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试炼之地
秃鹫背上，罗克心里感觉有些发毛。
大秃鹫头顶长着一个红色肉瘤，肉瘤上有不少孔洞，孔洞中，几条细长的虫子正探出头，芝麻粒大小的眼睛，傻愣愣地盯着他，看得他很不自在。
“它们是我的伴生虫，是不是很可爱？”
“是啊，很奇妙，它们看起很友好。”
听到大秃鹫嘴里传出来的话，罗克强忍着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继续掉节操。
说了一句话，一人一鸟之间陷入沉默。
“你的试炼推荐证明呢？”一会，秃鹫突然问道。
一张兽皮卷，上面画着特殊符号，一端别着班博拉家的家徽，以及子爵的血指印。
一直没有检查，他还以没用呢。
等等，刚才那惨叫声，不会---
“每一次试炼，总有人想混进来，他们太小瞧巫师的能耐了，也小瞧我红冠秃鹫族，所以，他们只能葬身深谷。”秃鹫满不在乎地说道，“还好你的是真的，不然只能将你扔下了。”
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拿人命当回事！
“吐塔司大人说，知识等价于魔石，我这里还有几块魔石，关于试炼之阵---”
“喂喂，小子你当我们是什么，我们可不是吐塔司大人，不像它那样地位崇高，不敢随便吐露什么。”
或许太久没和其他种类生物交流了，大秃鹫稍微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差别。
红冠秃鹫一族，和巫师组织签订了契约，供巫师驱使换取报酬，受巫师庇护，被称为‘守护兽’。
吐塔司，则为巫师巫宠，相当于正式巫师的助手，有杰顿巫师撑腰，地位等同于半个正式巫师。
“要是我部族也能出一位巫宠就好了，可惜，大人物们从来都瞧不上我们！”末了，秃鹫族长感慨着。
罗克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掏出五块魔石，托在身前，继续劝说：“不需要您泄露什么信息，您只要说一下，到了里面应该注意点什么？”
“你这个人族小子---”
快到了目的地了，它快速下降，风从耳边刮过，发出‘隆隆’的声音，淹没了他的听觉。
“不要让情绪失控，不要接受其他生物的善意，不要吃很甜的果子。”
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压抑着声音说悄悄话，罗克注意到，大秃鹫压根没张嘴。
“好了，跳过去吧！”秃鹫族长停在孤岛边缘，它说话时，一只虫子从罗克耳边跳下，回到红冠中，继续盯在他看。
手中的魔石不见了。
听了它的话，罗克跳上了孤岛地面，再回头，秃鹫不见了踪迹，悬崖深谷不见了，进入的地方白茫茫一片，他伸手一探，触及一堵墙。
转过身，前方是丛林山岭，茂密的茅草，高耸的树木，各种藤蔓缠绕，树叶沙沙作响。
和寻常荒山野岭之间并无区别。
先检查了自己的家当，一柄赤纹剑，一张强弓，一兽皮袋箭矢，3块魔石，些许金币，些许肉干。
要在试炼之地生存10天，食物肯定不够的。
他没有冒然行动，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了几十分钟，却不见其他人到来。
“这个孤岛够大的，居然没人分到一起。”
“子爵说，越往秘地中央越危险，却更能提升巫师天赋，该不会是中心辐射最大吧！”
经阿乐斯的提醒，他猜到了巫阵的作用，对于辐射那玩意，他打心里排斥。但是，他既然踏上了巫师之路，就不允许自己平庸下去。
“不测试天赋肯定是骗亡灵的，哪有组织招收新人时不摸底，到时候，天赋一亮出来，差生和优等生待遇差距，说不定会让人怀疑人生。”
在不知采集对巫师修炼是否有用时，提升自己的天赋很关键。
他很不明白，为何要对试炼秘地的信息保密。
在他思考时，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嘘！不要乱动，不要出声，不能让巨怪发现我们。”
“爸爸，巨怪看起来很凶残，不会吃了我们吧。”
“小一，不要乱说，这是传说中的人类，不喜欢吃我们的。”
罗克仔细倾听，才发现声音来自脚下，他低下头，拨开一丛杂草，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五只蚂蚁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其中两只有小拇指大小，另外三只大概是它们的一半，看起来像是一家五口。
好吧！见过了会说话的秃鹫和蝙蝠，蚂蚁会说话，算不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嘿，巨怪先生，您能不吃我们吗？”在他的注视下，一只小蚂蚁挣脱了父母的怀抱，鼓起勇气上前，其他蚂蚁想拉没拉住它。
罗克察觉到它的小身躯微微颤抖，小蚂蚁的内心不如外表平静。
“事实上，你~妈妈说得对，我不吃蚂蚁，从不。”他特意压低了声音，饶有兴致地它们。
“太好了，我可以请你吃东西吗？”
它转身跑到父母身后，一会就返回来，捧着一捧芝麻粒大小种子。
萌萌的小家伙，真不忍心拒绝！
可是，秃鹫族长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他一直在思索其中的含义，尽管没从蚂蚁身上感觉到威胁，但以他谨慎的性格，当然得听劝。
“我猜，一定都是很甜的果实，对吧？”罗克说道。
“只有一颗，其他酸酸的，很好吃。”小蚂蚁太小，分辨不出脸色变化。
“甜果一定会唱歌，对吗？”罗克阴阴地问道，身为骑士的气势铺撒下去。
“怎---怎么办，他不上当怎么办？他要吃了我们怎么办？”被他点破后，身前的小蚂蚁没有说话，后面的另外一个小家伙不淡定了。
一剑出，指向敌人。
罗克站起身，后退半步，一剑削掉挡在前面的杂草。
“谁敢逃，灭你满门，不要以为藏在土里就没事！”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某一天，自己会拔剑对准几只小蚂蚁，并出言威胁。
“人类先生，你不能这样，我们没想伤害你，真的，我保证！”之前的小蚂蚁强挺着哆嗦的腿，定定地对罗克说。
罗克不为所动，神色冷峻地盯着一家五口。
“这么小的甜果，以你巨大的身躯，作用很小很小。”它一边比划着，一边极力辩解。
“什么作用？”
“可以让生物变得听话，有时候我们也要吃，吃了很长时间变得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但是，不吃会很难受，你吃了还有好处呢！”
罗克再次追问下，弄清楚它说的难受是什么，会发~痒会生病会死掉，他猜测是辐射的力量。
“你拿给我吃，想要我做什么？”
“让您帮我们搬家，我找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但我们去不了，有一只恐怖的怪兽，专门吃蚂蚁。我们顺便想弄一点点食物和好东西，用甜果作为交换。”
他发现，眼前的小蚂蚁比较聪明，另外四只愣头愣脑的，胆子很小，小蚂蚁才是一群蚂蚁中的首领，它是唯一一只有名字的蚂蚁，自称‘菲娜’。
他咨询了很多问题，但蚂蚁族群小，实力弱，寿命短，知道的信息不多，它们只知道甜果，一种会唱歌的果子，可以缓解难受。
没必要为难一群没有威胁的蚂蚁，更何况，他很欣赏小菲娜的性格，小小个子，拉扯一个部族不容易。
好吧，主要是小菲娜真的很萌，在能力范围内，他不介意释放一点善意。
解决了一只食蚁兽，帮它们搬了家，分给它们一部分肉干，又送给菲娜一块魔石，他带着甜果离开了。
“人类先生，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罗克，菲娜小姐，有缘再见！”
菲娜站在新家门口喊道，他愣了一下，朝后面摆摆手。
第45章 有面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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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颗小果果
长在大树上啊
有一个先知告诉我
吃了其他果果果啊
你就长大了
你就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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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细微的唱歌声音，要靠近才能听清，换做其他人，估计得将它放到耳朵旁。
仔细探查，发现这颗果子很不一般，一面有一张虫类脸孔，嘴巴稍大，眼睛紧闭，嘴巴一张一合，正在唱一首奇怪的歌曲。
随便拿什么往它嘴巴上一贴，歌声立即停止了，像是睡着了一样。
“试一下吧，这么小果实效果应该很微弱才对。”
让虫脸果子闭嘴后，罗克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检查一遍周围，确认没有其他生物，他才将虫脸果放入口中，含而不吞。
‘甜果精华*1’
果真不凡，尝试了一下，能够采集。
“呸！”
一会，罗克将果子吐出，一脚踩碎，还用脚在地面摩擦几下，直到果子被泥土同化。
秘地很诡异，连蚂蚁都不能小瞧，试问他还敢不谨慎。
其实，采集后的甜果精华已经被他吞到肚子。
很甜，单纯的甜味。
吃下后，没给他带来特殊感觉。
按照菲娜所说，他开始回想过往有交集的人，阿乐斯，托德---
“见鬼了，我居然认为他们人很好，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磨炼我，想认托德为父亲---
狗屎的‘善良之果’，善良到不会拒绝别人，圣母果吧，难怪大秃鹫特意强调，真是恐怖的果子！”
足足三分钟，他心里再次认定‘托德是个人渣’‘阿乐斯是个不可饶恕的蠢货’‘哈兰子爵是一个虚伪的老狐狸’，他感觉自己已经恢复正常。
一定不能再吃甜果！
想到刚才的感觉，他心有余悸，既然甜果有特殊副作用，其他味道的果实肯定也有。
这地方比想象中还要坑。
“人类，我肚子饿了。”
在他感慨时，一头独眼狼窜出，踏出丛林边缘。
“胡狼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吃我的肉。”罗克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
“你送过来，我不想走路了。”独眼狼如此说，它鼻子里探出几条根须，似乎在闻什么气味。
“可是我的腿受伤了，要不，你过来？”
“不，即使腿受伤了，你也可以坚持，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想---”
“滚！”
看它不上道，罗克懒得装了，也不会冒然靠近一只陌生生物，特别是它想引诱自己过去，自己察觉到了危险。
或许判断出敌人不好惹，独眼狼转身离去，它臀~部皮肤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里面没有血肉，取而代之，是一种根须模样的虫子。
刚才它站立的地方，前面一米，泥土翻滚，它从里面收回了很多细长的根须。
“呕---”
即便经历了很多事情，见到这一幕，他还是忍不住反胃，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罗克没有继续留在孤岛边缘，他不确定里面的生物，能不能察觉到试炼的到来，会不会对试炼者有所谋求，孤岛边缘可能成为是非之地。
当天晚上，他找到一处植被少的山，自己挖了一个洞，洞口搬来一块大石头，两边留有仅供一人通过的出入口，出入口设置简单的预警陷阱。
这里离边缘不近不远，不管怎样，他需要观察一两天，再做其他决定。
罗克
力量:3.4，敏捷:3.3，体质:3.5，精神:2.0
能力:采集（3/3）
第二天清早，罗克发现了面板上的数据有变化，精神突然上涨了0.1，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难道巫师修炼靠精神力，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罗克皱了皱眉，从出道到现在，采集次数几十，只采集过一次精神属性，仅有0.1，还有一次‘杀戮记忆’，间接提升了精神0.2。
概率低到让人抓狂。
检查一遍全身上下，他没有发现异常，不知是吃了甜果的原因，还是进入时间不长。
他准备外出寻找‘有面果子’，有备无患。
“靠！吃的没了。”
想对付一点肉干当做早餐，吃到嘴里，肉干变味了，一股馊了的味道。他听菲娜说，食物会腐烂很快，这也太快了。
没办法，只能扔了，外出任务多了一项，寻找食物。
“谢了，老兄！”
罗克无意地拍了拍自己搬来的大石头，环视周围，打量周围的情况，选定一个方向，他出发了。
“不用谢！”
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说话声，他顿时僵住了。
戒备地转过身，大石头上出现一道模糊的面孔，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半睁开，偷偷地打量着他，像是一个捉迷藏不小心暴露的孩子。
刚才好像脱衣服检查身体来着，会不会被石头偷看了？罗克眼眸中掠过一丝杀意。
石头脸赶紧把眼睛闭上，仿佛在说‘你看不见我’，在他的目光中，石头脸一点点往旁边挪动，只移动一张脸，石头根本没动。
可耻的卖萌，看得他很无语。
算了，他本不是嗜杀之人，人家昨晚没趁他不备偷袭，应该没有坏心思，他也没有从大石头身上感到危险。
物种差别太大，应该不算被占了便宜吧。
