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7 内心颤抖
温言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织音。
她的眸子瞪得浑圆，就似是要掉出了眼眶一般。
她太难以置信了……
“织音……”温言凝着眉，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看着织音。
是啊，眼前的织音，太陌生了。
“姐姐，觉得我很陌生了么？”织音笑笑。
温言的心不禁都颤抖起来。
是啊……
太陌生了，陌生到可怕。
“你就，为了，不让我留在这里么？”温言难以置信的问道织音。
织音点点头，轻快的应道：“是啊……”
温言的嗓子有些堵，她想：她怎么可以这般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么多的小生命，他们多么的无辜，不是么？
“他们很无辜，不是么？”温言皱着眉，看着织音。
她的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她多想现在真的是在梦境里，醒来之后，一切都归于以往平静的生活？
“他们？那些孩子么？”
“是……”温言从嗓子挤出这个字。
她那么的难过，她想不到仁宗那些夭折的子嗣竟然是出自织音之手。
她那温柔善良的织音……
连说话都是那么轻声细语的织音……
不过，那是曾经，不是么？
不是现在眼前这有着邪魅微笑，充满着陌生感的织音。
温言突然有些后悔……
她后悔的不是把织音带到了这宫里，而是后悔今日为何偏偏要来与织音相见呢？
她的内心有些逃避……
因为她依旧不相信织音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呵……”温言突然冷笑了一声。
织音一怔，微微皱眉，问道温言：“姐姐，这又是怎么了？”
“你当真一点都不担心天罚么？”
“呵呵……”织音也冷笑了起来。
“要是真有天罚，我现在还能这般安然的站在姐姐您的面前么？”
温言不禁又吸了口气。
是啊，这么多年了，织音做了也不止一次，不是么？
仁宗的子嗣都相继的离开了这个世上。
她的内心也有些不解，是啊，所谓的天罚，真的只存在于传言里么？
妖精不得伤害人界之人的条例，真的只是说说么？
这一刻……
温言没有了之前那一点点的恻隐之心，她想天界能把织音带走。
虽然她也不知道织音能不能扛过天罚。
但是，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她不能站在织音那边的，不是么？
“你是怎么避过的呢？”温言的心有些冷静下来了。
她表情淡然了许多，凝着眉，眯着眼，盯着织音。
她的表情冷漠了许多，也从刚刚的难以置信到了现在的不加怀疑了。
毕竟，是织音自己亲口承认的……
织音都那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呢？
自己不是一向最相信她的么？
就是因为太相信她了吧？
所以不相信这些事都是她做的……
毕竟，在自己的心里，织音一直都是那一副乖巧的模样。
温言怎么也和杀掉这么多孩子的她联想不到一起。
但是，事已至此……
已经不允许温言在怀疑了。
她看着眼前的织音，只觉得她那么的可怕了……
到底是什么使她变得那么可怕了呢？
1028 她觉不公
“织音，你变了……”温言眼底尽是悲伤。
她怀念她从前的那个织音，眼前的这个织音，已经陌生到她害怕。
“呵呵，姐姐，我变了？”织音又冷笑了起来。
“是啊……”温言又深吸了口气。
“姐姐，是你变了才对啊……”
“我？”温言不解的凝着眉。
“对啊，你忘记了么？”
“我忘记了什么？”
“你曾经不是说过，最喜欢与织音在一起的？”
“我们现在这不是在一起的么？”
织音摇了摇头：“不不不……”
“那是什么……”
“你说，只喜欢和织音在一起的，不记得了吗？”
“我……”温言有些接不上话。
因为她真的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姐姐当真想不起了么？”
温言皱着眉，咬了咬下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看来姐姐是真的不记得了呢……”
温言依旧没有应话，她在回忆，她努力的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对织音说过这样的话。
“姐姐，织音从小无父无母，被谷主捡回来之后，就一心想要做你们的家人……”
“我们一直都把你当做家人的啊，不是么……”
“是啊，家人……但是……”
“但是什么？”
“姐姐也说过不会与织音分离的，最喜欢织音的，不是么？”
“我，是……”温言内心有些诧异。
她不知道织音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都到了宫里了还带着她了，不是么？
“我并没有与你分离，不是么？”
“不不不……”织音摇了摇头。
温言越发的不解起来。
“姐姐，知道为什么织音一直好奇你口中的赤脚大仙么？”
温言摇了摇头。
“因为，你说过要报恩，织音想知道是怎样的男子，姐姐要怎样报恩……”
“所以呢？”
“所以，你已经报恩了，不是么？”
“我……”温言又接不上话了。
是啊，因为之前魔族一事，也算是报了一恩了，不是么？
夜里的自己，已经灵力尽失了。
这对一个妖精来说，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啊，不是么？
“所以，那姐姐你为何还不离开他的身边呢！”织音突然有些暴怒的样子。
她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可温言依旧理解不了。
“姐姐，你说你留在他身边，要成他大宋盛世……”
“嗯……”
“他现在连来都不来你这里了，不是么？”
“我……”温言又是接不上话。
是啊，之前的自己还能给仁宗以心安，现如今……
仁宗已经许久都不来了。
“所以，他不配……”织音恶狠狠的说道。
温言一怔。
是啊，在温言的眼里，仁宗不来是因为他没有焦虑感。
这倒使得温言觉得心安。
可是在织音看来，是仁宗负了温言一般。
听到这，温言好似有些许的理解了织音。
织音就是太在乎于自己了。
