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已经走至门口的唐医生折返回来，提醒沈墨：“多数精神病患者一般是无法接受现实世界，才会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找现实世界所失去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沈太太这次犯病的原因，但想提醒你要是想治愈她的话，最好尽可能多的留意她在不清醒时所关注的重点是什么。”
“……”沈墨明白了什么：“也就是另一种形成的投其所好？”
“可以这么说吧。”望着抱着沈墨大腿睡着的傅沐灵，唐医生有些无奈地挥手说再见。
沈墨仔细想了想，傅沐灵那会提及江星了，呵，这个女人做梦都想成为江星，只可惜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江星。
单从这一点来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满足她，哪怕抱着治愈她的目的，也不会把她当成江星。
天色很快亮了。
江助理带女秘书做完检查后，立刻回公司向沈墨复命。
“沈总，医生说小许只是吓晕了，没什么大碍，我已经让她回去休息了。”江助理还想问傅沐灵怎样了，见沈墨脸色好像不太好，也就作罢。
“替我谢谢小许，这月奖金多给她一份吧。”沈墨原本想利用许秘书来报复傅沐灵的，结果……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示意江助理回去休息。
江助理忙了一晚的确困了，却是刚来到一楼大厅又有人找沈墨，和傅沐灵一样也是见不到沈墨不会离开的那种。
“你们……”
江助理的话被院长打断。
“我们找沈总有急事，而且是十万火急。”院长看了柳医生一眼，压低声音跟江助理说道：“事关傅楚慕的。”
“他出事了？”江助理一脸诧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近期好像恢复的还不错。”
院长叹了口气。
柳医生也跟着叹气。
两人的表情还是特别沮丧、特别焦急的那种。
“好吧。”哪怕沈墨也是一晚未睡，江助理现在也只能带院长和柳医生去会客室。
沈墨是端着咖啡去的会客室，当然也有两杯热咖啡送到院长和柳医生面前。
原本着急的两人却一时没了声音。
因为眼前的沈墨脸色憔悴，有黑眼圈不说，眼眶里红血丝也是很明显。
“我是恐龙？”沈墨出声打破寂静。
“怎么会。”院长一直思索着该怎么讲诉比较合适。
柳医生平时不太擅长这种人际关系，他没考虑那么多，直接站起身，说道：“我是主治医生，还是我来说吧。”
柳医生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U盘，来到沈墨面前：“这个是院长连夜命人查到的视频。”
沈墨接过U盘的时候，院长补充了句：“我以人格担保，U盘里的视频是真实的、没经过任何修改或剪贴的。”
沈墨颔首。
柳医生深吸一口气，将发现傅楚慕嗜睡以及反复给傅楚慕检查的经过详细地跟沈墨说了一遍。
沈墨当即起身来到柳医生面前，一双熬夜过后的黑眸堪比黑夜海上的漩涡叫人发自内心的恐惧，又像锋利的手术刀落在柳医生脸上。
迫人十足的压抑感，使得柳医生后背冒了层汗。
望着沈墨的眼睛，他说得异常惭愧：“是的，傅楚慕现在成了真正的植物人，作为主治医生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柳医生来之前已经做好辞职的打算，他此刻抄在兜里的右手握着一封辞职信，打算交待完所有呈给沈墨的。
沈墨似猜到他的意图，说道：“若是犯了错，只需要用辞职来解决问题的话，那世上该有多少遗留的问题需要善后？”
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柳医生辞职，要他去解决问题。
“沈总……”柳医生握着辞职信的右手紧了紧：“经过我们一晚的反复检验，已经确定傅楚慕血液里的确含有不名成份，这个不名成份是一种可以阻碍人体正常机能的新型试剂。”
沈墨本就是智者，已经不用柳医生再说明，当即明白柳医生给他的U盘里的视频是什么意思。
“苏夏现在在哪。”沈墨握紧U盘。
柳医生一直忙于检验，没注意苏夏的动向。是院长起身回答的：“傅太太一直在病房，傅太太那边只知道傅楚慕是正常意外，并不知道这个意外是人为。”
沈墨沉默了下，叫江助理送来手机，试图打电话联系苏夏，但是苏夏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沈墨又将电话打到了医生办公室，请值班的医生去联系苏夏，却是病房门板一直紧锁。
会客室的墙上有液晶电视，沈墨将U盘递给江助理。
江助理会意，当着柳医生和院长的面将U盘插到电视机后面的卡槽，拉上窗帘和门板以后打开视频。
视频虽然没做任何修改，却在一开始就直奔了主题。显示在傍晚时分，一位医生打扮模样的人进了傅楚慕的病房。
时间很短，前后也就五六分钟便离开。
“我们初步断定就是这个人伤害了傅楚慕。”院长其实是想问问沈墨，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理。
若是实话实说，苏夏第一个不会罢休。若是想遮掩着的话，只要沈墨一句话，他们也可以保守秘密。
沈墨眯了眯眼，看向江助理：“难怪她会半夜来公司。”
江助理楞了楞才明白这个‘她’指傅沐灵，还以为傅沐灵来公司是因为报纸上的花边新闻，原来是因为傅楚慕。
再想到地上的短刀，江助理后怕地握紧手中的遥控器，要是沈墨当时不让许秘书过来演戏，以傅沐灵当时的怒意会不会直接趁沈墨不备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柳医生也在这时将傅沐灵偷听到他们谈话的经过说出来。
“找到这个人了吗？”沈墨盯着电视屏幕。
柳医生和院长双双摇头。
江助理分析道：“对方很好防范意识，看不到全脸，只露了眼睛还是戴着眼镜，视频里看到的又是反光的，如此一来单凭体型和身高的确不太好找。”
“那就……”‘报警’两字，沈墨还没说出来，不经意的一眼却在倒放的视频里看到一个熟悉的动作。
他紧了紧牙关，改口：“那就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亲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