离开山洞没多远，他找了食物，类似苹果的水果，但不会唱歌。
秘地的果树很容易开花结果，菲娜说时他不大相信，见到一朵花当着他的面绽放，几分钟，从花骨朵到花瓣，他信了。
“让我看看，有谁在高歌？”
填饱肚子，罗克激活了斗纹能力——超凡感官，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虫鸣、兽吼、树叶声、窃窃私语---
唯独没有听到歌声。
他并不气馁，要是那么容易找到，果实泛滥，秘地的生物得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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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唱歌的小果果
长在藤蔓上啊
有一个先知告诉我
唱着唱着唱着歌
你就变得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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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快要枯萎的古藤上，一鸭蛋大小的果子，一边晃动，一边哼着歌谣，在它周围，挂着一个个干瘪的果实。
随着它轻快的摇动，一个干瘪果实落下，砸入藤蔓下的杂草丛中。
“吼！”
果实砸下的地方，蹦出一只一米长的三尾山猫，浑身炸毛，不善地盯着四方。
一侧，窜出一条蛇影，朝山猫袭去，被它一尾巴扫中，倒飞出去。
那山猫的尾巴哪是正常尾巴，像是三根从肉里抽~出来的带刺骨头，尾巴击飞了蛇影，也扎伤了山猫的臀~部。
从它腐烂的伤口来看，这样的受伤应该是家常便饭。
这时，从另一侧走出一道人影，手里提着赤纹剑，给山猫带来极度危险的感觉。
“滚吧，不然宰了你！”罗克剑指着山猫，长剑横在身侧。
山猫也算识相，低吼了几句，转身远走。
头顶有动静，他抬头望了望古藤，唱歌的果实挣脱了藤蔓的束缚，歌声唱得更欢快了。
等了几秒，他纵身跃起，左手一把抓~住果子，捂住了它的嘴。
“吼---”
一道兽吼，冲出两道兽影，山猫先一步，另一兽影后一步，一同袭杀向罗克。
这一刻，他手臂溢出斗气，长剑横斩。
一剑双杀。
他早就有所预料了，要不是怕果子有失，他会先动手。
另一野兽是狐狸，长了一个畸形的独角。
猎物不用处理，太弱又不能采集，让它们回归自然。
在秘境内，他决定改吃素了。
再看手中的果实，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掌中，也不挣扎，上面显露一张野兽脸，类似蜜罐。
第46章 变异起始
从出生到现在，阿乐斯从来没这么倒霉过，自从祖父告知糟糕的消息开始，他就陷入了心灵挣扎中，倒霉事接二连三。
阵前丢了脸，还被人耻辱地捂住了嘴，强制带入‘一线天’，又被一只臭蝙蝠打下山崖，被该死的秃鹫戏弄到失禁，弄脏了衣服，他至今记得对方离开时嫌弃的面孔。
“都怪你们！”
阿乐斯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但一闻到身上的怪味，他就忍不住烦躁和抓狂。
他找了一个山洞，不出意外，他会在里面待十天，直到试炼结束，然后成为凶残的黑巫师---
一夜无眠，第二天就出现了意外，偷藏的食物全部变质了，勉强下咽。
中午，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热，脑袋昏沉沉的，让人更想睡了。
第三天，他脑袋更昏沉了，嘴唇干裂，皮肤很粗糙，部分皮肤出现了红色小点。
他必须出去寻找食物和水，运气不错，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一颗果树，像梨一样的果实多~汁，节省了他找水的功夫。
第四天，脑袋里出现轻微刺痛，早上起来流鼻血了，皮肤上的红色小点连成一片，像是一块块胎记，模样骇人。
“咳咳，必须去找唱歌的果子，坚持住啊混蛋，你还要报仇呢！”说话时，他发现喉咙像是卡了一个坚果，说话也带来疼痛。
“该死的罗克，该死的查理，该死的秃鹫---”昨天找到的果树前，他一边吃水果，嗓子疼得很，一边忍不住骂那些害他的家伙。
嗓子越吃越疼，又不能不吃东西，他心中的怨恨更浓烈了。
他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散发的怨恨之气，像是有形的黑烟一样，被旁边果树上的一颗果子吸收。
眨眼间，果树上的其他果子快速老化，变得干瘪，果树像是进入了冬季，叶枯叶落。
“我是一颗小果果，长在大树上啊---”
阿乐斯发觉了变故，持剑后退几步，戒备地盯着果树上面，在他的目光下，唯一剩下的果子长出了脸，一张黝~黑人脸，轻声吟唱着歌曲。
“会唱歌的果实，我阿乐斯转运了，哈哈---”他一把拽下人脸果，本能地捂住它的嘴，歪打正着，果子立即安静下来了。
灰色果实，黑色人脸，一看就给人感觉不好。
扫一眼手背上的红色肿块，他咬咬牙，一把将人脸果塞入口中，一口咬下，又酸又辣，喉咙像是被火焚烧一样。
“该死的罗克，该死的查理，该死的蝙蝠，该死的秃鹫，该死的哈兰，该死的卡伦---”
阿乐斯嘴里低吟着，脸色越来越狰狞，抬起头时，双眼被血丝占据，他发现，当他骂害他的人时，身上的症状得到极大的缓解，嗓子疼痛减轻。
此时，试炼秘境外，一艘大船漂浮在云雾海中，绕着秘境游弋。
船头站着两名身着学徒长袍的巫师。
“等他们活着出来，得知还有一道考验，更加残酷，会不会当场动手揍人？”学徒沃伦惬意地说道，“据说以往，真有人动过手，想想就很有趣！”
在他说话时，一只细小的红色虫子从鼻孔中钻出，飞身往外跑，被他一把捏住，轻柔地送回鼻孔。
“但凡巫师，必须时刻保持理智，对待任何力量，需以谨慎、怀疑和敬畏的态度，不然，迟早踏过‘异化线’，成为‘疯巫’。
这点考验都通不过，没必要踏上巫师之路，浪费资源，凭白造成损失。”
一侧，布勒摇摇头，一板一眼地回答。
“你这人真没意思！”沃伦翻了翻白眼，他还用得着别人解释，哪个巫师学徒不知道。
对巫师而言，理智排在第一位。
……
罗克
力量:3.6，敏捷:3.4，体质:3.3，精神:2.3
能力:采集（3/3）
第四天了，罗克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精神提升了0.3，力量提升了0.2，敏捷提升了0.1，体质不升反降，足足下降了0.2。
看着体质每天下降一丁点，他心里就很难受。
为了不让自己产生变异，他这几天都会用斗气洗练身体，早晚一次，他不知道有没有用。
今早起来，发现手臂上的皮肤有了变化，角质状的纹路，如同一块块即将浮出皮肤的鳞片。
脑袋有些沉，像是通宵了几晚，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的情况。
激活超凡感官后，他发现背脊总会有一点发凉的感觉，挥之不去，有什么东西在汲取精力一样，想到子爵说的代价是寿命的事情，他脸色更黑了。
“让你不吃‘脸果’，这下知道后果了！”罗克暗骂自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山洞，再次深入了一些，昨天找到一个脸果就返回新住所，但他没有吃。
实在是甜果的副作用让他心有余悸，不能控制自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他难以接受。
此刻，他知道社会险恶了，该听的劝告还是要听的。
两个脸果，一个蜜罐脸，一个很凶的兽脸，不知道类型。
“选平头哥吧！”
他皱着眉，将脸果送入口中，按照往常的套路，先采集后食用——酸，酸到牙齿发软。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半分钟，激活超凡感官的他已经察觉自身异样，闭着眼，嘴里不停地念叨。
下一秒，他收敛了斗气，他停止了使用斗纹能力。
“好烦！为什么要躲在洞里？为什么自己辛苦拼命得到的白巫师名额要给别人？为什么不争取更好的巫师天赋？---”
尽管他拼命压制，让自己保持平静，内心的想法却不断地涌上来，像是浪潮一样，想要将他淹没，根本扼制不住。
这一刻，他就是想搞点事情。
“酸果肯定是嫉妒，不行了，必须行动起来，不然会把自己逼疯了！”结合自己的情况，他做出了判断，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妒火中烧，身不由己。
他提剑出了门，选择进一步深入，在他意志压制下，没敢使用超凡感官。
走了十几分钟，一道兽影快速从不远处掠过，直接将他无视了。
“混蛋，谁允许你比我快了！”踌躇了三秒，罗克追了上去。
于是，森林内出现了眼前一幕，一条六足鹿跑在前面，一个人提着剑追在后面，嘴里还骂骂喋喋。
六足鹿被追杀，选择了兜圈子，灵巧地避开杂草树木，后面的身影显得很笨拙，不时被哪绊了一下，速度下降，一直没有追上前面的猎物。
足足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面的人才停止追击，六足鹿懵逼地扫了后面一眼，欢快地跳跃开了。
“总算过去了，要是被教习看到我这幅模样，估计很失望。”他喘着气，望着六足鹿离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不要让情绪失控，是秃鹫族长告诫他的话。
在山洞时，罗克感觉掌控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敢再藏在洞中，选择了释放宣泄，他心里很明白，不能随便释放。当六足鹿从身边掠过，心里升起一道嫉妒想法，他就抓~住了。
一边追赶，又竭力给自己找麻烦，不让自己轻易追上。
费心费力，他成功了，将内心升腾的妒忌之火宣泄~了大部分，内心各种想法还存在，却不会让他抓心挠肺，不能自已。
“秘境中应该不会有太强大的生物，需要注意的是，提防各种古怪的生物，吃了脸果后，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随便作死。”
经过几天的摸索，他大致弄清楚了秘境的生存之道。
第47章 秘地中心
“就是前面的山洞，这小子真能跑，让我们好找。”
“快点解决了那小子，这地方一刻不想待了。真搞不懂，为何桑克家的人去追杀什么狼盗，事情轻重都不分了。”
一处空旷的山坡前，一行八人出现，望着山坡上的山洞，面露欣喜。
“耶文，罗克可是被提前册封为‘勋爵’的天才，别大意了！”加里慎重地说道。
“怕什么，就算他成了骑士，在咱们的箭矢下，还能逃命不成。”耶文不以为意。
参加试炼者不能超杀戮过十八岁，他打听过了，罗克才十六岁，一名私生子，修炼半年，秘地中心天赋再好，也强大哪里去。
经过他分析，得出一个结论，罗克应该是哈兰老狐狸放出的假象，制造假消息吸引动静，让人忽略自己的孙子查理。
不过，他没有必要告诉其他人。
一只长鼻小虫飞回，停在耶文的手掌，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传递信息。
“太好了，隐香虫告诉我，罗克就在里面，咱们将他堵在洞里，用箭矢掩杀了。”
八人朝山洞靠近。
离山洞还有两三步，一道人影从洞中冲出，如同一只离弦的箭，冲杀过来，速度快到让人不可思议。
迎面来的一斩，包含凌冽的杀气，剑未至，杀意已经探到了脖子上。
“放箭！”
耶文立即想到了班博拉家的骑士招牌剑技，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那一斩，连忙让人还击，自己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
“死吧，混蛋们！”
那人怒吼一声，人过剑过，直接从八人中间凿穿，一剑斩了两人，撞飞一人。
“拉开距离，先拉开距离！”
敌人超乎想象的强横，什么狗屁的结论，被耶文抛到了脑后，他只想离那人远一点。
然而，那人像是认准了他，几步逼近，让他弓箭都来不及拉开，连忙用弓和长剑防御，仅抵挡了一下，就被人一剑砍中了腹部，提在前面当挡箭牌。
“迈卡家，多西家，看来你们决意要跟班博拉作对了！”罗克轻~喘着气，眼中满是杀意。
“罗克，不要冲动，你是私生子，没必要为了班博拉拼命，得罪两大男爵领。”耶文强忍着腹部疼痛，试图劝解。
罗克杀意不减。
“不仅我们两家，还有桑克家和切法家，桑克家可是---”
“闭嘴，耶文你话太多了。”
他的话被加里打断了，不让他把什么都泄露出去。
“罗克，他说的没错，另外两家已经去捉拿查理，你最好别冲动，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加里继续说道，和他一样，五人拉着满弓，随时都有可能放箭。
“是去杀他吧，关我什么事，一群蠢货！”
在耶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剑刃捅穿了他的心脏。
他低估了敌人的实力，也低估了敌人的杀心，耶文到死才明白。
“都乖乖去死吧，想杀我的人，谁也逃不掉！”罗克杀性很大，一手提着赤纹剑，手掌斗气熠熠，一手提着耶文的身躯，当做盾牌。
直奔五人。
“放箭放箭！”
加里一边放箭，一边让旁边的人拉开距离。见习骑士对骑士，唯有弓箭能给他们安全感。
他心里已经骂开了，桑克家还说安排了内应，让他们对付一个轻松的目标。看罗克的气势，比自家的卫兵长还要强悍。
迈卡家一人见势不对，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用耶文的身躯挡了一波箭矢，罗克已经杀到加里跟前，在他的求饶声中，将他们一一斩杀。
“想逃，没门！”
逃跑了两人，罗克也二话没说，追上去。