所以，她不允许这样的自己被仁宗这般的对待着。
应该是这样的吧？
温言这么想，又有些心疼的看向织音。
因为不管怎样，还是因为织音的错啊……
1029 最后希冀
“织音……”温言轻轻的唤了她。
因为她有些理解织音了。
但是这种理解，并不代表着能原谅。
织音做的事情，还是太过于偏激了……
“姐姐，一开始吧，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把你留在自己的身边……”
“后来呢，真的觉得那‘赤脚大仙’太过分了呢……”织音扯了扯嘴角说道。
温言又皱了眉头，她的心都跟着心疼起来。
她想：是自己错了么？
是不是不应该吧织音带来？
因为现在，自己不仅丢失了织音，就连仁宗的命运都跟着自己改变了吧？
“所以，你是为了报复‘赤脚大仙’的么？”温言凝着眉。
“不错，谁叫姐姐对他那么好，但却一点也不领情的样子呢……”
温言依旧皱着眉，一脸的无奈……
她知道织音的心已经扭曲了，她做了这么多，已经再没有退路了吧？
她想：天罚会来么……
“所以，现在想来，你做了这么多，有必要么？”温言半眯着眼，看着织音。
“我一点都不后悔……”
“赤脚大仙的这一世，结束之后，我并不会留在这里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啊……”
“还因为他对我的冷落么？”
“是……”
“可我都没觉得那有什么啊……”
“可我就是替姐姐不甘心……”
“可我都没什么啊！”温言也有些着急了。
她是心疼织音，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理由，一个根本连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理由……
有可能就这样毁了她这一生……
“织音啊……”温言深吸了口气。
“嗯？姐姐心疼织音了么？”
“嗯……”
织音摇摇头：“为了姐姐，织音不后悔的……”
“你的不后悔指什么，天罚么？”
织音又摇了摇头：“不……那些孩子……”
“你怎么一点的悔悟都没有呢？！”
温言觉得，织音再也回不来了……
她与自己已经渐行渐远，太远了……
她完全理解不了织音的所想了。
就因为所谓的冷落，就害死那些无辜的小生命？！
这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织音……
“你觉得仁宗对我不好，大可直接对付他的，不是么？为何要牵连那些无辜的生命呢？”温言依旧凝着眉，悲凉的看着织音。
这陌生的织音……
她依旧希望这是梦一场。
她想：我的心底，还是有希冀的，不是么？
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织音就是现在真实的她，不是么？
“仁宗？呵呵……”织音又是冷笑了两下。
“姐姐，你也知道仁宗的上一世是赤脚大仙，对付他？我怎么对付得了呢……”
“那那些无辜的小生命，你当时就不会心痛的么？”
“心痛？好像，没有的呢……”织音像是想了下，接着说道。
温言的心不禁紧了一下。
她想：最后最后的这一点希冀，也要被破灭了么……
因为最后的这一点希冀，是温言希望织音内心能有所悔改。
然后她会带着她去到天界，去接受天罚……
“织音啊……”
“姐姐，你还会原谅织音么？”织音笑了笑，看向温言。
1030 难以抉择
温言没有马上回应织音。
她深吸了口气，内心难过不已。
她知道，知道那曾经的织音再也回不来了……
自己与织音之间，也再也回不去了。
温言轻轻摇了摇头……
“姐姐，谢谢……”织音依旧在笑。
温言皱着眉，心想：我摇头，她为何要道谢？！
“姐姐，宵禁的时辰到了呢……”织音突然冒出这句话。
织音的这句话，话音刚落，温言便感觉自己的灵力在一点点的消散。
她用手捋了下自己的头发，发梢也已经退为了白色。
温言心想：已经这么晚了么……
“所以，你打算……”温言放下那一缕头发，看向织音。
织音挑了挑眉毛，又耸了耸肩，摊了下手说道：“没打算啊……”
“那你和我说这些？”
“就是被姐姐遇上了啊，总觉得不说不行了呢……”
温言张了口，却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
她刚刚想说，你可以随便给我扯个谎的啊……
但又觉得，自己这算什么？
明明是织音做了坏事，这样就能掩饰了么？
温言又不禁深吸了口气……
她想：自己在踌躇的是什么？
左右自己的又是什么……
这个时候，不应该强行的领着织音去天界接受天罚的么？
毕竟，那是那么多条活生生的生命，不是么？
还是那么无辜的小生命……
“所以，你要接受天罚么？”温言目光坚定了些许。
她看着织音，问到她。
织音明显怔了一下，而后她对温言说道：“姐姐，织音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么？”
被织音这么一问，温言的心又不禁疼了起来。
是啊，她的织音……
温言现在是又难过又为难。
可是……
温言在徘徊，在正义与亲情之间徘徊……
这件事，她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
可是……
“姐姐……”织音又突然唤道温言。
“嗯？”
“姐姐今晚走不了了呢……”
“啊？”
“宵禁了啊……”
“哦……”温言淡淡的应了下。
她想：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想着宵不宵禁的？
不过……
她又想，是啊，已经回不去了，自己就要这样与织音对峙一夜么？
可她现在，已经甚是乏累了……
自从夜里温言没了灵力之后，每每到了这时辰，她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夜晚的她，都是在沉睡的。
所以要在这里与织音耗上一夜，她真的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可是，现在又能怎样？
在这紧要的关头，去睡觉？！
她现在要做的是劝说织音，不是么？
“织音，我……”
“姐姐倦了么？”
“我……”
“要不要先休息呢？织音最爱的就是姐姐呢……”
“我……”
温言心想：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要怎么办？
