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陌染误会
也是自从那一别，陌染就再也没见过梦语。
她也跑去找过山岚。
山岚只是摆摆手，轻描淡写的对她说道：“别找了……”
“为何？”陌染红着眼眶她抓上山岚的臂膀：“山岚哥，你们，你们把梦语怎样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山岚无奈的甩开陌染的手。
“她又没犯错……”陌染抹着眼泪。
山岚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
因为段宁交代过，这件事不能再叫第四个人知道。
“你放心吧，她没犯错误，她现在很好……”
“那她人呢？！”
“你就不要再问了……”山岚也是为难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把她关了起来？”陌染皱了眉，一脸警惕的样子，她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不是……”
“没有关起来么？”
“关了……”山岚无奈的叹了气。
“不还是被关起来了？！”陌染显得有些激动。
她还从未这样过，她突然有些害怕，但依旧脱了口问道山岚：“难道就是她有了心仪的男子？”
“不不不。”山岚忙摆摆手……
“那你们为何关起她？”陌染知道这一定是大王段宁的主意。
因为没有段宁在山岚背后撑腰，山岚也定不会因为有了心仪的男子就会关起小魔女。
山岚深吸一口气：“陌染，你也不要多想了，梦语她现在很好……”
陌染低了头，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袖的一角。
她知道她那么的微小，大王的事情怎么可能与自己这般小魔女汇报不是？
“我知道了……”陌染低着头，强忍着泪。
“诶……”山岚下意识的伸了手，但是陌染已经转身离开了。
山岚又深吸一口气，瘪了瘪嘴，轻轻的自言：“大王啊，大王，坏人又我来做了不是？”
继而他又无奈的笑了笑。
“大王，只要您能随了心愿就好，只要小王以后能平安就好……”
山岚心想：为了小王夜曦，被陌染误会又有何妨？
梦语被单独的禁闭在魔界一处隐蔽的地方。
这也是当年流素待过的地方。
“魔界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啊……”梦语轻轻自言。
少倾，段宁便来到了这里。
梦语虽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依旧扯了嘴角请了礼：“大王……”
“你叫梦语对吧？”
“回大王，是的……”
“对于被选中这件事，有什么想法，你尽可问我。”
梦语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撞了撞胆子：“大王，梦语只想知道为何把梦语放在这种地方？”
梦语说着环顾了下四周。
这里隐蔽到，在魔界生活了几千年的梦语竟都不知道这里……
段宁的表情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山岚没有跟你讲么？”
梦语轻轻摇了头，不过有点了点头：“说了，山岚哥说要梦语进宫……”
“那你还有何不解么？”
“至于为何进宫，山岚哥没有说。”
“那你愿意为了我们魔界去到那里么？”段宁的表情严肃。
“我们魔界？”梦语没想到段宁会扯到整个魔界。
因为那不仅包括着段宁、山岚，更包括了陌染还有自己的爹娘……
388 坚定之心
“大王，您这是什么意思？”梦语眉头微皱。
她觉得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的多……
因为自己一个最下面的小魔女，怎么就被托付了一整个的魔界？
“梦语啊，你也知道夜曦是我们魔界的希望吧？”段宁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王？”
是啊，这么多年，梦语怎么会不知道夜曦的状况？
并且段宁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说夜曦是魔界的未来，这一点也不为过。
“对，我儿子，夜曦……”段宁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个老父亲的心酸感。
梦语也被段宁的这种情绪所感染。
“大王，您说，只要是您交待梦语的，梦语一定在所不惜！”
段宁见梦语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心想自己真的没有找错人。
其实段宁本想找陌染的，因为他知道陌染为了夜曦更会竭尽所能……
那是有着比流素或是梦语更加坚定地决心。
但是，对于样貌上这一点，陌染比梦语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他还是想找梦语试试的。
见梦语这么坚定的眼神，段宁心想，自己没有押错人……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梦语就在这里跟着段宁学习术法了。
同当时的流素学习的一样的术法……
当然，梦语并不知道先前有流素的存在……
段宁像是洗脑一般，对梦语不断地灌输着只有她才能完成这任务的思想。
也是只有她才能拯救整个魔界于水深火热……
但是此时的梦语恰恰忘了，当年的夜曦是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才引得今日这自讨苦吃的局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夜曦掌管了魔界，那魔界的未来，真的会有未来么？
梦语当然不会想到这些。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被段宁所塑造出来的，伟大的自己所占据了……
而段宁只想眼前这姑娘能拯救自己的儿子，整个魔界？笑话，不叫夜曦掌管魔界，那才算是拯救吧？
段宁只是位糊涂的老父亲罢了……
因为毕竟连现在这般寄生着活着的夜曦，都在腐蚀着无辜之人的生命吧？
段宁无疑是自私着的……
日子日复一日的这么过着，转眼间又是一个冬天……
