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念安出手
仁宗下诏之后谏官们纷纷进言，都说郭皇后并无大过，不可废除。
但是仁宗决心已定，并未打算收回。
景祐元年（1034年），郭皇后出居瑶华宫。
郭皇后离开后，整个后宫有些混乱，就在众人以为尚美人要翻身的时候……
尚美人也被废，出居洞真宫。
而杨美人也因为当时在场并未有所补救的行为，被安置于别宅，其后仁宗又赐后号金庭教主，冲静元师。
“哎，怎么突然便觉得这后宫这么清净了呢……”温言用手拄着头，叹气的说道。
其实不管是郭皇后还是杨美人与尚美人，都与温言没什么交集，所以这三人的去留都对温言影响不大。
但是温言就是感觉空落落的。
“婕妤，您怎么这么愁眉不展的……”
温言看向素儿，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总觉得吧，世事难料……”
素儿笑了笑说道：“婕妤您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素儿这语气与表情，使得温言一愣。
“婕妤，您这是？”
温言回了回神：“没什么，就是刚刚那一瞬间，你叫我想起了一个人……”
“是婕妤的故人么？”
“对，我妹妹……”温言脱口而出。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婕妤提及家人。”
“是啊……”温言又开始神游。
想到之前拜托过小叔说把织音带来的，可是之后念安也极少的出现，更别说带来织音了。
对！织音！
温言眼前一亮的感觉，她突然觉得这次好像有机会把织音也接进宫来了。
但是……
她又踌躇，织音要以怎样的方式入宫呢？
和自己一样？还是先弄个小婢女？
不不不，还是不要小婢女的好，万一不能分配到自己这边来，太危险了……
“婕妤？”
素儿见温言出神，轻轻唤了她，但温言并未应声，素儿便轻轻的退到一边，候着去了。
温言这边又开始谋划着怎么使织音能入宫陪伴自己。
这时候她又万分的期盼念安，但又马上告诫自己：温言，你自己可以的，不要什么事情都指望小叔，你自己进宫的时候，不也是自己的点子么？
而这时候的念安，人已经远在羽族了……
“这位公子，您今日又为何来？”雀翎斜着眼有些没好气的瞥着念安。
“我和你说不着。”念安也没什么好气给他。
“您找我家族长？”
“那不是当然？”
“可我家族长没空。”
“他没空，他做什么他没空？他就在里面，我知道……”
“就是没空见您……”
“我这都来了好几趟了，这就是你们羽族的待客之道么？”
念安说着就想往里面闯，雀翎抬了手拦了他。
念安觉得有些忍无可忍了，便撒气般的甩开了雀翎的手臂。
雀翎却以为念安想要与自己动手，也使劲的回了他。
就这样，这二人竟在羽族大厅前大了起来……
“叫他进来吧……”
没过几招，白羽已经立在了门前，轻轻对雀翎说道。
“可，族长……”
白羽抬抬手，示意雀翎，雀翎意会。
238 隐藏事实
雀翎很是担心白羽的伤势，但是白羽都这么指示了，他很无奈。
“公子，进去吧……”雀翎依旧没好气的对念安说道。
念安趾高气扬的白了眼雀翎，进到里面去了。
“白大族长，说吧，怎么一回事？”念安立在大厅，一脸的愤怒加严肃。
白羽半眯着眼盯着念安：“在下不明白公子所言何事。”
“你是不是私下与魔族串通了？”念安愤愤。
“此时好像与百花谷无关吧……”白羽目光凌厉。
念安被这眼神有那么一瞬丧失了气势一般，但随即他便又有了支撑一般。
“你我同属灵界，这与魔界……”
“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念安调整了下呼吸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之前去魔族恰好遇到了你，而后我暗中观察，你已经悄然的去了几次了……”
“哦？那我也可以说公子与魔族有所串通吧？”
“我……”念安一时气结。
念安觉得聪明如自己，也好似只有在白羽身前总是跟泄了气一般呢？
他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理由来问人家羽族的族长为何去魔族，自己要是不去，怎么能遇到？
再说，刚刚竟然直接说了跟踪？
念安觉得刚刚自己冲动了，他有些后悔。
可他现在想要这么离开，又找不到借口。
落荒而逃……这四个字太适合现在的自己了，可他又不想这样。
就在念安自己为难自己的时候，白羽开口说话了。
“劳公子费心了，在下确实与魔族有些事情，但真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灵界之事……”
“那，那就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便打扰族长您了……”念安有些底气不足。
明明自己之前来了那么多次，一次比一次的理直气壮，可现在为何偏偏这么泄气呢？
“好。”白羽应道。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使得念安更加尴尬。
念安就这么“落荒而逃”了……
离开羽族很远他才深吸了口气。
“念安啊念安，你怎么也有这么不争气的时候？”念安轻哼一声，自言着。
因为白羽几次的避而不见，念安认定了是白羽的心虚。
可是这么一见，看着白羽那张脸，那些在自己心里想说的话，突然便说不出口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回到百花谷去了……
羽族……
“族长，不是说了要您多休息……”雀翎有些微微的抱怨。
“就那么一会儿，无碍的。”
“可是，您觉得值得么？”
“值得……”
“行，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小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雀翎一脸都写着抱怨。
“不过你刚刚说了么？”
“说什么？”
“您与魔族之间的事情。”
“我为何要告诉他呢？”白羽眯着眼盯着雀翎。