她一点都冷静不下来……
她一方面不想丢失织音，另一方面，那些孩子，总要有个交待的，不是吗？
温言此时很想大喊两声……
她很压抑……
她从没有这般的难以抉择。
有些事情，等到自己面对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真的是那么的难以抉择的。
不是所有人都很理性的。
1031 满心不安
温言微微闭了眼眸。
她内心对自己念着：温言啊，温言，你要清醒一些啊……
你不能被感情所蒙蔽，不是么？
她的眼角，溢出了眼泪。
是啊，她的内心，那么的难过。
她与她的织音，渐行渐远了，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么……
她那么不想失去她，但是，为时已晚了，不是么？
“织音啊……”温言睁开了眼眸，看向织音。
“嗯？姐姐……”织音还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在温言看来，织音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温言的心，那么的疼……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
“织音，错了就是错了……”温言的表情那么认真。
织音明显怔了一下，继而对温言笑着说道：“怎么，姐姐要亲自带织音去天界么？”
“嗯……”
“呵呵呵……姐姐啊，以你现在这一副模样吗？”
“我……”
是啊，现在的温言，一点的灵力都没有，与人界之人别无二致，她能有什么办法带着织音去天界呢？
“织音……”
“嗯？”
“你把这结界打开……”温言说着用手向上指了指。
“瞧，姐姐你现在连织音的结界都破不了，还想着把织音交上天界么？”
温言眯着眼，满眼陌生的瞧着织音。
她想：是因为自己的疏忽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什么时候，织音已经变得这般的极端了呢？
“织音，你叫我感到心寒……”
“啊？姐姐，可这一切都是因为织音在乎姐姐你啊……”
“呵，在乎？你这样的在乎，我受不起……”温言冷笑了下。
她知道，她必须要放手了。
她告诫自己：
现在自己眼前的织音再也不是此前的织音了。
她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的记忆里。
那记忆里的织音，已经不复存在了……
眼前的只不过是有着织音这个名字，有着同样一张脸的陌生人罢了。
“你把结界打开……”温言的眼神依旧坚定着。
她在赌，赌最后，已经变成这样的织音，到了现在，还会不会听自己的话。
织音笑笑。
继而扬了手，解开了结界。
温言的心“咯噔”一下……
“姐姐，你知道的，织音一向最听姐姐的话了呢……”
“所以，你也愿意去天界了么？”
“接受天罚么？”
“对……”
织音歪歪头，冲着温言笑着。
她没有应答，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但她这抹笑，在温言看来，有些诡异的样子。
织音张了张口。
温言在等着她，听她准备要说什么。
但是织音好似什么生意都没有发出来。
温言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想：织音这丫头，不会突然想不开吧……
“姐姐啊……”
“啊？”
“织音从最初的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温言的心紧张的跳动了起来。
她怕刚刚那讨厌的预感又会应验。
“你，你不要做傻事啊……”
“呵呵，傻事，姐姐，什么事是傻事呢？”织音歪歪头，依旧那一副笑容。
温言皱了眉，她满心的不安。
1032 颤抖不已
“姐姐啊……”织音又唤道温言。
“啊，在。”温言又有些许的出神。
她太了解织音这丫头了，虽说她现在变了这样，但是温言也知道她会做什么。
她才不会把自己交给天界了。
“姐姐，你是想叫竹儿的吧？”
“啊……”温言眉头紧蹙。
她想：是啊，她叫织音解开结界，就是想叫进竹儿的。
她凝着眉，看着眼前的织音。
现在的织音已经出落成妙龄的女子了。
再也不是那个看上去就很幼稚的小女孩儿了。
温言心里轻声念着：是从什么时候呢……
“那，我帮姐姐把竹儿叫进来？”织音依旧微微笑。
温言皱着眉，看着织音的这种笑。
这种笑使得她心里很不舒服，这感觉，怎么形容呢？
她也说不清，但是织音笑着的感觉，却给了自己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那感觉，很难受……
就好似，织音随时都准备离开一样……
“你……”温言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这时，织音已经走到了门边，她把门开了一条缝。
温言听不太清她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很轻。
但没多时，门打开了大了一些，竹儿的身影闪了进来。
“昭仪……”竹儿凝着眉，一脸焦急的神情，她一进来就见着温言，忙唤到她。
温言摇摇头。
那意思就是我没事，不用担心。
“昭仪，这么晚了，怕是回不去了呢……”竹儿担忧的说道。
“嗯，我知道……”
“那您要留在这里么？”
温言依旧皱着眉，她想：刚刚织音对竹儿说了什么？
“竹儿……”
“婢下在，昭仪您吩咐……”
“你不用这么应我，是私事。”温言的眉头更加紧锁。
她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会改变很多事情。
她与织音之间，也就这么的……
她不禁深吸了口气，满脸的难过。
“您有什么不能抉择的事情么？”竹儿问道温言。
因为她瞧出了温言那复杂的内心，似是有踌躇有不舍，更多的还是为难……
“昭仪，到底是什么事？”竹儿试探的问道温言。
因为她从未见过这般的温言。
不禁担心。
她不知道温言与织音在屋子里这么久谈了什么。
以至于温言这般的为难。
竹儿这么问完之后，温言的鼻子一酸，眼泪溢出了眼眸。
竹儿有些许的慌乱，忙对温言说道：“昭仪，您别哭啊，您慢慢说……”
温言低着头，哽咽着。
“昭仪……”这下，竹儿很是无措起来。
她求助的看向织音。
但织音却撇着嘴，对着竹儿歪着头，摇了摇。