“梦语啊，过了这年的春节，我就安排你入宫……”
“好的，大王！”梦语目光坚定，满心壮志。
“梦语啊，我们魔界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了……”
“大王，您放心，梦语定当完成任务！”
段宁深吸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其实他在想：当年的流素也是这般信誓旦旦，雄心壮志，但是最后呢……
想到流素段宁不免也有些心疼，他心疼的并不是流素的离世，而是自己这么悉心的教导，这么教她习得的术法，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他希望眼前的梦语不再要重蹈流素的覆辙……
但是他并不会对梦语讲关于流素的事情。
他要给她灌输她一定可以一定行的思想，不然威胁着不能完成任务就要生命消逝的话，保不齐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段宁觉得，不让梦语知道流素存在过，是最好的选择……
389 清婉失踪
“族长……”雀翎讪讪的唤道白羽。
白羽冷着眼看向雀翎：“说。”
“您，您……”雀翎其实从之前就一直想问，您最近都没有去魔界，但是他又觉得有些问不出口。
“嗯？”
“没，没什么了……”雀翎舒了口气。
他想：族长想做什么那都是他的选择……我默默地支持就好了。
白羽斜着眼，半眯了下，盯着雀翎，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少倾……
“雀翎。”
“苏属下在。”
“凝夜还一直没有回来么？”
雀翎微微的愣了下，他想：族长竟然罕见的主动询问了？他不……
“雀翎？！”白羽见雀翎出了神，又唤道他。
雀翎没来记得多想，忙应道：“回族长，是的……”
“哦。”
白羽淡淡的应了下，若有所思的样子。
雀翎鼓了鼓勇气，猜测道：“族长，您是不是想问问关于二公子的近况？”
但马上雀翎就被白羽那冷眼盯得低了头……
他瘪瘪嘴，不敢再多问。
心想：明明就是，还不叫人说了呢……
这时，小侍从来报，说是厅门外有个双眸红肿，神色慌张的人来寻族长。
白羽眉头紧蹙，冲着雀翎扬了扬下巴。
雀翎意会：“我去看看……”
而后他随着小侍卫出了前厅。
少倾，雀翎也有些神色紧张的回来了，后面跟着的是清婉的小徒弟，锦柠。
白羽心想：见二人这神奇，莫不是清婉出了什么事？
“清婉？”白羽淡淡的看向锦柠。
锦柠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他跪在了地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白羽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雀翎。
“族长，是这样的，清婉姑娘出门寻药，今日已经是第三天未归了……”雀翎解释道。
“你先起来吧。”白羽对锦柠说道。
雀翎上前拉起了锦柠。
“她平时都是多久会回来？”
锦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白羽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倾，锦柠稍稍缓了一下……
“族长，怪我了，每次都是我跟着师傅一起去的……”锦柠的泪还在吧嗒吧嗒的掉着。
白羽皱着眉，又吸了口气，他想：这孩子怎么所答非所问呢？
还是雀翎了解白羽，他又问了一遍锦柠：“族长是问你，你们平时会出去多久？”
“有时候当天去当天回，很少是转天回来，更甚……像现在这样，已经两日了，没有过。”
“行了，知道了。”白羽应道。
“雀翎，一会儿你记录下他们常去的地方，然后派人出去找找。”白羽接着说道。
“好的，族长。”
“族长，族长，谢谢您……”锦柠哭着说道。
“应该的……”
雀翎微微皱眉，他想，清婉会不会是因为失足滑落哪一处矮崖之类的。
毕竟人界呃话本里经常这么写。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不对啊，清婉怎么说也是羽族出身，就算是腿出了问题，她大可凝神幻灵回复真身飞回来的啊？
雀翎不禁向着不好的一面想象了起来……
这想象使得他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雀翎？”白羽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唤了他。
390 偶遇红叶
清婉这边……
清婉并没有遇到什么不测，她没有坠落矮崖，也没有遇到危险。
她只是遇到了红叶……
前一日……
“喂，这位兄台……”清婉蹲在地上，轻轻地拍了拍地上的男子。
男子面朝着地，整个人呈瘫软的状态。
清婉无奈的环顾四周，叹了叹气。
“兄台？兄台？”清婉又推了推男子，男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清婉搭上他的手脉。
“还好……”
“什么还好……”男子侧了脸，轻轻呢喃一下。
清婉吓得向后一倒，一下坐在了地上，她俯下身子向前探忘了下，可男子依旧昏迷不醒的样子。
“他刚刚出声音了么？难不成是我出现了幻听？”清婉轻轻自言。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清婉说着起了身。
她站在男子的身边，有些傲娇的说道：“你伤的不轻，但是你命好，遇见我了！”
清婉决定要救这个男子……
怎奈……
这么多年自认为医术高超的清婉，面对着这男子，第一次犯了难。
因为她发现他的身上，新伤旧疾，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她不禁用手捂住惊恐的嘴巴。
她心中呢喃：清婉啊，清婉，夸下海口，这下完了吧？你学医的路，还很长，很长……
清婉无奈，只得先稍稍度了些灵气给他，以保证他的呼吸不会突然的戛然而止……
“他，竟然好像是神仙？！”
这个发现更使清婉意外的不行。
他把男子倚在了一颗大树下，用手指戳了戳他。
“喂，你醒了么……”
“喂，喂……”
“嗯……”男子闭着眼，轻哼出了声音。
清婉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身子。