雀翎一时无言，但他转而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他们百花谷的事情啊，怎么不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您，您，好吧……”雀翎负气般的甩甩衣袖，“那小的暂且告退了！”
雀翎请了礼退了出去。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白羽这张冰冷的脸了，他为他生气！
239 皇后人选
宫城内……
温言思绪了几日都得不到什么结论，这日……
“素儿……”
“婕妤，您吩咐。”
“可还记得前几日我与你提及的我的妹妹。”
“记得啊。”
“我想……”温言欲言又止。
“婕妤是想把妹妹也带进宫来么？”
温言有些欣喜的望向素儿：“素儿，我发现你越来越了解我了！”
“婕妤，毕竟婢下也跟了您这些年了……”
“所以，我想问问，你觉得我以何种方式把她接进宫来？”
“那婕妤您本来的打算呢？”
“我本来？本来想侍女，又觉得不太可行……”温言边说着边摇了摇头。
“也想成为官家的妃嫔么？”
“这个，是不是有点难度？”温言撇着嘴看向素儿。
“婢下觉得，您不妨试着对官家直接提及。”
“可以的么？”
“您可以试试……”
温言深吸一口气：“这好像也是个办法……”
“现在刚好后宫比较冷清……”
“嗯，好，知道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温言满脸喜色。
现在的她就先等着念安来了，她需要把这个消息带给织音，然后才好与仁宗提及。
还未等到温言问与念安，朝堂之上就问与仁宗了。
都说官家，这一朝之主怎能无后，纷纷劝说仁宗要立新后。
这件事情持续了几日，仁宗被杨太妃召了去。
“小娘娘……”赵祯请了礼。
“祯儿啊，坐。”皇太妃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
赵祯坐到一旁。
“祯儿，知道小娘娘唤你何事？”
“这……祯儿好似猜到了一二。”赵祯微笑。
皇太妃也笑了笑，把茶碗放到一旁：“哦？那说来听听。”
“小娘娘是为了立后一事吧？”
“是……”皇太妃微笑。
“那，祯儿心中可有了人选？”
赵祯面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想，之前的郭皇后就没能随了自己的心愿，这次的小娘娘应该能随着自己的心愿了吧……
“回小娘娘，祯儿心中已有人选。”
“哦？是哪家的娘子？”皇太妃透着惊奇的神色。
她没想这么快赵祯心中就有了人选。
赵祯竟有些娇羞的表情：“是，是……”
“怎么还支支吾吾起来了呢？”
“那，小娘娘，是不是祯儿选谁，小娘娘都会支持祯儿的？”
皇太妃看着赵祯那期盼的眼神，意味深长的深吸了口气。
赵祯发现了杨太妃的不寻常，他也好似预料到了什么。
“那，小娘娘心中可有了人选？”赵祯的语气明显低落了很多。
倒是皇太妃笑意盈盈：“祯儿啊……”
“小娘娘您说。”
“祯儿料对了，是有位人选……”
赵祯脸上此时已经没有喜悦的表情了，他极为平淡的问道皇太妃：“小娘娘说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是枢密使曹彬的孙女。”
赵祯并未有直接接下皇太妃的话，他沉寂了下。
皇太妃又端起了茶碗，见有些冷了，又放了下。
一旁的小婢女忙上前换了茶水。
就这样，皇太妃等着赵祯的回答。
少倾……
“小娘娘，容祯儿斟酌几日。”
“好。”
240 情绪失落
回了福宁殿的仁宗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小德子踌躇半天，深吸一口气：“官家，您可是为皇后一事烦恼？”
“你又知道……”
小德子讪讪的笑了笑：“小的能为官家解忧……”
“怎么解？”仁宗没好气的看向小德子。
“官家可是还在惦念之前那小娘子……”
“你又知道？”
“官家，小的已经跟了您这么多年了……”
仁宗叹了气：“那你说说，如何解忧……”
“官家，那位小娘子着实不适合皇后之位……”
“就因为她爹爹是茶商？”
“是的官家……”小德子应道，而后他帮着仁宗分析了下利害关系。
“对了，小德子……”
“官家您吩咐。”
“就像你刚说的，要找个适合后位的，皇太妃刚刚与我提及了位小娘子。”
“还请问官家是哪位。”
“荣我想下……”仁宗思绪了下说道：“说是枢密使曹彬的孙女，曹氏。”
“您想多了解下这位小娘子？”
“其实，了不了解也无妨，不过，能了解下还是好的。”
“那您容小的两日……”
“好。”
三日后的仁宗去到了皇太妃那里……
“小娘娘……”
“祯儿……”皇太妃显得有些喜出望外。
她许是没想到赵祯能这么快回复吧？
不过她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赵祯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案。
“小娘娘，祯儿想好了。”
“那，祯儿的意思？”皇太妃心里没有底。
“祯儿但凭小娘娘做主。”
皇太妃微微一愣，以为赵祯会与自己反驳些什么的。
哪知……
等了三日之后，却这般的痛快的答应了？
但是这一幕，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啊……
这日的仁宗去到了苗才人那里。
“官家今日可有烦恼的事情？”
“爱妃，今生有幸与你相遇……”
苗才人温柔的笑了笑：“是臣妾有幸能遇到官家您，更有幸能成为您的妃嫔……”
仁宗深吸一口气：“皇太妃今日问及了皇后一事。”
苗才人的心微微一怔，但她依旧装作漫不经心的，温柔的问道仁宗：“那官家的意思是？”
“皇太妃不要我立我喜爱的女子……”
苗才人见仁宗的表情很是痛苦，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官家可是指的颜婕妤？”
仁宗停顿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苗才人依旧温柔的微笑：“皇太妃自有她的安排吧？”
