟唱冰与火之歌，我前途伟大，我们共同的目标即将实现。门神，迷途知返，放弃外域来的异神吧！”
丹妮很惊奇，寒神竟然给她机会，让她把嘴炮中的弹药全部打完。
“死！”可下一刻，虚空似乎亮起一道霹雳，她眼前一花，就彻底失去意识。
嗯，进入鱼梁木树根内的意识被彻底湮灭。
似乎，另一股异于寒神的力量出手了？
丹妮心中疑惑，难道是门神之根？
绿先知的灵魂只要进入鱼梁木，的确连真神也难以将其湮灭，而此时的丹妮堪称绿先知之神，但门神不在此限制中......
但专门等她打完嘴炮才狠下辣手，又代表着什么？
“吼吼！”金刚愤怒的吼叫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本体再分出一道意志跨越数万里的距离，来到金刚识海，然而不等丹妮再主动求死，寒神的鱼梁木树根便迅速缩回裂缝内，狗啃似的空间裂缝也缓慢愈合。
寒神撤退了。
金刚体表超过50%的面积毛发脱落，表皮朽败腐烂，露出惨灰色肌肉，很凄惨。它也很暴躁，双手撑地，像大猩猩那样快速奔跑。
它在追杀剩下三个逃跑的寒冰异神。
腐烂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掌用力一握，寒气涌动，一根冰锥瞬间凝聚成型。
“嗖——嗤嗤！”昏暗天空似划过一道冰蓝闪电，一个邪神连同坐下翼龙，被冰锥串在一起。
这不是物理杀伤，即便它们都是寒冰生物，依旧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斜斜滑落。
“吼！”金刚跑过去，奋力跃起，将寒冰翼龙捞在手里，揪住邪神就往血盆大口里塞。
“吐出来用火烧，我得回本。”丹妮道。
金刚嘴巴里含着活蹦乱跳的邪神，睁圆冰蓝色的眸子，转向立在肩头的龙女王。
它的毛脸渐渐狰狞。
“哎呦，想造反？”丹妮笑了。
“嘎吱嘎吱——”它就看着她，当着她的面咀嚼寒冰邪神。
这会儿金刚灵魂大圆满，花费一年多时间建立的对龙女王的信仰，却消失了。
更重要的是，金刚虽被鱼梁木树根抽得遍体鳞伤，精神状态却全所未有的好。
肉船借力，它在寒神改造中得到巨大好处。
体内汹涌澎湃的寒冰之力让它充满自信：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这地，再也埋不住我心。
“吼！”它张开嘴巴，朝龙女王咆哮，嘴里嚼烂的邪神尸体残渣，随着唾沫星子喷出，向龙女王喷去。
丹妮恶心得脸蛋发青，随手一招，金刚识海内的神力不受控制地向她传递过来，化为巨大的火焰盾牌，把所有“食物残渣”与花花绿绿、红红白白的汁液全部挡在外部，同时将其引燃。
“呼呼！”金刚冷酷的大眼睛里充满茫然，撅起嘴巴，向着肩头大火使劲吹气。
可它越吹，火势蔓延越大，甚至铺天盖地，将它整个身子都点燃。
“嗷呜~~~”它哀嚎着在地上翻滚，体内寒冰之力要想在体表覆盖一层冰甲，却似火上浇油。
它的神力都不受控制地化为火焰。
金刚眼中的桀骜与狰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痛苦与敬畏。
“孽畜，你有何话说？”丹妮笑问。
“嘭嘭嘭！”金刚忍受身上熊熊烈焰带来的灼烧之痛，跪在泥地里连连磕头。
顷刻之间，它第二次与丹妮建立信仰线，而且，这次比之前更虔诚十倍。
“蠢货，你的力之歌神性是我给的，你的寒冰神性、神力也全是我帮你转化的，你的灵魂能这么强大坚韧，还是因为我赋予你海量神性灵质。谁给你的勇气，敢反噬我？”
“呜呜呜......”大猩猩捂脸哭泣，为自己悲惨的命运而哭。
丹妮冷冷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我，你连老家都回不去。
没有我，你家山洞内那千千万万具金刚枯骨，就是你最终的未来。
没有我，你永远都只是荒山僻野里无人知晓的野猴子。”
大猩猩怔楞片刻，若有所思地收住眼泪，再次向龙女王磕头。