“谢谢你……”男子并未张开眼眸。
清婉皱着眉，愣了愣：“喂，你刚刚是讲话了么？”
“是……”
“行吧，我决定……”
“能带我去个地方么？”没等清婉说完，男子便自作主张的说道。
“啊？！”清婉愣住了。
但是没多一会儿，清婉搀扶男子走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却想：这叫什么事啊？他这般自作主张的询问，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还是说因为他说那个人能医治他？
我不也能么？！
哼，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个女神医吧？哈哈哈！
不过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这么厉害！
想到厉害二字，清婉的眸子不禁一怔……
她有些落寞了……
是啊，她都承认了那人的厉害，因为毕竟对于自己来说，这人是个棘手的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清婉啊，清婉，你是去多学本事的，可不是为了这男子的这一张脸呀！
不过想到脸，清婉又不禁侧头去看了下男子。
这男子的侧脸，与白羽竟有些相像……
之前只是因为他的黑发所以忽略了么？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么？
原来都是因为与白羽的几分相似啊……
“你叫什么？”男子也转头看向了清婉。
这四目相对的一瞬，清婉竟红了脸，她下意识的低了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清，清婉……”
391 备受打击
“清婉啊……”男子轻声念着。
“那，那你呢……”
“红叶。”男子笑了一下。
清婉盯着红叶有些微微的出神。
“怎么了么？”
“没，没什么……”
“刚见你神色有些诧异的感觉，是不是我脸也被伤到了？”红叶说着就去摸了自己的脸。
“没有……”清婉忽而笑了。
“有人对你说过，你笑起来，更好看么？”
霎时，清婉的脸变得更红了。
红叶哈哈笑了笑：“你脸红了呢，定是没有人这么说过的……”
“你，你……”清婉突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红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这么说是认真的……”
清婉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
他看向红叶说道：“刚刚我有些晃神，是因为你与我的一位朋友实在是太像了……”
“哦？还有这事？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不过……”
“不过什么呢？”
“不过他并不会笑……”
“不会笑？不会吧，这世上还有人不会笑的么？”红叶表示些许的诧异。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见过。”清婉瘪瘪嘴。
她想：是啊，有谁见过白羽的笑？那简直活见鬼的感觉吧？
不过刚刚那红叶的笑，使得清婉联想到了白羽的笑。
不过她马上自嘲的笑了笑，心想：那还真不是件可能的事……
就算是白羽笑了，也没有红叶这般温暖的感觉吧？
“又在想什么？”红叶问道清婉。
“你知道我在想事情？”
“哈哈，因为你刚刚自顾自的在那笑啊，然后又摇了头……”
清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好吧好吧……”
“不过，你这是准备去哪里？”清婉微微皱了眉头。
红叶突然凑近了清婉嗅了嗅，清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不过因为她在搀扶红叶，也使得自己只是躲了躲的样子。
“你也是位医者吧？”
清婉微微皱了眉，她想：他用了也，难道？
“难道你也是？”清婉脱口而出。
红叶摇了摇头，狡黠的一笑，他凑近了清婉的耳朵。
清婉的脸红到发烫。
“我呀，是名杀手……”红叶轻轻对清婉吐着气。
清婉觉得自己定是红到了脖颈，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脖颈都在发烫。
“那你为什么用了也？”清婉深吸了口气。
“被我猜对了？”红叶又是狡黠的一笑。
“啊，算是吧，不过……还在，学习阶段……”清婉才不想说以为自己医术高超，都已经收了徒弟。
因为现在身边这位叫做红叶的男子，自己就没有一点的信心能够医治好他。
所以她怎么会说自己医术了得呢？
清婉偷偷的想：好在自己夸下海口的时候，红叶是昏迷的……
她不禁叹息，原来羽族之外的世界还那么大，在那小小的羽族，自己从医这么多年的自信心就这么被一个男子毁于一旦了……
“在叹什么气？”红叶问道清婉。
“没，没什么……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在学，学医……”
“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392 浮想联翩
羽族……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他半眯着眼盯向眼前不远之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雀翎，他正瑟瑟发抖的不敢正视白羽的眼睛。
“还没消息？”
“回，回族长，是的……”
白羽皱了眉，有些微微的愠怒：“雀翎啊……”
“属下在……”
“羽族的名声这几年都要被你败光了吧？”
“族长，您说这话属下就不爱听了？怎么是被属下败光的？”雀翎不禁抬了脸。
“我们羽族的专长是什么？”
雀翎嘴一瘪。
“嗯？怎么不说了？”
“族，族长，是，是，寻人……”雀翎又不禁低了头。
“原来你还知道啊……”
“族长，属下，我们真的尽力了……”
“可是最近这些年，不是寻不到，就是许久都没消息，晴阳是，清婉这又是！”白羽明显发怒了。
雀翎撇撇嘴，心想：这又不能怪我，谁叫您找的人都是比我们这些小毛羽们还厉害的角色呢？
人家懂得隐藏气息，那都隐藏起来了，还叫我们怎么寻？