仁宗深吸一口气，表情依旧是无奈的痛苦感：“那就要我迎娶一位不喜爱的娘子么……”
苗才人一时接不上话。
不过仁宗接着自言般的说道：“据说那小娘子被退婚过……”
苗才人愣在那……
“听到这消息是不是很惊讶？”
苗才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而后才微微点了头。
“听说是当日那相公跑了……”
苗才人惊得许久都说不出话，她不明白为何皇太妃要给仁宗安排这么一个娘子。
“反正啊，我这一生都不能有一位自己喜欢的皇后……”
仁宗的眼神不知望向了何处，此时的他有些想借酒消愁。
“有酒么？”他看向了苗才人。
“有的，官家您稍等……”
241 念安来访
“小叔啊……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呢……”温言怏怏的，一脸抱怨的看着念安。
念安笑嘻嘻的说道：“我不寻思着你在这应该挺好的么？”
“好？好什么好？！”温言一下子坐起了身，气鼓鼓的叉着腰。
“呦，这又是怎么了？”
“小叔，皇后被废了，你知道么？”
“知道啊，整个宋城都知道的事情啊。”
“那你不来安慰我？”
“怎么，你还想当皇后不成？”
“不是，织音……”
听到织音二字，念安“啪”的一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瞧我，答应好的都忘了。”
“亏你还想得起来啊？”
“对了丫头，之前那二人一直都没再出现么？”
温言轻轻摇了头：“没有。”
“不是，小叔。你转移话题啊……”
但是念安表情凝重，好似没听到温言的话。
“小叔？”
“嗯？”
“这么出神，想什么了？”
“没什么……”他搪塞道温言。
他是想不明白，为何向来不轻易出手的魔族，一旦出手就不会善罢甘休的魔族。怎么就突然没了动静？
“莫非……”念安不禁轻轻出了声。
“小叔，莫非什么？”
念安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小叔，最近的你都不太对啊……”温言说着拍上了念安的肩。
念安整个人吓得一哆嗦。
“看吧，小叔，你明显心虚。”
“哪有，怎么会……”念安的表情很不自然。
“算了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追究了，就是想跟你说，回去问问织音想不想进宫，或者下次直接把她带来更好……”
“什么，你真的要把织音那丫头弄进来？”
“不然呢？”
“算了算了，管不了你们……”念安也无奈的摆摆手。
他想：要是织音来了也好，最起码有个照应，织音那孩子远比温言心思缜密，这样的话自己怎么也能放点心了吧。
“好……”念安突然应道。
“小叔，又什么好？”
“我说下次把织音给你带来。”
“好啊！”温言面露喜色。
而念安的表情依旧凝重。
他在想关于魔族，关于白羽的事情。
他依旧疑惑，不知白羽与魔族之间有什么关联。
“小叔……”
“嗯？”
“你起色最近怎么这么不好？”
“你不在，想你想的啊……”念安清颜欢笑，调侃温言。
温言摆摆手：“切，我才不相信。”
是啊，念安怎么能说，自己总是去魔族那边监视，虽然混不进去，但是自己正想办法。
他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小叔，你这是怎么了？”温言担心的用手附上念安的额头。
“也不烫啊，怎么就以为你突然烧傻了呢？”
“瞎闹……”念安笑着拿开了温言的手。
“那你自己突然笑什么？”
念安忙摇头。
他怎么会说自己刚刚想的是，如果温言哪天知道自己在她背后这么默默帮助她，会不会感动到痛哭流涕？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这丫头，啧啧啧，也许不会吧？
“这怎么又突然撇嘴了呢？”温言皱着眉，不解的问道念安。
念安又哈哈大笑起来。
242 夜不得眠
“小叔，你不是中了什么毒吧？”温言那表情似要哭出。
“这么担心小叔的么？”念安一脸的笑意。
温言噙着泪，猛点头：“那是当然了啊，小叔，有什么话你都能同我讲的。”
看着这样的温言，念安真的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叔，你还笑……”温言焦急的直跺脚。
“哈哈哈哈哈哈，温言，我是，真的，没事啊。”念安笑的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小叔你！”温言扬了手，她真想捶几拳念安。
“好好好，不逗了，我明日，明日就带织音那丫头过来……”念安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
“说好了啊。”温言擦拭着眼角。
“恩恩，说好了……”
翌日……
这日的念安果真带着织音一起来了。
许久不见的二人一见面就噙着泪扑向了对方。
“姑娘……”
“织音……”
“我可以理解为你们这叫喜极而泣？”立在一旁的念安说道。
温言白了一眼念安，没有接他的话。
念安撇撇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了。
温言拉着织音的手，坐上了念安斜前方的榻。
“姑娘，许久不见，织音好想您。”
“我也是……”
“我看是更想念织音姑娘的面吧？”念安小声嘟囔。
温言一眼看过去，念安故意看向了别处。
织音笑了笑。
“织音，今日找你来是有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温言一脸的认真。
织音不免紧张起来：“姑娘，这么严肃，有什么织音能帮上忙的？”
“不不不，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入宫？”
“入宫？”
“对，做赤脚大仙的娘子。”
“啊？！”织音一下子站起了身。
“我们之前不是说过？怎么这么诧异？”
“姑娘，说过和事情到了是两件事情……”
温言咯咯咯的笑了笑说道：“真的是小姑娘，这么紧张。”
被温言这么一说，织音竟羞红了脸。
“织音，那你的意思呢？”