火焰烤化地上的冰雪，黑土地上形成一小块浑浊的湖泊，被金刚的大脑门砸得泥浆四溅。
丹妮这才收了神通，金刚重新控制体内神力，体表火焰熄灭，焦糊皮肤表面只余青烟袅袅。
寒风袭来，无毛的金刚打了个哆嗦。
然后，它惊喜发现，被寒神抽打出的腐-败皮肉皆结痂愈合，自己的状态比之前更好了。
——看来丹妮佛祖也不只是在惩罚它，还顺便治好了法则创伤。
金刚忽然对老祖心生感激。
“吼吼！”它对着她讨好地傻笑。
丹妮翻了个白眼，又在金刚灵魂核心留下属神的印记。
在主仆与信仰之外，两人又多了一层君臣关系。
“你现在成了寒冰大力金刚，我再赐你风火之力，先把剩下寒冰邪神干掉，然后一路向北，等到了海边，用寒冰之力凝固一艘冰船，自己御风前往奴隶湾。”
“吼吼！”金刚双腿环绕白色龙卷风，就像弹簧人一样，一蹦百米远，蹦蹦跳跳消失在北方。
之后三天，寒冰大力金刚陆续向龙女王献祭了15个寒冰邪神、上千个寒神信徒。
然后，它就真的渡海北上去了。
此是后话，丹妮与金刚分离后，并没立即赶赴铁群岛。
她在修行上遇到一个难题，不得不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来镇里寒冰之歌的感悟。
怎么说呢，仿佛有新的法则之歌即将破土而出，却又被另外一股力量死死压制。
丹妮并没对鱼梁木树根吹牛。
她是真的对寒冰之歌有所顿悟。
古有诸葛亮草船借箭，今有龙女王“肉船借力”。
她原本的计划，只是想让金刚这座肉山去骗取寒神的神力、神性。
在她想来，以金刚那庞大的体型，要整个改造成寒冰半神，得消耗多少神魂之力？
至少让寒神损失惨重吧？
结果出乎意料的好，不仅顺利从寒神身上割下一大块肥肉，让祂暴跳如雷，还让丹妮意外聆听到寒神亲自吟唱的寒冰之歌。
这种境遇多珍贵？
丹妮在长城中聆听过门神的风之歌，当天就学会聆听风声的技巧，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她成为风系半神，又过去几个月，她自己的风之歌也起了个头。
现在比当初更夸张，吟唱自己的风之歌，她还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此时刚聆听寒冰之歌，她就有种冲动：立即吟唱出自己的冰之歌。
但她体内有一股力量，一直在阻止这股冲动。
那感觉，就像遇到一个人，明明有些熟悉，甚至已经伸出手准备打招呼，到了嘴边的名字也呼之欲出，偏偏脑子拖后腿，回忆不起来名字叫什么。
“嘶，这也太夸张了吧？只聆听一次就要唱出来......”布兰难以置信地惊呼。
“当时的情况很特殊，寒神通过鱼梁木树根，对金刚吟唱寒冰之歌，就如同我躺在鱼梁木树上，聆听门神的风之歌。”
这就像风清扬砍死一个魔教崽，以令狐冲的天赋，在边上见到他使用独孤九剑，也只觉得精彩，却感悟寥寥。
要立即使出独孤九剑，更加不可能。
若风清扬有心传授剑术奥义，即便也只使用一次独孤九剑，令狐冲却能立即学会。
“即便如此，您的天赋也让人叹为观止。”感慨一句，布兰又问：“是什么在阻止你吟唱冰之歌？”
“似乎是...火之歌，”丹妮不确定道，“每一次，我识海中的风之歌第二魂要分裂出寒冰种子，九色螺旋冥想根基就会压迫过去，不让它诞生。”
“唉，这是属性对立造成的法则冲突啊！”布兰恍然感慨道：“夜狮为何要与光之女结合，淹神为何要与风之女神生孩子？
祂们都想掌握宇宙至高法则，却无法凭自身的力量融合两种属性对立的法则之歌。
于是，祂们生下融合两种血脉的后裔。
因为具有父母双方的血脉，某些初代神裔天赋特别好，天然就能接受两种对立法则。
接着，参考神裔体内属性对立法则的融合之种，父神与母神微调自己的法则之歌。
最后，父神与母神会用自己的神血，去交换神裔的融合两种法则的特种血脉，以此实现自身血脉的定向进化。
如此，祂们的新身体就能接受对方的法则之歌了。
理论上，会有一个双赢的结果，但实际操作中，似乎总得另一方牺牲自己成全对方，光之女成全了夜狮，风之女神成全了淹神......