想到这，雀翎的神色突然凝重。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白羽发现了雀翎的异常。
“族长，您稍等……”雀翎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白羽凝着眉，心想：这小子又搞什么？
雀翎一路向着医馆奔去，他总觉得锦柠还遗漏了什么，或者说隐瞒了什么？
因为当年晴阳的出走是想与羽族脱离联系，所以他才隐藏了气息，使得他们寻不到……
但是现在的清婉呢？
清婉是为何？
出去采药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气息么？
还是说，她是故意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
雀翎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事情，他的心不安起来。
他的心突然一怔……
他停下了脚步，立在了原地。
望着前面不远的医馆，他有些寸步难行的艰难感……
因为他想：会不会这都是锦柠做的一场戏？是锦柠想取代清婉？不仅仅是医馆，并且……
雀翎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着，他不敢往下想，但是那想象中的画面却越发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
他就像是看到了锦柠把清婉退下了矮崖一般，看到了锦柠邪恶的笑，看到了锦柠断了清婉的脉，也看到了清婉一点一点的没了气息……
“雀翎哥？！”
这一声吓得雀翎一个激灵。
“你，你怎么在这？”
“刚去出诊了……”锦柠看着雀翎说道：“不过，雀翎哥，您是不是哪里不适？您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雀翎凝着眉没有说话，因为他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锦柠就是凶手，他双手紧紧地攥了攥。
他告诫着自己：雀翎莫要冲动……莫要冲动……
“雀翎哥？”锦柠用手在雀翎的眼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雀翎有些慌张的离开了。
锦柠转了身，看着雀翎渐行渐远的背影，面有愁容的念着：“雀翎哥有消息的话，定会来通知我的吧……”
因为他刚刚以为是雀翎有了清婉的消息，所以才来告诉自己的。
但是看那雀翎的神情，并不像是，所以自己也并未追问……
393 似曾相识
清婉这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经过这一天的赶路，清婉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
“我们，还有多远？”清婉皱皱眉，问道红叶。
红叶向前仰了脸，“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
“今夜，还要睡在这林子里么？”
“嗯……”
清婉深吸了口气，环顾了下四周，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把红叶安置了下来。
她与红叶并肩而坐，仰着脸望着天空。
“有时候这样的黄昏也很美丽……”红叶轻轻说着。
“我带的食物已经没有了……”清婉淡淡的说道。
“我是无妨，你，很饿么？”
“还好，不过……”清婉说着看向红叶：“你是病人，不能挨饿的。”
“没关系的，明日一早我们就赶路，用不了多时就能到了……”
“所以说，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药仙听过么？”
清婉的眸子突然一亮：“真的有这个人么？”
红叶温柔的笑了笑：“看来听闻过了……”
“嗯嗯嗯！”清婉不断的点着头应着。
医仙，那是自己心中最憧憬与崇敬的人，也是因为幼时看过的一本话本，所以才对行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以说，医仙就是清婉走上这条路的启蒙先生……
但清婉定是没想到话本里的先生真的是存在的，她以前也想过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她查阅了很多的书籍都没有过多的记录。
现如今，自己竟能真的可以见到这人了么？
清婉有些难以置信……
夜，也从未那么漫长过……
清婉几乎一夜未眠……
她看着红叶熟睡的侧脸，心想：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她感觉他是神仙，可他又说自己是杀手？并且，他竟然识得传说中的医仙？！
带着诸多的问题，天，亮了……
“你是一夜没睡么？”红叶歪了头看向清婉。
清婉红了脸，点了点头。
“哦？难道是为了保护我么？”红叶狡黠的笑了下。
“才不是，我，我是……”
“因为要见到医仙，雀跃到睡不着？”
“嗯！”
“好啦，那，要不要休息下？”
“才不要！”清婉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红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你这一夜未眠，体力还可以？”
“当然！我们走吧！”清婉说着去搀扶红叶。
红叶有些微微担心的皱了眉：“我觉得你还是稍微休息下好……”
“不用，真不用……”清婉猫了腰，就这么一瞬，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诶！”红叶伸手拖住了她的胳膊，但毕竟红叶的体力也有限，清婉还是歪着身子栽了下去。
红叶连连叹气……
“你这姑娘，昨晚饭都没吃，这又一夜未眠，不晕才怪了呢！”红叶小声的喃喃。
他用全力拽了拽清婉，使得清婉看上去的姿势稍微舒适些。
“你呀，还是睡会吧……不然一会儿不知要让医仙先医我还是医你了……”红叶看着清婉的侧脸，轻轻自言。
有那么一瞬，红叶有些恍惚……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好像很久之前也这样看过一个女子熟睡的侧脸。
