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戎立刻将人抬到屋里，请了城中最好的医师，又将消息压住。
云团看着，终于见到澹台堇说的“时机”。
“老齐，这……”洛爹焦躁地捏了捏手腕。
齐戎看了眼屋里的小辈和几个不知情的丫鬟，支开下人，又看了几眼美人的情况，摇了摇头。
齐戎和儿子对视一眼，将洛爹和云团一起拉到后屋。
齐戎关了所有的窗户，拉上帘子，沉声道：“这事儿路上发生过，护卫队就在邻村找了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替上。”
云团皱眉，“可那个上供清单不是应该登记了年龄姓名之类……”
“哪儿能啊，边陲小国不会记下那么多，只记了人数，连几男几女都未曾写明。”齐焕小声道，对这种事似乎习以为常。
云团点头，退到一边，那这个还有很多空子可钻，若是有小官小贵想塞人进来，也未尝不可。
“但知晓这件事的人，仍是越少越好。”齐戎摇头。
齐焕接口道：“补得快，还需保密。”
“可总是要这个年纪吧？最好长得周正些。丫鬟是不行了，一手茧子的……”洛爹皱眉，想了想，“可城中并无这等年纪的少女，除了第五王府的那位，和……”
云团突然感觉到三道视线，“我目不识丁的，又别无长处，扮舞女是不成了。”
“我也觉得，小女不成器，与美人二字完全不搭边。”洛爹正色道。
“技艺倒无妨，只是小云不合适。那城中的乞儿呢？流民呢？没有么？”齐戎面色凝重，视线不停地在两个小辈间游移。
“乞儿年纪小，要不就都人老珠黄，少年也是如此，只有权贵有年龄相仿的……”
“我知道一户……”云团借机抛出话头。
“谁？”
“澹台府的。”
话音一出，洛爹先蒙了，他快速地眨眼，面上一派疑惑之色，“澹台不是你……”
“他们或许会帮忙。”云团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掐手心，眼眶微红。
齐焕看得云里雾里，正要问询，却被拦下。
“几成把握？你当真愿意？”
洛爹小声问，虽难以理解，此刻也顾不上许多，相较之下，澹台府与城中府邸私交甚少，较为安静，一年半载的无人也不会引发怀疑。
大不了税费之类，他帮着缴了便是了。
“七成吧，爹，齐叔，你们先稳住这里，我去一趟。”
说着，云团就要动身，却被齐焕拦下，“哎，你说不成的，我去吧，这事儿我在行。”
“你俩一块儿去，小焕这傻子不认路。”齐戎敲定最后方案，拉着洛爹就与医师交涉。
齐焕莫名被损了一句，却丝毫不在意，他冲云团招招手，“快些的，你要坑人家就别犹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去会情郎呢！”
云团没有回话——这好像也没说错。
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澹台府，云团站在门口，看了齐焕一眼，少年意气风发，一脸正气，怎么也猜不到他是去做这等恶事的。
若说匪徒，镖局的人更像吧。
“在等什么？合该你敲门的。”齐焕转头，说得理直气壮。
云团点头，叩响了澹台府的门。
这回，小书童不见了，开门的是澹台堇，她瞥见陌生的齐焕，轻声道：“洛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有些急事，顾不得拜帖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进去吗？”
“可以……”澹台堇默默地让出路来。
此时，小兮仍在拍摄美人。