一箭结果了一人，等他转身去追另一人，对方已经没了踪影。
周围再没敌人，他环视一周，身上的杀意不减，站了片刻，处理好几人的尸体，他再次返回了洞~穴。
“呼！终于控制住了，这咸果带来好大的杀心。”一会，他绷紧的身躯放松下来。
考虑到秘境的复杂性，他分明将衣服上的香气，用刺激性果浆遮掩了，没想到还是有人找上门。
新的一天，罗克刚吃了一枚脸果，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刚好撞上他胸中杀意腾腾，杀戮之意控制不住。
一番杀戮平息，他才解脱出来。
“总比甜果好，要是吃了甜果，今天就把命给送了。”他看着手中另一枚脸果，脸色复杂，他昨天找到的果子。
脸果被他戳了一个小~洞，尝了一点汁~液，发现是甜的，吓得他差点没将果子扔了。
“两个穷鬼，还学人当内鬼。”
在几人身上，只搜到七枚魔石，加上剩余的两枚，他还有九枚魔石，魔石才是巫师们的通用货币。
昨天一天，精神提升了0.2，体质再次下降了0.1，让他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再往深处走。这已经是第五天了，皮肤上的鳞片痕迹更加明显。
事实证明，脸果不能完全挡住辐射的力量，除非他愿意一直待在秘地边缘。
而且，脸果不宜多吃，吃多了容易出事。
吃了脸果后，强烈情绪会维持70分钟左右，在这期间，难以把控自己的情绪。70分钟后，就算情绪得以控制，身体内依然会残留着小部分情绪，能维持六七个小时。
吃多了脸果，残留的情绪变多，同样容易失控。情绪一旦失控，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吃脸果，身体容易失控。
逃到边缘，巫师天赋得不到提升。
待在中心，必须多吃脸果。
吃多了脸果，情绪容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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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死结，真是让人矛盾，难以取舍！
他有时在想，这莫非就是巫师试炼真正的含义。
“拼一把，就算加入黑巫组织，也不能默默无闻，要赢在起跑线，争取好的待遇。”他深知，起点很重要。
“身体实在维持不住，就退到边缘去，就这样决定了。”他对自己补充了一句。
就像在古堡内，他要是没有表现出杰出的天赋，拉里教习凭什么看重他，子爵凭什么奖赏和纵容他。
黑巫师不测试天赋？肯定是一个笑话。
子爵为何那么说，不想他们涉险，家族可以多出几个学徒，多赚一些白巫名额。
下定决心后，他就向秘境中央出发。
第六天，早上自我检查，他发现自己的随身物品变脆了，弓弦直接崩了，衣服不能用力扯，不然直接扯出一道口子。
身体素质方面，精神提升了0.3，体质下降了0.2。
今天，他向秘境中心进发。
秘境中央很好辨认，群山之中，一处盆地草原，中央是一颗很大的树，远看像是一座绿色的山峰，峰尖被云雾笼罩。
巨树枝叶撑开，遮盖了周围上千平方。其下方，杂草高度超过三米，很方便狩猎者潜伏其中。
“好一片肃杀之意，里面一定有好东西！”
踏入盆地茅草中，他撑开超凡感官，发现不少让他感到危险的生物，原来厉害的家伙不在森林中，都在这里守着，不知道守着什么好东西。
在这种地方，他没有冒然靠近巨树，在茅草中，草原边缘游走，凭着超常的危险感知，提前避开了危险的生物。
“是他，他没事---好一个老家伙。”
他意外地发现了查理的身影，连忙蹲在一旁。
罗克转念一想，就有些愤愤不平，子爵肯定知道什么，他不敢直说，却连暗示都没给自己。
他也不想想，自己离开城堡前，将哈兰子爵得罪了够呛，不为难他就不错了，真想让人家推心置腹？
他随即想到一个贼鸡的办法，跟着查理就对了。
……
大船在秘地周围游走，红冠秃鹫在一旁飞来飞去，一只很大的秃鹫落到甲板上。
“吐塔司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秃鹫族长讨好地问道。
“你们真没妖香树种子了吗？”小蝙蝠不时动了动鼻子，嘴角滴下几滴唾液。
“真没有，妖香树种子很少飘落到外面，我族侥幸才捡到一颗，哪敢欺瞒大人啊！”秃鹫族长无奈地回应。
它知道，吐塔司有一个能力，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特殊气味，它自己还没法控制。
每次秘地开启，就是妖香树传播种子的时刻，越临近，散发的特殊香气越浓。
巫阵是开启状态，吐塔司能隔着巫阵闻到里面的香气，却吃不到，让它很抓狂。
第48章 妖香种子
白白等了大半天，查理撤离时，罗克也离开了，就留宿在秘地中心的不远处。
又度过了一天，早上醒来，面板上数据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罗克
力量：3.7，敏捷：3.2，体质：2.6，精神：3.1
能力：采集（3/3）
力量增加0.1，精神提升了0.3，体质直接减少了0.4，连敏捷也开始减少，降了0.2。
早料到秘地中央辐射大，真正察觉到身体变化时，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皮肤上多了一层角质状的鳞片，已经呼之欲出，角质纹路从脖子处蔓延出，逐渐扑向脸颊，手背也一样。
皮肤发~痒，肌肉内传来轻微刺痛。
种种迹象表明，身体开始失衡了。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精神属性突破3以后，似乎有了些许变化，原本类似熬夜后的状态，反而变得很清明，思维较之前更加灵动。
但对身体没有帮助。
“难道真要退到边缘，或许可以退到中间位置，离中心不远不近，有一定天赋就行了，没必要死磕。”他对自己说道。
身体的变化让他有了退去之意，尽管内心很不甘心。
一颗脸果放到嘴里，轻~咬一下，苦涩的味道。
采集后，吞下腹，他板着脸静坐了几十分钟，静得发冷，尔后脸色才产生变化。
“看来苦果最让人容易接受，居然是一颗冰冷的心，让人变得无欲无求。”
“不对，副作用的时间缩短了二十几分钟，和精神有关吗？”
对比以往的经验，他发现副作用时间确实在减短，这次尤为明显。
退不退先不说，他决定外出寻找其他脸果。
“叮！”
一处山坳，一人一虎对峙，下一刻，不约地杀向敌人，剑和爪碰撞，发出金属鸣响声。
“好家伙，看来不得不认真一点了。”罗克低声自语。
借着反弹能力，后撤一大步，浑身斗气暴涨，以更快的速度返回，使出了‘横冲重斩’。
在超凡感官下，长剑掠过利爪，切向魔化虎前腿，一斩而下。
不管死亡在地的魔化虎，他先一步爬上树，将唱歌的果子摘下，封住嘴巴。
靠近秘地中心，魔化兽的实力比外围强大，加上变异出来的特殊能力，变得难缠，也难不倒他。
只是‘横冲重斩’极其消耗斗气和体力，以他的实力，配合超常感官，只能接连使出三次，三次过后，斗气都快榨干了。
正离开时，罗克走了几步，突然猛地转过身，盯着地上四米长的魔化虎，愣在那里。
“体质下降到了2.6，那我---是不是又能使用采集能力了？”突破骑士后，身体素质超过3，他已经很久没有采集到属性了。
此刻，眼前一头强大的魔化兽，自己的属性在3以下，完全符合采集要求。
“咕噜！”
想到种种可能，罗克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心脏有种抑制不住地加速跳动。
‘体质*1’
看到熟悉的光团，他忐忑的心忍不住欣喜。
体质+0.3。
原来，在试炼秘境中，属性点还能反复采集，幸好他想到了。
整个人像是半干涸的土地中，汇入一股清泉，外表没有变化，皮肤发~痒缓解了，肌肉中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有用处。”
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那么说，只要体质属性能维持住，身体影响就能弥补回来，可能不再失衡。
那他就不用纠结于退去与不退去。
能有好的巫师天赋，不取才是傻呢。
返回住所，他干脆将新到手的脸果吃了，还是苦涩的味道，板着脸静坐了一个多小时。
“又多了三十几分钟，该不是没经过采集的原因吧？”他若有所思。
临近中午，他才赶到了巨树周围，发现查理在昨天的地方不远处，依然蹲守着，等待什么到来。
查理脖子上覆盖了一层白毛，比昨天更加明显，耳朵也红肿得厉害，都快掉到下巴处了。
“这家伙不在意自身变化，一定有解决之道。”他又找到一个不用退到边缘的理由。
哈兰子爵肯定知晓某些秘密信息，他不会直接告诉任何人，却一定会暗示查理。查理不管身体变异，说明他心里有数。
查理的出现给了他一些信心，采集的恢复给了他更多信心。
一边想着，一边观察周围，他闻到一股香气，从前面传来，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香气越来越浓烈。
在他瞪大的眼眸下，前方一株茅草，几分钟内长出了花骨朵，几分种后花瓣绽放，然后花瓣凋零，结出一颗很小的果子。
“爱唱歌的小果果，长在草杆上啊---”
“爱唱歌的小果果，长在草杆上啊---”
一个小时后，左前侧，右前方，接连响起稚~嫩的歌谣，唱得人心里发毛。
这段时间，没有其他生物弄出动静，只有歌谣不断响起，唱歌的果子越来越多，茅草丛中一片喧嚣。
巨树上层，云雾消散。
在树冠之巅，出现一枚红色的果实，果实上露出一个嬉笑的人脸，随着树冠不断晃动，笑脸时而望着前方，时而俯视地面。
笑脸果在膨~胀。
“砰！”
一声巨响，笑脸果炸裂开，借着炸裂的冲击力，将种子送往远处。
同时，秘境发生了变化，狂风旋转起来，顷刻间，绕着笑脸果所在之处奔了一圈，四散的冲击力消弭。
狂风将笑脸果炸裂出的种子囊括了九成五，卷着飞入秘境上空。天空，一名黑袍巫师飞在那里，将东西吸入一个兽皮袋。
剩下的半成，七分失去了冲力，落往地面，三分留有余力，飞向远处。
下方，巨树不断摇晃，根茎弹出地面，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它怒了。
黑袍巫师的脸藏在黑袍中，伸手一抓，五指并拢，利用巫阵的力量将巨树禁锢，让它动弹不得，如同一尊雕像。
地面，前一分钟，见查理扑向巨树上掉落的东西，罗克也展开行动了。
半分钟后，树根像巨蟒一样，肆掠地面，泥土翻滚，地面的生物倒了霉，吓得罗克赶紧往外跑。
很快，树根受到约束，落到地面。
被树干这么一折腾，茅草东倒西歪，藏在其中的生物暴露出来，有上百只魔化兽，十几名人类。
“这狼盗姑娘太爷们了！”
银发的狼盗少女立于最内侧，位于众多魔化兽之间，看得罗克不由地为她捏把汗。
再看查理，杀向魔化兽中间，四肢被斗气包裹，速度比他还快半分，罗克从没听说他是一名骑士，估计连阿乐斯都不知道，藏着太深了。
红色的种子散发着浓香，引人注目。
“种子是我的，谁抢杀谁！”
一头钢毛野猪贪吃了辣果，身上怒意蓬勃，趁其他魔化兽不备，连夺两颗红色种子。
这可惹怒了周围的其他生物，混乱的杀戮爆发。
罗克处于后方位置，直接奔向离自己最近的种子，同时，一双头狼和一黑虫也看上相同的目标。
“滚！”
他直接使出了全力，一剑杀退了黑虫，又一脚踢飞双头狼，将茅草上的种子捡起，眼见其他魔化兽杀过来抢夺，他转身就跑。
红色种子带着硬壳，像是石头，重量不轻，难怪会掉下来，既然不是吃的，肯定没有脸果那样的作用。
他连种子的作用都不知道，实在没必要留在这里拼命。
“罗克，快助我击退魔化兽。”
身后传来声音，他回头望了一眼，不知何时，查理杀出来了，被众多魔化兽追杀，逃跑方向正是他所在。
罗克暗骂一句，跑得更快了。
第49章 意外收获
红色种子本就不多，不知道查理夺了几粒，罗克嗅觉灵敏，能闻到他身上的种子散发的香气。
罗克拐了一方向，查理见状，变换方向继续跟着，他速度很快，比罗克都快半分。
“这家伙一定有斗纹能力或者天生能力，能增益速度的。”罗克暗想。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其后是五头擅长速度的魔化兽。
罗克擅长的是近身战，他无奈地停下了步伐。
“这里刚好作为战场，快将它们引过来，我助你杀退。”他高声道，暂且认下这个暗亏，以他和查理的实力，联手对付这些魔化兽不难。
他侧身站立，双~腿微屈。
两人靠近，查理放缓了速度，准备停下来，惯性地向前跑了几步，掠过了罗克，突然猛地加速。
“我受伤了，你替我拦一下，不枉祖父说你是超级天才。”查理压根没想联手。
“接着！”
罗克似乎早有预料，随手扔出一样东西，同时双足蹬地，用上了红石阵斩剑的杀戮秘技，往日用来杀敌，这次用来逃跑，冲向另一个方向。
他就不信了，没了红色种子，魔化兽会舍了查理，来追杀他，当魔化兽的鼻子是摆设啊。
果然，他冲出一段距离后，追杀主力的动静距离他越来越远，全部被查理勾引走了，只要一头放大版的蜻蜓盯上了他。
“脑子有病吧，放着他不追你来追我，图什么？”他骂了一句，提剑以待，区区一头魔化兽，不能让他退却。
在超凡感官的状态下，他仔细观察这次的对手。
魔化蜻蜓体长接近两米，快速扇动翅膀，身躯迅速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说明它的爆发速度很快，其尾部微微鼓起，似乎准备释放什么。
对他来说，不能采集的杀戮都是缺乏意义的，但眼前的魔化蜻蜓没有回应他的话，属于不能沟通的存在。
那就杀！
双手持剑，剑尖指向地面，不远处，魔化蜻蜓快速扇动翅膀，身躯稳稳地停在半空中。
一人一兽相距三米。
脚下斗气迸发出，罗克大踏步向前，魔化蜻蜓不甘示弱。
突兀的，一条长舌吐出，向长枪一样朝他杀来。
他本在向前冲，长舌袭击来得太蹊跷，蜻蜓长着一条古怪的长舌头，谁又能预料，速度快，仓促之间，一般人肯定中招。
在超凡感官下，他最擅长动态视力，被他察觉到，仓促提起长剑，挡在长舌前。