“颜充媛……”竹儿焦急的唤道织音。
织音依旧对着竹儿摇摇头。
竹儿心疼的上前一步，轻轻的拍着温言的背，哄劝着她：“昭仪，您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您讲与婢下……”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织音姑娘在么？”
竹儿说着看向织音。
但是听到织音的名字，温言的身子抖动的更厉害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竹儿焦急地说道。
她想：难道是因为之前那个灵力？
她们之间这是发生了什么？！
1033 竹儿震惊
少倾……
温言总算是稍稍缓解了下。
她小声抽泣着，抬了脸看向竹儿。
“昭仪……”竹儿心疼的皱着眉，唤着温言。
“竹儿……竹儿……”温言依旧有些哽咽。
后面的话，她还是有些说不出。
毕竟要亲手送走织音，她内心还是依旧不舍的。
但是，有些东西，总是要被割舍的，不是么？
“昭仪，到底什么事啊？”竹儿内心焦急不已。
竹儿越着急，温言越是支支吾吾的样子。
她什么都说不出的感觉。
但是，又想要说的样子……
反复的欲言又止……
竹儿又不能直接追问，毕竟那是昭仪不是？
竹儿只得内心连连的叹气。
她想：能怎样，只能等不是？
但她也是心疼温言，温言这一副为难不已，难以抉择的样子，叫人看了着实心疼。
“姐姐啊，要不要织音自己说？”织音歪歪头，看向温言。
温言皱着眉看向织音。
“你可以？”
“姐姐这是不相信织音了啊？”
“我……”
这二人的对话，更使得竹儿一头雾水。
她想：到底之前这是发生了什么？
温言转头看向竹儿，她深吸了口气……
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的眼神。
这眼神使得竹儿不禁一怔。
她想：看上去这么严重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越发的好奇起来……
“竹儿，你带织音去天界……”温言终是说出了这句话。
但依旧没有她相像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的内心依旧压抑……
“什么？！”竹儿有些懵，下意识的应道。
“你带织音去到天界。”
“昭仪，婢下带织音姑娘去天界做什么？”竹儿眉头轻蹙，一脸不解的样子。
是啊，温言这一句话，没头没尾的感觉。
突然就是这么一句。
换做谁，也是听不懂的，不是么？
此刻的，竹儿，更是云里雾里的……
她比刚才越发的不解。
温言皱着眉，咬了咬下唇，又是刚刚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竹儿内心这次可焦急了。
她想：又这样了……
这么为难的么？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姐姐，还是织音自己来说吧……”织音看了看温言，又看向竹儿。
“还得劳烦竹儿跑一趟呢……”
“织音姑娘您这是哪的话。”
“嗯……”织音歪歪头，接着说道：“这么说吧，仁宗那些夭折的孩子，都是我……”
“什么……”竹儿不禁打断了织音。
“都是我，嗯，怎么说呢，下的毒手吧……”织音顿了下。
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给人轻松的感觉。
竹儿的心“咯噔”一下，有些不能释怀。
她想：什么，我刚刚莫不是听错了？
那些夭折的孩子？
她凝着眉看向温言，恰好迎上温言的目光。
竹儿的眼里满是怀疑，她询问的看向温言。
但是，她得到的却是温言肯定的点了头……
她的内心不能释怀，她想：不可能吧？假的吧？
这大半夜的，定是在做梦的吧？
“我刚刚就像你现在这样子。”温言凝着眉对竹儿说道。
竹儿心想：我的心思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了么？
1034 心疼温言
“难以置信吧？！”织音笑笑，看向竹儿。
竹儿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
织音依旧歪歪头笑笑：“感到很意外，很吃惊，很难以置信吧？”
竹儿吞了口口水，有些说不出话。
是啊，是太过于震惊了。
可为何织音还能这般轻快样子？
现在的竹儿总算是理解了刚刚温言的那种复杂的心情。
因为她现在的心里也是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难以名状的悲凉由心底渐渐扩散了整个的身心……
她想：这是真的么？
真的是真的么？
看上去比温言姑娘更加温柔的织音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怎么形容？
这件事，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都不为过吧？
可为何是那般一张面容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有着这样一张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脸，所以越发的叫人难以置信……
“当真么？”竹儿皱着眉，看着织音。
织音笑着点点头应道：“是的呀……”
“可是，为何……”竹儿也与温言一样，对这件事情充满怀疑。
她想：会不是事织音姑娘被什么术法操控了？
“织音姑娘……”竹儿依旧凝着眉。
“嗯？”织音歪着头，轻快的应道竹儿。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中了什么术法？”
织音摇摇头：“没有的……”
“可那些孩子，他们还那么小，那么无辜的小生命啊……”
织音依旧歪着头，温暖的笑着。
就是因为她的这张脸，让竹儿更加的恍惚。
让人怀疑这样一张脸的背后，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是，有些事情，事实就是如此……
“我想让姐姐长久的留在织音的身边啊……”织音笑着对竹儿说道。
“可是，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