至于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第1037章 嫁衣神功
这个世界魔法不成体系、普通超凡者能力弱小，似乎非常低魔。
但这世界有两种魔法放在高魔位面也罕见。
那就是预言术与血巫术。
夜狮与淹神掌握山寨至高法则的手段，就是血巫术的巅峰之一，逆向进化。
一般而言，进化只出现在后代。
父到子，属于正向进化。
冰与火之歌的神灵却通过血巫术，实现了“子到父”的逆向进化。
就用夜狮与光之女举例，受到血脉天赋的限制，祂们无法同时掌握对立属性的两条法则。
但通过自然繁衍，只要后代的数量足够多，总会生出同时继承两者天赋的孩子。
这时，预言术又开始发挥作用。
夜狮与光之女不用学母猪，真的去生下无数个孩子，祂们只需要在时间之河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比如，祂们在时间之河上看到，明天午时三刻爱爱，会生下个智障儿，很自然的，祂们不会去爱爱，从而完成一次对孩子的筛选。
在时间之河上，祂们能看到“天子”（夜狮与光之女儿子的名字）的诞生，然后祂们选择了这条命运之线，顺应天命生下天子。
与父母相比，优选出来的天子实现了血脉的进化。
等夜狮与光之女抽取天子的“血脉基因”，完成对自己血脉的改造，不就相当于“子到父”的逆向进化？
布兰小心翼翼建议道：“也许，琼恩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有寒冰与死亡的天命，你们的孩子......等长夜结束，命运之河再次显露痕迹，对您而言，很容易办到。”
“琼恩......”丹妮凝眉思索。
“这本就是你们的命运！”布兰轻声道：“至高法则诱惑力太大，拉赫洛自然也想学夜狮与光之女。
但祂似乎对光之女与风之女神的遭遇有所顾忌，于是，就在命运中选择了您与琼恩。
当然，这更是世界意志的选择。
拉赫洛只不过凭救世的功绩，抢先把握住命运的轨迹。”
“你搞错了，在融合冰与火之歌方面，我似乎没有瓶颈。”
丹妮将自己感悟寒冰之歌，并从冰与火之歌中“看到”宇宙奥秘的事说了一遍。
“当时，我的火之歌与冰之歌非常自然地融合成冰与火之歌，没有属性冲突。”
“您确定不是幻觉？您都没冰之歌，如何融合成冰与火之歌。”布兰怀疑道。
丹妮摇了摇头，“幻觉与预感不一样，到我这种境界了，哪还会被幻觉迷惑？”
“也许，寒神的冰之歌太低级，配不上我的初火之歌。”她猜测道。
布兰无语，这算什么理由？
丹妮却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
“众所周知，同一属性的法则之歌，也会有高贵低贱之分。
我们之前都进入了一个误区，因为寒冰之歌很罕见，下意识认为寒神的寒冰之歌独一无二。”
丹妮指着自己，万分确定地说：“事实证明，它不仅不独一无二，反而比较低等，其级别也许与拉赫洛的火之歌一样低。
门神那么费心尽力地教导我风之歌，在一界之风内部，一梦八千栽，依旧耗费一年多的时间，获得大量奇遇之后，才侥幸把风之歌起了个头。
现在，我只听了半首寒神的寒冰之歌，没半点奇遇，心里就蠢蠢欲动。
说明什么？
说明领悟冰之歌的难度远低于风之歌，说明寒神的寒冰之歌等级太低。”
“似乎有点道理。”布兰喃喃道。
“人类婚娶讲究门当户对，法则配对肯定也需要达成平衡，低贱的寒冰之歌配不上高贵的火之歌。
两者失衡，我的火之歌在压制冰之歌的诞生。”丹妮总结道。
“就算寒神的冰之歌低级，可现在你的冰之歌是你领悟的呀！”布兰迟疑着道。
“这不矛盾，跟着小学文化程度的老师学习，就算弟子有所超越，也不可能考上名牌大学。
无论我天赋多强，跟着寒神学，也无法吟唱出最高级别的冰之歌。”丹妮道。
布兰大致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可寒神是世上唯一吟唱冰之歌的神灵......”