394 雀翎疑惑
七日后……
“师，师傅……”锦柠愣愣的看着有些邋里邋遢的清婉。
“嘿……”清婉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说其他。
“师傅，师傅……”
“是，是我……”清婉摆摆手。
“师傅，您这是？”锦柠上下打量着清婉。
“我，我先去休息下……”
“师傅，您确定不先去洗个澡？”
“我……”清婉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就在清婉睡觉的空当，雀翎得到了清婉归来的消息。
他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小侍卫。
“你确定所言非虚？”
“真的雀翎哥，您要小的盯着那医馆，小的是亲眼所见清婉姑娘回来了……”
“哦，哦哦哦，知道了。”雀翎摆摆手示意小侍卫下去了。
小侍卫走后，雀翎久久回不过神，他想：难道我之前推论的都不对了么？
好在，好在我没有一时冲动把那锦柠抓了起来。
不过，为何清婉前几日的气息一点都查探不到呢？
没等多想，雀翎马上起身赶往了医馆……
少倾……
“雀翎哥？”
“听说你师傅回来了？”
“啊，是……”
“看你表情，你不怎么开心的感觉呢？”雀翎依旧有些怀疑锦柠。
“雀翎哥，不瞒您说……”
“你说。”
“我总觉得师傅这次回来有些不太对劲儿……”
“怎么讲？”
“师傅回来我是很意外并且很欣喜的，但是她神色不像是之前那般活泼的感觉了……”
“这样么……”雀翎若有所思的样子。
雀翎心想：会不会并不是清婉姑娘本人？而是有人乔装了清婉的样貌？
“锦柠啊……”
“雀翎哥，您说。”
“你还发现什么异常没？”
锦柠摇了摇头说道：“师傅回来没同我讲两句话就去睡觉了……”
“睡觉？大白天？”雀翎望向了门外。
此时的天空大亮……
他觉得清婉这时候说去睡觉就是不寻常……
“师傅看上去很累。”锦柠说道。
“那，好吧，那我明日再来，你……”雀翎神秘兮兮的查看了四周，而后贴近了锦柠的耳朵：“你再好好观察下你师傅。”
“雀翎哥，您的意思？”
“嘘……”
雀翎离开了，锦柠皱着眉一脸懵的立在那里。
他轻轻自言：“雀翎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并没有雀翎想的那么多，只觉得不知道清婉是遇到了什么事……
被替换？要是锦柠知道了雀翎这么想的话，定是要笑着问他：雀翎哥，您怕不是话本又看多了吧？
好在雀翎什么都没说……
因为在第二日，雀翎与锦柠的这些疑问，清婉自己就给了他们答案。
虽说雀翎依旧有些怀疑，因为他怀疑清婉所言的真实性……
他回到前厅之后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雀翎，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白羽眯着眼盯向雀翎。
雀翎讶异白羽竟能发现自己的变化……
“族长，您知道医仙么？”雀翎面色凝重的问道白羽。
“知道……”白羽淡淡的应道。
雀翎愣住了……
他想：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么？看样子，清婉说的都是真的……
395 又是一年
宫城……康定二年（1041年）……
又是一年春节……
“姐姐，这都这么久了，那朱才人的肚子，也没见有什么异常。”织音对温言说道。
“那便是好的，我这还一直担心呢……”
“我看呀，姐姐您不用担心了，这眼见着就要到日子了。”
“快生了么？”温言微微诧异的望向织音。
织音摇了摇头说道：“还早呢……”
“我倒觉得好像日子很久了呢。”温言满面喜色地说道。
“姐姐，你竟然还替别的妃嫔开心……”
“我这是为官家开心呀……”温言笑容满面的。
是啊，仁宗的子嗣一直就很金贵，温言当然盼着他能多多的开枝散叶了……
“今年春节过后，不知会不会有新晋的小郡君呢……”织音呵了呵手说道。
温言并没有接上织音的这句话，而是问道她：“怎么，很冷么？”
“是呀，哪在这么冷的环境生活过。”
“这么多年了，还不适应么？”
“当然不适应了啊，姐姐你呢？”
“我，感觉还好，我倒是蛮喜欢这……”温言差点把人界二字脱口而出。
“蛮喜欢这里的？”织音笑笑。
“哈哈，我蛮喜欢下雪的，虽然雪这东西太稀罕了……”
“是啊，太稀罕了……”织音仰着脸，望向了天上。
温言也不禁望向了天……
她也不禁想到了当年跟着念安上天界的景象。
“这么多年了啊……”温言不禁叹息道。
“姐姐这是又想起了什么么？”
温言轻轻皱了眉，心想：仁宗这子嗣，是不是也是他们的有意为之？
但是她又不能跑到天上去追问，毕竟自己擅自入宫，已经违背了赤脚大仙这一世的命定……
“姐姐？”
温言这才回了神，忙看向织音微笑道：“没什么……”
过了会儿织音与温言道了别。
“姐姐，太冷了，改天我再来找你吧……”
“好。”温言温柔的微笑。
见织音走了，竹儿上前问道温言：“昭仪，我们也回去吧……”
温言所有所思的不知望向了何处，没有听到竹儿唤她。
其实温言是转头又看到了那口井……
“昭仪？”
“竹儿啊……”
“昭仪，您讲……”
“能不能找人……算了，没什么了。”温言摆摆手。
竹儿一脸懵，但也没有追问。
温言像是自言一般说道：“还是我自己改日去找曹皇后吧……”
竹儿轻轻皱了眉，心想：曹皇后？昭仪这是有什么事情么？
又坐了一会儿，温言起了身，伸了伸胳膊，对竹儿说道：“竹儿，我们回去吧……”
“好的昭仪……”
再走回去的路上，温言又像是有心事一般。
“昭仪？您有心事？”竹儿忍不住问道。
温言看了看随行的小刘公公，对竹儿微微笑：“回去再说吧……”
“好的昭仪……”
少倾……
竹儿转身关了门，略微担心的看向温言：“昭仪，您是有什么心事么？”
“竹儿，你觉着我是不是要把这样貌变得稍微老一些了？”
竹儿一愣，心想：也是，因为温言从入宫以来一直是这样一张面容……
396 面见皇后
“嗯？竹儿，你觉得呢？”温言期盼的看着竹儿。
竹儿笑了笑，对温言说道：“昭仪，您这想法固然是好，可是是不是有些突然？”
“嗯，不然呢，不然先从发型上面着手？”
“昭仪的意思是？”
“正好赶着个春节，你想想看给我换个发型，那种显老的发型……”
竹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昭仪，其他的妃嫔们都想着怎么使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年轻，您可倒好……”