织音摇摇头：“不，不一样的……”
竹儿深吸了口气，她实在理解不了织音的想法……
她皱着眉看向温言，温言也皱着眉，对着竹儿轻轻的摇了摇头。
是啊，她们都理解不了织音的想法。
要是能理解……
那才怪了，不是么？！
“那，现在……”竹儿看向温言。
“我想你带她去天界……”温言对竹儿说道。
“天界？！”竹儿表示不解，但霎时，她便恍然道：“您是要让织音姑娘去接受天罚么？！”
竹儿表示震惊，她的眸子睁的老大，她更加难以置信温言的这个决定……
因为……
按照织音现在做的事情来看，她好似是挨不过天罚的……
那样的话……
竹儿不禁心疼的看向织音。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
之前那句话本上看来的话。
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句话，之前看的时候，还有些理解不了。
今天，总算是理解了这句话。
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想：说的就是织音姑娘这样的人吧？
她无奈的深吸一口气……
她想：曾经呃织音姑娘是怎样的人，自己也不甚了解……
但是，现在这样的织音姑娘，着实使得自己很是意外……
但她现在更心疼的却是温言。
她皱着眉，心疼的看向温言。
1035 再度哽咽
“姐姐啊……”织音歪着头，笑眯眯的唤道温言。
“啊？”温言有些晃神。
“夜深了，姐姐休息吧？啊？”
“啊？”温言微微诧异。
她想：此情此景，我可睡得着？！
不过，她又想：今日要不是撞见了那男子，织音会把这件事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她皱着眉，看向织音。
“姐姐，怎么了么……”
“我……”温言欲言又止。
她深吸了口气：“那男子，是什么人……”
她终是问道。
“啊？”织音明显微微一怔。
继而摆摆手说道：“啊，姐姐，那个人，无关重要的，不用放在心上的……”
虽然织音这么说，但温言怎么会就那么放下？
她依旧有些忧心忡忡的，她想：那会是什么人？
织音当真是自愿的么？
当真不是被指使，被利用的么？
“姐姐啊……”
“嗯？”温言凝着眉应道。
“去休息吧，不要担心织音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温言微微愠怒的样子。
“呀，姐姐，你生气了呀？”
“织音，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温言凝着眉，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织音。
“嗯？姐姐，那织音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被织音这么一问，温言也一时哑言。
是啊，之前的织音是什么样子呢？
也是这样一副看上去乖巧的样子吧？
可是为何现在织音的这种笑容，却给自己不舒服的感觉呢？
温言深吸了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此前的织音，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你会去天界的吧？”
“姐姐，放心，织音会去的……”织音依旧歪着头，一脸的笑眯眯。
温言也依旧凝着眉，一脸的不相信。
她不相信织音会乖乖的去自认天罚。
“姐姐放心……”织音又说道。
而后她看向竹儿，又看回温言说道：“姐姐还不放心嘛？你不是叫竹儿跟着我的么？”
“啊……”
“与其说是跟着，不如说是压着织音的吧？”织音笑笑。
温言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织音太了解自己了。
不管自己想的什么，要做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
与自己一同成长了三千年了，不是么？
“哎……”温言无奈的叹了气。
她多想能回到最初的那样的日子。
但是，时间就是这样，永远都是向前的，回不去的，不是么？
“姐姐，你是不是在感慨，有些事情回不去了？”织音对温言说道。
温言的心又是“咯噔”一下。
她想：这丫头……
是啊，她真的是太了解自己了。
“嗯，是。”温言轻轻的应道。
“但是，姐姐啊，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么？”
“嗯，我知道……”
“所以……”织音耸耸肩：“顺其自然便好。”
“那现在，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温言有些激动地说道。
“嗯，算是吧……”
“算是？”温言又红了眼眸。
她知道这也不是织音想要的结果。
“你不是说要同我在一起的么？”温言哽咽了。
她知道，过了今晚，她也许再也见不到织音了。
1036 依旧难过
“姐姐啊，有些事情呢，已经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么？”织音略显无奈。
是啊，织音的手上现在已经有了那么多条无辜的小生命，还怎么回得去？！
“所以，你后悔么？”温言湿着眼眸。
织音轻轻的摇摇头：“说不上……”
“不是冲动么？”
织音又摇摇头：“我也说不好……”
温言又深吸了口气，满心无奈。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是啊，现在的织音，后不后悔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么？
“所以，姐姐，事已至此，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织音对着温言微笑。
可是温言已经泪流满了面，她对织音哽咽道：“你觉得我睡得着？”
织音无奈的皱皱眉，撇了撇嘴。
她也深吸了口气，微微低了头，轻声说道：“姐姐，对不起……”
温言的泪，抑制不住的开始汩汩流出……
她不知道织音做的这件事是不是因为冲动。
但是，着实是偏激了……
人界之人的寿命才有几年，不是么？
“你为什么，为什么啊……”温言对织音哭喊道。