“织音是愿意的，只要能陪着姑娘……”
“那好，这几日仁宗要是来我这里的话，我就与他提及。”
织音有些发愣的立在那。
看着不知所措的织音，温言第一次发现原来织音也可以这么可爱。
几日后……
这几日的仁宗都没有到温言这里来。
温言怏怏的趴在桌子上：“素儿……”
“婕妤您吩咐……”
“官家最近是不是睡得可好了？”
素儿笑了笑说道：“回婕妤，听说并不是……”
“不是他怎么不来呢……”
“什么，睡不好？”温言忽而直起了身。
“素儿，你刚说什么……”
“婕妤，据说官家最近因为立后之事，彻夜不得眠……”
“啊？”温言听闻有些心疼。
她又有些抱怨，睡不好都想不起自己了么？
看着这般表情的温言，素儿有些心疼。
她想：是啊，以往不得眠的官家定会来婕妤这里的，可是最近呢？睡不好也想不到婕妤了么？
“婕妤，许是官家真的太忙太累了，毕竟自己临朝不同以往了。”
素儿劝说道温言。
“嗯。”温言怏怏的点了点头。
243 清河郡君
近日的仁宗总是借酒消愁，偶尔笙歌……
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歌舞升平，但是舞池中一女子的绝妙舞姿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德子……”
“小的在。”小德子请了礼。
“那位……”
小德子顺着仁宗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后转头对仁宗说道：“回官家，那位小娘子是由宫人贾氏抚养的御侍乐女。”
“哦？叫什么？”仁宗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位小娘子。
小德子在心中深吸一口气，心想：官家啊，那小娘子今年不过十岁……
不过小德子笑意盈盈的对仁宗说道：“回官家，张氏小娘子……”
“哦……”仁宗若有所思的应了下。
当时的张氏也不会想到，因为仁宗的这一眸，就此拉开了二人的故事……
几日后……
张氏小娘子被封为清河郡君。
她有些无措的感觉，因为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
“这是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
和她一起唱歌跳舞的其他小歌姬之中，难免不会有这般酸耳之声。
年幼的张氏，傲娇的仰着脸：“怎么，你羡慕么？”
“哪敢……”
“就是，你们羡慕不来的！”她稚气未退的脸上，藏不住的欣喜。
她心中是雀跃的，她想：是因为前几日的那场舞么？然后被官家相中了么？
年幼的张氏，满心只有欢心……
她也搬离了原来的住处……
没多时，仁宗册封御侍乐女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面露不屑，有的人恨得牙痒……
“婕妤，您不难过么？”素儿有些心疼温言。
温言笑了笑说道：“难过？为何？”
“官家又有了新欢……”
“那孩子好像还小……”
“那也是官家的新晋妃嫔啊……”
“无所谓啊。”温言说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素儿看着眼前的温言，有些想不明白的感觉，这真的是官家的妃嫔么？
还有这种不争宠爱的么？
她的心真的不会难过么？
又过了几日……
“婕妤，官家因为那清河郡君……”
温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素儿不要再说下去了。
素儿有些无奈的微微皱了眉。
素儿心疼温言，但是温言自己倒觉得无妨的，毕竟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仁宗的疼爱的。
“官家一直没来，说明官家今日睡得好呀……”温言笑着对素儿说道。
温言的双眸眯成了弧线，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好的，婕妤，知道了……”素儿只得应道。
她心想：婕妤，您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就好了……
仁宗迷恋清河郡君的消息，成为了整个后宫的谈资。
“原来官家喜欢会跳舞的呢！”
“呵呵呵，听姐姐这意思是也想要去学舞么？”
“啧啧啧，老了呀，腰可扭不动了……”
温言路过后苑的时候，听到其他的妃嫔这么谈论着。
而她的心里只想着：官家，只要你开心便好……
时间这么过着，过得温言想要把织音接进来的消息都要淡忘了……
就在这日……
244 仁宗应允
“婕妤，婕妤……官家来了！”素儿兴奋的通报道温言。
温言微微诧异，一时没回过神，而后忙迎上前。
“官家……”温言请了礼。
仁宗满脸笑意的搀扶起温言：“颜婕妤……”
温言愣了下，仁宗好久没有这么叫自己了，使得刚刚有一瞬的恍惚。
她的心不禁疼了下，因为这一声颜婕妤，显得那么的生疏……
“官家，好久不见……”温言温柔微笑。
“哦？爱妃这是在抱怨我么？”
“没没没，官家，臣妾可不敢。”
“哈哈哈……”仁宗爽朗的笑了起来。
“官家，近日睡得可好？”
“嗯，很好……”仁宗说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素儿忙上前来奉茶。
温言微微低了头，她有些委屈的感觉……
“难道爱妃以为我睡的好了，就忘了爱妃么？”
“不敢？”温言低着头摇着头。
“瞧你这委屈的样子，怕就是那么想的吧？来来来……”仁宗冲着温言招招手。
温言一脸委屈的站在了仁宗一旁。
“就是因为睡得好了，所以才越发想念爱妃你啊……”
温言忽而想起了织音，觉得这是个契机……
“官家……”温言嘟着嘴，撒娇一般。
仁宗微微的愣了下，因为眼前这娘子，还从未与自己这般撒过娇。
温言也觉得今日的仁宗较之以前好相处了许多，也许是因为那些日子的相伴吧？
所以二人之间才有了些许的默契？
“看爱妃这表情，可是有事相求？”
仁宗心想会不会是因为近日新晋的清河郡君？
“官家，后宫烦闷，您又繁忙，能不能叫臣妾的妹妹进宫来陪臣妾？”