“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总不能引起怀疑吧？”
“说的也是，好吧，您就交给我吧……”竹儿微笑。
“我可相信你了啊！”
“放心，相信我！”
翌日……
温言就带着这竹儿新给她弄得发型去到了曹皇后那里。
曹皇后正在饮茶，见温言来了，抬了脸，这一抬脸使她愣住了……
温言笑笑：“怎么，皇后，我今日这新样子，是有什么不妥么？”
曹皇后愣了愣，继而笑着说道：“哪有，只是一时没适应罢了……”
她转头放下茶碗，又看向温言：“妹妹今日怎么突然换了这一个样子？”
温言用手托了托头发：“怎么？不适合我么？”
“还，还好吧……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哈哈，好吧，渐渐也许就适应了呢……”
“是吧……不过，妹妹这是新春找我请安来了么？”
“是呀，年初一，例行的呀……”温言说着瞅了瞅四周。
“她们呀，一早就来过了，都已经回去了。”
温言嘟了下嘴：“呀，是我来晚了呢。”
“没，现在倒是落得个清静……”
温言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是有什么其他事不成么？”
“被您瞧出来了呀？”温言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
曹皇后笑了笑说道：“好吧，说吧……”
“嗯，是关于……”温言皱皱眉，依旧欲言又止的样子。
“无妨，今日高兴，就算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也不怪罪你……”
温言忙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
“所以，那就说吧。”
“如玉是想……”
曹皇后微微皱了眉，她想：这小娘子还是第一次自称自己的名字……莫非真有什么要紧的事？要用自己的名字来保？
她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是想皇后您下一道手谕……”
“是什么的？”曹皇后眉头微蹙。
“后苑的那口井……”
“那口井怎么了么？自从有了宫城，那口井就在那了吧？”
“是，可是如玉每次去到后苑，见了那口井都不舒服……”
“这样啊……”曹皇后轻轻念着。
那口井早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被封了，曹皇后不知道温言找自己要做什么……
“您，您能不能，拆了那口井？”温言试探性的问道曹皇后。
曹皇后略微的迟疑了下：“这个，这要禀明官家的吧……”
温言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件事曹皇后果真不能做主呀……
“好的您，多谢了……”温言起了身请了礼。
“妹妹客气了，这件事我会尽早与官家商量下的。”
“多谢皇后您……”温言又请了礼。
397 井被废除
曹皇后总觉得今日的温言不太对劲儿。
暂且不说样貌上，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不似从前……
“颜昭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曹皇后有些愁容的关切地问道温言。
“多谢皇后关心，没什么的……”
稍后温言请了礼离开了。
曹皇后看着温言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
她想：莫不是那口井真的使颜昭仪不舒服了？
所以，没几日，那口井就被拆除了上半部分，与地面一齐着封了起来。
而后又在上面加盖了一双并排的秋千……
而之前的那口井，就被掩埋在了秋千的下方。
不知道的，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曾经有口井。
温言知道后特意跑到后苑去看。
她站在那，不禁潸然泪下……
竹儿有些慌乱了：“昭仪，您这是怎么了？”
温言掏出锦帕擦拭着泪水：“被感动到了吧……”
宫中之人都知道颜昭仪最爱秋千，温言不知道这是不是曹皇后有意为之的。
但是真的看不到那口井了，那口使自己有着难过回忆的井……
而后温言调整了心态，她微微笑的看向竹儿：“竹儿，我们走。”
“昭仪，去曹皇后那里么？”
温言点了头应道：“是！”
少倾……
“如玉今日来谢过姐姐……”
曹皇后招招手，示意温言坐到自己的身边。
“是为秋千一事来的么？”
“嗯。”温言应着点了点头。
曹皇后温柔的笑着：“那秋千可不是我的主张。”
温言微微愣了下，她的心“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官家？
“那是……”
“是官家呀，他说你最喜爱秋千……”
温言的内心不禁悸动。
“你走后的转日，官家便来了我这里，我就把那口井的事说了，官家也很赞同彻底的废除那口井。”曹皇后接着说道。
“谢谢皇后您……”
“妹妹你这样就太客气了，不过也是我的不是……”曹皇后突然叹了气。
“您这是？”
“还是妹妹想的周到，你走之后我便了解了下，那口井有些不太好的往事……”
“啊，听说是这样……”温言轻声应着。
她怎么能说是自己亲眼见着仁宗险些命丧于此的么？
“所以呀，还是妹妹心细，知道了这件事就来请我毁了那口井。”
温言心想：其实早就该这样了，只是我最近才想到……
“皇后您谬赞了……”
“对了，官家说秋千的时候，我本想弄一个来着，后来想着吧，以后这宫里孩子要是多了，双秋千不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曹皇后满目温情。
温言从曹皇后的眸子里就能看出她的憧憬。
孩童的嬉笑，在秋千上的飘荡……
那景象，温言也不禁憧憬着，嘴角上扬。
“妹妹也能想到那副景象吧？”曹皇后温柔的微笑。
“嗯嗯！”温言连忙应道。
她想：真好，昔日不好的回忆，再往后的日子里都会变成美好的景象的……
她看着这般温柔美好的曹皇后，心想：大宋能有这般温柔善良的皇后，是当今大宋的福气啊……
398 瑟瑟发抖