“叮---”
巨大的冲击力从剑柄传来，他明白，长舌借助了魔化蜻蜓的前进力量，又居高临下，多方借力，才有这种力道。
“叮叮叮！”
长舌似探枪，让罗克不得靠近，只能抵挡。
一旦他靠近，魔化蜻蜓快速往上飞，避开锋芒。
提着满是粘~液的赤纹剑，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魔化蜻蜓是他遭遇的最难缠的对手，这家伙在放自己‘风筝’。
打不到，又逃不掉，真是憋屈！
长舌弹出，落到地面，顺势一卷，青草连同泥土被长舌卷起，送回口中，魔化蜻蜓战斗不忘吃东西。
对他来说，就是明晃晃的鄙视了。
罗克眼中一亮，他想到了一点什么。
“混蛋，有本事下来。”他一脚踢飞脚下一个石块，石块朝魔化蜻蜓射去。
长舌一卷，石块被它卷入口中，‘咔嚓咔嚓’几声。
这家伙什么都吃？太好了。
一旦魔化蜻蜓飞上空，罗克干脆以石头当做暗器，魔化蜻蜓来者不拒，当做投食。
又一个东西被他扔了出去，长舌一卷，魔化蜻蜓一口吞下。
半秒后，它嘴里吐出部分残害，小半个果子，散发着香甜的芬芳。
见势不妙，魔化蜻蜓加速扇动翅膀，朝高空飞去。
“蜻蜓朋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能下来吗？”然后，它听恶魔般的声音，毫不犹豫地飞了下去。
“我想揍你几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见魔化蜻蜓点头，罗克不客气地给它几拳，出了一口闷气。
“你的收获呢，能送给我吗？”他又说道，他突然想到，以魔化蜻蜓的长舌，加上它的速度，抢夺种子很有优势。
魔化蜻蜓嘴里蠕动一下，吐出一团食物残渣。
拨~弄一下，他发现了三颗红色种子，尽管被粘~液包裹，散发着腥臭，连香气都遮掩了。
野兽就是野兽，收获如此多，还贪心不足，不知道先躲起来。
一剑枭首。
亲眼见到魔化蜻蜓慷慨赴死，他对甜果的副作用有了更深的了解，恐怖如斯，比圣母还圣母。
“不能采集，太可惜了。”
今天最后一次采集，被他用在扔出去的红色种子上，采集出一颗更小的晶体，软软的，像是一小块果冻，香气也没了。
不嫌臭，他将红色种子包起来，缠在腰带内侧。
环视一下周围，查理和追杀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孙子，给我记着，咱们走着瞧。”想到自己被坑了一把，他恨得牙痒痒的。
结束了秘境中心的探险，罗克回到了自己不远处的住所。
山洞中，除了树叶编制好的古怪衣服，还有一些干枯的茅草，再无其他东西。
原来的衣服已经报废了，每天晚上，除了休息，他多了一项日常，用树叶编制衣服，新编制的衣服大概能穿两天，就会腐化掉，这里辐射太大了。
第八天。
早上检查周身，力量提升0.1，精神暴涨0.2，体质减少0.3，敏捷减少0.2。
角质鳞片蔓延至耳朵下，像是给他穿了一层难看的内甲，伸手往头上抹了一把，再一看，手掌带下来十几根头发，掉头发更严重了。
“可别让我失望，混蛋们！”
想到更好的巫师天赋，他咬牙待在了秘地中心附近，精神属性不断提升，就是他最大的动力。
出去一趟，杀戮四场，杀死四只魔化兽，采集三次，体质、敏捷再次回复到了3.0。
他一身疲惫地回到了住所附近。
罗克
力量：3.8，敏捷：3.0，体质：3.0，精神：3.4
能力：采集（0/3）
只要身体不失控，他就准备待在中心附近，直到试炼结束。
“有人来过！”
刚走到山洞口，他脸色一凛，发现自己暗藏的标记被人动过了。
“滚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没有踏入山洞，在洞口朝内喊道。
里面果然有动静，脚步声一步步靠近。
“是你！”
银色的头发，苍白的俏~脸，冷酷的神情，不是狼盗少女是谁，她的状态可不好。
还没走出山洞，狼盗少女一头往下栽。
罗克不由地想上前，刚走了半步，就顿住了身形，看着少女栽倒在地。
“不管你昏迷没有，给我听着，看在上次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待在我的地盘，互不干扰，明白吗？”顿了一会，他才皱着眉说道。
又过了一会，狼盗少女突然坐起了身，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好吧！”
“------”
罗克不知自己什么心情，心里疯狂的吐槽，进入秘地以来，他尽是遇到一些这样的魔化兽和人，怎么都想挑衅他的智商，比他还腹黑。
进了山洞，两人各占一边，相隔两米，罗克在外侧。
“罗克，我叫罗克！”他自我介绍，见她没有回答，直接问道，“怎么称呼？以后说不定是同一个组织的人，也许可以尝试合作。”
与其多一个强大的敌人，不如转化为队友，昨天他扫了一眼对方的战斗，至少不比他弱，还是在没有魔化兽辅助的情况下。
“薇薇安，不要吵我！”
她靠在山壁上，眼睛眯着，看起来很疲惫。
罗克自讨无趣，打量起她来，貌似没有太大的变化，没长白毛，没长鳞片，没出现肿块---
可能，大概，胸前浮夸了很多，他有些记不大清了。背后，似乎鼓起来了，藏了什么东西，一条尾巴？
“再看，把你眼睛挖了！”薇薇安猛地睁开眼，冷冷地盯着某人。
第50章 不合格
第十一天，清晨。
罗克独自一人回到了孤岛边缘，原来的道路，他特意路过了菲娜新家，才发现那里一片狼藉。
有争斗的痕迹，有红色种子的香气，有蚂蚁的残骸---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一脸阴沉地回到熟悉的地方，坐到石块上，等待结束时间的到来。
他最不希望，自己好心送的魔石，凭白给蚂蚁一族带来灾难。
可惜，他没有时间留在这里了。
关于狼盗少女，薇薇安伤势好了一些，第二天清早就离开了山洞，再也没有见到过。
“小家伙，希望你没事。”
估摸着时间到了，扫一眼左边方向，他撕碎了‘71号’纸条。
等了不到一分钟，白墙拉开一道一人高的口子，内部传来吸力，拉扯着他往外走，白光刺眼。
在他的身影消失后不久，森林边缘，泥土翻腾，钻出一头三米长的蚂蚁，紫黑的甲壳，探头望着他离开的地方。
“罗克---”
蚂蚁低呼一声，愣了一会，又钻回泥土中。
孤岛外，待罗克回过神，他已经踩在了秃鹫背上，周围云雾缥缈。
“欢迎回来，你看起来很不错。”前来接他的还是秃鹫族长，话语中多了一份客气。
罗克苦笑一下，没有回应。
说实在的，他现在看起来很糟糕，外貌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像是一个长满鳞片的人形怪物。
头顶也秃了。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身体保持很结实，实力没有折损。
“如果你成为巫师学徒，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秃鹫族长知晓他这种人的顾虑，笑着说道。
“希望如此。”罗克随意地回应，没有注意到它话语中的疑点。
悬崖边停靠着一艘大船，秃鹫绕过船，飞到悬崖边的平地上，将他放下来。
同时，其他秃鹫陆续飞来，带回了其他幸存的试炼者。
二十几分钟后，所有幸存者全部到齐，罗克特意数了一下，有三百人左右，大部分变异成奇怪模样，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看出原来的样子。
没人是傻~子，能成为天才，谁会选择成为庸才。
或许咬咬牙，就能获得超高的巫师天赋，怪异的外表就不难忍受了。
“这些家伙真不怕死，就不考虑一下，其中可能有什么猫腻，都把身体糟践成什么样了。”看到几名连人形都难以维持的试炼者，罗克不由地吐槽。
贪婪使人疯狂！
“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他微微摇摇头。
再次环视一周，他想到了点其他东西。
“不对劲，数量不对劲啊！”他小声地嘀咕着。
比较以往零散的信息，人数太多了，接近四分之一的合格者，和子爵说的数据严重不符合。
贵族们每三年送一批人过来考核，几百年积累的数据得出的结论，不可能出现太大的错误。
在存活概率上，哈兰子爵也没有理由欺骗他。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罗克？”
看着他的赤纹剑，一人蹒跚地靠近，声音沙哑难听。
“你是？”罗克后退一步，戒备地看着眼前的怪人。
这家伙整个人都肿起来了，泛着青紫色，像是中了毒一样，部分地方皮肤龟裂，流着毒脓，散发着腥臭味。
“我是卢克。”怪人说道，毒脓滴落到地面。
“你这家伙---疯了吗？”对方居然是卢克，让罗克有些气急败坏，“你不傻吧，难道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听他不小心提起过，自己为了照顾妹妹，曾压制了突破见习骑士的时间，直到被科尔发现端倪，告知子爵，被子爵惩罚后，他才收敛了。
能在城堡中，众多骑士的目光下，隐瞒了两年，卢克从来就不笨。
“想到了，但我想拼一把，巫师之路太过凶险，没有天赋肯定活不久，就像我的那些同辈之人一样，我想活着回去见吉娜。”卢克定定地说道，他的想法很简单，也有自己的道理。
听到他的话，罗克不知道该说什么。
顿了一会。
“小心阿乐斯，那家伙真疯了，他叫嚣着要找你和查理报仇，袭击了我，完全不像人类。”卢克突然说道。
“在场的人，谁还像人类？”他不在意阿乐斯，反而担心卢克，“你还受伤了？”
“一点小伤，我说的是阿乐斯的性格，他的目光比毒蛇还恶毒，简直像传说中的恶灵。”卢克试图解释，却有些说不明白，“还有力量，他的力量变得很大很大了。”
“我会注意的。”他点点头，记在心里。
“我说如果，如果我死了，帮我照看一下吉娜。”过了半分钟，卢克又说道。
“谁死亡谁活着还不一定呢，你怎么确定我能活下去？”他苦笑着回答。
“你不一样，你是真正的天才，肯定能活着。”卢克如此说，语气认真。
罗克微微颔首，没再说其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云船之上，四名学徒站在船舷边，对着下面的试炼者指指点点，不时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一群自作聪明的家伙，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学徒沃伦叹道，隐有幸灾乐祸。
“当初，我们不也一样，现在，也没有改变。”一旁，布勒回应，噎得沃伦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只三米长的蝙蝠出现，不停地扇动翅膀，带来阵阵风啸。
“都给我闭嘴吧！”
“站好站好，两两相隔一米，不要站到一起，明白吗？”
听到它的话，试炼者有序地分散开，对于这只性格恶劣的蝙蝠，他们的印象很深刻。
“好好听杰顿巫师讲话。”
一个黑袍巫师飞到半空中，踩在云雾上，黑袍飘飘，黑袍中，一张苍白发青的脸。
如同猎食者看到猎物，给试炼者带来莫大的压力。
“见过杰顿巫师！”
学着秃鹫的模样，一群试炼者鞠躬行礼，身上多了一层不明意义的威压，让给他们不敢再直视黑袍巫师。
“在踏上巫师之路前，永远记住一个巫师界的真理，在力量面前，保持怀疑和敬畏，理智地对待你的每一份力量，不要自取灭亡。”
杰顿巫师淡淡的话语，让不少人心里有了不妙的感觉。
他伸手一抛，抛出一个水晶球，水晶被云雾长条包裹托着，飞到众人头顶。
从最前面一人开始，那人身上出现的变异症状不算大也不算小。
水晶球停留两秒，不见出现变化，飞离那人头顶，飞到一名不成~人形的家伙上空。
异变产生，水晶球中多了一道刺眼的红芒，霎时间，托着水晶球的云雾朝下扑，将那人笼罩，顷刻冻成冰雕，表情栩栩如生。
下一秒，冰雕自行崩碎，各色冰块，散落一地。
“嘶---”
见到眼前一幕，所有试炼者包括罗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极端的死亡方式尤其让人惊惧。
“异化37.9%，超过第一线，不合格。”吐塔司宣布道。
第51章 死亡的气息
一个新名词‘异化’出现，顾名思义，可以解释为身体变异，‘第一线’应该是衡量变异程度的标准。
果然，身体不能过度变异。
为什么不明说？？？
罗克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上下，鳞片、光头、干枯的皮肤，心脏猛地颤动一下。
变异程度算低吗？
他扫了一眼身旁，变异更加夸张的卢克，眉头皱得更深了。
“罗克，帮我照看吉娜，她胆子很小的---”
“闭嘴，先别说这见亡灵的话。”
卢克比他还没信心，想说遗言之类的话，被他打断了。
水晶球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恐惧而停下，快速掠过一个个试炼者，除了少数人，外表变化程度高都被清理了，死得悄无声息。
不合格者比幸存者多太多了。
地面，冰渣飞落，向四周溅射，叮咚作响，细微的声音像是敲击在试炼者的心脏上，让人产生窒息。
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谁又能保持平静。
恐惧似蠕虫，在试炼者心头蔓延，不断放大，放大---
“混蛋，死吧！”
终于，有人捱不住了，大喝一声，他却没有冲向黑袍巫师，身形一转，迅速跑向‘一线天’，他要逃走。
他相信，以自己变异出来的速度，有机会逃走。
黑巫太凶残了，完全不给自己活路。
眼见有人逃走，黑袍巫师没有多余的动作，继续操纵水晶球。
红冠秃鹫动了，几头红冠秃鹫朝‘一线天’扑去，速度惊人，一分钟后，那人被秃鹫族族长提在爪子下。
“啊---”
众目睽睽下，红冠秃鹫们轮流飞近，上演一场撕肉戏码。
试炼者再次想起，这些护送他们前往秘地的秃鹫们，可是附近有名的‘红冠屠夫’，最喜欢折磨试图闯入‘一线天’的人类或者其他生物。