“妹妹？没听爱妃提及过呢？”
“这也是最近着实无聊，才……”
“好！”
温言一怔，她没想到仁宗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臣妾谢谢官家！”温言满脸喜色的请了礼。
“爱妃开心就好！”
仁宗也觉得最近的自己有了些许的变化，能与颜婕妤这么心无旁骛的说话了，之前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这样？
单单是看着她的那张脸，就会脸红心跳的。
候在一旁的素儿偷偷的撇了嘴，心想：看官家那移情别恋的表情，啧啧啧。
婕妤啊婕妤，素儿真为您抱不平呢！
可素儿也只能这么偷偷的。
温言心想：这样的官家也蛮好，最起码不像之前那般尴尬的气氛，看来这新来的小娘子改变了官家不少。
而后的仁宗又与温言唠了些家常，并没有过夜便离开了。
仁宗离开后，温言看向素儿。
“婕妤，您有事吩咐婢下么？”
“不是，素儿，你不觉得官家有些不同了么？”
“婢下也发现了……”
温言笑笑：“是啊，看来那小娘子改变了官家呢……”
素儿见温言有些苦笑的感觉，忙岔开了话题：“婕妤，恭喜您呢……”
温言一怔：“恭喜我？什么？”
“婕妤，官家不是答应您的妹妹可以入宫了么？”
“哦，对，是！”温言恍然，满心喜悦，面露喜色。
因为这件事，她马上便把刚刚的清河郡君抛之脑后了。
245 曹氏封后
景祐元年（1034年）八月，织音入宫……温言喜极而泣……
同年九月，曹氏被册立为皇后。
皇后的册封大典上，温言与织音一起，偷偷的潜在城楼上，看着曹皇后入宣德门，鸣钟鼓，班迎官退，皇后降车入……
次外舆，出右升龙门，入端礼门，文德殿，东上閤门，出文德殿后门，入宣祐门，至内东门内降舆，司舆前导，皇后诣福宁殿门，大次以俟。
“姑娘……”织音轻轻唤道温言。
“嘘，在这宫里要叫我颜婕妤。”
织音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了笑：“姑娘，现在没人看得到咱俩。”
温言讪讪的笑了笑说道：“也是，你不说我都忘了。”
“姑娘，我是想说，不候在指定的位置，可以么？”
温言摆摆手：“无妨了，没人会注意的，这里多得看啊。”
“姑娘上次也是在这里看的？”
“上次？上次要数到刘太后那次喽……”
织音掩面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么？”温言看向织音。
“这话要是被别的人听到，可是要吓到的呢……”
“是啊，那么多年前了……”温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几日后……
仁宗又接连几日都没来过温言这里了。
织音向着外面望了望，而后问道温言：“姐姐，官家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温言有些怏怏的：“是啊，一直都是……”
“姐姐会不开心么？”
“没有啊。”温言轻轻摇了头。
不开心么？温言自己都不觉得了，她好像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织音嘟嘟嘴：“姐姐，我都来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官家……”
是啊，温言刚刚的怏怏不是因为仁宗不来看望她，而是仁宗明知道自己接进了“妹妹”却不来看望下……
温言嘟着嘴，眼神不知飘向了何处。
这一日……
织音正在午睡，素儿悄悄的拉了拉温言。
温言意会，跟着素儿来到了院中。
“婕妤……”素儿请了礼。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么？”
“婕妤不是的。”
“那是？”温言有些不解。
“婕妤，您打算把您妹妹一直留在这宫里面么？”
“这有什么不妥么？”温言不知素儿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有个陪伴总是好的……”素儿好似并没说完。
因为这时她见着织音立在了门口。
“姐姐……”
温言转了头：“织音你醒了啊……”
织音揉了揉眼睛说道：“是啊，做了个梦……”
“哦？是什么梦？”温言说着走进了屋子。
也就没再与素儿攀谈下去。
素儿暗暗叹了气。
因为她隐隐觉得，官家要是哪日来了，见了颜婕妤的妹妹，也会纳入后宫吧？
她不想颜婕妤伤心……
“颜婕妤那么好的一个人……”素儿轻轻念着。
“嘿！”
素儿被拍了肩，吓了一激灵。
“小刘公公，人吓人吓死人呢！”素儿不禁抱怨。
“怎么，刚刚没同颜婕妤讲么？”
素儿无奈的摇摇头。
小刘公公也无奈的叹了气。
他俩都心疼温言，不想温言见到那一幕。
246 才人织音
可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要走的也留不住……
仁宗终是来到温言这里，发现了织音……
织音直接被仁宗封为了才人……
织音搬出了温言的院子，临走时满眼的恋恋不舍。
“婕妤，您……”素儿欲言又止。
她很想问温言，您是伤心还是后悔。
“素儿，你想问我什么呢？”
“婕妤，婢下想问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温言笑笑，没有作答。
在素儿看来，温言这抹笑，那么牵强，她越发心疼起温言……
她心念着：我的婕妤啊……
“素儿，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温言对着素儿笑笑。
“好的，婕妤，我就在屋外候着，您有什么事唤我便是……”
“好。”温言笑着说道。
素儿请了礼退了出去。
她满心心疼，因为她觉得现在她眼中的颜婕妤的笑，已经不似从前。
“这宫里啊，把这些个小娘子都磨成了什么样……”素儿不禁无奈的叹了气。
“素儿姐姐……”
“小刘公公……”
“婕妤她，可还好？”
素儿轻轻摇了头，小刘公公也不禁叹了气：“该来的总会来……”
他二人在院子里惋惜。
“我们婕妤啊，怎么会好？”素儿眼眸噙了泪，“这不都要一个人静静了。”
门外的二人哪知道，温言把素儿谴了出去，是因为念安已经隐在了一旁。