“什么？！后苑的井被改成了秋千？！”张才人凝着眉，挥着手，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回张才人，是的。”
“怎么好好的井说改就改了呢？这大正月里？”
“回才人，据说是那颜昭仪说是看到那井就不舒服，所以官家为她改了秋千……”
“我……呸！看到那井就不舒服？我还看到她就不舒服呢？那官家能为我把她驱除宫？”
“才人这……”小婢女支支吾吾的。
这句话她怎么回应都是错，她又怎么敢回应。
妄自揣测官家的意思，被官家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
“说呀，你说官家会不会赶走她？！”张才人怒气冲冲的。
小婢女忙伏在了地上：“才人，婢下不知……”
张才人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这大正月的，罢了罢了……”
小婢女内心深吸一口气，心想：总算逃过一劫。
“好了，起来吧……”张才人摆摆手。
“对了……”张才人又看向刚刚起身的小婢女。
小婢女一个激灵。
张才人这下倒笑了：“瞧你，吓到了？”
小婢女低着头不敢言语。
“嗯？”
“没有没有……”小婢女忙摆摆手。
“听说那朱才人快生了？”张才人一脸试探的呃问道小婢女。
“回才人，据说是，要到夏天了呢……”
“哦……”
张才人心里念叨着：可不要是个小皇子啊，可不要是个小皇子啊……
而后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里又念着：你可要争气呀！为官家生个小皇子出来呀！
小婢女见张才人一个人在那不知道念叨什么，忙低了头假装没看到。
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这张才人也太难缠了，脾气也太蛮横了……
她这么出神的想着，以至于忽略了张才人的找唤。
张才人的脾气又上了来。
“喂！叫你没听到么？！”
被张才人这么一闹，小婢女吓得一哆嗦。
“自顾自的在那想什么呢？”张才人叉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回才人，婢下刚刚再为才人祈福……”小婢女随便扯了个谎。
张才人皱着眉，一脸不屑的盯着小婢女说道：“祈福，祈什么福？”
“回才人，婢下是想今年才人定会升阶，并且为官家生个小皇子的！”
见小婢女这么说，张才人眉开眼笑起来：“好吧，看在你刚刚是为了我的份上，就暂且原谅你了……”
小婢女偷偷的深吸一口气，心想：好在我刚刚还算就机敏，不然跟着张才人，分分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吧？
“你……”张才人又歪着头看向小婢女。
小婢女有些慌，她想：哎呦喂，又是什么事啊？在这院子里，天天不要太刺激啊？！
“你叫什么？”
小婢女一愣，心想：我跟着她这么多年了，她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问你呢！”
“回才人，婢下的名字并不重要……”
“从今天开始，就重要了……”张才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小婢女不禁内心寒颤，她想：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399 寻错地方
“所以说，你叫什么呢？”张才人假意微笑的看向小婢女。
“回，才人，婢下香儿……”
“香儿……”张才人轻轻念着。
“好像周美人从这走了之后，就是你主要服侍我的吧？”
“回才人，是的……”
“嗯，走……”
“走？才人，我们走去哪？”香儿一脸懵的看向张才人。
“刚刚不是提到了周美人，许久不见了，去看看她。”
“好的才人……”
少倾，香儿跟在张才人身后向着周美人那里出发了……
“呵，今年可真冷啊……”张才人不禁呵着气。
“是啊，才人您冷么，要不要再去给您取件披肩？”
“不不不，不用了，没多远……”
“好的您……”
在挂了几个弯之后，张才人问道香儿：“周美人是住在这里吧？”
“这个……”香儿也有些为难的样子。
张才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瞧我，从她走后我都没来看过她呢……”
说着，张才人竟有些红了眼。
香儿略微紧张的对张才人说道：“才人，您这是怎么了？怪婢下了，也不知道周美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张才人摆摆手：“我怎么会怪你呢？明明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呢……”
香儿见张才人连连叹气，忙向前跑了两步去向小院探了头。
“这位小公公，请问，这里住的是？”香儿试探的问道院里的小公公。
小太监眉头一皱，没好气的对香儿说道：“谁住在这里都不知道就来？！”
张才人哪受过这般的气，她冲了上前：“你怎么说话呢？！”
抬手一巴掌她就打在了刚刚的小太监的脸上……
小太监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突然奔来的这小娘子……
“你……”小太监捂着脸，红着眼。
香儿愣了下，继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厮，活够了是么？！”
“你，你……”小太监气的指着张才人说不出话来。
香儿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对小太监说道：“你连我们才人都不认识，真的是……”
“呜呜呜……”小太监哭了起来，转身跑向屋内去了。
留下张才人与香儿面面相觑。
张才人耸耸肩，无奈的嘟嘟嘴：“今天看来也就这样了，我们走吧……”
“好的，才人……”
香儿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冲出来了人。
人还未见，话音就传了过来。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大正月的来我这里撒野！”
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穿了过来。
张才人与香儿不约而同的转了身。