“杀了他，不然都活不了。”
虐杀还没结束，有一个胆子很大的家伙，高呼一声，直接冲向了黑袍巫师。
还真有两人随行，都是对自己的变异程度极度不自信的家伙。
“呵呵，我说什么来着，真有人敢朝正式巫师出手。”学徒沃伦怪叫一声，从他嘴里鼻子里钻出很多虫子，虫子密集地飞舞着，组成一片黑色云雾。
“别废话，不要让他们污了杰顿巫师的眼，影响巫师的心情。”布勒也准备出手了。
云船上，四名学徒都有动手的打算。
除了最前面的家伙，后面两个家伙另有打算，身形一转，分别跑向两侧，跑向船两端，冲向悬崖。
中间。
那人动真格了，笔直地冲向黑袍巫师。
“去死吧，都该死！”
他嘴里发出不似人的吼声，红色像是没有皮肤的的健硕身躯，头顶一只黑角，模样也不似人。
周身隐隐溢出一些黑色气体。
黑袍巫师脸色不变，身躯四周不由地浮现了一个冰蓝防护罩，上面延伸出更多云雾，云雾自己动了，轻轻一扫，掠过那人，那人就被化为了冰雕，依然保持着前冲的姿势。
双眸中的愤怒清晰可见。
冰雕栽倒在地，化为细细的血色碎冰，散落在悬崖边。
“不用小心阿乐斯了，他没了。”人群中，卢克望着云船中央山崖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这一次，罗克相信了他的话，阿乐斯确实疯了，他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心里惴惴不安，目光不敢离开水晶球。
水晶球还在不断转移，掠过试炼者的头顶。
云船两侧。
响起惨叫声，准备跳下山崖的两人中，一人被虫群啃食，一人被黑色能量腐蚀，模样凄惨，备受折磨。
杀戮方法比黑袍巫师的手段更加残酷，让人不寒而栗。
“异化39.6%，超过第一线，不合格。”
“异化41.6%，超过第一线，不合格。”
有了四人作为例子，试炼者可不想尝试那种生死不能的感觉，默默无言，只有吐塔司的声音频繁响起，如同死亡的墓钟，回荡在山崖边。
水晶球停留两秒，飞到另一人头顶，合格的试炼者瘫软在地，随即被旁边飞来的冰渣溅了一脸。
这样的场景，时时在上演。
随着水晶靠近，罗克备受煎熬，没有自我评判标准，差点让他以为是靠运气，只能等待死亡的宣判。
到卢克了。
他咬着牙，紧握着拳头，努力瞪大不成型的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很凶恶，额头却不断冒汗水，夹渣着脓液。
“罗克，救我，求你救我---”他突然喊起来，声音戛然而止。
罗克没心思哀伤卢克的死亡，水晶球朝他飞来了。
水晶球将他笼罩，那白雾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来，将他湮灭。
他浑身像是炸了毛一样，背脊涌上刺骨的寒意，伴随着死亡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躯里外。
两世为人，他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死亡，这一秒，他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俗人，死亡让他畏惧。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停留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心里越发不平静，让他恨不得拔腿就跑，逃得远远的。
但他不能，什么也不能做。
对他来说，是一段很漫长的时光，该死的水晶球终于飞走了。
是的！自己没有看错，它确实飞走了。
罗克又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了，山崖浮现在他眼眸中，手指动了动，掌心一片水渍。
转头看向一侧，一地冰渣，诉说着卢克的存在。
他面无表情，盯着地面半晌，弯腰拾起一面通体紫色的碎冰，放在眼前，碎冰没有半点血肉的痕迹，仿佛这就是一块冰，散发着寒意。
测试还在继续。
水晶球飞过一名特征显著的试炼者，暴熊皮丁家的人，和烈焰豪夫家一样，身具异兽血脉，大部分家人有特殊能力，实力强大。
水晶球飞走，突然折了回来。
“狂血暴熊一族，于巫师新历98768年8月7日11时31分9秒，被宣布为‘巫界叛族’，予以灭绝。”
黑袍巫师冷冷地说了几句话，云雾分为几簇，一连抹掉了三人，包括水晶球下面的那人。
尽管没听懂，其他人心里更是发凉。
黑巫师性格残暴，手段血腥，如同生命的收割者，和他们听到的传闻一模一样。
第52章 黑袍加身
“铭记此刻，理智地对待每一份力量，在巫师的道路上，时刻保持谨慎和敬畏。”
面对试炼者的惊恐眼神，杰顿巫师脸色毫无变化，依然苍白得发青，目光冷峻。
让人不由地底下头。
如此残暴的画面，能忘记吗？反正罗克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其他人也一样。
或许，这就是杰顿巫师的目的，让今天的场景铭刻在学徒的记忆深处，包括他说过的话。
这会，测试全部结束。
合格者117人，不到总试炼者的十分之一。
杰顿巫师飞回云船最顶层，小蝙蝠吐塔司也跟着飞走了。
“呼---”
黑袍巫师的离开，仿佛带走了死亡的气息，在他离开后，幸存者们大多贪婪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尽管气味很劣质。
“各位，到船上来，仆从会带你们到新住所，里面准备好了日常用品。”
“注意，不要在船上闹事，否则，后果自负。”
学徒布勒上前一步，淡淡地朝试炼者宣布。
云船两侧，梯子下放到山崖上。
碎冰还没开始融化，踩在上面‘叮叮’作响，踏着各色碎冰铺成的地面，试炼者开始登上了巫师的云船。
众人心里既是忐忑又是期待。
云船漂浮在云海之上，却没有丝毫晃动，罗克一步步往上走，他注意到梯子旁的船舷夹缝里，栖息着几只红色的小虫子，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他不动声色地跳上甲板，向四周张望了一眼，跟着仆从下了船舱。
新人的房间在甲板下，下方第一层，一排四个房间，中间两条一米半的过道，过道两侧是单人房间。
小房间也就两米多宽，摆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房间内侧有一个二十公分的窗口，透过晶石窗，可以看到云船外。
墙壁上挂着一面镜子，所谓的日常用品就是两套套装，黑色靴子，黑色劲装，黑色长袍。
问了仆从，才知道没有洗漱间，需要什么，他们会送过来，包括食物。
“呵呵，总比穿树叶要好。”罗克自嘲道，以他现在的尊荣，洗不洗漱无所谓。
稍微用毛巾拭擦一番，清爽了一些，换上新衣服。
披上略显宽大的黑袍，与黑袍相连的帽子朝头上一套，将帽子里的上下蒙脸巾往脸上一拉，双手拢在长袖里。
一身黑色着装，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对眼睛。
怎么感觉透露着一股邪恶气息？
看着镜子里的黑袍人，罗克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安心，大概因为自己是胜利者，经历了九死一生，胜利活下来，赢得了这身黑色长袍。
“你好，黑巫师！”
他低声对自己说了一句，拉开小房间门，沿着楼梯，来到甲板上，入眼全是黑袍人，分辨不出谁是谁。
等他们到齐后，吐塔司再次出现了，带来一张兽皮卷。
“听着，你们需要签订一份保密条例，有关试炼中的任何信息，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明白。”
原来，这就是外界没有试炼信息流传的原因，源头是一份简单的契约。
在吐塔司和四名巫师学徒的目光下，众人在古朴的兽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滴上血液。
签名完毕，契约兽皮自发燃烧，连灰烬都没有留下，也没有其他异象。
吐塔司飞回顶层。
“如果不怕被诅咒，你们可以尝试告诉其他人。”学徒沃伦幽幽地说道，他身旁总会飞舞着几只虫子，在他鼻子耳朵里进出。
“现在，你们有五十三分钟零秒的时间，到外面见你们想见的人，不要超时。”布勒对新人宣布。
……
秃鹫断岭外。
聚集了大量的贵族和骑士，按照以往的时间推测，试炼者就要出现了，贵族们不住地朝里面张望。
“出来了，出来了。”
远远地望着‘一线天’中走近黑袍身影，外面的人既是期盼，又是畏惧。
那一袭袭黑袍，象征神秘、高高在上的巫师，将他们与黑袍里的人彻底分来开，成为两种身份的人。
和他们不同，黑袍里的人，是有资格站到世界上层的人。
“子爵大人，雷欧骑士。”
“你是罗克，祖父就知道，你一定能够通过试炼。”一名黑袍人靠近，听到他的声音，哈兰子爵心里了然。
“以后，你们才是高贵的巫师大人，你放心好了，祖父一定会照看好丝塔西，替你们守护好后方的家园，祖父以班博拉的名义向你保证！”他振振有词，知道时间有限。
片刻，其他人也出现了，包括罗克在内，班博拉家恰好剩下5人，三名嫡系子弟——查理、佛恩、比尔。
一名私生女，名字叫‘米娅’，罗克以往没特别注意过她，由于两人身份相同，米娅下意识地站在他身旁。
哈兰子爵说了一些安抚的话，给了他们每人一袋子魔石。
“班博拉的希望，祖父就拜托给你们了。”
看着向他们鞠躬的子爵，以及半跪着的家族骑士，这一刻，几人更能清晰的体会到，他们的身份变得和以往不同了。
哈兰子爵明显有话要对查理说，罗克已经表明了自己还活着，识趣地准备离开了。
“丝塔西女士，黛米，卢克的妹妹吉娜，我希望下次返回这片土地时，她们安然无恙。”
他语气淡淡地留下一句话，重新走向‘一线天’。
经历了一场死亡的洗礼，没谁敢在外面多逗留，不到四十分钟，云船开始起航。
透过窗户，罗克看到，云船开始下沉，落往悬崖下。
云雾中，试炼孤岛重新消失了，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云船足足下降了十来分钟，落入一处水面，带来轻微的晃动。
周围光线昏暗，除了山壁，就是水面和雾气。
云船加速了，以极快的速度向一个方向航行，他收回了望着窗外的目光。
“三十枚魔石，子爵好大的手笔，靠着彩毒秘地才有的收获吧，难怪被人觊觎。”
返回桌前，将魔石从袋子里倒出，数了数，一共三十枚，加上他几番杀戮缴获的魔石，一共有三十九枚。
他感慨一番，将袋子贴身收好。
他又检查了另一兽皮袋子，里面放置了三颗脸果。果子上，不同的脸蛋，此刻正泛着青色，像是没法呼吸一样。
“怎么会？难道不能带出试炼秘境？”他想到一个可能，只能当做白忙活一场了。
他身上还有一个小袋子，装着沾满发臭粘~液的红色种子，来自秘地中心的巨树。
“种子---虫子---学徒？”
合上腥臭的袋子，他脸色阴晴不定。
云船上，狭窄的空间，除了练习骑士呼吸法，其他事情完全不能做，他也没心思到船上其他地方闲逛，一直宅在小房间内。
生活极其单调，但他并不觉得无聊。
第三天，脸果上的面孔惨叫一声，面孔消失了，果子很快腐烂变质，被他扔掉了。
他还发现，身体的奇怪状态正好转，速度却很缓慢。
第53章 异化度
第四天，门被敲响了，门外站着一名黑袍人。
“我查理·班博拉。”黑袍人说道。
“进来吧！”顿了半分钟，罗克让开门，“有话直说，我不觉得咱们有什么好谈的。”
“受祖父所托，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信息的，关于试炼秘境背后的巫师学院。”查理不在意他的态度。
“说！”
“一共三个巫师学院，灰雾塔、黑骨所、以及红叶古屋。祖父猜测，灰雾塔有班博拉的敌人，希望你们选择学院时，能够慎重考虑。”
“以前呢？”
“以前，班博拉家的人一直是加入灰雾塔的，但他们全死了，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
说到这里，两人目光中多了一份凝重。
七八个月前，班博拉家的巫师学徒全部死亡，给家族带来灭亡之灾，哈兰子爵有理由相信，有人谋害了他们，敌人就在灰雾塔，不然怎么没有丁点消息传回。
“还有，我不管你以前如何天才，如何嚣张，在黑巫师学院中，给我收敛你的乖张性格，给我低调一些，别乱惹麻烦，免得连累班博拉家，明白吗？”
黑袍中，查理目光锐利，紧紧地盯着他，沉声警告后，扬长而去。
“管好你自己吧。”
这话真让人火大，罗克朝门外比划一个中指。
秘境中的事情没他算账，这家伙这么嚣张，真以为还在三彩谷原，有班博拉家一众人罩着。
在城堡内，和阿乐斯的刁难不同，查理对私生子完全无视，发自骨子里的高傲，分明瞧不上他们一干私生子。
这一点，罗克是有体会的，他也从不搭理查理。
“你刚才的手势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一只小蝙蝠窜进来。
“吐塔司大人。”
罗克神情一敛，恭敬地站在一旁，他可不敢怠慢眼前的小蝙蝠，论凶残程度，整艘船排第二。
“吐塔司是公正的，说好回答你一个问题，就不会失言。”
吐塔司身体下方有一朵很奇妙的云雾，它在空中不用扇动翅膀，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很惹眼。
“你问吧。”它催促道。
罗克本想问班博拉家的事情，转念一想，他都不知道吐塔司是哪个学院的，再说，以吐塔司的身份，应该不会关注学徒们的事情。
“关于‘异化’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罗克踌躇半秒，开口问道。
对于试炼者们来说，‘异化第一线’这个五个字是很长时间的噩梦，和杰顿巫师的警告一样，让人难以忘记。
“哈哈，我猜得果然没错，你肯定会问这个问题。”吐塔司哈哈一笑，想到那天自己威风凛凛的声音。