“小叔……许久不见呀……”温言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
念安却笑了：“怎么，颜婕妤，这可是按照你的戏本子走的？”
温言噘着嘴，摇了摇头。
“呀，这可奇怪了啊，着之前不是有人说已经编排好了戏本子么？”
“不过吧，也差不多……”
“切，我有件事，想不想听？”
“小叔，你这么说就是想告诉我，但是呢，你这样故意的吧？”
“哈哈哈，这么明显么？”
温言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那我可直接说了啊……”
“说你的。”
“我去了趟天界。”
“嗯？”
“这赤脚大仙还得有几位妃嫔……”
“还得有？”温言吃惊的睁大了双眸。
念安上前两步故意把温言的下巴托了上去：“姑娘家家的，张那么大嘴巴，多丑？”
“小叔你竟然我说我丑？”温言嘟着嘴，假装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
“小叔，颜婕妤可是艳冠后宫的！”温言气鼓鼓的叉着腰。
念安笑弯了腰。
“小叔！”温言跺跺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整个后宫你最美！”
“那是！”温言傲娇的扬了脸。
“不过，小叔，你刚说什么？”
“我说啊，这赤脚大仙的妃嫔，还得有那么几位……”
“怎么给他安排了那么多？”温言皱着眉。
“说是他之前从不近女色，他们故意的……哈哈哈，不然怎么给他安排到了帝王之家？”
“不是帝王不是也有个一妻多妾的么？”
“不不不，不一样……”念安连忙摇头。
“小叔！”温言突然狡黠的一笑。
这诡异的笑使得念安不禁撇着嘴一个抖擞。
“你这丫头，从小这种笑就不怀好意……”
“嘿嘿嘿……”
247 皇后曹氏
“你这丫头，又有什么诡计？”念安警惕的向一边歪着头。
“嘿嘿，小叔，你是不是也想当当皇帝？”
“不不不。”念安忙摇头。
“切，后宫佳丽三千人……据说这不都是男人的梦想么？”
“我可不想。”念安撇着嘴。
“啊，小叔，你该不会是……”温言惊讶的捂着嘴。
“你这丫头，这破脑袋又想什么呢？！”念安身子向前敲了下温言的头。
“哎呦……”温言捂着头，嘟着嘴。
“你这小脑瓜别乱想啊……”
“或者说……”温言又皱了眉，思考的表情，她看着念安说道：“小叔，在我出生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念安愣了下，忙搪塞的：“哪有，别乱讲……”
“不对，小叔，你眼神飘忽，定是说了谎……”
“你这丫头……”念安说着起了身，他竟有些慌乱了。
“哈哈，小叔，我说到你心事了吧？你慌乱了……”
念安竟突然施了术法遁走了。
温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这，这什么情况啊？”温言愣愣的自言自语。
她继而狡黠的一笑：“小叔肯定有问题……”
坤宁殿……
曹皇后已经到了坤宁殿有些时日了，但是仁宗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曹皇后的婢女名唤小喜，她本还欣喜被分配到了新晋皇后这里，可过了这些时日之后她不禁有些后悔，倒不是说后悔，是觉得竟然是被冷落的皇后。
曹皇后不同之前的郭皇后，不骄横跋扈，更不紧盯仁宗，反而有些与世无争的感觉。
她慈爱，节俭，温婉，出事周到又谨慎。
这日的她站在院子里有些出神。
“皇后，院子里凉，请您进屋歇息吧……”
曹皇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无妨。”
依旧盯着不知院子的何处。
小喜不禁问道：“皇后，您所为何事愁眉？”
曹皇后轻轻摇了头。
其实小喜很想说是不是因为官家最近常常流连于那清河郡君的缘故，但是皇后又没说什么，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心里念着：皇后，您就问问婢下吧……
可是偏偏曹皇后什么都不说更加什么都不问。
“小喜呀……”
小喜心中窃喜，心想：终是忍不住要问了么？
不过曹皇后却接着说道：“等到来年开春，你看我们在那片空地上种些什么可好？”
小喜心想：哎呦，皇后啊皇后，官家不来您这坤宁殿，您是闲出病来了么？
可她也只能这么心里念着，嘴上应道：“好啊，皇后。”
小喜的心里依旧念着：那官家都不来看您了，您可倒好，还有心思种东西？哎……
待曹皇后午休的时候，小喜不禁和别的小婢女吐槽：“你说皇后怎么想的？”
“皇后怎么想的哪是我们婢下能理解的？”
“也是，不过这官家看来就喜欢长得漂亮的……”
“不只是官家吧，人呐，都是这样啊，难道你不是？”
“我啊，好像也是吧……”小喜讪讪的笑笑。
她想：是啊，不过我们皇后性格好啊，官家您怎么不来发掘呢？
248 养女周氏
“小喜姐姐……”
“嗯？”小喜正替曹皇后着急，思绪被这么唤了回来。
“听说了么？”
“又是什么？说来听听……”小喜眸子晶亮，一脸的兴趣。
“据说那位清河郡君还没有侍寝……”
“怎么会？”小喜惊讶。
“嘘……”
“哦哦哦，知道，知道，你继续说……”
“我也是听来的，据说是因为年纪有些小，官家说再等她两年。”
“这样啊……”
“嗯。”小婢女一脸认真的点了头。
“那官家最近去的这么频繁，别说就看她跳舞去的啊。”
小婢女咯咯咯的笑了笑说道：“小喜姐姐，还真叫你猜对了，据说官家超迷恋她的舞姿……”
“啧啧啧，好吧。”小喜无奈的撇撇嘴。
小喜心想：弄了个这么年轻的郡君，官家就是为了看跳舞么？
清河郡君那边……
今日的仁宗依旧到了这里，他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只想要见到清河郡君的那种期盼的喜悦。
“官家！”清河郡君雀跃的上前，挎住了仁宗的臂弯。
清河郡君不同于其他的妃嫔，总是叫仁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期盼感。
许是因为清河郡君的青春年少，是那种仁宗从未感受到的青春喜悦感。