与来的人，三人相对，同时愣住了。
香儿心想：果真认错地方了，这哪是周美人啊？
张才人心想：哎呦，还真错了……
片刻……
张才人小声唤道香儿：“香儿，香儿……”
香儿也轻声回应张才人：“才人……”
“区区一个才人，大正月上我这打人来了？！”来的小娘子气势汹汹的。
她身后弹出刚刚那小太监的头来，他一脸委屈的看向张才人与香儿。
张才人忍不住用袖子掩了半张脸，偷偷的笑了……
400 突然逃跑
“连婕妤，就是那小娘子，就是她刚刚抽的小的……”小太监一脸委屈的憋着嘴。
他伸着手指向张才人。
香儿扬手就打掉了小太监指向张才人的手：“呸，我们才人也是你能指的？！”
“呦，一个才人，就这么趾高气扬的么？”
“那也比你这个老娘子强得多！”香儿叉着腰，愤愤的对连婕妤吼道。
张才人从未见过这样的香儿，因为以往的香儿在自己面前都是那般的怯懦。
不过她还是有些感动的，平日里自己对香儿并不怎么好……
她想以后自己要对她好点了……
香儿其实也很诧异自己为何这般愤怒，明明张才人平日里对自己那么的跋扈。
但那依旧是自己的才人不是？
怎么能叫外人来欺负呢？
“你，你，你一个小婢女，敢这么同我趾高气扬？！”连婕妤显然是被激怒了。
她的脸涨得通红，扬起了手……
但是，她并未能打到香儿，因为被张才人给拦了下来。
“你，你们俩！”连婕妤气结。
张才人站在香儿的身边，悄悄的问到她：“香儿，这个婕妤怎么没见过？”
“回才人，婢下也没见过……”
“按说她都是婕妤了，这宫内有什么大事小情，没道理没有见过的呀？”
“婢下也觉得……”
“你俩，在那嘟囔什么呢？！”连婕妤满脸的愤恨。
“呃……”张才人看向连婕妤，她和香儿在这嘟囔，完全都没理会到连婕妤。
“才人……”香儿拉了拉张才人的衣袖。
“嗯？”张才人回了头。
“婢下有个小小的想法……”
“说来听听……”
“你俩，说你们俩呢！说什么呢？！”连婕妤愤愤的。
不过张才人并未理会她，她竟有些小兴奋的问道香儿：“快说快说……”
“才人，你说她也不认得咱对吧？”
张才人点了点头。
“那您说，咱俩跑的话……”香儿一脸的坏笑。
张才人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不远的连婕妤见二人这样，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不知道的那二人在耳语什么……
因为她是被官家二次偷偷带回宫的，官家跟她说了不要像之前那般的高调，所以她这才……
可眼前这两位小娘子到底在嘀咕什么？
她们又是何人，突然闯到了自己这里？
连婕妤心中疑惑很多……
可这时，只见她眼前的两位小娘子突然提着裙子，一溜烟的跑了……
跑了？！
连婕妤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婕妤，婕妤！”小太监有些愤愤的跳了脚。
“婕妤，小的被人家打了呀！”小太监跺着脚，跟连婕妤撒着娇。
连婕妤一脸的无奈：“她们跑了，我，我还能怎样……”
“婕妤，呜呜呜……”小太监竟气的哭了起来。
连婕妤更是有些回不过神。
她想：这是怎么一回事？跑到自己的院子里，打完人就跑？！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连婕妤皱着眉看向小太监。
“婕妤，怎么会？！我都没离开过这里的！”
401 原来如此
翌日……
一早，天刚刚微亮……
张才人起了身，她伸了个懒腰，见香儿已经候在了一旁，她狡黠的眨眨眼，笑着冲着香儿招招手轻轻唤道：“诶，诶，香儿……”
“才人，您醒了……”香儿请了礼。
张才人皱皱眉，心想：她刚才在出神么？我那么大起床的动静她都没发现？
“在想什么？”张才人看向香儿。
她本来刚刚想问她昨日的事情有什么风声没的……
可现在？
“嗯？才人，有件事婢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是什么话？”张才人不禁略微的紧张了下。
“昨日的连婕妤，你可还记得？”
“那怎么会忘呢？”张才人说着直起了身子，又伸了个懒腰。
香儿忙在一旁斟了茶奉上。
“所以说，跟这个连婕妤有关？”张才人抿了口茶问道香儿。
香儿点了点头：“是啊，这个连婕妤是官家最早的一批妃嫔。”
张才人皱皱眉：“那更没理由没见过了呀？”
“这个，有些其他的原因……”香儿欲言又止。
“说吧，是什么原因？”
香儿其实是怕张才人那倔强的嫉妒心，所以不敢把整件事情都讲出来，但是吧，不讲，这话已经说到一半了，又没办法交待。
即便现在自己不说，张才人也会想尽办法叫自己或是他人去打探的吧？
毕竟昨日的连婕妤也是那么的嚣张……
“很早？和颜昭仪那次一起的么？”张才人若有所思的问道香儿。
“回才人，是的。”
“呀，那是蛮久了……”
“才人，您听说过之前的郭皇后吧？”
张才人不禁一怔，微微讶异的看向香儿：“这件事还和那前皇后有关？”
“也不算有关，但是这样一牵连的话，婢下觉得才人您就能知道这连婕妤是哪位了。”
“好吧，你说来听听。”张才人饶有兴趣的嘴角上扬。
“之前有件事闹得轰轰烈烈的，也是郭皇后被废的起因。”
张才人点了点头：“那件事有所耳闻，不过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这些……”
“连婕妤就是当年那件事里面所涉及的莲美人……”
香儿语出，张才人双眸大睁，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一般：“据说她不是也被赶出宫了么？”
“是的才人，但是也是听说后来官家比较思念她，又给悄悄的接了回来，还升了婕妤……”
“呃……”
张才人不知要说什么，她没有愤怒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
她这表现都使得香儿有些意外，因为放在以往，她定是要爆发的，没有歇斯底里也会大吼大叫吧？
“好吧，我知道了……”张才人淡淡的说道。
香儿有些难以置信的微微愣住了。
“怎么了么？我脸上有睡醒的印子么？”张才人见香儿这副表情，说着摸上了自己的脸。
“没，没有的才人……”
香儿只是奇怪，张才人为何这般的淡然？
而张才人觉得那连婕妤已然人老体衰，官家都把她“秘密”的“藏”了起来，对自己，根本就构不成威胁的，所以，她对她是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