“姐姐，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不是么？”
温言哭着，再也说不出话……
三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静静的立在屋子内。
只听得到温言的哭泣声。
织音看着温言，心想：自己做错了么？
她只不过是想把温言留在自己的身边，回到过去二人在百花谷的日子……
她内心轻轻叹了气，苦涩的笑了笑。
她想：是啊，见这情形，去到天界之后，自己怕是都挨不过天罚的吧？
终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呢……
回不去了……
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还怎么回得去？
百花谷？可笑了……
织音扯了扯嘴角，心中不禁有些悲凉。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做的真的是有些离谱了。
这样不仅不能把温言留在自己的身边，反而推开的越远了……
她深吸了口气，心想：自己还是太过于幼稚了吧……
想得太简单了呢……
天罚？！
呵呵……
稍后……
“姐姐，你休息吧，你这样，织音心疼你的……”织音皱皱眉。
她知道自己就要与温言离别。
最后的最后，她不愿见到这般的温言。
因为是自己把她弄得如此悲伤的吧？
但是，现在的她，还不是很偏激的吧？
不然，她还会怪温言，怪她突然的来访……
不然，这件事，还是会隐瞒些时日的吧？
不过……
她也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般难过哭泣着的温言，织音是心疼的……
她是她最喜欢的姑娘，最爱的温言，不是么？
“对不起……”织音轻声的说。
像是说给温言的，又像是说给自己的。
温言似是没听到织音的这句话，依旧自己在那悲伤的哭泣着。
她也不知道现在的难过，是因为织音将要的离开，自己与她的分别，还是什么……
还是因为自己把她带来了这里么？
她内心也是有些对不起那些无辜的小生命的……
1037 颤抖不已
有些事情，要面对的，终是逃避不了的……
就这样，三个人，一夜未眠……
温言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酸痛。
辰时未到……
织音吞咽了口口水，咬了咬下唇，皱着眉看向温言。
“啊……”温言的心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难过。
她知道，要来的，终是要来了……
织音做过的事情，总是要负责的，不是么？
“姐姐啊……”织音轻轻的唤了温言。
温言哭了将近一夜，她的眼眸红肿。
她本以为自己流干了的眼泪，此刻，被织音的这一句呼唤，又像是决了堤一般。
竹儿皱皱眉，端了杯水递给温言。
“昭仪，喝些水吧……”
温言的嘴唇已经将要干裂，她泪眼婆娑的接过竹儿递过来的茶碗。
她想张口说些什么，发现她的喉咙生疼，什么都说不出。
“昭仪，喝水吧……”竹儿皱着眉，满眼的心疼。
她也吞了口口水，心想：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这么不真实呢？
她深吸了口气，看向织音……
她想：织音姑娘会乖乖的去天界接受天罚的么？
但她又有了一丝丝的恻隐之心。
她想：这件事，天界都没有追查下来，温言姑娘为何要把织音姑娘往上推呢？
但是她，不敢说……
她也知道温言怎么想的，这件事，错了就是错了的……
不能够有着自己这般的想法。
所以，她更心疼温言，她知道温言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难过。
不过，她还是担心织音的……
她依然怀疑织音那丫头，真的会乖乖接受天罚？！
稍后……
温言小心翼翼的吞咽着竹儿递过去的水。
她这个举动，竹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知道温言的喉咙定是已经哭坏了。
现在连喝水都吞咽的这么艰难了。
她张了张口，想问，但是又觉得多此一举的感觉。
明明温言已经眼见的吞咽艰难了。
她每咽一口水，眉头都会皱一皱。
“姐姐，那我们……”织音欲言又止。
竹儿皱了眉，看向她。
她知道织音要说什么。
“啊……”温言喉咙发出干哑的一声。
“我们走了啊……”织音竟然又笑了。
竹儿皱着眉，有些懵。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织音的这张脸。
她想：事到如今，她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她是有着怎样的强大的心态？
她是怎么做到的？
但她也知道，织音是故意选在这个时辰的……
因为，现在辰时未到，温言的灵力还未恢复。
她们就这么离开的话，温言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
“走吧……”织音歪歪头，看向竹儿。
“啊？！”竹儿有些回不过神。
她想：这就？走了？
这就？这样了？
她看向温言，眼神还有些企盼。
她想：姑娘啊，您就不再留一下织音姑娘的么？
但是，温言双手捧着茶碗，低着头，没有抬头，更没有说话。
她看不到竹儿看向自己的眼神。
但是竹儿知道此时的温言内心定是没有她面上这般的波澜不惊的。
因为她捧着茶碗的双手在颤抖……
1038 满心回忆
稍后……
“就这么，走了么……”温言轻轻自言。
她不敢抬头，她知道，此时的这间屋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但她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
她的头越发的低了下去。
身子整个缓缓地蹲了下去，她蜷缩成一团，自己抱着自己。
“织音啊，织音啊……”她又小声的啜泣起来。
“织音啊，你怎么这么傻呢……”
她哽咽着……
此刻，屋内再没有任何人回应她了。
“就这么，再也……”温言再度哽咽，她说不出话。
她也知道此后面对的是什么，但是……