“官家，官家……”
“哦？今日心情这么好？”
“是呀，官家，来来来……”清河郡君拉着仁宗向里走去。
“官家。”有个小婢女请了礼。
“哎呀，官家，瞧……”
“嗯？”仁宗微微不解的看向清河郡君。
“哈哈，官家，我今日认了这个小婢女做养女……”
仁宗微微一愣，继而温柔的对着清河郡君笑了笑说道：“爱妃你开心便好……”
“真的？！我就知道官家也会支持我的！”
仁宗看着清河郡君那灿烂的笑颜，温柔的用手附上了她的脸。
这位被清河郡君认作养女的小婢女周氏，比清河郡君还年长了一些。
但是不知为何清河郡君见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感。
白日里……
初见周氏的清河郡君，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使得清河郡君马上贴上前问道她：“你愿意成为我的养女么？”
周氏微微一愣，继而马上说道：“回清河郡君，婢下只是内宫局派来送必需品的。”
“你等下……”清河郡君狡黠的一笑。
她召唤来小太监，示意能不能请示内宫局把这个小婢女指派给自己。
“回郡君，这些事要去禀明皇后……”
清河郡君不禁嘟着嘴，心想：要去找那个女人么？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清河郡君摆摆手，无奈的深吸一口气。
一旁的周氏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来送个必需品，就直接被问与养女一事？
他自己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这一幕恰好被清河郡君发现，她笑笑，问道周氏：“怎么？有些难以置信？”
周氏点了点头。
“你放心，这都是真的……”清河郡君温柔的笑着。
她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看上去既温柔又可爱。
周氏心中也不免一暖，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这人生的转折……
249 灵力凝珠
魔族……
“我说羽族白大族长，您这是何苦呢？”段宁都有些看不下去的感觉，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更加多的是不能理解。
“这就不劳段王您费心了……”
“我到不是担心你，我是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收着便是了……”
“可您这是何苦？这几年您的面色已经大不如前……”
“还能顶得住。”白羽深吸一口气。
“可您这样也不是办法不是？”
白羽没有接话，他也深知他的灵力也撑不了夜曦多久，至少，撑不到仁宗此生圆满……
“日后再说吧……”白羽淡淡的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段宁无奈的摇着头，叹着气。
“大王……”
“嗯？”段宁看了眼山岚。
“大王，其实小的也不明白。”
“不明白羽族为何会出手对我们魔族相帮？”
“是，这灵族直属天界，一向与我们水火不容的啊。”
“不过这羽族万千年来，也一向不问世事……不参与这些纷争的。”段宁的目光循着白羽离开的方向望着。
“那这不就更奇怪了么？”
“他不说，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大王，都说我们魔族为了自身伤天害理，毫不心软……”
“怎么突然说了这个？”段宁皱了眉，又看向山岚。
“小的只是有一些心疼那羽族族长的感觉……”
段宁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我们的小山岚……”
山岚忙摆着双手说道：“不不不，大王，您可别想歪了……”
“我知道，你是看毫不相干的人为了夜曦牺牲了那么多吧？”
“是啊，有些理解不了他这种毫无缘由的牺牲……”山岚撇着嘴，轻轻摇了头。
“有些事情要透过表相看本质……”
山岚的眸子一亮，问道段宁：“那大王，您是知道缘由了？”
段宁见山岚那一脸的企盼，又哈哈笑了两声，而后摇了摇头。
山岚瞬时便耷拉了脑袋，心想：弄了半天大王也不知道啊，看刚刚那样子，我还以为知道了呢……
“山岚……”
“小的在。”山岚忙请了礼应道。
“把这个去带给夜曦吧……”
“好的，大王……”
山岚从段宁手里接过刚刚白羽给的灵力凝珠，向着夜曦的房间走去。
走在路上的他看了看手中的这个珠子，心想：这就是用灵力凝成的珠子啊？
他歪了歪头皱皱眉，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管他呢，只要我们小王好好的就好，管他什么羽族出于什么目的呢……”
山岚刚刚自言完，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他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他突然便内心惶恐，“我刚刚说的什么？目的？”
“不好！”他大叫一声，转身又向着段宁飞奔而去。
“大王，大王……”
“怎么了，这么慌张？”段宁也不免紧张起来。
他以为是夜曦出了什么事。
“夜曦他……”段宁刚要问。
不过山岚马上说道：“大王，不是小王的事情……”
段宁舒了口气，“那你为何这般慌张？”
“大王，小的刚刚突然想到，这珠子会不会被那羽族动了手脚？”
250 白羽登门
段宁微微愣了下，但随即说道：“荒唐！”
“大王？”山岚一脸懵的皱着眉。
“这不可能的……”
“大王，怎么就不可能？这日积月来下来的话……”
“不会的，这灵力珠不纯的话，根本就不会凝成这样的珠子……”
山岚有些恍然的说道：“这样啊……”
“你呀，是不是傻？”
山岚咧着嘴笑了笑说道：“谁叫这珠子与买卖用的那种灵力珠长得不同。”
“性质不同……”
“好吧……”
山岚心里小声嘟囔：谁叫我就是没见过世面呢？
“行啦，快去吧……”