“我的火之歌相当于一位裁判，帮忙筛选掉不合格的冰之歌。今后继续钻研，随着对寒冰法则的理解不断加深，总有一天能吟唱出被火之歌接受的高级冰之歌。”丹妮道。
布兰道：“也许琼恩能帮你。”
丹妮不以为然，“夜狮祂们的方法只能搞山寨货，永远无法吟唱真正的冰与火之歌。
想一想就明白了，初火等于世界，世界不可能直接诞生与它体量相同的生命。
就像一个120斤的孕妇，永远不可能生出120斤以上的娃。”
比如丹妮，即便有世界意志的加持，她也只有赋灵的天赋。
从赋灵，到掌握初火，有几万里远。
就算修行到现在这境界，她也只掌握一丝初火的特性。
简单来说，在她超越世界之前，永远生出不天生掌握初火的后裔。
“不过，也不能白白浪费了琼恩的天赋......”
丹妮心念百转，侏儒活过了“东游记”，目前在夷地也混得风生水起，似乎没有夭折的迹象，暂时不需要囧来填坑。
可一直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也许，他得出来活动活动了。
布兰心中蓦地一凉，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陛下，您打算怎么做？”
“现在咱们与寒神撕破脸，如果能夺走祂的寒冰之歌，对祂该是多大的打击？
偏偏我领悟的冰之歌的种子，被火之歌压制，无法破土而出。
不如把种子剥离出来，寄存在琼恩那，让他帮忙孵化、培养。
等寒神丢失冰之歌，就像没有光之歌的光之王，尴尬都尴尬死了，看祂还怎么横，哈哈哈！”
想到得意处，丹妮忍不住大笑出声。
“怎么寄存？”布兰惊疑道。
“琼恩是旧神信徒，现在我就是旧神。主神把自己的法则之歌分一部分，交给信徒或属神观摩学习，不是常有的事吗？”丹妮笑道。
龟丞相的水之歌，不就是洛恩河母亲赠送的？
早期的怒啸，现在的丹妮，也得到过门神的馈赠。
门神的遗产中，就有祂的风之歌。
理论上，丹妮一直掌握着100%的风之歌。她自己的风之歌的进度增长多少，门神的便降低多少，总数却一直不变。
也因为一直在学习门神的风之歌，丹妮的成长速度才如此迅猛，短短几年时间，连空间极性都开发出来了。
“您要把冰之歌送给琼恩？”布兰简直不敢相信，龙女王能这么好心。
“我的目的就是凑齐至高法则——冰与火之歌，怎么会把冰之歌分给别人？”
“即便您提供了冰之歌种子，可一旦琼恩吟唱出冰之歌，那冰之歌的主人就是他呀？”布兰道。
“他本就是我的信徒，又用我的种子吟唱的冰之歌，届时他的冰之歌将对我没有任何秘密。
说到底，法则之歌也是一种知识，知识可以被更多人共享。
以我的能力，掌握他的法则之歌的全部信息，应该可以吟唱更高级的冰之歌。
那么，法则之歌不又回到我手里了？
当然，只有最顶级的冰之歌对我才有意义。
如果不是最顶级的，我就再将‘二级’冰之歌的种子给琼恩。
琼恩从我这得到新的冰之歌的感悟，第二次吟唱冰之歌.....如此循环，总有一天，集-合我们两人的天赋与智慧，能吟唱出最高级的冰之歌。
如此，我就能吟唱出宇宙间最强大的冰与火之歌。”
丹妮没有隐瞒心中的想法，对聪明人而言，她的目的也不可能长期隐瞒。
“这可真是......”布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您的想法很天才，但琼恩的牺牲有点大......“
耗费无数时间与精力提升冰之歌，最终却为你做了嫁衣裳。
“他是您哥哥雷加的儿子，您知道不？”他迟疑着道。
“唉，掌握全部绿先知之印后，我就知道琼恩的身世了，很震惊。”丹妮感慨万千，“可为了拯救世界，总得有人付出更多，我愿意牺牲自己的亲侄儿！”
还能这样？
布兰震惊。
“这对琼恩不太公平。”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问你，如果我不给他冰之歌的种子，即便身负天命，他能在长夜结束前领悟寒冰之歌吗？”
“几乎不可能，他连半神都不是，冥想法也与寒冰法则不太契合。
但给他时间，几千年之后，也许能吟唱出冰之歌。”布兰道。
“你真敢说，活过长夜都千难万难，还几千年后。咱们现在正需要通过大道之争，剥夺寒神的真神之位......好吧，祂有多条法则，无法剥夺真神之位。但失去‘寒冰真神’的身份，对祂一定是一次重创。”