她就是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现在唯一企盼的就是天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厉，织音可以挨得过去……
但她也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美好希冀而已。
织音的手上那么多条的现货无辜的小生命……
她怎么挨得过？
真要那么轻松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要去滥杀无辜？
那么，六界不就都乱了么……
虽然知道有这这样的结局，但是还是要心存希冀的，不是么？
她还是再想见到织音的……
此刻……
温言的脑海里，全都是关于织音与自己过去的那些回忆。
那是来到宫里之前的记忆。
那时候的织音也是有着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的。
那时候的笑脸是真的充满着纯真的……
不像是现在，笑脸的背后有着令人背脊发凉的感觉。
她记得织音会唤自己起床，会端来煮好的粥……
二人也会尝试做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也会与织音分享自己从人界带回的话本、玩件……
那时候，织音是满眼的新奇。
她的眸子闪动，那么的清澈……
是啊，
有着那么一张脸的背后，怎么会做出这般的事情？
这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出自那样一张笑脸背后呢？
温言抬了脸，泪眼朦胧……
她半眯着眼，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就像她看不清织音的心一样。
她真的是理解不了。
温言心中轻念：织音，你怎么这么傻呢？！
不管自己会不会留在这里，相对于她们妖精而言，都是短暂的，不是么？
可是织音却做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也因为织音说出了这件事。
很多事情，也突然便能解释的清了……
为何仁宗的子嗣总是这般的离奇的死去……
就算没有一出生就夭折的，也挺不过两年。
从出生之日起，就总是一副怏怏的样子……
温言还曾以为是因为仁宗的上一世是赤脚大仙的关系。
因为灵气并未退散完全，还依旧带着五毒不惧的血液……
那些小孩子，因为太小，所以受不住的缘故……
但现在看来……
并不是啊……
此时，辰时已过。
温言的满头白发又变为了青丝……
她的喉咙也好似突然就好了大半。
“这人界之人的身子，真的是脆弱呢……”温言轻轻自言。
她忽而又有些担心起织音来。
她想那丫头会不会半路跑了？
因为她离开时的那抹笑容，现在想来，似是透着些诡异……
1039 二人谈论
温言就这么坐在织音的屋子里。
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的双眸无神，就这么空洞的睁着，不知道看向何处……
过儿许久，竹儿也没有回来。
她眯着眼，看向屋外。
小内侍已经来唤了她几次了，她都给打发走了。
屋外……
“颜昭仪还是没有吃东西么？”
小内侍摇摇头：“没有。”
“那，你进去的时候可瞧见我们充媛？”
说话的是织音新来的小婢女。
她也来敲了两次门，但温言都没让她进来。
小内侍摇摇头：“没瞧见……”
小婢女皱着眉，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么？”小内侍问道她。
“你说你家这颜昭仪与我家颜充媛之间发生了什么？”
小内侍连忙摇头：“这她们的事情，怎么是我们做小的的能参与的……”
“这不是参与，就是……”
“嗯？”
“关心一下……”
“也是……”
“所以？”
小内侍摇摇头：“不知道……”
小婢女撇撇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过吧……”小内侍张了口。
小婢女连忙看向他，眼眸有些期待：“怎么，怎么？”
“这屋内，似是太安静了……”小内侍皱皱眉。
似是想着什么的样子。
“怎么讲？”小婢女一脸好奇的样子。
小内侍歪歪头：“我也说不清那感觉，就像是……”
“嗯？”
“竹儿姐姐与你家颜充媛都不在似的……”
“啊？！”小婢女顿显诧异。
她张着嘴，一时没有闭上。
她想：怎么会？！不可能的啊……
这屋子里的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你也别想太多啊，我就是这么个感觉……”小内侍又说道。
“啊？”
“因为就是屋子里太安静了……”
“这样的么……”小婢女轻轻念着。
但是她依旧满心的疑惑。
说是疑惑，好奇心更占据了大半。
屋内的三人，不吃不喝的，这都一天了……
现在又安静的出奇……
不不不，从昨日里就安静的出奇。
这感觉……
太奇怪了……
但是，她又能怎样？
没有织音的吩咐，她就只能在这候着。
她深吸了口气，略显无奈。
她小声嘀咕：“虽然我跟着充媛的时日不久，但是，她也从未这样的啊……”
“诶……”她突然转头又唤道温言的小内侍。
“嗯？”小内侍一怔。
“你家颜昭仪与颜充媛……”小婢女神秘兮兮的样子。
小内侍皱皱眉，有些懵。
“什么……”
“我家昭仪怎么了么？”
小婢女摆摆手：“不是不是……”
“那是？”
“我想说的是，她俩之前的关系怎么样？”
“啊？！”小内侍明显怔住了。
因为他在温言的身边也不久……
好像更加不久，比这小婢女在织音的身边好像还要短……
“怎么了么？”小婢女追问道。
小内侍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啊？！”小婢女下意识的用手捂上了嘴。
她明显也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皱着眉，瘪了瘪嘴，又追问道小内侍：“那之前没什么传言之类的么？”
1040 无言相对
“这……这我哪知道……”小内侍讪讪的，明显很为难的样子。
他不想谈论关于温言的话题。
他知道他们颜昭仪是个超善良的小娘子，在他心里无人能及。
所以，他不想在背后谈论关于她的任何话题。
小婢女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明显有些失落的样子。