“吐塔司大人，还望告知。”知晓它性格极其恶劣，罗克不敢流露任何不满。
吐塔司没有直接回答，它突然想起来，区区两个魔石，怎么能比得上它精心准备的知识，知识是有价的，它不能吃亏啊。
罗克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吐塔司的回答，却见它抽了抽鼻子。
“你有妖香树种子吗？”吐塔司突然凑近，飞到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又突然飞远，“有些臭气，里面夹着妖香树种子的香气，我闻到了。”
“小子，你的妖香树种子呢？拿出来看看。”吐塔司说话时，口水直接流出来。
被它炯炯地盯着，不容拒绝的姿态，罗克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掏出一个袋子，打开来，里面露出一颗发臭的红色种子。
“天啊，你居然将它弄那么臭，你---”吐塔司吹了一口气，雾气凝聚，形成一条线，卷着红色种子飘起来，狠狠地晃了晃几下，将种子清洗干净。
“真香，真香！”
只见它用力一吸，妖香树种子落入它口中，它发出惬意的声音，足足持续了两分钟。
一会，吐塔司回过神，见罗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神色有些扭捏。
“你放心，吐塔司是公正的，肯定给予等价值的东西。”吐塔司吞吞吐吐地说道，它歪着头，“妖香树种子值多少魔石来着？好像是三十枚魔石---”
听到它后面的喃喃声，罗克心里‘咔嚓’一声，分明是心碎的声音。
“一枚红色种子居然值三十魔石，只比自己全部身家少九枚魔石。”
想到这里，他追悔莫及，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要在秘地中心拼杀一把，大杀特杀，大赚特赚。
“我早就说过，试炼之阵是黑巫界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其秘境的核心资源自然价值不菲，谁让你们忽视我的话。”明白他想什么，吐塔司撇了撇嘴。
它只能感慨自己进不去秘境，又碰上一名吝啬的主人。
“咳咳，吐塔司大人，我知道您是公正的---”罗克一脸笑意，讨好地说道。
“行了，吐塔司当然是公正的，三十枚魔石而已，虽然我没有，但我有等价的知识。”
被他看得不自在，吐塔司打断了他的话。
“你先关好门。”吐塔司扫了一眼门口，嘱咐他一声，等他将门拉到一半时，又被它阻止了，“等等---”
它张口一吸，云雾荡漾，从木板的缝隙里卷出一些红色虫子，吞入腹中，吧唧一下嘴巴。
“还想偷听，吐塔司的知识可是有价的。”
见到这一幕，罗克眼角挑动一下，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先给你说说巫师的事情吧，这个问题价值五个魔石，没问题吧？”吐塔司问道。
“没问题。”他点点头，忍着心痛的感觉。
“我们以智慧探寻知识，以知识撬动力量，以力量铭刻永恒的理智。”吐塔司脸色一正，有模有样地教训道，“这是巫师的信条，巫师所信奉的真理，你小子一定要记住。”
这也太坑了，五个魔石难道只值一句话？
“巫师的力量源于对知识的探索，汇聚各位面知识，探索力量之道，成就巫师本身，你以后就知道了。”或许感觉有些太过分，它补充了一句。
“‘异化’一词最初也源于此---”
原来，这个世界有很多位面，巫师位面只是其中较为强大的之一。
位面之间的冲突往往在入侵和被入侵之间。
强大的位面，能以强大的法则影响力，延伸到其他位面，影响其他位面的万物，缓慢地扭转生物的灵魂，这是一种位面入侵方式。
异化，指的就是这种被动的扭曲。
当异化程度超过某个界限时，生物不由地会投入扭曲它的位面，陷入沉沦，背叛自己原本的位面，对原来的位面造成一定损失。
“杰顿巫师所说的狂血暴熊，本是巫师世界的三阶族群，位于它们一族血脉顶端的狂血暴熊们，接连异化过度，投入其他位面，给巫师界造成了重大损失。
前不久，它们一族被晶石议会判定为‘叛族’，从血脉根源予以清洗，已经通告了整个巫师界，但凡身具狂血暴熊血脉的生灵，一旦被发现，都会被巫师制裁。
那个区区试炼者的家族，不过是传承它们一族薄弱的血脉，被殃及罢了。”
吐塔司提前做了功课，有模有样地朗读着。
不得不说，它举了一个残酷的例子后，将罗克给镇住了。
他转念一想，这些东西太过深奥，和他的情况半个魔石的关系也没有，这家伙分明是想坑他的魔石。
不过，罗克还是将它的话记在心里。
第54章 心幻种
“小子，是不是感觉位面知识太过宏大，离你们很远？”吐塔司问道。
不待罗克回答，吐塔司紧紧地盯着他说道：
“记得我说过，试炼巫阵是以妖精位面的知识为主，自然含有妖精位面的位面能力，换一句话说，你已经被妖精位面入侵啦。”
“什么？”罗克不由地惊呼起来。
“哈哈---，喊声什么喊。”见罗克被它吓住了，吐塔司小有得意，“很正常的事情，在入侵和被入侵之间徘徊，就是巫师的日常。等你成为一名巫师，一定会去往位面战线，见识位面入侵的另一种方式。”
“‘异化’对你们来说，泛指灵魂上的污染，第一线36.5%，第二线64.5%，第三线78.5%，你以后就知道了。”其实吐塔司知晓的东西不多，生怕他追问，连忙结束这个话题。
“好了，十个魔石的知识已经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罗克算明白了，吐塔司就是一个半吊子，这些知识说不定是它临时背诵的，没办法和这家伙讲理。
以它的性格，说不定知晓一些奇怪的东西，再加上它没心没肺的样子，罗克决定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印记，您认识吗？”犹豫半分钟，他抬起了手臂，上面显露一个银白的扭曲笑脸，浮现在角质鳞片上。
关于傻罗克的事情，在他心里始终是一根刺。
“邪灵？”吐塔司凑近嗅了嗅，猛地后退一段距离，紧紧地盯着他的手臂，“小子，你胆子真大，居然和一头心幻种签订了契约，心幻位面的生物非常诡异。”
“还请吐塔司大人详说。”见它反应这么大，罗克心里也发毛。
吐塔司停留在他很远的地方，不想靠近了他。
“位面法则相互入侵和渗入，法则不经意的交汇之间，在那些强大位面的影响力下，会诞生一些不属于本位面的奇特生物，被称为‘位面种’。
心幻种，在心幻位面的影响之下，一种诞生于极端心灵扭曲下的邪灵类生物，心幻种多有诅咒能力，能带来霉运、厄运，很讨厌的。”
“你肯定被心幻位面入侵了，把衣袖放下来，把你的邪灵生物藏好。”吐塔司不安地晃动身躯，又强调了一句，“这些知识值十魔石，我先走了---”
它匆匆飞往外面，门被风吹开，飞到门口，它又停住了，停在门口。
“看你样子，似乎对飞行很感兴趣？”它突然问道，因为罗克不止一次盯着它的云床瞧。
“很感兴趣，能像您一样就好了。”罗克说的是心里话，作为一个正常人，很少有人不想拥有飞行能力。
“哈哈，那就加入灰雾塔吧，灰雾塔的独有一阶巫术——灰雾之心，如果你能成为正式巫师，就可以飞向天空，其他学院可做不到。”吐塔司傲然地说道。
“感谢您的指点。”
像杰顿巫师那样吗？不得不说，很有诱~惑力。子爵的猜测也有很大可能，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这是防御魔化器，能抵挡一次零级巫术的攻击，肯定值十二个魔石，换给你了，吐塔司公正着呢。”
朝他扔了一个东西，小蝙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它扇动翅膀时，速度远非一般骑士能比。
罗克一把抓~住飞来的东西。
“心幻种，傻罗克这么危险？”
盯着吐塔司略有狼狈的身影，片刻才关上门，他看着手臂上的印记，貌似没给自己带来麻烦，自己还能控制印记呢。
他突然想到了托德，遇到自己后，托德倒霉了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托德是一名强大的骑士，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那一天晚上，恰好自己像是被透支了精力，萎靡了一整天。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现在想想，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过，吐塔司不靠谱，它的话不能全信，以它的脑回路，巫师的知识不知道会被它理解成了什么样。”
要是信了这只傻缺蝙蝠，他就傻了，反正他没有感觉到傻罗克的危险。他才知道邪灵生物的存在，想处理也处理不了。
“异化的事情，一定要搞清楚才行，还有寿命，试炼巫阵的代价是寿命，不知道燃烧了多少？”
稍微想一想，他发现，巫师之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身上存在的诸多问题，等自己成为巫师学徒才有办法了解。
防御魔化器是一块小石板，呈紫黑色，上面有符文，像是祭祀用品。
“怎么用？自动触发？”
罗克用力捏了捏，符文石板很硬，吐塔司没有交代该怎么使用，他只能放入口袋中，随身带着。
从另一个口袋，他掏出三颗类似软糖的晶体，看着就有些心颤。
“九十魔石，砸自己手里了，一定要找到正经用途。”
妖香树种子会持续散发一种香气，上船时见到一些红色虫子后，他考虑到会带来麻烦，直接采集了两颗，变成没有香气的晶体，只留下一颗，应对可能到来的麻烦。
要是那名使虫的学徒找上门，他准备将这颗妖香树种子交出去，没想到，便宜了吐塔司。
让他后怕的是，他没有察觉隐藏在门缝里的虫子。
吐塔司吞了那些虫子，无意间帮了他一个忙，有它背书，麻烦应该避免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相安无事。
送餐仆从中，罗克发现一名半精灵女仆，骑士小说中的‘长耳朵’种族，让他略有惊奇。
除了老学徒偶尔巡查，仆人送餐，连窜门的人都没有，有一名强大的黑巫师坐镇，也没人想找死弄出乱子。
云船航行了九天，周围的陆地不见，只有一望无际的水源，罗克怀疑，他们进入海洋了，或许是前往传说中的巫师大陆。
又一连航行了十几天，窗外除了海水还是海水。
“灰雾之心---那黑骨所和红叶古屋的独有巫术是什么？”
“从名字上来讲，灰雾塔的核心是‘雾’，黑骨所学院该是‘黑骨’，红叶古屋莫不是‘红叶’---”
他一直在思考去留的问题，从名称上看，灰雾塔和红叶古屋更为正常，综合考虑，红叶古屋可以作为重要备选。
这段时间，脸上的鳞片逐渐淡化，只剩下一些错乱的纹路，勉强能看出他原来俊朗的外貌，身上的鳞片还有薄薄的一层。
…………
“嘟---”
几声长啸，好似某种远古的号角，震动空气，使得窗户轻微抖动，罗克连忙趴在窗户上观看。
海浪翻滚更加厉害，离云船不远处，一大块水位不断拉高，有体型庞大的东西正在上浮。
水流不断攀升，一旦水墙拍过来，云船一定会被淹没。
他用上了斗气，使得自己不至于跌到，紧紧地靠在小窗口。
从小窗户往外看，水流笔直下落，露出了一只体型庞大的生物，一眼看不到全貌。
如高墙一样的身躯，正对小窗户的地方，身躯上印刻着的一个白色图案，像两个复杂化的真巫语文字。
此时，海面之上，云船上下起伏，像是风浪中的一片叶子，随时有可能被巨浪卷走。
云船四周，三头数百米长的海洋巨鲸，将云船紧紧包围。
第55章 测试营地
云船之巅。
黑袍巫师立在船帆上，周身巫师罩若隐若现，冷眼望着四周，不言不语，如同风浪中的礁石。
在庞大的巨兽面前，身形如此渺小，三头巨鲸却不敢忽略他的存在。
“灰雾塔学院所属，允许通行！”
十五秒后，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一头巨鲸高呼一声，带头沉入水中，来得快去得更快，另外两头巨鲸紧随其后，生怕跑慢了。
环绕着云雾，黑袍巫师飘然而下，云船继续航行。
“这算什么，下马威？”
小房间内，罗克一脸古怪地低语。
他没有亲眼看到外面的景象，却不难想象那个场面，巨兽分明是来找茬的，为了---
震慑新人吗？
还是其他？
更关键的是，凶残的杰顿巫师没有发作，让人心惊。
看来，巫师与巫师之间的水也很深，可惜他这个新人什么都不知道。
半个小时后，云船离开了海洋，进入一条宽广的长河，四周是芦苇丛。一天后，云船停止前进了，靠在岸边，不远处是一个建筑群。
杰顿巫师没有露面，在学徒们的召集下，一群人下了船。
云船继续航行，前往长河更深处。
“快点走，还想杰顿巫师亲自护送你们不成。”见新人停下来观望，沃伦训斥道。
前方是测试营地，远远地就能看到一张白色门庭。
“欢迎来到‘史塔姆丁防线区’，你们是第三批新人，来自‘费农守望领线区’，对吧？
如果没错，请到这边来，我们是执法队的监察者，可不放心你们这些远方来的小家伙。”
伫立的石柱门庭前，十几头魔化兽拦住了新人们的脚步。
很奇特的双首魔化兽，一个头颅是犬类，一个头颅是狼类，一身华丽的白毛，脖子上印着一个白色符文图案。
“又是下马威吗？”看着熟悉的印记，罗克心里暗道。
“混蛋，想找死吗？”沃伦冲双首魔化兽喝道，身侧立即聚拢了一群红色虫子。
双首毫狼目光轻蔑，大有‘你动手试试’的姿态。
“闭嘴，别生事端。”布勒阻止了他。
在学徒们一脸晦气地示意下，新人一个一个走上前，接受检查，全身上下都被它们嗅了一遍。
轮到罗克了，他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清香，从对方的毛发上传来的。
“天啊，你身上真臭，让人难以相信，你居然能够忍受---”双首魔化兽拉紧着眉头，一边在他身上嗅，一边抱怨，嘴里难听的话就没停止过。
能不难闻吗？船上没有洗漱的地方，他都多久没洗澡了。
罗克怀疑，不让新人洗澡，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用来恶心自称‘监察者’的家伙。
“异化程度不低，我会盯着你的，给我小心一点。”它们往往以这句话结尾。