“算了，我问问他本人吧！”
丹妮念头一动，就跨越数百公里的距离，找到君临......唔，琼恩离开了君临，正带兵驻扎在暮谷城。
俯瞰整个城镇与港口的悬崖城堡上，琼恩正手持黑暗姐妹，在露天演武场与义勇团的士兵比武较技。
“你怎么离开君临了？”丹妮随口问道。
琼恩一惊，差点握不住剑。
急忙与对面的骑士说了几句，他摘掉厚重的比武护具，来到空旷的兵器库。
“陛下，您有什么事吗？”他低声问。
“我这有一项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丹妮把前因后果全部解释一遍，最后补充道：“若能夺走寒神的冰之歌，哪怕只起个头，终结长夜的难度也会大幅度降低。”
琼恩万万想不到龙女王会对他说这事，愣了好久，才迟疑着道：“我能不能问问布兰？”
第1038章 前人栽树，后人伐木
龙女王那样坦诚相待，又晓以大义，囧却依旧没有头脑发热，立即答应，反而非常郑重地询问布兰的建议。
不过丹妮也不以为意，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少则几年，多的话可能几百年、几千年，甚至超过万年，只有琼恩完全自愿，双方才能合作到最后。
“如果你不同意，你必须先靠自己的力量晋升半神，只有半神带来的悠久寿命，才能保证你有足够时间领悟冰之歌。
但是，龙女王已经逆天改命，你曾经是救世主，现在却失去了救世之天命。”
说到这，布兰也有些感慨：“并非她抢走你的救世天命，而是你们拯救的对象不一样。
在原本的命运中，你最好的结局也只是终结长夜，开启下一纪元，但长夜只被暂停，世界下坠之势不变。
也就是说，你拯救的不是世界，而是人类......只拯救了一半，人类的未来还是在诸神的掌控中。
女王陛下能从根源上拯救世界，这次长夜将是最后一次长夜，人类也不再是诸神的玩物......唔，龙女王虽取代了诸神，但她应该不会玩弄人类的命运。”
“应该？”囧嘴角抽搐，你自己都说得这么不自信，又如何让我相信？
“我弄了个类似三眼乌鸦的信仰人，它才是新世界的管理者。”丹妮插话道。
“对，我们应该像信任三眼乌鸦一样信仰它。”布兰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别扯太远了。”丹妮淡淡道。
“琼恩你失却救世天命，如果不同意女王的计划，也很难在没有世界意志加持的情况下，凭自己的能力吟唱出冰之歌。
如果你同意女王的计划，则注定你与冰之歌无缘，它必然属于女王陛下。
当然，你的努力也不是一点回报也没有。
首先，有了女王提供的寒冰之种，你至少能成为半神。
其次，主歌之外还有副歌，即便你将冰之歌交出去，对冰之法则的感悟却没消失，领悟冰之歌副歌时，将易如反掌。”
通盘考虑后，布兰自己也不确定哪种选择对琼恩最有利了。
于是，他尽量公正地把利弊解释清楚，让琼恩自己选。
自己选的路，哪怕半途发现地上全是坑，也只能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然后咬牙坚持到最后。
琼恩迟疑着道：“半神保底，真神有望，这么美好的未来，还有考虑其它选项的必要吗？”
“副歌相对较弱，被主歌克制，且潜力有限。”丹妮道。
“可我不同意，也没希望领悟冰之歌的主歌啊！”琼恩苦笑道。
——而且，女王您看上的东西，我如何抢得过？
他心中暗叹。
就算他对法则争夺懵懵懂懂，也知道“身死则道消”的简单道理。
“你不后悔？”丹妮最后问。
“没啥后悔的，即便只为了杀伤寒神，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更何况还有其他好处。”琼恩神色坚定。
——而且你是我亲姑姑，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总算肉烂在锅里。
嗯，只要不与史塔克的利益发生冲突，囧的三观还是比较正的。
“既如此，那咱们开始。”
“现在？”琼恩环顾四处漏风的木头仓库，“在这？”
“很简单的，你只需要放松精神，等会会有一道意志进入你识海......”