她撇撇嘴，还有些委屈的样子。
见小内侍不理会自己的话题，也觉有些无趣了……
她皱皱眉，撇向屋子。
她想：据说这俩是姐妹来的？
之前关系……
她又撇撇嘴。
因为她听过太多姐妹因为争宠而反目的消息了……
所以她觉得，温言与织音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就这样……
过了午时……
温言依旧怏怏的待在屋子里。
她在等着竹儿，虽然她知道她只能等回竹儿了……
“也不知道怎样了……”温言喃喃自言。
她不知道天界的流程，所以格外的担心。
她突然皱了眉，轻轻自言：“会不会一时半刻的，竹儿也回不来？！”
她知道，自己守在这不是办法。
用不了多时就会被发现的吧……
不仅仅是屋内这么的安静。
这时，她起了身，打开门。
“昭，昭仪……”小内侍明显一怔。
“传膳吧……”温言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好的……”
小婢女忙向屋内探了探头，但被温言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她讪讪的低了头，不吱声。
“昭仪……”小内侍唤了温言。
“嗯？”
“您要留在这里用膳的么？”
“对啊……”
“是连颜充媛的一起传么……”小内侍又问道。
听到织音的名字，温言的心不禁疼了那么一下。
她强忍住难过说道，依旧面带着微笑的说道：“是啊，不然呢，你难不成要叫颜充媛饿着么……”
“是是是……”小内侍忙应着请了礼。
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小婢女低着头，她皱着眉，心想：听颜昭仪这意思，我们充媛还在屋内的？
但是……
这也太安静了吧？
温言刚准备关门，小婢女突然抬了脸，她与温言四目相对。
温言怔了下。
“颜昭仪……”
“啊？！”
“我们充媛是身体哪里不适么？”
“没，没有……”温言有些支支吾吾的。
她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
她不能表现出什么，使得小婢女察觉到什么。
“当真么？”小婢女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是啊……”
“那这么久了，我们充媛怎么不自己来吩咐婢下呢？”
“啊，她觉得，觉得没这个必要吧……”温言略显尴尬。
她觉得不能再与这个小婢女攀谈下去了，不然定会露出破绽的。
果真……
“那，您身边那竹儿姐姐也太不懂得礼数了……”
“啊？！”温言又是一怔。
“怎么能叫您亲自出来传膳呢？”
“啊……”温言一时哑言。
她觉得眼前这小姑娘言语真的是太犀利了。
她现在的头脑本就混论一片，照这样下去，自己定会招架不住的……
温言皱着眉，盯着她，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
1041 深夜未归
稍后……
温言坐在小桌前，面着一桌子的吃食，一脸的为难。
是啊，她为了制造织音还在的假象，唤了两人份的膳食。
可是这屋内，只有她自己……
吃的太少的话，马上就会暴露的吧？
她深吸了口气，抬了手，开始吃起东西来……
她一口一口的吞咽着，但是，没吃几口，她的泪滴便开始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但她依旧一口一口的大吃着……
她想：这是自己有着和织音名义上的最后一餐了吧？
她努力的吃着这一桌的吃食，混合着她的泪水。
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她好似尝不出味道了……
她想：怎么形容？人界的话本里似是有句话，用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吧？
味同嚼蜡……
是啊，温言只知道自己在吃东西，但是，味道……
她什么都吃不出。
每一口吃食在她的喉咙吞咽的时候，她都觉得喉咙堵得生疼。
但她依旧艰难的强行使自己咽下去。
“连同织音的那一份……”温言有些哽咽着。
这一餐，她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她坐在那，看着小桌已经满目狼藉，她抬了手，抹着脸上的泪痕。
她的胃已经涨得疼痛……
但是，她现在却有些顾不上。
她就这么呆坐在那。
她想：是不是这件事比较棘手？
不然，为何几个时辰了，竹儿还没有回来……
她也很想跟着去到天界，但是她知道这里不能没有人。
并且，当时的织音是不想自己跟着的吧？
因为，辰时未到，她就催着竹儿与她快走。
那时的温言，是没有灵力的……
温言打了个哈欠……
她这才发现自己似是一直都没有睡觉的。
她意识到的时候，眸子突然就有了干涩的感觉。
她揉了揉眼睛……
困意，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来袭了。
她眯着眼，有些睁不开。
她想：是不是因为吃得太饱的缘故呢？
她转过头，望向一旁的榻，起了身子，挪了过去。
温言走到榻旁，身子一下就歪了下去。
她觉得困的时候，真的是，顿觉乏累不已了……
她已经坚持不下去，就这么歪在榻上，睡着了……
在最后稍微意识清醒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依旧是她的织音。
她想：这也是织音午睡的地方吧？
她困倦的时候，是不是也总是睡在这里的？
这么想着，温言的双眸便合上了……
她，睡着了……
她睡得那么沉，以至于小内侍在晚膳的时候拍了门，她都没有被唤醒。
她实在是太累了……
身心俱疲……
温言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子时。
她被微微的寒意袭醒，她不禁蜷缩了身子，抱了双臂，而后她微微睁开了双眸。
霎时的陌生使得她还有些恍惚。
而后她才想起，自己还在织音这里。
“但是，竹儿，还没有回来么？”温言眯着眼，喃喃自言。
是啊，已经到了深夜，但是竹儿依旧没有回来。
这下，温言更是睡不着了。
她满心都在惦念织音……
“天罚，到底是怎样的？织音，她还好么……”温言又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