一脸懵逼地走过去，一边懵逼地走开，心情略有不爽。
前方是个临时营地，为帐篷类似的建筑，一共四座，前面一座稍小的，后面三座较大的。
经学徒布勒介绍，他们会在稍小的帐篷内测试天赋，再到后方选择巫师学院——灰雾塔、黑骨所、红叶古屋。
他介绍一下自己等人来自灰雾塔，并没有说灰雾塔如何如何好，没有出言揽人。
“不重视？难道是因为变异出的天赋，不值得重视---”罗克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份好的待遇，看到他的态度，心里的热切冷了半分。
一行人排成三列，站在第一排的人上前几步，开始走向帐篷内。
“罗克，你不担心吗？”一侧，米娅不断地捏着自己的衣摆，见他镇定的模样，不由地问道。
这一排三人中，左侧是罗克，中间是米娅，右边是查理，三人恰巧凑到了一块。
“也对，你是天才，像你这种天才从来不用担心什么。”米娅小声地嘟囔着。
“嗤！”听到她的话，查理嗤笑一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上满是不屑。
“没错，这位新人很有自知之明，来自后方下等贵族家的你们，即使强行提升了天赋，四等巫师天赋已经是极限了，千万不要提‘天才’二字，你们当不得‘天才’之名。”
一头双首毫狼就在几人身侧，听到查理的嗤笑，狼首颇为赞同。
“没错，就像几天前出现的那几名五等新人，自以为了不得，不过是区区变异过的家伙，哪比得上加入白河学院的真正天才，太可笑了。”它的另一个犬头颅附和道。
双首毫狼说话声音不小，特意让周围的新人听到。
听到这话，查理面容僵住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不敢表露任何异状。米娅低着头，感觉自己犯了错误。
罗克在想，黑巫师的测试营地内，为何这些家伙如此嚣张，明目张胆地抨击新人，偏偏黑巫学徒们默认了。
测试帐篷一面敞开，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帐篷内前端摆放着三个多彩的水晶球，直径有半米大小，三者颜色略有不同，后面站着三名学徒。
三名新人将手印在水晶球上，水晶球内流光闪烁，灵魂液从底部升起，直接占据了小半个水晶球，三个水晶球高低不同。
同时，水晶球内闪烁着不同的光芒，有紫色、金色、蓝色、黑色、血色等，足足有十几种颜色，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天赋三等，毒、土-下”
“天赋二等，雾、虫-下”
“天赋四等，阴影、毒、磁-下”
一分钟后，水晶球内不再发生变化，看管水晶球的学徒冷着脸宣布结果。
帐篷外，布勒向新人解释道：“多彩水晶球一种异常贵重的巫器，名为‘灵魂水晶球’，能测量出灵魂强度，即巫师天赋，一共分为五等，五等最高，一等最低，粒子亲和力分为上中下三等。”
“黑巫师学院不怎么重视粒子亲和力。”沃伦补充了一句。
一连测试十几人，大部分为三等天赋，少有四等天赋，小部分为二等天赋，五等和一等没出现。
“真让犬失望。”
“麦可，你要求太高了。”
新人排队检测，双首毫狼围在一侧看热闹，不时品评一句，两个头颅一附必有一合，默契地贬低人。
又三人走到水晶球前，罗克认识中间一人，狼盗少女微微安。
“天赋四等，毒、水-下”
“天赋四等，虫-上、毒-中”
“天赋二等，黑暗、土-下”
又是一阵杂乱的光芒，新人根本看不懂，水晶球后的学徒立即判断出，宣布完，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中间的人身上。
“你的粒子亲和力契合红叶古屋，选择红叶古屋对自身发展最有利。”右边的学徒忍不住提醒。
“也适合灰雾塔。”中间的学徒淡淡地说道。
果然，天赋不同，待遇还是有点差别的，站在队伍中的罗克暗暗想到。
让他惊诧的是，新人的粒子亲和力都带有奇怪的元素，比如毒、虫、阴影等。
莫不是试炼巫阵的效果？
手段真让人惊叹，源源不断地制造出适合的人才，试炼巫阵不愧被吐塔司称呼为‘黑巫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听说加入白河学院，最低要求是四等，粒子亲和力是上等，也就勉强能达到，啧啧---”
“不同的，他们可是付出了数十年的寿命，可怜的小家伙们。”
一头双首毫狼来到罗克左侧，距离他两步的地方站着，已经离帐篷不远了。
罗克不由地看了它一眼。
“小家伙不服气吗？”
“他还不知道白河学院吧，白河学院是白巫师的圣地，整个白蒲沼泽的最强势力，可惜，你没有资格加入。”
狼首和犬首轮流说道。
这家伙胆子太大了，他可注意到，帐篷一侧坐着一名正式黑巫师。
罗克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初来乍到，他可不敢招惹这些身份不明的家伙。
眼见要轮到他了，他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
第56章 天赋和选择
很快，轮到罗克了，他和米娅、查理上前几步，进入帐篷内。
帐篷内不止一名黑袍巫师，内侧坐着五名巫师，杰顿巫师就在里面。
一袭白袍最显眼，那名白袍巫师坐在最中间，几人隐隐以他为尊。
五人的长袍均没有其他点缀，唯有胸前，有一本法典的图案，法典翻开，中间显露一两页纸张，四名黑袍巫师中间只有一页。
白袍巫师有两页。
白袍巫师站起来时，其他巫师也不由地站了起来，看样子他准备离开了。
三名新人没有注意到巫师们的动静，他们已经将手印在水晶球上。
罗克脑海中一沉，来到一处莫名的空间，漂浮在中心，周围是飘扬的各色云朵，定睛一看，哪是云朵，分明是一些生物，有虫群，有骷髅，有雾巨人---，发出无声的咆哮，目光怨毒。
“天赋四等，阴影-中、水-下”
“天赋三等，雾、土-下”
“天赋---”
前两名学徒先后宣唱出测试结果，最后一名学徒迟迟没有得出结论。
因为，他面前的水晶球中，灵魂液已经装满了整个空间，水晶球顶部，流液激荡，还准备往上挤压。
“天赋超出五等，雾-中，毒、磁-下”
白袍巫师泰德刚好走到门口，见此一幕，扫一眼就得出了准确的数据。
“超五等？”
几头双首毫狼不由地挤到帐篷门口一侧，两个头颅探出来张望，四只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快看快看，灵魂水晶球中，灵魂液在往上堆积，不愧是泰德巫师大人，做出了最精准的判断！”一犬首语气崇敬地说道。
“五等天赋的初始精神力刻度为3-3.4之间，从水晶球中灵魂液的上涨趋势来看，可以判断出，快要接近4刻度，泰德巫师定义为‘超五等’，再契合情况不过了。”
一侧的狼首一本正经地分析，望着白袍巫师目光饱含钦佩。
其他双首毫狼纷纷附和，在场的人都能看明白，它们对待白袍巫师的态度迥异。
除了双首毫狼，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到罗克身上。
看着那道恭敬地站立在前的人影，新人们满是羡慕和期待，一直被巨狼们用言语挤兑，罗克的出现无疑让他们振奋。
“初始精神力刻度为4，意味着很快就能成为二级学徒，只要提升2刻度，达到6刻度，就可以为冲击正式巫师做准备。”
作为过来人，在场的四名学徒更能明白，超五等天赋所代表的含义。
真让人不爽！学徒沃伦阴沉着一张脸，大量的红色虫子陆续出现，在脸上爬来爬去，模样吓人。
水晶球前面，罗克回过神后，发现几名巫师的身影在眼前，他不敢有任何异动，恭恭敬敬地施礼，头也不敢抬。
几名黑巫师再次走近几步，相互对视一眼。
“加入黑骨所学院，替你找一名合适的二阶导师，奖励你一个中等学徒水晶球，50积分。”一名黑巫说话了。
“红叶古屋，条件一样，上等水晶球。”紧接着，另一名巫师说道。
这是正式巫师出面的招揽，之前的测试者，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原来，对于黑巫而言，五等才算得上天才。
还没测试的新人更加羡慕了。
距离罗克几步的距离，见没人搭理自己，查理艰难地收回手，他低着头，脸上分明隐藏着羞愤。
听到第一名黑巫师的话，罗克心里涌上一抹喜悦，因为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天才到哪里都不容忽视。
当第二名黑巫师开口，他就有些头皮发麻，突然想到黑巫的凶残恐怖，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他们，会不会得罪人。
他仔细斟酌自己的措辞，却发现脑袋里有些乱，喉咙不由地蠕动一下。
“你们不必多说，人是我带回来的，必须加入灰雾塔。”杰顿巫师冷声道。
他带回来的天才，要是被别人拐走了，那不就丢了灰雾塔的脸，显得灰雾塔没有能耐吸引新人。
“杰顿巫师，别为难新人，说说你提供的条件，再说其他不迟。”
红叶古屋的巫师说道，他脸上从右耳开始，蔓延出黑色树根状的血管，说话时血管一颤一颤的，像是快要爆裂一样。
“灰雾塔，上等水晶球，50积分，导师蒂莫西巫师。”杰顿巫师直接掏出一份契约。
“蒂莫西巫师是一名博学的巫师，听说她快成为‘学者’了，这名新人交给她教导，我就放心了。”白巫师泰德赞了一句。
说完，他就离开了，一群双首毫狼赶紧跟上。
其他黑巫师看了兽皮契约，默认了他的话。
好吧，根本不需要自己回答。
罗克既是庆幸又有点失落，杰顿巫师走向帐篷外，他肩上的小蝙蝠招呼一声，罗克只好跟过去。
等巫师们坐回帐篷，新人测试又开始了。
后方，属于灰雾塔的帐篷，杰顿巫师将兽皮卷甩在招新人的学徒身前，酷酷地站在一旁，小蝙蝠跳到方桌上。
两名招新的学徒恭敬地站在方桌后面。
“小子，你太幸运了，我可告诉你，蒂莫西巫师是一名伟大的二阶巫师，以‘巫阵学’闻名，还擅长‘磁力学’、‘生物毒素学’、‘神经毒素学’、‘生物药剂学’、‘器官替换学’等等。”
说到蒂莫西巫师，吐塔司不由地昂着头，满脸崇敬，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说不定以为它是蒂莫西巫师的巫宠。
“给他解释一下契约的内容。”见罗克满头雾水，它自感无趣，才想起这小子是新人，也看不懂契约上的文字。
“新人都是五年契约，第一年不用执行强制任务，第二年必须执行一个学院任务，后三年，每年完成两个学院任务。”
“物资方面，按照契约上所述，巫师指引药剂，一个上等学徒水晶球，50积分，蒂莫西巫师愿意提供两项免费的基础学科知识。”
说到这里，两名学徒忍不住抬头望了罗克一眼，目光中带着诧异。
“继续说完。”吐塔司催促道。
“要求：每天协助打理实验室和藏书室，三年之内必须提交一份让导师满意的研究成果。”另一名学徒补充道。
从两名学徒的目光中，不难看出，条件应该是优越的，没有让人很为难的要求，至于研究成果，他暂时不懂。
“我同意。”罗克点点头，反正他无法拒绝。
在他们的示意下，罗克将手掌印在契约上，立即感觉心头轻微刺痛，契约就成立了。
收了契约兽皮，杰顿巫师满意地离去。
罗克也出了帐篷，刚好撞上准备进来的米娅。
“我的亲和力是雾，最好加入灰雾塔，以后，希望你能关照一下。”米娅小声地祈求道，显得可怜巴巴的。
在一众班博拉的女孩中，米娅的容貌算不上出众，个子也不高，但是，只有她走到了这一步，踏上巫师之路。
这肯定不是一个蠢货。
“我不能保证什么，相互关照吧。”罗克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米娅进了帐篷一趟，很快就出来了。
由于她是三等天赋，物资方面少了很多，有巫师指引药剂、下等水晶球、10积分，如果有导师愿意接收，可以获得一项免费基础学科知识。
两者对比，差距立显。
“还好没信哈兰子爵的话，没枉费我冒险待在秘地中心，将自己弄出一副糟糕的模样。”罗克暗道，
唯一担心的是灰雾塔内可能存在的敌人，有了二阶巫师作为导师，应该罩得住自己吧。
第57章 灰雾塔学院
在学徒们的带领下，新人们踏上了前往灰雾塔的道路。
沿着道路前往灰雾塔学院，按照布勒所说，这是一项在白蒲学院联盟创立之初留下的传统，已经有数万年了。
一条铺着青石的古朴长道，弯弯曲曲，盘旋在白蒲沼泽的淤泥中。
整个白蒲大沼泽区域，被白蒲巫师学院联盟占据，以白河学院为首，三大黑巫学院为辅，足足有了几万年。
道路两旁，相隔七八米立着一对石柱，石柱铭刻着符文，夜晚会散发出幽光。
“哦吼吼，欢迎你们的到来，灰雾塔的新人们，我们是沼泽黑鳄一族，以后你们会经常见到我们。”
第三天上午，道路两侧的淤泥中，窜出来几个鳄鱼脑袋，将新人吓了一大跳，纷纷戒备着，见到它们额头上的图案才放心下来。
本以为又是来找茬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和气，和双首毫狼族的态度截然相反。
“斑文老兄，你们不需要执勤吗？”布勒认识对方。
“我们一家轮休，需要护送你们一程吗？”领头的鳄鱼斑文说道。
“两个魔石？”
“好吧，布勒你太吝啬了。”
当所有鳄鱼爬上岸，才知道它说的一家有多少鳄鱼，足足有几十头，大大小小，最长的三米，最小的一米，高度半米到一米半。
黑鳄踏上岸后，背后的鳞甲喷出~水滴，淤泥和其他脏东西全部被清水带走，顺着尾巴流入沼泽中。
看它们熟练的模样，肯定不是第一干这种买卖。
洗干净后，众人看清楚了它们的整体模样，黑色鳞甲，八条腿，前后两对腿是利爪，很正常，中间两对腿各有不同，一对带脚蹼，一对带触手，有明显的违和感，像是接上去的。
“上去吧，一人一头。”布勒吩咐道，自己坐上最前面的黑鳄。
其他三名学徒没有反对，四名学徒两名在前面，两名在最后面。
“您请！”
对一名超五等天才，不少新人很客气，有心表露善意。有几名新人突然出言，请罗克坐到前面的黑鳄背上，学徒身后。
“快点，不要浪费时间。”学徒沃伦斥道，不耐烦地朝后面挥了挥手。
“快点上去吧，还要赶路。”罗克朝身旁几人示意一下，就近坐到一旁的黑鳄背上，没往前凑。