“好的好的。”山岚应着，而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小王，小王……”山岚捧着灵力珠唤着。
“吵吵嚷嚷的。”夜曦略微不耐烦的说道。
“小王您不要怪罪小的，这不，小的给您送灵力珠来了……”
“又是这个，就不能找到那赤脚大仙么？！”夜曦明显不耐烦的声音从那女子的体内传来。
不，与其说是女子，不如说老妇。
经了这么多年，女子被夜曦消耗的灵力所剩无几，已经不能维持她年轻的体态了。
一旦耗尽，那么夜曦也会随着这女子离散。
所以夜曦是慌张的，他是那么急切的想要寻着赤脚大仙。
奈何他不能动弹，只能依靠山岚得到消息。
山岚受到段宁与白羽的嘱托，怎么会告知夜曦已经有了赤脚大仙的消息？
他只能对此事闭口不谈……
“小王，山岚我会努力的！”山岚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他知道虽然夜曦并看不到。
“你总是这么说，可这都多久了？！”夜曦声音有些愤怒。
“小王，您别着急，总会有消息的……”
“按说这赤脚大仙应该二十有余了吧？”
“回小王，好像是的……”
“好像？他一个二十多的男子，没成家么？”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他不会真历劫成了和尚吧？！”夜曦的语气有些失落。
山岚忙深吸一口气，他告诫自己：山岚啊，山岚，千万不能说走嘴。
因为他也深知，白羽找来魔族的那天……
“羽族族长怎么会亲自到访？”段宁的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倒是一旁的山岚，看着眼前的男子，身材挺拔，剑眉星目，双眸清澈而冰冷，一股盛气凌人的感觉。
“段大王还请放心，白某不是来寻事的……”
段宁心中也是丈二的和尚，因为自从这白羽胜任羽族族长以来，魔族还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
“那不知白族长前来所为何事？”段宁故意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可此时的他，脑袋在飞速的转着，想着一切有可能的事情。
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
“既然段大王这么问，那我也开门见山直说了……”
“您请讲……”
白羽看了眼山岚，山岚被那清冷的目光一击，忙低下头不敢迎接。
“前几日就是二位擅自潜入了宫中吧？”白羽说道。
山岚心中一惊：这怎么会？
段宁心中也是愣了下，他想的却是：这消息应该没到了天界那里吧？
251 开门见山
“放心，天界那边还暂且不知……”白羽接着说道。
山岚偷偷的瞄了眼白羽，他心想：内心被看穿了么？
而段宁发现白羽用的是暂且，就是说没准哪天会知道的……
他不禁有些心虚，虽说没做什么损人利己的事情，但是魔族的风评一直是不好的。
那些年做过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前大王又与天界开过战。
“那，白族长的意思是？”段宁想要试探下白羽。
“不要再去皇宫了。”
段宁冷笑了一下说道：“羽族何时管起我们魔族之事了？”
“白某并不是想要干涉魔族，只是不想你们再去皇宫。”
“这有何区别么？”段宁依旧扯着嘴角冷笑了下。
白羽迟疑了一下，是啊，这不还是在干涉他人之事？
“听闻魔族公子受伤了？”
白羽说完这话，这下轮到段宁迟疑了，他心想：这消息真的没有瞒住么？
“不错！”段宁有些趾高气扬的说道。
一旁的山岚心想：大王，您，您自己这就承认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是啊，都问到家里来了，想必是也瞒不住的。
“你们寻赤脚大仙是为了解毒……”白羽淡淡的说道。
山岚心想：这男子面相如此年轻，怎么就感觉城府很深的样子呢？还有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错！”段宁依旧斩钉截铁般的应道。
“白某会暂且供应贵公子的续命灵力珠……”
“这……”段宁愣了下，特没想到白羽会这么说，一脸的不解。
没等到他问白羽为何的时候。
白羽却微微施礼后转了身：“每三个月我会登门一次……”
就这样，离开了……
只剩下段宁与山岚二人面面相觑。
“大王，刚刚……”山岚依旧有些恍惚。
“是羽族族长来过了吧？”段宁也是恍恍惚惚。
“我哪识得此人啊……”
“应该是的吧……”段宁也忽而有些怀疑白羽的身份了。
“大王，您确定？”
被山岚这么一问，段宁更加的怀疑起来。
他们不知道那位男子的目的。
就这样思绪了几日，就要在把这件事淡忘的时候，白羽却又真的来了。
“大，大王，上次那男子又来了……”山岚有些结结巴巴。
“哪位啊？”
“就是之前自称羽族族长那位。”
“白羽？”
“对，对对对！”山岚忙点着头。
“这……”段宁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唤小魔把白羽请了进来。
“段王……”白羽请了礼。
段宁回了礼，伸手示意白羽请坐。
山岚招呼小魔女来奉茶。
魔族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着警惕，更充满了好奇。
“山岚哥，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哪位呀？”
“去去去，这哪是你们这等人能惦念的？”山岚冲着小魔女们挥挥手。
“切！”小魔女们撇撇嘴，怏怏的离开了。
不过她们依旧在后面对白羽议论纷纷。
“哇，好帅啊！”
“是啊是啊，冷冰冰的，太带感了！”
“那风度，啧啧啧，定不是我们魔族之人……”
“你怎么知道？”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刚刚就你离他最近了呢！”
“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