过程的确很简单。
首先，丹妮的九色漩涡进入大黑识海，与他的九色漩涡超频融合，相当于她将火之歌的所有权完全送给大黑。
这一过程无法持久，时间过长，丹妮的火之歌主魂会彻底死亡。
接着，在失去火之歌的这段时间，丹妮的环带第二魂分裂出一道全新的分魂。
分魂中记载她对冰之歌的全部感悟，就是所谓冰之歌的种子。
如果放任种子成长，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丹妮就能有感而发，自然而然地吟唱出自己的冰之歌...嗯，只一个开头。
可她连一天时间也没有，她的主魂还在与大黑超频融合呢！
于是，这枚种子化为一道意志，融入琼恩识海。
琼恩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感到自己体内多了一些东西。
“放开思维，去接触它，拥抱它，与它融合。”龙女王的声音如暮鼓晨钟，骤然响彻琼恩的识海。
琼恩的超凡职业有两个：暗影力量的缚影士，灵魂力量的易形者。
故而，他的识海为黑色穹顶点缀无数绿色星辰——代表绿色之泉，魂核为一团扭曲不定的烟雾——代表缚影士，雾气中闪烁暗红火星——代表血巫术与火巫术。
“哗！”一枚冰蓝色太阳出现的黑暗绿星的苍穹之下，其气息与上空的绿色星辰一摸一样。
它的本质，就是旧神赐予易形者的绿之泉。
但它又不是单纯的绿之泉。
看到那颗冰蓝色太阳，琼恩既感受到母亲怀抱般的温暖，也有种彻骨的寒意。
偏偏他对寒意的渴望，超过“母亲的关怀”。
任何旧神信徒面对绿之泉，都会有回到母亲怀抱的安详感，琼恩也不例外，而他自己的寒冰与死亡天命又极度渴望冰之歌的种子。
琼恩心中再无迟疑，魂核分裂出一根黑烟触手，缓缓向上，碰触冰蓝色太阳。
“嗡！”恰似实现命运的相逢，一瞬间，丹妮与琼恩俱都灵魂剧震。
一副画卷在琼恩面前徐徐展开，画中记录了冰冷、空虚、死寂、黑暗、绝望......
他的灵魂骤然拉升，升上天空，升上天外之星界，再继续，升上空荡荡的宇宙。
他抬头，看到一个虚幻的平台，他低头，又看到一个虚幻的平台，在两个平台间，一颗半透明的泡泡缓缓坠落。
泡泡表面，有很多星星点点，绝大多数星点都完全暗淡，最璀璨的那颗星，只看一眼，就让人恐惧、憎恨。
——这是我们的世界，星辰是真神，最亮的那颗星代表...寒神！
琼恩心中有所明悟。
他看到的一切都在丹妮眼前展开，她甚至看到了更多。
在冰之外，她还看到了火，世界在寒冰中死寂，世界在火中诞生......
很奇怪，看到火，她感到亲近，看到冰，她也一样的感觉。
这一刻，她的火之歌进度没有增加，但现有火之歌中的初火特性，开始飞速增长。
这让她惊喜，更惊喜的是，她对冰之歌，乃至冰之歌最高极意的死亡，心有所悟。
火之歌有极意，最高极意为创生；冰之歌同样有极意，最高极意为死亡。
这里的死亡，与世界内死神之死亡法则不同，死神掌控生灵的最终归宿。冰之歌的死亡，代表万物的终结。
可以简单将死神的死亡，当成世界归墟的副歌。
现在，丹妮在感悟死亡的极意，这代表什么？
代表她若能领悟冰之歌，必然是最高级别的冰之歌。
为什么会这样？
她心中疑惑。
忽然，法则海震动。
布兰狂喜，“琼恩一步登天，瞬间跨过半神的门槛，吟唱出冰之歌啦？”
接着，他又惊疑不定，“这，太快了，难道......”