在沃伦的招呼下，有一人坐到了他身后。
“这家伙---搞什么？对了，他有妖香树种子，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看着沃伦背后的查理，罗克眼眸中闪过一道异色。
让他没有想到，查理也加入了灰雾塔，似乎巴结上了学徒沃伦，带着两名嫡系子弟，因此，班博拉家五人全部都加入了灰雾塔。
不知道哈兰子爵知晓这一情况后，作何感想。
沼泽黑鳄有八条腿，爬行速度快，身躯稳固，坐在上面只有轻微的晃动。
“见到那些虚伪的家伙了吗？就是长着那个两个脑袋的，狼不像狼犬不像犬的杂种。”罗克闷声赶路时，座下的黑鳄说话了。
“见到了吧，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监察队？”罗克不动声色地问道。
一路上，遭遇两次下马威，还有双首毫狼的态度，沼泽黑鳄的态度，给他弄得迷糊了，搞不懂黑巫和白巫之间的确切关系。
“我们是执法队，和那些脑袋不正常的家伙不一样，它们已经被白巫洗脑了。”黑鳄不屑地说道。
等他准备再问时，黑鳄又不说话，罗克明白它的意思，无非是询问信息需要报酬，他连导师都安排好了，没有必要乱花费魔石。
上了云船，他才知道，魔石比想象中要金贵，而不是他想象中的巫师界最低货币——‘一元钱’，虽然说魔石确实是巫师的最低货币。
又前进了三天，一行人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灰雾塔学院。
七座灰色的高塔立在那里，中心灰塔最高，被其他六座高塔围绕，整体占地数十公顷，像是澡泽上的一颗明珠。
灰雾塔周围，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薄雾，使得整个建筑忽隐忽现。
“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不然前面的家伙可饶不了我们。”黑鳄完成任务后，原路返回。
这一片属于沼泽中的陆地，陆地和浅水洼相交，周围有成片的森林。
一靠近，周围雾气聚拢，化为一张面孔。
“口令！”
布勒报出一段复杂的语言，上千个字节，语速极快，让人听不清他说什么。
“口令正确！”
明明雾气不浓，却出现了一条浓雾通道，在布勒的带领下，一群人钻入通道，朝前方走去。
“又来新人了。”
“第三批。”
耳边传来轻微的声音，有人在窃窃私语，罗克看过去，发现浓雾中有几名少女，完全是由雾气组成的，正对他们指指点点。
“她们是雾之女，守护巫阵中的守护族群，总之，不会对我们产生恶意。”布勒稍微解释了一句。
走了半个小时的浓雾通道，一连问了三次不同的口令，众人出现在一个很大的湖泊边缘。
原来，之前看到的灰雾塔，并不是真正的灰雾塔，看起来和真实的相差无几。
真实的灰雾塔在湖泊中央的岛屿上，四面环水。高塔高耸入云端，中央的高塔看不到塔顶，被云雾笼罩。
一条通往岛屿的石板桥，桥梁两侧有头颅探头张望，注视着新人，桥梁是由一种体型较大的魔化龟，一个接着一个，由龟壳组成。
通过石板桥，到达湖中岛屿。
眼前是一座十几米高的石柱门，石柱石块浑然一体，最顶端的石块上铭刻着三个巫师语——灰雾塔。
石柱门两侧，左边竖立着一座七八米高的雕像，一只邪眼硕腹大嘴怪，被布勒称呼为‘圣巫兽’；右边是石碑状的巫师法典，法典的封面上记载着一句话。
‘我们以智慧探寻知识，我们以知识撬动力量，我们以力量铭刻永恒的理智’——法典议会
罗克第二次见到这句话，和吐塔司嘴里说出的不同，印刻在法典封面的文字，仿佛蕴含无穷的真理。
让新人们看得入神了。
“欢迎来到灰雾塔学院。”
布勒的声音将新人们的心神勾勒回来。
“不对，我明明不认识上面的文字，怎么能够读懂其中的含义？”罗克回过神，立即发现不妥之处。
这个问题注定想不明白，他们进入了学院内部。
他们被安排到高塔之间的建筑，属于新人所待的地方，需要等待所有新人到齐，才能开始选择导师。
第三天，又一批新人到来，同样是三四十人。
第七天，第五批新人到来。
五批新人加起来，足足有两百多人。不少人意识到情况不妙，据说，一名导师只招收一到五名学徒，意味着大部分新人没有导师。
米娅也打听到了这一情况，着急得不得了，不断找罗克咨询意见，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也是一名新人。
也不知道导师在哪，该怎么找上门？
新的一天，终于接到通知，导师开始招收学徒。
流程很简单，按照导师们公布的要求，选择合适的巫师，然后提出申请，将申请单交给灰雾仆从，等待导师的回复。
一名新人只有两次申请机会。
“怎么不看那边？”
罗克被米娅找了多次，反正他也闲着，一起出来了，给米娅作参谋。
“以我的条件，还不如抢先看条件苛刻一些的。”米娅皱着眉说道，她很聪明，知道自身天赋不出众，一开始就盯着要求更复杂的导师。
其他地方加入的新人中，据说出现了两名五等天赋的人，四等也有不少，三等天赋是最普遍的。
米娅的想法并没有错。
他扫一眼米娅正盯着的告示牌，条件和新人契约上所说不差，导师给出了优越的条件，提供两项免费的基础学科知识。
斯宾塞
要求：作为实验对象，参与一项导师正在研究的生物学项目（不致死）。
擅长生物毒素学、生物五官替换学、深度生物解剖学、生物药剂学、深度皮肤分类学。
这个斯宾塞巫师太危险了，选择他作为导师以后，必须作为实验体，弄不好就残废或者当不成~人了。
“我决定了，就选这个！”
米娅考虑了一分钟，就下定了决心，指着斯宾塞的招新要求，匆匆提交了申请，让雾鸽带走了申请单。
她绝对是第一个向斯宾塞巫师提交申请的人，这个时候，大部分新人还在对比。
米娅的果决让罗克刮目相看，她能从试炼巫阵活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谁是罗克·班博拉？”
“谁是那名超五等的天才？”
一头紫色带着金属光泽的乌鸦，飞到大殿之上，声音很大，夹杂着金属摩擦音，声音刺耳难听。
紫色乌鸦散发的威势，分明是一头强大的巫宠，让人不敢呵斥它。
第58章 巫师之路
不得不说，‘超五等’三个字很扎眼，新人们早就听说了消息，却没有见过真人，不由地环视四周。
“我是罗克！”
众目睽睽之下，罗克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一下子成为殿中让人瞩目的存在。
“你就是蒂莫西巫师的新弟子，那名超五等天才？”
“来自费农守望领线区，那地方真会出超五等天才？”
“班博拉？真是奇怪的姓氏---”
紫色乌鸦一口一个‘超五等天才’，大声嚷嚷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吸引了不少学徒过来看热闹。
要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学徒任务大厅，来往的人不少。
“-----”
罗克很无语，恨不得用臭袜子将它的嘴堵上，幸好，他还蒙着脸，整个人藏在黑袍中。
这一刻，几百只眼睛，各种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个中滋味难以言明，很复杂。
想到班博拉家隐藏着的敌人，他本想低调行~事，默默地提升实力。
被这头该死的乌鸦一搅和，‘班博拉’几个字很快传道敌人耳中，希望不会給他带来麻烦。
二阶巫师的巫宠，打肯定打不过，罗克只能无奈地等着，任由它发~浪，仅一会，他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这家伙一定是个话痨，和吐塔司一样，这头巫宠的性格很糟糕。
“跟上来吧，我带你去见蒂莫西巫师。”
紫色乌鸦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废话，才想起正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米娅，微微示意，逃一般地跟上去。
紫色乌鸦自称‘哈鲁’，它是蒂莫西巫师的巫宠。
跟着哈鲁，罗克来到第三高塔，一直往上走，耳边的喋喋不休就没有停止过。
直到第九层，它才闭嘴。
一路上，没等罗克询问什么，他就知晓了不少信息。据哈鲁所说，整个第九层，都属于蒂莫西的实验室。
会面的地方是一处公共读书室，由会客室改装的。
有一名很有气势的女人在看书，高贵美丽，像是某个国家的女王，她就是二阶巫师蒂莫西。
不远处，候着一名白发老者，模样似管家，却穿着学徒袍，也是蒂莫西的学徒——奈安。
进入第九层后，哈鲁变得一言不发，罗克盯了它好几眼，它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他仔细看了才发现，哈鲁金属质感的嘴巴上，不知何时，被人别上了一颗机械螺丝，这家伙疯狂地超他眨眼。
他暗暗咋舌，鞠躬时更加规范了。
“蒂莫西巫师，我是罗克·班博拉，新加入灰雾塔---”
“本来，我没准备招收新学徒，杰顿巫师特意找了我，向我推荐了你，他这人很好面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蒂莫西合拢了书籍，递给了一旁的白发学徒。
罗克半弯腰鞠着躬，候在那里。
“喝了！”
蒂莫西直接递过来一个试管。
透过试管壁，可以看到翻腾的药剂，药剂中心有一只灰色的眼睛，正冷漠地审视着他，这就是巫师指引药剂。
罗克接过后，毫不犹豫地倒入口中，药液没有什么味道，一下子流入腹中。
“跟我念---
遵循古老的祭礼，按照巫师法典条例，在灰雾之灵的见证下，在二阶巫师蒂莫西指引下，我以罗克·班博拉之名宣告，将踏上巫师的道路，永不违背至高法典上的巫师条理。”
一瞬间，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悸动，仿佛铭刻上了某个印记。
同时，他脑海中多了很多信息，撑得他脑袋昏沉沉的，睡意连连涌上来。
“蒂莫西巫师，我先告退了。”罗克强行撑起精神。
对巫师而言，称呼‘阁下’‘殿下’之类的称呼，绝对是一种怠慢，唯有‘巫师’二字，分量重若千金，最适合巫师，一般称呼他们为‘某某巫师’，比如杰顿巫师。
“保持很清醒，还算不错，下次应该称呼我为导师，下去吧，先住在这里，成为学徒后再来一趟。”
瞥他一眼，嘱咐几句，蒂莫西又开始看书了。
在奈安的带领下，来到九楼最边缘的一个房间，将房间检查一遍，罗克倒头就睡。
睡了十几个小时，一觉醒来，他神清气爽。
脑海中多了很多信息，一部巫师语言，一份冥想法《雾语之灵》，部分需要牢记的巫师条例知识。
“原来，真巫语是巫师语的简化版，真正的巫师语是一门精神力语言，极其复杂，作用惊人，当精神力足够高时，甚至沟通万物---”
按照罗克的理解，巫师只需一门巫师语，就能和无数不同的种族的沟通，不需要去了解其他种族的语言。
相当于一种自带翻译的万能语言。
“太强悍了，不愧是巫师。”他感慨道。
他打听的消息中，巫师指引药剂只包含巫师语和冥想法两项，条例知识一定是蒂莫西自己加进去的。
“一个好的老师就是给力。”
信息储存在他脑海中，需要他一点一点去解读。
前七天，他什么都没干，一边解读熟练巫师语，一边阅读巫师条例知识，从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浩瀚的知识使他沉迷。
第八天，他才开始学习冥想法《雾语之灵》基础篇。
冥想法由一个个立体符文组成，冥想时就是冥想一个个符文。
在巫师的认知中，精神力是一种浅层次的灵魂力量，潜藏于灵魂内，两者息息相关。
“如果将一个人比喻为一支装满沙子和水的封口瓶子，瓶子就是身体，沙子就是灵魂，水就是精神力。”
“不断增强水的力量，总有一天，会将撬动沙子的力量，将沙子同化成可利用的力量。”
“这就是巫师的修炼的内在理念。”
他再次庆幸自己跟了一个好导师，蒂莫西对冥想法有详细的阐述，加入了很多私人理解，让他很容易明白冥想法的真意。
“这么说，试炼巫阵改变的是灵魂，难怪付出的代价是寿命。”想到这里，他脸色有些难看。
罗克
力量：3.9，敏捷：3.0，体质：3.0，精神：4.0
能力：采集（3/3）
这就是他在试炼秘境中的收获，精神属性已经超过其他属性，要不是有采集能力，身体早就朝不可控制的方向滑去。
“不要乱想了，先成为学徒再说。”他拍打几下自己的脸颊。
冥想符文用来阐述灵魂的力量，灵魂强度越高，对冥想符文的解析越容易。
一部分巫师认为。
精神力是一种虚无的东西，冥想时才能感应到这种力量的存在，观想冥想符文时，它们化为一种无形的力量。
这时，精神力才化为真实的东西，一种无形的粒子，才具备不可思议的伟力。
还有一部分巫师们认为。
精神力是一种非常松散的特殊能量，品质极低，比一般元素低很多。观想冥想符文时，将它们过滤压实，变成一种高品质的能量粒子。
当精神力粒子品质高于能量粒子，就能以精神力粒子操纵它们，精神力粒子品质越高，能操纵的粒子数量和品质就越高。
当精神力超出一切，就能操纵整个能量世界。
巫师们并没有证实哪种想法是绝对正确的，唯有一条，他们得出了结论，生命层次处于同一等阶的人，精神力粒子是有数的，而且数量大致相同。
除非生命层次跃迁，比如成为正式巫师，否则精神力粒子的数量很难增加。
冥想，提高精神力粒子的品质，从而增加精神力刻度。
初始精神力就是一开始的精神力高度，反应一个人的灵魂强度，随灵魂增强而增强。
第一次解读观想冥想符文，罗克花费了十五天，巫师新历98768年9月22日这一天，他踏上了巫师之路。
第二个冥想符文，他用了七天。
第三个冥想符文，他只用了六天。
罗克明白，他现在使用的是初始精神力，本来就有一定的高度，现在不过是一个转化的过程，转化成巫师的力量，消耗的是自身原本的底蕴。
一旦底蕴消耗完毕，冥想速度会大幅度下降。
“你好，一级学徒罗克。”
自恋了半分钟，他准备去找导师蒂莫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