他看看龙女王，再看看琼恩，两人的意志犹如恒星与行星。
龙女王是恒星，琼恩是行星。
两颗星辰通过精神力连接，做着不协调的双子星运动。
行星本在半神边缘徘徊，久久不得突破，恒星巨大的引力瞬间将行星带出瓶颈。
登堂入室之后，行星驶向寒冰之域，为恒星指明了方向；而恒星的牵引力，则是行星的前进的动力。
“原来如此，这就是拉赫洛谋划万年之久的冰与火之歌计划，琼恩与龙女王意外达成拉赫洛梦寐以求的境界。“布兰恍然大悟。
接着，他又有些遗憾：在拉赫洛原本的计划中，应该以琼恩为主，龙女王牺牲自己成全琼恩，现在却恰恰相反......当然，没了当黄雀的拉赫洛，琼恩总不会太吃亏。
从逆天改命之前的双输，变成龙女王逆天改命之后的双赢。
但对丹妮与琼恩是双赢，对拉赫洛就是大败亏输了。
“不——————”
烟海，封印羊蛋的海沟火山口，光之王拉赫洛抱头嚎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这是我的成果，我耗费万年时间和无数心血！
为什么我的付出，要白白便宜那两个蝼蚁，这不公平！”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数千年努力的成果，被你理所当然地认为属于你的？”旁边古朴的神庙内，羊蛋怨毒地说。
熔岩巨人蓦然转头，狠狠盯着神庙大门，咆哮道：“是我成就了你，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丹妮莉丝与琼恩也一样！”
激动之后，祂又很快就安静下来，幽幽道：“我用亿万年的时间去研究法则、研究世界，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的辛苦与汗水都没白费，我创造了与世界意志沟通的巫术——”
“不可能，世界意志无法沟通，不可交流。”羊蛋连连摇头。
拉赫洛叹道：“如果你知道一个人的全部习性，他的一切行为方式，在你眼中都只是一道包含无数变量的函数题。
不用见面、不用语言，知道变量，解答出函数，就是在接受他的信息；改变变量，创造你想要的函数答案，就等于你在向他传递信息，然后他听你的话去做了。
我与世界意志的沟通，就是基于沟通者对世界的全方位认知，并非像常人交流那样直接。”
“什么是函数与变量？”羊蛋听得很茫然，“而且，你怎么可能全方位地了解世界？那是多大的工程量，没人能完成。”
“你以为我之前亿万年都蹲在地心发呆？只要你肯努力、肯坚持，就没什么是做不成的。”拉赫洛傲然道。
羊蛋沉默。
沉默良久，拉赫洛又道：“变量与函数是从丹妮莉丝的数学书中学来的，她专门编写的学士教材，其中的《高等数学》尤其精彩。”
“你看凡人的书做什么？”羊蛋疑惑道。
“丹妮莉丝也算凡人？你是不是当神灵太久，都忘记自己身份了？”拉赫洛冷笑，“况且连敌人都不了解，怎么战而胜之？”
“你从她《高等数学》中了解到什么？初火的力量？你难道对火之歌又有所感悟？其实，你可以考虑放弃火之歌，那对你太难了。不如唱一曲副歌，应该很简单。
唔，对你可能也不太简单。
不过你有毅力，肯努力，又没啥竞争对手，慢慢磨呗！”
拉赫洛不理羊蛋的讥讽，只淡淡道：“高等数学虽然与超凡力量无关，却包含很测量世界的强大学问。
你不懂，我也不怪你，毕竟我是你老师，当初只顾教你魔法了。让你现在看起来像个粗鄙的文盲，都是我的错。”
“按你这说法，全世界的国王都该羞愧了，他们都是你口中的粗鄙文盲。”羊蛋讥笑道。
“他们不是吗？”拉赫洛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